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一章 修炼自己的声音 晓华被刘晓涵叫唤出坟墓以后,一直在修炼自己的声音,想回到以前那磁性的话语能让它引人入胜,但是,她知道说出话时却显得几分凄厉,甚至是有几分哀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修炼自己的眼睛,想让它传神丰富,修炼自己的表情,想让它象自己活着的时候那样神采飞扬,修炼自己的秉性,想让它温柔可爱,修炼自己的个性和心灵还有气质,但是,她无论怎么样做都无法再回到从前了。这令晓华有些大为光火,她曾经问过刘晓涵,你有本事把我弄出来,让我听命于你,但是,你要想办法提高我的法力。刘晓涵只是说她自己也在修练,让她身心自然,学会控制意念。晓华慢慢悟着修行之道,所谓控制意念,也就是人天合一,人天相应。这意念由心中漾出来,显于面部,就是表情。她做了一阵子的时候,那张鬼脸已经不是象过去那样狰狞,只是还没有她想象的红润,但多少已经有了一些智慧的表情,安详的表情。她有一次上浮到云彩上的时候,在俯瞰大千世界时,能感受到自己是目光融融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的表情。她也尝试着用自己不断增加的法力为世人做一些好事,有的小孩子在水溏里洗澡,快要淹死的时候,她便掐指算出这家孩子的父母在哪里,便去用意念催促孩子的父母快些赶往水溏边。每做一次善事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法力都会增加许多。日子久了,她有一种惟恍惟惚飘逸超脱感觉,她在意念的显化中感受着做鬼的快乐。 没有夜的清凉,没有尘世的烦喧,做鬼也有做鬼的快乐,偶遇几个能谈得来的女鬼,晓华会在微笑淡语间,和她们一起把记忆的窗口掀开。她们也象她一样曾经有过心爱的男人,但是,有的是被生活的苦难压垮,有的是被恶男欺侮自尽,还有的根本就是觉得做人不快乐,故意来到阴间当鬼的。她们和晓华在一起诉说着昔日青涩的梦,那种还没有来得及享受的生活再次荡漾于心田,这令晓华多少觉得有些遗憾。你美好的容颜,给了我一双执着的双眼,你倾国倾城的笑靥,是我向璀璨的流星许下的心愿,神圣的向往,只因你惊鸿一瞥的爱怜,**的追求,是对你回眸一笑的眷恋,或喜或愁的心绪,是你一笑一颦的蔓延,不知何时汹涌澎湃的浪潮,已化成了山涧淙淙清泉,往日洋溢心中的万语千言,已渐渐湮没在滚滚尘世间。晓华听到一个女鬼哼吟着自己也曾喜欢的歌曲,犹如兰花一般清新的感觉袭来,她怦然的心动呵,只是现在已经红尘逝去,过去的美好却难以再现,仅留下记忆中馥郁的余香。 望着刘晓涵和敦勇两个人相亲相吻的样子,晓华只能呆呆地飘浮在两个人的身边,挽着青涩的梦,在记忆的殿堂里蹁跹,睹物思情,回想着自己已经逝去的点点滴滴,曾经的爱是云烟也是永远,和曾经的爱人已经是今生注定来生缘。刘晓涵被敦勇拥在怀抱里,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只有在每个寂静如水的夜晚想着那些逝去的日子时,心里会有一阵莫名的激动,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情,更多的时候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在半梦半醒中睡去。红尘中有太多茫然,忘不掉的是心爱的人时刻萦绕在心头,敦勇,不知道你的梦乡里是否遇见我,想念的时候是神秘的缓缓的动人心弦和不可捉摸的,那种感觉深入骨髓令人意乱情迷,没有形状没有定势是润物细无声的诱惑,是若隐若现的美景,是朝思暮想的探究。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瞥一笑都在想象中提升得至善至美,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已经为人妇的女人自然要清丽孤傲,淡雅脱俗,但是在静静的夜里法安静想念一个人的心。敦勇点一下头说,是的,我常常用心感受着你心脏的跳动,我知道那就是我们心灵的默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心灵的告白,常常希望夜空的繁星能带去我抹不去的淡淡的思念。有很多情感和思念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想你的时候,夜空并没有繁星,想你的时候,夜空并没有明月,想你的时候,晨风中只是晶莹的露珠,在轻轻呢喃,想你的时候,心竟然会切切的痛,想你的时候,我把岁月藏在口袋中,把表情藏在长把思念藏在泥土下,让岁月去冲走思念你的痕迹;想你的时候,一直想和你相约梦中,梦中相约,梦中相见,梦中都是欢笑,醒来却是一场空。留下的却还是新的思念,梦里梦外,白天黑夜,却逃不出对你的思念,逃不出对你的牵挂,于是不再想以为,不再逃离,就去淡淡地想你,静静地思念你。落叶随风,思绪飘飞。那随风飘飞的落叶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思绪呢,也许是窗外那样的景致,让人有了怀旧的情怀罢。回忆深深,深得不忍放弃,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怠慢你,知道你为的时候我依然付出的是柔情和爱情,现在已经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但对你的思念却依然没有改变。这一次来见你,以后,就要收起悲伤,找回自我,好好生活。要知道温柔的绳索缠得太紧也会令人窒息。我要给自己留一点尊严。既然来见你,我还是相信自己,以后还要善待自己,让自己的生活更充实,更美好,也是为了让敦勇的生活和人生更精彩。这一次和你分手以后,我的心会安静下来,以后我孤独依旧,对于你我将依然是手足无措,那种迫于现实的无奈思绪依旧无法改变。你不知道,我一个人静静地呆着的时候,就会不能自抑地想你淡然的面容,迷离的眼神,只有在宁静的夜里,才能掩饰在我内心的伤痛,一声轻轻地叹息,终于明白那些思念根本就无法淡化,注定要随风飘荡。当爱情只剩下陌生的时候,我能做的只有沉默。在梦里,你的身影太模糊,伸出手去却抓不到。我站在凄凉的黄昏下,用左手遮住了右眼,想躲开风沙,残留的夕阳辉映在角落里,血红的孤寂情怀,我迷失了最初的感动,微笑背后隐藏着苦涩的悲伤。想象着从远处向我走过来,想象着你又慢慢地离开,看着你远去的背影,无声中扰乱了我的思念,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思念成风,你在我的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血液在慢慢地凝固,渐渐地失去了温度。我曾经想执着下去,宁可假装着不流泪,所以我才明白心并不是别人可以随便进去的地方,那里装着太多的回忆和伤痛,那是我们逝去的昨天。你看看天上的云,我和它一样憔悴,没有了风,谁来带云走。你看看过路的流星,我和它一样孤寂,绚丽过后只能拖着黯然的星尾消失在夜空,你看看漫天的烟花,瞬间过后只剩下灰烬,连自己的影子都找不到。苦心经营的爱情堡垒轰然倒塌,我一个人静静地去面对,因为这一生,注定牵不到你的手。有一种缘份总在梦醒后才相信是永恒,有一种心情总在离别后才明白是失落,有一种目光总在分手后才相信是眷恋。往事蹉跎,冷漠铸成了寂寞,温柔换去了沉默,有时候真感觉前路象雾一样迷茫,孤影独思,绵绵无边,我知道你我永远都不可能会终生厮守,但这都不能阻止我去想你,因为在我的心里早已盛满了对你的回忆,包括你的名字,音容笑貌。这一次分手以后,我要从痛苦中走出来,坚强的站起来。我愿意和你相对,愿意走近你,是你占据了我的心田。真的希望你快些出现,哪怕相对而坐,相视无言。也能体会到彼此的温暖,也能感受到我们真诚的呼唤。 敦勇和刘晓涵两个人喁喁细语着,这令呆呆飘浮在他们身边的晓华有几分冲动和酸楚,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心绪。 敦勇没有想到刘晓涵会真的下了决心要投笔从戎,他回到家中的时候,父母都很想让他再多过几天。他说,部队不象别的单位,是一个军令如山的地方,现在,三天的事假就要到了,今天是一定要赶回去的。 敦勇约了靳华,又给王社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准备上路了。 见到靳华的时候,敦勇笑了笑。 “怎么样,心情好一些了吗?”敦勇走过去帮靳华拎了一个手提包,“不要等王社了,他已经先去墟城了。” “不是说好了要一块走的吗?”靳华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真的怕咱们走墟城下车?” “没有时间了,咱们要赶紧回部队销假。”敦勇抬腕看一下手表说,“走吧,赶紧去火车站。” 两个人坐着“嘣嘣”叫着的小三轮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卖好去三界的火车票,刚一进检票口,远远地就看到王社正和一个女孩子立在站台上。 “你家里人说你早已走了?”王社笑容可掬地说,“还真的以为你担心我们走墟城下车在你那逗留呢。” “怕就不等你们了。”王社把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子朝前推一下说,“不信你们问一问她,都过去好几辆路过墟城的火车了,我没有上去。是吧?萧莉。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她叫萧莉,省文化干部学校的学生,是我接手山桃文学社搞文学社团交流的时候认识的。萧莉是一个才女,能写能画,她祖父是咱们省的大画家,人称萧隐士。她去合肥,正好路过你们三界。有了她,你们一路上也就不闷了。” “萧莉?”靳华打量一下萧莉说,“他刚才说的是实话?” “是的,我可以证明的。”萧莉微微一笑说,“都过去好几个班次的火车了,他一直不愿意上车,说是要等你们。” “这话哄小孩子呢。”靳华嘿嘿笑了笑,“等我们,你们的火车票不作废?” “我们根本没有买车票。”萧莉格格地笑到,“怎么?不相信?我最讨厌说谎的人。” “王社是一个诚实的人,他会不买车票?”靳华狐颖地看一眼王社,“兄弟,军装刚脱下,人就变了?” “不是,是萧莉说逃票能炼胆量的。”王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真的,生平这是第一次。从部队来,我是最后一个离开部队的,三界车站的那个叫华玲的,你们应当知道的吧。我一直把货运单的补票找到她家才开出来的,那个小站,尽管很不规范,但我从来都是按章办事的。” “好了,好了,我相信的。”敦勇看一眼萧莉说,“这个女孩子鬼精鬼精的,她说没有买票,我是相信的。快点准备上车北边,火车来了。” 三个人听敦勇这么一说,都朝北方望去,远远地一列火车喷着白色的烟雾正缓缓地行进车站。 到了车上,正好有相对的两排座位没有人,四个人便坐了下来。 “认识你们,不论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还是有永久的知己,我都会珍惜。”萧莉好象很健谈,一路上她说个不停:男人们的观念里,女人到世上来就是贡献美的,这观念女人不常说,但却是这么做的。明白的人懂的放弃,真情的人懂的牺牲,幸福的日懂的超脱.。当环境该变时自己没有变,当朋友改变时自己没有变,当情感改变时自己没有变,当一切都在变时自己没有变。可岁月在改变,思想在改变,当我们裸的来到这个世界时,我们一尘不染,当年轮一圈圈在转时我们给自己套了无数的枷锁,因为我们生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里,我们无法超脱,因为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我们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可能的话还是做鬼好,能见证这个世界的改变,可以看见身边所有人和事的改变,也可自由的呼吸,也可逃脱自己的改变,然而这都是假设,自己依然是这个世界的小小尘埃,什么都改变不了。也许井底之蛙很多人看来是可怜的,但我不这样看,因为它们没有**所以是快乐的,因为他们活的简单所以它们是幸福的,当什么都不可以改变时,就改变自己吧。合肥蜀山有人修练异能,我准备去学的。如果能有异术在身,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天马行空,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其实,我已经试着学了一些,只是功力还不够。师傅说我的心情有些浮,要静下来,还有,就是以后让自己有颗宽容的心,让自己在**城市里少些**。我们都怀着不一样的心景,欢乐,喜悦,甜蜜,也有忙碌有悲伤,在忙里偷闲的日子里我们的心情是否也可以偷偷闲了,有多少企盼和憧憬希望可以在这个时间里实现呀。我试着超然物外,但是乎每次都是失望而结束,所以今年的今天我要鼓起勇气让自己自由的呼吸,自由的开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令我痴迷的师傅,我要仍掉所有的枷琐去享受和师傅交流时的愉悦,师傅的话语是泉水的清甜,阳光的明媚,让我进入功法境界的时候如同一只放飞的小鸟自由的飞翔在蓝天。 ------------ 第二章 人生人世真是一出大戏 “敦勇大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一个声音从远处传过来,敦勇和萧莉立住脚。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怎么会是你?”敦勇愣住了。 敦勇听到有人喊他的时候,才发现立在他眼前的是蒋振随和蒋峰父子立在他面前。“萧莉呢?”敦勇这样问的时候,蒋振随看了一眼儿子蒋峰,见蒋峰摇一下头,蒋振随嘿嘿笑了笑:“敦勇大人,不会是在做梦吧。俺都来过几次了,见你一直睡着,就没有敢搅扰你。只是大头领晓涵姑娘让俺把你叫起来,说是去聚义厅有要事商量,才推开门把你叫醒的。” 敦勇有些懵懂,他想起和他一块穿越蠕洞而来的萧莉,眼前物是人非,恍若一梦。他翻身从床铺上下来,才想起与晓涵和完颜小白一块策马归寨的情景。“晓涵姑娘还有完颜小白都在哪里?”敦勇看了一眼蒋振随说。蒋峰接话答到:“两个人都在聚义厅等着你呢,敦勇大人,眼下成吉思汗大军就要打到淮河岸边,我们这个山寨何去何从,大头子刘黑马有些犹豫,据说晓涵姑娘和刘黑马有些不和。完颜小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他是为报父仇才跟随晓涵姑娘来到山寨的,力主和晓涵姑娘高举反金抗蒙的大旗。弟兄们也都是这样想的,眼下,并不能蒙古人就要打过来,想着如何向南逃遁。南边是什么,是大宋,我们要帮大宋守住大门,因为我们都是大宋子民。”“峰儿,勿要多言。”蒋振随扯一下蒋峰的衣裳,“走吧,让敦勇大人洗漱一下。敦勇大人,俺们先回去给晓涵姑娘交命去了。” 望着走出门外的蒋氏父子,敦勇想象着自己脚下路的方向。原来真的是我放不开,在生活里每个生命都有一颗跳跃的心,只有真心没有被留意,虚情假意却让那个人们更快乐,在情海欲浪中游荡,殊不知伤痛要自己来背的。晓涵,我是真的很依赖别人,我以为就只有我,哪怕有在多的人我也不会失去你,可是我错了。敦勇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分明是看到晓涵和完颜小白在一起觉得心理上无法接受。他猛然觉得自己有些太幼稚,或许是真的不理解,想象着晓涵和完颜小白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真的受不了了,要崩溃了,觉得心真的好疼,一切能回到从前吗?回不去了,就算在有说明力量来拉都回不去了。 敦勇突然有一种少有的孤寂感,八百年前的刘晓涵嫁给了黑子,眼前的晓涵又和完颜小白亲昵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和古今的晓涵都已经结束了,心想,也许从来都没有开始过。他想,她根本不在乎我,在她面前的种种都在告诉我,我们不是一样的人,我们的距离真的很遥远,或许分手是最好的结果,只是觉得真的好难受。他劝自己有的东西你再喜欢也不会属于你的,有的东西你再留恋也注定要放弃的,人生中有许多种爱,但别让爱成为一种伤害。如果迷乱是苦最好不要再执迷不悟,也许自己一直坚持的是幻觉,和晓涵的爱只是路过而已,遗忘就是给彼此最好的纪念。爱可以是一瞬,也可以是一辈子,每个人都可以在不同的时间爱上不同的人,也许只有遗忘才能让人坚强。他想象着晓涵和完颜小白在一起的言谈举止还有喜怒哀乐的样子,和那许多只有恋爱中的女孩才会作出可爱的举动,她的爽朗热情,显得特别的真诚,毫不矫情,越发觉得自己孤单了。敦勇只是觉得有些烦、累甚至想要逃避,他劝自己很多事情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有心有勇气。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生与死,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去死应当是爱的最高境界吧。到这个山寨聚义的人都是愿意反金抗蒙的,敦勇想,这也许是一种大爱吧。爱的最壮烈的时候总是会和生与死联系在一起的,那些流传千古的大爱无一不是生生死死,但最后都升华到了为国家为民族的,并不是俗人之间的爱,并不是平常的爱与恨和平常的悲伤与快乐。敦勇要自己习惯一个人生活,适应孤独,那样,他想象的那种爱才能达到最高境界。以后孤独也许是自己的习惯,习惯为另一个人去改变、去迁就,这也许就是爱吧。也许爱就是这么简单,就在生活的点滴里。你如果始终不能适应一个人,不能适应一个人的所有习惯,只能说还未到爱的境界,因为爱就在这些细节里。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朴素,象一杯白开水伸手可及,只有喝了才让人觉得凉爽舒服。人的情感世界应当是相通的,敦勇觉得以文字遣怀就注定内心是孤独的。 在聚义厅,敦勇的语气里透着几分诧异,晓涵还有完颜小白,对他们不同的见解他不以为意,敦勇不主张现在出寨去迎击成吉思汗大军,他毕竟查阅过历史,知道成吉思汗西征、灭金、灭宋被他的孙子忽必烈统一天下史称元朝,这都是既定的史实。尽管自己隐隐地感觉自己随魏庙的村民来投奔皇藏峪,在内心深处有想改动一下历史的想法,但就算他说出来说的再清楚,晓涵和完颜小白也不会明白的。敦勇也试着对晓涵说起过他穿越到八百年后时空的事,但晓涵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敦勇有些懊恼,也许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渴望别人能够完全理解你,因为他们不曾经历过。 差不多聚义厅的一些人都在讥笑敦勇,完颜小白更是嘲笑敦勇只是一个文人,文人是百无一用的,他还踌躇满志地挑选出火炮营的将领,并把建立火炮营的用意说出来,取得了山寨所有弟兄的积极响应。蒋峰被任命为火炮营副统领,协助完颜小白建立三军火炮营。晓涵望着厅里群情激昂的人,冲敦勇讥笑似地挤一下眼。敦勇觉得那是一个做人的尊严被踩在脚下,他很卑屈,卑屈的足以扭曲一个人的灵魂处境。在极度自尊和极度自卑的夹缝中,敦勇只有用漠然来保护自己,面对晓涵的隔膜和厅里弟兄的敌视,刘黑马的突然到来和对敦勇说法的赞成,那一刻,敦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敦勇从聚义厅回来的小径上,空气中散发着泥土混合青草的清香,月亮的清辉洒在田埂上,原本美丽的田园景色更平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这夜,这月色,两个相交的弧线无法组成一个圆,谁不懂谁的心却还装的那么缠绵,总听人们说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期待另一人却读不懂这样的悲哀这样的爱算不算精彩。已多久没有这样领略夜色美景了,一种久违的情愫慢过敦勇的心头。很多早已逝去的记忆和不愿碰触的痛楚忽然清晰了起来。时至今日,他感谢上苍对他的厚爱:在走过自己人生最为精彩的历程之后,对生活还有着如此灵动的感性和知性,尽管有些不公平,给他以磨难,却教会他生活思考和坚强。眼看着和心中的至爱晓涵越来越远,他有种炼狱般痛楚、痛苦和绝望,那淡淡的哀和烦躁不安让他萎靡无助,和晓涵的隔膜很厚重地横亘在他们之间,再也无法穿越。而自己对这种伤害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如此,他保持了缄默。晓涵是他心中的至爱,世界上任何的一种痛都远没有自己的至爱带给你的伤害更为深刻莫能助。 “敦勇,敦勇大人,一个人这样闲散地走在月光下,真是人生好难得的意境。” 敦勇循声望去的时候,发现立在月光下的姝仙,只是那一身男装打份令他有些吃惊。 “你不是在漠北吗?” “回来了。”姝仙走近敦勇,她的目光有些清冷,“我知道现在晓涵是这个山寨的头领,她是决意要反金抗蒙的,只是不太理解你为何不愿意现在去迎击成吉思汗大军。” “我只是觉得现在有些时机不够成熟。你和晓涵当初都是奉师命劝阴成吉思汗息战的,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敦勇仰头叹息一声,“有些东西是既定好的,没有办法改变历史,我们都太渺小,也很软弱无力。不,应当说是无能为力。” “师傅并没有放弃要劝阻成吉思汗息战,他在野狐岭做了三天的道场场,超度那里的累累白骨,准备亲自去面见成吉思汗。”姝仙看了一眼敦勇说,“你和楚材是同门师兄弟,在金莲川,你们师承万松学的经天纬地,眼下,成吉思汗把耶律楚材囿在金莲川,万松下落不明,我正愁着怎么办呢。” “如果蒙古大军打过淮河,宋地百姓就会遭受战争之苦,我也想着能否把蒙古大军拦在金地。”敦勇叹息一声说,“眼下光凭这些山寨义军的力量是不够的。” “如果让楚材先归顺成吉思汗,让他劝阻成吉思汗息战,能有多少胜算?”姝仙两眼紧紧盯着敦勇,“只要能让蒙古人息兵,用什么办法都行。” “想让我去试一试?”敦勇望着姝仙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他没有想到眼前这样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满脑子想的是为国为民,而自己却耽于和晓涵的情感纠葛中。他走近姝仙,“你那个师妹没有办法吗?” “在聚义厅的时候我看了,她现在只是血气之勇,想尽快让那个叫完颜小白的把火炮营建起来,恨不得几炮就把蒙古大军击溃,真是谈何容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姝仙叹息一声,“历来是上策伐谋,我和师傅都是主张在思想上动摇成吉思汗的。走,我和你一块去找耶律楚材。” “现在?” “嗯。” 姝仙打了声口哨,夜幕中,一匹雪白的马儿驰骋而来,她翻身跃上马背,到敦勇跟前时,伸手把敦勇拉到马上。 夜风在姝仙的耳畔呼啸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鼓胀得有些莫名其妙。继而,她抵制住内心的狂跳和颤抖。伏在姝仙身后的敦勇默默地注视着她,心的羽翼是累了,他闭上眼睛,不再想任何男女私情,只是觉得他对晓涵的那一片真情象风中那一片飘飞的落叶,落入水中,沉没、沉没。他不愿预设生命的开端与结局,只喜欢在期待中体验那份过程的悬念和心动,邂逅萦绕心灵之畔的那首长歌短笛,冥冥中祈祷与晓涵不期的相逢。现在,他眼见着晓涵和完颜小白亲近,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自己执着的路过只是美丽的错误。他劝自己不要伤感,在晓涵的世界,只要来过,就没有任何遗憾的理由。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暗暗下决心不会随便付出自己的感情,以后要动的每一份感情都是格外的奢侈,所有的美丽也只是一瞬。内心深处有一种情绪在漫溢,居然对姝仙产生一些从未有过的依恋。他怀恋着自己情感天空里那些颓废的韵味,一些忧伤,一些深情,一些无以排遣的孤独,心灵似乎脱离了人世繁华,飘零无依。静静地一个人呆着才会找到最终的感觉,那时梦没了人也变的沧桑了,人因为有梦想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如果连梦想都没有了也许活的就很无奈了。对现实他天生有一种逃逸感,当官的喜贪赃,掌权的没天良,花世界花花心,他看到了太多的蝇营狗苟,只是自己不想尸餐素位庸碌无为,也觉得自己放不下心中的至爱,他和魏庙那些乡民来到这里跟随晓涵举义,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情感上受挫,而且自己觉得已经是一败涂地一塌糊涂。敦勇闭上眼睛的时候,把头伏在姝仙的后背上,他想,人世间有多少爱能够生死白头,又有多少的情可以天长地久,自己娶的未必是最爱的,最爱的人也未必会在一起生活,多少有情人走不进彼此的今生,只能苦苦相约于来世,而多少的男男女女走过爱情走进婚姻却不会再珍惜彼此的付出。至爱的人终会容颜老去,当心爱的人满面苍桑,只剩下记忆中永恒的温馨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想什么?” “没有。”敦勇摇晃一下脑袋,他轻轻地一声叹嗟,“姝仙,遇到可信的朋友时,要好好相处下去。因为人一生中能遇到知已真的不容易。遇到人生中的贵人时,要记得好好感激人家,也许那人是你人生中的转折点。遇到曾经爱过的人时,记得微笑,遇到曾经恨过的人时,也要微笑。江湖之大,我们都是初出茅庐,往往眼高手低,心高气傲,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愿做。每个人都有孤独的时候。要学会忍受孤独,这样才会成熟起来。不能不浮躁,要学会静心,学会忍受孤独。在孤独中思考,在思考中成熟,在成熟中升华。不要因为寂寞而乱了方寸,而去做无聊无益的事情,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姝仙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天,一只狐狸走到一个葡萄园外,看见里面水灵灵的葡萄垂涎欲滴。可是外面有栅栏挡着,无法进去。于是它一狠心绝食三日,减肥之后,终于钻进葡萄园内饱餐一顿。当它心满足足地想离开葡萄园时,发觉自己吃得太饱,怎么也钻不出栅栏了。” “做人不可贪心,是吧。” “嗯。”敦勇喃喃地说,也许我有些贪念了,要不然也不会枉生许多烦恼的,人生受阻,感情用事往往会因小失大。看似薄薄的单子里,淡淡的流泪,淡淡的想一个人,曾经心痛,路上行人匆匆过,没有人会回头看一眼,走在雨里也不会有人为我心疼,曾经心疼为何变成陌生。我知道情爱需要勇气,正如友情需要义气。心怀爱情,口吐莲花,把岁月沉淀,心中的那份至爱展现出来,依然是一朵默默开放的白玉兰,在无声中慢慢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今生遇到一起算不算缘份,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敞开那一扇心门情牵一生。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心甘情愿,总是能够变得简单。容易伤害别人和自己的,总是对距离的边缘模糊不清的人,也许对晓涵渴望占有愈多而自己会越来越愈脆弱。但眼看着她和小白的亲昵,如果自己没有**只能说是麻木不仁。晓涵的世界里那一种喧嚣而凛冽的,充满了恐惧的声音,兵荒马乱里的男女之情也许更让人的寂寞,有时候很难用语言表达,但感情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伤口是别人给与的耻辱,所谓的情与爱只是宿命摆下的一个局。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这样想,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真性情的人,想法总是与众不同。总是以为自己是会对流失的时间和往事习惯的,但只要自己静下来,那些快乐和单纯都容易破碎。他从来不自欺欺人,也知道自己的寂寞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了望遗忘就是他和晓涵彼此最好的纪念。那些离别和失望的伤痛,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也许爱情只是因为寂寞,需要找一个人来爱,即使没有任何结局,痛苦,悲伤,负罪都在劫难逃。往事,记忆,失望,时间可以被替代,幸福只是瞬间的片断,一小段一小段。未来难测,所有的人都无从得知下一刻会发生一些什么。追往事,空惨愁颜。停灯向晓,抱影无眠。独立中宵黯望相兮,鸿声凄断水茫茫。海阔山遥,潇湘难再。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千年一梦,孤孓的身影存乎一吸一呼之间,象被谁一把推上舞台,又被谁一把扯了下去,似乎生与死这两件事都是被人编排好的,半点不由人。意义就在于灵魂跋涉的过程吧一定是这样的,象海鸥在海面盘旋。依恋着大海。最后,又不能不离开。灵魂象鸟儿在空中飞翔,当然,也有喜欢在草原上空飞翔的,可是,它们终究要飞向更温暖的远方。渗入灵魂的感情,都会变成或深或浅的回忆。世上一切皆梦幻泡影,得失只在一念之间,能够看破得失之人,也便是佛经中说的最高修行了吧。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恍兮,惚兮,其中有象。其实每一个人都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在这个拥挤的世界上孤独地游荡,忍受着恐惧,伤害和**的折磨,拼命追寻着转瞬即逝的快乐和虚幻的幸福,而命运之手只消轻轻一挥,我们便不知飘向何处。就算你还想粉墨登场,被人家拉下台的时候,你也只有顺命顺时了。“时也,命也。” 纳牙阿听说是姝仙要来劝耶律楚材归顺成吉思汗,当时就命人放行,让姝仙和敦勇进入了金莲川。金莲川位于河北省北部塞外沽源县老掌沟境内,山岭重叠,沟谷纵横,中央有一支小溪流,溪旁有大量涌泉,这就是白河支流黑河的源头。金莲川附近,大部分为森林覆盖,主要为华北落叶松和杨桦次生林。在森林间隙及向阳山坡上,广泛分布着山地草甸及疏林草地。万松书院的结构风格豪放,情调别致,风韵独特,堪称塞北一绝。山虽不高却峰峦叠翠,植被茂密。拾阶而上,风格不同的植物圈带,每层都给人以迥然不同的全新感受。其山石造型,或人或物,或禽或兽,天工巧夺,栩栩如生,其景其观大有长白风韵。万松书院的水不秀却奇,其山泉或涌于山巅,或现于山腰,或溢于山涧。忽而迳流地表,忽而遁入地下,忽而绕于岩壁,忽而扼住山弯。行在谷底,路在水中,水在路中,信步置身其间,烦恼忧愁瞬间顿消。万松的书院木不古而秀,山林浓郁茂盛,林间乔木不高,灌木不低,乔中有灌,灌中有乔,松柏苍翠,槐桦争荣。春天花朵艳丽,夏日山果飘香,深秋红叶飘舞,色彩斑斓,别有风采。五月杏花,六月玫瑰,七月金莲,八月芍药,九月山菊,十月红枫,每个花季均有数十种叫不出名的奇花异卉招蜂引蝶,使人流连忘返。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憩居于此,日可览大自然风光,夜可润大自然气息,尽享回归自然的真实感觉,实乃养身福地。“金莲川”得名于金世宗,当年他策马来到这里时,满川耀眼的金莲花正在盛开,他从“莲者连也”,取金枝玉叶相连之意,遂更名为金莲川。金莲川之名,实因这里每年夏季盛开一种“花瓣似莲较制钱稍大”的金黄色小花而得。 “忽必烈将会在这里建都的。”敦勇知道以后蒙古人入主中原以后,成吉思汗的四王子托雷的儿子忽必忽会一统江山在这里设为上都的,他很想把这一段历史对姝仙讲,但他知道姝仙不会相信的。金莲川北依龙岗南为平坦的金莲川草原。每到夏季草甸上开满了金莲花,地从花名。忽必烈于1251年曾在此建金莲川幕府,后称开府金莲川,是元代皇家的避暑胜地。炎热的夏天,这里气候凉爽宜人。金莲盛开,各种禽鸟、彩蝶飞临其间,生机盎然。一派塞外草原风光。敦勇见到耶律楚材的时候,没有想到耶律楚材正铺纸提笔。“楚材兄,好兴致。天下已经大乱,还能入静写” “真没有想到我大金国会这么快土崩瓦解。”耶律楚材放下手中的狼毫叹息一声,“这里原叫曷里浒东川,金大定八年世宗完颜雍为选择捺钵来到此处,看到川中长满金莲花,花色金黄,七瓣环绕其心,一茎数朵,若莲而小,六月盛开,一望遍地,金色灿然,遂以其金枝玉叶相连之意,将曷里浒东川更名为金莲川。此后,为我朝历代皇帝避暑胜地,在这里建凉陉离宫。现在,景明宫扬武殿住的是蒙古大军,万松先生的学子也都作鸟兽散,真是觉得人生悲凉,毫无意义。” “这里层峦叠翠,沟壑纵横,山深林密,泉水淙淙,能常居此地,真是不枉一生了。”姝仙笑吟吟地望着耶律楚材,“来这里真是恍如隔世,有一种美妙的好感觉在心里,说不出来。先生是人中龙凤,怎忍大好河山饱受战乱之苦。” “我只是一个手无傅鸡之力的学子,又能什么办法不让这大好河山饱受蒙铁骑践踏与蹂躏呢?世人多麻木、愚钝,从皇上到百姓都没有了雄心大志,想来我大金国的江山气数已尽了吧。”耶律楚材泪水满面,“金莲化亭亭玉立,花朵硕大色如赤金,花瓣似荷,娇艳多姿,在这里听百灵鸟欢快啼鸣,尽情呼吸着新鲜空气,那雪白的云朵轻松超然,脚下的绿地铺向遥远的天际,风儿无比清爽,花草散发异香,清脆的竹笛,欢乐的舞蹈,骏马奔驰,无尽的芳草,年年勃发,默默润染着这片美丽的土地。这里曾经是我大辽风光秀丽的人间天堂。圣宗耶律隆绪曾谴将大败宋军于歧沟关,并亲率大军攻宋,与宋真宗订立潭渊之盟。现在,我大辽宗室衰微,大金江山失色,人生人世真是一出大戏呀。” “是的,就是一出戏,你方唱罢我登场。”姝仙走过去拍一下耶律楚材的肩膀,“我知道先生是辽宗室耶律大石的后人,如今成吉思汗天命如此,不如先生归了他,想法让他接受你的治国方畋。我想,先生当年和敦勇来这里求学,为的就是修身治国平天下吧。” “你怎么称呼?”耶律楚材第一次见到姝仙,敦勇见耶律楚材满腹狐疑地望着姝仙,便想向耶律楚材介绍一下姝仙,姝仙用眼色制止了敦勇。耶律很认真地打量着姝仙,“看你的装束象宋人?” “嗯,我叫秦英。”姝仙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她只是觉得耶律师楚材象个大孩子,也许和敦勇二人和力会说服他的。“大辽初建时是何等的令世人惊叹,那时上下是何等忠诚团结、不怕牺牲,何等英勇强悍而所向披靡,但是,到后来还是免不了改弦易辙江山易主。能学以致用才是最主要的,我和敦勇是江湖上的朋友,这一次来,只是觉得如果耶楚先生不见外的话,可以把自己的想法给我们说一下,也好有人帮你分析一下。你总是囿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你外公,还有你母亲,都是挺急的。” “你知道我外公还有我母亲吗?”耶律楚材有些激动了。 “是的,你表妹黄戎,她现在为了你的家事,都忙碌得不知去向,作为你家人的朋友,我也是挺着急的。”姝仙看一眼敦勇,见敦勇有些发愣,便冲敦勇挤一下眼睛。这时,敦勇才发现姝仙天真幼稚的一面。 “楚材兄,你知道你为什么叫楚材?”敦勇拍一下耶律楚材的肩膀笑到,“楚材晋用。” “也有道理的。”姝仙微笑一下说,“也许你先父当初也就是预感到时局会有动荡,用你的名字暗示了你。楚材晋用,好吧,不如先生就顺天顺命,暂且归顺成吉思汗。不过,也许你归顺他以后,他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最好能让听你的。如果他处处听你的,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吧。”敦勇也觉得姝仙的话有些道理,“楚材兄,不如就先归顺了成吉思汗,想办法让他撤兵。这仗总是没完没了地打下去,受苦的还不是天下苍生?” 仙葩生朔漠, 当暑发其英, 色映金沙丽, 香芬玉井清, 倚风无俗艳, 含露有新荣, 试植天池侧, 芙蕖敢擅名。 ------------ 第三章 思念是一种感觉 “宇宙间只有椭圆星系、旋涡星系和不规则星系。|/|以后,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你先穿上军装再”吴组长很满意地拍一下刘晓涵的肩膀,“最初是比原子还要小的奇点,然后是大爆炸,通过大爆炸的能量形成了一些基本粒子,这些粒子在能量的作用下,逐渐形成了宇宙中的各种物质。至此,大爆炸宇宙模型成为最有说服力的宇宙图景理论。然而,至今宇宙大爆炸理论仍然缺乏大量实验的支持,而且我们尚不知晓宇宙开始爆炸和爆炸前的图景,要完成的任务太多了。” 坐在火车上的萧莉见敦勇总是把目光转向车窗外,便提议几个人一块打扑克牌。 “打一会八十吧,逮分,挺有意思的。”萧莉看一眼王社说,“这车挺慢的,闲坐着,急人。” “行。”王社接受萧莉的建议,“敦勇,靳华,来一会牌吧?” “我包里有牌。”萧莉说着起身站起来,她脱了鞋子,把手伸向行李架。 “别打牌了,你不是带着吉它吗?”靳华笑一下说,“不如把你的吉它拿下来,弹一首歌吧。” “还是来一会打八十过瘾。”萧莉把吉它拿一向边,拉开行李包,从里面掏出两副扑克。萧莉坐下来穿好鞋子说,“来吧,四个人正好够手。我和敦勇打对门,王社,你和靳华打对门,开始。” “不想来。”敦勇转过脸说,“挺郁闷的。萧莉,你小小年纪,挺会玩的。” “扫兴。”萧莉叹息一声,“再会玩,没有人陪着,一个人玩也没有什么意思。敦勇,你们几个都比我大,我说要玩了,按道理说你们应当陪着玩的。” “萧莉,不如听你吟一首诗吧。”王社从萧莉手里拿过一沓约牌玩耍着说,“他们两个在三界下车,很快就要到墟城站了。我下车了,你们三个来牌又不够手了。好长时间没有听你吟咏诗歌了,最近有什么” “没有兴致。”萧莉显得有些不高兴了,“你们一个叫我唱歌,一个叫我吟诗,人生一段旅途,我想干的事情却不能干。和你们几个处朋友,以后吃亏的还不是我?” “讲一下你说的那个张师傅吧。”敦勇似乎在挑逗着萧莉,“你还说到做人不快活,不如做鬼。象你这样的小女孩子,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不多。” “想听?”萧莉把手里的牌朝茶几上一掷说,“我从小一直喜欢油画的,可我祖父是一代国画大师。小时候的梦想是想考个艺术学院,主修油画专业。有一次去蜀山采风时,遇到了张师傅,他当时在蜀山一个山坡上滑倒了。是我把他搀扶起来的,当时,有几个路人并没有理会他,这也许是他愿意传授我一些东西的原因之一吧。” “师傅不会一开始就传授你功法吧。”靳华睁大了眼睛,“他是不是先传你一些基础理论?天地水火,阴阳八卦,还有一些玄家门道的历代大师心得?” “没有。”萧莉看一眼靳华说,“师傅说我有灵性,稍加就能通灵的。师傅这样说,我是有些相信的。” “你知道你可以通灵?”敦勇似乎很感兴趣,“试过?” “我的油画作品叫彼岸花。彼岸,你们应当知道得出,也听得出,你们都挺有文才的。”萧莉笑了笑说,“我有一次到湖南衡阳去写生,想创作彼岸花。在衡山遇到一个会异术的人,她教我一些见鬼的方法。后来,我试过几次的。利用水杯引来鬼怪的来临,不过一定要在宁静的气氛下进行,难度比较高,没有成功。在午夜和几个同学捉迷藏,手抱黑猫,不久之后会吸引到鬼一起玩,鬼会用自己的身体遮掩其中一人,令其余的人看不到被遮着的人,只有黑猫才可以看见那灵体,只要跟着黑猫走,便知道鬼存在的地点。这个办法也没有成功。还用曾经埋过死尸的泥,涂在眼皮上再睁开双眼,就可以见鬼,这个方法没有完成。把室内的雨伞开启,垂头在两腿间窥看,想看的东西也没有出现。零时零分在镜子面前切断苹果皮,午夜嚎哭,活人穿寿衣,这些办法都让自己有些歇斯底里了。还是没有见到鬼。鬼的心里也有悲伤,鬼的眼角也有泪水吧。想看一下,至今没有见过呢。师傅说是机缘没有到,机缘,是要等待时机吧。” 一阵缄默。 萧莉看一眼三个发呆的男人格格地笑了起来。 “查车票了。睡觉的起来一下。”几个列车员走了过来,说话间便来到了萧莉几个人面前。 “查票?”王社看一眼萧莉。 “把你们的票拿来出来看一下。”列车员冲萧莉几个人嚷嚷着,“快点快点,把车票拿出来看一下。” “你们的呢?”另一个列车员看过了敦勇和靳华的车票,把脸转向萧莉和王社问。 “对你说过的,我可是从来没有逃过票。”王社小声冲萧莉嘀咕到,“萧莉,怎么办?” “说什么呢。”萧莉把两张扑克牌递到列车员手中,她两眼紧盯着列车员说,“看好了,车票。” “行了。”列车员愣愣地看了一会,把两张扑克牌还给萧莉,“好的,拿好你们的车票。” 望着几个离去的列车员,萧莉眼前的三个男人都目瞪口呆地立在那儿。 “你是怎么做到的?”靳华幽幽地说,“看来师傅真的是决定放弃我的,他只是传我一些皮之一毛的功法,远远没有把他说的一些功法传授给我。萧莉,看来你是得师傅的真传了。” “这不是师傅传给我的。”萧莉招呼眼前的三个男人坐下,她拢一下披肩的长“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苏联有这样一个意念大师做过,我只是拿来借用一下。” “怎么借用的?”靳华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叹息一声说,“师傅教我的武功,却让一个不会武艺的南方兵用刀砍伤胳膊,教我功法不让我亲近女色,却让我心仪的女孩子弃我而去。现在,我真是有些恨师傅了。萧莉,是不是师傅一见到你就把毕生所学都悉数传给了你?真是不公平,就是因为你长的漂亮吗?” “对你说过了,这不是师傅教的。”萧莉看一眼敦勇说,“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是心理暗示,没听说过?我也是第一次试一下。” 灰色的天,灰色的心,我厌倦了等待,厌倦了思念,厌倦了安排,我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却将会什么。萧莉说起话来象是在自吟:心漫无目地的走,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不知道会落在那里,世人不知生路曲折,也不知何是是人类的尽头。活着,真的挺累的,在爱与不爱间徘徊,需要勇气去面对那些伤痛的烦恼,去摆脱自己内心的悲伤。活在世间象在牢笼里,只有独自去面对孤独,什么都要忍耐。让自己的灵魂飘逸,在深遂的天空里放纵,这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愿意接受命运的安排,向命运宣战,也许带来的伤害超出我的预计。但只要我喜欢没什么是你不可以接受的。时间是个魔鬼,天长日久,命运象打八十逮分一样,有时候重新洗牌要付出代价。不过,光有平淡无**的生活有什么意思?纯真是人世间最为可贵的东西,但世上的纯真越来越少。眼前到处是物欲横流,我只想活得简单一点。我认为这是一种理智的生活态度,是一种豁达的人生态度,是一种健康的向上心态。活得简单一点,就是不为名扰不为物忧,就是要做到心胸豁达宠辱不惊。人生苦短,来日无多。本来生命对于我们十分有限,本来生活对于我们已经十分残酷,本来我们拥有心灵的放松与心情的快乐已十分不易,那么,我们又何必作茧自缚。面对嘈杂的世界,我们要学着放 ------------ 第四章 军旅中的蒙古女人 敦勇看着耶律楚材写的诗,他让一个小卒去弄些酒菜,说是耶律先生想写的东西,要有酒助兴。纳牙阿嘲笑着从门外离去,他不明白文人会有那么多讲究,但他从里面的谈话中已听出了耶律楚材愿意归顺成吉思汗了。这令纳牙阿很高兴,他急忙命人置办酒宴,并请来子聪和尚和海云法师作陪。子聪和尚和海云法师都是已经归顺成吉思汗的中原高人,他们一直在金莲川陪着蒙哥、阿里不哥、忽必烈等一些王公子孙学习汉文化。铁木真称汉以后确立千户制、扩建怯薛军,加强军队建设,宣布各种号令,颁布大札撒创建法律制度。法律既需要有人制定,更需要有人贯彻执行,因此治政刑的断事官首先从无所不包的怯薛军中分化出来,成为蒙古汗国最早的一批专职官员,于是审判机构、监狱应运而生了。铁木真还分封千户、万户,特将诃额仑夫人的养子失吉忽秃忽封为蒙古汗国的大断事官,这个大断事官不仅掌握全国,铁木真还让塔塔统阿用畏兀儿文字母拼写蒙古语,教太子诸王学习,这就是所谓的畏兀字,行于回回者则用回回字。回回字只有二十一个字母,其余只就偏旁凑成。行于汉人、契丹、女真诸亡国者只用汉字,回回字指的畏兀字。大断事官成为兼管司法和财政的官职,被人们称为国相,与汉族的丞相一样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铁木真当时建立的政治制度很不完善,尽管军事和刑法有了一定分工,但各种政权机构还很不健全,但铁木真从畏兀儿、西夏、女真等先进民族吸取了不少统治经验,在后来灭金、西征中陆续扩充了一些新的管理机构,国家政权才逐步趋于完善。 纳牙阿把耶律楚材从一个小房子请到另一片大房子里。 敦勇望着厅内的摆设,他觉得这里的一切与汉人无异,丝毫感觉不到身在异族。 “天下可以马得之,不可以马治之。要想治理好天下,必须重用儒生。”耶律楚材见到子聪和尚和海云法师时郁闷的心情好多了,他和敦勇喝起酒来也很尽兴,只是在提到大金即灭的眼前事实时,多少有些伤感。铁木真南下伐金,大金的女真族原来是在辽朝统治下的弱小民族,但女真人向来以能征善战著称于世,人一满万,天下无敌,在完颜阿骨打率领数千人起义,领导了对辽国的反抗斗争,只用了几年时间就灭辽国,建立了金? ------------ 第五章 丘处机在野狐岭超度亡灵 成吉思汗在回军路接见长春真人,全真派首领长春真人丘处机在超度野狐岭一战死去40万人金军将士亡灵之后,决定亲自去见一下成吉思汗,之前,他派弟子姝仙和晓涵没有达到自己所要的结果,看来,他只有亲自去面见成吉思汗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丘处机去见成吉思汗是送去的一股清风,他和成吉思汗的相会时间不长,但是在成吉思汗人生道路起的作用却相当大,使其性格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人是不能长生不老的,只能养生。你要清静无为,不要滥杀无辜。”丘处机对成吉思汗直言不讳,“你攻下一个城市就要把城市的人口灭亡,以后,你打下天下,人都被你杀光了,你还当谁的皇帝?没有人了,你要土地有何用?” “没有人了,有土地,可以让土地长草,有了草,我就可以放马。”成吉思汗一开始并没有接受丘处机的道理,他看了看丘处机说,“我打到金国以后,金国皇帝老儿迁都卡京,他的臣子都说有个丘神仙,原来是你。看你也不过尔尔。” “是的,大汗,我和你一样,都是吃食五谷杂粮的人。”丘处机嘿嘿笑了笑,“大汗,你没有开化,不识文断字,和你谈一些深奥的东西你当然不懂,刚才我说的你没有人了,当天下第一也没有意思,你应当好好想想老夫这一句话的意。” “师傅,给这个大老粗叨唠什么,不如一下子解决他算了。”被丘处机收服的山寨王独眼人有些性急,“他是一个魔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到一个地方,先是哄骗人家投城,然后又要坑杀人家。以前,我以为我占山为王时,杀生过多,比起铁木真这个大老粗,他一下子就坑杀几十万,我还算得善人呢。” “小子匆得多言。”丘处机是登州栖霞山东人,字通密,登州栖霞人,号长春子,后赠号长春真人。年十九出家宁海昆仑山,今牟平东面。师王重阳,和其它师兄弟合称全真七子:丹阳子马钰、长真子谭处瑞、长生子刘处玄、长春子丘处机、玉阳子王处一、广宁子郝大通、清静散人孙不二马钰之妻。全真七子随王重阳一起创立道教全真派,丘处机在王重阳去世后入磻溪穴居,历时六年,行携蓑笠,人称蓑笠先生。后又赴饶州龙门山今宝鸡市隐居潜修七年,成为全真龙门派创始人。丘处机自幼失去双亲,尝遍人间辛苦。童年时即向往修炼成仙。栖身村北之公山,过着顶戴松花吃松子,松溪和月饮松风的生活。为磨炼意志,曾一次次将一枚铜钱从石崖扔进灌木丛,然后再去寻找,不得不止,19岁时,丘处机独自去昆嵛山烟霞洞修行。翌年9月,闻陕西终南山道士王重阳至宁海州传道,遂下山拜其为师,成为王重阳第一位弟子。他以虔诚、机敏和勤勉好学,深得王重阳器重。1169年金大定九年,王重阳携弟子4人西游,途中病逝于汴梁城,弥留之际嘱咐说,处机所学,一任丹阳。自此,丘处机在马丹阳教诲下,知识和道业迅速长进。1174年金大定十四年月,丘处机隐居皤溪今陕西省宝鸡市西南潜修7年,又迁陇州龙门山潜修6年。期间,他烟火俱无,箪瓢不置,破衲重披,寒空独坐,生活极为清苦。但他静思忘念,密考丹经,潜心于养生学和道学的研究,并广交当地文人学士,获得了丰富的历史、文化知识。11年金大定二十八年3月,丘处机应金世宗召,从王重阳故居赴燕京今北京奉旨塑王重阳、马丹阳时已去世象于官庵,并主持了万春节醮事。向皇帝作持盈守成的告诫。由此名声大振。1191年金明昌二年秋,丘处机回归故里修建滨都宫赐号太虚观作为传道之所。1206年金泰和六年,他重返宁海,改马丹阳故居为玄都观。120年后,丘处机曾两访崂山,足迹遍及青州、登州、莱州等地,扩大了全真教的影响,1214年金贞佑二年,益都杨安儿起义军攻克登、莱等州,丘处机奉旨招抚了部分义军。其时,金、蒙、南宋三势鼎立,争相诏求丘处机,他概不应诏。1219年冬,元太祖成吉思汗派近臣刘仲禄持诏相邀,丘处机说,我循天理而行,天使行处无敢违。遂带弟子1人前往。历时3年,行程万里,74岁高龄的丘处机终于会成吉思汗于雪山。每每进言要长生,须清心寡欲;要一统天下,须敬天爱民。此讲深得成吉思汗赞赏,口封神仙。在丘处机的影响下成吉思汗曾令止杀。1224年元太祖十九年,丘处机回到燕京,奉旨掌管天下道教,住天长观今白云观。同年,丘处机曾持旨释放沦为奴隶的汉人和女真人3万余。并通过人全真教即可免除差役的方式,解救了大批汉族学者。后来,忽必烈一统江山之后曾追封为长春演道主教真人,1220年秋,丘处机率弟子从山东莱州动身,经宜化今河北宜德,越野狐岭,东北行至呼伦贝尔,再沿怯绿连河西行,穿越蒙古高原、金山,甫下经别十八里、昌八里今薪疆昌吉、阿力麻里,塔刺思河、塞蓝。哈萨克斯坦奇姆肯特、霍阐没辇锡尔河、撒马尔罕、越阿姆河而南,1222年初夏在大雪山今阿富汗兴都库什山与成吉思汗会见。进言敬天爱民为本,清心寡欲为要,被尊称神仙东归后,受命在燕京太极宫主管天下道门,使全真道得到较大发展。死后遗骸葬于白云观在今北京宣武区。著有《溪集》、《鸣道集》等。徒弟李志常著《长春真人西游记》,记其西行经过。中国有两部“西游记”,其意是一部是吴承恩写的,另一部就是丘处机写的“长春真人西游记”。丘处机遗著有《大丹直指》、《摄生消息论》、《蹯溪集》和《鸣道集》等。其诗词作品,在金、元之交有一定的代表性,后人所编《元诗别裁》、《词林纪事》都选有他的作品。<<蹯溪词》一卷,由近人朱孝成辑于《疆村丛》。丘处机西游经历,由其弟子李志常的《长春真人西游记》详载。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为祖师。尊丘处机弟子赵道坚为创派宗师。赵道坚1163~1221,原名九古,祖籍檀州今河北密云,父任平凉府同知时,徙居平凉今属甘肃。李志常《长春真人西游记》载其事,《终南山祖庭仙真内传》列有其传。金大定十七年1177入道,十九年,师马钰于华亭今属甘肃。二十年,马钰还终南,命其往龙门山师事邱处机,易名道坚。元太祖十四年1219,处机应成吉思汗之诏赴西域,选赵道坚从行,为十八随行弟子之一。途经一年余,于1221年五月渡陆局河,七月越阿不罕山,十一月至赛兰城。道坚谓尹志平曰我随师在宣德时,觉有长往之兆,颇倦行。后尝蒙师训,道人不以死生动心,不以苦乐介怀,所适无不可。今归期将至,公等善事父师。丘处机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人物,当时,蒙古铁骑在成吉思汗的率领下打便天下无对手,灭国无数,建立了一个世界历史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 丘处机在野狐岭超度亡灵之后面见了成吉思汗。 当时,蒙古骑兵每攻占一个地方在大肆劫掠抓战俘和女人为奴隶便要屠城。独眼人听师傅丘处机和成吉思汗叨唠个没完,他已经没有了耐心。 “如果能把这个大老粗说服,不知要救多少天下苍生呢。”丘处机低声对独眼人说,“要装作对他恭敬的样子。” “是的。”独眼人呆立一旁,继续听着师傅丘处机给成吉思汗布道。 成吉思汗的屠城使得中原的文化和建筑遭到毁灭性打击,听丘处机说到天下没有人了,你还做什么皇帝的话时,成吉思汗深感丘处机知识渊博,以长者之礼待之。于是,丘处机以中原文化,诸如孔孟之道引导成吉思汗,并且让其子女学习中原文化,以礼御兵。 “金莲川确是一个教育后代的好地方,听说那里的万松是大金国名师,还有他的高足耶律楚材。”成吉思汗叹息一声,“那个耶律楚材挺偏执的,把他囿在金莲川有一阵子了,就是不愿意为我所用。” “那是你们缘份没有到。”丘处机哈哈笑了起来。 “缘份?” “嗯。” “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几句话能说得明白的,以后,你自然会懂。” “先生,你知天文下知地理,真是个神仙。”成吉思汗叫过一个怯薛,“纳牙阿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耶律楚材归顺的消息。”怯薛谨慎地答到。 “派箭的使者去看一下。”成吉思汗威严地对怯薛说,“不要慢待了耶律先生,以后,要好好对待那些识文断字的人。看来,以后治天下,还是靠那些文人的。不过,有时候我杀性一起,恐怕难以记住先生的话。” “会的。”丘处机捻着胡须笑了笑,“你还是有悲天悯人的天性的,我可以断言,你到死都会明白不要杀生是对的。” “我如果做不到不能杀生,一定会把不杀生当作遗命的。”成吉思汗笑了笑说,“是的,人都会要死的。” “我们都不是神仙,都会死的。”丘处机笑吟吟的,他是一个道士,在儒家文化为主导的宋朝乃至后世,历史并没有给丘处机一个公正的待遇,本人在1997年中国人事出版社出版的人物传记小说《成吉思汗》里曾对丘处机率1弟子去撒马尔干泼墨很多,他与成吉思汗的见面谈的主要是治国之术。丘处机建议他统一天下就不能嗜杀。成吉思汗还问他治国的方法,他回答儒家的敬天爱民为本,问他养生之道,他对以道家的清心寡欲。成吉思汗对他非常欣赏,称他为神仙。1223年3月7日得到成吉思汗允许东归并授予他虎头金牌和玺,令其掌管天下道教,并免除道门赋役。回到燕京后,他在太极宫今北京白云观定居。金大定二十八年11金世宗召丘处机至燕京今北京,问以至道,并主持万春节醮事,明昌元年1190金章宗以惑众乱民为由,下诏禁罢全真等教,丘处机即归山东栖霞。泰和七年1207,章宗元妃赠给《大金玄都宝藏》一部。八年120章宗赐所居观额曰太虚、泰和。贞佑二年1214请命招安山东义军杨安儿,深受朝廷器重。兴定三年1219居莱州今山东掖县昊天观南宋及金朝先后遣使刘仲录往迎,丘处机于元兴定四年1220偕弟子十八人从莱州出发,行程万里,历时二年,到达西域大雪山今阿富汗境内见成吉思汗并劝元太祖戒杀,丘处机秉承全真遗教,主张三教平等相通互融,主张修道教应出家,断绝一切尘缘。主张清心寡欲即为成仙之本根。著述有《大丹直指》中述九种炼丹方法,主张人体中先后天气可以相交作用结成大丹的原理,元太祖十九年1224返归燕京,元太祖赐以虎符,玺,命其掌管天下道教,诏免道院及道众一切赋税差役,于是道侣云集。玄教日兴,遂在南京设立八教会并宫观设坛作醮,从而大昌全真教。丘处机广发度牒,建立平等、长春、灵宝等八个教会,大量建立宫观,设坛作醮,一时教门四辟,道侣云集,全真道获得很大发展。金代王喆王重阳首创全真道教一改传统道教那种外丹修炼法,吸取老庄道家理论精髓,提出内丹修炼心性说的基本理论,倡导通过内修真功外修真行达到人们成仙的最高境界。他开始将儒、释二家理论融合到全真教理论之中力求三教归一。但由于王喆去世早,他的基本理论尚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其弟子马丹阳、丘处机等继承其衣钵,将全真教理论加以丰富和完善。尤其是丘处机对三教合一理论进行了全面发展,在当时社会中产生了较大影响。在全真教基本理论方面丘处机提出将内修心性与外修功行相结合。他的内修心性就是要通过艰苦而不间断地修身养性去掉心中浮云杂念,以适应环境和社会进而达到一种至高至善的境界。他认为凡私情杂念即浮云也,人能常使邪念不生则心月如天月之明,与天地相始终而不复昧也。要修身养性就要不怕艰苦持之以恒,即要把旧习般般从头磨彻爱欲千重身心百炼炼出寸心如铁。对于如何完成这种内丹修炼心性,丘处机认为应通过读思考、出家修道、云游四方、静坐调息、劳动磨炼等途径来完成。但内丹修炼仅是丘处机全真教理论的一个方面,他认为更重要的是外修真功或真行,也就是介入社会生活以仁爱无私之心济贫救苦,与物无私先人后己传道度人。在外修功行方面他主要吸取了儒家仁、义、礼、智、信等说教,作为全真教信徒行事的准则。在《寄西州道》一文中他提出舍己从人克己复礼乃外日用,饶人忍辱绝尽思虑物物心体乃内日用,先人后己以己方人乃外日用,清静做修行乃内日用。即道为内儒为外用道家的修性结合儒家的事功以达到追求的目标。在性与道的关系,丘处机也融合了儒家的人性论,认为道教所言之道与儒学的天命天道并无区别。他尤其赞同孔子性相近习相远的说教,号召全真教徒要不断修炼心境,消除邪念达到平常心以适应社会。在丘处机的著作里还经常宣扬儒家的仁爱忠孝理论,要求教徒要有仁爱之心讲孝道。在对金元统治阶级讲道时,他也把这类命题作为重要内容加以论述,丘处机将儒道结合之密切纳儒入道之深刻,是有别于当时其他道教领袖及派别的一个鲜明特点。这种纳儒入道的思想迎合了人们的心理。从历史看道家与儒家文化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道家偏重于研究人与自然的关系,而儒家则偏重于研究人与人的关系。丘处机在坚持道教修炼的同时宣传仁爱忠孝,提倡信徒走向社会、博取功名、济世安民,无疑比单纯宣扬研究人性与自然更能适应多数人的需求,如果说丘处机在其理论中把外修功行更多地与儒学相结合的话,那么在内修心性方面则更多地吸取了佛教禅宗的观点。他的内丹修炼成仙说与禅宗明心见性成佛说多有相似之处。他提出的凡有七窍皆可成真源于佛教众生皆有佛性之说。他也接受了佛教六道轮回的观点,提倡教徒在困苦之时要坚持心性修炼才能在心理、精神摆脱苦海,去享受天真乐。他认为人间声色衣食人见以为乐此非真乐本为苦耳。丘处机所追求的不同于传统道教那种延生术,而是一种成仙的超生术:吾宗之不言长生者非不长生超之也,他那种超出生死获得精神解脱的认识与禅宗见性成佛如出一辙,均是一种主观唯心论。所不同的是丘处机不赞成禅宗顿悟说,而是要经过长期内修心性外修命功来达到目标,其包含的内容更为丰富。丘处机还把佛教的至善思想融入了道教,提倡止恶扬善把追求善行、全善、至善当做一个奋斗方向,看做是道的核心。他反复对信徒强调不仅心中要存善念,而且在行动要有善行。慕善恶恶之念既存于心,必自有心去欲恶者,行之有力则至于全善之地。这种行善去恶的信念和忠孝仁义思想成为丘处机采纳儒佛之长而形成的济世安民思想的基础。丘处机将全真道教三教合一思想发扬光大,适应了当时社会发展的要求也符合其时的国情,其一从理论看儒释道三家在其哲学原理如心性、天命、天道的论述有相似之处,长期以来就有互相吸收的先例。特别是隋唐以来三教共存与发展,各家之长短已充分显示。要想扩大自己的影响,势必要取彼之长以补己之短,从而兼容并存。所以自北宋起,三教在坚持自己理论的同时,渐有融合之趋势三教合成为三教代表人物和有识之士的共同愿望。如高僧赞宁提出三教是一家之物万乘是一家之君。儒学家宋太初说礼之中庸,伯阳之自然,释氏之无为,其归一也。道教大师张伯端认为教虽三分道乃归一。王喆更有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诗句。金元之际三教合一是大势所趋尤其对三教之中处于最弱小地位的道教自身发展是最为有利的。三教合一也是一种发展的必然趋势,一种宗教理论或哲学思想,如能在社会生存发展并占据支配地位。势必要为广大阶层所接受。只有统治阶级支持而不为广大人民群众所接受,则缺少赖以存在的基础难以发展,仅有下层群众拥护而得不到统治阶级的支持则难以持久。金元之际由于北方持续战乱和少数民族相继建立政权,过去传统的儒学思想体系被打乱了,二程和朱熹开创的理学刚在南方形成直到元代后期才传入中原地区并逐渐成为官方的指导思想。因此金元之际的少数民族统治阶级在入主中原后迫切需要一种适应其统治的思想来稳定政权,糅合儒释道三家所长的三教合一说可谓应运而生。以丘处机为代表的全真教承认金元统治者在中原地区建立政权是符合天命的合法的,教导广大人民群众对统治阶级应忠孝,对其剥削压迫应忍让,让人民群众修炼心性排除不满于现状的杂念,以更好地适应社会。这种说教是统治阶级乐于采纳的。对广大劳苦大众而言,沉重的阶级压迫和民族压迫给人民造成极大痛苦。全真教宣扬有生皆苦修炼成仙寻求真乐,在精神能给饱受苦难的劳苦大众以一种暂时忍受痛苦和摆脱痛苦的虚幻安慰,他们宣扬仁爱行善济世寻求功名又给人们带来极大诱惑力和某种期盼。特别是丘处机反对战乱提倡统治阶级济世爱民,倡导人民群众在劳动中修行自耕自食,以劳动节俭作为入道修行的方式对于广大贫苦农民无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正是因为金元之际以丘处机为代表的三教合一理论为广大阶级所接受才会形成全真教在当时一枝独秀之地位,成吉思汗西征和四大汗国建立后大批欧洲西亚人涌入中国北方,契丹、党项、女真各民族也在中原落户,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等外来宗教开始在国内传播,伴随着民族融合而来的是各民族在文化的融合,元政权建立后,对各种宗教采取兼容并纳的政策恰是反映了不同民族文化融合的趋势。与儒学深邃的哲理和佛学玄奥的说教相比较,丘处机深知要使自己的理论有长盛不衰的生命力,必须要在实践中给人们带来好处,而这种实践又必须要得到统治阶级的全力支持。金大定二十八年11他首先取得当时信奉道教的金世宗青睐,一月内两次在京召见寻问其长生与治国保民之术。丘处机对金世宗剖析天人之理演明道德之宗甚惬意。那是丘处机首次向最高统治者宣传自己的主张并取得了成功。金世宗不仅亲赐大桃以示褒奖让他主持万春节醮事,而且下令在宫庵中塑全真教创始人王喆之像以为纪念,为丘处机扩大全真教的影响和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无疑起了重要作用。金兴定三年1219丘处机应邀与成吉思汗行营与其论道,是丘处机得以实现自己理想与才干的重大举措,之前,丘处机看到金朝国势衰败乃隐居于家乡栖霞传道授徒,并先后谢绝了金朝与南宋统治者欲请其辅政的邀请。 “师傅,对这个大老粗已经叨唠的够多的了,看他木头木脑的样子,就怕他听不懂。”独眼人有些耐不住性子,他凑近师傅丘处机低语着,“师傅,咱们走。” “全真教日后发展是为师的宿愿,必须要得到即将出现的新王支持。眼下,大金灭亡已成定局,必须要得到成吉思汗的支持。”丘处机冷眼盯了一下独眼人,“休得罗嗦,以后,再见成吉思汗,就不带你了。” “还准备再见他?”独眼人很暗暗敬佩师傅丘处机的耐性。 “是的,认准的事情就要干成。不抛弃,不放弃,没有听说过吗?”丘处机低语到,“以前,曾派弟子规劝这个大老粗,看来,只有为师亲自对他教诲,才能让他放下屠刀。” “听他的意思,好象说杀性一起,还是要屠城的。”独眼人用一只眼白了一下成吉思汗,“他杀了那么多人,玩了那么多女人,就怕是没有好报应的。将来,就怕这斯要死在女人手里。” “不要再多言了。”丘处机见成吉思汗侧耳听着他们师傅说话,他打断的弟子独眼人的话语。 “是的,师傅。”独眼人不在多语。 ------------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第六章 救生灵于鼎镬之中 丘处机表面给成吉思汗讲养生之道,实际是想劝他放下屠刀,而成吉思汗则是装腔作势地听着眼前这个老道人叨唠不休,内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要从他口里得一些安邦大计。------.-- 独眼人有些不耐烦,他示意师傅丘处机快些离开,觉得与成吉思汗这个不识字又有些固执和偏执的人多说无用。丘处机见成吉思汗愿意考虑他提出的一些主张,也为他治理国家求贤若渴的心境所打动,不由得心中窃喜。他想把实现理想和抱负的希望寄托在成吉思汗身,就算历尽艰辛他觉得也值得的。事实丘处机去暴止杀的主张被成吉思汗接受以后,蒙古军确实减少了对征地的残酷杀戮。听成吉思汗提到神仙一说,丘处机觉得有些好笑,看来,他也是怕死的。心想,这世哪有不死的人,我修身养性也只是希望多活几岁,还叫我什么神仙。于是,他针对成吉思汗希冀长生之心理,劝他把修身与行善结合起来。丘处机说,养生之道重在内固精神外修阴德。内固就是不要四处征伐,外修阴德就是要去暴止杀。丘处机劝其务须禁止残暴杀戮才能使事业最后成功,凡将帅来谒,必方便劝以不杀,人有急必周之,士有俘于人者必援而出之,士马所至以师与之名,脱欲兵之祸者甚众。成吉思汗听后不断点头。 独眼人心想,师傅丘处机真是个救生灵于鼎镬之中,夺性命于刀锯之下,一言止杀有济世有奇功的高人,看来,自己放下屠刀跟随他还是对的。不过,他觉得自从跟随丘处机以来,除了天天听他叨唠止杀要劝成吉思汗息战,并没有跟他学什么惊世武功。 “先生以神仙之誉不为过也,只是眼下金人如果不服我的统治有何良策。”成吉思汗叹息一声,“有几路江湖义人马正欲迎我大军,是杀还是不杀?” “大金将灭是个定数,待以时机,那些绿林英雄自会归顺大汗的。”丘处机两眼紧紧地盯着成吉思汗,劝他不要对那些绿林英雄开杀戒。接着又向宣传济世安民思想,要他在战后恢复和发展中原地区社会经济,救济贫困百姓,安定社会的秩序。见成吉思汗点头称是,丘处机心里很是高兴。丘处机盼望出现一个好皇帝,以便让人民过安居乐业的生活。金世宗统治时期,一度政治比较清明,因此获得丘处机的拥戴和高度评价。然而好景不长,蒙古军进入中原与金战争不断造成山河破碎人民流离失所,目睹人民痛苦生灵涂炭丘处机感到十分痛苦。 “以后,我得天下,就让你们长春教为天下第一教。”成吉思汗哈哈笑到,“你也可与我并肩而论了。”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忍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徒劳形。”丘处机把这次和成吉思汗交谈当作一个实现自己济世安民理想的良好契机,后来他又一次面见成吉思汗时曾吟咏到“十年兵火万民愁,千万中无一二留。去岁幸逢慈诏下,今春须合冒寒游。不辞岭北三千里,仍念山东二百州。穷急漏诛残喘在,早教身命得消忧。”丘处机反复向成吉思汗灌输爱民的道理,让成吉思汗明白以敬天爱民为本。还巧妙地借用雷震等自然现象劝告成吉思汗及蒙古人要有行孝之心。他说尝闻三千之罪莫大于不孝者,天故以是警之。今闻国俗不孝父母,帝乘威德可戒其众。普天之下所有国土不啻亿兆,奇珍异宝比比出之,皆不如中原天垂经教,治国之术为之大备。山东河北天下美地多出良禾、美蔬、鱼、盐、丝、蛋以给四方之用,自古得之者为大国历代有国家者唯争此地耳。要治理好中原须让百姓获苏息之安,减免中原地区百姓赋税,真正做到恤民保众使天下怀安。成吉思汗思想多有所触动,他愣愣呆了一会,唤过一个怯薛。 “去,将丘处机先生的仁爱孝道主张遍谕各地。”成吉思汗这样吩咐到,“凡我子孙,当以接受丘处机的主张。金莲川那边也要去,再探,看一下耶律先生愿意归顺没有。对纳牙阿说,要有耐心。” 怯薛领命而去,丘处机望着怯薛的背影,手捻胡须微微一笑。他想,看来成吉思汗是有所动心了。他不仅向成吉思汗宣传济世安民主张,还盘算着接受成吉思汗免除全真教徒赋税的圣旨,要利用成吉思汗授与掌管天下道门大小事务一听神仙处置,宫观差役尽行蠲免所在官司常切护卫这种特权,在黄河流域大建全真教宫观,事实在后来自燕齐及秦晋接汉沔星罗棋布凡百余区,他利用宫观广发度牒安抚了大批无以为生的流民,使之加入全真教,从而免除了他们承担的苛捐杂税。还燕后使其徒持牒招求于战伐之余,由是为人奴者得复为良,与滨死而得更生者毋虑二三万人,中州至今称道之。丘处机没有想到他后来的这些举措会影响巨大,以致各阶层人士纷纷涌入全真教门下,文人官吏以与全真教相交为荣,道教其他派别甚至佛教寺庙也挂起全真旗号,一时间全真教达到古往今来未有如此之盛的兴旺局面。蒙古大军队进入中原之初,由于烧杀掳掠激起了以汉族人民为主体的各民族的激烈反抗,现实使成吉思汗逐渐认识到仅靠武力难以维持对中原地区的统治,不得不对一些过于残暴的政策予以调整。丘处机用儒佛道传统文化开导成吉思汗,所宣传的观点或多或少为成吉思汗了。 “大汗,我和徒儿可以告辞了。”丘处机看了一眼独眼人。 “是的,师傅,该走了。”独眼人心想终于可以不再听两个人叨唠了。 “汉人尊重神仙,犹汝等敬天,我今愈信,真天人也。”成吉思汗把丘处机送到大帐外说,“天俾神仙为朕言此,汝辈各铭诸心,朕已深省,神仙劝我良是。但神仙劝我语,以后都依也。” 丘处机和独眼人朝成吉思汗抱拳示意一下,师傅二人翻身马。独眼人朝成吉思汗挤了下眼,心想,这个大老粗也学着拽文了,不管怎么说,听师傅的就好,不听,哪天有你好看。 “想什么呢?”出了成吉思汗大营,丘处机见独眼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笑说,“此次让成吉思汗接受汉化会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但他未必真的会象你一样放下屠刀的。” “知道,就算他嘴说放下屠刀,心里也未必有佛的。”独眼人嘴角露出一丝阴冷地笑意,“对他这种人只能以暴制暴。师傅,他杀伐无数,睡了那么多女人,我在想,是不是让女人接近他,把他弄死算了。” “怎么弄死他?” “只须把他的男根弄下就行了,看他还怎么横?” “混话,他是天命大汗,现在已成定局。” “师傅,成定局的事就不能再改变了吗?” 处机抖动一下马辔,“走,快些去金莲川看一看。” “去那里干什么?” “成吉思汗两次差怯薛,并问起耶律楚材,此事非同小可。”丘处机看一眼独眼人说,“耶律楚材是济世精英,日后,要蒙古人听咱汉人的,就靠他了。” 丘处机赶到金莲川时,蒙哥和忽必烈已经被子聪和尚和敦勇几个人灌得有些醉意了。纳牙阿听说丘处机到来,忙走近蒙哥和忽必烈面前耳语着什么,丘处机笑吟吟的,心想,此子便是成吉思汗的怯薛头子纳牙阿了。望着年龄很小的忽必烈,丘处机走过去抚摸一下他的脑袋,心想,此子真有王者之气。 姝仙笑吟吟给丘处机敬酒,她低声对给丘处说着什么,丘处机哈哈大笑起来。“成吉思汗已经接受为师的主张了。”丘处机这样说笑着,在坐的人都愣住了。敦勇心想,看来,今天是个令人高兴的日子。实际丘处机宣传的济世安民的主张和成吉思汗论道,确实让成吉思汗接受汉化,对于推动在中原地区汉法行事也产生了一定的效果。丘处机面见成吉思汗论道,为日后耶律楚材的改革奠定了基础。耶律楚材是出身于契丹族,早年深受儒学影响,精通汉文,后又随佛教高僧万松研习佛学。他归顺成吉思汗以后提出以儒治国以佛治心的主张为蒙古人汉化起到一定作用,后人多以为耶律楚材是集儒佛为一体的思想家,实际在耶律楚材思想中也有很浓厚的道家色彩,他深受丘处机的影响,把丘处机论道内容加以记录整理并编成《玄庆风会录》一。在他的文集《湛然居士集》中多有类似准备求真入道林,老子年来酷爱闲,不学空门不学仙等句,反映出道教对他的影响。在他归顺随成吉思汗以后出征时竟沿用道教方法预卜吉凶,史称楚材通术数之学尤邃于太玄,蒙古主每征伐必令楚材预卜吉凶亦自烧羊胛以符之,然后行。他非常推崇丘处机行善戒杀的说法,在丘处机论道以后他以独角怪兽出现为由力劝成吉思汗停止征伐班师回国,可见耶律楚材也是一个有三教合一思想的政治家,于丘处机思想多有承袭之处,更重要的是他从丘处机与成吉思汗论道中看到了在中原地区推行汉化政策和进行改革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因此几年后他在成吉思汗的继任者窝阔台汗的支持下进行改革,按照汉族传统习惯推行新税法等一系列措施对于缓和北方民族矛盾恢复和发展经济增加元政权财政收入都起了很大作用。由于稳定了北方进而加速了统一进程,为日后忽必烈统一全国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可以说丘处机对成吉思汗论道与耶律楚材改革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丘处机济世安民思想也从改革中得到部分实现。丘处机不仅在政治有远见卓识和济世安民的抱负,而且有渊博的文化知识,在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和对外文化交流中也做出了贡献。他倡导内丹心性说理论和三教合一思想,有别于传统道教多为飞升炼丹之木祭醮禳禁之科,不重视文化修养的风习力主文以载道文道并重,在理论更好地宣传本门教义。他入道门以后即刻苦自学不仅精通道教经典而且对儒佛二家经典也多有研究,于道经无所不读,儒梵典亦历历口,又喜属文赋诗然未始起蒿大率以提唱玄要为意,虽不雕镌而自然成文,有《溪》、《鸣道》和大丹直指》文传世,介绍全真教内丹修炼法之奥秘,理论博大精深,被后人誉为文简而理直实修真之捷径入道之梯楷,是中国道教经典著作之一,他在诗词也有较高的文学造诣,继承了唐诗宋词之长,不追求辞藻之华丽自有朴实、流畅、明快之风格,他把写诗填词作为宣传道教理论谈机锋唱玄的一种方式,《悯物》、《因旱作》将社会动乱万民涂炭百姓的痛苦生活和自己悲愤的心境描写得淋漓尽致,后来他尝视道经泯灭宜为修复之事,晚年组织了重新修撰《道藏》的工作,委托其弟子宋德芳重印《道藏》120卷,他在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同时,还培养了一批学识渊博的尹志平、李志常、宋德芳等弟子。尹志平撰写的《北游录》创造性地继承发挥了丘处机三教合一思想,是元代全真教最重要的理论著作之一。李志常儒学功底也很深厚,窝阔台曾邀其为皇太子讲授《道德经》、《孝经》、《易》、《》,蒙哥曾向其请教治国保民之术,他根据亲身伴随丘处机西行的经历所撰写的《长春真人西游记》内容翔实文笔生动。后来,丘处机又一次去见成吉思汗时,丘处机途中遍及今蒙古、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阿富汗等国,在所经过的城镇宣讲道教等中国传统文化,让当地人民了解中国和中国的传统文化起到了宣传推动作用。今蒙古西部科布多,他还让弟子宋道安、李志常等留驻于此建立起全真教的栖霞观,在当地各民族中招徒授道宣传中国传统文化,并仿效山东等地全真教组织法在当地建立了全真教组织。在中亚的撒马尔罕等地除了宣传道教文化外,还利用成吉思汗赐予的粮食赈济灾民,颇得当地人民拥戴,从而扩大了丘处机和全真教在中亚人民中的影响。丘处机一行所到之处受到各国统治者和人民的热烈欢迎,在蒙古境内大石林牙今吉尔吉斯伏龙芝,塔什干、邪米思干等地的人民均献出美酒佳肴,甚至出现以彩幡华盖香花前导的盛大歌舞欢迎场,李志常在《长春真人西游记》中多处记载了丘处机一行受到中亚各国各族人民欢迎的实况。,丘处机坚持全真教修仁蕴德济贫拔苦见人患难常怀拯救之心宗旨,不仅做到了匡救时弊而且时刻乐于助人,他认为养生学和医学知识是救人性命不可缺少的手段,因此他长期研习中国传统医学知识,充分汲取《内经》等理论写出《摄生消息论》这部养生学、医药学专著,在这部中他根据人身及其活动应与四时相适应的原则从起居饮神环境和防病等方面进行了详细的研究。在起居方面主张人体气血运行盛衰及腑脏经络生理机能与四季昼夜之间发生阳消阴长、阴消阳长的生理变化相适应,春季要夜卧早起,广步于庭,夏季要夜卧早起无厌于日,秋季要早卧早起与鸡俱兴,冬季要早卧晚起以待阳光,起居要保持一定的规律。他还根据内脏病理变化与症状表现分述了相肝脏病法相心脏病法相肺脏病法相肾脏病法及其内脏病变的外在表现,并提出了因时制宜运用理法方药进行辩证治疗的方法,强调肝病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酸以补之,当服升麻疏散之剂。心病欲濡急食咸以濡之用苦以补之,甘以泻之宜服补肾汤药壮肾阳濡心阴制心火,肺病宜酸以收之用辛以补之,苦以泻之肺气燥宜食芝麻以润其燥,肾病宜食咸以补之用苦以泻之辛以润之宜以温补肾阳滋补肾阴利湿化,他把一年四季按五行五味与脏腑相配依照生克制化与阴阳消长原理,论述了每季摄生消息及注意事项,他的济世救民的思想与实践以及他在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和对外文化交流等方面所作的贡献都对当时和后世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与同时代宗教界思想界代表人物相比较可以说无出其右者。他的济世安民思想与实践活动虽然对元统治者施行某些缓和民族矛盾的政策有一定影响,但却难以从根本改变统治阶级对各族人民残酷剥削和压迫的状况,他利用蒙元统治者赋予全真教的特权虽一时拯救了许多无以为生的贫苦农民,但对元朝统治下的广大人民的帮助仍是杯水车薪显得软弱无力。 ------------ 第七章 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远处层林尽染,叠翠流金。!。!超。速!更。新近处,萧瑟的秋风卷起枯黄的落叶,轻轻地吹拂着大地,落叶想一只只蝴蝶在空中尽情地飞舞。 “去雁声遥人语绝,谁家素机织新雪。秋山野客醉醒时,百尺老松衔半月。”少庄主看一眼晓涵说,“晓涵姑娘,不如咱们今晚接着在外边喝酒。就在这松树下,天穹是屋地是桌,让几个小子把家中好酒悉数搬来,咱们三个人喝他个一醉方休。” “不行,少庄主,我已经醉了。”晓涵不想再喝了,她又觉得不好推辞少庄主的好意,“有这样的好景致,在战火纷飞的间歇,真是难得了。你和我相公喝,我只能小酌几杯了。” “我有一好,他也是性情中人,如果两位不见外的话,不如咱们去他那里喝。”少庄主见晓涵还是有兴致的,心想,不如把他引来一聚。 少庄主想给敦勇和晓涵引荐的人是元好问,平日里和刘秉忠、张文谦、李德辉、刘肃、李简、张耕、马亨、王恂、王成志、王慎、刘崇禧、吴朝晖、赵后昌、刘宪印、杜文化、武子君、王少华、贺杰、金亮、潘云然、李亮、晋之华、徐公伟、马家常一些人常聚常吃喝,这些人后来被刘秉忠荐引给忽必烈,其中窦默、姚枢、杨惟中成为忽必烈金莲川幕府重臣,这一集团值得注意的人物是许衡,后来他成为元代的儒宗,一生徘徊于学术和政治之间,对元初政治与学术都发生了重大影响。忽必烈在出王漠南以前,已明了汉地世侯是安定中原的柱石,所以屡加征聘。出镇漠南以后,关系更趋密切。后推荐史天泽出任河南安抚使,不久藁城董氏昆仲也先后入侍潜藩,济南张柔、东平严忠济则随其从征伐宋。这些人在进入漠南后又收揽张德辉、杨果、郝经、杨奂、宋子贞、商挺、李昶、徐世隆、贾居贞、刘肃也都先后投奔忽必烈。探讨儒家学说和以儒治国。赵璧、王鄂到忽必烈身边后,开始向他宣传孔孟之道。在子聪和赵璧等人的影响下,忽必烈了解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乃儒家的平生志向。要想平治天下,就离不开有真才实学的大儒,要想治理好中原,必须实行孔孟的圣人之道。从此,不仅忽必烈本人对儒学深信不疑,还选择了10名蒙古子弟跟随赵璧学习儒家经典,并亲自检查他们的功课。忽必烈继续网罗人才,北方的著名学者张文谦、张德辉、窦默相继来到忽必烈身边,深受忽必烈赏识,而张德辉又进一步澄清了当时流行的金以儒亡的观念,更使忽必烈树立了改用儒者治国的决心。在刘秉忠、姚枢等人的辅佐下,忽必烈在金莲川制定了广招天下英俊,讲论治道的用人方略及施政方针。在以后的几十年战火中,处境恶劣的儒生们如久旱逢甘雨一样奔走相告,忽必烈的爱民之誉,好贤之名迅速传遍天下,人们争先恐后地推荐自己了解的人才,一批有识之士迅速云集到忽必烈的王府。忽必烈经常与元好问等人探讨金朝由盛变衰的原因,以及历朝人才得失的情况。郝经对忽必烈说,能用士而能行中国之道,则可以为中国之主。士于此时而不自用,则吾民将成为斧钺之质,土野之粪,将会无遗类矣。 少庄主带领敦勇和晓涵去看元好问的路,远远地看到一个人正愣愣地望着天空发呆。 “那个人怎么了,呆头呆脑的,看什么呢。”晓涵觉得前面那个人挺好笑的,一个人仰望着天空发愣,不知在看什么。 “正是元好问。”少庄主喜形于色,“真是天缘奇遇了。” “他就是元好问?”晓涵格格地笑到,“不象少庄主说的那样才华横溢风流倜傥。” “怎么了?”少庄主笑灿灿地望着晓涵。 “呆若木鸡笨如水鸭的样子,哪里看得出什么文才?”晓涵幽幽地说,“天有什么,不就是飞过一行大雁吗。” “两位有所不知,他这个人就这样,平时总是有些清高独傲的样子,和他相处就会知道他人不错的,象一杯很绵的酒,得慢慢品来方知道其中滋味。”少庄主给他的朋开脱到,“他他整个人有时候象是没有多少主见似的,朋聚一起的时候,其实就算他不想喝酒,但有时候觉得顾着朋的面子,还是会喝的。走,咱们邀着他一块好好再喝几杯。” 敦勇是知道元好问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想着元好问的名句,觉得此时正是这样的心境。秋天的风,带着安静的凉爽,吹拂在他的脸,柔柔痒痒,仿佛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抚摸,动情处让他心里不禁颤动如丝,那样的距离,触手可及,浸润到他的心里,似乎可以安慰自己饱含忧伤的灵魂,拂去了烦恼、落寞、失意,带来的是轻松、淡然和感动。眼前的晓涵长长的发丝在风中缠绕,象在诉说着三千的烦恼,而风儿就那么静静的聆听,脉脉的舞动,温暖了一根根的发梢,阳光透过云层暖暖的照耀在身,舒适的感觉溢满心胸。晓涵的长裙飘动着一袭轻盈,释放着一丝妩媚,摇摆着一缕温柔,流淌着一份妖娆。敦勇感受秋天的风,感受着这是多么让人风情万种。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悠悠,飘走了一些往事,飘来了些许快乐,放眼望去,一片开阔,而敦勇此时的心情,也如这一片晴空一样,云卷云舒。风儿调皮的吹动着云朵慢慢的飘,轻轻的动,舒展随风,卷起随风,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即便渐行渐远,也拥有着那一份淡定从容。他想人生如云本无定式,抉择几多艰难,随风来去,别无他求。小路旁河边的绿柳,轻轻飘动,柔柔的柳枝摇摆着一份快乐,调皮的撩拨着他的肩,顽皮地抚摸着晓涵的脸,敦勇想,风儿柳儿也似乎看淡了一切,如此无忧无虑,这一抹淡然的韵味,久久在心徘徊,带来的是无法言喻的感动。微风吹过,河面泛起涟漪,倒映在水中垂柳的身影更显婀娜多姿,那一份随风舞柳的明媚,那一份风摆柳枝的快乐,那一抹浸透心灵的美丽依然撩拨着柔软的心,似乎也在发出丝丝缕缕的感叹。随缘如风,风来心动,风过留香,风走无痕。一个人的一生也不是如此吗?茫茫人海中,来来往往的许多人,繁繁杂杂的许多事,都沉甸甸的积压在心中,真是好累好累。敦勇叹息一声,就让这些人和这些事随风飘远,留在心中的只是那一祯永不褪色的记忆,不管是此时还是八百年以后,只因一个缘,聚也是缘,散也是缘。他看一眼晓涵,想对她说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缘,不是每一次寻觅都会找到缘,就象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真情牵手,需要心与心的沟通和交流,需要来自心底的真诚和感动,需要心灵交汇后碰撞出的闪亮火花,需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就能读懂的信号,需要没有相约就已经知晓的默契,需要从内心深处漾起的万般柔情,需要泰然自若的淡然心绪,需要发自内心的真诚祝福,更需要来去如风的潇洒自如。风儿在他耳边低低的倾诉,他不禁感动在心,是风涂抹了一颗色彩斑斓的心灵,唤起了久违的柔情,是风拂去了微微的心尘,轻松了一份沉重的心情,是风驿动了一腔温暖,似水样的微微起着波澜。也许是有了风,这个秋天才变得更有滋味,如风一样随缘,这个秋天是不是会更灿烂。风儿点缀了他和晓涵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整个季节,给他带来了温暖的思念,他希望以后能有这样的景致,有风儿装点他的梦幻,给他带来旖旎的情缘,也祈祷着他和晓涵的缘分,如风般顺其自然。阵阵秋风风吹来,敦勇觉得很惬意,享受这一甜刻风给他的舒畅。他知道元好问出身于一个世代香的官宦人家,祖先原为北魏皇室鲜卑族拓跋氏,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儿子,后又随北魏孝文帝由平城南迁洛阳,并在孝文帝的汉化改革中改姓元。北魏分裂之后,户籍落至汝州。五代时期以后,又由河南移家平定州,其高祖元谊在北来晚期徽宗宣和年间官忻州神武军使,曾祖元春任北宋隰州团练使,又从平定移家忻州,遂为忻州人,祖父元滋善在金朝海陵王正隆二年任柔服丞,父亲元德明多次科举不中,以教授乡学为业,平时诗酒自娱,其出生后七个月,即过继给他的任县令的二叔父元格。当下正是大战乱大动荡的社会环境,大家都在经历着国破家亡流离逃难的痛苦煎熬。他和继父元格转徙于山东、河北、山西、甘肃的县令任,一方面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很早显露出文学才华。 “我还是知道他的,他岁即因作诗而获得神童的美誉。虽参加科举未能魁名高中,但因多遇名人指教,学问大为长进,打下了做诗为文的深厚根基。”敦勇看一眼少庄主说,“太原王中立和翰林学土路铎还有名儒郝天挺对元好问有过指教师授的功劳。他嗜酒如命,可能是科场挫折和遭受战祸、家破人亡的原因。” “敦勇兄,你说的很对的,他由山西逃难河南并在豫西逐渐定居时期备尝了人生的痛苦艰辛。”少庄主笑了笑说,“朝中名人权要赵秉文、杨云翼、雷渊、李晏都和他结好,他人真的是很不错的。” “你怎么会知道他许多?”晓涵有些不明白敦勇会说出元好问许多身世,“难道说以前你们相处过?” “和你一样是刚见到斯人的。”敦勇走近晓涵说,“你想一下,我以前是对你说过的,我去了八百年以后的世界。” “你是说过去了八百年以后的朝代,有时候,我也觉得你说的是真的。”晓涵看了看敦勇,“难道说八百年以后的人也认识这个元好问,那个朝代的人会记得我和你吗?” “八百年以后不叫朝代,叫时代。”敦勇笑容可掬地说,“这个元好问后来中博学宏词科入选翰林院,学问做的很大的。他作过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教人生死相许的诗,就是见一只大雁死了,另一只大雁也随其后撞石而死感概而作的。” “怪不得他望着大雁出神呢。”晓涵格格的笑了起来,她觉得敦勇说的挺有意思的,也许敦勇真的是去过八百年以后。 敦勇望着正在望着天大雁出神的元好问,他知道这个人在金帝完颜守绪时汴京城破被蒙古兵俘虏,那时他因不满史馆的冷官生活,辞官回豫西登封家中闲居,被荐举出任镇平、内乡、南阳县令,又调金中央政府任尚省令史,移家汴京,经历蒙古围城、崔立叛降、汴京城破、被俘囚押的饥饿忧愁、流血流泪、生离死别恶梦般的生活。在山东聊城羁管软禁,作为囚徒,他与家人辗转于山东聊城、冠氏之间,并逐渐与蒙古国的汉军首领严实、赵天锡结好,但他痛心金国的沦亡,奸贼的误国,以诗存史,勤奋编辑金国已故君臣诗词总集《中州集》,缅怀故国和以金为正统的深意。他交游范围更广、作诗为文更多,对蒙古国的态度也逐渐转变。他是一位才华横溢多才多艺的文学家,对当时所有的文学形式诗词歌曲赋小说和传统的论记表疏碑铭赞志碣序引颂说跋状青词以及官府公文诏制诰露布均掌握熟练运用自如。他的作品内容实在感情真挚,语言优美而不尚浮华,作为诗文,皆有法度可观,文体粹然为之一变。大较遗山诗祖李杜,律切精深,而有豪放迈往之气,文宗韩欧正大明达而无奇纤晦涩之语,乐府则清新顿挫闲宛浏亮体制最备,又能用俗为雅变故作新。才雄学赡,意在以诗存史,去取尚不尽精。至所自作,则兴象深邃,风格遒,至古文绳尺严密众体悉备,而碑版志铭诸作尤为具有法度。他主张作诗为文要诚要情性,反对生硬晦涩乱排典故。当地方官时尽心竭诚兢兢业业,关心国家兴亡关心民生疾苦,劳抚流亡,边境宁谧,曾为其母亲罢官守孝3年,在他任南阳县令时为当地人民争得减3年赋税,他目睹亲历金朝的衰亡和蒙古灭金的全过程,又从政多年,强烈的忧国忧民的社会责任感,使他时刻关注着金国的命运和金国史迹的保存。当金如败亡前夕,他就向当政者建议用女真文小字写一部金史,但未能如愿,他就私下编撰了一部《壬辰杂编》。金灭亡后,他抱着国亡史兴,己所当任的爱国信念,决心以自己一人之力修一部金史,并为此付出了艰苦的努力和沉重的代价。他拒不应聘作蒙古国的官,以表明自己的遗民身份和对故国的忠忱。但为了写金史又不得不与出仕蒙古国的中层官员相周旋,以便取得他们的协助和必要的资料;也正因如此,而引起许多人对他的不谅解,百谤百骂,嬉笑姗侮,累祖弥,下辱子孙。为了完成自己修金史的宏愿,他忍辱负重2多年,直到去世,并为修金史,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建了一座野史亭,作为存放有关资料和编辑写作的地方。多年的奔波,使他积累了金朝君臣遗言往行的资料百万字,后称金源君臣言行录。他又抱着以诗存史的目的,编辑成了《中州集》。这是一部金代诗歌总集,里面不仅收录了他所知道的金期一代已故或未仕于蒙古国的诗人词客、包括金朝两位皇帝及诸大臣以至布衣百姓的诗词2116首给中国文学史填补了空白。尊重史实,不阿时俗,秉笔直,也正是文如其人。敦勇想,这样的朋是可以相处的。 “这个人才雄学赡,诗词文曲均有造诣。”敦勇看一眼少庄主说,“尽管此时有些酒意,但能与他小酌几杯也不失为雅兴。” “走,咱们过去看一看他为何望天兴叹。”少庄主说着带领敦勇和晓涵朝元好问走去。 这正是秋天的一个正午,敦勇和晓涵在少庄主的引荐下和元好问到了淮河北岸的一个小酒馆里坐了下来。酒馆内几个弓箭手正在吃喝,但见一位老者迎面走来,其侧是两位妙龄少女,都生得一副聪慧之像。少庄主认得那老者是清风酒家的老板陈小贤,两位女孩子是他的女儿和家奴。少庄主招呼着陈小贤和那两个女孩子一块来坐,相互介绍一番以后,陈小贤和那两个女孩子不再显得那么紧张了。 “说我和山寨有来往,蒙古大军荡平你们的义军大营之后,就下令去烧我的清风酒家。幸亏我早有防备,我和东儿还有令令逃了出来,真是虚惊一场!”陈小贤走近少庄主说,“此番真是痛快,杀得鞑子狼狈而逃,灭了史天泽和刘伯林十几万大军,这次挫其锐气,想来近期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少庄主双眉一皱,忧悒之色乍浓,叹道:“眼看着蒙古人就在打过淮河,不见宋兵,想必是淮河节制对皇隐瞒了前线战事。北线的宋将守兵胆小如鼠,懦弱畏战,不知道齿亡唇寒的道理。如果蒙古大军真的踏过淮河,百姓还不是吃些苦头。陈店主,此事非同儿戏,如果有可能的话,咱们还是要以国事为重。你在江湖也是德高望重的人,不如扯起大旗,真刀真枪地干一番。” “少庄主,我这女儿虽顽皮了些,倒也有些小聪明,此次蒙古大军要围剿我的酒店,多亏了她料敌在先。”陈小贤看一眼晓涵说,“晓涵姑娘是难得的巾帼英雄,我已垂垂老矣,朝不保夕。你们几个人不如收下我的女儿。多一人多份力,你们以后管着她些就是了。东儿慧质兰心,令令聪明机智,以后,她们会给晓涵姑娘当个好助手的。” 东儿蛾眉一皱,她看一眼少庄主,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把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少庄主素以谋略著称,史天泽和刘伯林除了攻克晓涵姑娘的山寨外,还有什么作战计划?”元好问听得出少庄主想让陈小贤出山,他听少庄主说过此人是在宋地干过兵部尚,只是不满朝政才弃官游走江湖的。“史天泽作事向来稳重,他与刘伯林大军成两面合击,把人分作两面股,一股从侧面过去,在其附近埋伏,另一股从正面攻击,引其入彀,这是兵法正奇之术,只是他们速度太快,在刘黑马归顺成吉思汗以后他们又出其不意向你们山寨杀将过来,难免山寨会吃亏。晓涵姑娘,只要你不气馁,有陈老英雄在此相助,义军大旗还是能举起来的。” “我和文相公初识少庄主便知他并非庸碌之辈,如果真的要再举义旗,我看义军帅座非少庄主莫属。”晓涵看一眼敦勇说,“我和敦勇愿跟随左右,只要能解民众倒悬之危,干什么都无所谓的。方才,陈老伯说的让令媛跟随我左右,实在是不敢当。再说,陈老伯只是一句戏言,也不会让两位小姐跟着我的。如果少庄主和陈老伯都不愿执掌义军帅印,我会远走他乡的。我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总会有一个人会出现的。” “不要再推来推去了,就让陈老英雄出面。”少庄主看了看陈小贤说,“陈大人,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执掌过帅印的。眼下战火纷纷,民不聊生,哀鸿遍野,陈老英雄,不要再踌躇迟疑了。” “我和爹爹只想快些赶回南地家乡,并不想多管闲事。”东儿冲少庄主嗔到,“江湖人管江湖事,我们只是做小生意的普通人家,你们几位不要再和我爹爹多言了。” “老爷,咱们走。”令令走近陈小贤牵一下他的衣袖。 ------------ 第八章 右眉头的梢上居然打了个圆漩儿 陈小贤刚站起来,陡闻河边峭壁一阵轰隆隆巨响,转身望去,只见磨盘样大的石头滚落下来。更新超快行进在淮河岸边的蒙古大军惊骇不已,纷纷往水边退。魂还未定,听得哗啦啦一阵水响。从水里冒出的人把岸的蒙古军硬往水里拖。蒙古大军多不识水性,到水中端的有去无回。蒙古大军慌慌如热锅之蚁,史天泽和刘伯林从未见这样的阵势,不禁慌了神。正在这时猛见得水面驶来一艘艨艟,站在甲板的托雷高喊,前面是史天泽和刘伯林两位将军吗,托雷来了。两人齐声高喊,四王子快来救我。托雷率军前来接应,士气大振,托雷本是善战之人,他所率领的大军也是能征善战之兵,刘伯林和史天泽见托雷大军到来,当下士气一振。 潜伏在水里红袄军眼见处于劣势,首领黄戎高声喊到:“不可硬敌,快撤!” 黄戎忙率义军且战且退。托雷喝声:“想走吗?”长矛一指,麾军围剿。刘伯林挥剑切断义军来路,回首道:“黑马我儿,快去断后!”刘黑马见黄戎带领义军疾退,只剑单身挡往路口,长剑下翻飞,剑光霍霍,走在前面的几个义军小头目一时也难近其身。不一会儿,黄戎身边跃起两人,一个是精悍老者,套着两只铁手;另一人是个壮汉,手提对铁锤,双脚在地一点,凌空一个筋斗,已落在刘黑马身边,那壮汉“呼”地一锤,挟起股劲风,猛撞过来;那老者带着铁手,不畏兵器,伸手便朝刘黑马的剑抓来。黄戎怒道:“好个鼠辈,竟敢卖国求荣!就算成吉思汗封你万户,你能吃得香睡得甜吗?”刘黑马冷笑道:“死到临头,还不识时务吗?”刘黑马功夫端的了得,他也是纵横江湖多年身经百战的人,从无败绩,任凭黄戎和那个武林高手三个人也只是和刘黑马打个不分伯仲。这个时候,托雷的大军见落入水中的刘伯林和史天泽的大军已然岸,便与岸的人马汇作一股把黄戎的义军围得铁桶一般。黄戎技艺精湛,也感应付吃力,百余招后,已是气喘吁吁,一个不慎,前胸被铁爪扫过,连皮带肉被抓下一块来。黄戎吃痛暴退,扫开周围蒙古大军纵身掠出包围,刘黑马当下领军追击。以黄戎的轻功,自可将敌军抛掉,但刘黑马却是一流高手,始终与黄戎保持一段距离。如此一追一赶,到了淮河岸边的酒店时两人都已累得精疲力竭,因黄戎胸部有伤,也不曾包扎,血流不止,更觉体力不支,眼望见前面便是有几人正在喝酒的酒店,酒店内却有几个身背弓箭的士兵,若再过去,不啻羊入虎口。再往远望,便是被蒙古大军围得铁桶一般的砀山城,因后门是黄河故道天然屏障,蒙古大军不善水战,只在对岸驻扎少数人马,以防城内有人出入,故刘伯林和史天泽只把大部份人都调去了前门守御。 黄河的水浪迤逦,从砀山城城中间流过,刘伯林和史天泽此次随窝阔台前来围剿山寨义军时,窝阔台便令手下植木黄河故道的水中,铺木板为桥,使得砀山城两岸互通。黄戎初战蒙古大军时,曾想先破砀山,但她要想从砀山后门突袭,须切断木桥,以免河对岸的蒙古大军来援。黄戎曾在红袄军中挑出一些水性好的士兵,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绕个大圈子,偷渡河水,要其伏于后门,又亲率大军伏击刘伯林和史天泽的兵马。眼见蒙古大军首尾不能相顾,就在她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没有想到托雷却领兵前来相救。黄戎硬功夫着头皮奔向酒店,几个正在喝酒的兵士大喝一声站了起来。 少庄主和陈小贤两个人都抽出了腰间的宝剑,他们冲晓涵差不多是同时喊叫起来,要晓涵也抽剑迎敌。 “我看此人象我师姐姝仙的徒弟黄戎,她怎么会在此带兵打仗?”晓涵愣愣地望着狂奔过来的黄戎出神,她有些不太相信黄戎居然会领兵造反。 “师叔快来救我。”黄戎人还没有进酒店便冲着晓涵大声喊了起来,“师叔,我是黄戎,后面追赶我的人正是你们山寨的头领刘黑马,他现在已经归顺成吉思汗了。” “果然是刘黑马,晓涵姑娘,现在解决他正是天赐良机。”少庄主看一眼晓涵说,“他们父子以后要是联起手来,不知要有多少江湖义士要死于贼手。晓涵姑娘,你怎么了?” “哦,真是的徒儿黄戎。”晓涵冲黄戎喊了一句,“快到屋子里来。” 几个弓箭手搭弓捻箭正准备射击黄戎,敦勇正在发愣的当儿,只见晓涵抽出剑的时候划了一个弧线,那几人便应声倒地了,出手之快,拔剑插剑只是刹那间,酒店的人都惊得瞠目结舌。 “师叔。”黄戎差不多是扑到了晓涵身,刚想说什么,一阵晕眩便昏了过去。 晓涵抱起黄戎看一眼少庄主。 “走,都去我的庄园。”少庄主引着众人出了酒店朝他的庄园奔去。后面,刘黑马却依然穷追不舍。晓涵把黄戎递给少庄主,她看一眼少庄主。少庄主把黄戎抱在怀里,“晓涵姑娘,这个刘黑马也非等闲之辈,你要多加小心。” “没有事的,你把晚的酒菜准备好,我去去就来。”晓涵说着回身走了。 几个人远远地看着晓涵和刘黑马两个人杀在一起,一时间尘土飞扬,漫漫烟尘中已看不清两个人的身影。 “本来我是想过去帮着晓涵姑娘的,只是我觉得自己那些皮毛的功夫,怕是要给她添乱的。”元好问看一眼敦勇,他觉得敦勇应当随晓涵一块迎敌的。但他看到敦勇并没有多少反应,不激越,也不退怯,平静得象是晓涵去迎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是领教过她的武功的,就算是一群狼,她也只是手举剑落的功夫就解决了。刚才出手之快,几位也都亲眼看见了。没有事的,她让咱们先走,咱们就先走。”敦勇并不担心晓涵会打不过刘黑马,他劝众人快些离去。“咱们不走,只会给她添乱。走,去少庄主那儿备好酒菜,等着晓涵姑娘归来。” 几个人到了少庄主那儿,陈小贤便忙碌着招呼东儿和令令给黄戎清理伤口。黄戎苏醒过来以后,她看了看眼前的人,又昏睡过来了。陈小贤说,看来黄姑娘是没有大碍的,只是她身有旧伤。眼下,只是心急火,一时昏睡而已。不妨事,睡一觉就好了。元好问多才多艺,除了长于诗文、从政之外,还深于历算、医药、画鉴赏、法、佛道哲理等学问,他的朋遍及当时的三教九流,既有名公巨卿、藩王权臣,也有一般的画师、隐士、医师、僧道、士人、农民。听陈小贤这么一说,他知道陈小贤还是精通医术的。 少庄主忙着去催下人置办酒菜去了,陈小贤招呼着敦勇和元好问坐下来叙话。陈小贤看着元好问出神,他知道这是一个满腹经纶的人。时下王若虚、王鹗、杨奂、张德辉、高鸣、李治、刘祁、杜仁杰、张仲经、商挺、郝经、王恽、许楫、王思廉、孟琪、徐琰、郝继先、阎复众人都和他或师或,特别是那个叫白朴的人,在宋地酒肆中多吟唱他的曲子,这与元好问的教导分不开。 “遗山之后,乐府名家者何人?残膏剩馥,化为神奇,亦于太素集中见之矣。然则继遗山者,不属太素而奚属哉!”陈小贤看一眼元好问说,“元相公年轻才俊,足可以独步江东了。” “陈先生过誉了。”元好问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一眼正给黄戎擦洗面容的东儿说,“早闻宋地有陈小贤江湖五虎,只是不知李将军和罗将军,岳武穆之孙岳珂现在都身在何处。” “都是前朝旧事了。”陈小贤并不想和元好问谈起往事,但他知道元好问和自己一样痛心于自己的国家就要被成吉思汗灭亡,思想十分痛苦和矛盾,一方面痛心朝政的**和混乱,希望有一个除旧布新局面的出现,当他看到朝庭灭亡已成定局后,又想为减轻国人少遭屠戮之苦做过一些好事,他知道元好问学问深邃,著述宏富,援引后进,为官清正,尤其在金地是首屈一指的地位,世人把他尊称为一代宗工一代宗匠,他的诗似写意丹青,把战争的残酷描绘得淋漓尽致,善于用典型的场景简洁的语言勾勒出国破家亡的惨状和时代的劫难,诗歌沉郁悲凉,追踪老杜,堪称一代史诗。其写景诗表现山川之美意境清新,脍炙人口。 “元公子的诗文传世,确是一代奇才。”敦勇也象元好问一样看了看正擦拭着黄戎面容的东儿,他觉得东儿的眉毛长的挺特殊的,右眉头的梢居然打了个圆漩儿。令令见敦勇望着东儿出神,便轻咳一声,敦勇急忙把脸转过来。“元公子的诗奇崛而绝雕刿,巧缛而谢绮丽。五言高古沉郁,七言乐府不用古题,特出新意,歌谣慷慨挟幽并之气。感慨兴亡,言情咏物,登临怀古,送别赠答,题材广泛。以苏辛为典范博采众长,兼有豪放婉约诸种风格,承唐宋大家传统,清新雄健长短随意众体悉备,用俗为雅变故作新具有开创性。在当今时世影响颇大,恐怕也将为后人治学之楷模。” “两位真是过誉了。”元好问这样说着,还是不由自主地看了东儿一眼。 “汴京兵马大元帅崔立是我的表侄,眼下,我是准备带着女儿去投奔他的。”陈小贤两眼觑一下元好问和敦勇,心想,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了,不如就此别过,走。他起身向敦勇和元好问拱一下手说,“两位,小老儿多有打扰了。少庄主是难得的江湖豪杰,两位也是难得的江湖才俊。只是我和孩子还要去汴京投亲,就此别过。” “这怎么好呀。”元好问起身看一眼东儿,又看了看敦勇,“少庄主还没有来呢,还有晓涵姑娘,说好的是咱们今晚好好饮洒作诗的。” “是的,老爷,说好的是要晚一块喝酒吟诗的。”改改听说要走,急忙跑到陈小贤身边说,“老爷,小姐平素最喜欢元公子的诗词曲赋了,不如就过了今晚再走。” “我是老爷,你和小姐一切要听我的安排。这是乱世,今天你们也亲眼目睹了刀光剑影,咱们还是按咱们的计划,不要误了行程。”陈小贤有些不悦了。 “听说元公子见一个大雁死了,另一个大雁也撞石而诗,遂感叹落泪了。”令令吟咏到,“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这真是千古情爱的名句,我家小姐也是精通诗词字画的。” “是吗?想必你家小姐也是饱读诗了。”元好问说着又看东儿一眼,“那是我赶考的路,遇见一个捕捉大雁的人,捕雁的人告诉我说,自己捕捉到一只大雁把它杀了,侥幸脱网的另一只大雁就在天盘旋悲鸣,不愿离去,最后竟然自己撞到地死了,我听后有所感动,由此想到了人间许多的爱情悲剧,便把那只殉情的大雁买了下来,埋葬在汾水边,做了一个坟,起名叫雁丘,并写一首摸鱼儿词。”元好问说着吟咏起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谛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几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屋子里静静的,几个人都仿佛完全沉浸在元好问的诗词意境里。好长时间,有一阵唏嘘声传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东儿正伏在黄戎的身哭泣着。 晓涵真的在少庄主摆好酒宴的时候回来了,众人都朝很吃惊晓涵没有受一点伤。晓涵洗漱一番,落坐以后,她端起酒杯很豪气地一饮而尽。东儿也试着端起酒杯呷了一下,但她酒刚下肚就被呛得一阵咳嗽。 “刚进得门来就听少庄主说陈老伯要走吗?”晓涵看一眼陈小贤说,“你不是要把东儿和令令交给我吗?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要走了?” “时世之乱令人堪忧。”陈小贤尴尬地笑了笑,“我是想携女去汴京投亲的。那里的兵马大元帅崔立是我的表侄,我想,不如去他那里暂避战乱。” “老爷,你还说要去宋地呢。”令令自小跟随东儿,半是丫环半是姐妹,一直相处得亲密无间,和陈小贤说起话来也总是口无遮拦。“忽东忽西的,一会儿要走,一会儿要留的,都快把我弄糊涂了。” “我知道陈老伯是怕我回不来的。”晓涵爽声说笑着,“本来是要把你们两个小丫头交给我的,却见我回身迎敌,以为我是羊入虎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是,陈老伯。实话告诉你,那刘黑马本是我山宽寨首领,如果不念他有功于义军,我早已结果了他的性命。大战三百回合,他还真的以为我和他平分秋色呢。其实,我是有些不忍心杀他的。” “师叔,何不杀了那贼子,你可是放虎归山呢。”黄戎有些生气地说,“师叔,你也看见了,我红袄军这一仗差不多死伤殆尽,你放了刘黑马,以后,他还会在江湖一带继续围剿我残留义军的。” “我的山寨义军也是被那贼子剿灭殆尽了,戎儿,有你师傅的消息吗?”晓涵喝酒是感到很郁闷,她觉得自己不该对刘黑马手下留情的,但每一次剑到他的脖子处的时候,总觉得这是再用剑对着自己的弟兄。平日里,在山寨大家一起称兄道弟习以为常了。 “师傅也许是去临安了,她曾经说过的,要去那里会一些江湖朋的。一直没有成行,眼下,已经没有她的消息,十有**是去临安了。”黄戎叹息一声说,“也很难说,也许师傅正在寻找我和外公的下落呢。” “真是郁闷,喝酒。”晓涵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古北邙山下路,黄尘老尽英雄。人生长恨水长东。幽怀谁共语,远目送归鸿。盖世功名将底用,从前错怨天公。浩歌一曲酒千钟。男儿行处是,未要论穷通。”元好问端起酒杯吟咏了一首临江仙词,他吟咏的时候看一眼东儿。“邙山砀山这里黄尘漫漫,河水悠悠,端的是人生无常,真是令人迷茫呀。” “我家小姐还会吟唱先生的词曲呢。”令令笑到,“只是这里无琴可抚,无曲相伴,有失我家小姐雅兴。” “我命人把琴筝拿来就是。”少庄主吩咐下手送来琴和筝,当下,东儿也就焚香洗手,真的去弹吟起来。 ------------ 第九章 让灵魂逸出体外 “渺漳流东下,流不尽,古今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记海三山,云中双阙,当日南城。黄星。几年飞去,淡春阴、平野草青青。冰井犹残石秋露盘已失金茎。风流千古短歌行,慷慨缺壶声。想骊酒临江,赋诗鞍马,词气纵横。飘零。旧家王粲,似南飞、乌鹊月三更。笑杀西赋客,壮怀无复平生。”这是一首木兰花慢,接着,东儿又弹唱一首玉漏迟,“淅江归路杳。西南仰羡,投林高鸟。升斗微官,世累苦相萦绕。不入麒麟画里,又不与、巢由同调。时自笑。虚名负我,平生吟啸。扰扰马足车尘,被岁月无情,暗消年少。钟鼎山林,一事几时曾了。四壁秋虫夜语,更一点,残灯斜照。青镜晓。白发又添多少。” 众人听得如醉如痴,东儿接着吟唱到:石州慢,击筑行歌,鞍马赋诗,年少豪举。从渠里社浮沉,枉笑人间风女。生平王粲,而今憔悴登楼,江山信美非吾土。天地一飞鸿,渺翩翩何许。羁旅。山中父老相逢,应念此行良苦。几为虚名,误却东家鸡黍。漫漫长路,萧萧两鬓黄尘,骑心漫与行人语。诗句欲成时,满西山风雨。鹧鸪天,华表归来老令威,头皮留在姓名非。旧时逆旅黄粱饭,今日田家白板扉。沽酒市,钓鱼矶,爱闲真与世相违。墓头不要征西字,元是中原一布衣。清平乐,离肠宛转,瘦觉妆痕浅。飞去飞来双语燕,消息知郎近远。楼前小语珊珊,海棠帘幕轻寒。杜宇一声春去,树头无数青山。吟咏过词曲,令令给东儿送去一杯酒,东儿再喝时已不觉得咳嗽了。她清一下嗓子,又吟咏了几首元好问的诗: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南窗白日羲皇,未害渊明是晋人。老阮不狂谁会得,出门一笑大江横。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仍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慷慨歌谣绝不传,穹庐一曲本天然。中州万古英雄气,也到阴山敕勒川。沈宋横驰翰墨场,风流初不废齐梁。论功若准平吴例,合着黄金铸子昂。斗靡夸多费览观,陆文犹恨冗于潘。心声只要传心了,布谷澜翻可是难。排比铺张特一途,藩篱如此亦区区。眼处心生句自神,暗中摸索总非真。画图临出秦川景,亲到长安有几人?望帝春心托杜鹃,佳人锦色怨华年。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万古文章有坦途,纵横谁似玉川卢。真不入今人眼,儿辈从教画鬼符。出处殊途听所安,山林何得贱衣冠?华歆一掷金随重,大是渠侬被眼谩。笔底银河落九天,何曾憔悴饭山前。世间东抹西涂手,枉着生待鲁连。切切秋虫万古情,灯前山鬼泪纵横。鉴湖春好无人赋,岸夹桃花锦浪生。切响浮声发巧深,研摩虽苦果何心!浪翁水乐无宫徵,自是云山韶□。东野穷愁死不休,高天厚地一诗囚。江山万古潮阳笔,合在元龙百尺楼。万古幽人在涧阿,百年孤愤竟如何?无人说与天随子,春草输赢校几多?谢客风容映古今,发源谁似柳州深?朱弦一拂遗音在,却是当年寂寞心。窘步相仍死不前,唱酬无复见前贤。纵横正有凌云笔,俯仰随人亦可怜。奇外无奇更出奇,一波才动万波随。只知诗到苏黄尽,沧海横流却是谁?曲学虚荒小说欺,俳谐怒骂岂诗宜?今人合笑古人拙,除却雅言都不知。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晚枝。拈出退之山石句,始知渠是女郎诗。乱后玄都失古基,看花诗在只堪悲。刘郎也是人间客,枉向东风怨兔葵。金人洪炉不厌频,精真那计受纤尘。苏门果有忠臣在,肯放坡诗百态新。古雅难将子美亲,精纯全失义山真。论诗宁下涪翁拜,未作江西社里人。池塘春草谢家春,万古千秋五字新。传语闭门陈正字,可怜无补费精神!撼树蚍蜉自觉狂,生技痒爱论量。老来留得诗千首,却被何人校短长。 东儿吟咏的声音停下时,只有琴音绕梁不绝。 敦勇和少庄主还有元好问三个男人见晓涵说着郁闷却是猛喝,便也尽兴地陪同晓涵狂饮起来。 敦勇觉得自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感,只是觉得喝起酒来也有一种快意。见晓涵好象也是这样的感觉,于是,一场酒宴很快成了酒量大比拼。 敦勇没有想到自己会喝那么多酒,他对晓涵说:“晓涵,你把我忘了。”晓涵嫣然一笑:“好的,祝你幸福。”敦勇半醉半醒的时候,晓涵和黄戎已经走了。东儿和令令也随陈小贤离开了少庄主的庄园。懵懂间眼前只有少庄主和元好问两个人,敦勇觉得心里一片苍凉。以前他想起晓涵就会有雄起时的信念,他明白平淡会长久一点,流过最苦的眼泪才珍惜每一份甜蜜,但他觉得越来越等不到那一份渴望的情愫,晓涵和他象是一场存心的恶作剧,来来往往分分合合总也抹不去心头淡淡的怅惘。 晓涵的诀别令他懊悔不已,他也期待着奇迹发生,但事实已经让他无可奈何。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和看不见的,记住的和遗忘了,象不断填写着自己经历的括号一样。他有些弄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怀,也许是自己父亲过世以后,自己亟待一种情感的转移,在内心深处他极力回避着现实中所有的情感。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分手以后呢,沉默是最好的问题,是最好的答案。和晓涵的那一种情爱是甜蜜的,爱不是将对错,而是讲感觉。相爱是谈情,不是讲理,当爱的感觉已经不存在,对和错又可以挽回些什么,晓涵的冷漠一次又次打击着他的自信心。他试着下决心把晓涵忘记,但他似乎能听到晓涵的声音:难道你不记得我们以前快乐的日子了吗,不如我们重新来过。这是他内心的想法,他觉得这个哀求只会令对方决得自己更可怜更卑微。也许真的和晓涵没有夫妻之缘,以后还可不可以做朋,他觉得这样拖泥带水,对方只会感到厌烦。分手时,沉默是最好的问题,最圆满的答案,尽管感觉很冷很无情,但他分明已经看到了那个没有答案的问卷,一切的一切也许都是枉费心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晓涵,似乎已成了他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们她那种冷漠和若即若离,令敦勇有时候不能自抑。也许是因为距离,故将一切美丽想象于晓涵一身,把她当作自己的另一个魂灵,或者说是晓涵在灵魂的深处落地生根了。她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在水一方,但他却能感受到她在自己生命里存在。笃信和她相知,感觉着她点燃自己生命之火的那只温存的手,把她当成旷世的绝代佳人。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她浑身洋溢着一种暖暖的亲和力,靠近她就有种故知重逢的快慰,无论她身在何方,发生何事,敦勇都能感受到她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在关注自己倾听自己,这一份感动已成为他今生无法抗拒的诱惑。这一种情感没有痴痴缠缠恩恩怨怨的阴雨天,把对她情愫的内涵推了出神入化的顶端,她是美酒,无疑是非常醉人的一种,充满须眉气质的大家闺秀,举起义旗敢为苍生一搏的山寨王,又有如此温柔的怀抱,足令他痴迷一生了。他要是郁闷了,可能会大醉一场,觉得他就是自己今生最美丽的相遇,想起她就有柔情蜜意洋溢在心底,那一种思念的感觉淡而不涩,清香而不扑鼻缓缓而来细水长流。在她面前,他不必象在同性朋面前那样逞强更不必虚伪,她可以是善良的智慧的尖刻的甚至庸俗的,但必定善解人意能够理解他的。他希望和晓涵得到共鸣的思想,想象着晓涵给予他抚慰你,就算他们的情爱很短暂,他知道那是比**之爱有着更震撼人心的长久感动。眼前晓涵的离去让他感觉到两个人的心灵距离愈来愈远,似乎已经失去了相知相悉同气相求的可能,他想,也许是去合州找完颜小白了。他觉得晓涵是处于青春蒙昧期的人,和任何人好象都是情同兄弟姐妹,没有亲疏之别,敦勇知道这种单纯谊很可贵,也很难得,能和很多人成为默契的人,她待人感情极之深厚,让敦勇很难用亲情情爱情那么单纯和易于表述。他觉得晓涵的纯情也许正是自己年少时留恋的那种年少情怀,或许,世事变迁会改变彼此的生活轨迹和命运,但他只能默默守侯着自己想象的幸福,那一种在内心深处的感觉只能似涓涓细流款款而来永无止境。就算她嫁给完颜小白了,他觉得和晓涵这样珍贵的关系,自己只能注意保持安全的时空距离,把和她,也许是和她和小白的情当作一种美丽动力。他不想自欺欺人,痛苦的人都是醒着被冰吞,把那一份美好的感觉当作一盏照耀灵魂的灯。 “你怎么了,敦勇。”元好问也在酒意中,他不明白敦勇为何会对晓涵说出那样的话。“好端端的,你让她把你忘了,难道你觉得两个真的没有可能了才这样说。” 勇点一下头,“也许。” “晓涵姑娘好象带着气走的。”少庄主端过茶水放在敦勇面前,敦勇倚坐在床铺,他呷一口茶水。少庄主叹嗟一声,“人世间,最难弄懂的就是男女情爱了。” “切切秋虫万古情,灯前山鬼泪纵横。鉴湖春好无人赋,岸夹桃花锦浪生。”元好问仰天苦笑一下说,“绿叶阴浓,遍池亭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朵朵蹙红罗。乳燕雏莺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琼珠乱糁,打遍新荷。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一个男人真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一种爱吗,我是不相信的。” “少庄主,元公子,这男女情事真的搅得人头昏脑涨了。”敦勇叹息一声,眼前一阵迷离。“两位,想必是昨晚的酒喝得太过了,真是昏昏欲睡。” “那好,元公子,咱们去外边走一走,就让敦勇好好睡一觉。”少庄主说着便与元好问一起走出了门外。 元好问和少庄主两个人叨唠着男女情爱,更令敦勇的心乱加乱,晓涵的诀别已令敦勇那颗艰硬的心变得酥软,知己的误解把他所有美好的感觉都由悬崖推进了深谷,倚在床铺的敦勇闭眼睛的时候一阵恍惚,觉得自己象一阵风在向前飞,很快,有一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睁开眼睛的时候,敦勇看到坐他对面的萧莉失神地望着车窗外。敦勇轻嗟一声,萧莉转过脸,冲他笑了笑。 “随你去的那个地方,真的是你过去生活的世界。当时,在意念中我看到了你去了一个山寨,在那里,好多人在忙碌着操练一种很笨重的火炮。”萧莉幽幽地说,“真没有想到这世间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一切都仿佛在梦中似的。” “王社和靳华才是真的在梦中呢。”敦勇看一眼正伏在茶几酣睡的王社和靳华说,“有时候真的感觉人生就是一场梦。” “可是,一个人能走进另一个人的梦,真的是很难做到的。” “你做到了。” “嗯。” “就是在此时,我也感觉自己恍若梦中一样。”敦勇的目光是迷离的,他知道在他的心里虽然和晓涵没有多少温馨的话语,但那一份在内心内心深处的情在经历岁月后一定会更加亮丽,人生中不是所有的情都能如愿的相守,不是所有的爱都能有美好的归宿,和晓涵在一起的回忆深深的镶嵌在他的心底,让我不舍得抹去。晓涵给他的心灵慰藉春有芳草,夏有柳溪,天蓝草绿,月明星稀,都是人生最美丽的景致。尽管他知道两个人相爱的步履疲乏甚至是很艰辛,抑或是伤痕累累,笑容里透出苍凉,喜悦中带着哀伤,但他不相信命运只是给他开了个玩笑。晓涵,一定会陪他尘世轮回。想到八百年前的晓涵和敦勇时代的晓涵都在远他而去,他的心口有些隐隐的疼。前世的晓涵有小白,今生的晓涵有黑子,敦勇不知道是谁的诅咒将他渴求的那至爱之花瞬间枯萎,散落尘埃。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激情了,心,冷的象冰,眼前,朋间尘世的温暖,如何能抵过幽冥之狱的寒冷。他觉得自己被命运推到悬崖边,如果自己在热迷情海,也许会真的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海。面对眼前的朋,他依然笑的灿烂,在身体渴望之外,他依然想象着晓涵至少是他亲密诚挚默契能够相互理解的朋,是他在精神独立灵魂平等够达成深刻共鸣的女性朋。无人倾诉的烦恼令他倍感郁闷,觉得自己就象受伤的倦鸟,孤独的在真情的天空中飞翔着,期待降落的那个巢在哪里,他很迷茫,也很迷惑。 “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为情所困的,我能感觉得到。”萧莉嘴角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象在呓语:面对心爱的人,冬天就象春天,然而面对喜欢的人,冬天是个美丽的冬天。背叛是男人的血统,博爱是男人的宣言,自由是男人的口头禅,见异思迁是男人一贯的风尚。不要以为我年龄小,我是了解男人也是能看透男人了。假如你凝视的是心爱的人,面对心爱的人,你不能说出心里的一切,然而面对喜欢的人,你能展现真实的自我,爱的感觉源自眼睛,我一直试图闭眼睛,也想象着自己想要的那一份爱。没有。以前没有,以后我也不相信。爱是一滴泪水,永远留在你的心中。敦勇,一你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粒树种被埋在瓦罐下已有些时日了,在昏昏沉沉中,忽然听到一声很轻微的爆裂声,她一下子被同类的这种声音鼓舞了,开始没日没夜地试着冲出黑暗的种种方法。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在一个春天即将结束的时候,她终于咬破了瓦罐的一丝缝隙,顶出了一片嫩黄的叶子。好不容易探出头来的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寻找先她破土的那粒种子了。她这才发现,他长在离她不远的空阔的院子里,已有半米多高了,而自己的身,却压着一堵高高的墙。为了往长,她拼命地吮吸着这个夏季里的阳光雨露,不管雷雨大作还是狂风肆虐,她都挺直腰杆努力向。尽管瓦罐刺破了她的脚掌,墙壁划伤了她的肌肤,她都毫不在乎,甚至拒绝了一棵向日葵的献媚,一株剑兰的示爱。冬天到来时,她终于长到半米高了,但他却早已越过墙头,任她怎么努力也够不着,哪怕是他一根细微的枝条。这个冬天似乎特别漫长,她常常在朔风中抖动着细细的枝条向他招手。他却根本没有理会到她内心的呐喊。既然牵不到他的手,那就缠绕住他的根须。这样想着,她竭尽全力将根须向他的方向攀去,全然不顾瓦片的锋利和墙壁的挤压。当春天到来的时候,她细小的根须终于触摸到了他。一股温柔的缠绕使他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他发现她已是满身伤痕。他有力的根须轻轻地从那些伤口绕过去,象千万只细小的血管将她密密地包裹起来。春去春又来,枝叶已覆盖了半个院子,他已能傲视整个院子里所有的花草树木了。望着他伟岸挺拔的身躯,再看看自己碗口般尚嫌弯曲的身材,似乎永远也无法达到和他并肩的高度。她有些灰心也有些胆怯了。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根须更用力地攀紧她。她被他有力的筋骨提携着,一点一点地变高变粗。现在,她的个头儿已越过高高的墙头,终于能和他一起倾听微风的呢喃,指点天的星星了。在一个狂风大作的深夜,风带着哨响狞笑着一次次向她发起进攻,每一次摇动都会使她的肌肤在和石墙的摩擦中留下道道伤痕,根部更是掠过撕裂般的疼痛。为了减轻她的痛苦,他的身子尽量向她倾斜,像老鹰保护自己的雏儿一样把所有的枝条伸展开,全力遮住向她头袭来的风暴,条条根须似一根根细小的绷带,将她密密麻麻地缠绕起来。数不清的根须你缠我,我绕你,已分不清谁是谁的。在风雨面前,他们已融为一体。斗转星移,天大亮的时候人们都惊叹这棵桂树真是奇怪,一夜之间花儿全开了。这是什么,敦勇,这就叫沉默的生命之爱。男女间对待一份转瞬即逝的感情,就应该是这样的,可现实中是没有的。敦勇,也许你已经受到了伤害,觉得自己一往情深可能是枉费心机了,一些过去的情与爱只能回味它的甜蜜,当然,也只能享受它的忧伤;但是,如果那是你内内心心深处的至爱,你是放不下了的。正如车窗外,你看,敦勇,金黄的麦田。你要想到麦子青绿时,那时没有金黄。逝去的情与爱亦如从青到黄,就算那些逝去的日子已成为过去,但你回味时必将是你生命中的一道甜品,是你人生最成熟的一个收获,不论是得到的还是失去的,这都是造物主赐给世人的礼物,要收下。 “你小小年纪,真的懂得人世间的情与爱,只是你的一些感悟。”敦勇觉得萧莉简直就是一个小妖,是一个精灵,好象能洞察人世间的一切。“你能通灵。” “嗯。” “真是不知你将走向何处。” “尘世间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的。”萧莉微笑一下,她捉起敦勇的衣袖,用手搓弄一下袖角说,“敦勇,有时候真的好多事情不是我们能自己主宰了的,其实,人是很脆弱的。如果你愿意,用你的意念,也是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或者是身体。正如你现在把敦勇当作一个借体,以后,只要你能静静地领悟,一定会做得更好。” “你是说可以随意飘浮或若即若离。” “是的。” “让灵魂逸出体外,你我已经做到了。” ------------ 第十章 爱情随着思绪象叶脉四处漫延 “那还不够。------.--”萧莉两只眼睛象黑太阳一样熠熠灼灼,她紧紧地盯着敦勇说,“要试着用意念舞动这个世界的东西,令其有力有形有重量,那才是意念地最高境界。意念是真实的,是有重量的,敦勇,咱们去了八百年以前,在八百年以后的世界,人们会抽取意念的。在那个世界里,只有意念到处在飘浮。” “有些玄。”敦勇捋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借机抽开被萧莉扯着的衣袖,他觉得萧莉的全身都充满了神秘。“你入了玄家门道,可能是那个张半仙最得意的门生。” “也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间,虫子在爬,小鸡会走,小鸟能飞,境界是不同的。不可与日同语,也就是说不是一个境界的人,是很难勾通的。”萧莉冲敦勇嫣然一笑,“能遇到进行心灵勾通的人,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敦勇,能与你相遇相知,真的是感觉很好。只是不知以后还有没有缘份在一起,走走看。” “是的,世事难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敦勇叹息一声,“有太多的事情是我们不能自抑的。” 敦勇觉得萧莉的两只眼睛象是会说话,他有些不敢直视。萧莉的神情是优雅的冷静的,但她目光里的那种感觉很容易让人失去控制住。苦苦挣扎之间,敦勇觉得所有的一切本来都是瞬间性的东西。一见钟情,他不想接受这种过分戏剧化的感觉,比起在他内心珍藏的那份至爱的当然是一场灾难,选择不该选择的也许是命中注定的,难道说相爱的人不会生活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了又觉得不是自己所要的那一份至爱吗。敦勇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也不愿意否定自己认定的那一份至爱。如果你爱的不是至爱的人,所有的聪明才智是做什么用的。一任感觉而不可收拾,爱到不能爱,剩下的只是心头的累,感觉到疼了还不愿意从梦中醒来。醒过来是什么,是始乱终弃。纷纷扰扰熙熙攘攘的世界,男男女女在相互抛弃的时候,找不到好借口是愚蠢,不去找是残忍。为了圆自己的一个梦却要留下世间遗憾,心中得到的是一道凄美的风景。懂得珍惜,信奉得不到的才最美丽,失去了的总有诗意。敦勇为他与晓涵之间爱的飘忽而愧疚,他下决心要排斥所有的爱意,就算八百年前的那个牙痕只是传说是承诺是梦境,他不愿意对自己撒谎,他知道以后的日子很寂寞,而且无聊,但他知道想到晓涵时依然心跳会加速,面对喜欢的人他只会兴高采烈。 “你们两个不困。”王社醒来时打了个哈欠,他抬腕看一下时间说,“这车真是太慢了,晃得人发晕。快到墟城站了,你们三个不下来了吗?” “到站了吗?”靳华也醒过来,“不会这么快。怎么,现在到哪里了。” “符离集,下一站就是墟城了。”王社笑逐颜开地说,“刚才嗅到一阵烧鸡香味,迷糊间还咂了一下舌呢。” 正说着,火车停了下来,突然象蝗虫一样来许多挎着篮子的年轻女子,她们还没火车便大声哟喝着“烧鸡烧鸡符离集的烧鸡”,声音里没有一点磁性,只是扯着嗓子大声野嚎一样。 “要几个烧。”靳华笑了笑,“第一次见小师妹,说什么也要喝几杯。她要去合肥文化干部学校,咱们在三界下车,正好陪她一段路程。只是王社下一站就要下车了,人***真是没有意思透了,就这样分分合合的,一路走来,到站了,总是要下车的。” “这话倒也有几分哲理。”王社笑容可掬地说,“给你们弄几个烧鸡,算我请客了。反正你们也不会在墟城下车的,如果你们不是闹腾着要归队,真想留你们好好多聚几日。” “靳华,来日方长,有时间的。”敦勇见王社把钱递给那个卖烧鸡的女子,便接过那女子的烧鸡。 “俺这可是新鲜的烧鸡,不象后面那几个娘们,她们的烧鸡都是病鸡死鸡,俺可是好鸡。”那卖烧鸡的女子说着把钱塞到乳罩里。 “乖乖,我怎么说她们的奶头子那么大,原来都是钱顶的。”卖烧鸡的女子走后,靳华哈哈笑了起来。 “靳华,注意点口德,你小师妹还在这里呢。”王社拍打一下靳华的肩膀,“你们等一下,我下去拿瓶酒,再弄点下酒的菜,咱们说喝就喝。” “白酒红酒都要。”靳华冲着挤下车的王社喊到,“多弄一点,别以为你还有一站就下车了。” 王社在符离集火车站买烧鸡的时候,他没有想到会看到华教授和九姑娘也挤在站台的人流里。 “学校开运动会,我们两个想出去游玩一番,怎么,你没有在家多过几天。”华教授热情地和王社打着招呼。 “王社,老华这几天还念叨着你呢。”九姑娘很夸张地冲王社笑到,“你组织的那个文学社,好多学生都想趁学校运动会这几天出去游玩的,你却回家了。虾妹和朱虹两个女孩子总缠着我们家老华呢,她们也想出想出去玩的。王社,你这是才从家里来。” 社点一下头,“车还有几个朋,我给他们买些吃的。你们也坐这一趟车?” “是的,这车是慢了些,可是坐着稳当。”华教授干笑两声,“其实,是合肥几个聊斋学会的朋邀请我去讲学的。学校的运动会快结束了,我也不好意思向校领导请假,系里是没有多少课了,主要是兼着图馆里那一档子事,挺烦人的。真是披起袈裟事更多呀,当个破馆长,挺耽误时间的。我主要是研究聊斋,要不然,早把那差事辞了。还有,那些文学社团的学子们,总觉得我是个做学问的人,我也觉得自己在图馆挺合适的。” “学校一些人看不惯我和老华在一起的,真是吃不到葡萄的人才说葡萄酸哩。”九姑娘冲王社挑一下眉峰说,“我们彼此相爱,彼此拥有,王社,你也知道,我和老华,我们已经不是普通的朋,因为我们彼此的关注已渗入到了心灵深处。尽管如此,我不会放纵我的感情,我会用情感的温度计把握着我们之间度。我会默默地关注他,远远的欣赏他,决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压力,永远做他相识相知的好朋。我是有功法的,只是最近总是没有灵感,内心憋闷得很,总也找不回以前各路大仙赋予的那份灵气。这一次,老华去合肥讲学,我也是想出去采一些灵气。” “你们怎么会来符离集呀。”王社看一眼华教授,他不想再和九姑娘多言。 “这是我的老家。”华教授干笑着指一下九姑娘,“她总是要到我老家看一看,说是要见一下我的妻子。也好,她们两姐妹见个面也挺好的。就算我和九姑娘组成了新家庭,以后,九姑娘说了,她也会把我的妻子当作好姐姐来照顾的。” “那真是要恭喜你了,华教授。”王社看一眼拎着大包裹小行李的华教授说,“我还要买些吃的,车的朋还等着呢。” “不用买了,我这包里吃的用的都用。”华教授一把扯住王社,“你的朋就是我的朋,王社,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在面前摆什么领导架子的。一次你来的那两个朋,我还不是照样热情接待,还让九姑娘去你那住处看了他们的。” “嗯,正是那两个朋,他们要回部队呢。”王社丢开华教授扯着的手说,“他们到三界还有一段路程,我把烧鸡给他们买好了,想再给他们弄些酒。” “酒?”九姑娘爽声笑到,“有,我这包里有酒。带好几瓶呢,我们家老华也是爱那一口的。” “你真是华教授的亲密战呀。”王社看到九姑娘挽着华教授的样子笑了笑说,“其实,现在你们都吃住在一起了,还不如把婚事办了。” “王社,我知道你是一直不满意我和九姑娘在一起研究聊斋的。说实话,九姑娘身有一种天生的灵气,是做聊斋学问的一块好坯子。她是一块璞玉,需要我来雕琢的。我的理想是在墟城召开一次全国性的聊斋研究大会,到时候,我将是全国性的学术大会会长。”华教授理一下那几根被风吹乱的发丝笑到,“王社,其实,你也是一块做学问的料,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是希望收你当学生的。今年合肥教育学院和省图馆联系招收一个大专进修班,到时候你去。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就和你一块好好研究聊斋。” “不敢当,不敢当。以后再说。”王社抱拳当胸笑了笑,“如果两位带了酒,咱们就到车再说。”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o m] “没有事的,这车是个慢车,我常坐的。”华教授扯起九姑娘的手说,“咱们走。车,到车再说。” 姑娘故作娇媚状地冲王社歪头一笑,“走,咱们到车再叙。” 车的人比肩继踵,王社领着华教授和九姑娘来到敦勇、靳华和萧莉的跟前,还没等王社说话,华教授就夸张地大声冲敦勇和靳华嚷了起来。 “哎呀,是你们两位呀。”华教授激动地放下手中的行李,把手伸向敦勇和靳华,“幸会,真是有缘人自会相见,你们这是回部队吗?怎么不多过几天呢。来一趟也不容易的,既然来了,何必要急着回去呢。你们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这都是王社做的不对,如果说一声,我也就不急着出差了。我会在学校专门等候你们大架光临的。来,来来,咱们坐下来说话。” 华教授热情和敦勇和靳华说着话,然后便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王社只有立在一旁,九姑娘也笑吟吟地立在华教授身边。萧莉看一眼坐在她身边的华教授,她没有掩饰住顿生的那种厌恶感,猛然站起来走了。 “萧莉,你去哪儿。”王社追着萧莉朝前走了几步,一把拉住萧莉的胳膊。“你是不是不想和那人呆在一起。他姓华,是我们学校的教授呢。挺有学问的,要去合肥,你们还同路呢。” “要坐你坐。”萧莉甩开王社的手,“我想出去透透气,闷死人了。” “我还有一站就下车了,还坐什么坐呀。”王社笑了笑,随着萧莉一块走向火车过道。 不断地有人涌来,车的人越来越多,一会儿,整个火车过道便站满了人。 萧莉和王社两个人挤到过道紧挨着车窗的地方,找了个能站着的地方,然后,两个人相视一下笑了。 “看你这人挺有意思的,都接触些什么人呀。你说的那个华教授,以前,文学社团交流的时候,我是知道他的,他有毛病。” “什么毛病?” “不能见到女孩子,一见到女孩子就两眼发绿。”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挤在他们身边的人都愣愣地看着萧莉和王社。这样的放肆说笑,是挤在他们身边的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萧莉,其实,你是一个挺神秘的女孩子,自认识你以来,我觉得你一直都是怪怪的。” “有什么可怪的,我还不是和你一样,很普通,挤火车,连个座位也没有。饿了也要吃,困了也要睡,我又不是神仙。” “就是感觉你很特别。” “真的吗?” “嗯。” “萧莉,你还好吗?真的不想再用语言来表达我的感受,但不这样我没有办法来诉说我的内心。穿越前世的回廊,抚一曲千年的古琴,引蝶翼般美丽的向往。撷我满怀的相思,凝成殷殷红豆。翻开一段段惆怅的文字,感受着从心里慢慢流淌出来的忧伤。用语言表达出在内心深处太久的往事。所有的思念填充不了积聚在心头的寂寞,一往深情中关闭了整扇窗,流月无声,渐渐泛黄的记忆,最终定格成一片心底的苍凉。自己内心真的很孤独,我知道自己情感的痕迹,苍凉而凄美。有人说爱情其实是一场偷心游戏,缘分若是多余,就放进别离。再见若是多余,就尽量无情。自己默默的心痛,伤过后来是忧伤,真想出去游历大好河山,去看看风景。” “风景是人类闲居或静处时对自然的一种选择,所以陶渊明有南山,梭罗有尔顿湖,高更有塔希提岛,即如火山海啸也须在不相干的远处,才能观赏到其蜿蜒流荡的美丽。人生多苦辛,看风景是人生短暂的中断,是不带惊恐的逃跑,一直逃至踪影全无时便是古来的隐者,结庐在人境而无人世的烦忧,或许是令人神往的罢,然而在看风景时看到了自已,临到最后人总是要面对自已。” “做为人类大都崇尚自然,但与其只看风景,我想不如连灵魂一起来看,灵魂一如爱太阳一样,因为他们的庄严,热烈而慷慨的照临而常怀感激,真诚是艺术的灵魂,因为真诚而变得极度虚怯,所有纷纭怪异的梦,其实都缘于一种单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棵孤独的树,我是一个忧郁的人,是一个孤独者。孤独者只身应对来自庞大的实体或虚无的挑战,所以是勇敢的,但更多的是无奈的。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情思的无奈,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逆流水,灵魂不是风景,虚伪的人没有灵魂的。我真诚,坦然,讨厌虚伪,在灵魂的风景里,我纯然是一个陌生客,始终无法变故那其中的一株树,一只鸟,跟随它们一起摇曳鸣唱,而一旦有人与我灵魂相通,便无从回避人性的无声的呼唤与倾诉,但是,至今都没有。孤独的滋味不好受,那是一种空落落,悬悠悠心无所系身无所依绝对无助的感觉,正如我和这一车人挤在一处,却从没有心灵的沟通情感的交流。这人满为患的车厢到处人声沸腾,人人摩肩接踵,自己仍象一个孤零零的旅行者在无边无际的撒哈拉大沙莫中苦苦地跋涉,内心深处那种孤独绝望的滋味依然没有人理解。萧莉,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很苦。在图馆,在我住的那一间斗室,孤独一人独居陋室以为伴以念为思,一章一曲一茶一人却会令人心旷神怡,享受着那份来自心底的专注和愉悦,幸福的梦美丽的缘恍若是一次与另一个心灵的邂逅。觉得你是挺开心的,至少你心均有所系,所属,你不孤独。” “想必许多人和我一样珍藏着一片红叶,薄薄的干枯的红叶,年复一年,秋照例要带走它的全部叶子,人们真正能留住的也许就只有夹在心爱中那最有灵性也最宝贵的一片。”萧莉叹息一声,“和你那一次在文学社团交流时,曾记否,我真的是捡拾一片枫叶的。轻轻的抚摸它,想象着它能穿越时空,让谊爱情随着思绪象叶脉四处漫延。知道昂星团,非常明亮美丽,特别在秋夜苍穹熊熊然烧的时候,那星团就象一簇红叶。在天为星在地为叶,那将是我永恒的纪念,以后,我会去那里的。抖动自己灵异的翅膀,我要去我想去的地方。” “萧莉,你真的有诗人的情怀。” ------------ 第十一章 在迷惘与思索中朦胧睡去 “蓝天有了你,能把大海连成一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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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老华是个做学问的人,我就是想着法儿给他弄一些好吃的。”九姑娘说着把一块鸡肉塞进嘴里,边嚼边看一眼几个吃喝的男人说,“核桃果仁的做法就很讲究的,你们一定不知道,核桃果仁内含丰富的不饱和脂肪酸蛋白质维生素成分,可营养大脑促进细胞的生长,延缓脑细胞的衰弱进程,提高思维能力。生吃也能可增强记忆,消除疲劳,使大脑功能恢复正常。海带含有丰富的亚油酸、卵磷脂等营养成分,有健脑的功能,海带等藻类食物中的磺类物质,更是头脑中不可缺少的。黄豆和沙丁鱼被称为植物蛋白之王的大豆中所含的谷酰氨和沙丁鱼中的牛黄素是大脑必需的蛋白质。将适量的黄豆洗净,与切成小块的沙丁鱼一起加水炖食或红烧,增强记忆延缓脑细胞衰老的作用。将芝麻捣烂,加入少量白糖冲开水吃,芝麻糊芝麻饼干芝麻饴制品吃了后收到较好的效果。南瓜味甘性平,有清心醒脑的功能,可治疗头晕心烦口渴等阴虚火旺病症,神经衰弱记忆减退的人多吃点都有好的效果。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另外,我还常驻叫老华多食葵花子,它能补脑健脑,事实证明,现在老华不仅皮肤红润细嫩且脑子好用记忆力强,他现在言谈有条不紊思维敏捷反应也比以前快多了。还有胡萝卜,它里面含的蛋白质氨基酸糖维生钙磷铜镁营养成分,都是给老华补脑的。现在,老华真是越活越年轻,有点想返老还童了。” “就是那几根毛什么时候能再长密一些就好了。”靳华觉得九姑娘挺有意思的,他看一眼华教授笑到,“华教授,你夫人挺幽默的。” “她不是我夫人,只是我朋。”华教授冲靳华嚷到,“大家有缘聚到一起,都是朋。五百年的缘份才修得同船坐,咱们几位同车而行,这是多么不容易的缘份呀。来,为咱们的相聚喝酒。” “喝。”萧莉端起茶杯里的红酒朝华教授示意一下,华教授一直看着她说话,她觉得过于冷淡了华教授,会让他很尴尬的。萧莉把茶杯朝华教授摇晃一下说,“来,华教授,我只能喝些红酒。你说的对,大家聚到一个车,不容易。世界大着呢,天下大着呢,就咱们这几个人同车而行,真是缘份。来,咱们喝酒。” 几个男人热烈地响应着萧莉,九姑娘嗔了萧莉一眼,并不喝酒,只是把嘴里的鸡骨头嚼得“咯咯”响,那响声异常刺耳。 王社从墟城下了车以后,几个送王社的人回到座位,九姑娘依然坐在那里嚼着鸡骨头,那“咯咯”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着,象是一串咒语,令萧莉不敢再坐在她的身边。 华教授看出萧莉有些不快,他拍一下九姑娘的肩膀。 “别再吃了,招呼萧姑娘坐下来。”华教授说着故意挪动一下身边,“萧姑娘,你坐下来,一会人多了,这座位就不能空下来了。” “没有事的,我想站一会。”萧莉立在靳华身边,两眼看着车窗外。 “何谓七情,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华教授喝一口水润一下嗓子,他抬头看一眼萧莉说,“高兴叫喜,生气叫哀,害怕叫惧,心里喜欢叫爱,讨厌叫恶,内心贪恋叫欲,合起来叫七情。人生来就具有的七种感情,谁也不能没有它。人生有千百种滋味,品尝到最后,都只留下了一种滋味,就是无奈。生命中的一切花朵都会凋谢,一切凋谢都不可挽回,对此我们只好接受。我们不得不把人生的一切缺憾随同人生一起接受下来,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坦然。无奈本身包含不甘心的成分,可是,当我们甘心于不甘心,坦然于无奈,对无能为力的事情学会了无所谓,无奈就成了一种境界。萧姑娘,想必是感叹一些人生。没有什么,你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经得起成功,也经得起失败的。” 莉点一下头。 “真正的情不依靠什么。”华教授见萧莉点一下头,以为她在专注地听,于是,他端正一下身子,咳嗽一声说,“不依靠事业,祸福和身份,不依靠经历,方位和处境,爱和情是应当拒绝功利,拒绝归属,拒绝契约。以后,咱们这些人相识了,相知了,以后就是朋了。朋之间的情,是独立人格之间的相互呼应和确认。它使人们独而不孤,相互解读自己存在的意义。因此所谓的朋,只不过是相互使对方活得更加温暖,更加自在的那些人。爱与喜欢不同,面对心爱的人,你的心跳会加速,然而面对喜欢的人,你只会兴高采烈。面对心爱的人,冬天就象春天,然而面对喜欢的人,冬天是个美丽的冬天。假如你凝视的是心爱的人,你会脸红,但假如你凝视的是你喜欢的人,你会微笑。面对心爱的人,你不能说出心中的一切,然而面对喜欢的人,你言无不尽。面对心爱的人,你容易羞涩,然而面对喜欢的人,你能展现真实的自我。不是说我没有烦恼,不是说我生活在世外桃源,只是我觉得的个人的独自郁闷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相反只会给自己增加了一个心灵的枷锁,让自己心境无法流通新鲜的空气,更无法享受清新带来的清凉。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满足于我得到的一切,我不相信天长久地,我不相信至死不渝,我只相信拥有一刻就是幸运的。墟城师专师专学校那些文学社团的孩子们为什么喜欢和我一块玩,我就是把他们当作自己的知己,当作自己的朋。是,九姑娘,你们有所不知,山桃文学在我们学校聚集了所有的文学精英。让王社接任文学社长,我可是出了大力的。” “王社也喜欢那些玩意儿,在部队时常一个人吟咏唐诗宋词。”敦勇看一眼靳华说,“是,靳华。” “嗯,是的。”靳华想笑,嘴里有鸡肉,没有笑出声。 “把别人当作自己的朋,给别人一个阳光,自己也会灿烂,给别人一个快乐,自己也会愉悦。”华教授看一眼萧莉,见萧莉又点一下头,他提高了嗓门说,“生活的目的不是为了悲伤,而是为了快乐。有了快乐尽情的享受;没有快乐,制造快乐也要享受。萧莉,你还小,还年轻,不象我,现在是年龄有些大了。可是我就是不服老,有句话叫什么,叫人老心不老。每个人不妨让自己变得幼稚一些,变得清爽一些,把生活的所有的点滴美好编制出来一个美丽的花环,让那个花环在自己心里能够不时的散发出一缕缕馨香,这是一种美事。学校里不重用我的,我知道,一些人看不惯我和九姑娘在一起研究灵学,这没有什么的。人活着不会是一帆风顺的。烦恼依然存在,怀着一种清凉的心情去面对,就会觉得那种烦恼不过如此而已。你们想一想,如果心爱的人时刻萦绕在你心头,你不能直视心爱人的眼睛,而你却能欣然迎接喜欢人的目光。当心爱的人哭泣,你会一同落泪,而当喜欢的人哭泣,你会停下来安慰。爱的感觉源自眼睛,而喜欢的感觉源自耳朵。所以如果你不再喜欢你喜欢的人,你只需要堵住耳朵。但是如果你试图闭眼睛,爱便会化做一滴泪水,永远留在你心中。人活着,就要有追求。我这么大年纪还是依然有追求的,以前,我会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研究聊斋,这一次他们邀请我去合肥讲学,我要趁这个机会在合肥好好呆一阵了,把学问做大做强,争取尽快在墟城召开一次全国性的聊斋学术大会。没有追求的生命无异于没有流水的江河,没有绿叶的树木世界该多么荒凉,生命该多么单调。然而无价值的追求,庸俗的追求,同样不会给生命增添色彩,所以,我要感谢生活,我是有理想的。很多人往往喜欢让自己压抑,似乎压抑让自己成熟,让自己冷静。在我看来不尽然,把自己制造成一个满怀愁绪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为赋新词强说愁那只是旧时文人喜欢玩的一种意境,绝对不是一种真实地感受。绝大多数人不会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境遇,即便是李煜本人也未必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他能明白的话,那他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我这样说,你们几位都同意。” “是的,是的。”靳华边嚼着鸡肉边点着头。 “不是说每个人都要学习乐不思蜀的心境,那是一种没心没肺的感觉,我提倡人要珍重缘份,要知道惜缘。就象咱们今天坐到一个车,以后,咱们就是好朋了。”华教授说着又抬头看一眼萧莉,“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只是觉得好多的事情都要把握一个度,一个应有的尺度。对于所有的不开心,都应该有一个良好的心态感谢伤害你的人,他让你变得坚强,感谢欺骗你的人,他让你有了慧眼,感谢欺负你的人,他让你明白了抗争。这不是一种悲观,这是一种成长,这不是一种退缩,这是一种成熟,这也不是一种残酷,恰恰相反,这是一种成长的催化剂。我经历了一些生活的波折,和九姑娘成了很要好的朋。九姑娘也不错的,挺有女人味的。女人应有的温柔温顺贤惠、细致体贴,她都有,这很不错的。女人就要有女人的神韵,就象名贵的菜,本身都没有味道,靠的是调味,女人味如火之有焰,灯之有光。好的女人应当是一尊美酒,历久弥香,抿口便醉。” 华教授说着咂一下舌头,几个人都愣住了,只有九姑娘开心地笑了。 火车的速度不快,晃晃悠悠,见站就停,几个人觉得无趣,但华教授却是谈兴正浓。 车子平稳运行的时候,敦勇也和别的乘客一样欣赏音乐,这样不会不会打盹。靳华跑到餐车挤了几趟,他们的座位却是一堆吃的喝的,他口里还叫喊着民以食为天。餐车座位太拥挤,也许是菜肴太贵,他跑了几次都是回到自己的硬座席。靳华没有太好的脾气,如果有人拥挤,他没准会大声叫屈。车身剧烈颠簸的时候,他们会发出呼唤和抗议,那不仅是他自己感到很不舒服了,更是看到车的妇孺病残需要呻吟,以期引起整个人群的关注。敦勇半闭着眼睛,车窗外的风光格外美丽,有时他会痴痴地趴在窗户,看人类亘古不变的景色,想一些和速度之类无关的问题。车窗外的风景,萧瑟乏味,砖制厂房、民居、烟囱,在阴沉沉的天气下显得千篇一律,面对铁轨的墙壁总是用油漆喷的劣质广告,敦勇觉得有些可笑,到处写着流行的标语。偶尔,锈迹斑斑的粗大钢管会突兀地从地面冒出来,在一片农田之中象是一座小型的未来之城。华教授好象在蕴着一种蓄势待发的情怀,他不时地抬头看一眼萧莉,又不时地看一看身边的九姑娘。靳华和敦勇都保持一种僵直的状态,不想让华教授觉得影响他的谈兴。 车厢内,谈话咳嗽声打哈欠还有列车员的叫卖声,一直充斥在污浊的空气里。除去苹果方便面可口可棉布袜子,列车员也在用过分流畅的录音机式的亢奋而稳定的声调向旅客解释着几个人都拉不断的丝袜子。有人啼哭,或许还会流下眼泪。整个车厢内乱七八糟的,让人有一种抑郁感。华教授又抬头看一眼萧莉,他想招呼她坐下来,但他不知道萧莉在这些人群中,却是异常的孤独,她虽然是站着的,却在迷惘与思索中朦胧睡去。 “爱也要淡淡的,不知听谁说过,不是你的,拽也拽不住,是你的,跑也跑不了,敦勇,靳华,你们两个还年轻,没有经历过女人,以后要记住。”华教授咳嗽一声继续说到,“淡淡的爱才会有幸福到白头,那种淡淡的微笑让女人更温柔娇羞,象夏日里一缕微风,冬季里一缕阳光,不经意间却令人迷恋。未曾热恋过的人当然无从评说恋爱种种,而那些真正在忧伤中想象快乐的境地里翻滚过来的人,说起恋爱竟也是茫无头绪,丝丝细节都如真如幻仿佛一场远去的梦,找不到合理的因果解释,就象现在我和九姑娘,不为世人所理解一样。不明白当初的爱为何总被诸多的忧郁和无奈所替代,当初的痴缘何,不明白这颗心怎么挡得住重重诱惑却受不了那必然的结局,不明白那原本丰盈的心在浓浓的爱意中却会浑然不觉,不明白在若隐若现的看似无心的背后为何要隐藏着一颗炽热的心。一路走来,有时候觉得自己和九姑娘象做梦般的感觉。我喜欢淡淡的水,渴急了白开水最能解渴。还喜欢天空中那淡淡的云,淡淡的风,还有那份淡淡的思念。男人想象中的女人不光是温柔,不单是女性的娇憨和妩媚,还有母性的善良关切慈祥。女人最能打动人的是温柔,不是矫揉造作,九姑娘是具备了的。她的一只纤纤玉手知冷知热知轻知重,理解我的思想,体察我的苦乐,只轻轻一抚摸,就给我疲惫的心灵以妥贴的抚慰。走进晨曦,我忘却惆怅,静心感受和煦中清新而又温暖的美丽,总能感觉到幸福快乐的淡淡牵挂。尽情拥有一片蓝天白云,把思念折叠成生命中快乐的风筝放飞,她的爱是我手中的线儿绕得更紧。这一份爱是以爱情为原料的,是一幢漂亮的别墅,经得起风吹雨打。不象有的毛孩子对爱情的草率,毛孩子哪有我们这些快要退休的男人深沉。草率结婚是一道幸福和痛苦组成的一元二次方程,后来的得数是痛苦大于幸福。九姑娘的可爱地方很多,说话不喋喋不休,做事不风风火火,待人不大大咧咧。凡事有度,略显羞态。她的美的昭示最能激起我怜香惜玉的心态。她那矜持的动作语言脉脉含情的目光嫣然一笑的神情和仪态万方的举止,还有,她那楚楚动人的面容,真的让我感觉胜过千言万语。千言万语又算得了什么?” “华教授,你还没有千言万语呢。”靳华把茶几的酒瓶子朝华教授面前递了一下,“要不,再喝一点。” “你这小伙子,挺逗的,不要以为我喝醉了酒。没有事的,我是择天下英才而育之,觉得遇到你们几个,一下子擦亮了我青春的火花。”华教授见萧莉象是假寐,他接过靳华递过来的酒瓶子摇晃一下,对着嘴呷了一口。“不是说一定要去回避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关键是如何对待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所以,人应该学会享受生活,享受阳光。我不奢求阳光天天都能照耀到自己,但是即便就是那一刻,也应该觉得自己很幸运的。在这个纷绕的世俗世界里,能够学会用一颗平常的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也是一种境界。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得遇自己心仪的东西,只要是美好的,就要敢于追求。简单安静的生活其实不幸福,所以我只拥抱刹那绵延持久的感觉,我只信仰瞬间。一个垂垂老矣的男人,心已死泪也干,不堪回首魂亦牵,梦惊醒不了情,往事如烟挥不去,亦虚亦实亦爱亦恨,叶落无声花自残,只道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却无奈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我研究聊斋,你们知道聊斋的第一个字是什么。是余。的最后一个字是什么呢。是恨。读聊斋,研究聊斋,也就是这两个字:余恨。我恨呢,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著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慢慢凋零。男人和女人有了**关系以后,好象就要把这种关系视为一种永远,觉得是生存方式的一种演绎。还是保持简单的关系为好,否则,真的没有岁月可以回头。正如我和九姑娘,如果不幸福不快乐那就放手,如果舍不得放不下,两个人牵强地呆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思。” “老华,你说的什么呀。”九姑娘看一眼华教授,她夺过华教授手中的酒瓶子朝茶几猛地掷去,“俺可是要决心跟随你创事业的。现在,你去合肥去讲学,回的时候你家的老婆可是说过的,要俺好好照顾你。如果不是你那个老婆那样说,俺会跟你一块坐在这车?” 萧萧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但她没有睁开眼睛。 敦勇也哑然失笑。 ------------ 第十二章 要经过三界轮回之苦 靳华觉得敦勇和萧莉都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看九姑娘,又看了看华教授。------.-- “华教授,你说,挺有意思的。”靳华一本正经地说,“闲着也是闲着,说罢,解解闷。” “我是在用心和你们说话的。”华教授显然有些愠怒,“如果你们有机会在合肥听我讲学,一定会掌声不断的。” “相信的。”靳华伸个懒腰,他站起来惊叫一声,“下一站就是三界了,敦勇,准备一下,咱们要下车了。” 勇点一下头,也站起身来。 “三界,这么小的一个小镇,你们就在这里当兵?”萧莉睁开眼睛,她顺着敦勇和靳华的目光朝车窗外望去,“一个三等小站,站台也没有几个人。兵营在哪里,好找。以后,说不定我会抽时间来找你们玩的。” “你真的会来吗?”靳华很认真地看一眼萧莉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把师傅也带来一块玩。” “我是一个天马行空的人,想去哪儿,没有人拦得住的。不想去的地方,别人让我去也是没有意思的。”萧莉盯着敦勇说,“静若清池,动如涟漪,这是我的品性,但愿还能与你同行。好,人与人最讲究一个缘字。这一次,咱们就这样。” 勇点一下头。 车停下的时候,敦勇和靳华便朝车门走去。两个人出站台的时候,都回望一眼静静卧在那里的火车,看到那双黑太阳一样的两只眸子在熠熠生辉。 回到部队驻地,敦勇和靳华两个人消了事假,刚进营房的大门,72分队副队长鞠猛便把他们两个请到自己的住处喝酒。 “这车太慢了,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要坐这一趟车次了。”靳华端起酒杯笑了笑说,“喝了一路子酒了,也没有喝出酒味。是不是华教授的酒有假?” “不会的。”敦勇笑了笑说,“只是车子慢,晃晃悠悠的,把酒意晃走了。” “以后再回去坐汽车就是了,要不然,开咱们72分队的车走也行。”鞠猛端起酒杯说,“来,陪你们两个喝一杯,为你们接风。” “王丽华院长人是不错的,什么时候能喝你们的喜酒呀。”几杯酒下肚,靳华想给鞠猛开开玩笑,“咱们203医院也就她是最美的一朵花,让你给摘了。” “你和翟娟怎么了?总是若即若离的,我听丽华说过的。”鞠猛和靳华碰一下酒杯说,“一次在翟司令家喝酒时,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有些事情是一言难尽的。”靳华叹息一声,他看一眼敦勇,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令人心醉的女人味人是生活中一道最美丽的风景,一道最靓丽的彩虹,一片最多情的云。”敦勇呷一口酒说,“翟娟也许不是最好,但她至少是很优秀的了。好女人要学会欣赏,有些东西是要放弃的。牧羊女也好,你师傅也好,现在,你是应当面对现实的。如果你真的和翟娟以心换心了,无论怎样她都无怨无悔。以后,就怕有些东西失去了,再想要都没有了。只要你用心,没有欣赏不到的风景。修行和爱应当是两回事的,爱在心头,是一朵花,可能花瓣妖娆,姹紫嫣红,却不一定暗香浮动,疏影横斜。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有一份至爱在内心深处,如听萧声,如嗅玫瑰,如水似蜜,如烟似雾,你静静地呆着的时候,那一份至爱里面流溢着诗与画,有一种自内而外散发出的迷人气息,这是一个人最隐秘的情感问题,咱们都是浴火的战,有些话是该说个明白的。靳华,你的修行不必拘泥师傅的一些教条,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与希望。” “回首一起走过的岁月,浓浓温情萦绕在心头。我知道那是自己心中的一份至爱,不同以往的所有感觉。”靳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感受着她的那份执着的真诚,我也想放飞自己浪漫的情怀。她是春天的雨水,润物细无声,她是秋天的和风,轻拂我的脸庞。感觉得她,有时候她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情调。那一次咱们在她家喝酒时,我是差一点没有把持自己的。她丰姿绰约,风情万种,那份东方神韵宛若古典的花,她是那么妖娆着,那么玲珑着,令我震撼。她的娴静之味和淑然之气,在我寂寥的日子里,总能看到她深澈如潭的双眸,象天空闪亮的星星,迷茫时为我指点方向。但只能埋在心里,只能在心里陪伴我。敦勇,你是知道的,我为什么把她的情撕了?我也读过的人,也是讲究文武双修的人,我也想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精彩。想象着爱为我而停留,翟娟早已成了我生活的不可或缺。我知道,是缘指引我和她在茫茫人海相遇相知,默默相守。她已成了我最遥远却又最亲近的牵挂,回味着醇醇茶香,沉浸在这无边的夜色里。遥望苍穹漫天的星际,用心感受周围的宁静,在如水的月光下我撑一叶小舟追寻心灵深处的那一汪湛蓝。细雨飘落,我多少次伫立在窗前眺望远方,绵绵的雨丝是伤感的音符,奏出心底的那缕缕思念,感受自己内心有一份柔情在心里舞动,那是我用心的呼唤和挚爱一生的期许。从南方边陲归来,养伤的那一段时间,与我与她共度的最美好时光,总是最温馨的回忆,曾经的欢声和笑语,曾经的相思和缠绵,都是我生命中最大的财富。岁月金梭般地流逝,不论相隔天涯般地遥远,多变的世界里,总能流长着这份真挚的心缘。不光是我师傅要求我这样做的,也是我自以为配不翟娟那一份爱。以后,不再苛求手心的红豆永不褪色,不再渴望永远真挚的承诺,只愿老态龙钟时还依然记得曾经的浪漫和那片共享过的蓝天。淡淡的情,挥洒在空中,让我感觉无处不在。浓浓的意,深藏在心间,让我更是意犹未尽。人生路,她的爱会静静地陪我绽放美丽。” 三个男人放纵地喝着酒,推心置腹地说着心里话,经历血与火的洗礼,经历生与死的考验,喝到兴处,没有下级的顾忌,没有年龄大小区别,不知不觉中喝到月落日升。 醉意朦胧中,有人推开门。 敦勇用迷离的目光望向门外,一个笑灿灿的女军人立在他面前。 敦勇看到身穿军装的晓涵立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猛然清醒了许多。晓涵笑灿灿的,敦勇站起来,他走向晓涵。两个人走出鞠猛的房间好远,敦勇回身望时,看到王丽华正走进鞠猛的房间。 “我和王丽华一块来的。”晓涵依然笑灿灿的,她走的并不快,敦勇和她并排朝前走着。“刚从龙城来,王丽华要我和她一块到72分队来一下,说是到她男朋鞠猛这里来看一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路,王丽华把一些部队的情况都告诉我了。今天,她会带我办理一些手续,包括住的地方。” “这一次l基地去龙城,就招你一个?”敦勇说话的声音不高,也很自然,象是已经和晓涵在部队相处了好长时间似的。“以后,去哪个部门。” “科研组。吴组长说过了,我这次来算是特招。吴组长和翟娟去司令员家了,杨玉其科长和郝允霞院长都回家休息了。我和丽华姐来的路,我还问到了你。她说,她知道你。”晓涵平静地说,“这个山旯旮,怎么会打造出冲出太阳系的飞船?我真有些怀疑。” “一切都是秘密的,成功与否,都是事在人为。”敦勇和晓涵走出营房外,两个人立在一块山岩。“晓涵,你曾经说过的,我们存在的价值,就是要完成一种使命。以后,你进入l科研小组,可能咱们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我们72分队,只是为你们保障的。” “知道。”晓涵两眼盯着东方,“路,杨科长和吴组长都交待过了。我的任务是在宇航小组配合吴科长研究反作力宇航器,飞出太阳系,这也是我的一个梦想。” 东方,一轮血红的朝阳喷薄而出,被露水滋润着泥土,浸湿的草楂,睡了一夜的草根苏醒复活过来,渐渐地倔强有力地推去陈旧的草楂烂叶,奋力地生长着。随风摇落下来的草木种子,也被湿土裹住,在孳殖着根须,争取它们的生命。树林里寒气凛凛,朝阳下的溪水顺着斜谷流过来,冲开山涧溪水的水面,那些水花开始也开始活动了,流水声越来越大地响起来,到敦勇和晓涵脚下的时候,已成为一股汹涌的奔流,冲到山下流进河里,那河间的冰层就吭嚓嚓吭嚓嚓碎裂成块,拥挤着向下流淌去。几只小鸟出现在摇曳着的青树枝时,叫声清婉。 晓涵竟然冲着小鸟吹了一声口哨,那几只小鸟竟然和晓涵和鸣起来。敦勇感到十分有趣,忽然觉得晓涵象个调皮的孩子。他曾经试着去忘掉她,让她也让自己不再去承受这份沉重的感情折磨,也想还给她一片自由的空间,但现在两个人走到一起的时候,他却感受到一种蜇伏在内心的**在蠢蠢欲动。 雾岚浸润了山斜坡面,闪耀着潮湿的粘,山的水,变得混浊了,在那滚滚的起伏不平的水波之,漂浮着繁多的沫的黄色的帽子冲洗得干干净净的谷物的根耕地面的干枯的废物,和那连根拔了出来的丛生的小树。从河的流的什么地方,漂流了下来水在河流的每个转弯处流水不停地打着漩儿,好象落在柔枝编织的鱼网里面的大鱼一样的回旋冲撞。有时水流把它们冲到陡峭的河岸,有时被那流到大河去的小溪带来的冰块,会冲进群树中间漂浮着擦着树身撞折树苗伤损着树的嫩枝。宇航基地的菜地在太阳的温暖之下,发散着蒸气。一种深远的可爱的寂静笼罩着l基地的战士自己耕种的菜地。在耕地面,是太阳乳白色的雾小鸟的动人的歌,草叶的尖锐的绿刺,冲开死去了的茎,挣扎着向太阳伸去。几处秋草被风吹干了好象立在脚尖一样的竖立着,小松鼠在敦勇和晓涵身边跳动着,蝴蝶和蜂儿和燕儿们似乎故意地轻摆,象逗弄着松林间的绿意。菜田中的清绿轻轻地了小山,因为娇弱怕累得慌,似乎是,越高绿色越浅了些,山顶还是些黄多于绿的纹缕呢。山腰中的树,就是不绿的也显出柔嫩来,山后的蓝天也是暖和的,不然,大雁为何唱着向那边排着队去。石凹藏着些怪害羞的几丛山花,花的香味只能闭着眼吸取,这个暖洋洋而凉爽晴朗鸟语花香早晨,两个身穿军装的男女端庄肃穆的立在山岩。他们望着东方渐渐升起的朝阳,在这种富有诱惑力的灿烂天气,并不光是给外界增添了新的迷惑力,两个人也感受着自己的心灵有一种静穆柔美。空气湿润润的,呼吸起来感到格外清新爽快。在阳光下,周围远山就象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流,它看去好象离眼前挪近了许多,也陡峭了许多。部队营房外的杨柳和一些杂花生树飞鸟穿林的景色怡人怡性,黄鹂弄晓风,小鸟争鸣不已,旖旎风光,两个人都感到空气里面有着一种使人感到愉快的温暖,并且象是永远停滞着,再不会有阴暗的日子和暴风雨似的,两个人好长时间默默无语,象是在无尽的静寂中休息着一样,这一切都象是为着要使得他俩的恋爱的佳节更加甜蜜,更加永久似的。眼前沟渠生长的莲罄花或是一些脆弱而没有香气的堇花,还有涓涓小溪,鸣唱的小鸟,跳舞的松鼠,这一切,都让晓涵觉得有些痴迷,她好象一直在等待这样的生活。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现实。心爱的人在自己身边,想做的事业已经到来,朝阳下的晓涵微闭着双眼,内心有一种不能自抑的激动。她面对着一个又一个暗夜,和晓华交流着一次又一次想法,也试着去解散自己平淡的婚姻。但是,她仍然逃脱不了残酷现实的折磨。她曾经以为和敦勇这样的感情注定是没有相交的两条曲线,只能是一种凌驾于爱情与情之间的另类情感。当爱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曾经所有的幻想都会变成一种相思的苦难,爱在理智与现实之间不停的争斗。每一天的日子都会是一种艰难的取舍。放弃一个很爱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自己很爱的人那才痛苦,爱一个不爱你的人那是更痛苦。晓华那时曾开导她说,若是有缘,时间空间都不是距离,若是无缘终日相聚也无法会意。她劝晓涵凡事不必太在意,更不需去强求,就让一切随缘。爱无非是要快乐爱一个人,不一要就能拥有,但是她就是抹不去敦勇在她心中留下的点点滴滴。两个人不能快乐不如一个人快乐,两个人痛苦不如成全一个人的快乐爱是一种感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她对晓华说,爱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那种经历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份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她无法想象最后能给与敦勇的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但是她明白也只有这样选择,才可以保留住对方的那份善良与纯洁,也不再会去伤害更多的人。一个又一个静静的夜里,她就这样静静的用柔弱的肩膀承受住另类的情与爱,心中的那份至爱象风筝一样从她手里放飞了。强烈的事业心让她坚挺着艰难的人生,修炼时的智慧大度安详从容自然光明坦荡成为她整个社会生活中的大表情,大道在身的使命感让她大彻大悟。她的内心有一种力量和坚强,想象着自己能走自己想走的路,她才能享受到一种温馨和快意。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未来,用想象的翅膀飞翔,捕捉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时刻,即使那个她想要的未来象梦一样朦胧遥远,但她相信那一切总会降临的。 鞠猛和王丽华两个人来到敦勇和晓涵身边的时候,72分队营房空响起了起床号声。72分队和203医院隔着一条小河,两边的战士开始出操了。阳光下,一排排军人在踢着正步,一列列军人在跑步锻炼,营房在很快时间里便是歌声四起,口号声和哨声不断,到处一派生龙活虎的景象。 “晓涵以后就是我们基地的科研人员了,如果有时间,我和鞠猛要好好请你吃一顿饭的。”王丽华笑着对晓涵说,“72分队有你们不少龙城的老乡,敦勇算是挺有才的一个。” “哪里谈得什么有才,部队是个大家庭,五湖四海皆兄弟,真可谓人才济济,我算得了什么。”敦勇笑容可掬地说,“昨晚和鞠连长一块喝得很尽兴,以前,我和晓涵同在龙城一个学校读,没有想到她会真的会投笔从戎。” “是的,我们只是同学。”晓涵听敦勇这样说,她也想把他们的关系说得轻松一些。“丽华姐,我进屋一看他们几个人喝得东倒西歪,一眼就认出了敦勇。两个人在营房外随便走一走,这里的景色不错的。” “嗯,是不错的。”王丽华走过去拍打一下晓涵的肩说,“我也没有说什么呀。以后,你要和吴组长他们住在司令部里,有机会常来我们这里玩。两个营房隔河相望,去你住的那里还要翻过一道山梁的。” “这里为什么叫三界,地名挺有意思的。”晓涵看一眼敦勇说,“真的是要经过三界轮回之苦,一个人才能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敦勇,你在这里生活得一定很习惯了,是。” “人总是要适应环境的。”敦勇不置可否的点一下头。 “外边的人是不知道我们这个基地的,进入崔家湾就算是军事禁区了。”鞠猛望着晓涵说,“以后,如果你要外出,是要经过杨玉其科长批假的。三界只是一个小镇,也没有什么可玩的。火车站朝西一条街,一支烟的功夫就走到头了。也就是一条东西大街,走到最西头是三界中学,建在一个山坡。爬那学校象登中山陵一样,挺累人的。” “真的有个三界小镇吗?”晓涵觉得有几分好奇。 “是的。”王丽华牵起晓涵的手说,“走,我陪你去司令部。今天是你来部队第一天,边交给我的任务是让你尽快熟悉环境,把你住宿安排好。以后,在这里如何生活,就要全靠你自己了。” “嗯,我会自己好自己的。”晓涵说着看一眼敦勇说,“那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联系。到时候,邀你的那个战,一块聚一下。”“你是说靳华。”鞠话到,“那小子,现在还醉着呢。” “看得出,你们几个处得挺好的。”晓涵冲鞠猛笑了笑,“丽华姐路说起你的,鞠连长,你挺优秀的。” “相信我处的弟兄比我还要优秀,我们都是九死一生的战,相处得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以后,你会知道的。”鞠猛朝晓涵和王丽华挥一下手,“你们去忙,以后,有时间和丽华常来玩。” “嗯。好的。”晓涵说着随王丽华走下山岩,朝司令部报到去了。 ------------ 第十三章 走在司令部的院落里 司令部大院建在一个山坡,周围是高高院墙,四个大门都有门岗。从203医院一条小路径直走,翻过一道山梁就是司令部的南大门了。王丽华出示了证件,哨兵向她和晓涵敬了个军礼让她们走了。 “以后你要是出去,是要向哨兵出示军官证的。”王丽华把自己证件递给晓涵说,“今天,你办理好手续以后,领军衔,办证件,还有一些生活必须品,然后,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知道了。”晓涵看一眼王丽华的证件,她笑了笑说,“有点象新生入学。” “听说你以前是大学生,怎么想起来要到部队来的。”王丽华看一眼晓涵,“现在,能考大学不容易的。社会对大学生这一块还是比较看重的。” “你的意思是对当兵的不怎么看好。”晓涵微笑一下,“我却不这么认为,这也许就是时下流行的价值观不同。” 晓涵叹息一声,走在司令部的院落里,尽管营房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很新鲜,但她的内心却一种莫名的惆怅。来部队的路,她已经胡思乱想了一阵,想了许多也许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算不算一个好的女人,但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韵味深长。逝去的情与爱是一条河,是一条渭澈靓丽的河,回想那曾有的秘密是一种享受,埋藏心中的风景诱惑着她憧憬着明天。心中的理想已是靓丽的彩虹,那将是她一世的风景。路,和她同行的几个军人说着一个个感人的故事,说着各自不同的人生经历,她觉得这几个就要成为她战的人是有意让她感受着部队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几个人的推心置腹谈话象一首首动听的音乐,触动着她的心灵空间,让她感受着生活中的天籁之音。尽管自己心中有着自以为是世间道义的理想,眼前这些人的经历又何尚不是一个个美丽的故事。晓涵为这些战的亲情所陶醉,为这些战的亲情感到温馨,也为这些战情而感动。逝去的情与爱让她迷恋,她感谢生活赐给她这么多的美好,让她感受着幸福和快乐并给予她不同的心灵震撼。一路她的心灵时而凄婉缠绵,时而激奋高昂,时而动感欢快,时而平静如水,她的身心从来没有如此愉悦。走在司令员的院落里,她的心潮如水思绪万千,享受着陶醉着感悟着,放飞自己的梦想,心儿在自由飞翔直冲云霄,洁白的灵魂在思绪的浪花尖悠然的跳舞,荡起诗意的涟漪,在广袤的想象中自由自在的飞翔。此时,她多么希望至爱的人能阅读她的心灵,已经来到心爱的人身边,以后,自己灵魂不再孤寂,这令她欣慰。她生命中那个刻骨铭心爱她的人,那个和她心有灵犀人就在自己身边了,夫复何求。她心里明白:一个女人要想在男人的生命里永恒,要么做他的母亲,要么做他的至爱。她懂他,但不属于他。她能感受到他的深情,甚至是冲动与热情,这一份被世人称为的爱情,以后也许只有情,在她面前,他已无路可逃。她知道他是倦鸟是浪子,他可以疲惫孤独无助逃避怠惰,而只有她成为接纳他的黑夜,能给他安静,能成为他恢复能量的空间。以后,自己将是他的太阳是他月亮是他星星。在他疲倦的时候,在他寂寞的时候,她能穿过层层面具,如入无人境地走进他的心灵,用一种他能读懂的语言和他进行灵魂的对话与交流。 “前面那幢小楼就是翟娟的家,吴组长和翟娟现在关系挺微妙的。路,你看出来了。” “嗯。” “其实,72分队的那个叫靳华的,和翟娟一直不错的。”王丽华看一眼晓涵说,“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火头军靳华总是闹着要独身。” “什么是火头军?” “部队里管做饭这一块的,靳华是司务长。” “敦勇呢?” “他们都在72分队,一个文,一个司务长,两人关系挺好的。”王丽华笑了笑说,“龙城的兵挺多的。5年百万大裁军时,复退转业不少人。现在,基地里恐怕只有敦勇和靳华他们两个人了。你来了,也算是龙城老乡了。” “丽华姐。”翟娟和吴组长从迎面而来,翟娟笑灿灿地冲王丽华喊到,“怎么,没有和鞠连长聚一会?” 丽华点一下头,“见过了,挺好的。现在要帮晓涵办理一些手续。” “我带着她办手续。”吴组长扶持一下眼镜说,“我也是刚办过的,轻车熟路。走,晓涵,跟我走。” “对了,吴组长也是你们老乡呢。”王丽华拍一下晓涵的肩膀说,“行,你跟吴组长一块去。” 望着晓涵和吴组长远去的背影,翟娟有老大的不高兴,她冲王丽华嚷了起来。 “路总是念叨鞠猛,怎么刚见了个面就急着回来了。” “没有事的,他挺好的。”王丽华表现得很平静。 “本来是要把晓涵涮下来的,都是吴组长坚持要她的。”翟娟显得有些性情不悦,“我总感觉这个刘晓涵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她有一种我们少见的老成持重,以后,要和这样的人一块共事,怎么得了。丽华姐,现在,我都有些后悔去科研组了。” “翟娟,你总是心神不定的样子,别总是想东想西想三想四的,以后,就安心在部队里干。”王丽华牵起翟娟的手说,“走,去你家里坐一坐。” “算了,老爸在家准备开会材料呢。”翟娟叹息一声,“以前我闹着要脱掉军装,老爸总想要我成为职业军人。咱们这一次出去,你也看到了,地方搞改革开放多热闹,到处花花绿绿,多热闹呀。” “娟子,我知道你读的比我多,人也很聪明,不象我,只是想做一个平庸的女人。以后,部队建设还是要靠你这样的人。” “地球也不是离了谁不能转的,我真的很迷茫。丽华姐,人生的意义又何在呢。咱们这样一天天一年年的过下去,这日子过的,挺无聊的。”翟娟叹息一声,“芸芸众生,天天忙忙碌碌,真的很没有劲的。” “那干什么有劲呢?” “你至少还有一个鞠猛,我现在有什么?” “吴组长挺不错的。” “没劲。” “我去看鞠猛的时候,靳华还在他屋子里睡觉呢。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懒得理他。”翟娟的目光有些迷离,她抬头望一眼天空,天,舒卷着一朵白云。现实有时侯是残酷的,当她和靳华两个人都精疲力尽的时候,只有静静的调整好彼此的心情。翟娟觉得现在她已经承受不了那份永久的牵挂与思念,她觉得她和靳华做不了情人也成不了知己,心中的那份感情没有阳光的青睐,在想他的时候她觉得非常暧昧,自己的柔情爱意枉付东流水,他不会和自己厮守一生的幸福,与其这样相互的念着痛着,甚至是仇恨的远离对方的视线,她觉得还不如真的分手也许会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她觉得自己对他已经做了能做的,那一次在她家里吃饭时候,她把他引到自己的房间,最后什么故事也没有发生,她的想要的那种爱破碎。她忘不了自己想象中灸热的吻,忘不了往昔的记忆。昨天的开怀和往日的音容笑貌让她会不自觉地表现出忧郁的深情。她用自己略带邪气的眼神看着身边的男人,浮生若梦常怀念,点滴情怀在偶然,有缘千里成知己,不在缘深在心弦,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还会想念靳华。望着天的白云,她对自己说:我真的没有很想你,我只是在我不想想你的时候才会想起你。其实这样也好,我没有很想你,我没有想你到发疯,我只是想你到眼睛模糊。每当我睡觉的时候,遥望窗外闪烁的星光,我控制要赶走你的影子,可它印在了脑海里,我关灯,你的影子在黑暗里明晰,所以我把灯打开了。睡不着想你还是因为想你而睡不着,我不要很想你,情动是否真的就在眨眼的瞬间,我没有很想你,我只是在我高兴的时候想你,在我不高兴的时候更想你,有了你的消息我的心情轻松了,你沉默了,我的心冷了无力跳动了。我没有很想你,我想你但只是想你而不打扰你,牵挂你有没有感觉到我无尽的泣语,我没有很想你。翟娟默默地望着天空,她知道这样的时候自己内心正是为了爱才会觉得迷茫甚至是迷惑。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月光下踯躅,睡梦里徘徊,感情的事情常常说不明白。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怕只怕爱也是一种伤害。每一次醒来潮湿了一大块,那样的时候她会象笨蛋一样的问自己枕巾怎么湿了,她想象着有一个情人的拥抱,也许那颗即将冰冷的心会重新温暖。对靳华的那一份情感徘徊在不安的边缘,她的痛苦和迷茫没有人知道,前面是天堂或者是地狱,她想象着自己很快就要毁灭时,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徒老和勉强的,自己的破碎的心无痕的梦令她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她想要放弃却学不会忘记,相爱到终点又走到原地。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钟情一个烧锅做饭的男人,早知道这样宁愿选择失之交臂,宁愿和他成为熟悉的陌生人,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了。自己已经爱到不能自拔了。想重新再来却没有一点勇气,她能感觉得到吴组长对她的爱意,但她觉得自己已经心已止水。爱是一种感觉,是彼此可以感觉对方的爱意和温暖。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深邃,过去,她曾是一个拒绝长大的人,现在,她不想再伪装隐藏自己,压抑不住的青春之火让她有股难解的苍凉,尽管对那些钟情的男人她表现出冷冷而孤傲的韵味,但她内心还是想象有个人会感觉得到她真实的心,能和她相依相爱到白发苍苍。 “也许,吴组长更适合你。” “丽华姐,你瞎扯什么呀。” “你的小心眼,还能瞒过我?” “我怎么了?” “韶华易逝,红颜易失,你能善待朋这很好。以后,你和吴组长还有虹涵要在一块工作,当大姐的真的希望你能开心的。我知道,你有开朗自信的心性,但作为女人,要让生命的色彩持久地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让自己的生活更趋精致美丽,还是要好好珍惜自己心中的那份爱。情如此亲情如此,要感谢那些最关心你的人。” “我会的。”翟娟看一眼王丽华笑到,“你和鞠连长什么时候把喜事办了?” “你老爸早都说过要给我们主婚的,现在,部队整编,机构改革,新兵入伍,老兵复转,一大堆事,哪有时间呢。” “要不,就在八七年的元旦举行婚礼。” “到时候再说。” “有时候真想随便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可就是有些不甘心。”翟娟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想象着草长莺飞春光明媚的日子,想象着和心爱的人闭散地走在一起,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面颊,云恣意地舒展着红尘间的美丽,和心爱的人踏着软软的草坪,寻觅不经意从泥土中窜出来的野花露出最清新的笑容,点点新绿,在心中清晰地透亮起来。和心爱的人端坐在四月的芳菲里任思绪恣意泛滥,想象中的种种影像渐次绽放,这真的是人生如梦。可人生并不是梦,它是那么现实,以致有时那么冷酷,那么不尽人意。这些梦想不再了,她觉得所有这些在现实生活中都难以找到了。这也许将是自己人生的遗憾。尽管好梦难以成真,可因拥有这个梦,就足以令人陶醉。梦是属于自己的,可以编织各式各样的梦,在梦里可以大胆设想大胆追求。这种爱,这种想象,这种梦,以后,也许将是自己人生的一种补充一种平衡,想到这些的时候,翟娟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梦想是一种向往,是一种欲求。如果一个人连梦都没有的话,那么这个人恐怕既没有向往也没有追求,靳华的形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丰满,也让她越来越觉得无奈。她不想让自己的生活一半是现实一半是梦想。对于梦想她可以在现实中去寻找,去努力付诸实践,也可以就把梦想留在寂静的深夜。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当然是不容易的,去追求去奋斗也已无法变成现实,现在,只有遗憾,尽管她曾为此努力过。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诱惑,因此有太多的**,有太多**满足不了的痛苦。她知道一个人要以清醒的心智和从容的步履走过岁月,但她总是不能自抑地忧郁,觉得自己活的太无聊。她不是不求进取,不是无所作为,不是没有追求,只是想自己的心境离尘嚣远一点,离自然近一点。“现在中,我们有太多的无奈。” ------------ 第十四章 让飞船从那个小洞洞里穿越过去 天空如洗,远山如黛。翟娟和王丽华立在司令部的大院里,一些从她们身旁走过的兵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们。 “准备一下,下午开欢迎会。”翟大成走了过来。 翟娟和王丽华两个人都愣住了。 “知道了,老爸,我不想在科研组呆了。”翟娟一本正经地冲翟大成嚷到,“新来一个叫刘晓涵的,她是吴组长看中的人。本来我去科研组,是觉得能和吴组长配合得好,现在,他有了新的搭档,我有些多余了。”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翟大成走近翟娟抚摸一下她的头,“开完欢迎会,老爸和你好好谈一谈。” 宇航基地l科研小组用最热烈的方式欢迎晓涵的到来,条幅写着“欢迎新兵刘晓涵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l科研小组”,司令员翟大成在欢迎会发表了充满激情的讲话。 “大家知道,宇宙环境是极为恶劣的,对人体有害的主要因素是高真空高缺氧宇宙辐射温度差异,这些不利因素会对人体产生严重伤害。在这种环境中,航天员是无法生存和工作的。面对严峻的宇宙空间环境,l科技人员要尽可能拿出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密闭环境即密闭座舱用来保护航天员。”翟大成看了一眼吴组长、翟娟和晓涵还有几个科研人员说,“自古以来,飞向太空就是人类最美好的遐想。浩瀚太空很美丽,我们人类不能举目无亲,有了你们,我们的人类也许会少一些孤独感。打仗你们不行,飞向太空要靠你们。我盼望着你们早日拿出东西来飞去,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几年前挑战者号首航时,5天中竟然有19万个电话飞向太空。我相信,到时候如果我不能和你们一块飞,一定会打电话给你们的。” “首长,我的理想是让你和我们一块飞。”晓涵也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说,她第一眼见到翟大成时就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可爱可敬的军人,耿直的性格,直率的谈吐,雷厉风行的作风,一下子就令她有几分着迷。她不想让这个只会打仗的军人失望,于是,她两眼紧紧盯着翟大成主,“司令员,1969年7月16日美国宇航员尼尔&226;阿姆斯特朗和他的同伴埃德温&226;奥尔德林以及驾驶指令舱的迈克尔&226;柯林斯乘阿波罗11号宇宙飞船飞向月球以来,飞向太空的梦,风雨历程已铸就的辉煌是人类征服太空永恒篇章。航天器的应用技术和设施只是一个载体,太空动植物培育生物技术材料加工太空制药宇宙电子流反质子流带电粒子和弱伽马射线监测深空探测,这些,只是在太阳系要做的事情。司令员,我们的目标应定在河外星系,是外太空。” “是的,我同意刘晓涵的说法。”吴组长咳嗽一下说,“新型航天器将是我们的科研项目,如果滞于眼前的观念,将会给我们的科研带来不利影响,我自己也会对此感到失望。求证反作力成为我们飞船的动力,将是我们l科研小组的主要任务。” “宏大的想法和前景可能催生新科技,但我们也不要异想天开。”翟娟冲晓涵微微一笑,“刘晓涵,你只是一个新兵,有些想法可能带着一种梦想式的冲动,以后,还是要从基础做起。就象我,原来在医院工作,既然科研小组愿意吸收我为成员,我就是下决心基础做起。” “高起点才能高起步。”晓涵打断翟娟的话说,“我同意吴组长把求证反作用力当作目前l小组任务的说法。我坚信宇宙一直经历着生死轮回的过程,146亿年前的宇宙大爆炸并非宇宙诞生的绝对起点,那只是宇宙的一次新生。我想请问的是谁让宇宙加速膨胀,如果没有答案,我把它设想为反作用力。我们注意到宇宙大爆炸不仅只有一次的是被科学家抛弃后又重新拾起的宇宙常量。那种种能量一定很神秘,就是它在让宇宙不断加速膨胀。它一定是存在的,我相信的。是它抗衡着星体间的重力作用,使得各星体不会因为相互的吸引而合到一起,最终让整个宇宙的物质都融合成一体。爱因斯坦犯下了一生最大的错误,因为经他自己的广义相对论公式的计算,宇宙正在膨胀,是的,宇宙确实在膨胀。宇宙不仅仅在膨胀,而且速度正在加快,是什么样的神秘力量导致了这一结果,是的,就是它。是暗能量。我相信宇宙中暗能量和暗物质的存在,是那些我们看不见的力在保持宇宙的平衡。” “刘晓涵,既然你认宇宙就会在大爆炸后立刻迅速膨胀并撑破,就象吹爆的气球,那么生命就不可能在百亿年后存在了。”翟娟的面容有些不悦,她几乎是羞怒地望着晓涵。“人类永远不会了解宇宙的奥秘,如果什么都被人类洞察,我想,宇宙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宇宙大爆炸后宇宙常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在宇宙大爆炸之前是存在时间的。爆炸不止一次发生宇宙年龄超乎科学家想象,我理解,时间没有起点。现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宇宙之前,很可能是在万亿年中宇宙大爆炸发生了很多次。宇宙的年龄是无限大的,而宇宙范围也是无限大的。” “你们两位的观点都有科学价值,现在,是欢迎刘晓涵的会议,我们还是请司令员讲话。”吴组长打断了翟娟的话,“宇宙生死轮回这个观点就是大爆炸后重生,在轮回中宇宙的膨胀消耗原有的物质,在宇宙常量减弱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些新的粒子,直到下一次的大爆炸到来,当然,这种可能是存在的。你们两位的观点都很新锐,我同意把有争议的的问题搁置起来,以后再说。” “好。”翟大成笑到,“今晚,都去我家,算是给刘晓涵接风洗尘。” 散会后,晓涵在住处呆了好长时间,她在考虑要不要去司令员家吃饭,她知道翟娟是司令员的女儿,没有想到翟娟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这令晓涵有些惶惑。 去翟大成有的路,晓涵有些莫名的郁闷,跟随她一块前行的吴组长不停地向她介绍着司令部大院的一些情况,翟娟并没有听进去。她突然觉得世界是那样明朗,又是那样幽玄。她以往往对爱情带有或多或少的幻想,希望单纯浪漫甜言蜜语,也想象着自己会在心在的至爱面前耍一下小公主脾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痛楚的经历已成过去,现在,自己只有变得实际起来。她需要一种归属感和安定感。对甜言蜜语有了一定的抵御能力,但是偶尔还是会犯糊涂,从吴组长的话音里,她能听出那一份爱意。晓涵想,男人的心思的确是不能去猜的,其实她想告诉自己应当好好的珍惜。情与爱这玩意太脆弱,异性间的谊也经不起折腾,她不想把自己的优秀一面当作炫耀的资本,面对吴组长甜言蜜语一**的进攻,晓涵只想自己变得傻气,因为她不想吴组长受到伤害。她知道男人一旦认定真爱,那爱就会深不见底,反之受伤也会藏的更深。 “晓涵,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是的。”晓涵见吴组长停止了说话,便应付性地点一下头。 “晓涵,你的专业知道要比我想象得好。”吴组长扶持一下眼镜,他冲晓涵笑了笑,“你的观点是新的粒子形成新的物质天体乃至生命,但是,我们都无法预料下一次大爆炸的时间,宇宙大爆炸理论是俄裔美国科学家伽莫夫在194年提出来的,他认为宇宙开始是个高温致密的火球,不断地向各个方向迅速膨胀,当温度和密度降低到一定程度时火球发生了剧烈的核聚变反应。随着温度和密度的降低,宇宙早期存在的微粒在引力作用下不断聚集,最后逐渐形成今天宇宙中的各种天体。这一理论体系被称为宇宙大爆炸模型,与dn双螺旋模型、地球板块模型、夸克模型一起被认为是这个世纪科学中最重要的四个模型。再过十几年就要进入21世纪了,那时,可能不光是理论的突破,咱们国家航天事业也会有质的突破。作为一个航天科学家,我们要做的事业很伟大,但付出的努力也不为外界所知。也许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枉费心机,但我们要做的事业是全人类最伟大的事业。晓涵,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做大事业的人。” “吴组长,你不要把我想象得多么了不起,其实,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青年,现在,应当说是一个普通的女军人了。” 在翟大成家吃饭的时候,吴组长还在和晓涵探讨着用反作用力当作宇航船推动力的问题。吴组长说,你在冰块滑动,你仍石头,你向前仍,你减速,反作用力做负功。你向后仍,反作用力做正功,因为你速度增大了。你向扔,你速度不变,不做功。理论可以证明,系统损耗的能量取决于摩擦力的大小和相对滑动的距离,这就是系统机械能向内能转化的数值。滑带让物体加速的过程滑动摩擦力做正功,匀速度滑动的时候不做功,滑动带停止,物体减速,做负功。实际,由于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具有同时性,它们的作用时间一定相同。而它们作用在彼此对方物体产生的位移却具有不确定的关系,有可能两个物体都静止。有可能一个静止,一个运动,有可能都运动。位移关系的不确定性导致了一对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功的关系不确定性。万有引力公式好像把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也加进去了,但若不考虑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只算物体本身发出的引力呢。力是相互的,所以和两者都有关.类似的还有一个静电力fkq1q2r2和万有引力fg12r2很相似的,而电场强度efq2q2为检验电荷kq1r2这就和q2无关了,也就是说离开一个物体就不能说是力了,只能说引力强度了。 “物体自己本身不会发出引力的。”翟娟的语气有些怪怪的,她说话时象吃了枪药一样,“吴组长,单独一个物体是不能说发出多少力的,因为力永远是相互的。您想算的应该叫一个物体产生的重力场,一般用加速度衡量,而不用力。如果有一个力场,或者说是一个点,让咱们的宇航船同位相移,岂不是更好?” “fgr2,这是万有引力的公式,宇宙间不能打破这种力的平衡。”吴组长很认真地盯着翟娟说,“带异种电荷的两个小球放在光滑水平面二力均做正功,将一个球固定住则一力正功,一力不做功,在相同的时间内,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大小不一定相等,方向不一定相反。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绝对值不一定相等,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做功的代数和也是一定为0的。娟子,以后,你和晓涵进行这方面问题的探讨。” “好了,来,今天是请晓涵的,是我以私人的名义为晓涵接风洗尘的。”翟大成听得出三个人谈得不是很投机,他举起酒杯说,“来,喝酒。” 酒宴进行得并不是很尽兴,几个人喝酒的时候好象都在较着劲一样,翟大成有些懊恼没有把郝允霞和鞠猛还有靳华敦勇他们叫过来。他看得出,虽然酒下得很快,但他眼前的几个人喝酒时表现得都不是很好。相互敬酒时没有多少诚意,翟大成觉得女儿翟娟象是对晓涵有一种天然的敌意,喝酒和说话时都表现得水火不相容,冰炭不同炉。这令翟大成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这酒没有必要再喝下去了。但是,翟娟见没有酒了,却走到储藏室兀自把酒拿了出来,而且还是翟大成收藏的一瓶好酒。 “来,接着喝。”翟娟打开酒瓶,给几个人倒好酒,然后,她举起酒杯冲晓涵示意一下,“刘晓涵,以后,还要多向你学习。” “我有些醉了,不能再喝了。”晓涵微微一笑,“说到学习,你是老兵,是学姐,以后,我还有好多问题向你请教呢。” “你们能愿意相互学习,这很好的。”吴组长扶持一下眼镜,“其实,我一直在想,宇宙世纪的主要能源是太阳能和核融合,核融合反应是用在破坏性放射性物质使核子分裂,米诺夫斯基物理学的出现,使核融合技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以后,利用核融合能够使用强大的能源系统的武器,能够独立拥有能源的宇宙战舰,我们是军人,就算去了太空,也要想到防御。战舰装备的米加粒子炮与机动战士配备的光束来福枪也必须装备,与能量系统相比,在id防御力场汇集发射出,米加粒子炮的能量会转换率很高,i防御力场和通常的空间不一样,它很难融进水大地金属和碳元素导电性物质里,如果再它防一导体的话,立方晶格会产生排斥力,好象在无重力状况下飘浮起来的一样,变热的气体形成等离子,散布的粒子在飞船与等离子之间被挤压,那样是不行的。这也是我们科研组的一个课题,以后,这个项目就由娟子来负责。晓涵和我,主要攻克飞船动力问题。” 翟娟想说什么,看了翟大成一眼,却欲言又止。 “分子中正负电荷重心是否重合,可将分子分为极性分子和非极性分子。正负电荷重心相重合的分子是非极性分子不重合的是极性分子。对于双原子分子,分子的极性与键的极性是一致的,由极性共价键构成的分子一定是极性分子,对于多原子分子,分子的极性与键的极性不一定一致。无论分子有无极性,在外电场作用下,它们的正负电荷重心都将发生变化。在外电场的作用下,发生相对位移引起分子变形而产生偶极,极性分子的正负电荷重心不重合,分子中始终存在一个正极和一个负极,同时使正负电荷重心的距离增大,分子的极性因而增强。这种因外电场的作用,使分子变形产生偶极或增大偶极矩的现象称为分子的极化。分子的极化不仅在外电场的作用下产生,分子间相互作用时也可发生,这是分子间存在相互作用力的重要原因。”晓涵觉得有些头晕,但她还是想给吴组长一些面子。晓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冲吴组长微笑一下说,“分子间的引力和斥力总是同时存在,并且都随分子间的距离的增大而减小,只不过减小的规律不同,斥力减小得快,当分子间距离等于平衡距离时,引力等于斥力,分子间作用力为零,当分子间距离小于平衡距离时,斥力引力随分子间距离减小而增大,但斥力增加得快,所以表现出斥力,当分子间距离大于平衡距离时,斥力引力随分子间距离增大而减小,但斥力减小得快,所以表现出引力。分子间的引力和斥力总是同时存在,并且都随分子间的距离的增大而减小,只不过减小的规律不同,斥力减小得快,当分子间距离等于平衡距离时,引力等于斥力,分子间作用力为零。同位相移,我同意这个观点。只是要有一个相移的点,那个点在哪里?” “蠕洞。”吴组长冲晓涵笑了笑,“我相信那个点。” “你是说让飞船从那个小洞洞里穿越过去?”晓涵觉得吴组长挺有趣的,至少他的一些思维和自己相近的。 晓涵觉得在翟大成家吃饭时,吴组长对她表现得有些过分亲昵,不论是言谈还是举止,她都觉得吴组长的表现,已经超出的一个老兵对待新兵应当把握的度。她相象着能与吴组长进行意识交流,但她微闭眼睛试了几次,吴组长没有任何反应。晓涵感觉得到,人类脑进化的下一目标是意识交流。意识交流不是不可能的,在生物界领域心灵感应比比皆是,她相信人类也做得到。在以后,自己要去的宇宙那个更广阔的空间里,一些在重力状态下不可实现的理论都可在太空中得以实现,谁又会得知人类在太空当中会有什么进化呢。真的到那个境界,人类的**会逐步虚无化,那也许就是人类进化的最终形态,也就是以意识流的状态生存。人类的最终进化形态无须**的束缚,是天人合一。 ------------ 第十五章 用意念猛地踢向吴组长 回到住处以后,晓涵一个人躺在床铺,她觉得有些眩,心想,一定是喝得有些多了。和一个自己所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和一个自己所爱的人有一和种稳固的关系并有默契,晓涵想象着以后要在部队里生活的岁月,是需要一个能常常进行心灵交流的人。她想象着敦勇,但她只是想象,和吴组长一样,她同样没有进入到敦勇的思维中。带些醉意,晓涵感受着生活变故中的喜悦和悲愁。人生是梦,是游戏,但更是一首诗,这需要用心去体会和感受。她对自己说要放轻松一点,玩好游戏,体会这一首诗。她任思绪随心空翱翔,把世俗的繁杂留在过去,让喧嚣渐渐归于平息。渐渐地隐去悲愁,她在静静感受着心中不可自抑地那一份喜悦,真趣独享,怡然自得,领悟着生命的真谛,沐浴着灵魂的芳香。现在,能和敦勇在同一个地方看着午夜的星空,看着那皎洁的月亮而想到对方,想起对方带给自己的快乐,想起对方的真诚与执著,这都是她以往想象中无法割舍的幸福的时刻,总是一半在梦里,一半在想象中。现在,这一切都要到来了。以前她总想对敦勇说,如果有一天,我从你的世界消失了,你会痛哭流涕,就象迷失了自己疯似的跑遍大街小巷来寻找,真的从你的世界消失了,每当这样郁闷的时候,她喜欢心头这种淡淡的感觉,说不悲与喜,心头里在想象对方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在内心深处那淡淡的嫩绿是生命的象征是春天的使者,那是她的至爱,是在和她的至爱在对话,那淡淡的一抹胜过喧嚣的姹紫,那时内心发了芽的思念会蔓延开来,一屡温情溢满她的心头。打开尘封的回忆,淡淡忧伤中引出她多少的感慨万分,多少的幽怨无奈,多少次低吟红的樱桃,绿的芭蕉数,多少次不管她怎么歇斯底里不讲道理喜怒无常,他都要哄着她包容她,从不要表现出不快和不耐烦,她不要总去赞叹别人的美丽,因为自己就是他最重要最爱的人。在她脆弱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呵护她,在她慌乱无助的时候他支持她指引她,并分享她的缺点,包容她,而不只是指责,他给她真正的安全感,不一定是婚姻。这让她感受到两人的情爱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都会相爱相依不离不弃,直到死亡把他们分开。想象着敦勇的时候,晓涵觉得如果生活若剥去由敦勇带来的理想梦想幻想,自己的生命便只是一堆空架子。她与敦勇的爱已超越生命的长度心灵的宽度灵魂的深度,那一种爱的力量大到可以使她忘记一切,却又小到连一粒嫉妒的沙石也不能容纳。她觉得美好的生命应该充满期待惊喜和感激,世最累人的事莫过于虚伪的过日子,她要和敦勇真诚起来,不想再悄悄躲开,她知道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经历过大的波折,她和敦勇的爱象淋过雨的空气,疲倦的伤心让她记忆里的童话已经慢慢的融化,所有的血与泪在枯萎的荆棘蕴育出一个花蕾,在经历轮回的雷雨后绽放在潮湿的空气中,她不想象从前那样堕落颓废,她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青春年华在逝去,时间飞快流淌的,现在只有年轻隐隐的伤感。在未来,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她知道真正属于自己的却并不多。在这个纷绕的世俗世界里,生活有太多无奈,她无法改变,也无力去改变,但她的理想不会变。为了理想,为了自己心中的梦,她会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只要能实现自己心中的梦,做什么她都愿意。想到未来事业的时候,晓涵越来越觉得自己能放得下所谓的人间情与爱的。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没有经历过痛苦的爱情是不深刻的。已经过去的爱情非常美好,那逝去的美好日子使她的人生丰富,那些痛苦使也升华了她的人生境界。 带着醉意的晓涵很想给敦勇打个电话,也很想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他,但是,她拿起电话犹豫一阵子她觉得最好不要让敦勇知道自己的住所。她依然坚持着自己来部队时的一个信念,那就是在外人眼里她和敦勇的关系是平淡的。不要逼男人撒谎,那样他会恨你。晓涵想,现在的敦勇一定是和她一样,不想张扬两个人的关系。和黑子已有婚约,她更要仔细掂量和敦勇的关系。随缘,但不是说不努力。少一些接触,免得自己触景生情或一个人的时候独自神伤。现在,即使是自己一个人,她不是寂寞的,和晓华一样,她有一颗不安份的心。晓华飘然而至的时候,晓涵依然带着醉意。 “你怎么才来?”晓涵有些愠怒。 “我一直跟随着你左右,只是不想让你看见而已。”晓华依附在晓涵的身旁,“想敦勇了?” “以后,还是随缘。”晓涵叹息一声:以后,两个人的关系简洁一些是最好的,在一起,也许只是一个错误的诺言,是我没有勇气违背它。现在是在部队,是一个我想要来的地方。在这里,大事坚持原则,小事学会变通。和他的关系一切都不需争论,需要学会的是自己照顾自己,心情失落时不要淋雨,不要听慢歌,不要看悲情电影,不要在浴缸里喝红酒。还有,我在想,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不妨喜欢一次,老而弥纯是可耻的,我不想压抑自己的情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你是说和那个吴组长?” “一副娘娘腔,烦死人了。”晓涵嗤笑一下,她望着窗子外随风摇摆的树叶说,天气转凉了,心也要静下来。如果总是被激情折磨着,难得静下心来做点学问。爱在心里,爱也不一定是想和对方一起睡觉。就是算吴组长是领导,也没有必要故意显露,流于粗俗。况且敦勇就在身边,我是一直坚信自己等待那个对的人最终出现。现在,一切正在变为现实。和敦勇没有朋之间的义气,也没有相遇恨晚的感觉,只是觉得走到一起很理所当然。也许你回头太迟,对方不再等待,也许彼此在琢磨对方的心,而迟迟无法跨出界线。不过即使两个人没在一起,以后还会保持朋的关系,这个我心底清楚。也许一生都不能跟他名正言顺地牵着手逛街,但却可以做无所不谈的朋。世间男女,也许每个人这辈子心中都会有过这么一个特别的朋,很矛盾的行为。一开始不甘心只做朋的,但久了突然发现这样最好,宁愿这样关心他。很多感情都因为一厢情愿,最后连朋都当不成了,常常觉得惋惜,一些本来很好的情,最后却因为没有处理好,那一段情似乎也难以维持下去。和敦勇的感情是一场赌注,现在无需表白。要是连朋都当不成了,也只能是遗撼。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人往往宁愿对着海市蜃楼长吁短叹,也不愿意抓住身边实实在在的幸福。征服欲得不到满足所以不甘心,我知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永远也不可能回头。 “既然已经后悔过一次,就不要放弃眼前的幸福。”晓华安慰着晓涵说,“要懂得怜取眼前人,否则,海市蜃楼固然会消失,身边的幸福也会因为等不及而溜走。你不断的回忆过去,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让自己痛苦,对现在爱你的人也很不公平。” “不要再说了,那个吴组长和翟娟的关系的很微妙,你没有看出来?” “知道的。” “你知道?” “嗯。” “我觉得翟娟把我当成了情敌一样仇视我。” “也不是。” “那是什么。” “她只是觉得烦躁,是青春期综合症。” “这你都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是我,晓华,你的大学同学,同室密。” 晓涵理一下晓华有些凌乱的发丝,笑了笑。她知道每一个女人在面对感情时都是很投入很认真的,象翟娟,也许她只是在梦里生活,很容易受到现实的伤害眼,心里有一个人,抑郁的时间长了,打不开这个心结,这样的人真的很傻。心爱的人并不知道你的心事,可能已经有了新的幸福,早淡忘了你的存在。而你为了一个不再爱你的人影响现在的生活,忽略了身边爱你的人,你的损失真的很大。晓涵真的想这样对翟娟开导一番,但又觉得翟娟只是一个公主脾气,多说无益,反而会引起她的误解。 门外一阵敲门声,晓涵从床铺跃起来,她拉开门时,见门外立着翟娟。 “翟娟,是你?” “嗯。丽华姐说你住这里,我顺道来看一看。” “今晚在你家喝酒时,话有些多了。” “没有什么,我也是。” “娟子,以后一块共事,你毕竟比我多穿几年军装,承蒙关照。” “晓涵姐,这样说就见外了。说到以后,我正想来给你说一说心里话呢。我,不想呆在科研组了。” “这是为什么?” “不是因为你。”翟娟拉着晓涵的手坐在床铺,“就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干什么都烦。有时候甚至觉得,人,活着真是没有意思。” “瞎说什么,你有才华有理想又有一定的理科知识基础,对航天事业不感兴趣?” “也不是,就是觉得心里烦,空空荡荡的感觉。给你三言两语说不明白的,你说,一个男人分明喜欢你,却又叫着不愿意结婚,他是不是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感情是要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的东西,娟子,你还小,现在没有必要急着考虑这个事情的。”望着翟娟忧郁的样子,晓涵有几分伤感。她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犯了这样的低级错误,没有抓住眼前的幸福像机遇,对于翟娟这样的女孩子是可遇不可求得的。晓涵心里生出一种伤感,然而这种伤感是自己对过去的自然的告别与放弃,它富有超脱精神,因而伤感得美丽,曾经的过去,自己已经想让它成为永远。已渐渐消逝了的感觉袭来,才知道原来握在手里的,不一定是自己真正拥有的。自己所拥有的,也不一定是那些令她真正铭刻在心的。为了获得而忙忙碌碌,其实自己真正所需要的往往要在经历许多才会明白。而对已经拥有的美好却又因为常常得而复失的经历存一份忐忑与担心。夕阳易逝的叹息花开花落的烦恼,也许人生本是不快乐的,拥有的时候也许正在失去,放弃的时候也许又在重新获得,对于她和敦勇的感情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她觉得刻意去追逐与拥有,很难走出患得患失的误区,和敦勇的爱需要升华出安静超然的精神。她知道懂得放弃懂得牺牲才能懂得超脱,自己不是因敦勇而来到这个世界,却因他而更加眷恋这个世界,能和他在一起她会对这个世界满怀感激,不能和她在一起,也不会象以前那样胸无大志而庸庸碌碌,因为她知道自己要干一件对全人类都有意义的事。 晓涵没有想到翟娟会对靳华爱的那么深,她说到靳华名字的时候两滴泪水酒潸然落地,晓涵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她,只是觉得翟娟有些可怜。起初晓涵以为是为了吴组长,但她听到翟娟提到靳华的时候,才知道情爱的复杂还有好多是自己未知的,或者说是自己没有领略到的。就算红尘之爱风情万种,她觉得到后来都是随风而逝。就算是这样,她仍然不会失掉对这个世界的爱和感激,天让她与敦勇相遇与别离,生命给了她和敦勇无尽的悲哀,她只有安然一份放弃,固守一份超脱,以后不管红尘世俗的生活如何变迁,不管个人的选择方式如何,更不管握在手中的东西轻重如何,她都会象往常一样心存那一份至爱。 “以为你和吴组长在恋爱呢。” “你想哪儿去了。” “没有想到你心中有一份至爱。” “嗯。” “总也放不下?” “是的。” 晓涵抚摸一下翟娟的头,翟娟伏在晓涵身旁。晓华飘在晓涵的耳际轻语到:“我想去看一下那个吴组长。”晓涵点一下头,晓华浮出窗外。 吴组长带着醉意回到自己的房间,正躺在床铺看着手抄本:相交位置女下仰,男伏动而不泻可防百病。交合时令低头膝靠胸举尻卧位在其后交刺,可百病不生。交合动作如猿之搏戏,男担其股膝使臀背俱举而交,女可动摇,男不施泄,女快而止,有病自愈。蝉附取伏位,如蝉之对,女伏卧直躯男伏其后深刺之可使内伤之病消除。如龟鳖交合之腾展,女仰卧屈膝至胸,男跪其间,交合深浅适度可使精力百倍充盛。如凤凰飞翔之交合,女仰卧举脚,男跪其间深刺可防百病之生。兔吮毫如兔交时吮舐毫毛之状,男正身仰卧伸脚女跨其,据席低头女情欣喜,神形皆乐而男不泄,则可百病不生。如鱼交其鳞相接之状,男不仰卧女跨其,男浅入勿深,女如婴儿含乳,进退持久。如鹤交时抑颈而动,男正坐女跨其腿一手抱男颈,男抱女臀,女自动摇可使七伤自愈。晓华走近看时,吴组长正沉迷其中,时而闭目想象,时而仰天喟叹。 晓华一阵羞怒,用意念猛地踢向吴组长手部,“啪”的一声,吴组长手中的手抄本坠地。 “真是见鬼了。”吴组长猛然一惊,捡起地的手抄本,弹了一下面的灰尘。 “我看你才是鬼呢,是个色鬼。”晓华愤然而去。 “这是谁在说话?”吴组长木然地呆坐那里,惊出一身冷汗。 ------------ 第十六章 盯着飘浮在半空的晓华 晓华觉得红尘中的男女真是说不清,看去也许是正人君子,实际是却是道貌岸然。她想看一下敦勇现在忙碌什么,于是,飘向敦勇所在的72分队。 敦勇和靳华两个人在队部里正在下棋,靳华算得棋牌的高手,敦勇只知道马走日字象走田。高手遇到皮之一毛的棋手最难对付,因为走棋时没有什么套路,总是出奇制胜,令所谓的高手迭迭叫苦。靳华就是,他被不太通棋道的敦勇杀得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地叫骂着叫喊着什么。远远地能听到两个人在屋子里把棋子摔得“啪啪”作响,晓华觉得有趣,到了近前,悠忽一闪,敦勇便愣在那里。 “怎么了,走棋?”靳华在大声叫喊着,他拭一下额头的汗水,“没有想到总是要输给你这个臭棋篓子。走,快走棋,我马要架双炮了。” “不来了,我有些头晕。”敦勇举棋不定,愣愣地盯着飘浮在半空的晓华。 “敦勇,你还真是个人才呢。走了,回去睡觉。”靳华愤懑地把棋子掷在桌子,起身离去了。 “你怎么来了?”敦勇关房门,他边收拾桌子的象棋边说,“晓涵那边吃住都安排好了。” “嗯,不错的。”晓华落坐在敦勇身边,“开过欢迎会之后,司令员专门把晓涵请到家里吃饭呢。” “以后,基地就是要靠晓涵这样的科研人员。” “敦勇,你是不是觉得晓涵性情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没有。” “我知道的,她现在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不过,心地还是没有变坏。” “有时候,真觉得恍然一梦。”敦勇叹息一声,他望着晓华,两眼有些迷离。他想,人的一生总是有所缺少,有所得,也许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追两只兔子的人,难免会一无所获。敦勇告诉自己不要用一个错误去掩盖另一个错误,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对过去无比的眷恋,他很清楚也很明白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如果自己的脚步因为怀念过去而停留下来的话也许不久的将来又会徘徊在现在,并为此感到后悔。他很想就这么简单的一直生活下去,却又有点心有不甘,从等待或是妥协的两难困境中脱身,他觉得自己已错了。也许自己注定和晓涵不会有什么结果,自己根本就是来错了地方。他很想和晓华谈谈心,让她听听自己的烦恼。现在,自己除了一颗疲惫的心,麻木的心,总想拿自己的错误惩罚自己,在自责哀怨痛悔之中,他正感觉自己心中的那份至爱在崩溃,尽管看起来自己满有自信。他感觉得到,和晓涵在一起也许就是一个人在说谎,另一个人静静地听着那些谎言。敦勇觉得自己所努力的一切都是在自讨苦吃。 “我知道,你对晓涵的爱没有多少信心了。” “是我自己没有多少信心了。”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爱。你最爱的人没有选择你,但她的内心你是感知不到的。你不知道她的感受,生活中到处是厌倦习惯背弃寂寞绝望和冷笑。她曾经渴望与你长相厮守,曾几何时,你们以为自己深深的爱着对方。情尽时,爱情总是想象比现实美丽,相逢如是,告别亦如是。我是一直以为你和晓涵爱得很深很深,如果有一天你们不能在一起,不是她太坏,而是你太好。敦勇,其实,你是挺优秀的。” “我对你说过敦勇只是我的一个借体。” “我知道,也听晓涵说起过。” “晓华,我们一生之中要牢记和要忘记的东西一样多。记忆存在细胞里,在身体里面,与**永不分离,要摧毁它,等于玉石俱焚。然而,有些事情必须忘记,忘记痛苦,忘记最爱的人对你的伤害,只好如此,所谓的情与爱,只有时间能够证明,否则,我们失去的岁月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所有的悲哀痛苦失败都是假的,而自己的痛苦失败悲却偏偏总是真的。放不下心中的那一份至爱,也许是一种自毁,看着自己的倒影自怜,却以为自己正爱着别人。那一首绝唱,余音袅袅。凄美,遗憾,只是没有必要呼天抢地,相顾无言。那样也是一种幸福。你也许就飘浮在一旁,也许你是看到了的,我只是伪装坚强,只是害怕她发现他软弱。现在我觉得自己内心那一份至爱,从来都是一种束缚,明知会失去自由,也甘愿作出承诺。诺言是用来跟一切的变幻抗衡,那是一种震撼,也是一种诱惑。晓华,爱和怀念是两回事,在过去的岁月里用对她的怀念来惩罚自己,自以为是的深刻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话,现在只是觉得自己输得很惨。” “敦勇,你可能没有看清楚自己内心所想要的。那一份至情本来就是残忍的,可以转帐以随时冻结也可以透支甚至是待价而沽。是的,无论人天人间还是阴阳两世,这就是我们的生活。长相厮守只是尽力而为而已,没人知道下一步展现的是快乐或痛苦,是爱还是恨。快乐和痛苦,爱和恨,总是不停纠缠。这样,才会觉得生存有趣。生指你们,存指我们。” “你这样认为?” “是的。” “你是阳,我是阴。” “还有?” “你是正,我是负。” “不会再说我是男你是女了。” “说什么都可以,总之,生存,挺有意思的。这要靠自己体会,敦勇,你体会得到吗?” 所谓缘分也许是源于偶然,世有很多东西是可以挽回的,但不可挽回的东西更多,逝去的旧梦消失的岁月,只能在怀恋时有一份美好的感觉。万物有时情爱有序,好的感觉会因环境不同和地域文化各异有所改变,情感的方式不尽一样,与年龄身份甚至是生死无关,只要心存一份激动,以融洽相处便会滋生浪漫的心态和情怀。敦勇并没有觉得晓华有什么异处,和她呆一起时反而觉得有一种归属感,他甚至会在恍惚间觉得和她是同类。 “晓华,有时候,人世间的情与爱,真的是说不清楚的。”敦勇理一下晓华有些凌乱的发丝,他很想捉起她的手,但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意图,把手缩了回去。 “一般来说,红尘的情与爱很难经受住长时间的考验,会为一些琐事分心,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缠绕,不能及时联系误了相约的时间,那样会让对方生起疑心,心理不安稳就会做出种种假设,基于猜疑自信心不足引起的恋情悲剧,我和胡小明就是。现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时想,一切只能随缘了。” “你可以用意念到达他的身边。” “现在,我一切听命于晓涵,她是我的主人。” “你的意念能成为一种力了吗?” “有力了,并且越来越强。” “也许以后的人类就要靠意念力来生存了。只是不管人类文明如何进步,情与爱的沉重总也不能解脱的。异地相爱的阻力要远远大于那些朝夕相处的恋人,除了时空带来的距离,心理的距离也不能忽视,异地情缘是一份浪漫也是一种无奈,想念时会有些心痛。也许,所有的红尘之爱都是一座美丽的雪山,只能远远望去,真要靠近它时是具有挑战性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到最后。人生短暂,到处充满诱惑,坚守自己情感的人就象天空孤单的雁,虽然很洒脱,但却是孤苦之至。就算是那样为爱痴情,还不知道能否以心换心。”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至爱是心灵深处的岸,有了一个目标生活才会觉得有意义。爱意袭来的时候,淡淡的感觉象心头朵花儿在绽放,只需一抹便胜过喧嚣的姹紫。”晓华见敦勇说话时总是盯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有时候,还是做朋好,可以不越雷池一步,思念是会有一缕温情溢满心头。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是朋的真诚与默契,就算两个人呆在一起也是从容不迫,让人感到自信而又飘逸。” 敦勇看到晓华那种别样的温柔娇羞,觉得她有一种孩子般的天真可爱,象夏日里一缕微风,象冬季里一缕阳光,不经意间却令人迷恋。晓华已经修练得没有一点做鬼的恐怖,相貌和声音都有一种迷人的魅力,让人感觉好象融化在袅袅的清香和悠扬的音乐中。敦勇觉得和她呆在一起不会有可望不及的痛苦,内心漩涡是一道透明的溪流,静静的,清清的,带着些许的凉意。她那淡淡一点的孤独很美,让人有一种独享音乐之韵,独听心灵之声的感觉,她无所羁绊,无所依存,也无所顾忌,可以是自由翱翔的海燕,也可以在红尘中涣然而生。在意念中敦勇想象着她软玉钻怀共赴鱼水之欢,想象着在孤寂难眠时她会暖被相拥解去眉愁结。没有任何女人的甜言蜜语,一不需要做人的一切都谎言。敦勇觉得爱是人世间永远都解不开的谜,让人甘心用生命彼此供养一切都源于一场偶然。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那一种来自梦呓般的爱意慢慢袭来,敦勇却觉得有些彷徨甚至是忧伤心碎。晓华的羞怯已经告诉了她是和敦勇灵犀相通的,只是她在尽力地做些掩饰。他对自己说,一生中最重要的就是朋,朋之间的谊是淡淡的,水一样清澈和透明。在快乐的时候有朋分享,在悲伤的时候有朋倾诉。敦勇觉得晓华也许说得到,越了雷池,没有朋可做了,那时,有痛苦时谁是第一个想去找的人。没有了朋,在惊扰之后不用心怀愧疚的人在哪里。朋是从不苛求的人,是你从不用提防的人,是在你失意时从不对你另眼相看的人。 “也许,我和你只能做朋了。” “敦勇,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现在,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以后,咱们一切都随缘。”晓华叹嗟一声,说话的声音很低,象是在自语:你想我的时候,我总会来到,来到这飘渺的世界。就算我不来,我也会听到你熟悉的声音,会向你问候向你祝福,你的声音似一缕春风灌入我的心田,会为我带来每个夜晚的好心情。半梦半醒时,我会回味与你的这一份情感,纯净而又绵长,在这纷繁复杂的人世中,有你这样的一个朋,我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静静地想你。想你在做什么,想你有没有在想我,想你的微笑,想你的声音,听你喃喃地细语,感受你如诗的情怀。当然,就算你和晓涵走到一起,我也会握住晓涵的手,感受你传递过来的温暖和力量。握住你的手,一定会象握住一缕含苞欲放的清芬,象握住宇宙,象握住永恒。我知道那是虚无飘渺的,是风,是滑过手指的水。但我还是想握住你的手,让我握住你的手。握手是真诚的开始,握住的是真诚握住的永恒是谊。每一天甚至每一刻我们都有不同的心情,它就像天气那样变幻无常。能感受到你的心,以后,无论是开心还是悲伤,是沮丧还是兴奋那都值得我用心好好去感受。以后,我会忘了昨天,忘了痛忘了梦。我知道,爱从来就不可能完整,但我会告诉自己不要靠你太近,那样会陷得很深,会迷路的灵魂乱了分寸。如果你我没有什么好感觉了,我会象一阵无情的风,为了可怜的温存把自己所有美好的感觉都粉碎牺牲。也许你我根本就没有开始,以后也永远不会结束,今天,我感觉到了你的爱意,我真是太激动了。做鬼都有人爱,我真是太激动了。以后,我不必刻意去追求新的开始,也不必在意是否会结束。以后,一个人感受那种感受,体会那种明悟,顺应那种改变,让你和我一切都始于自然,终于自然,好。 敦勇没有说话,但他感受到了晓华的意念。 敦勇点一下头。 晓华象一阵缥缈的雾拥向敦勇,这令敦勇激动不已,他能感觉到胸前似乎有有一股雨丝,凝眸处满目的葱笼,不需再想什么,只慢慢闭双眼,轻轻张开手臂,静静感受雨的气息。 ------------ 第十七章 象进入一个梦境 敦勇轻轻屏住呼吸,悄悄地听着怀中雨的呻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淅沥的雨声固定了意念,敦勇在意念中进入一种不可言传的境界。这世道,红尘漫漫,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尽在不言中,做到心中有数就可以了。 雨声中有一种凡间女人一样的娇滴滴,那声音鼓励着敦勇洋溢地融融地把美好的感觉放大到全身,那是人天合一的动作。进入境界,再反之,作用于意念。静静地坐在那里,那是一种姿势,一种表情,同时也是一种语言。在意念外化为表情的同时,由内向外由小到大的逐层扩展,湿漉漉的怀中有一份质朴,在质朴中感受辉煌,辉煌也终要归于质朴。由一而始,于一而终,敦勇想,意念中的爱也许就是如此。或许是悲哀,也许更多会是坦然。怀中低吟着一种声音:宁愿我怀着忧郁归去,象刚消失地那阵风,在悠悠的岁月中让每声叹息消失于你的梦,让每点笑声响于你的梦,曾为你献出的点点真爱在空气里流动。穿透你的心灵,追忆美好的时空。我抱在怀里,眼前只是一片炫目的白,周围出奇的安静。心里是长长的一声叹息,有些感情已成过往,有些往事只能回味。感受到了你的爱,以后就不会夜夜沉醉,夜夜噩梦。顾不了矜持,宁愿是一个放荡的女子,宁愿是一个乞爱的女子,低声下气,低眉顺眼,只是为了所爱的人哪怕一句不经意的问候,一句莫不在意的关心。心有灵犀的感觉,仿佛就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找你而来。妾发初履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为长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信柱,岂望夫台。敦勇静静地抱着感觉着怀中的晓华,一团湿雾浸湿了他的头发,滴到他的脖子。 稍顷,屋子内归于平静和平淡。 敦勇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他知道晓华已经飘浮而去,但他依然沉浸在那团湿漉漉的雾里。似瑞草魁象琼蕊浆如草中英,那一种湿润高洁清雅,甘荠非予匹,真是竹孤空冉冉,荷弱浸田田。 敦勇闭眼睛,感觉着怀中的晓华微笑着站在他面前,无须任何语言,她的芬芳她的幽香把自己恬淡成一幅永恒的画卷。他觉得自己在情感世界的陡峭寒意中,怀中的那一团湿雾给自己增添了几分坚韧几分清香。她为自己聚集了火一样热烈的胸膛,提炼了水一样的柔情。那一时刻她漫卷青衣徐徐绽放,不躁不妄地把自己最美丽的生命最纯洁的芳香缓缓地释放。那一刻她的生命生动而灵秀她的生命壮丽而辉煌。敦勇知道,以后,她的生命也有了新的内涵,她的灵魂将飞扬在红尘之,会有阵阵清香,会更加迷人妖娆。妖娆,将是她的代名词,以后,不知的功力会提高多少倍。敦勇知道,以后,他们两个人的魂魄会契合在一起。从此,她的灵魂嵌入他的怀中令他独自暗香。她会为他下翻飞,尽情沉浮。翻飞之间,被她吸纳入肺腑深处的日月山川之珍露风雨寒霜之精华全然吐露。她的灵魂将变为永恒,她的锦若流霞的华服和芬芳的气息将会永在,她的魂魄会在季节变幻而顺其自然,一任时光从指间悄然地划过,自己从不会流失消散。 月儿裸露出洁白的手,72分队的营房被涂一片惨白的光,在经历与晓华的神交之下敦勇有些憔悴,镜中花、水中月,幻化成一道缥缈的幻影,急速掠过心房,折射出一心空旷。坐在桌旁,寂寞涌心头,越是回忆寂寞越是与他相伴。懵懂间,他又感觉到了晓华独特而又慵懒的气息,看到了她象蛇一般柔软和纤细的腰肢,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在勾人魂魄。他感觉体内有股气猛地从下向直冲,逼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撇开双眼,不敢在注视那充满诱惑的身躯。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妖艳,如此不羁,全没有了昨夜的端庄淡雅。晓华向他飘浮而至的时候,他终于把持不住,深深吻他渴望已久的红唇,颤抖着把手扯向那缥缈的纱裙。怀中的晓华强烈地回应着他的动作,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在感觉到进入她体内时,他被瞬间快乐弄得不能自抑起来。 敦勇觉得自己象进入一个梦境,睁着眼睛打量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他觉得那片天空象冲着他压过来,天要塌了。他疲惫地把头歪在胳膊,朦胧间,早晨的阳光照耀到了他的眼睛,在一片刺眼的金光里,他看见一条窄细的人影在朝他飘来。 “晓涵。”敦勇大声喊叫起来。 “敦勇,你怎么了?”敦勇睁开眼睛,眼前站着的却是元好问和少庄主。 敦勇知道他现在又回到八百年前的时空,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恍若梦中。他记起晓涵已经和黄戎一块去找姝仙了,东儿和令改也随陈小贤去了汴梁。 “你们两个不是出去游玩了吗?”敦勇记得元好问是和少庄主一块出了庄园的。 “是的,我们归来时,听到你在喊着晓涵姑娘。”元好问叹息一声,“晓涵走了,是你让她走的。你对她说,要和她分手的。” “我这样说了吗?”敦勇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 庄主点一下头,“你是说了。” “可能是我醉酒了。”敦勇叹嗟一声,“日后,还是要把酒戒了。” “文人哪有不喝酒的。”元好问哈哈笑了起来,“和少庄主说好了,想去汴京呢。” “走,去就去。”敦勇点一下头。 却说成吉思汗听从长春真人丘处机的劝告,下令蒙古军从金国撤兵。但是,成吉思汗志在天下的理想是没有改变的,他在公元1225开始了回军灭西夏战争。西征出师之前成吉思汗诸子之间发生了一场汗位继承问题的争吵,察合台最先提出了术赤的出生悬案,他在醉酒时和术赤打了一架,说出术赤来历不明的身份。术赤,语意为不请自来的客人。当初,成吉思汗在孛儿帖生术赤时曾说这是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术赤是不是成吉思汗的亲生骨肉,并非当时争论的焦点,其关键在于究竟由谁继承汗位。成吉思汗并不在意术赤的出身,他只是以为战事在即,孛儿帖却要生产,是影响打仗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他考虑的是能否使自己的事业发扬光大,现在,旧事重提,在这场冲突中,成吉思汗要当机立断。 “我死之后,传位于三子窝阔台。”成吉思汗确定三子窝阔台为汗位继承人,他对耶律楚材说,“以后,由你来辅助他治理天下。” 耶律楚材点了点头,众将无人多语。从嫡子的选拔继位者,肯定是要引起王族的皇位之争。耶律楚材对这一点是心知肚明的。术赤是长子,当时关于此人是不是成吉思汗亲儿子的争论,在成吉思汗心理留下了阴影,耶律楚材知道,这个阴影一直将伴随成吉思汗走完自己的一生。察合台是孛儿帖生的二儿子,打起仗来不失为一个勇士,有不服输的性格。不过他生性鲁莽、好斗、残忍,成吉思汗知道他不是继承自己事业的材料。窝阔台是老三,论战功和勇敢他都不如两个哥哥。可是他比两个哥哥聪明,能体察成吉思汗的心思,为人也随和,从不参与兄弟之间的争斗,从不对继承汗位表现出任何热衷。正是这一点,使他得到成吉思汗的信赖,才下决心把汗位传给了他。 西征时成吉思汗对花剌子模的进攻采取了扫清边界,中间突破的战略。花剌子模的新都撒马尔罕在不花剌以东,旧都玉龙杰赤在不花剌西北。国王驻新都,母后秃儿罕驻旧都,蒙古帝国征服的部落与国家,成吉思汗首战的目标是攻取讹答剌等边界城市,同时亲率中军进攻不花剌,目的在于避实击虚,从中间突破,切断花剌子模新旧二都之间的联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战争的起因是为了几个商人,本来成吉思汗是不想开战的,但花剌子模却和成吉思汗较了劲。那场战争打得最激烈的地方就是讹答剌城,海儿汗最后被活捉。成吉思汗为了给被杀的商队和使臣报仇,融化了银液灌在他的眼睛里。摩诃末国王之死花剌子模在当时的中东地区相当强大,他们的国王摩诃末算端,号称世界征服者。中东地区和相邻的欧洲诸国都十分惧怕他,连斡罗思的不少公国,也常常被他们袭扰,以致花剌子模的集市常常有斡罗思人被拍卖。摩诃末不可一世、目空一切,他除了对母后有所忌惮之外,将西辽人、乃蛮人全不放在眼里。对于蒙古人,开始他知之甚少,太后的兄弟海儿汗贪财害死了蒙古商队,他并不赞成,也不知情,但因为太后支持国舅,他也只得以强硬的态度对待蒙古的使团。当时他真的相信那是一群野蛮的异教徒,骑着象兔子一样矮小的马,根本不堪一击。他第一次在西辽边境同者别率领的蒙古小股部队遭遇的时候,才领略了蒙古人的战斗力。摩诃末国王拒绝了集中兵力决战的正确建议,采取了分兵把关、城自为战的被动挨打的战略。而当蒙古大军日益逼近时,他又放弃首都,放弃天险,率众逃跑,从未组织过一次有效的抵抗。成吉思汗命令者别、速不台率军追击摩诃末。 “你们要像猎犬一样咬住自己的猎物不放,即使其躲入山林、海岛,也要像疾风闪电般追去。” 速不台在作战中瞎了一只眼睛,他领命而去时就下定决心人摩诃末杀死。速不台一直把摩诃末追到一条小河里,并把的头按进水里不松手,直至水里的人不再动弹。他领兵朝西一直打下去,打到多瑙河时,见前方雾气大得伸手不见五指,心想,这次一定是打到天边了。于是,才下令撤军。走一路,杀一路,他采取的办法依然是屠城。 举世惊黄祸,至今欧洲人提到独眼战神速不台还是心有余悸。 摩诃末死后,躲入山林的秃儿罕王后被迫投降。 者别和速不台挥军北,进入钦察草原与斡罗思地区。 术赤与察合台意见不合,玉龙杰赤久攻不下。 成吉思汗得知消息后,寝食难安,常一个人喝闷酒。耶律楚材来到窝阔台帐中,他直截了当地对窝阔台说出也自己的看法。 “三王子,现在,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 “耶律先生,我正有此意。”窝阔台叹息一声说,“只是玉龙杰赤有大雪山屏障,易守难攻。” “这是一个难题。”耶律楚材见窝阔台一个人喝着闷酒,便坐在他身边。 “如果不是术赤和察合台各怀异志,这个仗不会打到这个份的。”窝阔台感到十分郁闷,他已经带些醉意。 耶律楚材点一下头,他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窝阔台,因为窝阔台所言极是,现在,成吉思汗的大王子和二王子意见不一,却要共同作战,真是貌合神离了。耶律楚材既然愿意归顺成吉思汗,他对成吉思汗也作了一些了解。他知道,那时叫做铁木真的人在9岁那年,父亲带他到弘吉剌部去求亲。弘吉剌部的智者德薛禅将自己的女儿孛儿帖许配给铁木真。但也速该在返回蒙古草原途中,被塔塔儿人的铁木真兀格之子札邻不合毒死。也速该临终前要求其部众,将来为他报仇时,高于车轮的塔塔儿人要统统杀掉。也速该死后,铁木真一家在草原艰难度日。诃额仑夫人将家族振兴的希望寄托在铁木真兄弟身,尤其是长子铁木真,希望他能成为将来蒙古部的首领。但铁木真的异母弟别克帖儿并不服从他的权威,已经有了领袖感觉的铁木真是不能容忍这种挑战的。铁木真13岁那年,几位小兄弟偶然发生了一次抢鱼抢鸟事件,铁木真和哈撒儿与别克帖儿发生冲突。铁木真和哈撒儿一前一后,射死了别克帖儿。母亲悲愤地责打他,教育他说现在除了影子之外没有伴当,除了马尾巴之外没有鞭子,越是在这种时刻,越应该兄弟一心,这样才能担负起振兴家族的大业。经过母亲的教育,他真诚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表示永不忘记母亲的教训,一定要团结一致,为家族的振兴而团结奋斗。铁木真16岁那年,主儿乞人盗走了铁木真家的9匹银合马。铁木真在追马的过程中结识了一位知心朋博尔术。后来博尔术成为蒙古汗国的一员名将,成吉思汗手下的四杰之一。塔里忽台本来以为铁木真一家一定会被饿死,不料诃额仑却领着孩子们熬了过来,铁木真长成了少年英雄。于是他听从祖母的指教,以长辈教训晚辈的名义,借口铁木真射杀了弟弟这件事,要捉拿铁木真。塔里忽台企图用铁木真的人头祭天祭山,铁木真却打伤看守逃走了,闹得那位老太婆死不瞑目。在此生死关头,铁木真巧遇合答安一家。合答安是塔里忽台捅马乳奴隶锁儿罕失剌的女儿,她心地善良,冒着生命危险搭救了铁木真,并根据遇客婚的传统,二人在羊毛堆里产生了一段难忘的情缘。铁木真对恩人加恋人的合答安发誓说:如果能活着逃出去,将来一定要娶她为妻。而作为奴隶的合答安知道铁木真已经同弘吉剌部的贵族女儿孛儿帖订了亲,少女的心里只有一个心愿将来你真有了出头之日,让我做一个奴婢,侍候你一辈子!与塔塔儿部阔亦田之战后,铁木真少年时代的救命恩人和情人合答安终于来到铁木真身边。这时合答安已经是近40岁的妇人了。可是她一刻也不曾忘记过铁木真,多少次为了他的平安而祈祷,为他的成功而喜悦。铁木真也不曾忘过合答安,不料刚一见面,自己的部众便杀死了合答安的丈夫傻骆驼,铁木真非常内疚。其实,合答安对自己的丈夫是无所谓爱也无所谓恨的,她是个奴隶的女儿,一个女奴还敢奢望按自己的意愿谈婚论嫁吗?只是她厌恶傻骆驼跟随塔里忽台与铁木真为敌而已。铁木真知道合答安成了寡妇,便想实践自己的诺言,纳她为侧妃。合答安深爱铁木真,正因如此她拒绝了铁木真。因为她不是施恩图报的人,她知道铁木真这时需要的是年轻貌美的侧妃来调节由于血腥的厮杀带来的压力,自己还是坚持实践自己的心愿,给铁木真做奴婢,侍候他一辈子。于是她以特殊的身份成为铁木真的一个家庭成员。不过铁木真并没有把她当奴隶看待。面对着一个又一个突如其来的灾难,铁木真母子没有被吓倒、被征服,而是不息地奋斗,勇敢地抗争。在危难中铁木真结识了几个可以生死相托的知心朋,1岁时,弘吉剌部的德薛禅根据原来的婚约,将自己的女儿孛儿帖嫁给了铁木真。但美好的生活仅仅过了几个月,他的妻子就被昔日的仇敌蔑儿乞部的脱脱部长抢走了,并被强迫与赤列都之弟赤列格儿结合。铁木真杀父之仇未报,蔑儿乞人的夺妻之恨又降临到他的头。为了夺回自己的妻子,他面对不儿罕山向长生天祷告,决定向强大的敌人蔑儿乞部开战。现实的利害冲突引起草原各部的分离聚合,失去了心人的铁木真不得不寻找可靠的盟。当时的草原英雄克烈部的脱斡邻汗王汗和札答兰部的札木合为他最初的振兴贡献了力量。正是在他们的帮助下,铁木真才打败了蔑儿乞人,夺回了妻子。在回军路,铁木真的长子降生了,铁木真感到这是个不速之客,于是起名为术赤。实际是他对术赤的血统产生了怀疑,从此埋下了父子兄弟不和的种子,也在成吉思汗心理形成了阴影,这个阴影一直伴随他走完自己的一生。 “三王子,其实,这一仗关系到大军能否进退,如果你能在此一役大显身手,对你以后继位是大有好处的。”耶律楚材劝窝阔台的时候,自己也端起了酒杯,他知道此役很难取胜,不占天时,也不占地利,现在,又失人和。 ------------ 第十八章 有羞愧之感 几个舞女在跳着西域一种很狂野的舞蹈,半遮面纱,露着肚皮,她们踏歌而舞,有一种耶律楚材从未见过的野性。围着耶律楚材身边旋转的是位惹眼的女子,她的一对略大的黑眼睛,在浓而长的毛下很活泼地溜转,眼里满含着媚怨和狠三样不同的摄人的魔力。耶律楚材注意到她的弯弯的细眉有时微皱,似有无限的幽怨,动人怜悯,但有时眉尖稍稍挑起,却又是俊爽英勇的气概。 耶律楚材看到她的圆软的乳峰在随着一起一伏地动,她的面目,姣好甜美,质朴天真,卷曲的栗色头发密密地覆笼着,介乎美艳娇俏之间。她的眼里的流波一定就是光艳的脸最妙的地方,眉宇之间本来含着的是富于希望的神气,但是现在面却薄薄地笼罩了一层焦灼和悲伤,因为这种悲痛,来到脸还不很久,所以脸还是鲜艳丰腴,丝毫没有清减消瘦,不过比原先只添了一番庄严而已。她的嘴唇那种红色的颜色,也还没有褪去的时候,现在因为没有颊那种难以久留的颜色与它为邻,反倒显得鲜明强烈。她的嘴唇,时开时合,随着舞蹈的节奏发出嘟嘟囔囔的字句。耶律楚材静静地观察着她,觉得她和别的舞女有几分特殊,至于特殊在哪里,耶律楚材只是一种感觉,也说不明白。那女子也似乎发觉耶律楚材在注意着她,便有意挑逗着他几次。 “楚材,你还没有近过女色。”窝阔台哈哈大笑着,“看中她了?赏给你。” “三王子,你醉了。”耶律楚材叹息一声,“大敌当前,还有心思说笑?” “不说笑又能怎么样?有时候真想一醉不醒。” “三王子,你休息一会。”耶律楚材见窝阔台醉意已经很浓了,便站起来想走,“要是你们兄弟能联起手来,这一仗还是有胜算的。”耶律楚材感到有些苦闷,他知道术赤本人也是个悲剧式的人物,被兄弟当作皇位继承人引起别人的猜忌,尽管十分勇敢立过很多战功,但还是常被人称为野种”。其二弟察合台的不断挑衅,使他内心十分痛苦。术赤有时候把那种痛苦在战时则转化为杀敌的勇气,只是平时静下来的时候,却是愁苦不堪,心里生出弃世的消极意念。耶律楚材和术赤谈过心,得知他的理想竟然是在广阔的草原放牧牛羊。耶律楚材想,成吉思汗为了儿子们不至于因为争夺汗位而起内哄。耶律楚材知道,铁木真在蒙古的根本之地斡难河源头举行库里台选汗大会时被推举为成吉思汗,蒙古汗国宣告成立是一件大事。通天巫阔阔出以天神名义给铁木真尊号为成吉思汗。铁木真分封功臣与诸子、诸弟和功臣,实行了具有草原特色的领户分封制千户万户与诸王制并创造了畏兀字,制定了法律制度,征服了林中百姓和畏兀儿族政权。蒙古草原统一的时代终于到来,领户分封制军队是国家政权的主要组成部分。有兵就有权,兵强则国固。在以征服战争为职业的历史阶段尤其如此。因此,成吉思汗统一蒙古草原后,第一件事就是大封功臣宗室,把在战争中已经实行的千户制进一步完善和制度化,创立了军政合一的千户制,先后任命了一批千户官、万户官和宗室诸王,建立了一个层层隶属指挥灵活便于统治能征善战的军政组织。成吉思汗把占领区的人户编为95个千户,分封给开国功臣和贵戚们,分别进行统治。7位功臣,10位驸马,有3位驸马共领有10千户,著名的八十八功臣为后来的忽必烈建立天下打下了基础。耶律楚材知道,千户制的建立标志着部落和氏族制的最后瓦解。军事政治经济三位一体的制度是蒙古汗国统治体制中最重要的一环。建立特殊功勋的那颜授予种种特权,是成吉思汗统治天下的支柱。这实际是用战争打败了原来各部的奴隶主和氏族贵族,又重新培植了一个新的奴隶主阶层,这是以成吉思汗所在的黄金家族为主各级功臣为辅的新的奴隶主阶层,福神般的怯薛军成吉思汗分封完千户万户之后,马着手扩建中军护卫怯薛军。由于怯薛军分四班轮番入值,习惯称为四怯薛。护卫人员称怯薛歹,偶数作怯薛丹,正在执行任务的护卫人员叫怯薛者,从事宫廷服役的怯薛歹称为怯薛执事。怯薛歹是从万户官千户官百户官十户官及自由民的儿子中挑选,成吉思汗十分注意保障这支队伍的可靠性,成吉思汗规定怯薛军的主要职责有三项,一是护卫大汗的金帐,二是战时在前为勇士充当大汗亲自统率的作战部队,三是分管汗廷的各种事务。怯薛者的地位高于在外的千户官,怯薛者的从者地位在百户官十户官之,这样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对维护汗权巩固新生的统一国家防止氏族贵族的复活和重新发生内战,是十分必要的。 “耶律先生来了。”进来的人是纳牙阿,他见耶律楚材是准备离身的动作,便走过去牵起耶律楚材手,拉着他重新坐回窝阔台的身边。“现在战事当前,我知道先生很急。我也是一样的着急,但是光急是没有用的。” 律楚材点一下头,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那个跳舞的女子。 “来,见过耶律楚材先生。”纳牙阿朝那女子挥一下手。 女子停止舞蹈动作,扯开面纱,缓缓地走向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也觉得面前的那个女子和众舞女有些不同,特别是她的那一又眼睛,有一种摄人心魂的感觉。耶律楚材把那女子领回自己帐中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喝醉,但他潜意识里有一种想和那女子亲近的感觉。 回到大帐,耶律楚材向那女子走近时,那女子故意低下头去,耶律楚材抢两步,立在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瞟了耶律楚材一眼道:“将军行色匆匆,把我带到帐中是何意?”耶律楚材喝道:“莫非本将军要打什么主意还要向尔等禀报吗?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到:“小女子不敢冒犯将军神威,只是觉得将军不象酒色之徒,想与将军多攀谈几句。”耶律楚材作色道:“本将军自有主张,何须尔等过问?休在此罗嗦,小心本将军不客气了。快快报名来。”“我只是西夏国的一名歌女,名字真是不值一提。如果将军要记住的话,挺好记的。瞧,外边到处白茫茫一片,洁白的夏雪飘满天。我,就叫夏雪。” “夏雪,你怎么会来蒙古大营?” “夏国和宋蒙交恶,小女子无父无母,只是浮萍一样居无定所,走到哪里是哪里了。”夏雪并不怕耶律楚材,她走近耶律楚材给他侑酒。“将军,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再喝些酒。” 窝阔台和纳牙阿两个人走了近来,紧接着,还有一个女子跟在他们身后也走了进来。 夏雪看清走进大帐最后进来那个女子的面目,不敢造次,退到一边。明是让路,暗地里却留了心。她盯着那女子冷哼一声,举步往前走,她想退到耶律楚材的卧室里。那女子见夏雪低头而行,依稀觉得此人背影熟悉,更是疑心大起,忖道:这个人神色有异,又是低头走路,似乎不敢与我照面,莫非她和我相识?”忙喊道:“站住!”那女子正是姝仙的徒弟合里红,她是一个直豪爽之辈,见夏雪形迹可疑,便大声叫住了夏雪。 “不知小姐唤我何事。”夏雪立住脚步,她仍然没有抬头看合里红。 “你是夏国公主?”合里红只是在师祖雪莲圣母那里和夏雪打过一个照面,她不敢肯定,问夏雪的时候有几分迟疑。 “小姐,你认错人了。”夏雪显得有些妖弱,她低眉敛眼,怯怯地向耶律楚材的卧室走去。 “我是合里红,师傅是姝仙,你不认得我了?”合里红看得出夏雪身有内伤,她不屑杀受伤之人,为免连累大帐中的人,想把夏雪送出营去。“如果你有什么难事,我可以帮你的。” “我有什么难事。”夏雪这样说着的时候,帐外冲进一个蒙面大汉,他走近夏雪,不容分说地拎着夏雪就向帐外冲去。 蒙面大汉本以为以他的身份,要送出个人去易如翻掌,却没想到会被合里红和纳牙阿盯,听得他们在后面喊,情知遮冲不过去,朝夏雪道:“你快杀出去,我帮不了你了!这里我只是应付一下,你先逃走就是了。”蒙面大汉也不原殃及耶律楚材,蓦地一个纵身,向帐篷外掠去。合里红喝声:“哪里走”疾扑过去。夏雪想要出手,蒙面大汉忙拦住她道:“不可出手,我只能帮你这些,是否能闯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夏雪见事即已败露,也只能豁出去了,她知道纳牙阿是一流高手,纵换在平时,要胜他也须在百招开外,此时伤势未复,从西夏国来到玉龙雪山又连日来又未曾休息,斗了十招,便落下风。不一会儿,帐篷外拥进大批蒙古大军,看到纷纷赶到兵士,夏雪觉得眼前更是险象环生。又斗了二十余招,她只觉头重脚轻,蒙面大汉一锤击向纳牙阿,只听砰的一声,打在纳牙阿的胸部,只听纳牙阿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昏死过去。这时,成吉思在数名亲兵簇拥下匆匆赶来,瞥了纳牙阿一眼道:“纳牙阿,你不会死?”纳牙阿没有反应,窝阔台道:“父汗,这里有几分凶险,你快快离开这里。” 成吉思汗哈哈大笑起来。 蒙面大汗精光一闪,朝夏雪道:“此时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快快要了那个大老粗的性命。”蒙面大汉嘿嘿冷笑着举锤砸向成吉思汗,窝阔台见状,吓得面容失色。耶律楚材斜瞟过去,只见成吉思汗脸色苍白,好象他没有想到蒙面大汉的锤子竟然是个带链子的铁锤,他本来是准备用箭挡开砸过来的铁锤,没有想到那铁锤竟会飞也似地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耶律楚材心想,成吉思汗该不会有什么事。他情急生智冲那蒙面大汗高声喊到:“且慢!” 蒙面大汉目中掠过一抹杀机,冲耶律楚材大声嚷道:“你想做什么?”耶律楚材分了蒙面大汉的心神,成吉思汗趁机闪过一旁。 蒙面大汉民一愣的当儿,成吉思汗挽弓捻箭射了过去,只听嗖的一声夏雪应声倒地,蒙面大汗忙纵身拎起夏雪逃遁而去。 纳牙阿穷引兵穷追不舍,蒙面大汉只是想到自已想方设法救夏雪出去,结果却是身中箭,不由心中凄楚。蓦地,他的面前闪起道剑光,一个闪身,但还是被纳牙阿用剑刺破肩膀,一股鲜血狂喷而起,洒了雪地一片血红。 身后的厮杀声逐渐减弱,消失。蒙面大汉知道已走远,离开,双眼一闭,倒在血泊中。 过了好长时间,蒙面大汉才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山洞中。 “醒过来了。” 面大汉听到有人给他说话,睁眼看时,却见一个独眼人正用一只眼盯着他笑。“你是什么人?” “知道丘处机丘神仙吗?我是他的弟子,要不是我,你和你女儿今天是挂了。”独眼人嘿嘿笑着说。 “独眼大哥,谢谢你救了我。她不是我女儿,独眼大哥,你可能有所不知,她是我西夏国的公主,叫夏雪。我,只是她的师傅,姓李。你知道宋地有虎将吗?我,陈小贤,罗将军,还有岳武穆的孙子岳珂。我就是那个江湖号称李将军的人。本来是给宋帝报信的,成吉思汗有意南侵,可宋地朝中无人听信此言。宋地有意和西夏结盟抵搞蒙古人,我是来西夏看个究竟的,不成想救下了当时受伤的夏雪。夏雪总想赶在成吉思汗进攻西夏之前,把成吉思汗杀掉。没有想到被耶律楚材发现了破绽。那个耶律楚材真是了不得的一个人物,我和夏雪刚混进成吉思汗大营,就被他发现了破绽。我也有意行刺成吉思汗的,心想,如果把他除掉,以后,省得他有意攻打宋地了。遇到了耶律楚材这个小儿,不得了,耶律楚材这小子,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狗屁,他有什么不得了,如果是我,就先把他杀了,再杀成吉思汗。”独眼人哈哈笑到,“李将军,你真的有意把成吉思汗?” “是的。”夏雪走过来向独眼人深施一礼说,“这位恩公,你救了我们师徒,我们也不把你当外人了。成吉思汗先是灭金,又西征,接下来他一定会灭宋灭夏的。这一次失手,真不知道我夏国要遭什么样的大劫难。就怕以后没有机会了,天不佑我,真是苍天无眼呀。成吉思汗这个大魔头,每攻一城,总是要坑杀万几十万生灵。”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独眼人盯着夏雪说,“你是说,现在成吉思汗又是动不动要杀几十万生灵?” 雪点了点头,“你不信?他一路杀来,黑海里海巴格达大马士格,哪里还有人烟?如不除去成吉思汗,恐怕我夏国百姓也要被他悉数坑杀。” “所以你要先下手为强?”独眼人看一眼夏雪说,“凭你和李将军两个人的力量,恐怕很难杀掉那个大老粗的。如果你们相信我,不如一切听我安排。” “行,听你的。”夏雪点一下头,“独眼大哥,只要能杀掉成吉思汗,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师傅是丘处机,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他见成吉思汗的,师傅总是说他能够劝成吉思汗放下屠刀。”独眼人叹息一声,“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个大老粗嗜杀成性,怎么可能放下屠刀呢。不行,我要亲自下手解决了这个大老粗,不然,不知要有多少苍生死于他的刀下。” “我替夏国百姓向你致谢。”夏雪又深深向独眼人施了一礼,“只要你能杀掉成吉思汗,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独眼人一愣,他看到夏雪火辣辣的眼神。 夏雪有意向独眼人示爱,但独眼人觉得他如果接受夏雪,一定会被江湖人笑话的,那是乘人之危。独眼人让李将军去山东昆嵛山找丘处机,自己则和夏雪一块赶往西夏。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你真的是夏国公主?” “是的。” “把那个大老粗干掉是一件大事,我要去验证一下你的身份。” “我知道你有些不相信我的。” “如果你骗了我,嘿嘿,你一定死的很惨。” “我从不骗人,也不会骗人。” “女人,天生都是演戏的高手,你看,酒肆瓦栏中哪个不是女子在演戏。我是被女子骗子怕了的,有一个女孩子说要嫁给我,骗去了我家的钱财,临走时还要戳瞎我的眼。幸亏我躲藏的快一些,要不然,现在真的是个瞎子了。后来,我占山为王,如果不是遇到丘处机丘神仙,现在,我正做我的山大王呢。” “如果你还想去做你的山大王,我去陪你当压寨夫人。” “太好笑了,一个公主会去陪我当压寨夫人,这话说起来谁信呀。” “只要你能帮我除去成吉思汗,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你这小妮子,总是诱惑我。别看我只有一只眼,看女人的心准着哩。我知道,你是说我帮着你除掉那个大老粗,你就会随我去当压寨夫人的。” “是这样的。” “你的武功不怎么样,跟谁学的?” “还是别说这些了。” “觉得有辱师门,是。” 雪点一下头,她觉得没有必要给这个独眼人说自己的师傅是雪莲圣母,也没有必要说自己是偷偷下山打出山门时被看山的弟子打成了内伤,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除去成吉思汗。她还记起少庄主下山时,自己一直把少庄主送到山门外,她说,如果你一定要走,我怎么能把你挽留,即使把你留住,也留不住心头的清愁。就让记忆随风而去,情爱已空。眼看着少庄主打出山门,她有些急了,也想尽快下山。但雪莲圣母的弟子从来都是要打出山门的。她知道自己的功力是打不出山门的,一个人呆在山的日子里,春花怕赋咏,秋月怕留情,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记。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想象着和少庄主在一起习文练武的日子,她惆怅而独悲。少庄主早已离去,为了不再让自己无法自拔,她把泪咽在心里。夏国公主没有下山的时候就知道成吉思汗有灭亡夏国的意图,她山学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要赶在成吉思汗进攻夏国之前把他杀掉。她知道成吉思汗生于蒙古贵族世家,幼时父亲去世,过着穷苦的生活,少年时期的艰险经历,培养了他坚毅勇敢的素质。长大以后,他统一了蒙古各部,在斡难河召开忽里台大会号成吉思汗。在这次西征之前,成吉思汗曾三次大举入侵夏国。当时,西夏抵挡不住被迫求和。夏国公主知道,当时国王李安全是献女求和,成吉思汗才率领大军南下攻金的。现在蒙古军占领中都,在辽西消灭金守军,攻占北京,又灭西辽率20万大军西征,他的杀性是难改的。夏国主想到成吉思汗还要对她的国家不利,便心急如焚,匆忙地打向山门。毕竟是功力不够,负伤后被李师傅救起,在李师傅的护佑下恢复了身体,她又按计划悄悄地接近了成吉思汗,眼看成功在望,没有想到功败垂成。 “怎么会跟那个姓李的学那样的三脚毛的功夫,如果跟着我,也许能学到一些乘的功法。” “李师傅不是我真正的武功师傅,他只是救过我。” “他是哪里人,什么来头?” “是宋人,听他说好象是从临安来的。” “知道了,还号称什么江湖五虎将,看来功夫不过尔尔。我让他去见我师傅,如果他和师傅有缘,也许师傅会收他为徒的。” 果然象独眼说的那样,李将军在山东昆嵛山见到丘处机后,看到丘处机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当下纳头便拜。 “真的想认我当师傅?”丘处机拉起李将军,“你也是国家栋梁,如今却要遁入空门,不会是一时冲动。” “不会的。”李将军喟然长叹,“报国无门,算了,以后,徒弟愿意跟随师傅四海为家。” “你是说成吉思汗又开了杀戒?”丘处机眼望西方叹息一声,“看来,为师还是要去见他一下的。” “师傅,路挺远的,你这么大年纪,能行吗?”李将军觉得丘处机象在说梦说,心想,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了,还要西行玉龙雪山去见成吉思汗,就怕他走不到地方人就要死了。 “你是担心我活不到和成吉思汗见面,是。”丘处机哈哈大笑起来,“走,我心里有数,没有什么事的。我一定要去见一见这个大老粗,说好的放下屠刀,他怎么又开杀戒了。” “师傅,我陪你去。”李将军从内心里钦佩丘处机为天下苍生,愿意舍弃自己性命的大爱,他很想跟随丘处机能鞍前马后的照顾他一二,但丘处机却摇晃一下脑袋。 “你不要去了。”丘处机用手指了一下,“这十八名弟子都是护我闭关的贴身徒儿,有他们跟着就行了。” “那我呢?”李将军有些不甘心,他很想跟随丘处机身边。“师傅,我刚认了你当徒弟,还没有学你一招半式呢。” “这有一套长春剑谱,你先在昆嵛山慢慢参悟。”丘处机扔给李将军一本剑谱,带着十八名弟子路了。 在成吉思汗帅营内,众将俱在,忽兰听到窝阔台的叙述,叹道:“你说那女子真是好生厉害,竟令纳牙阿也无可奈何!”纳牙阿正担心忽兰皇后知道此事,只低头不语。耶律楚材看到纳牙阿已有羞愧之感,便开脱到:“依我看纳牙阿已是尽了力的,要不然,不知道要有多少将士白丢了性命。”纳牙阿很感激地看耶律楚材一眼,他觉得让刺客如此接近成吉思汗,自己是有责任的。如何处理自己的罪过,忽兰一时左右为难。他见忽兰沉呤半晌,便前道:“末将有罪,愿意受到惩罚。”窝阔台脸色铁青道:“也罢。纳牙阿,你已经尽力了。眼下玉龙杰赤久攻不下,此事端的非同小可,我们还是想一下如何拿下玉龙杰赤。” “是的,窝阔台,你大哥和二哥对玉龙杰赤久攻无功,眼下,就看你的了。”成吉思汗看窝阔台一眼,“你想出办法了吗?” “父汗,办法是有的,只是有些冒险。”窝阔台走近成吉思汗低语几句,“看来只有这样了。” “行,你回去安排一下。”成吉思汗挥一下手,拥着呼兰回帐休息去了。 回到住处,躺在床,呼兰见成吉思汗面色有异,忙问道:“大汗,三王子给你说了什么,他想出攻城的办法了吗,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成吉思汗道:“也没什么,只是想派人潜到玉龙杰赤城内。此事派纳牙阿去最合适。只是我觉得纳牙阿现在很自责,如果他再完不成任务会越发的难安,这要如何是好?”呼兰道:“你不要再为此事操心,军事有窝阔台自会处理。大汗,近日你休息不好,身体不如从前了。”呼兰说着禁不住眼圈一红,哽咽难言。 ------------ 第十九章 拿下玉龙杰赤 呼兰一夜难以成眠,天快亮时便起身来到外面。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只见盈月如盘,繁星闪耀,空气中充满了冬的凉意。她取了柄剑出来,单臂一振,舞将起来。月光如纱剑如雪,露水似珠泪似雨。剑在挥霍,那象雪浪般飞腾的剑光,仿佛是心灵的颤抖。只见剑光愈来愈乱,浑如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雪花又落了下来,呼兰觉得心中惆怅万分,她低吟到,烽火起,燃断鸿雁传径。花间双蝶双宿飞,思君两行泪。呼兰剑身霍地一颤,手中长剑一道光环将自身裹住,娇躯翩跹之际,剑环似抽丝剥茧般往外飞,一道快似一道,剑法气势凌人,超凡脱俗。一套如此精妙的剑路,是她用心用情用爱用泪倾注全部的感情舞出来的。 “情有许多种,用剑法之真意,舞出情与剑合,真是举世罕见的。”纳牙阿走近呼兰,“皇后,真的没有想到你的剑会舞这么好。” “玉龙杰赤久攻不下,大汗有意派你潜入城内,你知道了。”呼兰收住剑,她看一眼纳牙阿,“此去凶多吉少。” “我知道的,皇后。”纳牙阿微笑一下,“皇后,三王子已经对我说了。” 呼兰仰望雪花飘飘的天空,叹嗟吟咏到,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未是断肠处。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人间俯仰今古。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兰舟少住。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呼兰感受着自己内心深处那一根情丝的颤动,很奇妙,也很令她兴奋。同样的世界,同样的人生,但对于不同的人意义并不一样。在自己的生活中,她如何去选择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无法无法逃避的,为了族人她的父亲把他送给了成吉思汗,没有人能体味她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真实情怀。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一人她会寻找自己的情感空间。很难想象她如何才能去获取一份自己想要的情爱,在跟随雪莲圣母习武时,那是她人生中最灿烂的最富有梦想的年龄。而悲剧在于她为了族人要用自己的青春去获得百姓的安宁,为了让成吉思汗少些杀戮,她把青春与梦想一同被时间埋藏。无尽的黑夜,还是白天,在天天的杀声中,她将自己沉没在没有情爱和女人的海洋之中。一边是海水,一边是黑夜,还有一个孤独的灵魂,没有人理解她,她只有自己学会坚强。纳牙阿是她的知音,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外表坚强但内心很脆弱。成吉思汗永远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会轻易掉眼泪。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一但眼泪掉下来了,她与纳牙阿的一段感情也就结束了。成吉思汗曾经怀疑过她与纳牙阿的清白,但只有她知道,她和纳牙阿没有**的接触,但她和他是最能谈得来的知心朋。忆起他们过去美好的时光,以此来寻求心理的平衡。纳牙阿会在她一个人的时候对她嘘寒问暖。她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哭泣。很多的时候她只能在思念中度过,她不愿意看到纳牙阿被别人瞧不起。纳牙阿愣在那里,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淌下。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二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大赢若绌。燥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纳牙阿对呼兰的爱,从来没有在世人面前表示过。他只是尽一个小卒的责任,尽一个怯薛副统领的责任。 “纳牙阿,要是没有战争多好呀。” “三王子能让我担当此任,我很感激的。”纳牙阿仰天喟叹,“如果此役中我死去,还请皇后自己多保重身体。” “纳牙阿,你要好好活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呼兰也流泪了。呼兰知道,当一个男人不爱自己的时候,无论过去他是否爱过后来却忘了,又或者是否是从未爱过,当她无法成为他心里的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心便不会记得自己。虽然她知道纳牙阿深爱自己,但她宁可选择装作是不知道。更多时候,她只是淡淡地安慰纳牙阿几句,也仅此而已。她知道纳牙阿的心意,但她对自己说这时千万不要当真,不要骗自己。她不过是希望让彼此更熟悉一些。但纳牙阿似乎无暇更是没有兴趣去了解她,关于她的生活和她的过去,纳牙阿似乎从来不想听。她觉得自己即使讲了,他也很快会忘记的,没有爱,注定挤不进他的生命。即使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当他在她的面前流眼泪,她至多是同情一下。她知道纳牙阿是把对自己的爱藏在心里了。这样的时候,她不想放弃本来属于她的骄傲。她不想去计算自己的付出,不要希望有什么回报。爱着在心里爱自己的人,本身便是没有回报的。不要计较对与错,能两个人静静地呆在一起,记住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记住与他之间的爱,哪怕是单方面的,她从不怪他。爱一个人对一个人好本来就是一种本能。呼兰觉得自己喜欢纳牙阿并非他的优秀,而只是一种感觉。是他让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见纳牙爱对天长叹,自己只是淡淡地微笑一下。“纳牙阿,为了我,你要好好活着回来。” 牙阿点一下头,他觉得呼兰的笑是异样甜美的。他在心里祝福着呼兰。有了爱,便不该有恨。爱是美好的,纳牙阿不想破坏自己在呼兰心目中美好的形象。他恨丑陋,心想,何必让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化作丑恶呢。他知道这一次独身前往玉龙杰赤不公平,如果自己死去,他失去的是一个爱他的人,如果活下来,自己以后会得到一个重新生活,也许以后还会有重新去爱的机会。他对呼兰此刻深爱,慢慢闭眼睛,静静地回想着曾经轻轻拥抱呼兰的时刻,回忆里的温暖,轻柔地凝视凋谢的温柔。在他和呼兰的情爱路,铺满了爱的花蕾,那是他最刻骨铭心的情与爱。那一种感觉很甜蜜,在他一个人过去的日日夜夜里,他总觉得身边有一个人陪,自己不再孤单,至少有一个人想着,恋着,不论做什么事情,他都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在一起,那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皇后,我走了,要在天亮之前潜进玉龙杰赤。” “去,保重。”呼兰见纳牙阿渐渐消失在雪野深处,便折身回帐了。 人生的转变总是那么地突如其来,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那只操纵命运的手,推着你往前走,而那些拼了命想去留住的,却象流水一样,在生命的缝隙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不堪回首的回忆。纳牙阿在完成他的使命前这样想着,这一生有了呼兰皇后,有了这样一个女人在心中并成为他的至爱,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玉龙赤赤的粮仓燃烧起来了,望着冲天的烈火,身负重伤的纳牙阿静静地躺在城墙一隅,慢慢地闭了眼睛。 窝阔台见城内火光四起,他知道纳牙阿成功了,于是,便号令部队开始攻城。耶律楚材是把纳牙阿当作朋的,他知道朋是一种相遇,大千世界,滚滚红尘,于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中,朋能够彼此遇到,走到一起,彼此相互认识,相互了解,相互走近,实在是一种缘份。在金莲川时,纳牙阿奉成吉思汗之命在那些看护自己的日子里,耶律楚材知道纳牙阿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在人来人往,聚散分离的人生旅途中,在各自不同的生命轨迹,在不同经历的心海中,能够彼此相遇相聚相逢,得遇朋之缘应该珍惜的。耶律楚材知道纳牙阿凶多吉少,他特别嘱托窝阔台一定要找到纳牙阿。 攻占玉龙杰赤之后,窝阔台没有忘记耶律楚材的话,他派兵士四下寻找,终于在城墙一隅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纳牙阿。 “只要他还活着,是可以慢慢医治的。”耶律楚材跟万松学过医术,他把了一下纳牙阿的脉说,“无性命之忧,只是要好生调养身体。” “我没有事的。”纳牙阿艰难地睁开眼睛,“我一直有一个信念,就是要看到大军攻占玉龙杰赤。现在,我们攻占了城头,我知道,自己没有辱使命。耶律先生,我知道你结我好,以后,纳牙阿会报答你的。” “将军好生调养。”耶律楚材不让纳牙阿再多说什么,他开始调整一些药方,并亲自给纳牙阿煎药喂药。纳牙阿看着耶律师楚材,突然哑然失笑了。“你笑什么?” “耶律先生,你怎么留这么长的胡子?” 耶律楚材听纳牙阿如此一说,自己也纵声笑了起来。他自号湛然居士,出身于契丹贵族家庭,生长于燕京世居金中都,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九世孙。耶律阿保机十二世孙,辽东丹王突欲八世孙。其父耶律履以学行事金世宗,官至尚右丞。三岁失父,由母杨氏负责教育,博极群。因宰相子例试补省椽,历任开州同知左右司员外郎。后随太祖成吉思汗征战,大宗窝阔台即位后,欲图南征军资,他奏立燕京等十路征收课税使,凡长贰悉用儒士。建议访求孔子后裔,得五十一代孙孔元措,奏袭纣衍圣公,付以林庙地。于太常属下置札乐生。召名儒梁涉、王万庆、赵著等,使直释《九经》,进讲东宫。其父耶律履,六十得子,感慨地对人说,吾六十而得此子,吾家千里驹也,他日必成伟器,且当为异国用。他借用《左传》中楚国虽有人才,但被晋国所用的典故,为其子取名耶律楚材。真是一个有预见的人。耶律楚材受了母亲的影响,他的汉学根基极深,是一位循循儒者,他精通经学、佛理、天算、医学,又通晓契丹、女真、蒙古语文,还会写一手好诗。成吉思汗久闻大名,特别召见。一见之下,发现耶律楚材身长八尺,美髯当胸,声如洪钟,仪表非凡,立刻豪气万千地说:“辽金世仇,我今天为你雪耻。”成吉思汗认为耶律楚材光明磊落,十分欣赏,吾图撒合黑意思是美髯公。从此,耶律楚材就一直跟着西征。121年,耶律楚材经过自己对金朝、南宋、蒙古汗国三方面的分析,认为蒙古汗国能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出来,愿意跟随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所统率的蒙古军队横扫欧亚,攻无不克,他一再告诫属下,战时击敌,当如饥饿的鸽搏取猎物。蒙古军队采用恐怖战略,敌人望风投降者,可以放他一马,稍微有抵抗的,则在城陷之日,尽量屠杀,形成一股剽悍的狂风暴雨。耶律楚材是辽朝的宗室,他的父亲名叫耶律履,为金章宗所器重做到宰相并在六十岁才生下楚材,在他三岁时父亲过世,因此,耶律楚材性情有些古怪,他喜欢钻研一些天象和医道及玄学。打到玉龙杰赤时,忽然刮大风又飘大雪,成吉思汗好惊奇,耶律楚材说,玄冥之气,见于盛夏,是克敌的象征也。成吉思汗最重视技术人才,尤其是擅长于制造武器,以及工程建设的人,所以他虽然屠城掠地,遇有这类人才,总是一律留用不杀。他在攻下灵武以后,众人忙着抢金帛子女,只有耶律楚材找了许多大黄。大黄是一种中药,根部可以做特效止泻药。后来,士卒遇到瘟疫,一万多人都在闹肚子,幸亏服了大黄才痊愈。由于耶律楚材有这等本事,所以他劝阻成吉思汗减少杀戮,颇有效果,成吉思对太宗窝阔台说,此人是天赐我家,以后军国庶政,都可以委托于他。成吉思汗逐渐地重视接受汉人文化,在屠杀之中,能粗枝大叶创立行政系统,多得益于耶律楚材。蒙古军队采用恐怖战略,敌人望风投降者,可以放他一马,稍微有抵抗的,则在城陷之日,尽量屠杀,形成一股剽悍的狂风暴雨。耶律楚材身材高大,满面胡须,当时有长髯人之称。后来,成吉思汗的儿子窝阔台、乃马真皇后先后当政,军政大事均交由耶律楚材管理。元朝的典章制度,基本都是耶律楚材制定的。治天下匠的耶律楚材精通汉族文化,他从小博览群,天文、地理、历法、数学、医学,三教九流,无不精通,他会星象占卜,预言常常应验,耶律楚材在改变蒙古国的统治方式和剥削方式发挥了更大的作用。蒙古国虽然有贵贱尊卑之分,但是从来没有象中原地区封建王朝那样有严格的君臣之别。后来,窝阔台被选为大汗之后,耶律楚材对察合台说你虽然是大汗的哥哥,但是从地位讲,你是臣子,应当对大汗行跪拜礼。你带头下跪了,就没有人敢不拜。于是,察合台就率领黄金家族和各级长官向大汗窝阔台下拜。从此,蒙古国有了尊汗的下拜礼。蒙古建国之初,实行军政合一制度,只有万户、千户、百户等统率军队的长官,没有治理政事的长官。耶律楚材为了改变这种状况,提出地方应设置官吏统治老百姓,另设万户总管军队,使军政互相遏制,防止独断独行。窝阔台采纳了。窝阔台还根据他的建议,在中央设立了最高行政机构中省,任命耶律楚材为中令。蒙古军队侵略亚欧各国和征服国内各民族的时候,曾有这样的规定:凡是进攻敌人的城镇,只要对方进行抵抗,一旦攻克,不问老幼、贫富、逆顺,除工匠外,大部分杀戮,少数妇女和儿童成为奴隶。耶律楚材建议凡是很巧的工匠,拥有财富的大户,都集中在汴京城里,这些人一概不能杀。窝阔台觉得有道理,采纳了耶律楚材的建议。从此,蒙古军队屠城的事渐渐减少了。蒙古国原来并没有制定完整的法律。耶律楚材便提出便宜十八事作为临时法律,严禁地方官擅自滥杀老百姓,不准商人财主贪污公物,打击地痞流氓杀人盗窃,禁止地主富豪夺取农民田地,这样,社会秩序就渐渐安定下来。此外,耶律楚材还主张用孔孟之道作为治国治民的准则,选用儒生来担任各级官吏。耶律楚材为蒙古国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他在窝阔台汗时期长参与议论军国大事,为窝阔台定君臣礼仪,立课税制度,使蒙古国粗有仪制和法制、国用充足。废屠城旧制,保全攻占诸地人民。设编修所、经籍所、印儒家经典,开科取士,渐兴文教,召用儒者。官至中令。他说,先帝把军国大事都托付给我了,事情如果合情合理,我自然会同意;如果不合情理,我必定坚决反对。他博学多才,思路敏捷,下笔成文,一挥而就。历、医卜、杂算、音律、儒、释、异国之,无不通究。他勇略过人,正直廉洁,在朝廷内外威信很高。朝内的一些重要典章制度,大都出自耶律楚材之手。他是契丹族,字晋卿,在金贞三年归顺后便参加西征,以善长医卜、律历等,深受成吉思汗信用。他并多次谏阻蒙古军屠城,阻止蒙古贵族改农田为牧场的企图。在他的建议下,中原设立十路课税所,实行赋税制。他说,制利器必用良工,守成者必用儒臣。奏行科举取士,尊孔重儒,设置编行儒学经籍的经籍所、编修所等措施,对恢复和发展中原文化卓有贡献。他推行赋税制,阻止蒙古贵族改农田为牧场,建议把奴隶、农奴和驱口收为国家编户,反对大规模屠城和蒙古贵族横征暴敛。还奏置编修所于燕京、经籍所于平阳,编印儒学籍,保护请用儒术举士。西征时他长期掌管文,为用兵西域统一北方出谋划策,引导蒙古走向汉化,建立各种规章制度起过不少积极的作用。他父亲在有他为子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叫辨才和善才,都已长大成人,可是其才平平,尚未出仕,看来不会有太大的出息,因而,父亲耶律履对这个晚年所得的幼子,寄予很大的期望,常常对家人说,这孩子是我们家的千里驹,将来必定能够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可是,他仔细想一想,大金国昔日的威风虽然还勉强支撑着,但种种**的迹象都已逐渐显露出来了,国势日微,这孩子的才干再大,恐怕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古人不是说过楚虽有材,晋实用之,金国既然没有他施展才干的机会,就让他到其他地方去干一番事业。于是给这孩子取了个寓意深远的名字:楚材,字晋卿。这个名字,既寄托了当父亲的美好愿望,也反映了那个时代艰难的形势。耶律楚材出生的时代,确实是艰难的。大金国在北方的统治,从太宗天会五年公元1127年算起,朝气蓬勃的全盛时期已成过去,各种社会矛盾日益暴露出来,开始进入了由盛到衰的转折时期,而且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了。当时偏安东南的宋王朝并未忘怀收复北方的失地,不时在淮河沿岸挑起武装冲突。立国灵武的西夏,也趁机与南宋交结,在西部边境进行侵扰。新起的蒙古更是雄心勃勃,在北边不断发起进攻,难于应付。在这三面夹攻的形势下,金朝统治者不得不加强战备训练军队防边守关,这样一来,不仅军费开支与日俱增,加重了财政困难,而且人心惶惶,引起了社会的不安。同时,政府的财政由于政治**,机构庞大,奢侈浪费惊人,开支不断增加,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境地。再加黄河在这时多次决口,出现了三次大泛滥,大批农民死亡破产,流离失所,社会经济遭到严重破坏,税收减少,财政状况更加困难。统治者为了弥补财政的亏空,便大量发行交钞纸币,十贯百贯千贯万贯,面额越来越大,价值越来越低,到后来一万贯还买不到一个烧饼,不得已又发行宝货银币,与铜钱、交钞.并行,比价经常变动,币制十分紊乱,物价持续飞涨,广大人民的生活更加困难了。统治阶级内部矛盾也日益加剧,皇室之内、权臣之间,党同伐异,争夺不已,杀机四起。章宗时,杀了妄图夺权的郑王永蹈、镐王水中。章宗死,卫王即位,权臣胡沙虎发动政变将他杀死。宣宗即位,大将术虎高琪又将胡沙虎杀死。这种统治阶级内部的尔虞我诈、互相残杀,反映了政治局势的不稳。当时真是疆土日益缩小,将帅乏人,士兵不能战斗,地方官贪残,百姓流亡,盗贼滋起。朝庭病状非常严重,能否对当时的政治,进行一些改革,谋求国势的中兴,那是不可能的。当时的金国统治已经腐朽,丧失再生的活力了。为宰执者往往无恢复之谋,下同风,只以苟安目前为乐,凡有人言当改革,则必以生事抑之。宰执用人必择无锋芒、软熟易制者。真正锐意改革,有点锋芒的人物是出不来的。当时,金国已是大厦将倾的局势了。 窝阔台走进耶律楚材大帐的时候,见耶律楚材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帐外出神,便笑了笑。 “怎么了,想什么呢。”窝阔台把手放在纳牙阿额头拭了一下,“没有事的,不起热,应当没有什么大碍的。耶律先生,真是妙手回春,医术高明。” “三王子过誉了。”耶律楚材起身向窝阔台施礼,“拿下玉龙杰赤,咱们可以回军了。” “这要听我父汗的。”窝阔台笑容可掬地说,“明天赶往撒马耳干,到那里休整一下。” 律楚材点一下头。 “楚材,喝几杯。”窝阔台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摇晃一下说,“里面是红酒,以前没有喝过呢。来,和你一块尝一尝。” ------------ 第二十章 有些郁闷 “是战利品。”耶律楚材和窝阔台说笑着,心里却有几分惆怅。他知道自己在归顺成吉思汗之前,不仅金朝的国事令人心摧,不可闻问,而且自己的家事也突然发生变故,有些不堪回首话当年了。耶律家族,本是契丹皇室的后裔,楚材的八世祖是辽太祖的长子东丹王突欲,七世祖娄国是辽国的燕京留守,其后数代职将军太师者颇不乏人。辽末伯祖德元始归金被任命为兴平军节度使,其子履即楚材之父博学多艺,受知于金世宗,历官翰林待制礼部侍郎,章宗即位以定策功升任礼部尚,参知政事,不久又升为尚右丞,成为有很大权力的宰相。 耶律贵族之家的权势,达到了顶点。然而在耶律楚材出生刚满一岁,他的父亲耶律履便生病去世了。耶律楚材的两个哥哥也只二十岁,尚未出仕,家道中衰,已成必然的现实了。幼年丧父,耶律家的衰落,对耶律楚材的成长当然要发生很大的影响。耶律履虽然官居宰相之职,俸禄可能很优厚,但他平时仗义疏财乐善好施,受到人们的称赞,文献阴功绝比伦,昆虫草木尽承恩,却不善于置家,一旦去世,竟然没有给家人留下一份可观的遗产。耶律楚材回忆他的父亲说,入仕三十年,庙堂为柱石,重义而疏财,后世遗清白。尽管这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某种程度的拮据和不便,有时不免感叹余生叹不辰,但贫困贫困志不渝,未肯忘平昔。耶律楚材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自幼便在他的母亲杨夫人的教育下,兢兢业业努力学习,继夜诵诗,废时毋博奕。他在学习非常用功,时间抓得很紧,每天晚都读到深夜,决不为了贪玩赌棋而浪费时间。杨夫人挑灯教子哦新句,冷淡生涯乐有余。耶律楚材的母亲觉得生活虽然清苦,看到孩子学习努力,可望成才,也自有一番乐趣。耶律氏族虽然出身契丹贵族,但很早就接受汉化,对传统的汉族封建文化造诣颇深。耶律突欲自幼学习汉籍精通汉文,能用汉文写作,政治积极主张采用汉法,反对力图保持契丹旧制的母后,矛盾激化后被迫载浮海逃到中原。耶律履更是通六经百家之,汉文诗词写得很漂亮,五岁时就写出过卧看青天行白云的诗句,以文章行义受知于金世宗,历任经史院编修官、翰林院修撰等职。到耶律楚材出生时,耶律氏早已是一个充分汉化的封建士大夫香门第了。耶律楚材在父亲去世后,经济状况虽然不太好,但学习的条件还是优越的,经过他的艰苦努力,短短几年中,竟然学到了不少知识。据说,他博览群,旁通天文、地理、律历、术数及释老、医卜之说。而且文思敏捷,下笔为文,奋笔直,很少改动,好象头一天就作好了似的。金章宗泰和六年耶律楚材十七岁,根据他学习的情况可以出仕了。按照当时的制度规定,宰相之子享有赐补政府机关佐武官的特权,可是耶律楚材宁可不要这个特权,希望参加正规的进士科考试。章宗认为旧的制度不应轻易更改,特别下了一道敕令要当面对他考试,亲自询问了几件疑难案件的处理,同时参加考试的十七个人中,耶律楚材回答得最好,便正式任命他为某个政府部门的掾官,是协助长官,掌管文,办理日常行政事务的官。权力虽然不大,但对一个十七岁的青年来说,初入仕途,锻炼锻炼,也是大有好处的。耶律楚材正式进入仕途了,然而这条道路并非十分通畅平坦的。当时,官场已经非常**,真正有才干的人是很难得到重用的。耶律楚材在一首诗中曾经谈到他的侄儿耶律正卿,学写尽千林叶,习射能穿百步杨,文武双全,完全靠自己的本事,曾陪剑佩待明昌,当了章宗的侍卫,可是仍然不被重用,结果还是荣枯枕梦黄粱。耶律楚材自己当然也不会有更好的遭遇,尽管很努力干了六七年,仍然只不过是一个开州同知,除了协助知州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外,实际没有多少事情可干。这对一个志欲辅翊英主精力旺盛的青年来说,感到生不逢时前途渺茫心灰意冷了。金宣宗贞祜二年为了逃避蒙古南下的威胁,耶律楚材的全家也随同南下,只有他本人被燕京留守完颜承晖留了下来,被任命为左右司员外郎。名义的职务是分掌尚省所属六部的日常章奏,实际只不过是一种寄禄官,并无实际职掌,还是白拿钱吃闲饭,不干事。不久,蒙古兵围困燕京,形势越来越紧张。耶律楚材被困城中,绝粮六十余日。城被攻陷。从此,耶律楚材便与金政权和家人失去了联系。耶律楚材眼看金朝的大势已去,国破家亡,前途渺茫得很,便将功名之心束之高阁,拜万松老人为师,学习佛理。他杜绝人迹,屏斥家务,专心一意,进行参禅,虽遇大寒大热,也从不间断,焚膏继晷,废寝忘餐,没日没夜的修炼了三年,终于参透了禅理,接受万松老人授予的显诀,成了燕京城中著名的佛教信徒。不过,遁世脱俗并不是他的最高理想,致主泽民才是他的根本志向。他认为,穷理尽性,莫尚佛法;济世安民,无如儒教。艰难的时世磨练了耶律楚材,经过他自己的刻苦学习,不仅树立了经邦治国的雄心壮志,而且作好了两种准备。否,则以简易之道治一心,达,则以仁义之道治四海。他在等待着时局的发展,等待着机会。归顺成吉思汗并跟随他在南征北战过程中,受到了成吉思汗和窝阔台的重用和信任。成吉思汗也逐渐感到人才的重要,为了征服战争的继续进行和扩大,他需要各种人才。当初他听到燕京城中有个博学多艺的耶律楚材,便派专使前来礼聘,耶律楚材陷在燕京城中过着隐居式的生活,除了礼佛参禅而外,无事可干。后来,他走出金莲川,归顺成吉思汗以后,越来越感到自己找到一个图谋进取的好机会,作诗到,圣主得中原,明诏求王佐,胡然北海游,不得南阳卧。他的心情是越来越愉快,感觉也越来越好。当时,成吉思汗正在准备西征,其行在远在克鲁伦河的游与臣赫尔河合流之处,耶律楚材于三月十六日从燕京出发,过居庸历武川出云中抵天山穿越浩瀚的大沙漠,于六月二十日左右到达行在。西征路,耶律楚材看到车帐如云,将士如雨,马牛被野,兵甲赫天,烟火相望,连营万里,真是一个千古少有的盛大场面,心中非常高兴。耶律楚材身材修长,胡须长得很漂亮,声音宏响的伟丈夫,成吉思汗在和耶律楚材相处的日子里很满意,认为他值得信任,便让他作自己的亲随,不离左右。耶律楚材很快便以其渊博的学识,受到成吉思汗的宠信。成吉思汗对他很亲切,经常不叫他的名字,而称为吾图撒合里长胡子。耶律楚材自以为找到一个可以施展才干的机会,然而,一个新来归顺的儒生,想在以武力取天下的军事贵族中,取得充分的信任和巩固的地位,是很不容易的。 “楚材,咱们有今天这样的局面真是不容易。”窝阔台给耶律楚材倒满一碗酒说,“现在,父亲是很信任你了。” 律楚材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他知道,当初有个名叫常八斤的人,以善造弓,受到成吉思汗的重用,因而非常矜骄。有一次竟然当着耶律楚材的面对成吉思汗说,现在正是用武的时候,耶律楚材是个儒生,对打仗的事一窍不通,有什么用处?耶律楚材当时听了并不生气,从容答到,治弓尚且须用治弓匠,难道治天下就不须用治天下匠吗?成吉思汗听了觉得有理,对耶律楚材更加亲信重用了。西征主要是对花刺子模用兵,在整个战争过程中,耶律楚材一直跟随在成吉思汗的身边。他担任成吉思汗的必阉赤,掌管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诸事草创,各种规章制度正在逐步建立,战争仍在激烈进行,来往文甚多。由于民族复杂,文大约有蒙文、汉文、波斯文三个系统。蒙文由怯烈哥主管,波斯文由镇海主管,汉文即由耶律楚材主管。由于当时蒙古贵族多不识字,因而必阉赤的作用不应低估,他们常常可以利用方便的条件,按照自己的私意处理问题,具有一定的权势。当时不少中原地区的官僚地主都慕名而来,通过耶律楚材向成吉思汗钻营。耶律楚材是一个有高度封建文化修养的儒生,为人正直,把行道泽民作为自己的素志,虽然他自称备员翰墨,军国之事,非所预议,但必要时向成吉思汗提醒什么事该作,什么事不该作,还是非常方便的。攻占塔刺思城后,成吉思汗想以此为基地继续西进,陆续攻占了讹打刺城阿里斯河注入锡尔河处附近,蒲华布哈拉。最后攻占了花刺子模的首都寻思干撒马尔罕。寻思干在西辽时称为河中府,当地土地肥饶,经济繁荣,多豪民。蒙古军入城之后,俘虏了三万名工匠,送往蒙古分赏诸将为奴。同时,又迁徙了四百多名豪民子弟到塔刺思城屯田。耶律楚材认为这是一个削弱新征服地区反抗力量的措施,对恢复发展后方的社会经济也有好处。他觉得蒙古军事贵族只知道打仗掠夺财富,转变到恢复发展社会经济,他们肯定是一百个不乐意的。但耶律楚材坚持在那里屯田,他在担任春官后用他的律历星方技之术,为成吉思汗大军增强将士的斗志,坚定胜利的信心。他还将旧的历细加修订,著成《庚午元历》,奏颁行,从此东西数万里,天象不差,耶律楚材用自己的知识为为成吉汗建立了卓越功勋,获得了成吉思汗很高的评价,也取得成吉思汗的充分信任。在整个西征过程中,成吉思汗进行战争的主要目的,仍然在于掠夺财富。戎马倥偬的时代,遐荒异域的环境,耶律楚材意欲以儒治国的生,但觉得自己难以施展才华,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冷落感。 “楚材,你的心情好象不怎么好。” “西征万里扈銮舆,高阁文章束石渠。”耶律楚材叹息一声,“本想投笔从戎做出一番事业,但现实的生活并不如预想的那么容易,许多美好的愿望都不能实现,真是醉里莫知身似蝶,梦中不觉我为鱼。十年潦倒功何在,三径荒凉翠已寒。” “我知道的,楚材,现在是战时,你的一些治国方畋难以实现。”窝阔台给耶律楚材倒满酒说,“等以后天下太平了,我会让你的治国才能得以展现的。” “但愿如此。三王子,我觉得自己对万里西征未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很不满意。”耶律楚材觉得有些郁闷,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耶律楚材觉得自己有些醉意了,他没有想到这酒会如此有劲,按平时,他喝到这样的时候,是不会觉得酒意的。 “来,再喝。”窝阔台继续给耶律楚材倒酒,他见耶律楚材摆一下手,知道耶律楚材一定是有些酒意了,便哈哈大笑起来。 “三王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的。”耶律楚材醉意朦胧地说,“日后,你当皇的时候,一定要常记住我,记得咱们是无话不谈的兄弟。” “是的,我会记得的。”窝阔台知道文人就这样,喝几杯酒以后,什么话都敢说。 “记着我的好,忘记我的不好。”耶律楚材真的是有些醉意了,他借着酒意向窝阔台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治国理想。耶律楚材在设想着在后来辅助蒙古族的皇帝当家时要制订必要的规章制度,派往各州郡的长吏不能生杀任情,如果象现在这样孥女掠取货财兼并田地无所不为是绝对不行的。果然,在后来他把推行了自己的一些政策。其中,燕京留后长官石抹咸得卜尤为贪暴,杀人如麻,市场挂满了示众的人头。耶律楚材了解到这个情况后,不觉凄然泣泪,立即入奏,发出禁令,各州郡如果没有奉到盖有皇帝玉玺的文,不得擅自向人民征发,囚犯需判死刑必须报。违背这项命令的,其罪当死,决不轻贷。于是各地贪暴之风稍有收敛。当时,燕京城中社会秩序也很不好,每天傍晚,尚未天黑,就有一些盗贼驾着牛车闯入富家,搬取财物,如果反抗不与,则杀人劫货而去,谁也不敢阻拦追究。看来这些盗贼决非一般普通人物,处理起来可能棘手。在成为监国的拖雷特派中使塔察儿偕同耶律楚材前往穷治。耶律楚材经过仔细察询,了解到这些盗贼的姓名,原来都是留后的亲属和势家子弟。耶律楚材毫不手软,将他们一网打尽,投入监狱。当时那些人的家属贿赂中使,准备从轻发落。耶律楚材知道后,晓以利害祸福,中使害怕了,只得听耶律楚材的意见,依法处理,最后结案,将十六个罪大恶极的首犯,绑赴刑场,斩首示众。从此以后,巨盗绝迹,燕民始安,社会效果很好。耶律楚材那时回到燕京处理的这几件事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获得了人们的好评。表明他确实是很有才干的,因而在蒙古最高统治集团中,更加增强了对他的信任。他在出任中丞后进行改革,拖雷监国已经两年,决定召集宗亲推举大汗。当时,成吉思汗诸子皆从各自的驻地来到克鲁伦河畔举行大会。拖雷宣布成吉思汗的遗命,推举窝阔台承继大位。窝阔台则认为拖雷一直跟随在成吉思汗的身边,所受训教较他人为多,大位应由拖雷继承。推来推去,会议开了四十天,也未作出决定。耶律楚材觉得会议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便对拖雷说推举大汗,是宗社的大事,应该根据成吉思汗的遗命,早作决定,以免发生争端。拖雷当时说,意见尚未统一,能否再等几天。耶律楚材说,过了明天,就没有吉利的日子了。当时,蒙古统治者还非常迷信,听了这话便决定在第四十一日举行登基大典。大典由耶律楚材拟订仪式。耶律楚材为了使会议开得威严庄重,让所有宗亲都能恭敬顺从,便事先对亲王察合台说,你虽是大汗的兄长,但从职位看仍然是臣,臣下对君按照礼节应当跪拜。只要你带头拜,其他的人就莫敢不拜了。察合台认为他说得有理,在正式的即位大典,便率领皇族及臣僚在帐下跪拜。后来察合台对耶律楚材说,你真是社稷的功臣呵。后来在窝阔台汗即位后为了树立自己的威望,准备对那些没有按时前来朝拜的王公大臣处以死刑。耶律楚材知道后便对他说,陛下新即位,应当力求安定,对犯错误的人,应当宽宥,否则矛盾扩大,政局反而不稳。窝阔台采纳了耶律楚材的意见,果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从前不拥护他的人,后来都拥护他了,政权得到了巩固和稳定。后来耶律楚材日益获得信任。当时,蒙古立国未久,诸事草创,许多必要的制度尚未建立,应兴应革的事太多了,耶律楚材选择了一些急需办理的,写成便宜十八事一疏奏,那封奏疏的内容很广,包括了官吏设置、赋役征收财政管理刑法执行许多方面,并且特别指出当时官场盛行的送礼之风,为害不小,希望下令禁止。窝阔台汗看了奏疏以后认为所奏各事,皆可听从,唯有送礼一事难于禁绝,便对耶律楚材说,如果是自愿馈赠的,可以不追究。耶律楚材说这是蛀政害民的开头呵!哪能听任不管呢。窝阔台汗说凡你所奏,我都依从了,你就不能依从我这一件吗。耶律楚材的许多建议得到后来成为大汗的窝阔台汗的首肯,作为诏令颁布施行,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一天,根据耶律楚材建议设置的十路课税使,送来了许多粮食布帛和金银,陈列在宫廷中,数量很多。窝阔台看了非常高兴,笑着对耶律楚材说,你没有离开我的左右,但却收来了这么多的财物,使国用充足,真有本领呵。在金国的臣僚中还有象你这样的人才吗。耶律楚材答道,现在南京的臣僚都比我好,我因为没有什么本领,所以才留在燕京,结果被陛下所用了。窝阔台汗对耶律楚材的谦虚态度表示嘉赏,觉得确实是一个可以大用的人才,当即下令任命他作中令,把典颁百官,会决庶务的大权交给他,事无巨细,都先向他报告,再由他转请皇帝处理。耶律楚材后来担任中令,是辅佐天子的亲信,位高权重,管理的事情很多。他写过一篇陈时务十策,主要内容有信赏罚正名分给俸禄官功臣考殿最均科差选工匠务农桑定土贡制漕运等,范围确实是非常广泛的,可以算得一篇内容全面的施政纲领。蒙古原是草原游牧民族,正处于氏族社会向阶级社会转化的发展时期。成吉思汗建立的大蒙古国,万事草创,各种制度虽然初具规模,但是极不完善,在许多方面还很落后。随着征服战争的胜利,统治地区的.扩大,原来的某些制度和作法,很难适应汉化地区高度发达的封建社会的需要,一场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改革,势在必行。窝阔台执政时是比较开明的,决心采用汉法,耶律楚材便成了他重要的参谋和助手。在进行政治改革的过程中,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窝阔台言听计从,制订出一系列重要的政策和制度,其中最主要舶是逐步革除屠城杀掠的习惯法,免难民降俘之死,大大促进了统一战争的胜利进行。蒙古统治者在初期的征服战争中,曾经下令凡在攻城之时,敌人敢于武力抗拒者,城破之后,必加严厉惩处,杀之无赦。这种野蛮残暴的屠城杀掠政策,固然对敌人有一种威慑的作用,使之不敢抗拒,早日迎降;然而在事实威胁的作用非常有限,抗拒者还是很多。残暴的杀掠政策不仅严重地破坏了社会经济,而且增加了抵抗者持续反抗的决心。蒙古军将征河南,耶律楚材便请求不要残杀当地居民,可以把他们迁往山后之地,在那里开采金银、栽种葡萄,既可贷其不死,又可提供皇室所需。窝阔台说卿言是也,纳了这个意见。次年春,大军南征,陕洛秦虢等州的人民纷纷逃往山林洞穴躲避。窝阔台当时说,民若迎军来降,与免杀戮。有些蒙古贵族反对这个诏令,他们说逃民们急则降,缓则走,不把他们杀掉,终为敌人所用,还是不要宽宥,完全杀掉为好。耶律楚材请求制旗数百面,发给逃民,让他们回到蒙古军控制的州郡去种田。据说因此而活下来的逃民不可胜数。后来蒙古军大将速不台攻打金国的南京开封府,即将攻下时派人向窝阔台汗奏请说,此城抗拒持久,我军死伤甚多,城破之后,应尽屠之,以示惩罚。耶律楚材听说后忙向窝阔台说,我军将士在外征战数十年,所想要得到的不过是土地和人民。如果得到了土地,却没有人民,又有什么用处呢。窝阔台听了犹豫不决,耶律楚材又说,制造弓矢甲仗金玉器皿的能工巧匠,和官民富贵之家,都聚在这个城中,如果全都杀了,我们将一无所得,那这个仗就白打了。窝阔台汗下了一道诏令,除皇族完颜氏罪大不赦外,其余皆免罪不问。据说当时因避兵乱居于城中的有一百四十七万多人,都因此而免遭屠杀。从此以后蒙古对南宋用兵,攻取淮汉诸城,也都以此作为定例不再屠城只诛首恶,这当然是蒙古军事政策的一大转变,有着重要的意义,而耶律楚材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自然也应该给予充分的肯定。 “耶律先生,你这样说,言下之意,就是我一定会成为父汗之后的皇帝?” ------------ 第二十一章 西域风光 “是的,三王子。”耶律楚材带着醉意,但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知道窝阔台会成为成吉思汗的大汗。窝阔台即位以后也准备把新占领的中原地区分赐给亲王和功臣。耶律楚材说,裂土分民,容易引起彼此间的不满和猜疑,使矛盾扩大化,产生尾大不掉的毛病,不如多给他们一些金帛。窝阔台说已经答应他们了,怎么办呢。耶律楚材说那就由政府派遣官吏到各州县收税,颁发诸王功臣,不让他们擅自科征,把向地方征税的权利收归中央,也可以收到同样的效果。 于是制订了每五户出丝一斤以给诸王功臣的政策,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实力。当时,诸路官吏均兼管军民财三个方面的事宜,权力极大,往往肆为不法,骄横异常,不仅生杀自专,而且各州郡地方之间,也常因争权夺利,彼此相攻,有时连皇帝也无法统摄。为了改变这种局面,耶律楚材建议各州郡置长吏专管民事,设万户府总领军政,设课税所管理钱谷。他们之间势均力敌,不相统摄,力量有限,骄横的气焰就会受到遏止。窝阔台采纳了这个建议,制订了地方官军民财三权分立的制度。结果大大加强了中央集权的实力,压制了地方势力的滋长,避免了分裂因素的扩张。耶律楚材还在他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后,尊孔用儒始兴文治。他知道蒙古帝国的建立,在很大程度是依靠武功,因此在初期对文治是不够重视的。耶律楚材对窝阔台说,天下虽得之马,而不可以马治。经常向他宣传周孔之教。 后来,窝阔台认为很有道理,便要耶律楚材推荐一批文臣到政府部门任职,试行汉法。耶律楚材于是把当时著名儒士陈时可、刘中、周立和、吕振派往燕京、宣德等地征收课税,后来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这是蒙古统治者试用文臣治天下的开始,耶律楚材创议之功是不应忽视的。此后,耶律楚材继续在这方面做了许多工作,最主要的有求孔子之后,得五十一代孙孔元措,奏请封为衍圣公付给林庙地世袭其位,以示尊崇,又下令招收因战乱而散亡的礼乐人才,还接受著名学者元好问的请求,把许多沦为俘虏的儒生解放出来分配适当的工作。他还以制器者必用良工,守成者必用儒臣为由,建议用儒术选士试图恢复唐宋以来的科举考试制度。计分经义词赋论三科,儒人被俘为奴者也可参加考试,如果主人隐慝不遣,其罪当死。那次考试共得儒士四千余人。他们充实到各级政府机构中去,当然大大改善了官员的文化结构,对由武功向文治的转变,是有重大意义的。他还立法执法,制止贪暴。蒙古建国初期,法制极不完善,各地州郡长吏贪暴之风十分严重。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他们生杀任情,孥女,劫取货财,兼并土地,胡作非为的事很多。耶律楚材针对这些情况请求窝阔台颁布法令州县非奉命,敢擅行科差者罪之。贸易借贷官物者罪之。蒙古回鹘河西诸人,种地不纳税者死。监主自盗官物者死。应犯死罪者,具由申奏待报,然后行刑。这些法令的颁布执行,对制止不法官吏的贪暴之风,稳定社会秩序起了一定的作用。为了使政府的法令得到认真贯彻执行,耶律楚材常常挺身而出,维护法律的尊严,与权贵作斗争。有一次,窝阔台的宠臣杨惟中等人包庇杀人犯,耶律楚材得知便把他拘留起来加以审问。窝阔台听信谗言一怒之下不辨真假,反而把耶律楚材抓了起来,既而又感到不对,有些自悔,命人把耶律楚材放了。耶律楚材却不肯罢休,他说臣位至公卿,辅佐陛下处理国政。陛下下令逮捕我,认为我有罪,应当向百官宣布我的罪在哪里。现在却又释放我,说明我没有罪。这样轻易反复地处理问题,有如儿戏。如果国家真遇到什么大事,能够这样处理吗。在场的大臣们不觉大惊失色,都为他这种犯的语言捏一把汗。不过,窝阔台毕竟不是一般昏庸的皇帝,他对耶律楚材的耿直是信得过的,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温言相劝,我虽然贵为皇帝,难道就没有一点过错吗。这种君臣互相信赖的精神,是政治改革得以顺利进行的重要保证。耶律楚材以儒治国的思想表现在经济方面是促使蒙古统治者尽快适应中原地区高度发展的封建制度,恢复战乱的破坏创伤,制止苛重的赋敛剥削,把封建经济推向正常发展的轨道,他阻止将农田辟为牧地的建议。窝阔台即位之初,有个名叫别迭的蒙古贵族说,中原地区的汉人不懂得畜牧业生产,对于我们没有什么用处,不如把他们全都杀了,好在那里开辟牧地。这种变先进为落后的建议,反映了某些习惯草原生活的贵族的无知,这种人虽然可能只是个别的,然而如果不加阻止,一旦被采纳作为政策,后果将不堪设想。耶律楚材非常敏锐地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及时指出天下是广阔的,四海是富裕的,各地的人民都会勤劳生产,只要我们的政策好,他们就可提供大量的财富,怎么能说无用呢。窝阔台说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好,国家收入增加了,又何必杀人呢!就按你的意见办。一场破坏中原农业经济的灾难被制止了。他还建议窝阔台用课税的方式代替军事掠夺,蒙古立国之初,战事频繁,军费所需,多属以战养战。裸的军事掠夺,不仅给社会经济造成不必要的破坏,而且来源也极不可靠,妨碍了战事的顺利进行,耶律楚材向窝阔台建议说,陛下即将南伐,军需应该早日筹措,如果建立税收制度,仅中原地区的地税、商税、以及酒醋盐铁山泽之利,每岁就可得银五十万两,绢八万匹,粟四十万石,军费就不成问题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窝阔台同意试行,于是在燕京、宣德、西京、太原、平阳、真定、东平、北京、平州、济南等十路设立课税所,选派汉人儒者担任其事。次年秋天,各路使者将征收到的粮仓簿籍和金帛实物进呈,窝阔台高兴地对耶律楚材说,你没有离开我的左右,却搞来这么多的钱粮,真了不起呵。对他更加信任,不过,当时的税制尚未定型,税则税率各地很不一致,大体是蒙古以马计,西域以丁计,汉人以户计,难免混乱与不便,急需改进。大臣忽都虎等人主张按人丁多少征收赋税,耶律楚材说,自古以来,在中原都没有实行过以丁收赋的办法。如果强制执行,人民必将逃散,赋税就收不到了。看来,耶律楚材是想要减轻人民的负担,但是不少入主张对人身课税,以谋求财政收入的增加,结果未能作出最后的结论。后来耶律楚材制订了新的赋税制度,户税就是每二户出丝一斤交给国库,每五户出丝一斤交给诸王功臣。地税就是田每亩三升,中田二升半,下田二升,水田五升。商税是十分之一。有人认为这个税率定得太轻了。耶律楚材说,史的经验证明,许多法最初定得轻,后来都变重了,如果开始就定得很重,后来的人民就无法过活了。这种轻税的思想,对恢复发展生产是有好处的。他放俘虏提高劳动者的地位,蒙古灭金后,大批百姓掠为俘虏,北返途中,逃亡者十有七八。窝阔台下令严查停留逃民及资给饮食者,皆死。无问城郭保社,一家犯禁,余并连坐。此令一下,立即引起了广大百姓的惶骇不安,虽是父子兄弟,一经俘虏也不敢相认,逃民无所寄食,多死于道路。耶律楚材对窝阔台说十多年来,我们执行存抚百姓的政策。因为百姓是很有用处呵!现在我们已经统一了中原,他们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岂能因为一个俘虏,便把数十百人连坐处死呢。窝阔台顿然醒悟,立即解除了这个禁令。不过,当时诸王大臣将校在战争过程中,仍然将大批人民掠为驱口,动以万计。驱口的身份很低,任凭主人驱使买卖,毫无人身自由可言。这不仅是对劳动力的摧残,而且也减少了国家的财政收入。耶律楚材于是奏请下令括户口,凡属驱口并令为民,慝占者死。大批驱口被释为民,地位提高了,对发展农业生产当然是有好处的。抑制高利贷势力,反对过分剥削是耶律楚材做的又一件大事,后来蒙古贵族为了获取巨利,曾委托回回商人发放高利贷,年息百分之百,一锭银十年后本利可达一千零二十四锭,时称羊羔息,为之倾家破产的很多。耶律楚材奏请子母相侔,更不生息使高利贷势力稍有抑制。当时政府官员为了增加财政收入,竟然允许商人扑买。商人们勾结权贵承包了全国的课税、差发,甚至连地基、水利、河泊、桥梁、渡口、猪鸡也承包了。这种把国家财政经济命脉全都交给商人的作法,是十分有害的。耶律楚材说这是贪利之徒,罔虐下,想出来的恶主意,为害甚大,决不能干。耶律楚材还在衡量,给符印,立钞法,定均输,布递传,明驿券方面做了不少工作,都是有关发展经济的政策措施。由于这样,庶政略备,民稍苏息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后来,耶律楚材作为窝阔台的中令,利用其有利的地位和权力,确实在促使蒙古统治者接受汉法,适应中原地区封建社会的要求,建立必要的政治经济制度,促进社会经济文化的恢复和发展等方面,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史称窝阔台汗的统治,量时度力,举无过事,华夏富庶,羊马成群,旅不赍粮,时称治平。其中当然应该有耶律楚材的功劳和贡献。耶律楚材取得成功的道路,是并不平坦的。他的政治改革一开始就遭到守旧贵族的反对。燕京留后长官石抹咸得卜竟以旧怨,诬告耶律楚材率用旧亲,必有二心,务欲杀之而后快。窝阔台对耶律楚材也不是全都言听计从。有时耶律楚材发现某些事情做得不对极力辩谏声色俱厉言与泪下,窝阔台汗不仅不体谅耶律楚材的好意,反而说什么你想要打架吗,你就知道为百姓哭鼻子。窝阔台后来甚至下令把耶律楚材捆绑起来,妨碍了耶律楚材以儒治国理想的彻底实现。耶律楚材秉承家族传统,自幼学习汉籍,精通汉文,年纪轻轻就已博及群,旁通天文、地理、律历、术数及释老医卜之说,下笔为文,若宿构著了。初仕金为开州同知左右司员外郎。成吉思汗占燕京得知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遂派人向他询问治国大计。他早已对腐朽的金王朝失去信心,面对干戈四起生灵涂炭的神州大地,他决定以自己的才华辅助成吉思汗,拯救水深火热中的人民。随成吉思汗西征常晓以征伐治国安民之道,屡立奇功,备受器重,曾谏言禁止州郡官吏擅自征发杀戮,使贪暴之风稍敛。在后为窝阔台即位后耶律楚材倡立朝仪,劝亲王察合台行君臣礼以尊汗权,从此更日益受到重用,被誉为社稷之臣,初执掌中原地区赋税事宜,建议颁行便宜一十八事设立州郡长官,使军民分治,制定初步法令,反对改汉地为牧场,建立赋税制度,设置燕京等处十路征收课税所。他积极恢复文治,逐步实施以儒治国的方案和定制度议礼乐立宗庙建宫室创学校设科举拔隐逸访遗老举贤良求方正劝农桑抑游惰省刑罚薄赋敛尚名节斥纵横去冗员黜酷吏崇孝悌赈困穷的政治主张。在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殚精竭虑创举颇多,主要有保护农业实行封建赋税制度,改革政治体制,提拔重用儒臣,反对屠杀生命,保护百姓生命,禁止掠民为驱,实行编户制度,反对扑买课税,禁止以权谋私,主张尊孔重教,整理儒家经典。使新兴的蒙古贵族逐渐放弃了落后的游牧生活方式,采用汉族以儒教为中心的传统思想和制度来治理中原。使战争不断的乱世转为和平的盛世,使先进的中原封建农业文明得以保存和继续发展,也为后来忽必烈建立元朝奠定了基础。耶律楚材不仅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而且多才多艺,是一个在文化艺术方面有卓越修养和多种贡献的人。他编有《西征庚午元历》还主持修订了《大明历》,他酷爱诗歌写过不少诗作,现存于世的有《湛然居士文集》共14卷。在成吉思汗、窝阔台汗两朝任事近30年,多有襄助之功。后脱列哥那称制时,因屡弹劾皇后宠信之奥都剌合蛮,渐被排挤。公元1244年5月14日,悲愤而死。砥柱中流断,藏舟半夜移,消息传出,倾国悲哀,许多蒙古人都哭了,如同丧失了自己的亲人。汉族士大夫更是流着眼泪凭吊这位功勋卓著的契丹政治家,他们的良师益。蒙古国数日内不闻乐声。正如其同时代人暮之谦在《中耶律公挽词》中所言:忽报台星折,仍结薤露新,斯民感天极,洒泪叫苍旻。到忽必烈时依然遵耶律楚材的遗愿,将他的遗骸移葬于故乡玉泉以东的瓮山,即今北京颐和园的万寿山。卒后追封广宁王,谥号敦勇。耶律楚材是辽代东丹王耶律倍的八世孙,出生于金代末期一个高度汉化的契丹贵族家庭。其父年届六十得子欣喜异常,感慨不已,吾六十得其子,吾家千里驹也,他日必成伟器,且当为异国所用。便根据《左传》楚虽有材,晋实用之的典故为儿子命名楚材,字晋卿。后来,他博极群,旁通天文地理律历术数及释老医卜之说,下笔为文,若宿构者。他随从成吉思汗和窝阔台远征四方写下了大量诗歌,其《湛然居士集》收录了660余首诗。他的诗应酬之作颇多,往往流于率易缺少锤炼。他随蒙古大军西征万里对边疆的风土人情山川景物在诗中生动真实地描绘了奇瑰壮丽的西域风光。 ------------ 第二十二章 通于玄学 “都说你是精于玄学,会预知以后一些事情的。”窝阔台显得有些兴奋,他觉得耶律楚材说他日后必为成吉思汗之后帝王,心中当然有几分悦色。“如果我真的能面南背北,楚材,到时候,我就定为你来辅佐我。” “是的,这是成吉思汗交待过我的。”耶律楚材喟叹一声吟了起来。 “寂寞河中府, 连甍及万家。 蒲萄亲酿酒, 杷榄看开花。 饱啖鸡舌肉, 分餐马首瓜。 人生唯口腹, 何碍过流沙。” “楚材,我知道,你现在是没有真正发挥你的才能。”窝阔台叹息一声,“我也看出来了,就算我接任父汗以后,恐怕也未必天下太平。” “是的。”窝阔台嘿嘿笑了笑,“有些话,我是不能说得太明白的。现在,我已看个明白,宫中是没有人与你抗拒的。要说以后,可能出错就出错在女人身。” “先生通于玄学,可以算一下的。” “天机不可泄露。” “不能说?” “不能说。” “先生,如果你认为能说的时候,还是要告知我一二的。” “嗯。” 成吉思汗把大军撤到撒马耳干以后,耶律楚材的心情并没有多少好转。纳牙阿的身体算是恢复了,能陪耶律楚材喝酒了,这也算一点令人开心的事。窝阔台感到耶律楚材一些话还是有些玄机的,他总想和耶律楚材套些近乎,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话来。但是,耶律楚材对成吉思汗以后的事只字不提。 “寂寞河中府, 遐荒僻一隅。 葡萄垂马乳, 杷榄灿牛酥。 酿酒无输课, 耕田不纳租。 西行万余里, 谁谓乃良图。” 耶律楚材尤其擅写律诗,他在郁闷的时候,常以诗文集自娱。他的律诗韵律流畅沉稳,风骨雄健豪放,境界开阔,情调苍凉。他曾吟咏过一首鹧鸪天:花界倾颓事已迁,浩歌遥望意茫然。江山王气空千劫,桃李春风又一年。横翠嶂,架寒烟。野花平碧怨啼鹃。不知何限人间梦,并触沈思到酒边?词中化用黄庭坚的诗句表达了对世事变迁的感慨。耶律楚材作为契丹后人,十分重视保存辽代文化。他在《庚辰西域清明》赋到,清明时节过边城,远客临风几许情。野鸟间关难解语,山花烂熳不知名。蒲萄酒熟愁肠乱,玛瑙杯寒醉眼明。遥想故园今好在,梨花深院鹧鸪声。后又作诗到,八月阴山雪满沙,清光凝目眩生花。插天绝壁喷晴月,擎海层峦吸翠霞。松桧丛中疏畎亩,藤罗深处有人家。横空千里雄西域,江左名山不足夸。旧山盟约已愆期,一梦十年尽觉非。瀚海路难人去少,天山雪重雁飞稀。渐惊白发宁辞老,未济苍生曷敢归。去国迟迟情几许,倚楼空望白云飞。 “玄学是不是真的挺玄的。” “是的。” “你真的能预知一些事情吗?”窝阔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在来到撒马耳干以后,依然对耶律楚材保持着接近。“先生,前朝有个诸葛亮是能前算一千后推八百的人物,难道说你也此异能?” “我只是一家之言,三王子,在下只是希望你成为皇帝以后,还能象现在这样与我亲密无间,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一些心里话对你说,才能把自己一些治国方畋得以实现。” “大家都免不了一个死字,想来,人生真的是没有多少意思。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窝阔台喟然长叹,“到后来,都是灰飞烟灭,有什么意思呢。” “是的,那是定数,世人都在劫难逃的。” “都逃不脱吗?” “是的。” “那是一道世人无法跨越的门槛,谁在会绕,都绕不过去的。” “一道门槛?” “嗯。” “都绕不过去?” “是的。” “世人没有人绕得过去的?” “是这样的。” “你也会死的,是。” “当然。” “对你的身后事,有过预知吗?” “是的,在瓮山的阳坡,挖出了一扇石门。扇石门里边有机关,安一张大弓,谁若是把石门打开,就会引发利箭,把他射死。石门里边有无底洞,进了石门是一条小河,河面放着一只小船,谁若是登这只船,就会忽忽悠悠往里漂,漂到尽头就连人带船翻到无底深渊里去了。我要石头棺材。棺材里有一个脑爪瓢,比常人的大一倍,左边有一石匣黄金,右边有一石匣白银。在石门发现了几行小字,“我本长白女真人,左有金来右有银。后世英主施恩典,教我永住湖水滨。” “这是你的结局?” “嗯。” “有人知道吗?” “五百年以后再说。”耶律楚材是是辽人,是女真族的后代,他身材魁梧面貌英俊,脑瓜很大,留着三绺长须。他在世的时候功勋赫赫。他满腹经纶有心计,最喜爱瓮山宝地,后来,他嘱咐家人把他葬在了瓮山。“三王子,何计生前身后名。现在,我更多的想着如何让大汗回军。” “这是何意?” “我观大汗气色,印堂发暗,怕是凶多吉少。”耶律楚材长叹一声,“三王子,大汗归位长生天以后,你接任汗位,切记,要靠一个人。” “谁? “你四叔拖雷。” “他是支持我的。” “当然。” “那还怕什么?” “你大哥和二哥为了汗位,已经闹得脸红脖子粗了,到时候,就怕有人跳出来不服你。” “我既然想在称汗后委你重任,在我称汗之前,你要多多斡旋。” “那是当然,三王子,我会的。” “有些打算吗?” “有的。” “说来听一听。” “这是天机。” “天机不能泄露,是吗。” “是的。” “好,到时候看你的了。” “是看你的了。” “看我的?” “嗯。” “我想把中令一职交给你。” “中令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的职务。” “我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 “我会尽力而为的。” “嗯,到时候全看你的了。” “我会尽为的,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我当了皇帝,难道说不想让天下苍生好吗?” “可是,现在,蒙古大军依然在屠城。” “我会劝父汗的。”窝阔台很认真地看一眼窝阔台说,“如果我接任汗父以后,我是可以止令部下屠城的。” “三王子,你既然这样说了,我一定尽全力辅佐你。” “我相信。” 成吉思汗命令窝阔台为前线指挥,终于攻下玉龙杰赤城。不可一世的花剌子模被消灭了,钦察骑兵和斡罗思诸公国也一败涂地,古印度河、伏尔加河一带成为激烈争夺的战场。花剌子模的王子札兰丁率领残部进行抵抗,在八鲁弯之战中一举消灭了近3万蒙古兵。但花剌子模大势己去,札兰丁被成吉思汗围困在申河边,最后突围逃往印度。 成吉思汗在回军路接见长春真人丘处机。 在撒马耳干,道教全真派首领长春真人丘处机为西征的成吉思汗送去的一股清风。丘处机是道教全真派的掌门人,成吉思汗再次见到丘处机如同朋一般。 丘处机与成吉思汗的相会不要外人知道,在成吉思汗大帐外,丘处机的十八个弟子和纳牙阿率领的怯薛把守着,不让外人亲近,至于他们两个人谈的什么,是没有人知道的。丘处机清楚地告诉成吉思汗,人是不能长生不老的,只能养生。还告诉他一条治国之道,劝他要清静无为,不要滥杀无辜。 “你要把这一条当作遗命写在法典里。”丘处机说这话时有些的语气有些生硬,“大汗,一次见你,咱们说好的,你不再屠城的。” “有时候是手下人所为,没有办法。”成吉思汗面难窘色,他想,幸亏没有外人看见,如果是守着部下,这个道人这样说,真是有点下不了台的。 “看来,你的部下是有些难管了。” “是的,他们跟随我南征北战,都是战功赫赫。” “如此说来,大汗,你的令有时候也不灵吗?” “什么意思?”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军令如山,你没有听说过吗?” “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 “长春真人,多谢你的直截了当和直言不讳,我会记住你的一些话的。”成吉思汗作出一副虔诚的样子。 “我是有些不相信你了。” “怎么,丘神仙还有什么顾虑吗?” “有。” “说来听一听。” “如果在你之后,或者说是你的命令不能执行的时候,我真的担心我的弟子们的人身安全。” “我马下令,凡天下长春教徒,一律不得杀之。” “这个令,是可以下的。不过,我来见你,也不是光为我长春教徒们请命,是为天下苍生,为天下所有百姓来和你说道说道的。” “我记下了。” “大汗,天下之大,你征伐到何时是个尽头,还是回军。” “回哪?” “回你老家。” “不儿罕山?” “嗯。” “我曾在那个山里呆了九天。” “我知道你一些事情的。” “怯绿涟河,多美。” “是的。天下之大,你想到的还是你的故乡。” “是这样的。” “就算你得了天下,晚睡觉不过七尺。” “嗯。” “天下女人也就是那么回事,何必要那么多事呢。” “神仙,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 “嗯。” “以后,你会明白的。” “以后?” “是的,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有四个大耳朵的女人,你是不让我近女色吗?” “要清静无为。” “我又不是道人,何必要清静无为。丘神仙,我打下这么地盘,干什么?” “这要问你自己。” “问我?” “嗯。” “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 “没有意思?” “嗯,你说没有意思了。” “丘神仙,你在暗示我,我有些懂了。” “能懂就好。” “我是说有点懂。” “有一点也就不错了。” “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 “嗯。” “我现在真是要下决心撤军了。” “这样更好。” “更好?” “是的。” “我撤军以后,要把停止杀伐当作一条遗命。” “这样最好。” “你相信我?” “是你自己要相信自己。” “我做得到的。” “那样,我就不用见第三面了。” “撒马耳干不错的,你可以在此多呆几日。” “我要回东土了。” “真的要走?” 处机盘腿升到帐外的马,“我走了,记住你说的话。” “我会的。”成吉思汗亲眼见一个人兀地平空升起,他愣愣地呆在帐中好长时间,出帐时,丘处机和他的十八个弟子已经没有了踪影。 “父汗,你和那个老头在大帐里呆了几天,都说了些什么。”窝阔台很想知道丘处机是怎么对他的父亲成吉思汗醍醐灌顶的。 “窝阔台,这个人真的是个神仙。”成吉思汗神情迷茫地望着远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居然还会飞。” “他飞了吗?”窝阔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父汗,我看着他带着弟子骑马走的。” 吉思汗叹息一声,“走了。这一生不会再见到他了。以后,你接任大汗后,记住要对他们长春教派的弟子好,不要杀他们,要重用他们。还要,咱们现在回师。” “回师?”窝阔台看一眼成吉思汗说,“还要进攻西夏国吗?” “是的,要把西夏灭掉。”成吉思汗的目光里又露出了杀气,“灭西夏和灭宋,入主中原一统天下,这个志向是不能变的。” “是的,父亲。”窝阔台暗笑一下,心想,丘处机你叨叨唠唠几天几夜,父亲征伐天下的雄心一点也没有减呀。 西征大军开始回撤,到六盘山时,成吉思汗命大军安营休息。 秋高气爽,天气宜人。西夏国内得知成吉思汗就要围攻他们的消息后,城内人心惶惶。西夏开国君主李元昊是北魏鲜卑之后,其历史根源可以一直追踪到唐初,那时党项族开始强大起来,其中拓跋赤辞投降唐,被赐姓李,迁其族人至庆州封为平西公。唐末党项部首领拓跋思恭平黄巢起义有功,再次被赐姓李,从此拓跋思恭及其李姓后代以夏国公成为当地的藩镇势力。宋初赵匡胤削藩镇的兵权,引起李氏的不满。虽然他们一开始服从宋的命令,但两者之间的矛盾不断加剧。1032年李德明之子李元昊继夏国公位,开始积极准备脱离宋。他首先弃李姓,自称嵬名氏。第二年以避父讳为名改宋明道年号为显道。开始了西夏自己的年号。在其后几年内他建宫殿,立文武班,规定官民服侍,定兵制,立军名,创造自己的民族文字。公元103年10月11日,李元昊称帝,建国号大夏。其疆域方圆数千里,东尽黄河,西至玉门,南界萧关,北控大漠,幅员辽阔。党项人在这个广阔的农田里耕作,学会了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促进西夏经济的发展。并且西夏长期与汉人杂居,农业技术也达到很高水平,耕稼之事略与汉同。西夏本来没有瓷器靠掠夺宋人来获得,宋夏庆历和议以后西夏与汉族人民交往的同时学会了制瓷技术。西夏毅宗时期西夏开始兴建瓷窑开始生产自己的瓷器发展制瓷业。西夏的制瓷中心位于塞江南银川平原其瓷器既吸收中原地区的优点,也有本民族的特点如淳厚朴实等形成了独具一格的西夏瓷器。西夏崇宗仁宗时期经济大大的发展农业商业手工业逐渐发达起来,四方的物品会集到兴庆,进入了西夏经济最鼎盛的时期。西夏建国后采取联辽抗宋的战略不断入侵宋边境,夏宋之间的战争一直到1044年才平息。宋承认夏的割据地位,夏对宋称臣。但同年夏与辽之间又爆发了战争,夏取得了与宋,辽平等的地位。李元昊死后,他不满2岁的儿子李谅祚成为皇帝,由其母没藏氏专政。辽攻西夏,夏大败,向辽称臣。李谅祚子李秉常即位后被其母梁氏幽禁。1063年吐蕃禹藏花麻归夏。梁氏又发动与宋的战争,失败后被迫让权于李秉常。李秉常死后他三岁的儿子李干顺即位,梁氏再揽大权。重新发动与宋和辽的战争。李干顺亲政后采取依附辽,于宋修和的策略。战争逐年减少,社会经济得到了恢复和发展。1115年金朝立国,开始发动对辽的进攻,1123年辽天祚皇帝兵败逃到西夏,同时金使到西夏劝李干顺将辽帝擒拿送往金,以保障西夏不被金攻击。李干顺看到辽灭已不可挽回,答应了金的条件。从此西夏归服金,金灭北宋时西夏随其尾迹而入,获得了数千里的土地。李干顺死后其子李仁孝即位,西夏境内发生了强大的饥荒和地震,民不聊生,以此发生了巨大的人民起义。李仁孝的改革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发展,保持了社会的稳定。李仁孝死后,其子李纯佑即位,政治**,国势日益衰落。1206年他的堂兄李安全篡位,杀李纯佑。李安全改变了与依附金的政策,开始依附此时不断强大起来的蒙古族。他发动了与金长达十多年的战争,使两个国家被削弱,而且,他统治时期,西夏百姓十分贫困,军队非常衰弱,政治**到极点,而李安全自己却十分**,沉湎于酒色之中,整日不理朝政,四处怨声载道。再说李安全附蒙抗金的策略并没有给他带来蒙古的好。早在1205年蒙古就开始进攻西夏。至1209年蒙古三次出征西夏。夏无以抵挡,1211年西夏内部发生宫廷政变,李遵顼篡位,李遵顼仍然保持着襄宗李安全的作风,西夏政治更加**。1216年西夏因不肯派兵帮助成吉思汗西征,触怒了蒙古,次年蒙古第四次进攻西夏。1223年,由于李遵顼声称自己不愿做亡国之君,便让位给太子李德旺。 成吉思汗大军就要打过来了,兴庆府里乱作一团。 皇帝李睍把中省、枢密院、三司、御史台、开封府、翊卫司、官计司、受纳司、农田司、群牧司、飞龙院、磨勘司、文思院、蕃学、汉学所有官员召集到宫中议事,问是打还是不打。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我们有五十万大军,足可以抵抗成吉思汗。”夏雪坚持全民皆兵抵抗蒙古大军,但一排排官员个个面面相觑无人附和。 “诸位大臣的意见呢?”李睍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大臣说,“你们是什么意思,总要表个态。难道说真的要向成吉思汗投降吗?” 臣异口同声。 “还想象以前那样献个公主求和吗?” 臣又一次异口同声。 夏雪气愤地拂袖而去。 ------------ 第二十三章 愿意广交天下英雄 回到住处,见独眼人正独自喝着酒,夏雪走过去拿起酒壶一阵猛饮,喝干壶中酒的时候,两滴泪水也叭嗒一声砸向尘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怎么了?” “养那些臣子干什么?”夏雪一声叹息,跌坐在独眼人身旁。西夏的军事制度是在党项的部落兵制的基础吸取宋制而发展起来的。枢密院是西夏最高的军事统御机构,下设诸司。军队由中央侍卫军、擒生军和地方军三部分组成。由豪族子弟中选拔善于骑射者组成的卫戍部队从境内各军中精选出来的强勇之士组成,皆为重甲骑兵,京城地区还屯驻一支训练有素的卫戍部队近三万人,装备优良。擒生军人数约十万,地方军由各监军司所辖共近五十万人。夏雪不明白有这么多兵马,为何没有人敢挂帅迎敌,她觉得心中郁闷之极。 夏雪觉得有些神思恍惚,她不明白大敌当前,为何朝中竟无一人敢挂帅迎敌。和独眼人喝酒时她有一种发泄的心理,觉得只是想尽快让自己醉去,那样,自己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她知道在襄宗神宗的**下,夏国已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尽管献宗李德旺是治国之才,仍然挽不回西夏政权覆灭命运。当年,李德旺曾打算趁成吉思汗西征之际抗击蒙古。不料机密泄露,被蒙古人打得措手不及,只有向蒙古投降,送人质求和才得免灭国。李德旺病死,他的侄子李睍被推为皇帝,没有想到此子胸无帝王之志,眼看着成吉思汗大军将至,不思迎战,却想着献城投降。夏雪在半醉半醒间倚在独眼人的怀里,她很想消沉下去。 但独眼人对夏雪的投怀送抱并没有什么表示,他推搡一下夏雪,见她只是娇憨地笑了笑,并没有言语,便抱起她走向床铺,把她轻轻地放在床。 “即将国破家亡,真的觉得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独眼起身想走的时候,夏雪扯住了他的衣袖。 “是的,但擒贼要擒王,你还是可以实现自己的目标的。”独眼人用一只眼瞪着夏雪说,“如果你现在还是清醒的,不如就起来咱们一块去把成吉思汗的人头取下。” “现在就去?”夏雪睁开眼,用迷离的眼神望着独眼人,“一次已被耶律楚材识破了计谋,只怕难以再接近成吉思汗了。” “除非你不愿意,如果你有信心,什么事情都做得到的。”独眼人拉一把夏雪,见夏雪并没有起来的意思,便叹息一声,“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你也有是练武之人,就不想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吗?象你这样意志消沉,只能等死了。” “我是不怕死的。”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真的是觉得活着没劲,朝中那么多男人,吃奉碌,拿国家的钱财,现在,国难当头,却没有一个站出来。” “你不也是一样的躺在这里象个癞皮狗。”独眼人说着起身欲走。 “去哪里?” “现在就去蒙古大营,看一看成吉思汗那边有什么动向。” “我和你一块。” “这还差不多。”独眼人和夏雪来到蒙古军营外,远远地看到军营中兵士络绎不绝,营门外只两名官兵把守,并无异状。 “那何兵营怎么如此平静?”夏雪双眉紧蹙道,“怕只怕成吉思汗大营已成龙潭虎穴了。待会儿大打起来须跟在我左右,不可散开。” “是,不管前面有什么凶险,总得闯过去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夏雪和独眼人刚近兵营门,陡闻一阵大笑,大批官兵纷涌而出,托雷率兵将二人团团围住,足有四五千之众。两人早料到有此情景,倒也不惊,抽出长剑,杀向官兵丛中。一时间,喊杀声震彻了天地,兵营门口变作了一块血腥屠场。夏雪和独眼人两人肩并着肩,两把剑象昏暗的空中划过天际的闪电,要劈开那遮天的乌云。血在前面不停地洒,惨嚎不绝。 夏雪带着醉意,内心早已麻木,她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在心中盘旋,往前冲,去斩掉成吉思汗的人头。 夏雪手杀得发酸了,蒙古兵还是一批一批冲来,独眼人见情势不妙,大喝一声,拉了夏雪的手朝前跃去。刀光剑影在脚底下闪过,将近兵营大门时一声喝,纵身掠兵营大门而去。弓箭手见状一阵猛射,如雨般的飞矢挟着劲风朝两人齐攒而来。独眼人和夏雪两人长剑一舞化作一道光圈,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连珠脆响,箭矢纷纷飞迭。两人只顾拨箭,身子一沉,又自落下地去,被蒙古兵围住。正值此时,陡听得兵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夏雪游目望去,只见兵营门外有个百岁老太婆,她如丝般的长发迎风间,一对柳叶刀化作两道精芒,把弓箭手杀得四散逃窜。夏雪精神一振说:“多谢师祖援手。”那百岁老妪正是雪莲圣母,她看一眼夏雪道:“此非说话之地,快走。”夏雪和独眼人哪敢怠慢,紧紧地跟随雪莲圣母遁向远处。托雷带人追了一阵,却哪里及得他们快,不一会儿便已不见对方的踪影。 雪莲圣母带着夏雪和独眼人跑了一阵,在一处树林内停下。 “多谢师祖救了我俩性命,不知怎么样才能报答大恩。” “我即救了你们,就没想过要你们报恩,你既入我门下,救你是小事,又何足挂齿?只是你当初为何没有打出山门,就下得山来,真是有辱我的名声。”雪莲圣母冲夏雪嗔到,“你侠义为怀,我是来帮你的。只是怕你说出是我的徒孙,让世人笑话。” “你把我们从虎口中救出来,应该是非敌,江湖有许多禁忌,本来我是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身份的。”独眼人冲雪莲圣母笑了笑,“没有想到你这么大年纪,武功还是这样的好。既然你有这么高的武功,不如就帮你徒弟把成吉思汗杀了算了。” “小儿真是口出狂言。”雪莲圣母拎起夏雪说,“走,跟我山。你一次的旧伤未好,现在又运气发力,只怕只有为师才能救你了。这个人如此相貌粗陋,你以后不要再和他来往了。” “师祖,他是救过我的。”夏雪跟随雪莲圣母走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独眼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徒儿有心对他以身相许的。” “胡扯什么,嗅你一身酒气,我看你是喝多了酒才胡说八道。你乃金枝玉叶公主之身,怎么会自许给这个一只眼睛的糟老头子呢。走,快跟为师祖山。” 独眼人眼见着雪莲圣母拎着夏雪如一阵见卷去,一个人愣愣地立在那里许久,最后蹲在地声呜呜地哭泣起来。 雪山的气候变幻无常,雪雨阴晴全在瞬息之间,由各种云杉林-构成的森林,森林的旁边,有着延绵的高原草甸。夏季的草甸无数叫不出名的野花和满山的杜鹃、格桑花争奇斗艳竞相怒放,犹如一块被打翻了的调色板。每当骄阳当空雪山温度升冰川受热融化,成百千巨大的冰体轰然崩塌下移,响声如雷地震山摇,令人心惊魄动。 雪莲圣母把夏雪带到她居住的湖边,那里,湖水晶晶,清盈盈的湖底全是细沙伸延至湖崖岸数米。一缕缕气烟袅袅升腾,随着山溪呼哧作响彻云霄的喷发声,水声喧嚣。她的住院旁石峰成林,溶洞成群,热泉腾腾,森林密密,花香鸟鸣,清泉溪流,河水如镜。在一株茂盛油绿的树下,泉水喷涌布出,积为小潭,天光云影,山花丛林,互相映衬,泉水从水潭流向远方,再由台顶越过银埂玉丘,沿坡缓缓流下,清泉与白底融为一色,似流银泻乳。走近时,泉中夹带着无数晶莹细小的白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从她住的地方下看,竟似千百台叠起的琼台玉阶,又象千百道云波雪浪,自而下一台台一层层堆云凝雪,纯白如脂,莹润如玉,纤尘不染。有的如银环滚动,环环相扣,有的如大小梯田,叠层而起,有的如鱼鳞细波,曲折有致。雪莲圣母的居住地似巨型银色玉屏,远远望去光芒四射,耀眼夺目。看去不仅巍峨雄伟气势磅礴,而且显示出千种风情万般姿态。头顶绝壁,万仞绝壁之,她的住院脚临激流,能看到怪礁林立,险滩密布,山和水的剧烈搏斗住院下展开,狂涛光涌声震山谷,泉声风声山景石景树景水景雾景光景构成世罕见的奇观。在她住院旁边的那个湖如同一面镜子,湖面映出周边的树林和雪山的倒影。周围一切都是那么寂静,寂静得摄人心魄。 夏星每次站在湖边凝视天地一色的神奇景观,都会感受到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笼罩着自己。雪莲圣母的院落处有一块平台,她坐在面,心静如水地注视着湖面,口念“嗡玛尼呗咪哞”六字箴言。夏星慢慢地入静了,她仿佛置身于佛的怀抱之中。 “师祖,我的国家就要灭亡了,我不能在这里入静的。” “你必须要历经人生的各种磨炼,就如同一块璞,它得要经过千万次的打磨,才能成为美玉一样。眼看国破家记亡,你能自息杀机,就是对你将璞打磨成美玉的过程。现在,你要做的是跟随我一块入静。” 雪点一下头,在这样一个没有人可以诉说内心苦恼的世界,夏雪把自己置身在一种独寂凄美里。意念中在裂谷崇山峻岭中在流云下在狭长蜿蜒的水边,她觉得自己的思维象发酵的草叶一样在梦乡故里弥漫。 冥冥中,夏雪闭目却似在看着自己,张望着自己苍白而质感的躯体,山间的阳光时强时弱,正如她的心绪一样,有时缥缈有时又反复无常。静静地冥思中,她打开心窗,所有的敏感及脆弱一点点地茂盛滋长,自己象走在湖面,象飘浮在风里。一直被困在这样一个笼子里,郁闷的夏雪有时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她象穿越大山之间狭窄的缝隙,冥思中她看到了平原河流还有一户人家窗台的玫瑰花。她的心灵深处埋植了一道狭窄的疼痛。玫瑰花刺的痛是她记忆中无法跨越的横断山脉。在梨树下在竹林中在田埂在炊烟中那些盛开就是为了被被遗忘的野花,让她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块长满青苔的岩石,只是思绪翻飞,在意念的往返回旋中,她幻想自己去寻找一种可以失去的东西,已经没有丝毫意义。夏雪已经觉得生命对她没有义意。她现在活着,只是想检验她的坚硬韧性疯狂窒息虚无缥缈以及她的孤独,此时,自己深深地感觉到了致命的孤独。她在迷乱中设想着和独眼人之间的相逢、亲吻、拥抱的全部过程,一时间,她被在内心深处的这种神秘苦苦折腾着,她想,生命也许就是一场漫长的苦难,中间偶尔有一闪而过的愉快享受和**,自己和独眼人,也许就是这样的一种偶然让获得了安慰。夏雪不再相信人世间的什么东西是永恒,她只想自己象一匹又一匹纯美白马,奔驰在夜风吹拂的灵魂里,编织着幸福也编织着疼痛。她设想着和独眼人爱得死去活来,然后,自己接近成吉思汗,和成吉思汗,再用爱杀死成吉思汗。夏雪沉迷在这样一种想象中,她在意念中张狂着自己的灵性,嘴角溢出一种无人觉察的冷笑。 雪莲圣母给夏雪调养了几日身子,但依然见她神思恍惚,觉得再囿她在雪山无益,便决定放她下山。 “我看你还是想下山,是。这几日我教你入静,用我雪山独门绝学医治你的内伤,调养了你的身子。事实,你的功力也增加许多。”雪莲圣母笑容可掬地夏雪说,“看来,红尘之事,真是一言难尽。如果你决意下心,我就不留你了。不过,朝代更替,有时候非人力而为。你还是顺应天命,好自为之。” “不,我不甘心的。”夏雪的目光里充满杀机,她遥望着六盘山的方向喃喃到,“我一要为自己的国家尽自己所能。” “你可以去找你的师傅,特儿享现在正云游天下,也许你遇到他以后,他会助你一臂之力的。”雪莲圣母见夏雪去意已决,便不想再强留她了。 “师祖,我去了。” 夏雪辞别雪莲圣母以后,如此走了数日,一路无事。这日,已近长江畔,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来,那是她的师兄少庄主。在雪山习武时,她一直不曾向他表白心迹,一直是她的一个最大的遗憾。虽此事已过去年余,她早已死了这条心,但当走近少庄主时心中如倒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正自遐思间,忽见前面走来一人,只见他二十七八年纪,穿一袭蓝袍,手提一柄长剑,剑眉星目,英气勃勃,此人正是元好问。原来,少庄主和元好问约敦勇同去汴京,路,顺江而下时,和敦勇走散了。两个人正急着寻找敦勇,见前面一女子愣愣地望着他们,二人都立住了脚。这时,少庄主也看清了夏雪,他快步走将过来,哈哈笑道:“夏师妹,幸会幸会,偶尔出来走走,没想到就碰见了你,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偶遇师兄,何幸如之。只是有琐事待办,分身不得,他日再去叨唠便是。”夏雪不知怎的,见少庄主和一陌生男人在一起,觉得多言不便,便急着想走。 “师妹此言差矣,人说相请不如偶遇,既在此碰了,何须待他日。你既有事,我也不多留你,只吃了这餐午饭便放你走。我与好在一起,既然遇了,总要聚一下的。你不给我面子,总也不能不给他面子。他叫元好问,我的好,还有一个朋走散了,我们正在寻找他呢。” “元好问?”夏雪揭开面纱,很认真地打量一下元好问。 “听少庄主唤你夏师妹,我就叫你夏姑娘。”元好问见夏雪揭开面纱的那霎那,不觉心中一动,有种强烈的想会会她的**。 三个人走向一家酒店的路,少庄主向夏雪把元好问介绍一翻,又把夏雪向元好问介绍了一番,很快,夏雪和元好问也象对待好朋一般。三个人正说说笑笑行走间,蓦觉眼前人影一闪,夏雪大喜过望地叫喊起来。 “独眼大哥,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是你?”独眼人见是夏雪,也甚是高兴,“夏姑娘,这几日来时常惦记着你,别来无恙?” “多谢记挂,这两位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师兄的朋。”夏雪很热情地向独眼人介绍着少庄主和元好问。 “你怎么和这两个男人一块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独眼人凑近夏雪轻声嘀咕到,“这几日,只是在你突然离开我以后,才觉得非常牵念你的。那个老太婆神神叨叨把你弄哪去了。” “她是我的师祖,自然不会害我的。”夏雪轻嗟一声,“是我坚持下山的。独眼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心志的。” 眼人点一下头。 “你们别在后面嘀咕了,快些走,前面这家酒店真的很气派。”少庄主见前面高楼数进,红瓦绿墙,朱柱雕龙,画栋描凤,知道这是一家非常讲究的酒店,心里甚是高兴。进入大门,沿一条鹅卵石径走,只见两边花木扶疏,修篁成林,假山流水点缀其间,红瓦在绿叶中时隐时现,浑如进入了一个设计巧妙的园林。 “这样的酒店,吃饭时你要多加小心了。”独眼人轻声对夏雪说,“我感觉这个酒店有些不大对劲,不象个正式喝酒的地方。” “独眼大哥,你多心了。”夏雪格格地笑了起来。 听得身后夏雪和独眼人在说笑,元好问兀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 “店家,有人。”少庄主冲院落内高喊一声,“小二,来客人了。这生意还做吗?怎么不见店家出来招待客人。” “来了。”出来的人叫阿合马,他打量着进来的几个人,抱拳当胸笑了笑,“我是店主阿合马,各位客官有所不知,蒙金交恶,宋夏失和,我这里的生意都停了数日了。” “方圆几里也就你这一家酒店点档次了,我们既然来了,你就准备些下酒的菜的。”少庄主叹息一声说,“走得有些累了。阿合马,你看一下厨房里还有下酒的菜吗。如果有,尽管拿来。” “那好。”阿合马应声去了。 阿合马把酒菜好后,便呆坐一旁喝着茶。 “阿合马,你也来喝几杯。”少庄主端起酒杯向阿合马示意一下,“看我们几个人喝酒,你却呆坐一旁,有些不大好意思。” “没什么的,你们喝。”阿合马笑了笑,“我没有事的。” “那你还是去屋子里。”独眼人有些不悦,“哪有在一旁看着别人喝酒的。” “没有事的,我只是在等一个人。”阿合马微笑一下,呷了一口茶。 “等人?”元好问笑到,“不会是等你家主人。” “这位客官真是聪明之极。”阿合马笑容可掬地冲元好问点一下头,“我正是等我家主人。” “刚才你说你是店主的。”夏雪觉得阿合马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她朝阿合马挥一下手,“不如一块坐下来喝几杯。” “也好。”阿合马见夏雪招呼他,一时间显得异常激动。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酒桌坐了下来,“这样,反正也是没有什么生意,你们几个尽管吃喝,都算我的。” “这是什么意思?”独眼人把酒杯朝桌子猛地掷下,“不会是担心我们付不起酒钱。” “这位大哥,让你见笑了。”阿合马端起独眼人掷下的酒杯递给独眼人说,“生逢乱世,大家有缘相聚,真是不容易的。我阿合马虽然不是中原人,但我还是愿意广交天下英雄的。” ------------ 第二十四章 要是没有战争多好呀 “你是回回人?”元好问冲阿合马笑了笑,“是不是家乡也被成吉思汗大军占领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合马微笑一下,“成吉思汗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只是小弟至今无缘想见。” “他占了你的家乡,你却对心怀他崇敬之情,真是小人。”独眼人的心情很不好,他冲阿合马冷笑一下,“成吉思汗这个大老粗,有什么好?” “这个大哥,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在内心里反对他到处杀伐的。不过,他不杀伐,你看一下天下哪个君主象个男人呢。”阿合马呷一口酒,他很想把自己内心崇敬的成吉思汗如何起家的事说给这个独眼人听一听。当年合不勒汗在金朝都城大殿中的表现,到成吉思汗时早已成为陈年往事。那个当年被认为是未开化的野蛮人,虽说是成吉思汗的祖先,可在成吉思汗身却已找不到他祖先当年的风采。成吉思汗知道怎样最大限度的维护自己的绝对权威,他称汗后颁布的札撒规范了世人的行为准则。设立大断事官来监督与协调新扩大的行政体制的活动,根据他发布的命令,他将划分并分配属民,即决定怎样把属民分配给各军事单位与汗室。正如他的头衔所显示的那样,失吉忽秃忽具有帝国最高的法律权威。他将审判所有的恶人,而且被授予掌握犯人生杀的大权。扩建自己的护卫军怯薛组织,并赋予它管理国务的职能。宗室外戚按照各分地土、共享富贵的原则,在各自封地内行使统治权力。开国有功者为千户,分封所得的牧地范围,世袭管理。千户既是行政的,也是军事的组织,他们要生死在一起,在战斗中若不是整个军团退却,部分退却者一律处死,若有人被俘,同伴没有去救也要处死。札撒的其他方面也规定了人们的行为准则。对杀人者通奸者盗窃者处死刑抓了别人的逃犯不归还其主人的,经商而第三次破产的人也是处死,对汗出恶语的人用土填嘴然后杀死。札撒中还包含有爱护草原爱护河流湖泊严禁破坏污染的内容。在掌印狩猎马匹等牲畜的管理与经营官帐的建筑军务的管理军需的供应等方面,成吉思汗都以法定规,这种持续稳定而繁荣的局面使蒙古族的真正形成更加的稳固和坚韧。他在消灭克烈部后势力日益强大,能与之抗衡的只剩下乃蛮部的时候,如箭在弦,势在必发。铁木真曾经几次与乃蛮的不欲鲁汗及其联军作战,极大地削弱了不欲鲁汗的实力。面对一触即发的大战,太阳汗同样犯了古今中外兵家最致命的错误,他没有意识到铁木真此时的强大,也没有把蒙古人看在眼里。当时,草原被铁木真打败的人几乎都集合到太阳汗周围,太阳汗认为自己应该负起讨伐铁木真的使命,自以为稳操胜券,得意忘形溢于言表。但太阳汗也不是愚蠢到不可救药,为了更有把握战胜铁木真,他决定邀请也操突厥语的汪古部共同夹击铁木真。然而此时的汪古部首领阿剌兀思剔吉忽里却是一位头脑清醒的首领。他看到了乃蛮的内部分裂和太阳汗的懦弱无能,料想乃蛮必不是智勇无敌的铁木真的对手,既然是火坑当然不会眼睁睁跳进去。因此他不但拒绝了太阳汗的邀请,反而派人去告诉铁木真说要小心,不要让乃蛮部的太阳汗夺了你的弓箭。铁木真十分感激地送给阿剌兀思剔吉忽里500匹马和1000只羊,同时邀请汪古部参加他对乃蛮的战争,阿剌兀思剔吉忽里欣然接受了邀请。为了做好与乃蛮部作战的准备,铁木真首先做的就是整顿军事组织,他将军队集合于哈拉哈河的客勒贴该合答,在这里定军制,并颁布札撒。军制按千百十组织,委派了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统帅所有的军队。设立扯儿必官由6人分任,掌管各种事务。设八十宿卫七十散班,宿卫巡夜,散班白天执勤,三天三夜轮换一次。此外还从千百户那颜及平民的子弟中挑选1000名勇士,战时作为先锋,平时充当护卫。经过一番整顿,军队的战斗力更加提高,纪律更加严谨,铁木真的权威更加牢固地树立起来了。铁木真在多年的征战和对部族的统治管理中,已经开始走向了一定的制度化和逐层管理化。至少在军事部队的统领已经可以看出了逐层管理的模式和职责内容。这些对蒙古族以后的南征北战都是一个很好的经验,先锋部队首先到达了撒阿里客额儿后与乃蛮部哨兵相遇,安营扎寨之后,铁木真军中有一匹羸马惊慌跑入乃蛮部营中,太阳汗见了之后对众人说蒙古马竟然如此瘦弱,我们害怕他们什么呢。扯儿必官向铁木真建言我们远道而来,人马疲乏,正好又有瘦马麻痹敌军。乃蛮人虽人多势众,但尽是愚弱之辈,可多设疑兵,令每人各烧火5处,待我们喂饱战马,再行攻击,必可获胜。太阳汗急于速战速决,率领5万人马疾驰于铁木真营前,企图立即吞并蒙古军队。面对急躁来战的太阳汗,铁木真亲自担当先锋,命他手下的4员猛将忽必来、者勒蔑、哲别、速不台率部轮番对乃蛮部进行冲击,把乃蛮部的队伍一直逼到纳忽昆前的大本营。太阳汗对蒙古军的战斗力颇感意外,于是畏惧起来。当时,扎木合已投靠乃蛮,太阳汗知道其与铁木真作战多年,于是向他询问蒙古各队将领的情况,听后太阳汗更加不敢迎战,只有步步后退。在蒙古军已逼近乃蛮军纳忽昆山大本营时,兀鲁兀惕部和忙兀惕部也同时赶来,两翼包抄。其主力一直冲到乃蛮部的大本营内,将乃蛮军困在两边陡峭的山谷里。这种闪电突击的战法在当时冷兵器时代是威力巨大的,尤其运用在骑兵,是很类似于现在战争中坦克的作用。同时他又具备了比坦克更高的速度性和灵活性。铁木真与太阳汗一直血战到夜里,乃蛮军被蒙古军层层包围,第二天剩余的队伍纷纷投降。朵儿边,塔塔儿,合塔斤,撒勒只兀剔诸部亦投降。太阳汗负伤而死,大将豁里速别赤顽强抵抗,死于战场。太阳汗王妃古儿被俘成为铁木真的妃妾。太阳汗的儿子古出鲁奔往北乃蛮,依其叔叔不亦鲁黑汗。南乃蛮被蒙古军全部占领。自恃文明、强大的南乃蛮部,在铁木真的打击下,顷刻间便土崩瓦解了。铁木真在阿尔泰山休养生息后,于次年春,越过阿尔泰山,消灭了北乃蛮。从此,乃蛮部全部为铁木真所征服。至此辽阔的蒙古高原绝大部分已在铁木真的掌握之下。这也说明此时铁木真已拥有了自己独立成为可汗的地位,下一步便是创建国家,施行新的政策,扫平高原尚未降服的势力,然后驱使他的铁骑征服更加广阔的土地。随着乃蛮部的灭亡,整个漠北草原再也没有一直抵抗力量可以与铁木真抗衡。铁木真成为惟一强大的力量,他此时统辖的地域东起兴安岭,西至阿尔泰山,南达阴山界壕,北抵林木中百姓居住的边缘地区,他实际已经成为漠北草原的主人。铁木真的大帐前竖起了九脚白旗,对草原人民来说,是一个充满了象征意义的举动。白色,也许是受摩尼教的影响,被认为是游牧民族最吉祥的颜色,而数字九为本土固有传统,自古以来便与好运和其他魔力联系起来。铁木真在即位的仪式,对种族各异的追随者表达了感谢。他每封一人都要充分赞扬和肯定一番受封人的功绩和贡献。这说明成吉思汗是很会做人的。阿合马想到成吉思汗时,心里就会有几分激动。但是,他的主人已经许他好多次要带他去见成吉思汗,却总是没有兑现,这令他多少有几分失望。 “阿合马,你在想什么,喝酒呀。”夏雪端起酒杯给阿合马碰了一下笑到,“这位独眼大哥只是一个直截了当心直口快的人,言差语错之处,还请海涵。” “没什么,没什么。”阿合马听夏雪如此一说,心里象有一块蜜在慢慢融化。 阿合马对夏雪的好感更激起了独眼人的羞愤,他接二连三的和阿合马喝了几碗酒,见阿合马并无酒意,更加恼羞成怒了。 “来,阿合马,咱们既然相见便是有缘,再喝三碗。”独眼人说着又和阿合马喝了三碗酒,见阿合马依然笑吟吟地,他恨不得扑过去把阿合马按倒在地暴打一顿,方解心头之恨。 “好了,独眼大哥,你有些醉意了。”元好问劝着独眼人,却还是把酒倒在了独眼人面前的碗里。“酒要慢慢地喝,事要慢慢地做。独眼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呀。” “我能有什么心思。”独眼人哈哈一笑说,“我只是一个武夫,现在归于丘神仙门下,也没有悟出什么道道,只是觉得认为对的事情就要干,就要干成。别的,什么都不会的。” “那你认为什么事是对的呢。”少庄主觉得独眼人真是条汉子,只是喜怒溢于言表,这样的人是很难立于江湖的。 “夏姑娘认为对的事,我也是认为对的。”独眼人用一只眼瞄一下夏雪说,“现在,夏姑娘要干的事,我就要帮着她干。” “大哥,你真的是喝多了。”夏雪怕独眼人酒后失言,便站起来走向独眼人。“大哥,我扶你去休息。” 众人见夏雪扶持着独眼人走向一旁的床铺,都愣愣地看着,一动不动,好象一时间没有了知觉一样。女人一旦爱一个男人,如赐予女人的一杯毒酒,心甘情愿的以一种最美的姿势一饮而尽,一切的心都交了出去,生死度外。元好问已经看得出夏雪对独眼人的真情,他从内心里对夏雪油然生出一种敬意。他知道男人若爱一个女人,就象见了自己一直寻找的光环,那种光环的美丽让会他陶醉其中,会流露出男人少有的柔情。眼见着独眼人为夏雪醉酒,夏雪一定是有所感,义无返顾的把自己的那份爱献给了这个独眼男人。击筑行歌,鞍马赋诗,年少豪举。从渠里社浮沉,枉笑人间风女。生平王粲,而今憔悴登楼,江山信美非吾土。天地一飞鸿,渺翩翩何许。羁旅。山中父老相逢,应念此行良苦。几为虚名,误却东家鸡黍。漫漫长路,萧萧两鬓黄尘,骑心漫与行人语。诗句欲成时,满西山风雨。时光漫漫的流逝了去,光环慢慢的变的灰暗,红尘中的男男女女也渐显些苍老,在光环的陪伴下,心中那一份爱的感动紧紧的溶进了两个人的生命里。爱,也许只有一瞬,所有的执著和等待,换来了一瞬间的美丽,刚刚开始,却已结束,却是回荡一生的永恒,曾经拥有过,生命就没有遗。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相爱的人,总是从小心翼翼的牵手开始,两只手或许握的不够紧,却传递了最初的温度,所以不爱了之后别离,不叫分爱,而叫分手,原来在情爱里,手是个临界点,每个细微的动作都是日后伤感的理由,手一触碰,泪就流出来,所以无论是好眼泪还是坏眼泪都是因为牵手或放开了手。哭不尽多情梦,已忘了伤心痛,一世一生只有相爱的人最懂,醒不了痴情夜,不在乎孤枕眠,辛万苦都藏在心中。元好问看着夏雪和独眼人亲昵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 元好问叹嗟一声,见少庄主也在失神地望着夏雪。 “想什么呢。”元好问端起酒杯和少庄主碰了一不。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我夏师妹的命好苦。”少庄主知道夏雪面临国破家亡的命运,眼下,她好象铁了心似地要将自己委身一个独眼人,这令少庄主有些迷惑。他知道,西夏正走下坡路的时候,蒙古族在北方辽阔大草原悄然崛起。与西夏民族一样,蒙古族也是过着游牧生活,骑马射箭,居无定所。与西夏不同的是北方茫茫大草原使得蒙古族的崛起势头更加迅猛,崛起的蒙古铁骑如劲冷的北风扫向周边秋叶一样的国家,残酷无情,势不可挡。夏国,自然也是其剑锋所指。西夏王朝与汉族交往的百余年,也是逐步汉化的百余年,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其间,它虽然取得了封建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发展,但同时也削弱了其尚武剽悍的社会风气,导致军队战斗力下降,政治松弛,社会尚文、奢靡之风盛行。国家的虚弱,蒙古的入侵,战略的失误,皇帝频繁更替等等,这一切都加速了西夏灭亡的进程,直至其最后烟消云散。从天庆十二年到宝义二年前后的23年里,是西夏逐步被消耗蚕食和灭亡的23年。自元德六年乾顺表依附金朝到皇建元年夏金关系破裂,双方维持了6年的宗主关系。两国关系虽偶有冲突,但基本保持着守望相助的好关系。夏金关系的破裂的导火索源于蒙古族的入侵。皇建元年以前,蒙古兵三侵西夏。在第三次蒙古族入侵西夏的时候,西夏曾遣使赴金求援,但遭金卫绍王拒绝。最后,中兴城被水淹浸,夏襄宗不得不与成吉思汗面约和好,献子女给成吉思汗,才解除危机。夏王气急败坏,将失利迁怒于金。皇建元年八月夏国发兵万余骑攻打金葭州大肆烧杀抢劫,两国关系正式破裂。第二年,靠宫廷政变台的夏王遵顼又趁蒙军北面进攻金国之机,攻打金国,掳掠财物,扩张领土。同时,夏国采取附蒙攻金的政策,从光定元年到光定七年的七年间年年派兵侵入金朝的领域,攻城略地,但总是胜少败多,不但没能占到多大便宜,而且消耗大量的国力,得不偿失。在附蒙攻金期间,蒙古贵族不断向西夏征兵,西夏不胜其烦,稍加抗拒便引来战火,中兴府几度告急遵顼开始意识到蒙古军才是最大威胁。于是,光定八年三月遵顼写信给金朝,想重新和好,恢复边境贸易,商讨联金抗蒙之计。金宣宗责以遵顼反复无常毫无信誉,对遵顼的建议不予理睬。遵顼大怒,立即引蒙古军进攻金国。但被金国接连打败。遵顼又萌生联宋攻金之意。光定九年两次派特使到四川,约南宋出兵夹攻金国。南宋利州路安抚使丁复信表示同意,但都未能如约出兵。次年,宋夏相约出兵攻金,夏军野战,宋军攻城。九月,攻金巩州,大败,军士死伤万计。撤退途中遇金伏击,遵顼由此恐惧不已。对金战争非但没有捞到好处,反而再次沦为蒙古贵族的走狗。光定十一年,蒙古军木华黎率部渡过黄河,浩浩荡荡进入夏国,河西诸城守将望风披靡,纷纷投降。遵顼不仅不抵抗,而且设宴款待,并拨出五万人马供木华黎指挥,随蒙古军进攻金国。他又回到了附蒙攻金的老路了。此后两年,他积极配合蒙古大军攻击金国。自夏国与金国关系破裂的13年里,大小战事25场,耗费了两国的国力,又为蒙古灭亡两国创造了条件。当两国都筋疲力尽之时,蒙古大军发动了全力灭亡西夏的战事。夏蒙战争全面爆发。光定十三年刚愎自用懦弱反复无常的遵顼也失去了蒙古的信任,在朝中一片怨愤之声中退位,做了夏国唯一的太皇。遵顼的次子德旺继位,德旺转变附蒙攻金的策略,开始联金,共同抵抗蒙古族的侵扰。德旺趁成吉思汗率军西征之际,遣使联络未被蒙古征服的漠北蒙古部落,意图结为外援,共同抗击蒙古,以固西夏。五月,成吉思汗从西域回师途中得知西夏有异图遂率兵由河外攻沙州。由于实力不济,夏献宗德旺遣使至蒙古军中请降,许以子为人质,蒙古军退走,沙州解围。蒙古大军撤走只是暂时的。蒙古找个借口,于第二年又开始攻城掠地,先后攻陷肃甘凉等州。其中最为惨烈的要数攻守灵州的冰河大战。十一月,成吉思汗大军直扑中兴府的北方重镇灵州城。灵州乃当年李继迁的根据地,西夏国的第一都城。末主嵬名遣西夏名将嵬名令公守城。嵬名令公率10万大军在灵州城西黄河沿岸层层设防。蒙古大军围攻灵州必先渡河。此时,千里黄河,朔风成冰。蒙古军是一支百战百胜的虎狼之师,而西夏灵州守军则是一支精锐的王牌部队。两军在冰封的黄河布阵列战。坚硬的冰面,蒙古骑兵发动多次攻击。尽管西夏缺乏能与之对抗的骑兵,但此战关系到整个西夏的生死存亡,因此,西夏军队众志成城以一当十,奋勇拼杀。蒙古军队在草原可以驰骋自如,但是在光滑的冰面,骑兵优势不显。双方在冰的战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随着时间的推进,蒙古骑兵的优势开始显现。西夏步兵终于支撑不住,阵型开始出现了缺口,最后队形混乱,兵士溃散,10万大军被蒙古军斩杀殆尽,灵州由此失守。而蒙古人为了这场胜利,也付出了数万人的代价。草原部落的统一对成吉思汗来说是他人生中里程碑式的事件。这是对他多年的苦难与征战的最好回报。人心思定,统一安定下来的成吉思汗并没有像人们传说中那样大的野心。虽然天可汗的称谓足可以让他再接再厉继续征战,但是作为最高统治者的成吉思汗还是保持了清醒的头脑和对客观形势正确的认识。他心里清楚现在的草原需要的是迅速的恢复和好安宁的周边环境。此时蒙古民族的强大统一对周边地区可以说是一个威胁,其周边的其他势力是不会不知道的,但却又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无暇顾及这个潜在的威胁。西夏自恃没有完全的实力来消灭这个正如日中天的马背民族,于是就和成吉思汗玩起了胶皮糖的游戏,使成吉思汗来了个六征西夏,这自然是后话。按理说此时最惶恐不安的应该是和草原民族打了几辈子交道的金国,他们利用草原部落之间矛盾而采用打拉的手段已经是炉火纯青,但此时金国的实力远不如前了,最主要他们内部高层的你争我夺,特别是皇位之争已经让他们元气大伤,再也没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事了。作为汉民族的代表南宋,此时恐怕除了江南温和的暖风再没有什么可以提起他们兴趣的了。至于中亚以及更遥远的欧洲,更是不会想到这小小的草原部落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就在这其他人无暇顾及,自己休养生息、积聚实力的几年中,一个突发事件打破了这个相对的安静。成吉思汗的商队被杀了,凶手叫花剌子模。蒙古西征花剌子模并非成吉思汗的本意,更不是由成吉思汗挑起的。成吉思汗在占领朝鲜、唐古特之后,本想停止扩张。他并没有打算攻占西方诸国,而且想要同花剌子模沙拉和平相处。但是沙拉的一个督统杀了蒙古商人。在这种情况下,成吉思汗仍然是希望和平相处,派使团要求处理杀死蒙古商人的督统。沙拉不但没有同意成吉思汗的要求,反而杀害了使团团长,其余的成员被剃光胡须押出国境。成吉思汗当然不能容忍这种无理行径,做好准备后于1219年进攻并摧毁了花剌子模。沙拉杀了成吉思汗的使者,这是血仇,所以成吉思汗攻打花剌子模,报了仇。蒙古使者兀忽纳外,其余成员全由穆斯林组成,在锡尔河中游的花剌子模边境城市讹答剌受到阻止并遭到劫掠,商队的450名成员被贪婪的花剌子模守将亦纳乞克以间谍的罪名处死。成吉思汗得知后气愤至极,但他并没有出兵讨伐的打算,还是以合为贵的原则来处理这件事。他又派正使出使花剌子模国,提出要求严惩罪犯并赔偿。在遭到拒绝后,花剌子模居然杀害前来的使节,这直接导致了成吉思汗决定发动战争,如果一直和蒙古保持好往来关系,而不是杀了蒙古特派的大商队,成吉思汗未必会向西大规模征战,花剌子模国也不会惹这杀身之祸。“要是没有战争多好呀。” ------------ 第二十五章 垂下头,面红耳赤不敢看敦勇 蒙哥亲率大军征四川,目的是一举拿下四川,再配合在湖北前线进攻宋军的忽必烈与张柔大军的战略行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蒙古大军渡嘉陵江,架浮桥渡白水江,临于苦竹隘。苦竹隘堡垒被攻陷后,蒙古大军连拔鹅顶、青居、大获等重要堡垒,大获山守将杨大渊降,随即被蒙哥命令和汪德臣一起去打川西从雅州到简州、隆州堡寨。 四川宣抚司参议张梦发曾向南宋朝廷三策,所采用的就是余玠的堡垒防守战术经验。筑堡封锁住汉江口岸,在湖北当阳玉泉山筑堡,在峡州建筑堡垒群,以便聚结流民一边守卫,一边耕种。张梦发还画了形势图呈,但被贾似道压住了。余玠首先起用冉氏兄弟,采纳冉氏兄弟对防卫四川的建议,在几个重要的州治地点,择其地理环境,沿山筑堡垒,在堡垒里储备粮食。同时将州政府设在堡垒里,一遇蒙军进攻,即将军民撤退到堡垒里,坚守堡垒,使蒙军没法破坏地方政权,而又无所得,最终将因粮草耗尽而被迫撤退。这些堡垒又相互联成一气,一遇战事,可以遥相呼应。余玠在四川形势转好的情况下,率诸将巡边,直捣汉中平原的兴元,与蒙古军大战。蒙古汪德臣率军抢掠成都,转攻嘉定,余玠率嘉定守军又与蒙古军大战于嘉定,将其逐走。余玠在四川与蒙军三十六战,把敌人打得龟缩在几个据点里,而大片的农村乡镇仍然在南宋的基层政权管理下。宋朝皇帝最初面对着蒙哥大军在利州屯田的汪世显部攻破成都时,感到很不安。理宗皇帝问陆秀夫说,今日救蜀为急,朕与二三大臣无日不议蜀事。重庆城坚,恐自可守。大臣赵希暨回答,重庆在夔峡之,敌欲长驱南下,虽城坚如铁,何救东南之危。赵希暨想把防卫的重点放在长江中下游。然而,自从端平四川被蒙古军队残破以后,川西主要富庶州县的税收全部失去。这对南宋当局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它使得南宋的国用日窘,四川民不聊生,这是理宗寝食难安的关键所在。理宗说,嘉定可守否?陆秀夫认为可守重庆,通利州与阆州下应归州与峡口,意义重大,所有坐镇四川的制置使连个屯驻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彭大雅守卫重庆,才占住了四川的根本,不然的话,四川早就完了。当时,理宗任命淮东提刑余玠为四川宣谕使,因为军机大事紧急,允许余玠与所领导的官员就地措置,可先行后奏,不必请示中央。余玠,字义夫,蕲州人,少时家贫落魄无行,喜功名,好大言。少为白鹿洞诸生,因斗殴杀死卖茶翁,避罪逃入淮东制置使赵葵幕下。余玠作词毛遂自荐,受到赵葵的赏识。余玠以建功立业为平生的抱负,而且都有经国济世之才。他以小参谋的官职率军与蒙军战于汴州、河阴有功,被升为淮东提刑和淮东制置司的参谋官。曾率舟师在淮河安丰击退蒙古大军,解安丰围。至是,他的军事才能引起了理宗的注意,破格宣他入京陛见。他对理宗说,事无大小,须是务实。现在无论原来如何尊荣出身的人,一参军便被指为粗人,希望政府以后对待文武官员一视同仁,不要偏重,否则受到歧视的武官可能生出异常。理宗对他说,你议论皆不寻常,可独当一面。当余玠从峡口进入四川的时候,整个军事形势对南宋还不算太危急。在东部的两淮前线,蒙古正对守卫的赵葵部施加越来越大的压力,东部前线的最高决策官是吕文德,他的特点是比较稳健。由于两淮地区复杂的河流地形,以及淮北的近乎无人烟,也就是无补接的局面,使得蒙古的攻势一直不能得逞。在中部前线,蒙古方面几次偷袭江陵,企图在中游渡江,然后从长江南岸的湖北境内进军湖南,其野心受到名将孟珙的遏制。孟珙时任四川宣抚使,负责联系川东和湖北前线的军事行动,他刚刚收复襄樊重镇,并在汉口附近击败蒙军的入侵。只有四川问题比较严重,蒙军汪世显部驻扎在川北重镇利州,不时出击骚扰川西各州县。虽然蒙方尚未在川西平原建立起有效的地方政权,然而宋方也没法再象过去那样对川西实行征税和兵员补充,同时蒙方还把它的地方政权向川西、川南扩展。另一方面,宋军却群龙无首,各自为战,士气低落。军民不信任频繁更替的制置使,因为这些制置使不是派发苛捐杂税,便是在蒙军的进攻下抱头鼠窜而逃。余玠进川后走访四川各界人士,听取他们对政策的意见。集思广益,象诸葛亮那样起用四川地方贤达。同时,他以革除弊政为己任,由于他手中掌握得有理宗给他的金腰牌,使得他能放手对四川的政治、军事进行改革。他掌握了攻城术,深知蒙古人攻城火药的弱点所在,这些堡垒都建筑在山区,地形崎岖,蒙古人没那么容易把火药和大型攻城器具搬来搬去。余玠从北到南,建筑了一系列的堡垒。主要堡垒有大获,青居,沔州,合州这些堡垒首尾相连,从川北到川南的四川盆地群山东麓和南麓构成了一道屏障,阻挡蒙古大军东犯长江中下游地区。余玠还在嘉定府筑堡。嘉定府本来就是一个两江相会的地方,有山有水,利于防守,且水陆便利,下可达泸州,可接济成都。这样,余玠便把嘉定泸州重庆三个要塞联在一起。不只如此,余玠还命令驻扎在嘉定的俞兴部,在成都平原屯田。余玠任都统张实治军旅,安抚王惟忠治财赋,监簿朱文炳搞协调。他还惩治了为非作歹的官员,对闻敌便跑的骄兵悍将也进行了撤换和镇压,在四川驻军里树立起了纪律和威信。余玠在与蒙古对峙的军事形势下四川的大治,使敌不敢近边,岁则大稔。 率军猛攻南宋四川的蒙哥汗,没有想到会遭遇宋朝钓鱼城守将冉氏兄弟的力战,久攻不下,蒙哥急火攻心,决定亲自骑马督战。 “大汗,你先歇息,由我亲战。”先锋刘黑马躬身向蒙哥请战。 “刘将军,你要小心了。”蒙哥汗叹息一声说,“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合州如此难攻。” “等我的好消息。”刘黑马请命而去。 想当初,刘黑马在皇藏峪起兵时,曾经有以待天倾和蒙古人一决雌雄的志气.那天敦勇抬头望望天空,有几颗星星依旧闪烁。隐匿的光照亮了一片一片大团的云朵,颜色靡丽闲逸。“天色有些变了,晓涵,是不是要下雨?”敦勇跟在晓涵后面,晓涵牵着马在前面缓缓地走着,敦勇对于自己就这样走进皇藏峪去参加反金抗蒙的义军还有些踌躇,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敦勇知道历史蒙古人打到江淮时,在宋金边界处这一带是十室九空的。敦勇隐隐地觉得自己应当担当起让这里的百姓少受一些战争劫难的使命,但他又感到既成历史的东西的是不容更改的。也许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的,但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尽一下自己的努力的。走在晓涵的身后,敦勇望着前面这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孩子,他很想把自己穿越时空去了八百年后的经历告诉她,也很想对她说起在八百年后遇到的她的来世,但他知道现在为什么晓涵都不会相信的。 现在的晓涵一定是义军的什么头领了,敦勇从晓涵的语气中能感觉得到。这就要去晓涵起事的地方,敦勇多少还是有些激动的。以后,也许真的就要与她金戈铁马走战场,敦勇对未来没有什么把握,他相信一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敦勇只想尽人力而为,能不能让这里少一些战火硝烟,他只是尽力而为。 皇藏峪就在前面了,峪的天空是瓦蓝的,还有些明亮的发紫,仿佛一个孤独的画者,故意勾勒出了那动感十足的边际。黄藏峪原名黄桑峪,因峪内长满黄桑树而得名。汉高祖刘帮称帝前曾因避秦兵追捕而藏身于此,故改名皇藏峪。汉地理志记载:汉高祖微时常隐芒、砀山间,即此山有皇藏峪,汉高祖避难处。皇藏峪为陶墟山系南部的剥蚀低山丘陵,山岩为石灰岩体,有许多天然洞穴及井泉、山石景观,四周峰峦层叠,涧水淙淙。峪中天然森林数千多亩,在平畴千里的淮河北地有此高峰幽谷,实为难得,乃是徐淮地区游人间往之地。皇藏峪古称黄桑峪,因峪中长满黄桑而得名。朝峪里走去,只见冈峦起伏,林木参天。敦勇望着峪里的景物,感到这里真的是藏兵之处。这里树木躯干苍古成群连片,盘根错节绿茛如盖,风吹林涛如海,山涧清泉四出,能听到流水潺潺。 “这里也叫龙岗山。”走在前面的晓涵幽幽地说,“史记记载汉高祖刘邦为避秦兵,隐藏峪中并得仙人指点,后人将黄桑峪易名为皇藏峪,这里平地兀起,谷幽峡深溢清溪,密林隙中清风出,沁入游人肺心脾,几年前我初来这里时就想在此落脚的,只是师傅要我随师姐远涉大漠去劝阻铁木真息战。我知道那个大老粗认定的事情是一定要干的,劝是劝不住的,只有进行反抗。” “你师姐姝仙还留在大漠?” “我们是有约的,她会很快回来的。”晓涵的心情好象比原来开朗许多,她回头冲敦勇笑了笑说,“敦勇,你觉得这里景致是不是挺美的。鹰飞云霄者,望峰息心。经纶弘业者,窥谷忘返。这里有瑞云寺,拔剑泉,美人洞皇藏洞还有仙人床,往前走还有观景峰洗钵池锁龙桥天门寺,敦勇,前面就是拔剑泉了。” “拔剑泉?” “是的。”晓涵勒住马辔,她望一眼天空,天还是灰蒙蒙的。“要下雨?走,我带你去拔剑泉。这里的人说当年西楚霸王项羽与汉王刘邦大战彭城,刘邦惨败,率兵十余人逃避屿中。人马困乏,饥渴难忍之际,汉王怒拔宝剑,岩,剑拔泉涌,解除了人困马乏之急。此时剑泉尤存,只是壮士一去而不复返了。” “晓涵,多少年以后,你和我也不存在了,是。” “敦勇,别想那么多。”晓涵把马辔递给敦勇,“快走,看来真的要下雨了。到泉边,咱们要洗下手。” “洗手?” “是的,洗一下,才能进山,我来时就是这样的。”晓涵笑到,“图个吉利。” “那好。”敦勇走到泉边,看到泉边有人题诗曰:九死一生帅旗偃,抡剑斩石水冲天。若非造化来相助,岂得面南坐长安。“晓涵,可能当年这里真的有一番战事呢。” “古人曾见今时月,现在,咱们不会再见到古人了。敦勇,你刚才说,多少年以后,咱们都不在了,是不是你觉得咱们现在活着,就应当干一番事业?” “应当不虚度此生。” “嗯,我没看错人的。敦勇,好男儿就应当轰轰烈烈马革裹尸。敦勇,开始我并不想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告诉你的,后来,得知你有意来江淮的消息,才感觉到你是可以信赖的。这里连绵几百里江山都是义军的地盘,朝庭早已对这里失去控制了。敦勇,蒙金战事一起,正是咱们抵御外侮尽忠报国的大好时节,到时候,你如果愿意随我斩将搴旗,我就一定会你并肩作战相随一生。” “我相信的。不过,晓涵,有时候一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比如历史,有些东西不是人力而为的。”敦勇把马辔搭在马脖,蹲下身子边洗手边说,“晓涵,你相信今生来世吗?如果咱们这一生做不了的事情,会不会到下一次再世为人的时候还会记得?” “不会,如果都记得,这天下还不大乱。有些事情是命定的,但要尽我们人力而为,敦勇,你不会也以为蒙古人真的会打进中原统治中原。” “会的。而且,铁木真一定会把战火烧到大金国,以后,他的孙子还会统治中原统治天下的。你知道铁木真已经称汗了吗?” “知道。” “他号称成吉思汗,意思是天下最大的汗。”敦勇站起来甩一下手的说,“天下归一,不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打下的江山也不会千秋万代的,只有93年。” “你说什么93年?敦勇,你在金莲川学了相术?能算出以后蒙古人会统治中原只能做93年的江山?”晓涵牵起马辔格格地笑了笑。 “是。”敦勇很想对晓涵说起自己穿越到八百年后的事情,他盯着晓涵张了张嘴,还是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晓涵,有些事情只能你经历了才会明白的。走,天真的要下雨了。” 说话间,大雨倾盆而下,晓涵翻身马,一把拉起敦勇,两个人共乘一马,向山林密处驰去。 到了晓涵的住处,敦勇一个人呆呆地立在外屋,晓涵在内室被侍女帮着更衣。过了好一阵子,晓涵才走了出来。敦勇觉得有些瑟瑟的抖,晓涵让侍女出去了,她走过去扯下敦勇身的湿漉漉的衣服。 “快脱下来洗一下,不然会着凉的。”晓涵说着扯下敦勇一件外套扔在椅子,便格格地笑着向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她回过头说,“你洗一洗把衣服烘烤干净,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还没等敦勇说话,晓涵已经迈步出门了。 敦勇把炉火调得旺旺的,他便烘烤衣服便看着屋内的摆设。如果不是他早已知道晓涵现在是占山为王的女首领,屋内的陈设一定会让人以为是身处大家闺秀的住处。敦勇有些怯怯的,他只是觉得对晓涵还有太多的不了解。他与晓涵分别以后,只是在内心深处常常想起这个被他在肩膀咬了一口的女孩子,想象着她长大后的模样,想象着与她儿时相处的时光,也想象着有朝一日真的会和她结为秦晋之好。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因为爱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有痛苦的。爱一个人,也许有绵长的痛苦,但给自己的是快乐,也是世最大的快乐。爱一个人也许是自身的圆满,觉得自己不再缺少些什么了。和晓涵的相处,让敦勇明白爱一个人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不曾被离弃,不曾受伤害,也许不知道爱的意义。他想,也许爱就是一种经历,想到一个女孩子真的会有经天纬地的报国之心,敦勇为自己过于沉湎儿女情长感到几分羞愧。晓涵告诉敦勇她的家人已经弃职南迁,敦勇想,看来晓涵是下了决心要投身反金抗蒙大业的,这也许能称之为背水一战。敦勇也觉得大金国已经到了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地步了,说到贪官污吏真是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从到下**成风,整个大金国已经象一块朽木,但官员们却是天天歌舞升平,夜夜鲜花美女,就算有几个中流砥柱却显得那样的麻木不仁,就象蒙古人不打过来,敦勇觉得大金国也是一棵年老苍苍的大树,面都是枯枝落叶了,再也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了。敦勇觉得自己就算有一腔报国之心,却也只能混作滔滔一片潮流,跟着一些地方小吏围观傻笑,聊以。与其郁闷在胸,不如执剑行侠仗义,所谓盛世看到的是那种匪盗似的暴力掠夺,地主似的机关算尽,恶霸似的独断蛮横,破落户似的狡猾奸诈。从官到民一个个挖到篮子里就是菜,只要能达到私欲之目的,至名流政客,下至商人小贩就会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对名利的畸形向往,对良心与道德的疯狂的无耻的毁灭性的肆意践踏,已经到了竭泽而渔敲骨吸髓杀鸡取卵的恶劣程度,自而下普遍的投机取巧,公开的丧尽天良,光明正大的惟利是图,问心无愧的见利忘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坑蒙拐骗,敦勇隐隐地期盼着来一场风雨对整个世局进行一次涮新,但他又悲天悯人地祈求天下苍生不要再受磨难。现在自己已经身在其中,来到了这个他自认能尽一次努力改写历史的地方,他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愉悦感。晓涵,这个他想象中的巾帼英雄,现在真的已经登了历史了舞台,以后,也许自己真的要和她风雨同舟和衷共济了。 敦勇换好衣服,走到晓涵的桌旁,他提笔想写点什么,却又感到没有什么好写的。敦勇的思路时常在八百年间的时空中调整着,他现在已经懒得再写什么之乎者也,但他又觉得又八百年后的人类思维和语言是很难和晓涵勾通的。晓涵,也许真的是女娲造人的时候用一根红丝线把他们从中分为两半,投放到红尘中去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在俗世中这样寻寻觅觅,有了前生还要去来世,真的是生生世世要联系在一起了。茫茫人海,两颗心的相遇与交融演绎出了许许多多哀怨缠绵的故事,这一生也许注定会为这个女孩子守望着自己的执著。敦勇铺纸提笔胡乱地写着:我不知我生命中的你在哪儿,也无从想象你的一切,我不知我将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情景与你相遇。我在寻觅你,期待你,对你水一样的柔情溢满了我的胸腔,对你的向往是我重重的行囊。今天的我依然象那个负重的知更鸟儿,在荒漠的情感天空中,孤独而执著的飞着,我想寻觅一个驿站放下行囊歇歇脚,我想找个地方释放一下我对你的思念,对你的渴望。可是,却发现我的心门已重锁。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晓涵来了。 “写什么呢?” 勇放下笔,尴尬地笑了笑,“只是胡乱的画了画。” “这都是什么呀,看不懂。”晓涵拿起桌的纸看了看,“敦勇,万松老先生可好?还有耶律楚材,有联系。” “是的,他们早些日子是去了魏庙的。” “这里不比世外,天天也就是演艺行兵步阵,有时候还要躲起来。” “躲起来?你不是说朝庭已经失去对这里的控制了吗?” “话是这样说,我们这里又不是水泊梁山,有时候宋兵金兵都会来这里骚扰。”晓涵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借机演练一下兵马。” “你的家人去了南方哪里?还好。” “你不用问了。”晓涵叹道,“完颜小白家去提亲以后,家人也就决定归隐朝野了。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完颜老丞相会落得如此下场,还有完颜小白,也不知道他这次去行刺明安元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既然你们义军知道此事,总不会袖手旁观。” “不会的,我们还有我们要做的事呢。” “什么事?” “我对你说过的,郭仲元已经去了徐州府,决定接受朝庭的招安,这是义军绝不允许的。仗没有找几次,功劳却被他一人独占。接受皇封,还不是要把兄弟们带到蒙金战事的前线去吗?” “你们义军不就是想着去抵抗成吉思汗的大军吗?” “不,我对你说了,我们是反金抗蒙,现在是不应当被归顺朝庭的。” “也许你师傅做得对,如果真的能劝阻成吉思汗开战,岂不是更好?” “我一直就不相信我师姐能完成这个使命的。铁木真,那个大老粗,是一个鱼死不闭眼,喝死牛血,认准一条道走到底的主儿,他叫什么?成吉思汗,你说过了,他这个汗是天下最大的汗。既然他要做天下最大的汗,靠三寸不烂之舌岂能说服得了他息战。我不信。我宁愿在这里举旗与他决一死战。” “晓涵,你真了不起。”敦勇望着晓涵很冲动的样子,觉得她既可爱又有些可笑。他知道这里将是蒙金交恶之地,也知道这里的军民再抵抗都是徒劳的,但他已经被晓涵毅然决然的神态所感动。敦勇不能把穿越到八百年以后的事情告诉晓涵,他知道就算对她讲了她也只会当一个笑话。敦勇觉得自己很自己很孤独,也很寂寞。窗外是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时刻,他多想牵起晓涵的手拥她入怀:不怕,不怕,有我呢!敦勇深情地望着晓涵,尽管她的眉宇间充满了豪气,但敦勇还是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个少女应有的柔情。他知道那双眸子想对他说自己很怕,怕那每一个漫漫长夜,怕浓浓的黑色吞噬了她,就是现在,她一定是在想这一刻,让面前注视着她的的眼神能驱散她心头的阴霾。她怕,怕那巨大的战事来临的时刻,那战马啾啾声会把她少女的心碎裂成无数片,把她所以的憧憬变成镜花水月。敦勇知道她是很在意自己的,如果不是对自己真心实意,她不会如此了解自己的家世变故,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行踪甚至所思所想。现在,既然自己来了,他觉得自己就尽一个男人的责任和她同舟共济。是的,现在,两个人已经坐到同一条船了。这一刻,敦勇知道自己应当对她说出心里话的,就算她不信,自己也应当说出来。想到这儿,敦勇捉起晓涵的手。“晓涵,有些话,我觉得应当对你说个清楚。” “怎么了?”晓涵挣脱敦勇的手,她倒一杯水递给敦勇,“喝点水,暖和一下。” 勇接过茶杯说,“晓涵,我去了咱们的来世,在那里见到了你。” 敦勇向晓涵说起了自己穿越到八百年以后的事情,晓涵听后格格地笑个不停。 “敦勇,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敦勇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说,“晓涵,如果有可能,你也和我一块去那里,你就会明白的。” “哪里?” “就是我说的敦勇生活的那个时代。” “在那个朝代里,还有你和我?” “是的,在那里你叫刘晓涵,我和你已经差不多成为两个人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和你两个人象结了婚一样。也就是说,两个人已经成了夫妻。” “……怎么会这样。”晓涵有些颜赧,她垂下头,面红耳赤不敢看敦勇。 ------------ 第二十六章 她理一下凌乱的发丝 窗外的雨水依然下个不休,细雨飘来,如雾,如幛,远处的山树,近处的营寨都笼罩在雨中了。敦勇走近窗子,他看到窗外的花卉依然开着,在那种烟雨迷蒙的意境之中,静静的濡染着生命的嫣红。淅淅沥沥的雨声掩过了营寨男人们粗野的嚣喧,掠过了山寨里的浮躁。皇藏峪中的树林枝叶在雨中显得是那样的静谧而安详,一滴滴明亮的水滴从宽阔的叶间流下来挂在叶尖,闪闪地发亮,在下一个水滴到来前,蓦然投过来惊鸿一瞥,弧光一闪,瞬间从叶尖滴落,一些带着绿意的雾便在叶间缈缈升起。敦勇看到近窗的那株树随风吹过,一转身,回眸浅笑,长发飘拂,撒落一地明亮的雨珠,一地的诗意落地有声。敦勇的耳畔似响起岁月流过眉间清朗的笑声,他闭眼,那些笑意如匝地的雨花盛开。真是人景相宜水墨淡青,无不是种温馨,沁入心脾。此时,一对少男少女在雨中的山寨,象是一副世间最美的图画。只要有人用心看,只要你心神宁静,眼中看到的人,事和物,哪怕再细小入微,都一样可以给你美感:或是生命动感的,或是诗情画意的。雨景相宜,淡墨清。这雨水似墨痕涂了远处的山寨,涂了远山,涂了整个皇藏峪的义军营盘。淡淡的水墨里,屋顶细雨筝筝,如歌行板。远山如画,近树雨色新,风景雨来佳。凭栏闲听风吹雨,有声诗儿无声画,心,便清静如水。 弱冠之年的敦勇,犹如野地荒草,风头正劲,他觉得自己似乎要担当起报国救民的大业,现在自己是一个可以在八百年的时空来来往往的人,就算泪流满面也不会被人发现。成又如何,败又如何,敦勇已经想得不太重要了。他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古怪了,有时候会用今世古情的思维考虑一些东西,有时候却又会变得拘谨得象个文弱生。生活在敦勇的时代,他有时候会很古典,回到晓涵身边,他又觉得内心有一种狂野的东西在燃烧,那火是他已经释放过了的,他知道那是**之火。敦勇已经有了把晓涵拥抱在怀里的冲动,他知道一个做女人的痛苦,当她和她所爱的男人有了**关系以后,她就很自然地把这种关系视为一种永远,但男人却可以不同,他们可能只会觉得那是生存方式的又一种演绎。敦勇在敦勇生活的那个时代见识了太多的男男女女的恩怨情仇,他觉得既然是爱,为什么不说出口,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他觉得他每一次在时空中穿越都象经历了彼岸归来,好象刚刚演了一场悲剧,所有的血与泪在枯萎的荆棘蕴育出一个花蕾,隐隐地感觉到自己情爱是不是也要经历轮回的雷雨,然后绽放在潮湿的空气中。前生今世的晓涵,令他着迷,有时候他会感觉到自己已经痴迷到不能自拔的地步。想起晓涵时他有时候会不能自抑,激动的心象鱼钩了,只要他自己知道那是鱼儿爱了渔夫,它愿用生命来博渔夫一笑。喜欢在晓涵身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却不曾记起她从未属于过他,如果有一天,不再喜欢她了,他的生活会不会又象从前那样堕落,颓废。去干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员,就那样平庸一生,他确实有些不甘心。他不想再要那样的生活,他一直在晓涵身边守候,等她靠在他肩诉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的温柔都属于自己,那样他不会再让她难过,让她的泪再流,让她当自己这个文弱生是个风筝,要不把他放了,要不然收好带回家,别用一条看不见的情思拴着他,让他心伤。敦勇回过头看着晓涵的时候,晓涵依然低着头,他很想走过去拥抱刹那,这样想着的时候,敦勇朝晓涵走了过去。 敦勇把晓涵拥抱在怀里的时候,晓涵似乎挣脱一下,但很快就温柔地伏在敦勇的胸口。敦勇捋着晓涵的发丝,嗅着发际里沁出的一股淡淡的幽香,觉得自己一下子沉浸在一个甜蜜的陷井里。他知道绵延持久的感觉根本不快乐,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去爱她。涵象是真的是疲惫了,也许此时的她如羁鸟归山林,显得异常的兴奋。她感觉得到敦勇心跳,自己也似乎正徜徉于大自然的山间水旁,象出笼的小鸟一样快活。她觉得自己象是爬到山顶,累极了,真的就是想放纵一下自己。她想,找到了天堂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她想象着自己在一片花丛中快乐的跑呀、跳呀……也许太多的人和物注定和她无缘,她是喜欢大自然的美,喜欢大自然的味道,大自然的那份淳朴与简单,只是那份报国为民的心在自己内心激起的时候,便一直象一股暗流在自己的胸中汹涌,不得信息,也不得静心怡性,似乎自己不再把自己当作一般意义的江湖儿女了。她倾听着敦勇澎湃的心跳,她知道这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但她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如果时间不可以让你忘记不应该记住的人,失去的岁月又有甚么意义。明知会失去自由,明知这是一生一世的合约,为了得到对方,为了令对方快乐,也甘愿作出承诺。 敦勇知道男女之间,在没有婚姻的承诺前,还是保持简单的关系为好,否则,真的没有岁月可以回头。但他知道自己这次投身义军,以后也许以后没有也许了,只有眼前这样的机会,也能叫作千载难逢了。这是一个令自己一直魂牵梦萦的女子,如果自己总是沉在缠绵的相思里,天天如此以后也许以后只能是日复一日终老一生。 “也许有一天,咱们两个人突然不能再见面,晓涵,那样的话,我真的是于心不甘。”敦勇把晓涵的脸蛋托起来,他分明看到虹涵的眼里闪烁着泪花。 “适逢乱世,我和你一样都有太多的无奈。” “就一次而已,晓涵,我不想你,不如我把你好好爱了。我知道,以后,你也许可能觉得我是一个多么索然无味的人。”敦勇叹息一声,“用敦勇他们生活的那个时代的话,叫没了感觉。如果是那样,晓涵,你是不觉得就算两个人爱一次也没有什么意思?是的,你一定会有这样的感觉的。一次而已也没有什么意思,也许你也就是只能如此。真的是挺矛盾的,没劲没感觉了,怎么再朝下延续你我的将来。晓涵,我真的快不行了,精神层面的东西太多了。也不懂得经营情感世界,我过于投入了。晓涵,我思念的时候真的是常常不能自抑,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尽量让自己放松,差不多每天都控制一些对你的**。我已经接受了敦勇那个时代的世风和思想,想念你的时候有时候就用文字发泄一通。晓涵,这样已经不错了,有了文字的发泄,多少是一个释放能量的平台。有时候,会想着你现在怎么样了,过去的一些时间怎么样了,此时怎么样了。看着一些人也会乱想,总之,不得放松,难得放松。晓涵,你想,如果不把这种欲念寄予文字,那还了得。晓涵,我差不多天天都在想你。想见你,脸的快乐,别人看得到。心里的痛又有谁能感觉到,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学会放手,但自己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就算有时候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爱到分才显珍贵,很多人都不懂珍惜拥有。只到失去才看到,其实那最熟悉的才是最珍贵的。一次你从大漠来,月光下,你和我。你走了,带着我全部的爱走了,我忍着眼泪看着你的背影,好想抱你一次。但不回京城,去什么地方也不愿对我说。我是猜测到你会来这里的。我觉得自己是配不你的。我告诉自己如果不幸福,如果不快乐,那就放手,如果舍不得放不下,那就痛苦。我以为我以后就不能够再见到你了,宁愿默默的爱着你,不能让你知道。和蒋族长他们朝这里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你会在这里的。你是策马朝南去的。我想,不知还有没有要在追的可望,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完美。你想得到些什么就不得不失去些。既然是生逢乱世,要舍身报国,总是要放弃一些东西的。但是,对于你和我,晓涵,如果爱就不要轻易放过机会。没有你的日子,常常感觉醒也无聊,睡也无聊。没有你的日子,常常是风也潇潇,雨也潇潇。没有你的日子,时间是那么的缓慢而又冗长。没有你的日子,我看不到未来的方向。我的心常与寂寞和孤独为伴。暗夜里,我常常用心去勾勒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眉毛还有你的嘴巴。当我的唇从你的唇和眼睛划过,我会感受你唇的温度你睫毛的蠕动,你的鼻息会让我心醉。晓涵,我能感觉得到你的心跳和我的脉搏一起共振。我会用舌尖去探问你的心灵之路,让我们彼此的生命相融。我会用满腔的爱意在你身的每一寸肌肤留下我的烙印,当然,还有你那肩被我留下的牙痕。晓涵,你是我的,永远是,今生来世,都是。” 晓涵有些痴迷,她没有想到敦勇会扯开她的衣裙,一阵惊恐,她挣脱敦勇躲向内室。晓涵有些听不懂敦勇在说什么,但她感觉得到敦勇在象自己表述心意,这也是她期待的。敦勇立在门帘外还在喋喋不休:晓涵,有简单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因为只有纯粹的爱才能够长久和永恒。思念着相思着,这种爱真的就象一杯酒,若是掺了水,绝对没有了原本的醇香。这世道,这岁月,转眼又是桃花儿红,李花儿艳的季节,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而不同的你,只要还在我的世界里,在想念你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得到你还把我放在心的最深处,独自品味我和你在一起时的举手投足。晓涵,也许我和你只有这样,在生命里,有这样的一份情,能够让我没有放弃,就足够了。晓涵,你如果真的用心去体会,去想了,去做了,你不会犹豫的,你不会舍弃的。晓涵,我知道你懂那份爱,在你的心里你的生活里无须任何的承诺,只要你是轻松的是快乐的,就这么简单。为了彼此的铭记,我只是想努力做的更好。有了你,我才会觉得活着的意义,我想着你和我永远这样一直走下去一直到老,到下一个轮回。晓涵,我知道我对你说的去了八百年后,在那里见到了你,这样的说你不会信。 我和你总要有个新的开始,晓涵,别让过去把你栓在悲哀的殿堂,难道我和你真的只能活在自己的角落里,那样也没有什么意义的。这虚幻的世界,自从心里有了你以后就意味着我的孤独和守候,意味着失去很多花前月下的浪漫,失去很多的深情相拥,很多时候必须与孤独为伴,看着自己孤单的身影,笑看擦肩而过的情人,晓涵,你真的一点也不懂吗。不会的。你和我不会一生孤独的守候,如果你和我都随波逐流,也会和我一样内心深处有那么多的不甘。世事如棋,你和我没有办法改变这局面,就算是反金抗蒙,也只是苦苦挣扎,史实已定,要想改变一定是绝然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不想懦弱的走着该走的路线,但我们也不可能省略掉这迷茫的过程。现在我和你一样进了山寨,我和你一样举起义旗反金抗蒙,但以后前路难料。你不知道我多想让你分享我的心灵絮语,有些跟别人无法说的事只能跟你说,也想象着你和我一起走出阴晦的天空。我会在你快乐愉悦的时候快乐,在你生命中真正意义的成为信赖终生的朋。晓涵,你早已是我情感的寄托,这个世因为你,我才会扯乱了思绪,天天生活在爱与痛的边缘。你已经是我心灵的慰藉,尽管我看去有处乱不惊的宁静心态,也表现出笑对人生的淡泊情怀,但不会有人明白自己一任相思的煎熬,在思念的漩涡中挣扎,挣扎在每一天的深夜里,挣扎在对你的牵挂中,挣扎在思念的每一刻。晓涵,记着你的生命里曾经有过我。虽然你没有在意,虽然只是落花和流水的故事,虽然只是夏花灿烂的那一刻,但是,你的生命里的确有过我。晓涵,我知道你现在不会接受我的。我很自卑。我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生。不管怎样,你我相遇是多么难得。在我的眼里,想你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佛讲究一个缘字,五百年得回眸才换来今生得擦肩而过。在茫茫得人世间,你我就象漂浮在空中得一粒尘埃,任风吹起随风而落。做你的山大王,缘来缘聚,缘走缘散。晓涵,记着你的生命里曾经有过我。虽然我不能和你相依相伴走过人生的风雨之路,但你是我曾经的难以割舍的牵挂,这份美好我会一直记在心头。在我满头白发的时候望着窗外,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时,会有一丝甜蜜涌心头。 “敦勇,你怎么了?”晓涵挑帘走出内室,她瞪着敦勇嫣然一笑,“你都说了些什么?敦勇,难道说你真的去了八百年以后的朝代?那里的人都象你这样说话做事,是。真是不可理喻,怪怪的。” 晓涵走近敦勇,她的脖颈处有几丝凌乱的头发,耳轮处透出一片皙白,灯光下,整个人越发显得更加妩媚,诱人。敦勇望着笑灿灿立在自己面前的晓涵,有一种恍然若梦感觉,他是准备转身离开晓涵的房间的,没想到晓涵会挑帘从内室走了出来。 “晓涵,我是真的怕失去你的,才胡言乱语,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好笑。”敦勇捉起晓涵手,“我觉得自己挺没有用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我文不能压八卦,武不能定乾坤。现在,看来,我真的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人。” “也不用这样说,你也有你的长处。”晓涵又一次伏在敦勇的胸脯,“其实,我是知道你的心意的,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你想,现在大战在即,义军又出了郭仲元被招安这样的大事,我哪里还有儿女情长的想法。” “每一次想你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挺自卑的,觉得自己是真的配不你。”敦勇叹息一声,“我知道自己的一些想法都是痴心妄想,也是痴人说梦,只是你不要笑话我就好了。” “不会的。”晓涵娇喘微微地说,“相公,你真的去了八百年以后的朝代?” “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朝代了,叫时代。”敦勇托起晓涵的脸,“你不相信?” “有些信的,我知道你是一个真诚的人,也从来都相信你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所以我才会和你相处至今的。”晓涵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不是胡言乱语的。说说看,在那个朝代里,不会是这样的乱世。是不是那里的男女也会象我们一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在那里,你和我已经生活在了一起?如果真的是那样该有多好,我会和你一块去吗?” “不知道。” “你是怎么去的?” “不知道。” “刚才你是说了的,你和我差不多已经成了夫妻,是怎么做得到的?”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你是傻瓜?相公,你是不是觉得你和我真的现在就做夫妻,你才会心安理得?” “……有时候很想。”敦勇拥吻一下晓涵,发现怀中的晓涵只是抽动一下身子,并没有挣脱,便把头埋进晓涵的胸乳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女的哟喝声。 “小姐,黄标头来了。”侍女的话声刚落,门便被人推开了。 晓涵从敦勇怀中挣脱出来,她理一下凌乱的发丝,冲走进屋子的人抱拳当胸。 ------------ 第二十七章 明安阴沉着脸 “黄标头,你来了?”晓涵的举止令敦勇有些吃惊,敦勇分明看到立在眼前的晓涵和刚才那个的柔情似水女孩子已经判若两人。敦勇认出进来的是黄连素和蒋振随,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正是蒋振随的儿子蒋峰和魏庙村的执事陈建新。四个人进门后朝晓涵深鞠一躬,黄连素也和晓涵一样抱拳当胸。 “大小姐,刘统领让俺们来见你,听你的差遣。”黄连素看了一眼敦勇说,“本来是想喝完酒带你一块来的,没想到敦勇大人却先俺们几个一步。” “我知道你俩个是串联好的要来这里,只是蒋族长看去一派忠厚,确是蒙了不少人的眼睛。”敦勇笑了笑说,“还有陈执事,你还瞒我说要去宋地做生意呢。只是这生意做的够大够狠的,怕是准备把整个大金国的生意都做下。”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晓涵招呼着让人来酒菜。 “几位都是难得相聚,早几次途经魏庙的时候,只是让黄标头策反了蒋族长和陈执事,现在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如咱们都一醉方休。”晓涵豪爽地笑着,“来,大家都坐下来,有话慢慢说。” “大小姐,刘统领的意思是尽快把郭仲元除去。”黄连素看了一眼敦勇,又看了看晓涵,“如果不除郭仲元,就怕还会有不少义军去投靠朝廷的。” “喝酒,总得要等外面的雨水停了。”晓涵令人置好酒菜,她看了一眼敦勇,“坐,都坐下,外面雨水不停,你们也都淋了个透,喝口酒驱一下寒气。” 于是,几个人便坐下来推杯递盏喝了起来。 敦勇觉得自己的心绪斑驳,他有些莫名的愤懑。 黄连素把酒杯举到敦勇面前,他笑的有些虚伪。 “敦勇大人,我知道你现在有些来俺们这个山寨落草为寇,有些难为你了。你是一个读人,那个叫万松的老夫子又是咱们大金国一代学术宗师,不说的别的,他的弟子耶律楚材,还有耶律小白,或文或武,提到金莲川的人都对你们这几个人竖大拇指的。”黄连素把酒杯朝敦勇的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我有一个侄女,她可是文武双全的奇女子,只是她现在在我大哥黄飞虎那里,你是见不到她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如果日后你和她有缘想见,相必敦勇大人自会生出一番感慨的。” “黄标头,酒没喝多少,你怎么说起醉话了。”晓涵有些悦,“本来刘统领是让你策反你哥哥黄飞虎的,到现在都没有结果,你还好意思再提你那个文武双全的侄女。你是说戎儿是,论辈份,她该叫我师叔呢。” “那是,那是,她是你师姐姝仙大侠的弟子,应当叫你师叔的。”黄连素见敦勇并没有和他碰杯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酒,喝酒,大家有缘相聚,图的就是愉快。既然敦勇大人能和咱们坐到一块,咱们就都是一家人。”蒋振随笑了笑说,“来,大家一起碰一杯。” 几个人喝得正起兴的时候,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大小姐,刘统领来了。” 随着侍女的声音,敦勇看到屋内的几个人都起身站了起来。 走进屋内的人长得象一截黑塔,敦勇见正喝酒的几个人都放下酒杯恭立着身子,他知道进来的这个人一定是义军的最大头子了。 “本来是着黄标头来听晓涵姑娘差遣的,只是事关重大,今夜我才冒雨前来。现在,不是我刘黑马不放心你们几个人办不了这件事,实属事出有因,朝里有了变故,我才亲自前来过问一下要你们办的事。”这个叫刘黑马的人看了一眼敦勇,走近黄连素拍一下他的肩膀说,“黄标头,这是哪一位道的兄弟,他绕的是哪一柱香?” “是我们的地方官,叫敦勇。”黄连素诌笑一下说,“敦勇大人,还有我们的蒋族长父子,还有陈建新执事,他们都来投奔咱们山寨了。刘统领,还有我家兄长,他是答应过我要考虑一下的。只是他们现在身为县令,有些不便。我想,待时机成熟,他会投奔咱们义军大营的。” “不是道的兄弟?”刘黑马哼了一声,看了看晓涵,“晓涵姑娘,据我所知,这位敦勇大人是你带进山寨的。” “是的,刘统领。”晓涵已经喝得有些醉意,她看一眼敦勇娇憨地笑了笑,“这位敦勇是我的未婚夫。” “你未婚夫?”刘黑马干笑了一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都是一家人,来,大家都坐下。喝酒。” “那刺杀郭大相公的事不办了?”黄连素看了看刘黑马,“刘统领,你是说过的,让我今晚和晓涵姑娘把这事给办了。” “刚才我都说了,朝里有些变故,休要再多嘴了。”刘黑马瞪了一眼黄连素,“快,换大碗,给敦勇斟满,我要好好和他喝一下。他是晓涵姑娘的未婚夫,就是咱们山寨最尊贵的客人。” “是的,是要好好喝一下。”黄连素说着退了出去,一会儿拎着一摞大碗和一个大酒坛走了进来。 “不行的,刘统领,我们已经喝得够多了。”晓涵想劝阻刘黑马,但刘黑马的语气不容置否。 “喝,这天是个下雨天,也是一个喝酒的天。”刘黑马说着端起碗和敦勇碰了一下,“来,兄弟,要喝就要喝个痛快。” “我怕耽误了刘统领的正事。”敦勇见刘黑马把碗里的酒喝干还冲着他亮一下碗底,他笑了笑,“刘统领,这酒是有得喝,刚才几位兄弟都在说你们要去办正事,咱们还是等办好正事再喝。” “刚才我说了,朝里有了变故,我刘黑马就暂且放过郭仲元一马。”刘黑马说着又喝干第二碗酒,“来,兄弟,喝干再满。” “那好。”敦勇只好喝干碗里酒,刚放下碗,黄连素便忙碌着又斟满了酒。 敦勇和刘黑马接二连三喝了几碗酒之后,便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了。他看了一眼晓涵,晓涵只是娇憨地冲他笑了笑,他知道晓涵也喝得有些醉意了。其实敦勇现在最惦记的一个人是完颜小白。他一直觉得自己心绪烦乱,想象着山寨的义军去徐州府行刺郭仲元,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们就会和完颜小白会合在一起。敦勇想,那样的话,也许完颜小白就多了帮手,一定会更加安全一些。现在听刘黑马说朝里有了变故,看他的意思是取消了行刺郭仲元的计划了。 也就是郭仲元接受了明安的封赏之后,完颜金便带着卫王的旨意来到了徐州府。 徐州讥察副使僧喜向热情地招待着完颜金,他知完颜金是新帝卫王身边的大红人,也知道完颜金这一次亲临徐州府用意。 “明安元帅,现在新帝即位,他有意封你为我朝兵马大元帅,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完颜金对明安察言观色,“皇想请你回京,共议国事,不知明安元帅近日可否回京?” “卫王封我?”明安看了一眼郭仲元嘿嘿笑了笑,“我才封了郭仲元为济南知府呢。完颜大人,你看这怎么办?” “明安元帅为国家遴选精英,这是天大的喜事。明安元帅和我回京后,奏明皇,我皇英明,一定会应允的。”完颜金看了一眼郭仲元说,“郭大相公是,江湖传的很盛,今日得见,真是幸甚。” “俺既然归了朝廷,日后就皇马首是瞻。”郭仲元嘿嘿地笑了笑,“俺一切都听皇的,皇叫俺弄啥子俺就弄啥子,一定,俺一定会听话的。” “是,郭知府,还不快去济南就职?”明安阴沉着脸,他有些不悦。 “现在就去?”郭仲元知道刚才说话令明安生气了,他暗暗捏把汗,心想,这朝里官还真不是好当的哩。 “立马走人。”明安冲着郭仲元嗤之以鼻,“这儿我说了算。” “那是,那是。”完颜金瞪一眼郭仲元,“明安元帅都发话了,你还不快去就职?” “好的,俺这就去走马任。”郭仲元说着起身走了。 “走,咱们也去朝见一下新天子卫王?”明安看一眼完颜金,“我这个兵马大元帅也不是好当的。我知道,蒙古人就要和咱们开战了。不是我说,就咱们大金国,象一根朽了的老木头,看去个挺大,却是到了不堪一击的时候了。” “嗯,明安元帅,蒙古人真的打过来,我朝就靠你这个一根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了。”完颜金起身哈哈笑了起来。 完颜小白赶到徐州府的时候,明安和郭仲元都已经不在徐州了。他很失望,一怒之下尾随着明安直奔京城去了。 公元1211年羊儿年的秋天,铁木真率十万大军在不儿罕山依山扎营。铁木真率随从和文武诸将登主峰。铁木真解带悬颈跪下来喃喃祷告着。文武诸将登主峰面对千峰万壑也都感到几分庄重,随铁木真一起跪在地。良久,铁木真站起来迎风而立,神情漠漠地俯视着莽莽群山。秋风很烈,铁木真感到心里茫茫然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感。 铁木真要誓师伐金。 九十多个千户依次排列,一队队战马雄赳赳,一列列骑兵气昂昂。旗帜鲜明,幡幡然卷天盖地。刀枪明晃晃,剑戟如林寒气森森。 铁木真祈祷着,准备把十万大军推向大金国,进行中原逐鹿。 铁木真在公元1211年御驾亲征伐金,十几万大军几乎全部出动,仅派忽察儿率二千人留守大本营。铁木真率四杰四勇四子四弟和四个养弟和八十八个千户随军参战,十万铁骑横渡怯绿涟河。按以往的作战经验和经过整顿过的后方保障,每个骑兵配三到五匹马,十马骑兵就几十万战马,人声沸腾战马嘶叫,大军过后就把怯绿涟河的水踏干了。过河以后的蒙古军来到汪古部,汪古部主阿剌兀思统帅着汪古部的五个分部,这次出征前,铁木真把他的第三个女儿阿剌合别姬嫁给了阿剌兀思的儿子为妻。安答忽答的姻亲,使汪古部不仅不替金朝卖力,反而拱手让给铁木真这所边城要塞。铁木真把汪古部变成自己挥师而入的后方,铁木真在汪古部稍作休整。大水泊和丰利两地是金朝边关重地,大将孛斡儿和赤老温分别攻下大水泊和丰利向铁木真报喜。初战告捷。铁木真心里非常高兴,沿边的牧马和骆驼等财物被铁木真的部队洗劫一空,部队在这里得到休息和补充,阿剌兀思亲率汪古的五个千户作为向导部队,从而开始了对金朝的大规模进攻,南宋宁宗嘉定四年,金卫绍王大安三年,西夏神宗光定三年,成吉思汗六年,辛未年八年,这一年蒙军的前锋部队攻达中都。 卫王永济刚听到铁木真南征和汪古部投降的消息,就派人完颜金去到铁木真那里乞和。铁木真拒绝求和,卫王只好应战,朝边疆增派兵将进行防戍,乌沙堡是金朝新修的边界重镇。先锋官哲别一举攻克乌沙堡,夺取了乌月营,哲别一枪象串蛤蟆一样串起三个金兵,在乌月营扔了几圈甩出老远,金将独家思忠和胡沙虎见后吓得争先恐后地逃向宣平,便放弃了金国北部的防戍。 ------------ 第二十八章 在狭缝中求生存 铁木真说:“我们出兵伐金前必须做好周边的安戍防务,内要稳定,外无隐患,这样,我们大军才能入主中原,平定天下。!。!超。速!更。新” 塔塔统说:“我主英明。我主圣裁。”于是,铁木真于公元1205年平定乃蛮后驻军于金山之阳。王汗被杀时屈出律刚逃进力吉里寨,铁木真便以追击逃敌为藉口进行了一场抄掠西夏的战争。那次没深入西夏腹地,只掠夺了一批人口和骆驼就收兵回营。这是一次以追击逃敌为藉口的抄掠性的战斗,只对西夏略作试探进攻。这已对西夏是一个很大的震动,它导致了西夏的一次宫廷政变,宫廷政变的派系斗争明朗化,这次试探性进攻也就加深了西丰统治集团内部的派系之争。派系主要分为两派:联金抗蒙和联蒙抗金。铁木真初征西夏,夏恒宗李纯佑还没顾得出兵反击,铁木真的大军已掠战而走,那时,李纯佑将兴庆城改名中兴府。李纯佑只是标榜自己中兴再起的志向,其实他心里很虚。这件事为夺权派遗以口实。公元1207年正月,镇夷郡王李安全与罗太后合谋废李纯佑,自立为帝称夏襄宗。三月,李纯佑在三十岁之际气病而死。李安全称帝后大赦国内,想联金抗蒙,打击不可一世的铁木真。这样,铁木真也确感到严重的威胁。铁木真招集文臣武将认为金国、蒙古、西夏三足鼎立,西夏东邻金,北界蒙古,夏金合力,对铁木真大为不利。铁木真以他与大金国有世代血海深仇,出兵伐金是势在必行。大臣决议已定,想伐金必须先打西夏,把西夏制服,不能让西夏有任何还手机会。铁木真是个审时度势的军事家,他认为要想伐金就要拆去大金国的犄角,拆散夏金联盟,进而断金朝右臂。于是,铁木真欲加之罪地说李安全不向蒙古称臣纳贡,在公元1207年秋天发动对西夏的第二次进攻。在与西夏的交界处,河套以北,狼山隘的北口附近,西夏人修建了一座斡罗孩城。斡罗孩城产意思在党项语中为长城中的通道。这是西夏戍守边疆的重镇,铁木真集中兵力攻击它,象蚂蚁啃骨头一样,是一场攻坚战。蒙古骑兵擅长运动战不善攻坚战,他们驰骋于大草原,即使有攻坚也只不过是环车为营的小阵势,再不然就是攻打某个山头,从未进行过大军攻城的战役。铁木真要攻下这个要塞,这是沙场大练兵。他也想借这样的机会练练兵,总结一些战术,总结一些攻坚经验。这样,为他攻打大金国作好心理和军事技能的准备。斡罗孩城依山而筑,山险要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城峻易守难攻,任何战马都难以逾越。来来回回象拉锯一样攻了十几个回合才攻破斡罗孩城。经过一年的练兵备战,直到公元1209年秋天,铁木真又发动了第三次进攻西夏的战争。前两次西夏没有什么强烈反应,这一次李安全感到自己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攻打,有种奇耻大辱之感,他派世侄李承祯率军抵抗。李承祯拒绝坚守边城,主张开关迎战,拒铁木真于国门之外。李承祯率五万大军开出斡罗孩城,在一片开阔地带遭遇蒙古铁骑军。这是铁木真求之不得的战场,大军们可以纵横驰骋,纵马舞刀。李承祯的部队没有严格的军训,五万大军已不是当年抵抗几十万北宋大军的精兵劲旅。五万大军好象乌合之众一样,刚开战不久就阵脚大乱,李承祯见大事不好,忙带中军营逃进斡罗孩城。副统帅高逸不忍弃众便舍命相抗,结果被铁木真的铁蹄大军踩成肉泥。铁木真乘胜追击,包围了斡罗孩。李承祯慌慌如惊弓之鸟弃城逃走,只留下一位太傅协助斡罗孩守将作战。铁木真命令大军猛攻,没几天那位守将开城献关。太傅带领一批人马和铁木真肉搏血战,力竭被俘。突破斡罗孩城,铁木真大军如入无人之境,一下子就呼啸着来到中兴府外围的要塞克夷门。克夷门是贺兰山的一个缺口,也是从蒙古到中兴城的一条重要通道。镇守这里的人叫巍令公。巍令公率着五万大军居高临下,他嚎叫着冲向铁木真,一下子竟把铁木真的大军推出去好远。七月,铁木真诱俘巍令公,克夷门落入蒙军之手。西夏要塞尽失,铁木真便率兵直指中兴府,李安全见铁木真亲临战场,他急忙亲自率将士守城。中兴府的城池很坚固又远远超过斡罗孩城。铁木真的骑兵尽管英勇,但攻城战术还不行。忽必来水淹中兴府时,夏襄宗派人回金朝求援,金章宗已死,卫王允济拒不出兵援夏,他在静州见识过铁木真的威严,他不敢出兵胡说什么:“敌人相攻是我大金之福。”十二月,中兴府外堤防被忽必来扒得决口,铁木真见阵地有被淹的可能,赶忙派人救出在沙渚待援的忽必来,连忙下令撤军。撤离中兴府后,铁木真招太傅入中军大帐,希望他能代表蒙古去招降夏王。太傅进城以后,为李安全分析当前形势,并说蒙古不可敌,金人不可靠,只有采取历代惯用的“和亲”政策,我们的西夏小国才有可能在狭缝中求生存。于是,李安全忍痛把女儿察合公主献给了铁木真。铁木真一攻西夏,就使李安全献女求和,解除了进攻金朝的后顾之忧。 铁木真的战争目的达到了。 铁木真知道他和大金国的恩怨已历经四代。从蒙古兀鲁思初建到他铁木真这四代的恩恩怨怨,他要作一个了断。铁木真的祖父合不勒汗时还是金熙宗完颜禀在位的阶段。那是南宋赵构绍兴年间,金军屡次南侵到处点燃战火。在漠北称汗光国的蒙古不能不引起金朝统治者的警觉。时隔不久,金熙宗派使者邀请合不勒汗到金国,想看一看他的动向。有中原名酒和一些叫不名字的山珍海味接二连三地摆在合不勒汗的面前,令这位长期游狩在草原的大汗接应不睱,有点眼花缭乱,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丰盛的酒宴。长得象从月宫里下来的女人们舞舒广袖跳着轻柔的舞蹈,歌声绵绵的,乐队奏着悦耳动听的音乐。这都是合不勒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合不勒汗一边痛饮一边保持着大汗风度。他听说金人诡计多端,怕食中有毒。当宴会开始时他借口要洗漱离席呕吐一番,尔后再入席。这样,金人都惊奇合不勒汗的饭量和酒量。不过,合不勒汗有一次放松了警觉,竟喝得酩酊大醉,有点忘乎所以。见舞女身姿婀娜娇态,听悦耳伴奏,他禁不住拍着巴掌跳起蒙古舞蹈,矫键勇猛,刚劲洒脱的动作令舞女相形见绌,金朝君臣无不为之喝彩。合不勒汗忘乎所以,飘飘然起来,他跳着跳着竟摸着金熙宗的胡子又喊又叫。这就触犯天忌,皇帝的胡须叫龙须。金场惊谔,群臣愤然,金国人认为合不勒汗这是大大的不敬,应立即斩首示众。金熙宗说:“鞑人是野蛮人,没有开化,没有文字礼俗,是圣人没有走到的地方。只是酒后失态,可谅之。”金熙宗没有追究合不勒汗的失礼行为,还送给合不勒汗一些礼物,让他回蒙古草原。合不勒汗走后,金朝臣子有所不甘,他们对金熙宗说:“鞑人饮食过人,力大无比,放他回去等于放虎归山。”策士谋臣在金熙宗面前这样说着,说得金熙宗也认为放合不勒汗走是放虎归山。金熙宗马派人追回合不勒汗。合不勒汗已预感到什么,他拒绝回去。金熙宗再派使者,到山河源头请他入朝。合不勒汗躲起来不见金使,金使找不到合不勒汗准备返回的当儿,一下子巧遇合不勒汗,不容分说绑起合不勒汗就走。大约走到边界地区,合不勒汗的把兄弟赛以柱歹迎面而来,他了解到合不勒汗处境危险,又知金人不怀好意,便给合不勒汗一匹好马,让他找机会逃跑。第一次没跑掉,被金人发现后捆住了手脚。第二次合不勒汗找到了逃跑机会,飞也似地逃回蒙古驻地,大金国的人随后也追来了。合不勒汗招集家人说:“你们必须合力杀死这些金人,不然的话我将有一场灾难。”合不勒汗的家人们合力杀死了金使。拒绝入朝又杀死使者,主等于向金国开战,金熙宗立即派大将胡虎率军征讨合不勒汗。合不勒汗避开金人的精锐之师诱敌深入。胡虎的大军在茫茫草原一直找不到敌人的踪影,人困马乏,粮草不足只好撤军。合不勒汗乘机追击,在海领一带与胡虎大军开战,竟打得胡虎抱头鼠窜。这一年是南宋绍兴七年即公元1137年,是金熙宗称帝三年。金军惨败,大金国便与蒙古结下几代冤仇。合不勒汗死后,俺巴孩汗继位,金朝采取联合塔塔儿来对付蒙古。塔塔儿人捉到俺巴孩汗后送往金朝,既借刀杀人又能向金国人邀功。大金国为报当年合不勒汗杀金使之仇,便用惩治叛部法把俺巴孩汗钉在木驴,残酷地处死。俺巴孩汗大叫说:“堂堂大金国号称国,不能用武力战胜我们,用诡计借别人的手治我,又用非人的刑罚对待我,我一定让我子孙为我报仇雪恨。”金熙宗说:“我们堂堂大金国难道还怕你们小小的蒙古吗?好!我今天就成全你,我杀死你,放走你的随从,让他回去报告给你的兄弟们和子孙们来报仇。”俺巴孩汗招集随从让他回去告诉忽图剌。俺巴孩汗说:“我是为儿子求婚被敌人捉拿的,今后他们要引以为戒,告诉忽图剌,一定要为我报仇啊!”俺巴孩汗希望自己的族人能誓师伐金,能为他讨还血债。随从回到蒙古哭诉俺巴孩汗遇难经过和临终遗嘱。蒙古人立即召集大会,推举合不勒汗四子忽图剌为汗。在公元1147年忽图剌亲率大军进入金朝边界,杀得金人措手不及,吃了个败仗。忽图剌指挥士兵抢了很多财物撤回山河源头。金熙宗派四子金兀术讨伐蒙古,双方议和休战,将河北二十七团寨割给蒙古。到海陵王完颜亮时双方还开了几次战。到金世宗大定年间,在铁木真出生前后,金与蒙古的矛盾更加尖锐。忽图剌汗去世,蒙古族没有推出合格的人选来继承王位。汗统中绝,国家军事实力削弱了许多。但金朝人并没有放松对蒙古的警惕。中都有人歌曰:“鞑靼来鞑靼去,赶得官家没去处。”官家就是皇帝的意思。金世宗恼羞成怒,颁布了一道剿杀鞑靼的诏。每三年剿杀蒙古一次,这叫灭丁。杀青年男子,掠他们妻子儿女。在山东河北一带几乎家家都有鞑人奴婢。后来铁木真的臣子们有不少被掠到金国,逃回来后恨死了金国人。铁木真抓住这个历史契机,一场南下伐金的战争很快摆在议事日程。公元120年十一月,金章宗病死,卫王允济当皇帝。金章宗在位时,蒙古与金的关系没有破裂,那时蒙古名义还是金朝附属国,有一次铁木真到静州,给大金国送岁币,接受岁帀的人正是卫王允济。铁木真一眼就看出他是个无能的贵族后代,就没把他放在眼里。铁木真的失礼也确实惹恼了当时的金章宗。但金章宗当时重病缠身,没有答应允济出兵的要求。公元1210年,允济给蒙古下了一份诏,金使要铁木真跪接诏。铁木真拒不跪接诏,马而去,金使扫兴而归,向卫王汇报情况。卫王说:“当铁木真来进贡时我一定捕杀他。”铁木真召集主议大臣说:“从俺巴孩汗和斡勒巴尔合黑被金人钉死在木驴之,我们的祖先也曾兴兵复仇,但终因寡不敌众,势孤力单不了了之,如今引弓之民都成一家,大漠南北已统一体,而金国势力日衰,卫王软弱,正是我们报父祖之仇的天赐良机。决策南征的事不知各位有何高见?”众将都异口同声地同意出兵伐金。 ------------ 第二十九章 争霸草原的一场战争 铁木真藉以为先祖报仇只不过是个口号。------.--俺巴孩汗属于泰亦赤兀部,斡勒巴尔合黑是主儿乞的先祖,铁木真在统一蒙古的战争中,早把他们的子孙杀了,百姓也给掳了,铁木真与泰亦赤兀和主儿乞的血缘关系早已被血族仇杀淹没了,哪里还谈得为他们的祖先进行复仇?但铁木真出兵伐金有一定的号召力。 金人与我有世代冤仇,不能不报,且不说俺巴孩汗等人惨死在木驴之,就是金人每三年一次的灭丁之仇,使各部百姓吃尽了苦头。现在蒙古与金国势力均敌,本应为兄弟之国,可金国却要蒙古年年进贡,岁岁来朝。还要亲自把礼品送往静州。堂堂成吉思汗见一个诸王就要下拜叩首。昭君出塞匈奴的单于地位还在汉朝诸王之呢,金朝的一个诸王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旧仇新恨为何不算?蒙古各部多年受金朝的掠夺和屠杀,受害者大有人在。称雄漠北的君臣们不能再容忍。这正是铁木真伐金的原因。田镇海出身于维吾尔族,是一个来往于山东和河北的大商人。他说:“中原为富庶之邦,要人有人,要物有物。我们北方虽有千里草原,有牛羊马驼可供人肉食乳酪,也能织皮革毛绒,但我们却吃不到五谷杂粮,也穿不绫罗绸缎,立足于北方的国家不是与中原和亲就是入主中原,这也是大势所趋不得已而为之。”维吾尔和西夏的降臣点头称是,蒙古将领都认为田镇海的话有道理。契丹降臣耶律阿海和耶律秃花兄弟不以为然。耶律阿海说:“为父报仇,尽孝尽忠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我们听说过抢掠玉帛财物是弗民殃国之罪。中原确实民多物丰,但民为天之民,物为人民之物,帝王为人民之王,我们不能抢和夺,我们应赶走女真人,入主中原就行了。我们只要能入主中原,天下是我们的天下,女人财物就都有了。”木华黎说:“高见,高见。”铁木真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大金国建国百年,人口千万,军队百万,这也是不能忽视的。”孛斡儿说:“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多而在勇。”木华黎说:“当年女真人有几千人马都打败强大的契丹,南下汴京时,也只有六万兵马,却能战胜宋国几十万大军并拿下开封活擒二帝,与宋划淮疆界,目前的大金国正是昔日的辽宋,人马虽多却空虚的不堪一击。我们现在有十万大军,如把战略战术运用周妙,军士一挡十,十挡百,我们就可逐鹿中原。”铁木真沉吟着。他知道全国全军的士气都在日益高涨,周边和国内都已稳定下来。铁木真知道需要再鼓一下全体将帅的勇气。铁木真说:“早些天抓几个金朝俘虏,我与一个年长的女真人长谈,那女真人说:‘我国如海你国如沙,岂能动摇!’这个老年人的话也有道理,我们千万不能只凭一时勇气来决定一件事。”忽必来说:“这个女真人做了俘虏还大言不惭地把他们大金国比如海,我们蒙古比作沙。我们蒙古比海大,我们瀚海无边。我们金沙不尽,沙可填海,中原的皇帝该下台了。”铁木真认为该是正式与金朝断绝外交关系的时候了,他命各万户和千户做好参战的准备,伐金在即。 铁木真必须做好漠南漠北的安全防戍,才能安心南征大金国。现在全国全军的士气已经高涨起来,攻打大金国的热情已经被燃起。铁木真知道这也已是出兵伐金的好时候。攘外必须安内。他不想前面南征,后院起火。铁木真制订的攻战战略必须是攻一个城池安戍一个城池。 公元1207年的兔儿年,铁木真知道他数年来的征战已经硕果累累。蒙古的游牧部落已经归附铁木真,这些都是毡帐里的百姓,这些也都变成了他铁木真百姓。但在大草原以北,西到叶塞尼亚河,东到贝加尔湖的森林地带,有些部落桀骜不驯,并不怕铁木真的声名威望。他们依然故我地自成体系称霸争雄。他们不服铁木真,也不向铁木真纳款投诚。 国门之前必须干干净净。 那一次次扫除林中称雄的战争,它的统帅是术赤。术赤在弟兄们中的威望不高。他那一次是下了决议要建功立业让他的父亲铁木真看一看的。尽管铁木真听过不少关于术赤的传言,但铁木真很欣赏术赤的英勇善战,也不忍心刺伤孛儿帖的一片真心真情。扫北是建国后的第一场战争。这一场战争务必打胜。只有北方和周边安宁才能安心攻打大金国。这是个战略问题。铁木真在战略是比较慎重的。尽管他刚称帝时就有不少将领劝他进攻中原入侵大金国。但铁木真还是心中有数的。铁木真平了萨满教的阔阔出,也察觉了宫庭的一些风吹草动。他想积极地树一下长子术赤的威信。铁木真亲自挑选术赤作统帅,就是希望通过术赤的汗马功劳提高术赤的威望。 术赤扫北是有心理准备的,他虽然没有单独带过兵,但父亲这次给他配备一支得力军队。派右手军随他出征,并任命木华黎的弟弟不合为先锋官,赤老温和合答安作他的副将。术赤对汗父的心意自然是心领神会,他告别父亲铁木真和母亲孛儿帖踏了征程。 活动在库苏古尔湖以西的斡亦剌惕部是术赤首先进攻的目标。这个目标的部落在色楞格河一带已脱离了穴居野出的生活,但他们仍以桦树皮覆盖的棚屋作住房,以兽皮缝制的衣服制寒衣,用白树汁当饮料,靠狩猎和捕鱼来维持生命,他们吃苦耐劳,武功非常出众。但他们尚未全部脱离原始生活,政治经济都非常落后。在争霸草原的一场战争中,斡亦剌惕部一直反对铁木真,他们参加了札木合、王汗和太阳汗的反对铁木真的战争。这次派术赤征讨他们是师出有名的。斡亦剌惕的酋长忽都合多次领略过蒙古军的威力,深知自己一个小小部落绝非强大蒙古军的对手。赤老温和合答安只战了几个回合,斡亦剌酋长忽都合便率众投降他们兄妹。忽都合一降,周围的各部或败或降相继而下。忽都合自愿作术赤军向导进军到失思失惕河流域,征服那里的其他斡亦剌部落,又先后招降了入诃地区的秃马部和贝加尔湖以南的不是牙惕部和巴尔古津河流域的巴尔忽部。配合术赤的威力征服了铁木真正派人招降的乞儿吉思部。乞儿吉思部是唐朝黠戛斯后裔,自从黠戛斯政权臣服唐朝后,一部分黠戛斯后裔退居在叶尼塞河游,逐步形成了一个大部落,他们活动的范围西南到阿巴坎河,与乃蛮接境,东南到色楞格河与蔑儿乞部接邻,东北抵安加拉河。他们据地广大,主要以游牧牛羊为主,也有少数城郭和村庄,有点居业生活的样子。乞思吉思部首领叫也迪赤纳勒,慑于铁木真的铁骑兵压力,也不战而降了。也迪亦纳勒派两位使者携白骟马黑貂皮等名贵礼物拜见术赤。也迪赤纳勒把乞思吉思最漂亮的女人蕃茄送给了术赤。术赤和合答安在一棵树下研究下战略的事,这次出兵已初战告捷,连克几部取得了不凡的战绩。术赤心理也很高兴。合答安和铁木真有过肤肌之亲,因此,她看术赤的眼神充满了母爱。术赤人高马大高额阔鼻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合答安总想从术赤身找出铁木真的影子,但她怎么也找不到。蕃茄受也迪亦纳勒之命拜见术赤后,术赤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要问合答安:“她漂亮吗?”合答安点一下头。“她真的很漂亮吗?”术赤又问一遍。“是的。”这次合答安说话了。“我觉得蕃茄不如你漂亮。”“我老了,人老珠黄。”合答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虚。她渴望能从术赤身找回点铁木真的影子了,但她总也找不到。她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术赤。她看毒害看着只有一个感觉,术赤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术赤,你这次初战告捷,你汗父一定会很欣赏你的。”“我并不是为谁欣赏我百战。”“那为什么?”“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也能统兵作战,我也能独挡一面。”“你这口气是不对的。”合答安叹了口气说到,“你孛儿帖母亲不是常教导你们要象五子折箭的故事那样,兄弟们要团结吗?”“是的。”术赤勒马到合答安的马后。“啪”地就是一马鞭。合答安的一匹枣红马受到惊吓,在桦树林中驰骋起来。术赤策马追击。桦树林静得象睡着了一样,不见鸟儿也不见狐兽…… 术赤知道自己并不爱蕃茄,尽管蕃茄美如天仙,是他术赤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但他不爱她。他术赤不会再爱任何女人。尽管术赤拥有好多女人,但他不爱她们。术赤知道自己陷进一个甜蜜的陷井里,也许他现在能拔出来,不能同意他术赤压根儿就不想拔。术赤胡乱地想着。年近三十的术赤一下子觉得自己苍老许多。一个多次参加战争的彪形大汉今被一个女人击倒,术赤自己也感到有点意外。但他能从合答安的眼中看出那是充满母性的爱。合答安要术赤凯旋回去。现在已是旗开得胜,把各部首领和他们带的礼物一起带去见汗父,讨汗父一个欢心。合答安这样说着便催术赤快些启程。 ------------ 第三十章 激动得彻夜难眠 斡难河的金帐又一次披节日的盛装,天空中幡然飘荡着九足白纛,铁木真大宴宾客为术赤接风洗尘。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被征服的各部首领及千户万户们跟在术赤的后面,毕恭毕敬地随术赤步入辉煌的金顶大帐,朝见威震草原的成吉思汗。孛儿帖微笑着坐铁木真的身旁。诸位别乞官员列坐在帐内向术赤道贺。孛儿帖激动得泪光闪闪。她的长子被三军将帅接受并受到隆重礼遇,她感到很欣慰。铁木真笑容满面地说:“感谢忽都合别乞率先归顺,又不辞辛苦出使各部使众多部落免受刀枪之苦。我很欣赏忽都合的英雄识时务之举,特将忽都合部编为四个千户,由忽都合将军统领。”铁木真又向术赤说:“我诸子之长的术赤旗开得胜战功不小,所归顺各部均由术赤管理,听命术赤的发落。” 早在十八年前,铁木真曾封豁儿赤为万户并管理林中百姓,但只是虚封个功臣。今天林中百姓都附庸铁木真。铁木真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便对豁儿赤说:“沿槐因亦儿坚之地你可以为客剌罕马主牧,镇守那里的百姓,替我统治秃马惕部。没有你的命令,村民不得自由行动,你可以从林中百姓中挑选三十名美女。”十八年前铁木真离开札木合时,豁儿赤也离开札木合投奔铁木真,并谎说天神称铁木真能当最大的汗,能统治蒙古各部。那是艰难困苦的岁月,豁儿赤代天而言说铁木真能成最大的汗,是很鼓舞人心的。豁儿赤的话对争取林中百姓和草原民众,都起到了积极作用。铁木真当时答应如果他能当国王就封豁儿赤为万户并允许豁儿赤挑选三十名美女作妻子。豁儿赤早就听说过秃马部的女人漂亮。年近半百的豁儿赤想着一个个天姿国色的女人激动不已。 豁儿赤为自己年轻的打算激动得彻夜难眠,下车伊始便去捉他那三十名美女。秃马部的首领现在是个女的。叫孛脱儿,她接任刚死去的丈夫的职务负责部里的事务。孛脱儿听说新派来的豁儿赤是个好色之徒,恨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孛脱儿命部下布置停当准备反抗豁儿赤。豁儿赤把自己打份得象新郎一样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得意洋洋地驰向秃马部。秃马部的人一拥而把豁儿赤擒住,将他们的万户侯豁儿赤拉下马绑了起来。孛脱儿见豁儿赤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很生气。孛脱儿命人把豁儿赤擒在帐内吊将起来。被吊起的豁儿赤嗷嗷大叫:“快放我下来!” “不放你将怎样?” “我下来后能制服你。” “好!”孛脱儿命人放下豁儿赤。 豁儿赤抽出一个军校的腰刀向孛脱儿砍去。孛脱儿大叫一声抽剑应战。双方竟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围观的孛脱儿部将一拥而,把孛脱儿的对手豁儿赤捆将起来。 “好汉难敌四手!”豁儿赤大叫,“你们一个个来我能打得你们屁滚尿流。” “好!”孛脱儿挥手让众人退去,“现在帐内就我们两个人,我看你有何本事?” 孛脱儿扯开一条镔铁长矛向豁儿赤刺去。豁儿赤惊叫一声跳将起来,一下子窜帐梁作鼠行状。孛脱儿一个飞身跃梁去,双方在梁争斗几个回合,豁儿赤一脚蹬空从梁坠下,梁的孛脱儿从梁拌开长矛刺下去。孛脱儿落地还未站稳就连向豁儿赤刺去。豁儿赤抓住孛脱儿刺来的的长矛,心情急躁的孛脱儿想抽出豁儿赤紧握的枪。两个人一个执枪头,一个执枪尾,把那杆镔铁枪拧得象麻花一样。双方都向里挤合力量,竟把枪“嘣”地一声挤断了。惯性使孛脱儿和豁儿赤拥在一块儿,他俩互相扭在一起滚在地。豁儿赤很快骑在孛脱儿身。孛脱儿有些气喘吁吁。孛脱儿不想再说什么,把眼睛一闭。豁儿赤嘿嘿怪笑着压在孛脱儿身。帐外的人见里面好长时间没有动静,急忙掀开帐门走进帐内。他们看见孛脱儿和豁儿赤双双赤身**地叠印在一起…… 铁木真派率先降顺的斡亦剌部的忽都合前往秃马部催降。斡亦剌部与秃马部不邻,忽都合了解秃马部内情。于是,铁木真让忽都合去见孛脱儿,让她献出三十名美女并臣服铁木真。孛脱儿不听忽都合的劝告,愀然作色地说:“你也象老色鬼豁儿赤那样来我吗?” “我不会你的。其实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想娶你为妻。” “押起来!”孛脱儿大喝一声,部下一拥而把忽都合押了起来。 老臣被囚,新臣被押,铁木真只好诉诸武力。铁木真不信他制不服小小的秃马部。 “大汗。”木华黎说,“秃马部山险林立,我们骑兵的长处不好发挥。勇猛刚烈的孛脱儿夫人又率部狩猎,长年带领部族舞刀弄枪,想制服倔犟的孛脱儿并非易事。” “纳牙阿能否当此重任?”铁木真说,“我准备用我的卫戍部队打这一仗。” “不可。”木华黎说,“况且纳牙阿正在生着病。” “那我就用我的弟阵。” 铁木真誓要荡平秃马部。木华黎有些迟疑。四杰之一的孛罗忽勒请命愿往。 孛罗忽勒已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什么样的阵势都见过,压根儿就没把秃马部和女首孛脱儿放在眼里。大军开拔到孛脱儿地盘后,孛罗忽勒带着紧跟着人多年的三个侍卫一马当先。离开大军前面探路。刚进入一片森林便被秃马部的人团团围住。三骑很快被秃马部的人砍成肉泥。孛罗忽勒左冲右突怎么也冲不出去。一个秃马部的刀斧手甩手就是几把匕首飞出,把孛罗忽勒的后背扎成蜂窝状。孛罗忽勒大叫着左挡右杀,砍得敌头象西瓜一样滚滚而落。孛罗忽勒正杀得起兴,感到肚子一热,低头一看,肚子已被秃马人划破,肠子正向肚外溢着。孛罗忽勒腾出手把肠子塞进肚子,那肠子又滚了出来。孛罗忽勒大叫一声抽出正流溢的肠子往腰间一系,象扎皮带一样把肠子系在腰间。秃马人从未见过如此英烈的将军。孛罗忽勒大叫到:“我乃成吉思汗帐前大将孛罗忽勒,是四杰之一。”言毕怒目圆睁。围着他的人纷纷后退。当场就有两个秃马人吓死倒地。孛罗忽勒拚尽最后力气想从马跃起,但流出的血水浸得他的衣裤和马鞍沾在一起。孛罗忽勒望着蓝天舒卷着的白云,感到自己轻飘飘地,什么都轻飘飘地。 大批蒙古军赶到时见孛罗忽勒正悲壮地坐在马昂着头,一个个倒地便拜。 铁木真闻讯大惊失色,他悲痛欲绝地对天盟誓要为孛罗忽勒报仇。铁木真要亲自征讨秃马部。木华黎和孛斡儿还有赤老温三杰跪地痛哭阻谏铁木真。木华黎劝铁木真要保重身体。扫北是小战,南征才是大计。他们要保存实力为攻打大金国养精蓄锐。 铁木真派术赤第二次出征。 术赤和合答安双双率部马不停蹄地驰向秃马部。合答安派百名箭的使者把沿途侦察得一清二楚。箭的使者是谍报侦察人员,他们属五公主阿儿答鲁黑和附马斡刺儿领导,个个武艺精湛。合答安得知沿途情况后,让术赤故意放出风声,还按孛罗忽勒的进军路线直。行到中途时,合答安改变了路线,她让士兵们披荆斩棘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从一条无人走过的路摸到秃马部。孛脱儿见合答安神兵天降,慌忙集兵应战。但合答安只几个回合便擒住孛脱儿。乞思吉思和秃马部一样拒绝铁木真进行反抗。术赤和合答安沿叶塞尼河而下,先招降秃巴忽、马思、撼合纳等部。乞思吉思抵一住术赤和合答安,被迫向西溃窜。术赤和合答安挥军猛追,一直追到鄂毕河岸边,才率军撤回。回来的路又招降脱额列思、帖良古、客失的术、失必儿等林中的部落。 一场大规模的北方平叛结束。 铁木真任命率先投降的忽都合统治秃马部旧地,并把秃马部的女首孛脱儿赐给忽都合为妻。忽都合激动得跪地谢恩,不知如何是好。他没想到他降顺后,铁木真如此礼遇他。铁木真一边扶扶起忽都合一边当众说:“我将二女儿扯扯亦干嫁给忽都合的儿子脱烈勒赤。”扯扯亦干就是延安公主阔阔干。术赤将女儿额雷罕嫁给忽都合的另一个儿子亦勒纳赤,她就是有名的火雷公主。忽都合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他把自己的女儿海迷失嫁给了铁木真的孙子贵由。她就是以后著名的贵由皇后。通过婚姻关系,用安答忽答和斡亦刺部姻亲,进一步巩固了对森林狩猎部落的统治。北方被铁木真牢牢控制住了。豁儿赤被蒙古宫庭任命在乞儿思吉以西到额尔齐思河一带,充当镇守脱额列思、帖良古和额思的迷的万户,仍然允许豁儿赤在那里挑选三十名女子做妻子。 铁木真北方扫平后,蒙古的统一得到了巩固。想要出兵伐金,铁木真的妻子孛儿帖有些忧虑。她说,蔑儿乞部脱黑脱阿父子和乃蛮部太阳汗之子屈出律,只要这些人在,就很难让人放心。铁木真点头称是,他有些放心不下。召见林中部首时铁木真也向他们打听过脱黑脱阿和屈出律的动向。忽都合说,自从您在莎合水打败不亦鲁黑汗,屈出律和脱黑脱阿就率部越过阿来岭,逃到也儿的石河一带。铁木真立即命四杰之一速不台率军追击脱黑脱阿和屈出律。忽都合感恩报主自告奋勇当速不台的向导。公元120年冬,蒙古军越过冰雪封冻的阿来岭,悄悄地向石河进军。 正在石河支流不黑都儿麻源头的脱黑脱阿和屈出律正庆幸自己虎口余生,没想到蒙古军会在严寒的冬季出军。出其不意的速不台,奇袭了脱黑脱阿的营地,乱箭中脱黑脱阿当场毙命。屈出律抵不住速不台大军,便随同蔑儿乞部越过石河各奔前程。速不台禀报战况: “大汗,我军已击垮脱黑脱阿和屈出律残军。”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铁木真说。 “是的。”速不台说,“战乱中脱黑脱阿已被我军乱箭射死。他的儿子火都和赤剌温急于逃命,置他们父亲脱黑脱阿的首级于木盒中远逃而去。” “除恶务尽。”铁木真说,“攻打大金国前,我方一定要扫除周边隐患。” “是的。”速不台说,“我愿领兵前往。” “好!”铁木真说,“脱黑脱阿的儿子火都和赤剌温现在不知何处,等我们伐金归来一定要将他们歼灭,还有乃蛮王子屈出律,这都是后患。现在我们要把蔑儿乞人都杀光。” “我一定不负大汗期望。”速不台说。 “我年轻时曾逃命不儿罕山。”铁木真说,“脱黑脱阿率三姓蔑儿乞人袭击我们的营帐,抢走我的孛儿帖,把我围在不儿罕山,我差点丢了性命。脱黑脱阿的儿子个个顽固不化经,他们和屈出律拚命顽抗,逃走时还射几箭。这样的人能甘心失败吗?除恶不尽的话就会贻害无穷。前面有高山大江,有雪山草地,你也要完成任务。” “是!”速不台坚定地答道。 “此番出征山高路远。速不台,你一定要爱护马匹节省干粮。荒山野兽出没,你要让部下有节制地打猎,这样才能节省时间。捉住敌酋,你可就地处死。”铁木真目送速不台翻身马时说,“这次出征虽远在天边,但我能感到我们离得很近。” 速不台率大军越过金山,与脱忽察儿会合,等待着阿里出的汇报。脱忽察儿是铁木真几年前派去金山防戍的。天近中午时,出去几天的阿里出回来了,他到速不台大帐汇报侦察后的情况。速不台摘去战马銮铃,他令全军都这么做,然后由阿里出带路去垂河偷袭蔑儿乞部。这次又是打得蔑儿乞部措手不及。火都和赤剌温将速不台一前一后夹击而战,打得天昏地暗。速不台犹记铁木真的话语:见到敌酋就地处死。杀心大起的速不台手起刀落斩下火都的脑袋。赤剌温见兄长人头滚滚,他嚎叫着象一只受伤的野兽扑向速不台。速不台策马就走,赤剌温怒火中烧地嚎叫着催马紧追,就在赤剌温的马头赶速不台的马尾的当儿,速不台看都不看挂双锤拔出腰刀向后一刺,“扑吃”一声把那刀竟从赤剌温的前心穿过后心。战马还在疾驰,赤剌温从马摇三摇晃三晃栽了下来。脱黑脱阿的三子忽勒秃罕做了蒙古军的俘虏。只有少数蔑儿乞人逃到康里、钦察等。 北方森林被术赤镇守着,速不台班师路过术赤地的,把脱黑脱阿的三子忽勒秃罕献于术赤。术赤正在训练兵马,便让忽勒秃罕参加射箭比赛。忽勒秃罕有百步穿杨的射术。术赤很惊叹忽勒秃罕的射技,便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公元1209年的春天,维吾尔的国相和维吾尔亦都护的兄长建议借助威名远震的铁木真,乘机摆脱西辽的统治,维吾尔又称高昌国,是回纥的后裔,唐朝的回鹘汗国被推翻后,有一支回鹘人西迁到今吐鲁番一带,定都高昌城,并以北庭为国王驻地。唐朝称高昌为西州,辽宋称为火州,当地人称哈剌火者,国土东到伊州西到龟兹,北至准葛尔盆地和乃蛮接邻,南到鄯阐和吐蕃接壤。维吾尔国称亦都护,又称萨兰汗,汉语的意思是狮子王。唐朝维吾尔不古可汗通晓各族语言文字,他屡次攻打唐朝,后来双方讲和。唐朝将金莲公主嫁给不古可汗的儿子。唐朝使者带着风水先生到维吾尔见那里有一座灵山和一座福山,认为那是和林强盛的根源。辽朝建立后,维吾尔归附辽朝。辽灭亡,哈剌契丹建立辽朝宗室小国西辽,维吾尔又成西辽附庸。西辽皇帝派沙黑纳到维吾尔,强迫他们纳贡。沙黑纳被称为少监。是维吾尔的监国。沙黑纳少监骑在维吾尔人头作威作福,相国仳俚伽早欲除之。仳俚伽在这个公元1209年的春天突然用重兵围住沙黑纳少监,沙黑纳少监跑到楼避难,仳俚伽追楼手起刀落斩下沙黑纳的脑袋。杀死西辽少监就等于公开于西辽决裂。仳俚伽正建议亦都护派使者去朝见铁木真的当儿,铁木真的使者已来到了高昌城。亦都护大喜,立即派使者和铁木真的使者一起晋见铁木真。亦都护在信中写道:“臣闻大汗雄威大度善抚百姓,我方才弃掉哈剌契丹旧好,正欲遣使达,不意光临,下国如云开见日冰开得水耳。而今愿率部为仆为子,竭尽犬马之劳。”维吾尔的使者刚一路,蔑儿乞的脱黑脱阿的几个残兵败将要来与维吾尔通好。亦都护毫不迟疑地斩杀了那几个残兵败将。亦都护派第二批人去铁木真处报喜。铁木真又派使者对维吾尔进行慰问。 ------------ 第一章 郭仲元率部出战 公元1211年春天,亦都护亲自去怯绿涟河朝见铁木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超。速!更。新亦都护说:“成吉思汗陛下,我愿做你的儿子。”铁木真为亦都掮的真实情义所打动,答应亦都护做他的五子,铁木真答应把自己的女儿也立安敦嫁给他。从此,维吾尔与蒙古关系日密。就是在这公元1211年,铁木真想北方各部和维吾尔已经不成问题了,还有哈剌鲁没有降服,便派忽必来出征哈剌鲁。哈剌鲁人是唐朝姓葛逻禄的后裔,属突厥族。 突厥族被唐朝打败后,葛逻禄人先迁北庭,后到伊梨楚河。葛逻禄贵族在那里建立哈拉汗朝被西辽所灭。西辽统治时期,哈剌鲁成为西辽的附庸国。其统治包括阿尔泰山以西,伊梨西北和巴尔喀什湖东南一带。哈剌鲁主要有海押立和阿麻里城。驻海押立的哈剌鲁首领叫阿儿思兰汗,西辽菊儿汗派一个沙黑纳少监管理阿儿思兰汗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大权。西辽末年,西辽周边附庸国纷纷独立。忽炭的算端也起兵反抗西辽的统治。忽炭就是新疆的和田县,算端就是国王的意思。菊儿汗也命阿儿思兰汗也参加战斗。这是一箭双雕,既削弱了阿儿思兰汗的势力,又平叛忽炭的算端。如果阿儿思兰汗不服从命令以,菊儿汗就发兵除掉阿儿思兰汗。如果阿儿思兰汗全力投入战争,也会有倾国覆灭的危险。阿儿思兰汗当时并不知道菊儿汗的用心极其毒焉。便率部与菊儿汗一起作战。菊儿汗有个护卫官叫塔阳古,塔阳古和阿儿思兰汗交情甚密也不为旁人所知,他把菊儿汗的阴谋告诉了阿儿思兰汗。“现在菊儿汗简直是丧心病狂。”塔阳古说,“菊儿汗根本就不相信你们这些可汗和算端,这次作战很难死里逃生。阿儿思兰汗,我劝你既然不能死里逃生,你就不如自杀身死。这样,我可荐你的儿子继位。你一死也可保你的妻子儿女不被斩。”阿儿思兰汗听罢好朋的直言相告,大叫一声:“人活着没意思!”便抽出腰刀刎颈倒地。塔阳古遵守诺言极力地争取让阿儿思兰的儿子继位。继位的那个汗就是马木马汗。菊儿汗又从西辽派去一个少监去监护马木马汗。少监无所不用其极地迫害马木马汗,并暴虐地欺压哈剌鲁的君臣子民。 忽必来大军一到,马木马汗也学着维吾尔的样子杀掉西辽少监,并率众投铁木真。忽必来和马木马汗一起朝见铁木真,铁木真表彰马木马汗便把阿勒合公主嫁给了他的儿子。他儿子也就是也先不花附马。 哈剌鲁的另一个首领叫不札儿。不札儿原来是个勇猛绝伦的拦路强盗,他常偷别人的马和财物。一些歹徒很拥护他,他便十分强大起来,并很快攻占了不剌,建立一个割据政权,不札儿称脱黑鲁儿汗。窃取西辽政权的乃蛮王子屈出律,强迫西辽附庸国的人信佛教。不札儿是一伊斯兰教信徒,既是可汗又是宗教首领的不札儿奋起反抗,打败了屈出律一次又一次的征讨。为了对付屈出律,不札儿派使者朝见铁木真,愿做成吉思汗的臣仆。铁木真很受感动,派人去慰问不札儿,并把术赤的女儿茄田儿草嫁给不札儿的儿子昔格纳黑。 激动万分的不札儿亲自去三河源头去朝见铁木真。铁木真盛情款待了不札儿。临别时铁木真又对不札儿说:“你与屈出律为邻,屈出律是个凶险多计的人。你一定要深居简出,以防被他抓去。”不札儿说:“有成吉思汗做我的后盾,我现在谁都不怕。” 铁木真听后满意地笑了。 在漠北和周边都被荡平以后,铁木真才决定开始伐金的。众将也都以为现在是出师南方入主中原的时候了。 “这世这么大,我们何时能征服得了。”拖雷说。 木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汗父,我们完全征服了世界又会怎样。” “那就是你们的事。想那么远也是白费精神,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面对眼前的现实,攻打大金国,一定要胜,这就是我们要想的,拖雷,你随父一路有这样的想法吗?” “我只是在想大漠真美丽。”拖雷说着稚气地笑着。 “拖雷,你是我的守灶幼子,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有信心能建成蒙古大帝国,我也知道能建成蒙古大帝国。我要建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国,希望它能保留的长久些或者说让它永远存在。我总是担心你们兄弟不会团结的很好。” “很好。”“不,我能看到术赤扫北归来,察合台总想找他为难,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 “他俩都是疯子,都是憨子,都是傻子。” “我终究要老,我不想你们兄弟互相残杀,你们都是我的亲生儿子。” “让他们两个各有封邑领地,就相安无事了。” “是的,妙!让他们两个有封地,就剩你和窝阔台。你可是我的守灶幼子,看来只能让窝阔台继承我的汗位了。窝阔台仁慈大度,儒雅冷静,能冷静地面对一切,不过现在说这些话都太远了。如此大事不可仓率。拖雷,你切不可向别人提起。”铁木真看了一眼拖雷,拖雷缄口不语。 蒙古大军既取西京,一面纵军大掠,一面乘势夺取翠屏口。 繁荣的西京在火光中化为乌有。 妇女被掳男子被杀,天性好战的鞑靼人杀红了眼。 西京城高沟深,比西夏的兴庆府要险峻。 蒙古军以云梯攻打,长弓大弩万箭齐发,西京城到处是瓦砾破屋。 哲别见翠屏口在望,只要能攻取到手,就可逼进居庸关。 翠屏口本身有一千守卒,援军统帅完颜金赶到,副帅完颜万奴,二人以贵胄统兵。 哲别遥见金兵营帐罗列整齐已占了翠屏口,忙遣人告知铁木真。 铁木真和拖雷率军赶到,在山下扎营。 木华黎主张暂缓进攻。合撒儿主张一鼓作气。 铁木真问月忽难:“军师,你意如何?” 月忽难说:“看情形翠屏口要用智取。不论迟战,还是速战,不在迟和速。完颜金和完颜万奴为帅,这两人不懂带兵之道,打仗靠的是先锋官郭仲元。我们只有离间郭仲元不听军令,翠屏口不攻自破。” “谈何容易。”铁木真叹了口气。 拖雷说:“我去。” 月忽难说:“不可,我想到此计时我就决心去了,在辽东我和郭仲元见过一面,我去走一趟定能策反明安。”木华黎认为可以让月忽难冒险。明安归顺铁木真以后正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他听说要去招降郭仲元,便主动请缨。 铁木真看了看明安:“好,办好此事,我让你做万户侯,灭金以后,让你坐镇西京。” 明安激动得涕泗横流。 见了郭仲元,明安象老朋一样拍了一下郭仲元的肩膀。 “人生在世,还不就是吃喝二字嘛。”明安瞪着郭仲元,“你想,现在蒙古大军势如破竹,大金国被灭亡已成定局。” “我也是这样想的。”郭仲元看了看明安,“只是现在皇封了我做大金国兵马总先锋,这个官职是不小的。俺只是一个草莽起家的人,能混到这一步田地,觉得挺是那么回事的。明安元帅,你投了蒙古人,只怕没有在我大国的职位高。” “真是有些事不做不知道,做了让人吓一跳。”明安哈哈大笑起来,“你有所不知,成吉思汗已经封我为万户侯,把中都拿下以后,我就可以坐镇西京。” “会有这等好事?”郭仲元笑了,“好,那俺以后就靠你了。” 明安不负重望说服了郭仲元要在决战之前倒戈反金。决战时,铁木真和月忽难立马高山,左路军忽必来和右路军速不台啸叫着冲向敌阵。 完颜金想凭借天险应战,完颜万奴主张全军出动迎击铁木真。他俩正争执时,先锋大将郭仲元率部出战。 完颜金命令兵马出动接应郭仲元,郭仲元忽然反戈相向,完颜金忙下令撤退。 但后路已被四杰堵住。 哲别和忽必来还有速不台又率部赶,完颜金只有苦战。完颜万奴被擒,五万精兵死伤半多,翠屏口要隘被铁木真占领。月忽难和四杰四勇都被铁木真重赏。四杰之一的孛罗忽勒死后由其子继位,此次出征真是不失先父的威名。合撒儿和别勒古台还有术赤都要请战。于是铁木真兵分三路:左军合撒儿和和别勒古台沿海东行破沿海的城镇。右军是察合台、术赤和窝阔台走太行向南,攻打沿海诸洲。铁木真和拖雷率四杰四勇为中军。三军会合后攻打中都。三路大军如狂风暴雨一样,所过是墙倒屋塌,财没人亡。 大金国以前就是这样对待宋朝的,现在大金国的敌手铁木真不象宋朝那样软弱无能,而是一个个如狼似虎。 胡沙虎放弃了大同率七千铁骑且战且走。蒙军将领耶律秃花率部追击,双方在安定之北又展开一场大战。胡沙虎见耶律秃化擒过一名金将竟双手一扯把那人扯了两半,胡沙虎大叫着率军逃亡。他叫嚷着耶律秃花比哲别还要凶猛,惊惶中率几个心腹突围逃走。 失去主帅的金军象树倒猢孙散一样。 ------------ 第二章 缩短战争的时间 胡沙虎一路丢盔弃甲逃进蔚洲城。胡沙虎为了装饰一下自己的残兵败将,私开蔚洲城兵器库,抢夺库银,夺官马民马冲击紫荆关。紫荆关守城将领是来水县令,他大骂胡沙虎只顾逃命,不顾百姓,胡沙虎不敢打如狼似虎的蒙古人,却对来水县令凶狠异常。 “你叫什么名字?竟敢如此对待我。”胡沙虎满不在乎地看了看对方。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俺乃来水县令黄飞虎。我看今天是你死期。”黄飞虎对眼前的人不屑一顾。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爹爹休要多言闪在一旁。”黄飞虎之女黄戎拔剑刺向胡沙虎。 胡沙虎的铁心随从金绍华举剑相迎。 黄戎娇叫着闪转腾挪,一剑折去金绍华一只臂膀。金绍华痛叫着在地打着滚。金绍华败去。 几名随从在胡沙虎的挥手下竟一拥而,黄戎杏眼圆睁,把一撮飘在眼前凌乱的头发理好,咬在嘴里,她的眼里布满血丝,红红的。她望一眼父亲黄飞虎,黄飞虎似乎很迟疑。 黄戎说:“爹爹还不快逃。” 黄飞虎说:“天下大乱,我逃向何处?” 黄戎说:“我恩师姝仙准备这个月圆之夜在偏安西湖会我,你可去那里等我。待我杀了这几个贼子就走。” 黄飞虎正想翻身马,胡沙虎扯刀相向,滚在地的金绍华一剑斩去黄飞虎的马腿。 黄飞虎啸喝一声翻身下马。 胡沙虎紧跟着就是一刀。 黄飞虎腾身跃城墙垛。 胡沙虎甩手把手中的刀扔向黄飞虎。 黄戎大叫一声“不好。”话音刚落,那刀正刺在黄飞虎的后背。黄戎拔开眼前的几个金兵的武器,想去扑救城垛的黄飞虎,但黄飞虎凄凉地望一眼可怜兮兮的女儿,头一沉向城下摔去。 黄戎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胡沙虎一挥手,几个金兵将黄戎捆住。 到了中都,胡沙虎将黄戎献给卫王允济。 卫王一见黄戎顿时心花怒放。卫王赦胡沙虎放弃西京的罪行,把胡沙虎升为左副元帅。代理尚左丞相,就是副宰相。 闰九月,铁木真大军攻下宣德、德兴。前锋部队已打到居庸关的南口。哲别假装战败,引诱居庸关的金兵出关追击。到宣化东的鸡鸣山口时,哲别突然指挥部队回击。回击的骑兵象箭射一样迎向金兵,如虎入狼群一样三下五除二就吃掉金兵。紧接着冲进居庸关。铁木真率部赶到。驻在南北口之间的龙虎台。铁木真命哲别再攻,哲别很快把部队推到中都城下。铁木真指挥大军在中都附近攻城掳地,很快占领山西、河北和山东一带的许多城镇。胡沙虎在中部只知防守,派高琪和奥屯为大将率二十万大军迎战铁木真。铁木真把山东和河北诸洲的蒙军会师中都城下,胡沙虎在城头见充斥四郊的蒙古游骑,心惊胆寒。 辽东和辽西的一些城池也望风而降。但蒙古军兵抢掠烧杀,攻占一个城镇后便洗劫一空而去。如地裂山崩一样势不可挡的大进军,很快瓦解了金朝的政权。契丹和汉人纷纷叛金降蒙。铁木真封契丹人移剌捏儿为霸州元帅。出身于萧太后家族的契丹人石抹也先从小就决心报国。铁木真南征,他骑马来归,见到铁木真说:“东京辽阳为金开基之地,取其根本,中原便可传檄而定。”于是铁木真便派石抹也先作木华黎的先锋去攻打东京。取了东京后,整个辽东和大金国受到极大震动。契丹人耶律留哥在辽东起兵伐金。耶律留哥为金化千户,金人一直疑他有异志,派很多女真人监护他。耶律留哥纠集壮士剽掠女真人后与人联手招兵买马,很快募得十万士兵,连营百里,威震辽东。铁木真派附马按陈那颜到辽东说服耶律留哥。这个以后将打败胡沙虎六十万大军和蒲鲜万奴四十万大军建立辽国的大元帅耶律留哥愿意率众归附铁木真。威宁千户刘伯林开城降服。铁木真派刘伯林和耶律秃花一起征得山东诸州。刘伯林的儿子还有史天泽和张柔、严实成为铁木真著名的汉宝四千户。他们为铁木真在数年的灭金战斗中建立了卓越功勋。奋起反抗女真贵族的事件不断发生。扬安儿和李全起义后占领了山东许多州县,西夏人也乘机侵略金地。金帝卫王永济懦弱无能,内忧外患使他只知长嘘短叹。损兵折将的胡沙虎不被治罪还被重用,一些臣子纷纷责怨卫王。卫王无奈只得罢免胡沙虎。胡沙虎哭见黄戎。黄戎正竭力地劝阻卫王停止战争。本想一死了之的黄戎见到了卫王后竟有几分怜悯这个大金国皇帝。“你叫什么名字?”卫王初见捆绑着的黄戎说,“你一个弱女子他们怎么这样对待你。”“我叫黄戎,来水县令黄飞虎之女。我父女一门忠烈,那胡沙虎竟陷害我们父女,置我们父女于死地,请皇作主。”卫王亲自解开黄戎的绑绳说:“你可以走了。”黄戎躬身一拜转身离去。还没出皇宫就被禁卫捉住。卫王说“天下乱哄哄的,你一个弱女子到哪里去呢?”“不管我到哪里去,与你有何相关?”“我是担心你的花容月貌被人作践。”“你留我在宫中就不会被作践了吗?”“我从小就不近女色,但我非常喜欢美貌女子,刚才我让你走是试验一下你走路的姿态,娉娉婷婷正可我意,从此你只能留在宫中,出了宫门便会被禁宫卫队剁成肉泥。”黄戎说:“我心已死。世无亲人,我不惧死。有何惧哉?”卫王笑着说:“这个世没有不怕死的人,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黄戎抽出一个禁卫的剑横在脖子说:“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不怕死的人。”黄戎说着脖子渗出了血。血顺着剑锋滴落,慢慢地一滴一滴的。卫王大叫着:“你不会有什么伤害,快停手。真的。我担保你不会有任何伤害。”黄戎说:“你能说到做到吗?”卫王说:“我刚才已经说过我只欣赏美的东西。我从小不近女色,这是宫里人皆知的。”齐刷刷跪下一片侍从都声言卫王不近女色。黄戎放下脖子的剑说:“我暂且相信你。”卫王当晚守了黄戎一夜。御医给黄戎包扎的伤口又渗出点点血珠。卫王说:“你真是个傻丫头。人只有一条命,为何要自刎?”卫王说着摸了下黄戎的脖子。黄戎紧闭双眼任卫王摆弄着。看卫王能摆弄出什么花样。卫王果然只是抚摸了黄戎一会便在黄戎脚下睡去。 黄戎看着睡在脚旁的卫王,忽然感到卫王很可怜。 卫王是那样地蜷着。小猫一样温柔顺从的样子,一连数日都是如此。 可怜兮兮的卫王唤起了黄戎的母性。 黄戎随时都有置卫王死地的可能,黄戎忽然一下感到自己的伟大了不起。一个人能有几次这样的境界和机会。一个人一生中有几次这样地被一个一国之君宠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感到自己有些心意惶惶。恍恍惚惚的黄戎对卫王说:“天下大乱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帝王争权夺地吗?你就不能停免战争吗?”卫王说“即使我想信息战争,铁木真会信息住手吗?刚一开战我就遣使求和,可铁木真拒绝求和,这叫我有什么办法?”黄戎说:“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必须听我的。”卫王说:“现在我不想要江山,只想天天看你一眼,能天天见到你就心满意足了。”黄戎说:“你真的对我言听计从?”“真的!”“那你用刀子在你的手臂划一道子。”王果然用匕首在手臂处划了一刀,可见卫王是真心实意地想听黄戎的话。 黄戎望着卫王的血一滴一滴地滴下来,她酝酿一个计划,现在胡沙虎已被铁木真吓破了胆。只要起用胡沙虎就可以使金国败战,双方有一方快速地败下阵来就会缩短战争的时间。尽快的结束战争就可使黎民百姓尽快走出水深火热的生活。 ------------ 第三章 绝非等闲之辈 天下能太平正是黄戎和她师傅姝仙求之不得的。------.-- 黄戎这样想着就要卫王重用胡沙虎。 卫王把胡沙虎提升到副元帅副宰相的职务后,对胡沙虎说:“这是黄戎的推荐。”胡沙虎感到吃惊不小。这次卫王迫于文武大臣罢免胡沙虎后,胡沙虎第一个念头就是找黄戎。胡沙虎见到黄戎后哭泣着说出自己的遭遇,求黄戎再在卫王面前美言几句。黄戎看胡沙虎就象看一堆垃圾。她慢条斯理地说:“起来,不日你将得以重用。你有经天纬地之材,我以为你都可以当皇。”“不敢。”胡沙虎对黄戎猛磕三个响头。卫王重新起用胡沙虎,赐胡沙虎随时进宫不挡不杀金牌,代理右副元帅率五千卫军驻军在中都城北。 铁木真在这年七月亲率大军经宣德、德兴等州,进兵怀来与金国左班丞相完颜刚和元帅右监军术虎高琪大战。金军大败,被蒙古军追到居庸关北口,弃下万尸首钻进居庸关。术虎高琪铸铁为门并布满铁蒺藜百里,派精兵镇守,铁木真一时难以攻入。铁木真派客台和蔡察二将驻兵居庸关北口与金兵相持着,他亲率由哲别带领的先锋部队走山间小路绕过长城,偷取飞虎道,南入紫荆关。术虎高琪忙率众军加强紫荆关的守卫力量。但术虎高琪还没赶到蒙军已夺关而入。双方在五回岭遭遇,术虎高琪又一次惨败。铁木真攻克易州,哲别率劲骑从背后攻下南口,然后前后夹击,攻下居庸关北口,又一次打通了通往中都的通道。这年十月铁木真和术虎高琪在中都城北大战,临战前胡沙虎对术虎高琪说:“今日你要是无功就要用军法处置你。”但术虎高琪又一次出战大败,术虎高琪怕胡沙虎处置,便率领金朝北部族的大军进入中都,包围了权倾天下的胡沙虎。胡沙虎见卫王躺在黄戎的脚下休歇,走到卫王近前举剑就刺。黄戎胡沙虎刺死卫王便说:“你安敢杀死皇?”“你不是说我可以当皇吗?听你这过这句话一直就以为我能当皇。皇也是人做的,他能当我为何不能当?”胡沙虎说着哈哈大笑要揽黄戎入怀。黄戎一个箭步跃到宫门前,用剑指着胡沙虎说:“你可立完颜珣为帝,不然文武大臣跟你没完。”黄戎说着用剑刺杀几个扑向她的侍卫腾身凌空而去。胡沙虎杀了卫王拥完颜珣为帝,自称监国都元帅。胡沙虎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术虎高琪率自家子弟团团围住胡沙虎的住宅,一拥而杀了胡沙虎。术虎高琪手持胡沙虎的脑袋,向金宣宗完颜珣请罪。早想除去胡沙虎的金宣宗赦术虎高琪无罪,任术虎高琪为左副元帅。中都如此之乱,如果蒙军此时进攻,便可一举而下,但铁木真不知内情失此机会。 术虎高琪再整大军率军出战。战而再败,败而退城,铁木真手下大军多因水土不服而病倒,铁木真如果就此放弃的话,战士们对他的信心就会动摇。面对当前的危机,铁木真再次显露出他过人的智慧。铁木真让塔塔统带人到处讲三国时曹操望梅止渴的故事,呕吐和水土不服的士兵稳下阵脚。铁木真对塔塔统说:“我们要作几年的打算,此番出征一定要击垮大金国。”“是!”众将竭尽全力稳固军心,鼓舞士气,铁木真把自己关在帐内,独自绝食,祈求苍保佑他,帮助他向大金皇帝讨回血债。大金过去杀了许多蒙古人的先祖,血债血还的时候到了。铁木真祈求首尊神保佑他赢得这次战争胜利。净腹三天的铁木真步出营帐,他对这次击垮大金国充满信心。大金国的士兵虽然数量超过铁木真部队,但铁木真的部队有良好的军事训练,和非常好的机动性,天时地利人和对铁木真非常有利。中原的士民对金主怀恨在心,他们有希望让大金国快点灭亡的意愿。大金国的统治阶级一直在剥削着百姓,贪官污吏们把儿童当成纳税人,饥饿的没有粮食吃的人只有遗弃自己的孩子甚至杀死。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少交一点税金。朝廷大量发行纸钱,以满足统治阶级对金钱的需要。各地农民都在饥饿的边缘。农作物的收获量也在降低,有钱人为所欲为大肆敛财欺男霸女。但大金国的军队还是非常庞大的,虽然军队里不断发生逃兵现象,大金国还是能拖下去的。相反,蒙古军不适合拉长战线,拉长战线就打的很吃力。蒙古军在每一次战役里,都先分兵多路前进,最后在预约的地点聚合,再进攻。铁木真已经把这种战术运用的十分熟练。这次金兵是没有料到铁木真会横跨沙溪攻进万里长城。防守黄河与山岭之间城镇的金兵没料到敌军来袭,现在铁木真已经攻下中都附近的重镇。中都的防御工事让铁木真惊叹不已。城墙高四十尺,墙基宽五十尺,城外有三条护城河,有九百个瞭望台,还有四个炮台。现在京城还有五十万大军。铁木真感到他的四十万大军很难攻下中都,但铁木真不会放弃。 铁木真已经攻过许多城池,有过不少演练攻城池的机会。铁木真让木华黎设计一个巨大的攻城火车。火车由几个蓬车组成,车有新式武器,装备着可以发射火器的装置。铁木真把几个俘获的中原人的技术发挥出来,让他们制造可以连续发射的弓弩,并让他们传播作战技术。铁木真很快拥有大批先进的各式各样的武器。这些武器威力强大,可以适应不同战况。铁木真可以让每个兵士能独立作战,并可以根据不同战况的发展而随机应变,让他们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彼此保持着联系并能配合作战。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铁木真的部队可以聚散听令于黑白旗。夜间可以看射出的火球。看火球就可以知道部队该进该退。此番征战,铁木真还带来大批文职人员进行行政工作。他们大都是些医生和官员还有学者。铁木真洗劫了九十个城市之后,大大削弱了金**事力量。面对大都二十六里长城墙和十二个戒备森严的城门,铁木真转送率兵围困涿州。 术虎高琪把金宣宗推帝位后,金朝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日子。 涿州失守的消息传到中都,金宣宗不知所措。问计于术虎高琪说:“朕阅孙子兵法,器械不利,以其卒与敌也。卒不服习以其将与敌也,将不知兵以其主与敌也,主不择将以其国与敌也。这真是很有道理的。我们现在战术不精,兵器不利,其责何在?”术虎高琪说:“军器好坏责任在兵部,材料由户部提供,工匠由工部提供。”“那怎么办?”“蒙古人是骑兵善射,我朝步兵居多,边疆并牧区被蒙军掠尽,往年西夏供我们军马,但现在西夏已叛我归蒙。我们买马他们都不一定卖给我们。”“是的。”金宣宗说,“着你办此事,尽快买马,再看敌情如何?”“河南镇防有二十个军,能得战马两万。”这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总的兵马人数就这样。金朝的骑兵始终无法加强,金宣宗问术虎高琪:“怎样对付杨安儿?”“杨安儿据险自守,已被我命人团团围住,我准备用石墙围死他们,叫他们不得出,把他们困死在石墙里。”“应赶快进攻,如果他们突围岂不前功尽弃。”术虎高琪并不是什么统帅之才,在军中也没什么威望,他当初也只是为自保才诛杀胡沙虎,对于军国大事他并无管理之才,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金宣宗和术虎高琪深谈几次也没谈不出什么结果。但术虎高琪却投机钻营,结党营私,在朝中妒贤嫉能,私树党羽作威作福。有谁反对他便会受到诛杀。他的党羽大权在握,一时间没人敢治他,金朝的政局更加混乱。 通古斯的女真族在公元1115年建立的金国基业,没想到会在他金宣宗手下风雨飘摇。金宣宗想靠术虎高琪拯救大金国,但大金国已是将颓的大厦,梁折檩裂墙塌之势已是指日可待,奸佞的术虎高琪是无力回天的。 金宣宗不象卫王那样不近女色,他拥香叠翠地和三四个嫔妃合欢一夜,感到自己空荡荡的。他寝食不安,心思驳杂纷乱。大金国靠阿骨打一个女真族完颜氏一个小部落酋长,乘辽衰落一统女真建立大金国是不容易的。用十三年的时间南伐朝鲜,西征西夏,灭辽国,战宋国,攻陷汴京并在北满大室幽禁徽钦二帝。那时的大金国是何等强大。把僻穷的京迁至中都,把汉字改成女真文字。可现在却走向了衰微之途。现在政权松驰通货膨胀,饥馑战乱不止,农民又苦于重税歉收。整个社会正陷于不安。金宣宗已知辉煌的时代已不复返了。金宣宗想着,也感觉到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祸根。如果不是当初在世宗时就实行三年一次出兵长城,见蒙古人就杀的灭丁政策,金朝何至于现在铁木真铁蹄蹂躏践踏。在漠北的蒙古包里有许多金朝政客,铁木真出兵攻金前已对金朝内情了如指掌。他分派五公主阿儿答黑鲁和附马斡剌儿去侦探金国内情,斡剌儿化装成巨商潜进金庭,不断地把金国情报报告给铁木真。铁木真知道金朝这座房子快倒了。他要建一座新房子。铁木真知道自己一定能打败貌似强大的大金国。于是,他在称汗立帝的第二年在静州见卫王时就表现了征讨金国的意图。现在经过二年的战备,他铁木真是在做好各种准备工作才发起对金进攻的。 铁木真在征战前曾在蒙古包里呆了三天三夜,他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出来后对四杰四勇和四个儿子说:“此番出兵伐金,志在必行!打三年或五年,甚至十年都要打下去。”于是,铁木真只给忽察儿留两千兵马看守大本营,十万大军倾巢出动过长城入中原。 铁木真攻陷宣德和抚州后,便派术赤和察合台三个儿子去进攻山西北部的一些州县。术赤和合答安连克山西十余座城池,在一个战后的黄昏来到一个黄土高坡。 “此番征战也算杀人无数。”术赤对合答安说,“想来人生就是如此?” “就是的。”合答安说,“生生灭灭,茫茫红尘生息不已。” 术赤见合答安的情绪好象不大好,便一个人催马驰下高坡。窝阔台在山脚下望见他们二人。 “大哥何往?”窝阔台问。 “不知道。” “刚才我还看到你们二人在山。” “他可能下去了。” “该不是他和察合台有什么不对劲。” “好象没有。”合答安说,“他只是念叨着杀人无数,很悲凉的样子。” “是的。是死了不少人。我们在此已征战数月,杀死的敌人很多,但杀敌的同时,我们自己也死伤不少人。” “这样到什么时候是个极限。” “如爬坡登山一般,已觉得够高了,抬头望见正在万山圈子里,一山又被一山拦。高处还有高处,登高还见高,不知什么是最高处。”窝阔台的口气古古怪怪的,叫人摸不着头脑。 “最高处是人心。”合答安说,“人心有多高深是最难测定的。这次征战死伤这么多人,你以为值得吗?” “说不值得不值得。” 窝阔台和合答安正说着,一个侍卫催马来报,说术赤大醉,不省人事。窝阔台和术赤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他闻报后急忙和合答安催马赶到术赤帐内。见术赤正在炕铺打着滚嚎叫着。 合答安问一个侍卫:“你主子为何这样?” 侍卫说:“他从山回来后就到处找酒喝,一个时辰便喝了一小水缸。” 合答安望一眼窝阔台。窝阔台耸一下肩。 “那怎么办?”窝阔台苦笑一下说,“又能怎么办?” 合答安稍愣一下把手伸向术赤的口腔。一阵呕吐不止。几个人把术赤擦洗一番,术赤便呼呼大睡了。 “有清醒的药吗?”合答安问。众人都说没有。合答安便静坐在术赤身后,向术赤的体内运一些真气。气脉畅行,术赤很快就头脑清醒过来。 “我真想大醉不醒。”术赤说,“人生难得几回醉。能长醉不醒,什么都不用想多好啊。”术赤说着把合答安拥在怀里。合答安从术赤怀里挣扎出来。 “前面发现一股反金义军。”窝阔台走进屋来说,“都穿着红裤子。” “红裤子?”术赤说,“这些红裤军里有女的吗?我现在需要女人。我现在就需要女人。真的。” 阔台说,“领头的就是一个女的。” “真是酒色之徒!”合答安愤然地说,“色令智昏。” “待我将那女首擒来。”窝阔台说,“我瞧那女子绝非等闲之辈。”窝阔台说着便折身走出门外。 术赤跑下床披挂整齐,随窝阔台一起催马迎向前面的一队人马。 “什么人?”窝阔台说,“报名来。” “黄戎。来水县令黄飞虎之女。” “带兵何处?”术赤说,“你一弱女竟统帅如此众多的男人,岂不是羊入狼群吗?” “呸!”黄戎用马鞭指了一下正驰马而来的合答安说,“她难道是你所说的羊在狼群吗?” 合答安催马来到近前,不容分说操起大刀挥舞着,便向黄戎砍去。黄戎举剑相迎。二人战在一起,杀得难分难解。天色暗下来了。 “妖女!”合答安叫道,“明日再战!” 于是,双方各安营扎寨休息。 次日天刚亮,黄戎便催马叫阵。几十个回合打得难分难解,合答安感到遇到的是强手,心生一计催马便走。黄戎紧追而,合答安佯败疾驰,刀挂马鞍,抽弓捻箭回首连发三箭。黄戎惊叫一声不好,连躲两箭,第三箭“嗖”地一下射在铠甲肩缝处。黄戎感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 第四章 拔营而去 黄戎醒来后见合答安正望着她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黄戎挣扎着想起来。合答安用手按下黄戎说:“你受了箭伤。”合答安说着坐在黄戎的炕头,“我才给你清洗过箭毒包扎好。你不要动,要静心养神。” “你们是成吉思汗的大军,为何不杀我呢?”黄戎说。 “你分明是打着旗号反对大金国的,我为何要杀你。”合答安说。 “我并没说我反对大金国就不反蒙古人?”黄戎说,“我的旗号是替天行道除霸安良。” “这么说你连我们也要反?”合答安说。 “你不觉得你不该反吗?”黄戎说,“战乱不止,从去年你们入侵以来,到处是白骨累累,你们还要把仗打到什么时候?” “这得由我们的成吉思汗决定。”窝阔台走了进来。 窝阔台走近黄戎,用手理了一下黄戎散乱的发丝。黄戎想用手拨打窝阔台,但她兴起的胳膊只举了一点,那胳膊的箭伤疼得她娇叫一声,放下了胳膊。 “别动。”合答安说,“你至少需要三个月。一百天之内不会好透彻的。”合答安扶黄戎躺下说,“这箭毒可毒死一只凶猛的钻山豹。幸亏你功底好才不至于丧命。也许我们有缘,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不想真心杀你。我们可以做朋。” “你以为我们能做朋吗?” “天是大家的天,地是大家的地。这天地下的人总得过好日子。”窝阔台拽了下黄戎的被子,“我汗父出兵是为了让天下的人都过好日子。那时也不存在什么敌人,也不需要做什么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们大家都平等地对待着,过的是一种平等祥和的日子。” “你刚才说你汗父?”黄戎问窝阔台,“你是成吉思汗的儿子。” 窝阔台点一下头。黄戎若有所思地望着窝阔台。术赤常邀合答安骑马散心,战事已显得不那么频繁。窝阔台得以接近黄戎。黄戎慢慢地发现窝阔台竟有几分儒雅之气,但黄戎能从窝阔台的眼中看出一丝狡黠的目光。每天的交谈黄戎能凭直觉猜到窝阔台将是一个完美的杀手,他一定会承汗位君临天下的,到时候他依然会挥起屠刀在天下地有人的地方挥舞起来。 黄戎决定征服这个未来要征服别人的男人。 窝阔台有充分的时机和黄戎亲热,但他却能做到君子不欺暗室。黄戎似乎有窝阔台是个谦谦君子的感觉。 “连年征战已使民不聊生,恩怨相报何时了。”黄戎不断地开导着窝阔台,“你应劝你汗父早日从金军撤军。” “是的。”窝阔台说,“出兵一年多,我们已占领了黄河以北的土地。现汗父正和四弟拖雷游袭中都附近。已经发出的箭,是很难收回的。我父王决心已定,他说三年或是五年也许十二年不打败大金国,誓不收兵。不过,我们的战线拉到河北山东山西,我们也该是回去休歇的时候了。” “战争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合答安和术赤走了进来,术赤说,“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荡平金国誓不收兵。” “还有南宋呢?还有南宋的南边呢?再朝南呢?”黄戎说,“天下之大终无尽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能平息战之火将被世人拥护,朝廷是黎民百姓的朝廷,古人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黎民百姓既能架起朝廷,就能釜底抽薪毁了朝廷。得民心者得天下。” “照你这么说,我们再把仗打下去,就是不得民心喽?”术赤说。 “是的。”黄戎平静地答道。 “那你替天行道除霸安良这八字,付诸行动岂不是要动刀动枪?”术赤说,“既要动刀动枪,总是要有血光之灾,你又作何解释?” “我招兵募马兴起叛金之旗,只是想刺杀金帝左右,挟天子而令休战,以祈早些结束战乱,让天下太平。”黄戎说。 窝阔台听黄戎一言,有些不寒而栗,他没想到黄戎一个黄毛丫头竟如此有志向。 当晚,窝阔台和术赤还有合答安商议,突然拔营而去。 天亮后,黄戎孤零零地一个人,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样子感到很吃惊。她没想到蒙古人会在一夜间拔营而去。真是兵贵神速。黄戎一个人傻站了许久,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笨。 正在这时,姝仙来了。 “师傅,氏感到我很难做到象你说的那样,尽一切努力平息战火。” “其实你已经尽了一切努力。”姝仙说,“战乱不已,哀民生之多艰,我选一可居之处,我们可去那里。”姝仙说着很怜惜地摸了下黄戎被合答安射伤的胳膊。“还疼吗?” “不疼了。” “你居然会被你的敌手射伤。”姝仙叹了口气说,“你一定要随我去修练武功。然后再做我该做的事情。” “什么事?” “阻止战争。” “难啊。” “我受师命一定要阻止战争。师傅在长城边看到满地都是累累白骨,他一下做了三天的道场。我从未见师傅如此伤心过。真的,他流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是万物之灵,人为何要自相残杀呢。我们中原人从来都是不好武的,但这样打下去,各地义军奋起反抗,他们打到最后乱成一锅汤,沸沸然受煎熬的还是老百姓。到处是残杀争斗,到处是血雨腥风,不知何年何月是个尽头。名地义军豪杰并起,烽火连天把战争的目的也变了调。都想拥兵为政,天下之在要出多少皇帝?都以为风水轮流转,皇该我做,谁又来做老百姓呢?有愿意做老百姓的人能安心做成老百姓吗?是吗?” “是的。师傅。我扯开旗就有许多豪杰拥向我,我们何不真的真刀真枪地干它一场?师傅,我愿赴汤蹈火效忠师傅,拥您为王。我以为师傅完全可以拥兵自治的,这样也是平息战争的手段。以乱治乱,尔后一统华夷,重整河山,这又何尝不可呢?” “我没有当皇的抱负,也不想拥兵作乱。你现在要听命于我的话,就快随我走。” “去哪里?” “鸳鸯湖。” “师傅,我们就是把武功练到纯清造极又何苦来哉,还不是做战乱中的人儿飘萍于世。我们这样难道就能医世济道安抚天下吗?” “我已和铁木真有约在先:他平定中原后就会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我不以为成吉思汗能靠得住。我不以为任何人能靠得住。” “包括为师吗?”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徒儿不敢。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皇权靠不住。他们执政后想到的是如何坐稳江山,岂能把我们老百姓的话放在心。” “铁木真和别人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只不过是把杀手的形象做得完美些。” “杀手?” “政治家都是完美的杀手。他出兵已有一两年,长城内外尸骨累累,哀民遍地民不聊生,他想到过撤兵吗?” “我以为他会实践他的诺言。攻下中都后他不会把战线拉得这么长,十万兵马怎能敌过大金国百万雄师,他只不过是报祖仇抢掠一番而已。” “师傅刚才不是说他将一统华夷仁治天下吗?” “我们现在都需要时间,这是个时间问题。你现在是主要的是跟我去鸳鸯湖。” “谨听师命。” 铁木真终于在公元1215年攻陷中都。 在这年五月,铁木真遇到了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是辽东丹王第八代孙,他父亲耶律履到六十岁时生下他。三年后又舍耶律楚材离世。耶律楚材的母亲杨金花是个文武双全的贤惠聪明的女人,在她的监管下,接受了慈爱而又严格的教育。她让儿子博览群,广学天文地理和律历数术。耶律楚材在铁木真称帝那年已是个通晓佛道二教,精于医学占卜的世外高人了。公元1214年宣宗迁都汴京时,耶律楚材是丞相完颜晖手下的左右司员外郞,年仅二十五岁,他的师傅是精儒佛二教的万松。 “师傅,我合里红师姐好漂亮呀。”黄戎边说边叫七她外公万松的门。 ------------ 第五章 人世纷繁,物欲横流 “你外公万松是耶律楚材的师傅,我们这次见你外公,主要目的是把他请往桃花岛。------.--”姝仙说,“你合里红师姐刚才说过了,合撒儿对她看管得很严,不让她接触外人,她将尽最大努力说服呼兰一块劝阻成吉思汗南侵。现在中都陷落,到处烽烟四起。这几年豪杰并起,刘黑马的义军这几日开进鸳鸯湖。我们必须赶在成吉思汗的前面请你外公进桃花岛。成吉思汗想招降耶律楚材,到处找能劝说耶律楚材的人,他一定会派人请你外公的。” “是的。这事我师姐能出多大力?” “她会尽力的。她只是在你少儿时见过你,那时你还是个小孩童,那时你漂亮极了,象个小仙女。那时我和你父黄飞虎是名震江湖的雌雄双剑。你父是我的师兄。你母亲万里云不过为了一点误会用我的剑自断手臂,真是惜哉!从此后我另投昊天观丘处机门下。从此我浪迹江湖不再用剑。我在西域收你师姐合里红时你还小。我这次要把在天山跟特儿享学的赤阳神功悉数传给你。” “特儿享是谁?” “他本是太阳汗的师傅,后来又收铁木真为徒。铁木真攻打乃蛮时,特儿享到中原找我师傅丘处机比武去了。他回来时城头已换大王旗。特儿享便在天山潜心修练一种叫赤阳神功的功夫。我奉命命三劝铁木真息战未果,便时常在天山深处习武发泄,巧遇特儿享,叙起来他知我是丘真人的徒弟,便倾尽家底授我武功,收我为徒,其实特儿享是想从我身摸一摸全真派的武功。” 姝仙正和黄戎叙着过去,万松的家仆开了门。见是黄戎,便请黄戎师徒二人进了院落。万松一派仙风道骨鹤立在花圃旁正运气调神,见黄戎和姝仙走过来,便收住招式让她们进屋。姝仙和万松叙了些客套话便说: “耶律楚材是门下高足,现在他正被成吉思汗囿着,不知能否指点楚材以天下苍生为念,劝铁木真信息战火。” “既然心目中无火则看不到火,你见到战争中的火了吗?”万松淡淡地说。 “是的,火中到处是嗷嗷苍生。”姝仙说,“他们痛哭痛骂,每日都处在悲痛之中。” “苍生轮回,大道天成,凡事要讲自然。人法于天工于地,春生秋杀乃是天意。” “这么说,你认为战乱中的人都是该死的了。”姝仙有些愤然的样子。万松起身后抱起一个合抱的铁球,在怀中运来运去,他猛地把铁球从屋内向屋外推去,铁球正中甬道旁一棵大柏树,那柏树被齐刷刷地推断。 “姝仙大侠,你以为这棵树该死吗?它安然地生了几百年,怎么会想到今朝遭杀身?生杀是人能自抑的吗?成如容易安安艰辛,凡事不可逆天行之。” “你不认为残杀生灵是逆天行之吗?” “我也反对战争。”万松说,“但大道轮回,天运如此,我们只能听任自然。铁木真要毁一棵树,他一定会毁这棵树,关键是他如何再栽这棵树。” “我师傅也有这样的见解。”黄戎插话道,“外公,我师傅对我说过成吉思汗要扒掉一处房子,再建一处房子。可现在将倾的大厦下尽是哭嚎的苍生,我师傅才动起恻隐之心的。” “这是个说多深奥就多深奥,要多神秘就多神秘的话题。旧房子不扒也会房倒屋塌,如是,岂不意外之灾也属天力所为。”万松说,“人算什么?飘逸的空灵,能解脱世俗束缚,真真地跳出三界外,饿了吃饭穿衣,倦了睡觉醒来就起床。还想什么?还能想什么?” “外公,你最讲究修身齐家治天下,这样的语调不就是束手无策吗?”黄戎说着望一眼姝仙。姝仙用眼神示意一下黄戎,黄戎马哭泣似地说,“外公,我常想着你却总不得见你,切望你以陪孩儿散游江湖一番,也好找一下我父我母的下落。” “好。”万松很豪爽地笑一下,“反正你们今天来是有事的。也好,我今天与人相约正想出游一番呢。” “那太好了。”姝仙站起身。 黄戎破啼为笑拥向万松。 “只是我约的人至今还未来到,我们还是要等一下的。”万松笑了笑,“人是要守信的,要不,咱们一块等一下。” “谁?哪一个?去哪里?”黄戎有些不悦,“外公,这世还有你需要这样静静等待的人吗?” “我也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戎儿,做人最重要的是要讲究谦和。”万松看了一眼姝仙,“满招损,谦受益。还有,你们师徒这一身打份出门也不方便。现在是乱世,不如都去换一身男装。”万松说着爱抚地拍了拍黄戎说:“好孩子,世道如此动荡,江湖险恶江湖难啊。” “也好。”姝仙点了点头。 万松招呼家人把姝仙和黄戎领进后院去了。 正在这时,敦勇和晓涵走进院落。 敦勇把晓涵引荐给万松。 “师傅,我说的就是她。”敦勇把有些羞怯的晓涵推到万松面前。 “晓涵姑娘,听敦勇提了你几次,今日得睹芳容,甚幸。”万松手捻胡须微笑一下说,“我爱徒耶律楚材现在被成吉思汗囿着不得出,前日敦勇来看我,他向我提起你乃是江湖中人,是巾帼侠士,并说你愿意帮我把爱徒救出来?” 涵看了看万松,“敦勇是我相公,自从他入皇藏峪以后,我也是常听他谈起万老先生。金莲川院,万老先生,你的学子真是天下桃李尽芬芳。” “晓涵姑娘过奖了。”万松招呼着晓涵和敦勇坐下来,“大道自然,我只是不想我的爱徒干他不想干的事情。既然楚材不想效力于成吉思汗,可他现在却又被蒙古人象牲畜一样囿着,这样不好。我金莲川愿结天下有志之士,只想他们日后成为建国栋梁,但老夫更想他们都一个个能干自己愿意干的事情。” “是这样的。”晓涵笑了笑,“比如我相公敦勇。” “我都已经对师傅说了。”敦勇看了看万松,“是,师傅,我入伙山寨,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师傅是同意了的。” “知道了。”万松看了看晓涵,“听说你们的山大王刘黑马准备与成吉思汗开战?” “万老先生,这是迟早的事。我们既然举起义旗在皇藏峪招兵买马,还不就是为了毁家纾难抵御外侮吗?”晓涵冷冷地盯了万松一眼,敦勇还是第一次看到晓涵这样的目光,他知道晓涵不想让人知道义军的动向。 “我老师也没有什么恶意的。”敦勇怕晓涵和万松发生言语冲突,便打诨到,“晓涵,老师只是想知道咱们义军是否真的会与蒙古人决战。” “哼,那岂能是儿戏。”晓涵站起身来,她看了看敦勇,“咱们天天演练兵马,你以为那都是天天闹着玩的吗?走,也见过万老先生了,咱们现在就去看一下你那个被成吉思汗囿着的楚材兄。” 晓涵说着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敦勇站起来很尴尬地笑了笑。 万松挥了一下手。 “去,看来,这小女子性情挺烈的。”万松叹息一声,“真是一匹烈马,敦勇,就怕你难得驾驭呀。” 敦勇看了看万松,还是追着晓涵出去了。 敦勇和晓涵并驾齐驱在山间小路。 在皇藏峪,敦勇深深领教了晓涵的性情。黄连素把刘黑马当皇帝老子一样侍候着,但晓涵却对她这个顶头司并不买帐。干什么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敦勇看得出来刘黑马很喜欢晓涵,那天的那个雨夜,刘黑马借着酒劲不停地向晓涵示爱,并曲意逢迎地要封敦勇在山寨当义军的标统。敦勇一开始并不知道标统是个什么官,当黄连素表现出一丝妒意并说自己跟随刘黑马热肚子暖凉枪混了大半辈子才混个标统时,敦勇也着实吃了一惊。但晓涵并不领情,她推说只想让敦勇留在自己的麾下听命,当时弄得刘黑马下不了台。但刘黑马还是应允了,让敦勇留在了晓涵的营帐。晓涵的一支兵马主要是山东红袄军归顺过去的,也有江淮的一些草莽义士,人员很杂,但对晓涵都很忠心。他们从内心里敬佩晓涵,愿意听命这个这个京城要职后裔的官家小姐能和他们一起举义旗抗蒙反金,他们向往着早日归宋的日子快些到来。 光阴荏苒,敦勇在晓涵的山寨一直呆到蒙古军攻下中都,他和晓涵都认为这是起事的最佳时机。但刘黑马不愿意,他说还要再等一等。 敦勇到金莲川时,才知道成吉思汗把耶律楚材囿了起来,他多次向万松提到晓涵,并以为虹涵能把耶律楚材从成吉思汗的手中解救出来。 敦勇知道耶律楚材的个性,他是不会愿意听命于成吉思汗的,除非有了什么意外,或者是成吉思汗有什么特别之处能打动耶律楚材。敦勇很在乎他和耶律楚材情,在金莲川,他和耶律楚材相处得如亲兄弟一般,不象完颜小白,总是一副旁若无人恃才傲物的样子,敦勇很看不惯那样的人。朋,就应当心素如简,人淡如菊,敦勇一直在为人处世人不亢不卑。这个世界无法控制的东西太多,人们总是想改变一些东西,而无法如愿的时候太多。你无法让别人对你信守诺言,当然,你可以对别人心昭日月。敦勇觉得他对人是这样的,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别对自己食言。 晓涵看了一眼敦勇,她以为敦勇不会跟随她出来的,看到敦勇跟着自己从万松家出来,一块策马驰骋而去,晓涵心里很高兴,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本以为自己无情,谁知在至情处最动情,晓涵和敦勇相处的日子以来,越来越感受到敦勇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有一阵子她是想把敦勇赶回金莲川的,本以为自己很洒脱,谁知在离别时最难舍,本以为自己很坚强,谁知在思念中最脆弱,本以为自己很理智,谁知在投入时却有些疯狂。晓涵和敦勇从相识,相知,相惜,她慢慢地懂得了爱的珍贵,从相恋,相伴,相守,她懂得了爱的诺言,时间,空间,距离,也让她懂得了爱的牵挂。真正的爱情不能用言语表达的,行为是忠心的最好说明。爱比杀人重罪更难隐藏,爱情的黑夜有中午的阳光,并不是只有菩萨才能做到,一个人可以把愤怒的荒地转化成慈悲的花朵,每个人都有佛性,都具有开悟,只是有些人需要长养慈悲和智慧的能力。晓涵第一次接受敦勇时,感到一切是那样的自然,是那样的和谐,真是象古里说的琴瑟和鸣,鸾凤交颈一样。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以后,晓涵觉得人生就如同一条绵延的小路,永远不要希望一眼望穿,永远不要有尽头,她只想能和敦勇永远这样相拥相亲,在一起,一生一世,永生永世,来生来世。敦勇把他穿越到敦勇那个时代的事情又一次告诉晓涵的时候,晓涵有些相信了,她知道敦勇不会欺骗她的,只是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和敦勇在一起的日子,晓涵有时候觉得那不是真实,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就是现在,两个人策马前行,晓涵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是,两个人毕竟已经生活在一起了。 敦勇知道晓涵已经接受了自己,他们将携手走向将来,走向以后不可知的路程。他愿意一路哼歌,看看四周变换的风景,如是,那也不失为一种朴素的快乐。成功者与失败者最大的差别在于成功人士始终用最积极的内在驱动力支配和控制自己的人生。敦勇知道一个人可以忘记与你一起笑过的人,但不要忘记与你一起哭过的人,他们不是生命轮回中的过客,而是自己灵魂的伴侣。茫茫人海,敦勇觉得他和晓涵的缘是最奇的缘,他和晓涵的爱是神奇的爱。他和晓涵驰骋在林荫小道,呼吸着四周古树散发的阵阵清新气息,感觉神清气爽,这种感觉真美妙。茫茫人群寻找一线阳光,浩瀚天空何处是自己的方向,不怕未来多沮丧,只要自己拥有坚强的肩膀,他希望自己的情与爱犹如彼岸烟火,短暂而凄美绽放。敦勇知道那是人类的彼岸,是他和晓涵注定飞不过沧海。今生今世,真的会再度携手走向来生来世,敦勇有些失意,他知道晓涵是不可能和她一块去八百年以后的时空的。活在世的人都是多么愚蠢,只能默默地被一种力量操纵,受到伤害被悲哀吞,之后,灵魂消失在这个世界。只能诅咒着那些怨恨的人,尔后,默默等着自己死去。有什么样的机缘晓涵会和自己一道去敦勇生活的那个时代呢?敦勇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敦勇那个时代的生活记忆如如钢铁般坚固,他不知道是该微笑,还是哭泣。如果钢铁如记忆般腐蚀,他是要爱蹲下来看地的时光的痕迹,如一行一行蚂蚁穿越他的记忆。他愿是一缕轻风,带给晓涵一丝凉爽,一份清新。他知道晓涵就是他心中的珍宝,恍惚中他傻傻的相信晓涵会永远站在他身旁,会一直和他在一起。但多少年以后他只有眼看着晓涵悄然离去,他改变不了环境,可以改变的只有自己,他可以在八百年的时空里来回穿越,他可以不受时空和年龄的限制,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而晓涵却做不到,想到这些,敦勇只是觉得自己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真是最大的悲哀。改变不了过去,可以改变将来吗?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要随时做好挑战的准备,敦勇有意要在这里改写蒙古人让江淮“十室九空”的历史,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他等待成功的机会,他相信自己能超越梦想。敦勇知道,有了晓涵就有成功的希望,他决定孤注一掷,用晓涵的义军,当然,他是深爱晓涵的。爱一个人很简单就是把那个人放在心里,爱一个人也不简单就是不知对方有没有把你放在心里。爱到深处以为承诺便是一生一世,以为携手便是永恒,全然不料帜热的仰视与爱恋经不起乱世现实的轻轻一击,而世俗红尘中总有太多的诱惑和迷茫,敦勇对晓涵的一些举动有时候是不知所措的,他知道晓涵不同于相夫教子的平凡女子,都说真爱无敌却不知他和晓涵的相爱能不能相守永远。他知道世俗之间的什么不会玷污两个人的爱情和情,真正的爱情不是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而是平凡日子里的细水长流。七彩缤纷,艳丽夺目,美丽无比,人们喜欢彩虹,更羡慕彩虹般的生活和事业,然而,要经过风雨后才有彩虹,人生也是如此,要经过磨炼才能成功。两个人的许诺如清茶,倒一杯就是一杯,不为琐事所烦,不为诱惑所动,也不为别人的伤害所困,敦勇知道,以后的日子两个人要保持心绪安宁,他很想以后的每天都是晴天,心晴朗就看得到永远。晓涵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的时候,他懂得感恩,也嗅出了以后的酸甜苦辣,只有学会缩小,淡化一些不如意,唯其如此,两个人才会携手干出想干的带来。他对晓涵说,今生你一定要负我,我不怨你也不恨你,只怪自己没本事留你,但请你不要忘记,今生你欠我的情,来生一定要与我相爱一生一世。晓涵当时是相信了有来生来世的,她点了点头。敦勇还是对自己没有多少信心,他知道最大的敌人是他自己,也许以后最大的失败也是他自己。敦勇对万松说起晓涵,并说要和她生活一生一世的时候,万松当时说,人生最大的罪过是杀生,人生最大的愚蠢是欺骗,人生最可恶的是礼乱,人生最可怜的是嫉妒。生逢乱世,也难得你和晓涵这份真情了。敦勇同意万松的说法,他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痛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奈要无助,逃避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都要和晓涵一起面对,那是他的理想。追梦好辛苦,时间是冲淡离别的酒,却冲不淡思念之情,距离能分开他和晓涵的手,却拉不开两个人相爱的心,岁月改变的是容颜,变不了的是心境。尽管他知道,漆黑的夜无法将他的心声传得很远,但他总觉得,无论多远晓涵一定能够听到。和晓涵生活在一起之后,有一次他梦见自己蜿蜒成一条柔柔的溪水,突然忍不住哭了,当他醒来发觉,心中的井仍由粗砺的花岗石砌成。有那么一个季节,花轻似梦雨细如愁,有那么一种心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那么一片黄昏,千帆过尽江水悠悠。红尘是拥挤的,又是寂寞的,目光自千万人的头顶掠过,寻着晓涵,那是他的至爱,纵然不见,他的人生也已尽兴。世事复杂,人世纷繁,物欲横流,战乱不休。敦勇也想作壁观,放眼苍生,不为名而行,不为利而往,不整日忙碌如蚁当世能有几人,他不想昏昏度日。心灰意冷,不思进取,抑或失魂落魄,惶惶不可终日,那也是一种心态,抑或有,也只是昙花一现,一切**和杂念,在他想到要为民族为天下苍生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都会荡然无存。敦勇知道自己既然和晓涵投身到义军,就要宠辱不惊,生死不惧,不为物欲遮望眼,视名位富贵如浮云。 ------------ 第六章 不是朝代,是时代 “你在想什么?”晓涵看了敦勇一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没。” “是不是觉得我对万老先生失礼了?” “不是的。” “我一直认为那老夫子迂腐的不可救药。”晓涵格格地笑了起来,“我们要做的只能是以暴制暴,还记得咱们那一次打狼吗?” “嗯。” “面对入侵的蒙古大军,就要象对待狼一样。”晓涵嫣然一笑,“只有杀。” 敦勇看到晓涵妩媚的神态,说到“杀”时居然是那样的轻松,象在说一个非常轻松的话题。 敦勇和晓涵来到一个叫落凤坡的地方下了马,走进一家客栈,要了两个下酒的菜,便对饮起来。 “如果能早日结束战乱,我们两个人也好过太平日子。”敦勇给晓涵斟满酒,“我会怜惜你,宠爱你,为你分担家务,让你明白,家是两个人的,不是什么都该你来做。在敦勇生活的那个时代,已婚女人都要有自己的爱好,可以自己去工作。” “工作?”晓涵呷一口酒,“工作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出门干一些事情,要养家糊口。”敦勇大口地喝着酒,“我不想让出去受风霜之苦的,腹有诗气自华,你只要呆在家里看看,聆听古典音乐,欣赏世界名画,吟诵唐诗宋词,那样,才会优雅和高贵。” “不要。”晓涵笑了笑,“你说的那个朝代,女人都可以出去干自己想干的事?” “不是朝代,是时代。” “还不一个意思嘛。” “不一样的。”敦勇给自己倒满酒,“在那里,女人不再涂脂抹粉,当然,女人的美是任何化妆品也修饰不出来的。” “象我?” “是的。”敦勇大口地喝着酒,“女人要爱家庭,爱孩子,要更加珍惜自己,也要穿得体,有品牌更好,穿着舒适,不要买地摊的便宜货,穿给心爱的人看,让心爱的人感觉出你的娇柔妩媚。要用女人的温柔和爱心营造出一个温馨和谐的家,把浮躁喧嚣关在门外,让心灵的宁静。不要伤你心爱人的自尊,要和心爱的人牵手而行,寸步不离。真的这样,你心爱的那个人会象个孩子,撇下你,一个人跑到前面,或者落到后面,被路旁的花花草草所吸引,追蜂逐蝶。” “要那样的男人干什么呀。”晓涵哑然失笑,“象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有时候男人就是象个孩子。”敦勇已经喝得有些酒意了,“只要他在风雨来临时,回来为你遮风挡雨,就不失为好男人。女人不一定要象夏花那样热烈绚丽,能象秋菊幽雅娴静也很有情趣的。在那个时代里,女人要想有知识有修养有品位就得不断地学习。只有在不断的求知当中,才能够不断地丰富自己,变得更有内涵。” “我真的想去看一看。”晓涵很动情地望着敦勇,“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和你一块去吗?我真的很想去。” “不知道。要靠机缘,这个缘字,真是说不透。”敦勇捉起晓涵的手。 完颜小白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的,他看到敦勇的晓涵十分亲昵的样子,心里酸酸的。 “完颜将军?”敦勇放开手,他冲完颜小白笑了笑,“这么巧,会在这里遇到你。” “是不是不该遇到我?”完颜小白盯着晓涵看了一会,“这一位一定是晓涵姑娘了?得知明安归顺蒙古人,我一直在寻找他。” “完颜将军,这么说你是一直在追杀明安元帅的?”敦勇招呼着完颜小白坐下来。 “你不要再叫我什么将军了,我现在只是一介草民。”完颜小白坐在敦勇跟前,他看了看晓涵说,“文兄真是有福气。” “我也听说了完颜将军家的遭遇,只是乱世不由人,今日得见将军,幸甚。”晓涵招呼着店小二添了酒具,“一块喝。我也是有一阵子没有喝酒了,其实,以前我是不会喝的。入了山寨以后,都是江湖弟兄,只有和他们一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了。” “这叫入乡随俗,是。”完颜小白端起酒碗,“来,我敬二位。” “一起喝。”敦勇笑了笑,“完颜将军,你刚才说要追杀明安,难道说明安要来咱们这里?” “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才赶过来的。”完颜小白一仰脖子喝干了碗中的酒,“家仇国恨,我一定要找到明安的。” “好,有男儿气慨。”晓涵给完颜小白斟满酒,“来,再喝。” 完颜小白一会儿象敦勇一样已经喝得有些醉意了。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喝酒时象是较着劲一样,你喝一碗我却要喝两碗,不到一个时辰,两个人说话时已经舌头发硬了。 晓涵有些弄不懂两个男人为何这样拚了命似的喝酒,象是一场不动声色的比试,她觉得挺没有意思的。晓涵去找店小二安排住宿的地方,她决定一个人先休息了。 店小二很热情,他把晓涵带到客房时说了几次他们家店主姓陈,是这一带有名的仁义之士。晓涵要了三个房间,她不想在完颜小白面前和敦勇双栖双宿,毕竟两个人没有真正的拜堂成亲。晓涵也知道完颜小白对自己的倾慕之情,她觉得如果在完颜小白面前和敦勇共住一个房间,那样完颜小白会更伤心的。晓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身心都很疲惫,很想逃到一个男人有力温暖的臂弯中去,她知道能给她心灵唯一救赎的便是那个男人的赤诚和真诚。很多时候她在想,她是否是在奢望情与爱,奢望今生她还能遇见的那一个人,只用他一句她百听不厌的情话便可以熨平她所有的伤痛,果真可以遇见哪怕她要为之百年沉沦千年修炼万年孤寂,她也是心甘情愿的。甘愿是一种宿命,晓涵一个人的时候常常端详自己的手,看着手掌里的一些纹路,似乎想从那些密麻的纹路里参破自己人生暗藏的玄机,她常想着自己今生今世会遭遇什么样的情与爱,也设想着和敦勇在一起的未来,她似乎窥视到自己今后将会孤独一生,懵懂的她尚不知孤独是源自心灵的孤独,她一直是性情高傲的,在她眼中一般的世人都是庸碌无为饱食终日的,她看不起那样的人。父亲把她送到昆嵛山时她就知道自己将会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为此,她一直洁身自好自命清高,有时候也很孤芳自赏,不愿随波逐流。在昆嵛山学艺时,她常被师傅笑作投错了胎。她知道师傅是说她生为女儿身心是男儿心,她也知道自己是抱定了要为国为民干出一番事业,于是,更多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向隅独立的。这是何等的可怕和难奈。孤独地飘零了这么多年,她的心倦了也厌了,渴望一种安定,向往一种简单的日子,想象着能早日敦勇在一起,那是一个爱他,也是她所爱的男人。她一直注意着敦勇的家世他的一些举动,想象着两个人能早日相聚。在山寨,她想象的日子真的到来了,每天早晨在他的怀抱中醒来,和他一起去习武,一起散步,一起,军士演练,晚就在他的怀抱中入梦。当然,他忙的时候她会静静地走开,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他的事情,她知道要给敦勇一个宽松适度的空间,对于一个生一个大金国的地方官员,让他和义军一道举旗反金抗蒙,是有些难为他的。只有两个人呆在房间的时候,她会很乖地坐在他的腿,会为他斟一杯酒,会蹲在他身边听他絮叨他感兴趣的事,会温柔地承受他的激情和快乐,晓涵觉得两个人的日子真是的很绚丽多彩。晓涵有时候也很怕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她知道两个人必定会经历沧桑,多年来的经历和对痛苦的体验让她的心较一般人敏感,她对敦勇深深的爱意很感动并充满希冀,她知道没有深邃的内涵和对生命深刻的感悟是不能够解她的。尽管刘黑马对屡表爱意,她不想因为那是自己的统领就对他迁就,如果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她只能怀着淡淡的遗憾转身离去。到了这个年龄,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个人的生活里多了些许的随意和自由,少了些许束缚和责任,很多时候很多的行为全凭自己一时喜好,也因此会犯错的,于是在自她反省的时刻又会顾影自怜,会自己宠自己。常常问自己,一个人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还会过多久。她想象着能快一些和敦勇名正言顺地成为伉俪。晓涵躺在床铺的时候,还在想,一个人被爱真的是很幸福的。如果她不喜欢敦勇,如果不爱他怎么可以有肌肤之亲。她已经无法将性与爱分离,也无法无法想象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是何种感受,在山寨和敦勇一起生活的这些日子,她有过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情感体验之后,更无法让自己接受那些平淡的女人生活。她不怕寂寞但怕孤独,孤独是一种想要与人相知相爱相依相偎想牵挂和被牵挂,终了却仍形单影只的无助和茫然的一种心境。这是她最怕的,每当被孤独汹涌着包围的时刻,晓涵也曾问过自己是否太较真了。晓涵想象着和敦勇在山寨携手处,游遍芳丛。她在内心祈求着今年花胜去年红,细细体味两个人在一起的意境,不由的痴了。她的心在茫然无绪中期待着,期待着今生不要再遇见什么男人,她只想和敦勇两个人生生世世,只用他一句百听不厌的情话,便可以抚平她所有的创痛。但晓涵也隐隐地有些怕,她很怕和敦勇的姻缘生出一些枝节。 完颜小白。晓涵想到完颜小白的时候,她有些怕。自从她得知完颜小白对自己人的倾慕以后,就会想象着完颜小白的一些处境,想象着他的际遇,也想象着也许有朝一日自己会真的和他见面。一时间,晓涵觉得心里有些乱,她知道在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个令她着迷和向往的东西,如果真的可以遇见,哪怕要她为之百年沉沦千年修炼万年孤寂,她亦甘愿。她一个人的日子里,到处都充盈着孤独两个字。遇到敦勇以后,她却觉得自己更孤独,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泪水潸然而下,为什么,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敦勇和晓涵从万松家走了之后,姝仙得知师妹晓涵来过,自己却未曾谋面,心里好生懊恼。万松见姝仙有些不悦,便笑了笑。 “人与人相处是要靠缘份的,你们既是师出同门,又一道去过大漠,有缘自会相见的。”万松说,“走,难得老夫也有想出去走一走的心情。” “师傅,你好漂亮呀!”黄戎很想姝仙开心一些,便走过去捅了下姝仙说道,“没想到师傅换男装会这么英武豪气。” 换男装的姝仙和黄戎也和万松一道来到那个叫落凤坡的地方。 姝仙和黄戎还有万松三个人去的那家酒店也是敦勇、晓涵和完颜小白喝酒的那家酒店,只是他们三个人赶到的时候,晓涵已经休息了,敦勇和完颜小白也已经喝多了。也就是他们三个人走进酒店的当儿,敦勇和完颜小白被店小二搀扶着楼了。 ------------ 第七章 墙上的青龙剑 姝仙走进酒店就能感觉到这里的江湖气息,她走近黄戎。 “戎儿,以后你就叫我秦公子。记住,我现在是安西都护府王爷的公子秦凤秦公子。你叫我秦少爷,我是少爷,你是仆。”姝仙说,“小心隔墙有耳。” 姝仙和黄戎还有万松三个人吃饭时,姝仙发现一个人总是盯着她。三个人草草地吃了饭,便被店小二安排到楼休息了。 “师傅,这家酒店生意真是不错。”黄戎走进屋子,大大咧咧地对姝仙说,“真是有些累了,师傅,睡一会。” “对你说过的,以后叫我秦公子。”姝仙冲黄戎嗔到。 “是!遵令。”黄戎扮了个鬼脸嘻嘻地笑了起来。忽然,窗外传来轻微的声响。声音虽然不大,但姝仙似乎松了口气。 “师傅,你冒充安西的公子,知道那有多少部族吗?” “我老家就是安西的。”姝仙说,“我父当年曾和名震江湖的五虎将一块抗金,被梨花圣母杀了。” “五虎将?” “陈小贤、史天泽、岳珂。”姝仙说,“岳珂就是岳飞的孙子,还有罗将军和李将军,他们共承一师,号称江湖五虎将。” “那梨花圣母呢?” “我师傅特儿享的师傅是雪莲圣母,我父亲也是雪莲圣母的徒弟,梨花圣母是雪莲圣母的师姐。” “赤阳神功为何要在天山练呢?” “那里地壳断裂,升降非常明显,山岩石裸露,火辣辣的太阳光照在红色岩石,红光四射,犹如一个个火球在飘动。在雪山顶峦是终年积雪,冰川雪峰,在下面却是高温蒸人。当地人说那里早穿、皮袍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特儿享师傅根据天山派武功精华,结合红砂山岩独特的气候条件,创练了一套赤阳神功。” “师傅,你是否是在练赤阳神功以后才不思儿女私情的,赤阳是什么意思?是自己发功便能体会到身心充溢阳气不需与男人交合吗?” “死丫头,不要取笑说疯话了,快床睡觉。” 姝仙撩开帐纱正要解衣床,忽然窗外飞进一把雪亮的匕首。黄戎见一道寒光,伸手一接,把那匕首稳操在手中。姝仙一惊,一步窜到黄戎面前把匕首拿在手中,见柄刻有“鬼生子”字样,忙叫黄戎担剑迎敌。姝仙和黄戎奔出窗外不见一人,顿生疑惑。“树有人!”黄戎叫了一声,正欲闪向一旁,树飞下一镖,正打在黄戎的右臂。黄戎“哎唷”一声宝剑落地。姝仙忙向树连发散镖把黄戎扶向一旁,向树一拱手:“哪路的江湖豪杰,请下来一决雌雄。”“下来了!”随着答话从树下来一个蒙面人。姝仙气沉丹田,摆好身法,捡起黄戎的剑刺向那蒙面人。那蒙面人并不迎战,只是说了声“后会有期!”便转身离去。姝仙有心恋战,紧追那蒙面人不放。二人各施展轻功,由地面窜房顶,再由房顶窜到地面,在落凤坡的庄园迂回追赶着。姝仙认为蒙面人是白天吃饭时遇到的那个青年人。姝仙想起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进来一个年方二十的青年,店小二热情地招呼说:“少庄主,这么晚还来寒舍有何贵干呢?”那个被店小二唤作少庄主的青年并不答话,要了一壶酒,便在一个旮旯里找个地方自斟自饮起来。黄戎偷偷瞟几眼那个少庄主,呀!好英俊的美当年!她忽然发现师傅也在偷看那少庄主,暗自好笑起来。姝仙发觉自己失态,颜郝地垂下头。“师傅,那么漂亮的少庄主,不嫁给他才可惜呢。”黄戎当时附在姝仙耳畔说道,“要不要我去给师傅当个月下老?”姝仙气恼地掐一下黄戎。姝仙想,前面这个蒙面人可能是今天吃饭时见到的那个小青年。姝仙在落凤坡庄园追了好大一会儿,却发现又转到了原处的鸳鸯楼。姝仙一走神,那个蒙面人不见了踪影。稍倾,鸳鸯楼层传来兵器的撞碰声和叫喊声。“你是什么人?竟敢来闯落凤坡闹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是桃花岛的人?”“无可奉告。”“那你一定是钦命大侠了。我正想会会你呢。”“看镖!”二人说着打着。一条黑影忽然窜下房来,另一条黑影穷追不舍。姝仙觉得好玩的。 姝仙在天山常听特儿享说他的桃花岛如何的美,鸳鸯湖是如何的迷人,没想到她第一次来的第一天晚就碰到这么多热闹的事。她忽然想到刚才那棵树下受伤的黄戎。姝仙到树下一看并不见黄戎的踪影。 姝仙循声望去,正是刚才那两条黑影奔驰的方向,一片火海,人声鼎沸,叫骂连天。 在火光的映照下,隐约可见一个厢房有两个正在拚杀的人影。 姝仙正要走进自己的房间,路过万松的房间时,听到里面有嘤嘤的哭泣声。 “黄戎!”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向脑际,叫了几声没人搭理,便一脚踹开门。 哭泣的人是黄戎。 “黄戎,你怎么了?” “我外公他……”姝仙只顾追那蒙面人,没想到万松竟遭人暗算。黄戎望着万松腊黄的脸,只知嘤嘤哭泣,见姝仙进来了,便止住了哭声。 “师傅,我外公被人暗算了。”黄戎说着拿起一柄短剑递给姝仙。姝仙接剑在手,暗称好剑。凛凛寒光中姝仙发现剑柄有蝇头小字,写“钦命大侠”四字。姝仙咬牙切齿并不言语,望着昏迷不醒的万松,姝仙把黄戎推向一边。 “闪开。”姝仙说,“你外公的剑伤带毒。”姝仙双手合什,身体端正地呆立着,如木雕泥塑一般。黄戎知道姝仙要用子午中冲功为万松去毒。子午中冲功每日子午时在僻静处双手合什,吸时收腹提肛,意领经络运行,一个时辰作一次调息。三个时辰后两手升与眉齐,手下垂,手心对地,两足如行泥泞路,用力作抓地行状,然后两臂圆撑如抢重物,再稍用力伸平胸前,意念自涌泉穴沿下肢行入肾,至俞府,然后经天池穴、关内穴一直取中冲穴。功成后发功时会觉双掌发热重如千斤,中冲穴似有火苗窜跳,象一股热浪在不断涌出。姝仙跟特儿享学此功时甚是用心,也很能吃苦,不到三个月就能发功了。以后又时常练习大有长进,现在已称得炉火纯青了。 “师傅,快!”黄戎惊叫,“我外公的呼吸愈来愈弱了。”随着黄戎的声音,姝仙碎步金莲来到万松近前,对着剑伤处运起子午中冲功。过了一个时辰,姝仙的前额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万松还是没有苏醒。“不好了,师傅!我外公的嘴唇发青了。”黄戎惊叫,“师傅,功不起用,收了。”姝仙听到黄戎这么一番话,无力地垂下手臂,两滴晶莹的泪珠在胸前。黄戎也很通过,但她为师傅的落泪有些迷惑。 “我感到耻辱!”姝仙说,“我的武功怎么会这么差,我以为我已是武林中的凤毛麟角,可我为什么连这点毒气也排不掉呢?”姝仙望着万松没有血丝的面孔,摸着万松的逐渐虚弱的脉搏,她喃喃自语道:“都是我学艺不精呀!” 姝仙想着自己的一时疏忽,竟忘记追击别人的同时自家的人也会被人袭击。 “你外公重任责任在我。”姝仙内疚地对黄戎说,“我一定竭尽全力救你外公,你放心,凭你外公深厚内力他不会有致命的危险。你放心。我稍作休憩,再运内力看能否排出你外公体内的毒。”姝仙说着拭了一下脸的汗珠,又重新运气逼毒,她倏然感到头晕,便昏了过去。 “师傅!你热火攻心会遭毒浸啊!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师傅。”黄戎自语着泪流满面地把姝仙背到斜对门她和姝仙的房间。黄戎把姝仙放在床捶胸赶背地呼唤着。姝仙仍是昏迷不醒。黄戎失声痛哭起来。心想:外公命在垂危,师傅昏迷不醒,父亲没有下落,战乱还是不止。黄戎一阵胡思乱想竟冒出活着没什么意思的念头。她喃喃望着姝仙说:“师傅,我先走了。太对不起你了。”黄戎说着明媚的大眼里噙着泪花,望着躺在床昏迷不醒的师傅,默默地转身来到万松的房间。黄戎对着她外公叩了三个响头,拾起地的“钦命大侠”剑,便朝自己的胸脯刺。黄戎的脸一阵痉挛瘫倒在地。她把短剑拔出来,想对咽喉再刺一剑,却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当啷”一声短剑落地。一阵钻心的疼痛,黄戎昏死过去。 姝仙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中似乎店小二在喊自己:“少爷,少爷。公子,公子。你醒醒呀!”姝仙慢慢地睁开眼睛,“哦!”地一声惊坐起来。“少爷,你醒了,该吃饭了。瞧你睡多香,昨晚落凤坡少庄家失火,好不热闹,你可曾知道呀!” “不,不知道。”姝仙慌乱地答一句,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简直是场恶梦。万松呢?黄戎呢?姝仙跃下床直奔对门的房间,敲了几下没有回声。店小二笑嘻嘻地走过来。 “还没起呢!嘿嘿,你们大户人家真会睡懒觉。好了,快叫起来吃早饭,我已经帮你们喂过马了。”店小二说着走下楼去。 “怎么了?”姝仙清楚地记得这个门被自己昨晚踹过了,现在却完好无损。姝仙双掌发力,门被“哐”地一声推开了。“阿!”推开门后姝仙大惊失色,屋内并无一人。万松呢?黄戎呢?地只有一滩血和一把短剑。姝仙怅然若失地呆立着,一时竟不知所措。正在这时,店小二端着早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当儿,吓得“哎呀”一声,扔下早点转身就走。姝仙疾步追出门外一个扫裆腿把店小二绊倒在地。 “说!是不是你杀人抢劫?”姝仙一只脚踩住店小二,一手摘下万松挂在墙的青龙剑,指向店小二的咽喉说,“一定是看我们有些银两,才动了不良之心。” “好汉饶命,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快说,你把他俩弄到哪去了?不说我就杀了你。” “好汉爷啊!我昨晚看失火去了,还帮他们救了一会火,刚来到店里鸡就叫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店小二急得快要哭了。 姝仙见店小二神色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收起了宝剑,很丧气地回到自己睡觉的房间。店小二嘴里咕叽着站起身来,也尾随着姝仙到门旁捡撒落在地的早点。 ------------ 第八章 文武双全空怀志 “啊!钦命大侠剑呢?”姝仙进门后发现血滩的那柄短剑已没有了。她听到门外有动静便急忙打开门,见是店小二正在拾地撒落的早点,便问道:“小二,刚才谁走进这个房间了?” “你把我踩在脚下,我怎么知道。”店小二气鼓鼓地说,“真晦气,一大早就遇这倒霉的事。” “没人来过,那剑呢?” “也许有人来过,只是我们没看见罢了。”店小二说,“秦少爷,保重身体,吃过饭再找那剑。”“滚!”姝仙心烦意乱起来,见店小二被自己骂了出去,心烦意乱地想流泪又流不出来,只觉得嗓子发干发痒,头脑也是昏昏沉沉的。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昨晚第一次掷的匕首刻有“鬼生子”,第二次出现的短剑刻有“钦命大侠”,谁是鬼生子?谁是钦命大侠?姝仙平心静气地思索着。和黄戎嬉戏时好象窗外有点动静,没有多长时间便有匕首破窗而入。蒙面人出现、两条黑影在顶楼的对话。万松遭不幸、黄戎失踪、地的血、血的剑、剑又被盗……。姝仙仔细地思考着,这都与谁有关?“少庄主!”一个使姝仙想又不愿想的人总在她面前浮来浮去。“对!就是他。”姝仙想起了昨晚吃饭时少庄主的出现。可他家为什么失火呢?姝仙思索着,踯躅地走下楼。送早点的店小二闹了一肚子晦气,气乎乎地再也不愿挨个叫门送饭了。 “小二。”店主陈小贤说,“小二,生意生意,生者有也,活也。意者是立曰心,生意人就是站起来对客人说话,而且喜笑颜开。若不以礼待人,本店怎能财源茂盛生意兴隆呢?小二,你为何不高兴的样子。” “老爷,你说晦气不晦气,我就是晦气倒霉啊,刚才……” “好了,好了。别说了。以前怎么干的,现在还怎么干。去。现在吃饭的已不少了,快去好生照应照应。” 店小二还想说什么,见陈店主走向,也就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正在这时,姝仙心不在焉的样子从楼走了下来,小二见了忙转身离去。慌忙中跌了一个跟头,爬起来骂了声“晦气!真他娘的晦气。”便去招呼人去了。 姝仙望着店小二的背影打个寒颤,仿佛从梦中惊醒。 “我这是怎么了?行走江湖数年也未如此失态,现在怎么会如此狼狈,看来还不能轻视这小小的鸳鸯湖。如是,岂不是误了大事。” 姝仙摇了下头,清醒了一下头脑。现在是脚踏生地眼观生人,刚才在楼转眼的工夫就没有了那把钦命大侠剑,这么说,自称钦命大侠的那个人就在附近,也许就在鸳鸯楼。他也许已经认出自己,就在一个地方正盯着自己,姝仙这样想着忙运气调神,抖擞了下精神。 姝仙发现有个人影一闪走出,她便尾随进去。 那个人是陈店主,他进了。 内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株梅树,老干皴皮,满身被藓苔封护着。一些苔须在枝间垂下,轻风摇曳,绿丝飘拂,煞是韵致。由于古梅的苔多,只在苔隙间才能发花,所以花朵较稀,但特别丰肥,幽艳奇香真乃一大奇观。古梅树后忽然钻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来。那少女放下手中的桑枝轻启朱唇燕语莺声:“早安!父亲。”陈店主笑容可掬地回了一声早安说道:“东儿,今天起这么早,令令起了吗?” “起来了。正给我收拾房间呢。昨天我帮她收拾的,今天该她帮我了。” “这么早就为桑蚕所忙,当心身体呀!”陈店主说。 姝仙发现并无异常,只不过是一个养蚕的女孩子罢了,便折身回走,突然腰下的剑和门框相碰,发出“当”地一声音响。姝仙是佩万松的剑。这是一把唐代古剑,宽而长,中间有脊,脊的断面为菱形,剑格护手和剑首作云头状,剑格突出于刃的两边,剑首突于剑柄的两面。携带时不大方便。陈店主闻得声响,回过头来,姝仙见走是不行了,转念一想不如见他一见,便躬身前施礼。 “晚生秦凤这厢有礼了。” 从古梅树后出来的少女见来了个后生,忙捡起地的桑枝走了。 “请问秦公子有何贵干?”陈店主说。 “多有打扰了。”姝仙支唔着说,“请……教店主尊姓大名。” “免尊姓陈,我就是鸳鸯楼的店主陈小贤。不知秦公子可有事相告。” 仙想把昨晚的事告诉他,又觉得过分声张不妥,便没有提起。她忽然觉得店主的名字很熟悉,便问到:“长辈可是偏安?” “赵家江山已是半壁,偏安生灵涂炭,老夫是偏安人也不想承认是偏安人。” “你可是原兵部尚陈小贤陈大人?” “老朽怎能和兵部尚相比。不过早些年我是听说过南宋罢了一位兵部尚。他的老家在江南,可我们这里是鸳鸯湖啊。” “噢!多有冒昧,晚生告辞了。”姝仙心中有事,告辞了陈店主,转身来到前院,决定先吃点东西。 吃饭的人很多,几个跑堂的忙得不亦乐乎。仙要了两碗饺子吃了起来。淮北原无饺子,只有馄饨,饺谓之饨或谓之馄,馄饨之名因其浑沌之形的缘故,在隋末唐初才有人将馄饨做成偃月形,这就成了饺子。淮北人偏面食,好吃饺子。姝仙入乡随俗正吃着饺子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当儿,忽然飞来一物直取她的面门。“哦!”姝仙叫一声忙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一看竟是一根筷子。姝仙正暗暗责备自己的疏忽,忙用警惕的目光扫视一下所有的吃饭的人,见一年近百岁的老婆婆正朝自己哧哧地笑着。“不好!此处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也。三十六计走为。”姝仙想着便欲转身离去。“哎呀!可惜,黄河以北已不是金人的天下,甚是可惜。”仙循声望去,那说话人竟是一个独臂人。“黄河北陷落,我们谁也都明白的,淮河以北还能撑多少时间吗?”这个说话的人是个瘸子。仙心想:此二人定是从中都附近过来的。看二人谈吐举止绝非俗人。姝仙发现自己方寸有点乱,赶紧咬了下嘴唇,摇了下头,心里说一定要镇静,要留神,说话的那一桌人绝不是等闲之辈。那个瘸子说完竟从腰里掏出一个葫芦,摇了摇对着嘴喝了起来。“哦!好大的酒瘾。早还要喝酒。”姝仙暗暗稀奇,打量着那桌子的人。一共八个人,除刚才说话的两个人是残废外,还有一个是身材极瘦小,还有一个是一脸大麻子,其他四人都是相貌堂堂一表人品。“四位,怎不言语,等到鸳鸯湖时,一定要给兄弟作几首好诗。”说话的人是个瘦子,姝仙看到一个过而立之年的人正盯着那七个人,目光中充满了杀气。再去看刚才那个用筷子打自己的老太婆,自己不过是一走神的工夫,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匿影藏形了。 “秦少爷,还要点什么?”这是店小二的声音。 “不要。”姝仙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吃好了饭。她低声问店小二:“那角落的七个人早就喝酒,是什么人?” “北方来客。你有事吗?”店小二不想和姝仙多说话了,“你是走还是留?要不要结帐?” “不,我不走。”姝仙呼得店小二这一番话,若有所思地愣了一会说,“不。我要住一阵子,你帮我把寻三匹马卖了,给我抵房租。” 姝仙说话时发现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似乎在很留意地盯着自己说话,慢声细语的,还好象瞟了自己一眼。正在这时,一个破衣褴褛的中年人走进门来。 “关山若飞望交河, 万里野云见雁落。 茄鼓喧喧胡儿泪, 乌孙声声幽怨多。 文武双全空怀志, 蓟门风云对谁说。 忍看战骨荒野外, 惜哉淮海欲烽火。” 那中年人进门后就这样吟着,边唠叨边把一个要饭的碗伸到一个个吃饭的人前。 姝仙想,他一定是个迂腐生或者是一个神经病患者。 “走,去鸳鸯湖一游。”这是那七人中的声音,接着他们便鱼贯而出。那个刚过而立之年一直盯着姝仙的人见七人走出门外,掏出点碎银放在桌,也起身而走。姝仙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是谁?是钦命大侠吗?那七个人是谁?是钦命大侠吗?钦命大侠共有几人?少庄主?“现在先去拜访那位少庄主。”姝仙这样想着,起身走出门外。 ------------ 第九章 雨丝飞扬,默默地感伤 完颜小白和敦勇一样都睡到日三竿,两个起床后去叫晓涵的时候,晓涵已经吃过早饭了。晓涵的早饭是店小二送来的,她见敦勇和完颜小白走进屋子,便起身笑了笑。 “我也是近日事务太多,身体多有劳累,昨晚也就早早睡了。”晓涵看了一眼完颜小白说,“完颜将军,昨晚你们喝的有些高了?” “没什么,难得和敦勇兄开怀畅饮。”完颜小白看了看敦勇笑到,“本来是想和敦勇多谈一些事情的,后来,只是觉得头脑昏沉,说话时舌头发硬,想说什么已经说不出来了。晓涵姑娘不要见笑,我们两个人都是被店小二扶到房间休息的。” “早店小二来给我送饭时,听他说了。”晓涵格格地笑了笑,“看来,完颜将军的酒量还是不行呀。如果要是在我们山寨,没有十碗八碗的酒量是呆不下去的。” “我并没有十碗八碗的酒量,不也是一直和你呆在一起吗?”敦勇见晓涵对完颜小白有几分亲昵,他觉得心里酸酸的。 “你是晓涵姑娘指腹为婚的东床,在山寨哪个不是敬着你哩。”完颜小白看得出敦勇有些不悦,便拍了拍他的肩说,“文兄,你有晓涵姑娘,真是三生无求了。” “何止是三生,我都说了是情定八百年的。”敦勇已经动了性情,他真的很想向完颜小白说出自己已经和晓涵生活在一起的事情,但他看出晓涵有些愠怒,便改口说到,“姻缘本是前生定,不是姻缘莫强求。如果真的能和心爱的人走到一起,确是不件不易的事。完颜将军,我也听说了你们家去晓涵家求婚事,只是人与人相处是要靠缘份的。” “那也未必,我就不信一些命定的东西。”晓涵的口气显然有几分生硬,她看了看完颜小白说,“我也没有想到完颜将军家会遭此大难,更没有想到完颜将军身为大金国三军火炮营统帅会落到如此天地。完颜将军,世事难料,以后的路还早着呢,你不要气馁,相信你日后定有出头之日的。” “难得晓涵姑娘看得起我,小白日后真的有所作为,定不会忘了晓涵姑娘今日的教诲。晓涵姑娘,昨晚多有酒意,一定是言语多有冒犯,晓涵姑娘才先行休息的。如果姑娘肯赏脸,今日中午我来作东,还在这家酒店,给晓涵姑娘陪个不是。”完颜小白看了看敦勇,“文兄,你肯赏脸吗?” “我和晓涵还有要事要办,小白公子,不如咱们改日再聚。”敦勇已经感觉到完颜小白对自己的威协,他不想再和完颜小白呆在一起了。敦勇看了看晓涵说,“晓涵,咱们还要去找楚材兄呢。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耶律楚材?”完颜小白抢过话头,“他现在已经被蒙古人困在金莲川院,那里有重兵把守,你们要去找他?” “不是去找他,是去救他。”敦勇已经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有种感觉,再让完颜小白和晓涵呆在一起,可能完颜小白真的会对晓涵动心的。敦勇看着完颜小白对晓涵射过艳慕的眼神,他的心里酸酸的。敦勇恨不得立马拉着晓涵离开完颜小白,“晓涵,咱们快走。再说,山寨里还有好多军务等待你去处理。咱们把耶律楚材从蒙古人那里弄出来,我也算完成了师命,你也可安心谋划山寨的军务。” “刚才你没听完颜将军说?现在耶律楚材的住处有重兵据守,难道说你是让我和一块去闯蒙古人的军营吗?真是笑话,那样做只是螳臂挡车,是枉费心机,不行,现在既然知道了那里有重兵据守,咱们就没有必要去那里了。”晓涵说话的口气毅然决然不容置喙,“走,现在就回山寨。” “晓涵姑娘,如果你愿意,在下真的想去你们那里看一下呢。”完颜小白见晓涵想朝门外走去,便前一步说,“晓涵姑娘,你们义军里一定没有火炮营?” “没有。”晓涵很认真地看了看完颜小白,“完颜将军不该是想说去山寨帮我建起火炮营?” “正是在下的意思,如果虹涵姑娘不弃,完颜小白愿意去你的山寨帮你筹建火炮营。”完颜小白见晓涵有些犹豫,便走近晓涵说,“现在大金国已经对徐州江淮这一带失控,我有些火炮营的弟兄尚在,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还是愿意听命于我的。” “完颜将军的意思是说,你要我收了你,你就会带一些火炮营的弟兄前来山寨?”晓涵的有几分喜出望外,她拍了拍完颜小白的肩膀,“行,只要将军不弃,今日就随我去山寨。走,咱们现在就走。” “不要山寨的大统领说一下?”完颜小白已有几分得意,他看了一眼敦勇说,“还有敦勇兄,这么大的事情,晓涵姑娘,总要商议一下。” “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其实,我当初也是讲究琴棋画斯文世家的,只是现在我越来越明白干什么事情不能总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现在我认准一个理,咱们要做的事情只要是为国为民,只要是为了反金抗蒙,就是对的。”晓涵表现出令敦勇少见的几分豪气,她牵起敦勇的手,并扯了完颜小白一把,“走。” 敦勇当时就晕了,他摇了三摇晃了三晃,整个人差一点栽倒在地。 去山寨的路,敦勇整个人都有些神思恍惚,望着走在前面的完颜小白和晓涵,他只是觉得心里非常郁闷。他越是怕完颜小白接近晓涵,可眼前的事实是完颜小白已经和晓涵并驾齐驱了。敦勇想,难道说自己真的和晓涵不是夫妻之缘吗?敦勇神思有些斑驳,他想着自己对晓涵如此用心,晓涵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把自己忘却。 敦勇想象着和晓涵在一起的日子,也想念着在八百年后的那个刘晓涵。回到山寨,敦勇觉得自己头脑有些昏沉,他睡下去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濛濛细雨。 意念中,敦勇又回到了八百年后的时空,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依然是细雨霏霏。 敦勇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窗外,l军事基地的一切都笼罩在雨幕里。 三界,这个小镇,正是因为有了l军事基地才名满天下的。l宇航小组的人员到来的时候,敦勇知道,他们这个基地正是为那几个人而存在的。 敦勇望着窗外的细细的雨丝,他的心情有些郁闷。他很感谢与晓涵的相知,用清苦两字去涵概自己的心境。有如此,夫复何求?每当被孤独和寂寞包围的时刻,他总是喜欢喝酒,酒精的作用总是能让他有片刻的释怀。如果今生注定他要孤独,那么他愿把酒面对。在八百年前的时空里,他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与晓涵的差距,也许晓涵心里有着更大的理想和目标,他有些迷茫。敦勇有一种想刻意逃避的感觉。来到敦勇生活的这个时代,他觉得自己已经与敦勇合二为一,已经适应了敦勇这个时代的生活需求。在这个时代里,已婚女人一定要有一份工作,有稳定的收入,只有经济的独立,就能保证人格的完整。在这里已婚女人疼老公,爱孩子,当然也很珍惜自己。敦勇想象着在这个时代里能和刘晓涵牵手一生,然后两个人用温柔和爱心营造出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他觉得自己很懂得追求事业与享受生活并重。事业固然是男人们的第一追求,有品味的男人却不会让自己成为工作机器,而是让工作成为提升生活质量的一种方式,知道什么样的应酬应该拒绝,有品味的男人要风趣幽默。敦勇觉得他现在附身的敦勇不会让人感到庸俗,而是让人从会意的笑声中获得精神的愉悦。面对窘迫时他敢于自嘲,对于自身的尴尬能及时化解,对于刘晓涵的娇矜任性小聪明和小诡计,他微笑着注视含蓄着首肯。他不墨守成规,不唯我独尊,懂得用开阔的视野来涉猎新的领域。和刘晓涵在一起欣赏一幅画一首诗一首词一曲赋,两个人都能够用心感受到别样的美,领悟到一种触动心灵的意境。两颗心的相遇与交融令敦勇那水一样的柔情溢满了胸腔,他象个负重的知更鸟儿,在荒漠的情感天空中,孤独而执著的飞着,哪怕是漫漫长夜,浓浓的黑色吞噬了他,就算是风也潇潇,雨也潇潇,历经世事沧桑与坎坷,他坚信遇到刘晓涵已是他生命中最美的相遇。 敦勇设想着和刘晓涵彼此相伴的幸福日子,他相信现在承受的所有磨难坎坷落寞与孤寂,都只是为了看到刘晓涵肩膀牙痕的刹那悸动。他冥想着携着她的手一起在八百年的时空里穿梭,两个人都忘记来时和归去的路,然后两个人都永远停留在彼此深情凝视的目光里。他冥想着和刘晓涵牵手走遍天涯海角,徜徉于秀美的湖光山色,用他的柔情缱绻为两个人的前缘写下动人的诗句,让心之花瓣片片绽放成美丽的传奇。他冥想着守在刘晓涵的耳边说着烫人的话语……。但一切只是想象,眼前的现实是他依然守着亘古的孤独,欲寄相思,却往何处? 靳华来了,他拎着一袋花生米,走进屋子后从怀里掏出一瓶酒。 “这雨下的没个完。”靳华大大咧咧地说,“敦勇,不如喝点酒,也好暖暖身子。” “司令员强调过的,咱们基地的人员不准喝酒。”敦勇知道靳华在为l基地司令员翟大成的女儿翟娟的事烦心,“靳华,是不是觉得有些心烦?” “敦勇,王社复转到地方了,在这里,我觉得有什么心里话只能对你说了。”靳华用牙咬开酒瓶盖子,朝军用茶缸里“咕咕”几下便倒满了。然后,靳华端起来一饮而尽。 “酒要慢慢的喝,话要慢慢的说,你喝那么快干什么?”敦勇从靳华手里拿过酒瓶斟了半茶缸,呷了一口说,“靳华,是不是为娟子的事烦心?” “嗯。” “要不,回家一趟?” “现在部队正忙碌着招新兵的事,不好请假。” “咱们汽车营老营长杨玉其要去招兵,听说准备去龙城呢。” “去咱们老家?” “嗯。” “杨玉其是咱们基地的军训科长,兵员调动和征兵都是他的事,还有请假,也属于他管。”靳华端起茶缸把里面的酒一仰脖子喝净后又“咕咕”地把酒倒满,他擦拭一下嘴角的酒水说,“敦勇,明天咱们一块去司令部找杨玉其请假?” “我要考虑一下。” “唏,干什么总是思前想后的,象个娘们家家的。”靳华把衣袖朝挽了一下,端起茶缸又要喝下去。敦勇夺过茶缸,看了看靳华,自己一仰脖子喝了下去。靳华拍了拍敦勇的肩膀说,“行,象个爷们。我听王社说起过的,在龙城,有一个你一直想念的姑娘。这一次咱们一块回去,就把这情呀爱呀的事作一个了断。你也看出来了,这个什么宇航基地要干的事挺神秘,以后,说不定哪一天咱们都飞到九霄云外再也回不了。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会挺对不起她的。” “谁?”敦勇笑了笑,“你是说那个牧羊女。” 敦勇在靳华走后便睡了,他好象一直在一个美丽的梦境中,不管是前缘的晓涵还是今生的刘晓涵,他都已经没有了辛酸与痛楚,象是自己已经走过抑郁的沼泽,心海里不再有伤感和焦躁的浪潮,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和奇特的感受令他有几分激动。一个压抑在他里尘封了很久的影象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渐渐地与他重叠在一起,所有的激情和热情都只能是很自我的一种感受。他知道自己又沉浸在与刘晓涵相会于月下小河岸边的美好往事里。有时候他不愿意醒来,他宁愿沉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即使是肥皂一般的虚幻,他也要那五颜六色的绚烂点缀自己一个人呆在三界的日子。三界,刘晓涵会来到这里。敦勇知道刘晓涵向他说起自己要当兵的事是认真的,他想象着刘晓涵真的穿军装的日子,想象着以后两个人又可以在一起的日子,即使这种想象的美好只是昙花一现,他也要抓住那瞬间的美丽幻象。敦勇依稀重又回到那个千年万年都不再更迭的夜晚,那个在月下小河边为他裸露出肩膀牙痕的少女影象,由模糊到清晰由远及近,渐至到自己身边并与自己重叠在一起。朦胧中,敦勇的眼角溢出了泪水,他知道那流淌的是心底压抑许久的温情,这一定是老天眷顾,自己在八百年前被晓涵冷落,回到八百年以后,苍却把八百年以后的晓涵送到自己的身边,让他可以承接那段不该逝去的情缘。 “八百年。八百年……”敦勇在喃喃自语中醒来,他恍若梦中,却又感觉眼前如梦。一时间,他弄不清自己是现在生活在梦中,还是刚才在梦中是真实的。敦勇自嘲地笑了笑,一定是老天慈悲,不忍再看自己寂寞孤独。敦勇知道自己在八百年前的感情经历有些迷茫,他在内心隐约地感觉到了晓涵对完颜小白的怜爱,这令他十分郁闷,也十分伤心,他的疑惑只能囚禁于一种孤苦和无望中,象是走在淡淡的雾蔼里任那惆怅肆意地肆虐,让心中难描难述的柔情化成漫天的雨丝飞扬,默默地感伤。 ------------ 第十章 想留住时间 “人死之后是否真的存在灵魂,是许多人都曾想过或正在想着的问题。也许就是一了百了,生前的一切都成了云烟。” “一个人有了灵魂之后才是一个有意义的活人,否则他只是一堆肉,一种动物而已。灵魂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世界不相信灵魂存在的科学家固然仍有许多,但也有不少科学家包括走在世界科技前沿的尖端科学家们赞同灵魂存在的观点,他们通过自己的科学实验对灵魂的奥秘进行了大量的探索,并取得了大量明显的成绩。神经细胞彼此之间有无形的沟通物质,那也许就是灵魂的构成。**大脑死亡之后,仍然存在并仍能有生命活动形态,可以永生不灭,人的自我是一种崭新的必要的非物质,只出现于复杂分层结构组织的**大脑,控制着大脑的每部分,制约着合计一百亿个脑神经细胞的机械功能的本能活动。也许人体真的具有一种非物质的东西控制**的大脑和遥控物质,我们每个人在胚胎发育或幼小的某个时期,就具有非物质的思维和自我领悟能力,这种人的特征意识思考爱恨在物质大脑死亡后依然活着。一点遗憾,一丝伤感,真爱,也许只有在自己只剩余思想或者说是灵魂时,那份答卷才更隽永,更久远,更真实。” “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只需要自己的意识存在就行了。” “也许真的如此。” “翟娟,你宁愿相信如此,是。” “我不是因某个人而来到这个世界,却是因为某个人而更加眷恋这个世界。默默的爱,默默的理解,默默在心里装满祝福,挥一挥手,走去得的春草连绵。曾经的约定飘荡成缠绵而温暖的空气,在期盼的眷恋里也相识了世间真正的情感。我很珍惜那一份难得的感情。不是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相识,也不是每个相识的人都会让人牵挂。至少和某个人在今生某个地方一转身的时候没有错过,在双眼相望的时候从对方眼中找到了爱的缘份。不是每一段爱情都有美丽的回忆,也不是每段回忆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也曾经我们都忘了自己,体会那心跳的感觉和缠绵的爱,只是有一段感情也许再也不可能继续,有一个人再也许也不能相依偎,有一个声音也许再也不能经常的在耳边响起,有一双手也许再也握不住那手心的温度与舒适。既然不能相伴到老,就让我在这里为那个人祝福。再多的思念和牵挂也换不回拥有的日子,失去第一次最爱的人竟是这种感觉,原来爱和放弃一样的不容易。那个曾经那么深深爱过的人,曾经带着微笑给自己的温柔和完完整整的心,一切都已随风而逝了。” “挚爱,在心里,就算走不到天涯心依然牵挂,一场秋雨潮湿了城市的心,站在风里雨里,想象着心爱的人与自己擦肩而过,忧伤的纯真难以隐藏背后的艰辛,接下来还要真心面对生活。我的生命中曾经有一片乌云,让我感觉到天地不在有光明,可是乌云过后,原来的天地依然如此美丽,诱惑着我的重生。天空中虽然没有我的痕迹,但是我已飞过,喜欢心静如水的感觉,欣赏那种高雅与脱俗,向往那份高傲和宁静。喜欢在下雨的日子,独自一人坐在窗前,静静地沉思,默默地感受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宛如心中的泪点滴滴,静静地听着嘀嘀嗒嗒的雨声,心中油然升起的是一丝莫名的惆怅,洒向心海的泪,悠悠长缠绵还参杂着几许的惆怅,透露着几丝的无奈,雨是云伤心的眼泪,心总在愁云密布时孤独,落寞地哭泣,内心深处飘落的是一阵阵的心雨。一个人有点落寞,但心却是自由的,不陷于红尘凡事,相对的清高脱俗,世本无事,何必自扰之。飞心情,获得一种安宁,平和,自由的心情,雨洗涤了人心的浮华,雨清朗了天地的混沌,雨也宁静了人的心情,有时外面下着雨心却晴着,又有时外面晴着心却下着雨,世界许多东西在对比中让你品味,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时候,晴也是雨,雨声入梦,心与雨共舞。一样的灵魂,诗一样的青春,总有唱不完的歌。生活给了我们许多理想许多启迪许多功利许多感慨,只要我们心存美好,所有的浮躁都会远去,所有的艰辛都会变得别样快乐,所有的结局都会变得圆圆满满,一如花开月,从容而又深沉的诉说是我们对生活的美好表达。老去的只能是匆匆的岁月,年轻的永远是我们的心灵。让我们的心灵轻舞飞扬绚烂如风,去追逐明天的太阳。然后兴高采烈地告诉自己,生活有你有我多么精彩美妙。如此笑看人生,真心生活。翟娟,我知道有一种爱很凄美,相爱至深,人在咫尺似在天涯,遥遥相望守候一生,任年月跨过人生,一道又一道风景,记忆不会调零,永久美丽如新。有一种爱只能远观,通过内心感觉幻想出来的一份完美化情结,很美,却很脆,犹如易碎的玻璃,经不过现实的检验,只能远观,不能走近,那只是爱的传奇。也许自己心动与疼痛并没有感受到真正的爱情,或者说是我们不懂得爱情。” “也许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我不想让自己的爱成为一个传奇,不过,悲哀的是时间会钝化感觉。王社,我是说再美丽的感觉也会让时间变得麻木,到那时,曾经的海誓山盟会变成一个尖锐的讽刺,曾经如此相爱的两个人转眼就会变成陌路,留下的是刀扎的疼痛和记忆。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可以花前月下,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可以彼此拥有,爱情的无奈会有很多种种,那就只有把爱尽放心底。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幸福。可是幸福到底是什么?却似乎谁也说不清楚或者谁都说得清楚,被病痛折磨的人说,健康就是幸福;为情所困的人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是幸福;渴望成功的人说,事业有成才是幸福。当然还有更多的人认为拥有金钱就是幸福,套用一句时尚的话,一切以健康为中心,遇事潇洒一点,看世糊涂一点,忘记年龄,忘记过去,忘记恩怨。无论你多弱或多强,一定要拥有真正爱你的人,拥有知心朋,拥有向的事业,拥有温暖的住所。这个世界,男人奢望的太多,需要老婆还设想着有个能说得来的红颜知己,希望有人能阅读心灵,让自己的灵魂不再孤寂。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有繁若春花的绚烂,更有冷若冰霜的凄苦,青春飞扬的年代正在远去,自习教室和大课堂,懵懂的玩笑还有黄昏中无谓的忧愁,这些仿佛是烟锁重楼般的往事。看着身边人的欢乐与悲伤,我无法融入其中。周围是热闹的,我是寂静的,是孤独的。我已经别无梦想,只望我的心一如青春飞扬时,有万般躁动,却终究坚守自己最后的防线。觉得自己象倦鸟是浪子,可以疲惫孤独无助逃避怠惰,甘于寂寞却又盼望灿烂而长久。50亿人中只有其中的一个与你朝夕相处,却又得不到那个人,看过了红尘尽处,象我看过的曹雪芹,张爱玲一样,我不会哭。更多的时候心里象堵了石头一样,吞不下,吐不出,结果头痛欲裂,或许所有人的人生都是悲剧。多少次我会梦到一个人踩着落叶,轻轻的走。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回我的过去。我宁愿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心爱的人能多陪我几分钟,能为我轻声祈祷,能同我促膝谈心。人海茫茫,芸芸众生,一个人在被称为家的地方相信另一个人会来,在这之前多么不容易啊。浅尝了那份孤独的落寞,最灿烂的一滴甘露却附带了一个海的苦涩,一切变成了永恒的疼痛,在一个又一个日子里自然,坦荡,没有暧昧的气息,只有自己明白,再想起起爱情就亵渎了那份纯洁的感情。每隔一段时间,我会很想念他,想他了就想约了他说说话,有任何其他杂念,只想对他倾诉。他懂得我一切,哪怕是叹息。我经常很脆弱,而这种脆弱,梦想里,总期望着能与心爱的人相遇:不知过了多少年,心中依然对你有所思念,美丽的你是否站在窗前,任凭秋雨刺痛你的脸,如今想起沉词誓言,让我在每个夜晚难以入眠,好多伤心的话说不出的抱歉,就让岁月改变留在我心间。好久没有在夜里拿起这一支熟悉的笔,害怕面对一片寂静,它会吞噬我恐惧的心,不敢相信会变成这样的情形,也记不清自己该做的事情,有多少次已经记不清,就这样为了你仰面而泣。知道吗尽管爱你只能让我绝望伤心,可是我一直深爱着你,尽管你已经远离我的世界和爱情,我依然在等着你。窗外风轻轻吹过了午夜的窗台,好想打开窗能让风儿跑进来,问一问风儿是否能在每个夜晚,把我的想念带到你身旁,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我别乱猜,我的真心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我们的距离我想我非常明白,希望我的执着不会把你伤害。抛开一身的疲惫,我一个人喝咖啡,品尝一下分离的苦味,没有酒喝水装醉,冷冷的夜里独自泪流,人生就是这样,有很多希望也有很多失落,我们生活在梦想与遗憾之中,总是在责任与无奈之间徘徊,总是在理智与美梦中纠缠,你我就象两条孤独等候的地平线,没有相交的一瞬间,你我就象两条默默守望的铁轨线没有交汇的终点站。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相遇,前世真如金的誓言才让你我美丽的邂逅,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情有多长用雨后的彩虹来帐量,爱有多深让月下的泪海去思量。永远倒底有多远,我们不能让瞬间成为永恒,纵然有爱却牵不到你的手,纵然有情却留不住你的心,就这样静静的离开,就这样默默的走远。昔日那生动的梦境,竟如残叶在心中的湖泊中飘零,我只有抚摸你的名字流泪,往日那美丽的情景好似青丝,在心间的苦海里缠绕,我只有轻舔我的泪痕让时间来疗伤,只能梦一份回忆被情丝深深缠绕,在你蓦然回首的瞬间留住永恒。这是我写给心中那分至爱的诗,更多的时候,在心中吟咏。” 王社和翟娟那天晚在操场呆了许久才回去,说得还算挺开心的,他觉得至少两个人说的都是心里话。 “这个时代,是个性张扬的时代。感情象沙,是既细又可能随时从指缝溜走的东西,要想留住沙,就得想办法,不能紧,也不能太松了,有张有弛,张弛有度,才可以收放自如。翟娟,也许你和吴组长不太适合,但毕竟一路走来,不容易的。呵护眼前的家庭,不让它从手指缝中溜走。男人嘛,就象是沙粒,你的手够温柔,你的手够宽松,就会留住他的。男人的心,就象是放飞的风筝,飞的再远,他终究还是会飞回你的手中。别忘了,该松松的时候就松松,该紧的时候才紧。在感情中,往往受伤的是女人。人们往往会相信,弱者肯定也是女人。其实,女人有时也象沙,一不小心,就会从男人的手掌心里溜走。粗心的男人啊,要学会细心,耐心,时时观察手里的沙,小心呵护,别让感情能指缝间溜走了后才发觉。走在阳光下,到处充盈着无尽的孤独,也到处充斥着无穷的诱惑。每个人都会显露出一些本性,或丑陋或虚伪或纯朴。只是别忘了,两颗孤独的心走在一起,要彼此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多在婚姻这张纸填一下彩色而多感的画面,别让空洞留在面;多一些爱,少一些责难。才能把如纸的婚姻,如沙的情感,保留永远。你的外貌身材声音装扮举止气质谈吐性情文化修养品位都是最高层次的。岁月无情,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花明柳暗风疏雨密,景色与谁共赏,幸光阴未负年华;云与月两不相忘,摇红烛影何需寻酒,闲情雅致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岁月似水,往事如烟,人生如梦,需要多少坚强理智才能够承载经历的磨难。做梦的年龄过了,残酷的现实容不下过于美好的梦境,于是,每个夜里的惊醒,伴随的都是恶梦,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守侯心中的至爱,可一颗已变的心又如何留的住。”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是的,该走的总归要走。”翟娟叹息一声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喝茶,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你已经知道了的,鞠猛和王丽华来了,今晚和他们一块吃饭。”翟娟看了一眼王社说,“你也应当一块去吃饭的。吃饭只是一个形式,主要是战难得相聚。” “这样说,有道理。”王社见翟娟想走,他站起来笑到,“要不,你先去。天黑,还早着呢。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 “嗯,也行。” “你说,宇宙里真的有外星生命吗。” “我宁愿信其有,这么浩瀚的宇宙,只有咱们人类,真的是有些浪费了。”翟娟笑到,“在模拟一颗围绕红矮星运转的天外行星的气候时,科学家还是有新发现的。红矮星是银河系中与地球近邻的一颗恒星,它的体积是太阳的倍,在它的周围有一颗行星围绕其旋转,这颗行星半边星体面对着红矮星,充满着阳光,而另半边星体却无法接受到红矮星的照射处于黑暗之中。科学家们对红矮星产生了浓厚兴趣,并大胆推测这个红矮星就相当于我们的太阳,它的存在条件有可能在其行星孕育生命体。科学家们正是基于此建立一个模拟实验,推测外星体的气候及存在的生命体状况,让科学家们震惊的是,模拟结果显示,这样的行星如同第二地球面,完全有条件孕育外星生命。尽管人类至今没有在太阳系外发现外星生命存在的痕迹,但科学家相信,如果外星生命真的存在,在由红矮星组成的恒星系统中,很可能存在着孕育生命的行星。红矮星的另一面则永远处于黑暗之中,黑暗的一面永远被冰层覆盖,而朝着红矮星的一面则有广阔的河流和洪水肆虐的平原,云彩和闪电风暴主宰着天空。” 望着翟娟的背影,王社有些犹豫,他突然觉得翟娟的话有道理,晚,几个战一块聚一下,主要是为了战情。 很多人一旦分开也许永远都不再见面,有些人是可以被时间轻易抹去的,但战不一样,别后想见时会觉得异常亲切。情与爱,男人和女人犹如尘土,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遗忘就是给彼此最好的纪念。王社以为爱情是这个世界最坚贞也最不可靠的东西,时间过了爱情淡了相爱的人也就散了,若是缘尽也要硬扯,原来的美好就会变成一种束缚。爱情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几个很特别的人,或许只是纯粹的精神寄托,或许不能被单纯的划归为朋,那种情感介于情与爱情之间,也许你将它凌驾于情与爱情之。偶尔闲暇会静静的想她,默默地念她,尽管你不需要她的任何语言任何安慰,只要有她的只言片语,你就会心静如水,熬过所有锥心疼痛。可事实,你却不曾向她诉说过,你怕属于自己的那份忧伤妨碍她平静的生活,你不想让她同你一起承担痛苦,你只是热切的希望她的世界里只有阳光沐浴。你会执着于与她的情,与她的缘。她的关爱让你常泪如雨下,心里却很辛酸,想留住时间。你不求拥有,只盼能痴痴的守侯。在这复杂的社会当中,在这无奈的人生当中,当你走得疲倦时,一种情感让你飘荡的心变得柔软脆弱,让饱受折磨的心拥有了温润的一隅,更让你独享着一生眷恋和牵伴一世宽容和给予,拥有着今生的思念与回忆来生的执着与寄托,这样一种情感,只能拿心去感受,只能用心去珍藏。 包河茶轩外青青翠竹亭亭玉立它有着修长的身躯,好似苗条的妙龄少女,它又有着挺拔的姿态好似威武的坚强战士。王社静静地望着那几株竹子,它不开花,没有牡丹的高贵,也没有君子兰的艳丽,没有月季的引蝶浓香,也没有茉莉的诱人清香,朴素不炫耀不卖弄,但它独特的美伴着夜幕降临的气息,依着思念的狂想,他突然觉得心灵也经历了升华。生命中的等待,他把心已炼成磐石。在雪花漫天飞舞的冬天,他对着荒凉冰冷的夜空感受着朱雪雯温淑而甜美的气息,心中升起无限的暖意,想起朱雪雯,觉得心里就象冬天里的那份温暖。他用心在感受着她的存在,用情去唤醒她的笑容,用生命去等待那片刻的温情,明明知道想她没有用,却偏偏对她牵肠挂肚,不假思索去承担这份相思带来的痛苦和忧伤。王社知道,自己已经爱了朱雪雯。 ------------ 第十一章 小鸟一样快活 内容违规修改中 “晓涵,你真了不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敦勇望着晓涵很冲动的样子,觉得她既可爱又有些可笑。他知道这里将是蒙金交恶之地,也知道这里的军民再抵抗都是徒劳的,但他已经被晓涵毅然决然的神态所感动。敦勇不能把穿越到八百年以后的事情告诉晓涵,他知道就算对她讲了她也只会当一个笑话。敦勇觉得自己很自己很孤独,也很寂寞。窗外是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时刻,他多想牵起晓涵的手拥她入怀:不怕,不怕,有我呢!敦勇深情地望着晓涵,尽管她的眉宇间充满了豪气,但敦勇还是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个少女应有的柔情。他知道那双眸子想对他说自己很怕,怕那每一个漫漫长夜,怕浓浓的黑色吞噬了她,就是现在,她一定是在想这一刻,让面前注视着她的的眼神能驱散她心头的阴霾。她怕,怕那巨大的战事来临的时刻,那战马啾啾声会把她少女的心碎裂成无数片,把她所以的憧憬变成镜花水月。敦勇知道她是很在意自己的,如果不是对自己真心实意,她不会如此了解自己的家世变故,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行踪甚至所思所想。现在,既然自己来了,他觉得自己就尽一个男人的责任和她同舟共济。是的,现在,两个人已经坐到同一条船了。这一刻,敦勇知道自己应当对她说出心里话的,就算她不信,自己也应当说出来。想到这儿,敦勇捉起晓涵的手。“晓涵,有些话,我觉得应当对你说个清楚。” “怎么了?”晓涵挣脱敦勇的手,她倒一杯水递给敦勇,“喝点水,暖和一下。” 勇接过茶杯说,“晓涵,我去了咱们的来世,在那里见到了你。” 敦勇向晓涵说起了自己穿越到八百年以后的事情,晓涵听后格格地笑个不停。 “敦勇,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敦勇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说,“晓涵,如果有可能,你也和我一块去那里,你就会明白的。” “哪里?” “就是我说的敦勇生活的那个时代。” “在那个朝代里,还有你和我?” “是的,在那里你叫刘晓涵,我和你已经差不多成为两个人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和你两个人象结了婚一样。也就是说,两个人已经成了夫妻。” “……怎么会这样。”晓涵有些颜赧,她垂下头,面红耳赤不敢看敦勇。 窗外的雨水依然下个不休,细雨飘来,如雾,如幛,远处的山树,近处的营寨都笼罩在雨中了。敦勇走近窗子,他看到窗外的花卉依然开着,在那种烟雨迷蒙的意境之中,静静的濡染着生命的嫣红。淅淅沥沥的雨声掩过了营寨男人们粗野的嚣喧,掠过了山寨里的浮躁。皇藏峪中的树林枝叶在雨中显得是那样的静谧而安详,一滴滴明亮的水滴从宽阔的叶间流下来挂在叶尖,闪闪地发亮,在下一个水滴到来前,蓦然投过来惊鸿一瞥,弧光一闪,瞬间从叶尖滴落,一些带着绿意的雾便在叶间缈缈升起。敦勇看到近窗的那株树随风吹过,一转身,回眸浅笑,长发飘拂,撒落一地明亮的雨珠,一地的诗意落地有声。敦勇的耳畔似响起岁月流过眉间清朗的笑声,他闭眼,那些笑意如匝地的雨花盛开。真是人景相宜水墨淡青,无不是种温馨,沁入心脾。此时,一对少男少女在雨中的山寨,象是一副世间最美的图画。只要有人用心看,只要你心神宁静,眼中看到的人,事和物,哪怕再细小入微,都一样可以给你美感:或是生命动感的,或是诗情画意的。雨景相宜,淡墨清。这雨水似墨痕涂了远处的山寨,涂了远山,涂了整个皇藏峪的义军营盘。淡淡的水墨里,屋顶细雨筝筝,如歌行板。远山如画,近树雨色新,风景雨来佳。凭栏闲听风吹雨,有声诗儿无声画,心,便清静如水。 弱冠之年的敦勇,犹如野地荒草,风头正劲,他觉得自己似乎要担当起报国救民的大业,现在自己是一个可以在八百年的时空来来往往的人,就算泪流满面也不会被人发现。成又如何,败又如何,敦勇已经想得不太重要了。他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古怪了,有时候会用今世古情的思维考虑一些东西,有时候却又会变得拘谨得象个文弱生。生活在敦勇的时代,他有时候会很古典,回到晓涵身边,他又觉得内心有一种狂野的东西在燃烧,那火是他已经释放过了的,他知道那是**之火。敦勇已经有了把晓涵拥抱在怀里的冲动,他知道一个做女人的痛苦,当她和她所爱的男人有了**关系以后,她就很自然地把这种关系视为一种永远,但男人却可以不同,他们可能只会觉得那是生存方式的又一种演绎。敦勇在敦勇生活的那个时代见识了太多的男男女女的恩怨情仇,他觉得既然是爱,为什么不说出口,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他觉得他每一次在时空中穿越都象经历了彼岸归来,好象刚刚演了一场悲剧,所有的血与泪在枯萎的荆棘蕴育出一个花蕾,隐隐地感觉到自己情爱是不是也要经历轮回的雷雨,然后绽放在潮湿的空气中。前生今世的晓涵,令他着迷,有时候他会感觉到自己已经痴迷到不能自拔的地步。想起晓涵时他有时候会不能自抑,激动的心象鱼钩了,只要他自己知道那是鱼儿爱了渔夫,它愿用生命来博渔夫一笑。喜欢在晓涵身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却不曾记起她从未属于过他,如果有一天,不再喜欢她了,他的生活会不会又象从前那样堕落,颓废。去干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员,就那样平庸一生,他确实有些不甘心。他不想再要那样的生活,他一直在晓涵身边守候,等她靠在他肩诉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的温柔都属于自己,那样他不会再让她难过,让她的泪再流,让她当自己这个文弱生是个风筝,要不把他放了,要不然收好带回家,别用一条看不见的情思拴着他,让他心伤。敦勇回过头看着晓涵的时候,晓涵依然低着头,他很想走过去拥抱刹那,这样想着的时候,敦勇朝晓涵走了过去。 敦勇把晓涵拥抱在怀里的时候,晓涵似乎挣脱一下,但很快就温柔地伏在敦勇的胸口。敦勇捋着晓涵的发丝,嗅着发际里沁出的一股淡淡的幽香,觉得自己一下子沉浸在一个甜蜜的陷井里。他知道绵延持久的感觉根本不快乐,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去爱她。涵象是真的是疲惫了,也许此时的她如羁鸟归山林,显得异常的兴奋。她感觉得到敦勇心跳,自己也似乎正徜徉于大自然的山间水旁,象出笼的小鸟一样快活。她觉得自己象是爬到山顶,累极了,真的就是想放纵一下自己。她想,找到了天堂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她想象着自己在一片花丛中快乐的跑呀、跳呀……也许太多的人和物注定和她无缘,她是喜欢大自然的美,喜欢大自然的味道,大自然的那份淳朴与简单,只是那份报国为民的心在自己内心激起的时候,便一直象一股暗流在自己的胸中汹涌,不得信息,也不得静心怡性,似乎自己不再把自己当作一般意义的江湖儿女了。她倾听着敦勇澎湃的心跳,她知道这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但她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如果时间不可以让你忘记不应该记住的人,失去的岁月又有甚么意义。明知会失去自由,明知这是一生一世的合约,为了得到对方,为了令对方快乐,也甘愿作出承诺。 ------------ 第十二章 一季的芬芳 翟娟和王社的姘居有一种罪恶感,她觉得人生在世,总离不开这个情字。爱情、情、亲情,我们带着一生的情缘而来。也带着一生的情债而去。她想,“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是爱情的告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是情的宣言,而亲情则与我们纠缠了一生一世,是最平实无华的,同时也是最永恒的,哪怕是海枯石乱天崩地裂也分开不了我们。如果爱情是毒药,可以让我们我肝肠寸断,但仍甘愿沉迷。如果说情是烈酒,让我们伤神、伤身,但也愿一杯一杯的喝,为之长睡不醒。那么亲情就是一杯茶,尽管清淡但让我们找到一份真实和宁静。提到亲情,我们就会想到母亲。“慈母手中线游子身衣”,代表了千万母亲的心。带着母亲的殷殷叮嘱,外面的风雨,满地的荆棘对他乡的游子又算什么,有了母亲的殷盼,他们总会走得更好。不管他们走到哪,都会听到母亲的召唤,因为家永远都是避风港,是幸福的港湾,母亲的温柔会抚平我们所有的伤痕。从出生那刻起,我们就是父母亲生命的延续,生活的重心。他们的爱不求回报,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没有什么可比拟的。哪怕我们也成为父母,对他们来说我们也是不懂事的孩子,受了伤仍能在他们的羽翼下呼吸。现在的人都追求轰轰烈烈,宁愿对一个追求的女孩说万次的爱,却吝啬对父母说一句我爱你。在他们眼里似乎亲情就像穿衣一样稀松平常。只懂得享受而不知体谅父母的心,把最深沉的爱视为理所当然。当有一天,爱情过了期,情变了质,能容纳下悲伤与失落的却只有亲情这个浩瀚的海洋。看到父母因我们早生的白发,看到父母们经历沧桑的皱纹,我们就应用心交心,用我们的心去温暖父母的心.最刻骨铭心的或许是爱情,最豪迈万丈的或许是情,但最永恒不变的是亲情,他才是世间的永恒,所以我们更应该好好把握这一永恒。翟娟想,说到底,家才是自己向往的温磬港湾。 王社和翟居在合肥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差不多每天都会闲散地走在包河公园,那里有一个茶轩,是两个人长去的地方。翟娟很想了解王社的过去,王社说,十岁以前,就不说了,无非是淘气和不懂事。十三、四岁的时候,开始对女孩有好感,但是那时候他离女孩远远的,并且以讨厌女孩自居,生怕被同伴嘲笑。十五岁的时候,听到大人们说某某男人好花,把女朋甩了。他觉得这人真狠毒,自己将来一定要做个痴情的男人,一定要一生只爱一个人。十六岁的时候,他喜欢了一个女孩,但是他不敢和她说。仍然和往常一样,脏兮兮的在灰土飞扬的操场踢球。只在女孩走出校门的时候,躲在二层的窗户看她的背影,他觉得她一定是个天使。十七岁的时候,有个女孩喜欢了他,但是他离她很远,他心里面只有自己那个女孩,他觉得看别的女孩都是对她的不忠。十八岁的时候,看了一个tv,感动得想哭,他想,如果自己的女孩失去了双眼,他一定男主角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眼睛给她,让她能看到光明。十九岁的时候,高考了。终于和自己暗恋的女孩分别,坐火车去学校的时候,感觉自己离她越来越远,心像被掏空了一样。还在想自己一定不会忘记她,等到自己成功以后一定要去找她。二十岁的时候,听到有人讲黄色笑话,觉得这人真可耻。二十一岁的时候,她的回信中告诉他,自己有了男朋。偷偷的哭了一个晚。二十二岁的时候,他向一个女孩表白,女孩说“你是个好人,可是我还小。”他想,我的确是个好人,他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心想,我不会像那些花心的人一样,三年五年我也能等。二十三岁的时候,说自己还小的女孩和一个帅哥恋爱了。他很纳闷,长大原来可以这快。二十四岁的时候,他又向一个女孩表白,女孩说“你是个好人,可是我并不适合你。”他纳闷很久,我是好人你怎么还不适合我呢?二十五岁的时候,他又追求一个女孩,女孩接受了他。他开始很幸福的为未来拼搏,他想,一时的开心只是暂时的,只有努力拼搏,他和她才能有快乐的未来,但是,半年以后,女孩和他分手了。只是因为另外一个男孩会说让她开心的话。女孩说“你是个好人,是我对不起你。”他似乎明白了问题所在,他是个好人。二十六岁的时候,他开始堕落,交网。打扮得时尚而酷,而且渐渐的学习着讨好女孩的话。不久,他有了个女朋,虽然他对她也很好,可是,他心里知道,自己并不爱她。二十七岁的时候,他和女孩分手了。他对女孩说“你是个好女孩,是我对不起你。”二十八岁的时候,他尝试了,发现别人能做的,自己也一样。二十九岁的时候,他学会了讲黄色笑话,并且以看旁边的女孩子脸红为乐趣。三十岁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变得很有能力追求到女孩,但是却没有了爱的能力。于是他在自己qq写下了如下的话,其实每个男孩,本来都是想做一个感情专一的好男人的。其实每个男孩,本来看女孩子都是看脸而不是胸部的。其实每个男孩,本来都是不会讲黄色笑话的。其实每个男孩,本来都是渴望爱一个人直到永远的。只是,没有任何女孩爱这样的男孩,她们觉得这样的男孩太幼稚,太古板,没有情趣。于是男孩开始改变,变成女孩喜欢的那种嘴角挂着坏坏的笑,玩世不恭或者幽默开始学会说甜言蜜语而不是心里想说的话开始学会假装关心,学会给女孩送小饰物讨好她学会如何追求,如何把握爱情。或者看破红尘,游戏情场,成为女人恨恨的那种男人。可以很容易俘获女孩子的心但是他们也会在黑的夜里叼着烟流泪心里有爱的时候,没有女孩.有了女孩,却永远没有了爱的感觉,在听到女人抱怨世没有一个好男人时候,不会再去努力做个好男人,只是微笑着擦肩而过与携手漫步在乡间的公路,那蓦然间闯入一眼的黄花,郁绿的叶片托着托着嫩得耀眼的金黄的油菜花,让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春天的到来。 王社有时沉浸在田园生活的向往中,他会和翟娟携手走向郊外。远远望去,田野里的花绚烂奔放而又肆无忌惮地盛开着,绽得疯狂绽得畅快,整块整块地涂抹着只属于她的颜色,没有畏惧没有羞怯,哪怕是生长在地垄边最阴暗的角落,她也昂起她那高贵的头,吐露着那一季的芬芳。走进油菜田,四周便奔放着那浓郁的张扬的香气,不经意间身也沾嫩黄的粉尘,刚想起手轻扑,却又被田间的蜂飞蝶舞吸引。远望梨园,一树一树竟相绽开的梨花,如皑皑白雪,在这异彩纷呈的春天里,更显其风雅高洁与超凡脱俗的气质。正似升腾的渺渺轻烟,真让人飘飘欲仙。脱口吟出;“梨花千树雪”,更有李清照的“梨花一枝春带雨”,想必那春雨中的梨花更是别有风韵。 农家院落三三两两的桃树,稚嫩的枝条没有一片绿叶,却柔柔地缀了粉红的花,花瓣漫不经心地张扬着,象美丽的少女在春天的花径漫步一样悠闲。无意争春,却在春日的阳光下,开成了一朵朵最灿烂的笑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美到了及至的桃花便和女子不分彼此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如婀娜女子盛开在这美丽的春光里。田埂地垄间一发不可收拾的春草,山头郁郁葱葱的柏树,刚刚长出手掌形绿叶的空桐树,无一不昭示着春天正疾步向我们走来。呼吸着农村的新鲜空气,耳中充盈着鸟鸣啁啾,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扇动着轻轻柔柔的翅膀,在心中久久地盘旋萦绕。 ------------ 第十三章 受朝庭的招安 敦勇抬头望望天空,有几颗星星依旧闪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隐匿的光照亮了一片一片大团的云朵,颜色靡丽闲逸。“天色有些变了,晓涵,是不是要下雨?”敦勇跟在晓涵后面,晓涵牵着马在前面缓缓地走着,敦勇对于自己就这样走进皇藏峪去参加反金抗蒙的义军还有些踌躇,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敦勇知道历史蒙古人打到江淮时,在宋金边界处这一带是十室九空的。敦勇隐隐地觉得自己应当担当起让这里的百姓少受一些战争劫难的使命,但他又感到既成历史的东西的是不容更改的。也许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的,但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尽一下自己的努力的。走在晓涵的身后,敦勇望着前面这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孩子,他很想把自己穿越时空去了八百年后的经历告诉她,也很想对她说起在八百年后遇到的她的来世,但他知道现在为什么晓涵都不会相信的。 现在的晓涵一定是义军的什么头领了,敦勇从晓涵的语气中能感觉得到。这就要去晓涵起事的地方,敦勇多少还是有些激动的。以后,也许真的就要与她金戈铁马走战场,敦勇对未来没有什么把握,他相信一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敦勇只想尽人力而为,能不能让这里少一些战火硝烟,他只是尽力而为。 皇藏峪就在前面了,峪的天空是瓦蓝的,还有些明亮的发紫,仿佛一个孤独的画者,故意勾勒出了那动感十足的边际。黄藏峪原名黄桑峪,因峪内长满黄桑树而得名。汉高祖刘帮称帝前曾因避秦兵追捕而藏身于此,故改名皇藏峪。汉地理志记载:汉高祖微时常隐芒、砀山间,即此山有皇藏峪,汉高祖避难处。皇藏峪为陶墟山系南部的剥蚀低山丘陵,山岩为石灰岩体,有许多天然洞穴及井泉、山石景观,四周峰峦层叠,涧水淙淙。峪中天然森林数千多亩,在平畴千里的淮河北地有此高峰幽谷,实为难得,乃是徐淮地区游人间往之地。皇藏峪古称黄桑峪,因峪中长满黄桑而得名。朝峪里走去,只见冈峦起伏,林木参天。敦勇望着峪里的景物,感到这里真的是藏兵之处。这里树木躯干苍古成群连片,盘根错节绿茛如盖,风吹林涛如海,山涧清泉四出,能听到流水潺潺。 “这里也叫龙岗山。”走在前面的晓涵幽幽地说,“史记记载汉高祖刘邦为避秦兵,隐藏峪中并得仙人指点,后人将黄桑峪易名为皇藏峪,这里平地兀起,谷幽峡深溢清溪,密林隙中清风出,沁入游人肺心脾,几年前我初来这里时就想在此落脚的,只是师傅要我随师姐远涉大漠去劝阻铁木真息战。我知道那个大老粗认定的事情是一定要干的,劝是劝不住的,只有进行反抗。” “你师姐姝仙还留在大漠?” “我们是有约的,她会很快回来的。”晓涵的心情好象比原来开朗许多,她回头冲敦勇笑了笑说,“敦勇,你觉得这里景致是不是挺美的。鹰飞云霄者,望峰息心。经纶弘业者,窥谷忘返。这里有瑞云寺,拔剑泉,美人洞皇藏洞还有仙人床,往前走还有观景峰洗钵池锁龙桥天门寺,敦勇,前面就是拔剑泉了。” “拔剑泉?” “是的。”晓涵勒住马辔,她望一眼天空,天还是灰蒙蒙的。“要下雨?走,我带你去拔剑泉。这里的人说当年西楚霸王项羽与汉王刘邦大战彭城,刘邦惨败,率兵十余人逃避屿中。人马困乏,饥渴难忍之际,汉王怒拔宝剑,岩,剑拔泉涌,解除了人困马乏之急。此时剑泉尤存,只是壮士一去而不复返了。” “晓涵,多少年以后,你和我也不存在了,是。” “敦勇,别想那么多。”晓涵把马辔递给敦勇,“快走,看来真的要下雨了。到泉边,咱们要洗下手。” “洗手?” “是的,洗一下,才能进山,我来时就是这样的。”晓涵笑到,“图个吉利。” “那好。”敦勇走到泉边,看到泉边有人题诗曰:九死一生帅旗偃,抡剑斩石水冲天。若非造化来相助,岂得面南坐长安。“晓涵,可能当年这里真的有一番战事呢。” “古人曾见今时月,现在,咱们不会再见到古人了。敦勇,你刚才说,多少年以后,咱们都不在了,是不是你觉得咱们现在活着,就应当干一番事业?” “应当不虚度此生。” “嗯,我没看错人的。敦勇,好男儿就应当轰轰烈烈马革裹尸。敦勇,开始我并不想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告诉你的,后来,得知你有意来江淮的消息,才感觉到你是可以信赖的。这里连绵几百里江山都是义军的地盘,朝庭早已对这里失去控制了。敦勇,蒙金战事一起,正是咱们抵御外侮尽忠报国的大好时节,到时候,你如果愿意随我斩将搴旗,我就一定会你并肩作战相随一生。” “我相信的。不过,晓涵,有时候一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比如历史,有些东西不是人力而为的。”敦勇把马辔搭在马脖,蹲下身子边洗手边说,“晓涵,你相信今生来世吗?如果咱们这一生做不了的事情,会不会到下一次再世为人的时候还会记得?” “不会,如果都记得,这天下还不大乱。有些事情是命定的,但要尽我们人力而为,敦勇,你不会也以为蒙古人真的会打进中原统治中原。” “会的。而且,铁木真一定会把战火烧到大金国,以后,他的孙子还会统治中原统治天下的。你知道铁木真已经称汗了吗?” “知道。” “他号称成吉思汗,意思是天下最大的汗。”敦勇站起来甩一下手的说,“天下归一,不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打下的江山也不会千秋万代的,只有93年。” “你说什么93年?敦勇,你在金莲川学了相术?能算出以后蒙古人会统治中原只能做93年的江山?”晓涵牵起马辔格格地笑了笑。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是。”敦勇很想对晓涵说起自己穿越到八百年后的事情,他盯着晓涵张了张嘴,还是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晓涵,有些事情只能你经历了才会明白的。走,天真的要下雨了。” 说话间,大雨倾盆而下,晓涵翻身马,一把拉起敦勇,两个人共乘一马,向山林密处驰去。 到了晓涵的住处,敦勇一个人呆呆地立在外屋,晓涵在内室被侍女帮着更衣。过了好一阵子,晓涵才走了出来。敦勇觉得有些瑟瑟的抖,晓涵让侍女出去了,她走过去扯下敦勇身的湿漉漉的衣服。 “快脱下来洗一下,不然会着凉的。”晓涵说着扯下敦勇一件外套扔在椅子,便格格地笑着向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她回过头说,“你洗一洗把衣服烘烤干净,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还没等敦勇说话,晓涵已经迈步出门了。 敦勇把炉火调得旺旺的,他便烘烤衣服便看着屋内的摆设。如果不是他早已知道晓涵现在是占山为王的女首领,屋内的陈设一定会让人以为是身处大家闺秀的住处。敦勇有些怯怯的,他只是觉得对晓涵还有太多的不了解。他与晓涵分别以后,只是在内心深处常常想起这个被他在肩膀咬了一口的女孩子,想象着她长大后的模样,想象着与她儿时相处的时光,也想象着有朝一日真的会和她结为秦晋之好。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因为爱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有痛苦的。爱一个人,也许有绵长的痛苦,但给自己的是快乐,也是世最大的快乐。爱一个人也许是自身的圆满,觉得自己不再缺少些什么了。和晓涵的相处,让敦勇明白爱一个人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不曾被离弃,不曾受伤害,也许不知道爱的意义。他想,也许爱就是一种经历,想到一个女孩子真的会有经天纬地的报国之心,敦勇为自己过于沉湎儿女情长感到几分羞愧。晓涵告诉敦勇她的家人已经弃职南迁,敦勇想,看来晓涵是下了决心要投身反金抗蒙大业的,这也许能称之为背水一战。敦勇也觉得大金国已经到了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地步了,说到贪官污吏真是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从到下**成风,整个大金国已经象一块朽木,但官员们却是天天歌舞升平,夜夜鲜花美女,就算有几个中流砥柱却显得那样的麻木不仁,就象蒙古人不打过来,敦勇觉得大金国也是一棵年老苍苍的大树,面都是枯枝落叶了,再也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了。敦勇觉得自己就算有一腔报国之心,却也只能混作滔滔一片潮流,跟着一些地方小吏围观傻笑,聊以。与其郁闷在胸,不如执剑行侠仗义,所谓盛世看到的是那种匪盗似的暴力掠夺,地主似的机关算尽,恶霸似的独断蛮横,破落户似的狡猾奸诈。从官到民一个个挖到篮子里就是菜,只要能达到私欲之目的,至名流政客,下至商人小贩就会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对名利的畸形向往,对良心与道德的疯狂的无耻的毁灭性的肆意践踏,已经到了竭泽而渔敲骨吸髓杀鸡取卵的恶劣程度,自而下普遍的投机取巧,公开的丧尽天良,光明正大的惟利是图,问心无愧的见利忘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坑蒙拐骗,敦勇隐隐地期盼着来一场风雨对整个世局进行一次涮新,但他又悲天悯人地祈求天下苍生不要再受磨难。现在自己已经身在其中,来到了这个他自认能尽一次努力改写历史的地方,他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愉悦感。晓涵,这个他想象中的巾帼英雄,现在真的已经登了历史了舞台,以后,也许自己真的要和她风雨同舟和衷共济了。 敦勇换好衣服,走到晓涵的桌旁,他提笔想写点什么,却又感到没有什么好写的。敦勇的思路时常在八百年间的时空中调整着,他现在已经懒得再写什么之乎者也,但他又觉得又八百年后的人类思维和语言是很难和晓涵勾通的。晓涵,也许真的是女娲造人的时候用一根红丝线把他们从中分为两半,投放到红尘中去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在俗世中这样寻寻觅觅,有了前生还要去来世,真的是生生世世要联系在一起了。茫茫人海,两颗心的相遇与交融演绎出了许许多多哀怨缠绵的故事,这一生也许注定会为这个女孩子守望着自己的执著。敦勇铺纸提笔胡乱地写着:我不知我生命中的你在哪儿,也无从想象你的一切,我不知我将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情景与你相遇。我在寻觅你,期待你,对你水一样的柔情溢满了我的胸腔,对你的向往是我重重的行囊。今天的我依然象那个负重的知更鸟儿,在荒漠的情感天空中,孤独而执著的飞着,我想寻觅一个驿站放下行囊歇歇脚,我想找个地方释放一下我对你的思念,对你的渴望。可是,却发现我的心门已重锁。 晓涵来了。 “写什么呢?” 勇放下笔,尴尬地笑了笑,“只是胡乱的画了画。” “这都是什么呀,看不懂。”晓涵拿起桌的纸看了看,“敦勇,万松老先生可好?还有耶律楚材,有联系。” “是的,他们早些日子是去了魏庙的。” “这里不比世外,天天也就是演艺行兵步阵,有时候还要躲起来。” “躲起来?你不是说朝庭已经失去对这里的控制了吗?” “话是这样说,我们这里又不是水泊梁山,有时候宋兵金兵都会来这里骚扰。”晓涵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借机演练一下兵马。” “你的家人去了南方哪里?还好。” “你不用问了。”晓涵叹道,“完颜小白家去提亲以后,家人也就决定归隐朝野了。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完颜老丞相会落得如此下场,还有完颜小白,也不知道他这次去行刺明安元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既然你们义军知道此事,总不会袖手旁观。” “不会的,我们还有我们要做的事呢。” “什么事?” “我对你说过的,郭仲元已经去了徐州府,决定接受朝庭的招安,这是义军绝不允许的。仗没有找几次,功劳却被他一人独占。接受皇封,还不是要把兄弟们带到蒙金战事的前线去吗?” “你们义军不就是想着去抵抗成吉思汗的大军吗?” “不,我对你说了,我们是反金抗蒙,现在是不应当被归顺朝庭的。” “也许你师傅做得对,如果真的能劝阻成吉思汗开战,岂不是更好?” “我一直就不相信我师姐能完成这个使命的。铁木真,那个大老粗,是一个鱼死不闭眼,喝死牛血,认准一条道走到底的主儿,他叫什么?成吉思汗,你说过了,他这个汗是天下最大的汗。既然他要做天下最大的汗,靠三寸不烂之舌岂能说服得了他息战。我不信。我宁愿在这里举旗与他决一死战。” ------------ 第十四章 人生如考试 很多时候,过去是无从想念的。遗失了发黄的照片,遗失了曾经保存很久的东西,遗失了枯萎的记忆。伸出手,抓不到任何东西。也许,总有些东西会留在生命最深处,深深浅浅的痕迹,当心轻轻拂过,已不会感到疼痛,只有一份麻木。喝着咖啡,苦苦的滋味。快乐与忧伤,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依然能感受到的那份真实与感动、虚伪与悲伤。眼泪,悄悄滴落在咖啡里。记得有人说过:当你的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睁大眼睛,千万别眨眼,你会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过程。心,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晰。爱久了,成了一种习惯;痛久了,成了一道刻痕;恨久了,成了一种负担。没有了激情的爱情,从火热走向平淡,或许就是我们一直在追寻的一种永恒。虽然,我们都不知道,这份平淡还是不是会那么让人心动。只是等待,无论时间是否冲淡了一切,心,却在它原来的位置,以固执的方式、速度执著地跳着。一个人在你的一生中,遇见一个懂得用心爱你或是遇见一个值得你用心去爱的人,是幸福的。拥有的往往不是最好,因而也不会懂得珍惜。也许,这个时候,等待比拥有更好!爱情,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爱情不是奇遇,只是,当我们在奇遇中有了爱情,却早已注定了分离。适合走到最后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彼此而生的。 世倘若有两个人注定要彼此相爱,那么在他们相遇之前,他和她的每一步都会朝着对方走去,不偏不倚,不管是多么的不可能。王社相信这一点。相信冥冥中注定的相遇和分离。有心的人,再远也会记挂对方;无心的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如果你的爱情停留在曾经,它只属于那个时间;如果你的爱情停留在生命里,它就会成为永恒,甚至超越永远!或许,我们都想永远地忘记一些东西,比如伤痕,我们想永远地忘记一些东西,比如心动,安妮宝贝曾说过: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甘心情愿的,有些事情却一直无能为力。你会忘记一切,眼泪不会。也许,很久世人都不会哭了,无论受伤或者心疼,就那么冷眼地看着,或者在嘻笑打闹中隐没了。始终,眼泪伴随着时间,不会融化。原本以为一切终成为一张风干的标本,只是,眼泪知道。 王社用舌尖挑逗着阿梅的,缓缓的绕着圈圈,从四周舔向中间桃红色的,一手按住阿梅的另一只揉弄着,另一手却慢慢的解开阿梅的窄裙,在她光滑的背部抚摸着,老练而温柔的手法和他蛮横的长相完全不同。阿梅被这样的刺激弄得呼吸渐重,可是却不敢哼出声来,在王社脱去她的窄裙时,她还配合的抬了抬身子,让王社脱得顺利些。在几分钟的时间里,王社已经把阿梅的套装丢到茶几,露出她雪白光滑的身体。王社挺起腰身,也脱掉自己的汗衫,露出纠结的肌肉和满胸的黑毛,阿梅看到王社身的肌肉和满身的刺青,更加害怕。王社的舌头终于舔了她的。她的乳晕是王社见过的最大的,几乎占了的五分之一,哺育过的褐色软软的屯眄突出,十分。王社在她吸吻,特别是在大片的乳晕用舌头舔眄蜒砥,她乳晕立时乍起密密的肉粒!她不堪地呻吟,急切地挺起蜒档寻找王社的舌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王社仍然不直接触碰,舌头只是时不时轻拂而过,档适点到即止。只见她急速硬挺肿涨,犹如两颗熟透的美国提子!王社适亮实在不忍再折磨她了,猝不及防间,王社突然一口咬住她的大,激亮烈地吮吸挑逗起来!她被突如其来的触电般刺激击得全身颤抖,吟出声!她全身抖动,激喘不已!王社的手抚向她的,她急切地张开大腿“王社要,”王社的手轻柔地在她已经湿得一塌煳涂的抚摩,但仍然不掏弄触碰私处和。她在王社蜒近乎残酷的折磨蹂躏下,肆无忌惮地溢出,喘息呻吟已是带着呜咽!王社要让她在对第一次的极度期待中积聚爆发性的能量,让她真正享受无与伦比的**乐趣!五分钟后,王社拿开了已经淋淋漓漓满是她的手,嘴唇离开她的,一路往下舔吻。此时,她停止呻吟,屏住唿吸,全身绷紧,在期待中微微颤抖!王社的舌头触到她肥厚又水汪汪的,那从未经受过的**、心理的双重刺激,使她“啊”的吟叫失声,下身弹跳起来!她那儿的鹹鹹的,酸酸档乙的,透着浓重的肉骚味。 人生如考试,每个人只有一次大题机会,每个参加考试的人都想得高分,高分总是相对的,所以每个人不同的特点又决定着不可能每个人都得高分。王社们每个人所能做的,就是看准王社们的试卷,找准王社们自己的特点,然后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做到最好。有人说,成功人士的一生就是使自己的长处得到充分发挥的一生。按照客观的标准,人们每个人不可能都是成功人士,人们的试卷也不一定都能得高分,但只要人们认真答题了,只要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谁又能说王社们的人生不是成功的呢?人生苦短,何不在成就感中笑过一生呢?每个向往成功、不甘沉沦者,都应该牢记先哲的这句至理名言:“最优秀的就是你自己!”一个人在你最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他挺身而出,在你最脆弱的时候他给你支持。也许他曾经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他喜欢你是永远的没有错误。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句话而是一辈子的责任。也许很辛苦也许很伤心,但是为了你爱的女生可以放弃很多。那么幸福慢慢会很简单。放假了可以慢慢去体会一切的幸福。俩人筋疲力尽地双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互相搂抱着,幸福地互望着。阿梅给王社讲起她新婚之夜的第一次,讲到她的丈夫的根部她的私处里时候的她感受,讲起她丈夫出国后几年里她独守春闺的寂寞无奈,常常是看着黄色录象,度过那一个个恼人的漫漫长夜。讲到了这个雪夜她第一次红杏出墙就是和小她十多岁的学生共度春风,仿佛又是一次新婚之夜。王社把阿梅搂在怀里,亲吻着她,丰腴、艳美的她在王社的心目中是美的化身。阿梅的手轻轻握着王社的根部,王社的手在阿梅的游走着、撩拔着。过了一会,阿梅起身背对着王社,趴在王社的身,头里埋在王社的双腿之间又去吻裹王社的根部,雪白、肥美的大屁股撅起在王社的脸前,阿梅的小嘴把王社的刚射完精的还软软的根部噙住,裹吮着,手轻轻揉捏着王社的阴囊。王社捧着阿梅那白白嫩嫩的丰美的大屁股,去吻舔她的,舌尖分开她的大小,探进私处里,搅动着,用唇裹住小巧的裹吮着。王社的根部被阿梅裹舔得硬了起来,阿梅把它整个噙在嘴里,王社感觉根部已触在阿梅的喉头,阿梅的小嘴,红润的樱唇套裹着王社**的根部;王社捧着阿梅雪白、光洁、肥美的丰臀,舌头伸进她的私处里搅动着,鼻尖在她那淡紫色的如菊花花蕾般小巧、美丽的肛门。阿梅的私处里流出,流淌在王社的嘴里,脸,王社的舌头舔过阿梅的会阴,又去吻舔她那淡紫色的、小巧美丽,如菊花花蕾般的肛门。阿梅被王社吻舔得一陈陈娇笑,任凭王社的舌尖在她的内外吻来舔去,终于,她忍不住了,娇笑着叫王社把根部她的肛门里去。阿梅跪趴在床,把肥美的屁股高高地撅起,双腿分得很开,露出被王社吻舔得湿漉漉的,在雪白、光洁的丰臀的映衬下,那淡紫色的肛门显得分外的美丽、迷人。王社忍不住又趴在阿梅的丰腴的肥臀,去吻舔那小巧玲珑的。过了一会,王社跪在阿梅的身后,一手扶着她的圆润、丰腴的肥臀,一手扶着坚挺的、**的根部,对准阿梅那小巧玲珑、美丽如菊花花蕾的肛门,慢慢地去。沾满了王社的唾液,起到了润滑的作用,所以王社的不算太费力气就进了她窄窄的、紧紧的肛门里,肛门与私处里不太一样,扩约肌有力的夹迫着王社的根部,阿梅扭动着屁股,叫王社把根部继续向里插,王社轻轻着根部,根部向阿梅的私处里一点点延伸,渐渐地私处里滑润起来,王社的根部也完全插了进去,连根了阿梅的私处里了。王社着根部,阿梅扭动着身体,秀发飘飞,香汗淋漓,娇喘吁吁,扩约肌有节奏地收缩着,紧紧夹迫着王社的根部。 ------------ 第十五章 恍然若梦感觉 敦勇知道男女之间,在没有婚姻的承诺前,还是保持简单的关系为好,否则,真的没有岁月可以回头。但他知道自己这次投身义军,以后也许以后没有也许了,只有眼前这样的机会,也能叫作千载难逢了。这是一个令自己一直魂牵梦萦的女子,如果自己总是沉在缠绵的相思里,天天如此以后也许以后只能是日复一日终老一生。 “也许有一天,咱们两个人突然不能再见面,晓涵,那样的话,我真的是于心不甘。”敦勇把晓涵的脸蛋托起来,他分明看到虹涵的眼里闪烁着泪花。 “适逢乱世,我和你一样都有太多的无奈。” “就一次而已,晓涵,我不想你,不如我把你好好爱了。我知道,以后,你也许可能觉得我是一个多么索然无味的人。”敦勇叹息一声,“用敦勇他们生活的那个时代的话,叫没了感觉。如果是那样,晓涵,你是不觉得就算两个人爱一次也没有什么意思?是的,你一定会有这样的感觉的。一次而已也没有什么意思,也许你也就是只能如此。真的是挺矛盾的,没劲没感觉了,怎么再朝下延续你我的将来。晓涵,我真的快不行了,精神层面的东西太多了。也不懂得经营情感世界,我过于投入了。晓涵,我思念的时候真的是常常不能自抑,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尽量让自己放松,差不多每天都控制一些对你的**。我已经接受了敦勇那个时代的世风和思想,想念你的时候有时候就用文字发泄一通。晓涵,这样已经不错了,有了文字的发泄,多少是一个释放能量的平台。有时候,会想着你现在怎么样了,过去的一些时间怎么样了,此时怎么样了。看着一些人也会乱想,总之,不得放松,难得放松。晓涵,你想,如果不把这种欲念寄予文字,那还了得。晓涵,我差不多天天都在想你。想见你,脸的快乐,别人看得到。心里的痛又有谁能感觉到,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学会放手,但自己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就算有时候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爱到分才显珍贵,很多人都不懂珍惜拥有。只到失去才看到,其实那最熟悉的才是最珍贵的。一次你从大漠来,月光下,你和我。你走了,带着我全部的爱走了,我忍着眼泪看着你的背影,好想抱你一次。但不回京城,去什么地方也不愿对我说。我是猜测到你会来这里的。我觉得自己是配不你的。我告诉自己如果不幸福,如果不快乐,那就放手,如果舍不得放不下,那就痛苦。我以为我以后就不能够再见到你了,宁愿默默的爱着你,不能让你知道。和蒋族长他们朝这里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你会在这里的。你是策马朝南去的。我想,不知还有没有要在追的可望,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完美。你想得到些什么就不得不失去些。既然是生逢乱世,要舍身报国,总是要放弃一些东西的。但是,对于你和我,晓涵,如果爱就不要轻易放过机会。没有你的日子,常常感觉醒也无聊,睡也无聊。没有你的日子,常常是风也潇潇,雨也潇潇。没有你的日子,时间是那么的缓慢而又冗长。没有你的日子,我看不到未来的方向。我的心常与寂寞和孤独为伴。暗夜里,我常常用心去勾勒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眉毛还有你的嘴巴。当我的唇从你的唇和眼睛划过,我会感受你唇的温度你睫毛的蠕动,你的鼻息会让我心醉。晓涵,我能感觉得到你的心跳和我的脉搏一起共振。我会用舌尖去探问你的心灵之路,让我们彼此的生命相融。我会用满腔的爱意在你身的每一寸肌肤留下我的烙印,当然,还有你那肩被我留下的牙痕。晓涵,你是我的,永远是,今生来世,都是。” 晓涵有些痴迷,她没有想到敦勇会扯开她的衣裙,一阵惊恐,她挣脱敦勇躲向内室。晓涵有些听不懂敦勇在说什么,但她感觉得到敦勇在象自己表述心意,这也是她期待的。敦勇立在门帘外还在喋喋不休:晓涵,有简单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因为只有纯粹的爱才能够长久和永恒。思念着相思着,这种爱真的就象一杯酒,若是掺了水,绝对没有了原本的醇香。这世道,这岁月,转眼又是桃花儿红,李花儿艳的季节,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而不同的你,只要还在我的世界里,在想念你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得到你还把我放在心的最深处,独自品味我和你在一起时的举手投足。晓涵,也许我和你只有这样,在生命里,有这样的一份情,能够让我没有放弃,就足够了。晓涵,你如果真的用心去体会,去想了,去做了,你不会犹豫的,你不会舍弃的。晓涵,我知道你懂那份爱,在你的心里你的生活里无须任何的承诺,只要你是轻松的是快乐的,就这么简单。为了彼此的铭记,我只是想努力做的更好。有了你,我才会觉得活着的意义,我想着你和我永远这样一直走下去一直到老,到下一个轮回。晓涵,我知道我对你说的去了八百年后,在那里见到了你,这样的说你不会信。 我和你总要有个新的开始,晓涵,别让过去把你栓在悲哀的殿堂,难道我和你真的只能活在自己的角落里,那样也没有什么意义的。这虚幻的世界,自从心里有了你以后就意味着我的孤独和守候,意味着失去很多花前月下的浪漫,失去很多的深情相拥,很多时候必须与孤独为伴,看着自己孤单的身影,笑看擦肩而过的情人,晓涵,你真的一点也不懂吗。不会的。你和我不会一生孤独的守候,如果你和我都随波逐流,也会和我一样内心深处有那么多的不甘。世事如棋,你和我没有办法改变这局面,就算是反金抗蒙,也只是苦苦挣扎,史实已定,要想改变一定是绝然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不想懦弱的走着该走的路线,但我们也不可能省略掉这迷茫的过程。现在我和你一样进了山寨,我和你一样举起义旗反金抗蒙,但以后前路难料。你不知道我多想让你分享我的心灵絮语,有些跟别人无法说的事只能跟你说,也想象着你和我一起走出阴晦的天空。我会在你快乐愉悦的时候快乐,在你生命中真正意义的成为信赖终生的朋。晓涵,你早已是我情感的寄托,这个世因为你,我才会扯乱了思绪,天天生活在爱与痛的边缘。你已经是我心灵的慰藉,尽管我看去有处乱不惊的宁静心态,也表现出笑对人生的淡泊情怀,但不会有人明白自己一任相思的煎熬,在思念的漩涡中挣扎,挣扎在每一天的深夜里,挣扎在对你的牵挂中,挣扎在思念的每一刻。晓涵,记着你的生命里曾经有过我。虽然你没有在意,虽然只是落花和流水的故事,虽然只是夏花灿烂的那一刻,但是,你的生命里的确有过我。晓涵,我知道你现在不会接受我的。我很自卑。我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生。不管怎样,你我相遇是多么难得。在我的眼里,想你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佛讲究一个缘字,五百年得回眸才换来今生得擦肩而过。在茫茫得人世间,你我就象漂浮在空中得一粒尘埃,任风吹起随风而落。做你的山大王,缘来缘聚,缘走缘散。晓涵,记着你的生命里曾经有过我。虽然我不能和你相依相伴走过人生的风雨之路,但你是我曾经的难以割舍的牵挂,这份美好我会一直记在心头。在我满头白发的时候望着窗外,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时,会有一丝甜蜜涌心头。 “敦勇,你怎么了?”晓涵挑帘走出内室,她瞪着敦勇嫣然一笑,“你都说了些什么?敦勇,难道说你真的去了八百年以后的朝代?那里的人都象你这样说话做事,是。真是不可理喻,怪怪的。” 晓涵走近敦勇,她的脖颈处有几丝凌乱的头发,耳轮处透出一片皙白,灯光下,整个人越发显得更加妩媚,诱人。敦勇望着笑灿灿立在自己面前的晓涵,有一种恍然若梦感觉,他是准备转身离开晓涵的房间的,没想到晓涵会挑帘从内室走了出来。 “晓涵,我是真的怕失去你的,才胡言乱语,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好笑。”敦勇捉起晓涵手,“我觉得自己挺没有用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我文不能压八卦,武不能定乾坤。现在,看来,我真的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人。” “也不用这样说,你也有你的长处。”晓涵又一次伏在敦勇的胸脯,“其实,我是知道你的心意的,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你想,现在大战在即,义军又出了郭仲元被招安这样的大事,我哪里还有儿女情长的想法。” “每一次想你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挺自卑的,觉得自己是真的配不你。”敦勇叹息一声,“我知道自己的一些想法都是痴心妄想,也是痴人说梦,只是你不要笑话我就好了。” “不会的。”晓涵娇喘微微地说,“相公,你真的去了八百年以后的朝代?” “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朝代了,叫时代。”敦勇托起晓涵的脸,“你不相信?” “有些信的,我知道你是一个真诚的人,也从来都相信你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所以我才会和你相处至今的。”晓涵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不是胡言乱语的。说说看,在那个朝代里,不会是这样的乱世。是不是那里的男女也会象我们一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在那里,你和我已经生活在了一起?如果真的是那样该有多好,我会和你一块去吗?” “不知道。” “你是怎么去的?” “不知道。” “刚才你是说了的,你和我差不多已经成了夫妻,是怎么做得到的?”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你是傻瓜?相公,你是不是觉得你和我真的现在就做夫妻,你才会心安理得?” “……有时候很想。”敦勇拥吻一下晓涵,发现怀中的晓涵只是抽动一下身子,并没有挣脱,便把头埋进晓涵的胸乳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女的哟喝声。 ------------ 第十六章 一醉方休 “小姐,黄标头来了。侍女的话声刚落,门便被人推开了。 晓涵从敦勇怀中挣脱出来,她理一下凌乱的发丝,冲走进屋子的人抱拳当胸。 “黄标头,你来了?”晓涵的举止令敦勇有些吃惊,敦勇分明看到立在眼前的晓涵和刚才那个的柔情似水女孩子已经判若两人。敦勇认出进来的是黄连素和蒋振随,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正是蒋振随的儿子蒋峰和魏庙村的执事陈建新。四个人进门后朝晓涵深鞠一躬,黄连素也和晓涵一样抱拳当胸。 “大小姐,刘统领让俺们来见你,听你的差遣。”黄连素看了一眼敦勇说,“本来是想喝完酒带你一块来的,没想到敦勇大人却先俺们几个一步。” “我知道你俩个是串联好的要来这里,只是蒋族长看去一派忠厚,确是蒙了不少人的眼睛。”敦勇笑了笑说,“还有陈执事,你还瞒我说要去宋地做生意呢。只是这生意做的够大够狠的,怕是准备把整个大金国的生意都做下。”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晓涵招呼着让人来酒菜。 “几位都是难得相聚,早几次途经魏庙的时候,只是让黄标头策反了蒋族长和陈执事,现在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如咱们都一醉方休。”晓涵豪爽地笑着,“来,大家都坐下来,有话慢慢说。” “大小姐,刘统领的意思是尽快把郭仲元除去。”黄连素看了一眼敦勇,又看了看晓涵,“如果不除郭仲元,就怕还会有不少义军去投靠朝廷的。” “喝酒,总得要等外面的雨水停了。”晓涵令人置好酒菜,她看了一眼敦勇,“坐,都坐下,外面雨水不停,你们也都淋了个透,喝口酒驱一下寒气。” 于是,几个人便坐下来推杯递盏喝了起来。 敦勇觉得自己的心绪斑驳,他有些莫名的愤懑。 黄连素把酒杯举到敦勇面前,他笑的有些虚伪。 “敦勇大人,我知道你现在有些来俺们这个山寨落草为寇,有些难为你了。你是一个读人,那个叫万松的老夫子又是咱们大金国一代学术宗师,不说的别的,他的弟子耶律楚材,还有耶律小白,或文或武,提到金莲川的人都对你们这几个人竖大拇指的。”黄连素把酒杯朝敦勇的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我有一个侄女,她可是文武双全的奇女子,只是她现在在我大哥黄飞虎那里,你是见不到她的。如果日后你和她有缘想见,相必敦勇大人自会生出一番感慨的。” “黄标头,酒没喝多少,你怎么说起醉话了。”晓涵有些悦,“本来刘统领是让你策反你哥哥黄飞虎的,到现在都没有结果,你还好意思再提你那个文武双全的侄女。你是说戎儿是,论辈份,她该叫我师叔呢。” “那是,那是,她是你师姐姝仙大侠的弟子,应当叫你师叔的。”黄连素见敦勇并没有和他碰杯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酒,喝酒,大家有缘相聚,图的就是愉快。既然敦勇大人能和咱们坐到一块,咱们就都是一家人。”蒋振随笑了笑说,“来,大家一起碰一杯。” 几个人喝得正起兴的时候,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大小姐,刘统领来了。” 随着侍女的声音,敦勇看到屋内的几个人都起身站了起来。 走进屋内的人长得象一截黑塔,敦勇见正喝酒的几个人都放下酒杯恭立着身子,他知道进来的这个人一定是义军的最大头子了。 “本来是着黄标头来听晓涵姑娘差遣的,只是事关重大,今夜我才冒雨前来。现在,不是我刘黑马不放心你们几个人办不了这件事,实属事出有因,朝里有了变故,我才亲自前来过问一下要你们办的事。”这个叫刘黑马的人看了一眼敦勇,走近黄连素拍一下他的肩膀说,“黄标头,这是哪一位道的兄弟,他绕的是哪一柱香?” “是我们的地方官,叫敦勇。”黄连素诌笑一下说,“敦勇大人,还有我们的蒋族长父子,还有陈建新执事,他们都来投奔咱们山寨了。刘统领,还有我家兄长,他是答应过我要考虑一下的。只是他们现在身为县令,有些不便。我想,待时机成熟,他会投奔咱们义军大营的。” “不是道的兄弟?”刘黑马哼了一声,看了看晓涵,“晓涵姑娘,据我所知,这位敦勇大人是你带进山寨的。” “是的,刘统领。”晓涵已经喝得有些醉意,她看一眼敦勇娇憨地笑了笑,“这位敦勇是我的未婚夫。” “你未婚夫?”刘黑马干笑了一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都是一家人,来,大家都坐下。喝酒。” “那刺杀郭大相公的事不办了?”黄连素看了看刘黑马,“刘统领,你是说过的,让我今晚和晓涵姑娘把这事给办了。” “刚才我都说了,朝里有些变故,休要再多嘴了。”刘黑马瞪了一眼黄连素,“快,换大碗,给敦勇斟满,我要好好和他喝一下。他是晓涵姑娘的未婚夫,就是咱们山寨最尊贵的客人。” “是的,是要好好喝一下。”黄连素说着退了出去,一会儿拎着一摞大碗和一个大酒坛走了进来。 “不行的,刘统领,我们已经喝得够多了。”晓涵想劝阻刘黑马,但刘黑马的语气不容置否。 “喝,这天是个下雨天,也是一个喝酒的天。”刘黑马说着端起碗和敦勇碰了一下,“来,兄弟,要喝就要喝个痛快。” “我怕耽误了刘统领的正事。”敦勇见刘黑马把碗里的酒喝干还冲着他亮一下碗底,他笑了笑,“刘统领,这酒是有得喝,刚才几位兄弟都在说你们要去办正事,咱们还是等办好正事再喝。” “刚才我说了,朝里有了变故,我刘黑马就暂且放过郭仲元一马。”刘黑马说着又喝干第二碗酒,“来,兄弟,喝干再满。” “那好。”敦勇只好喝干碗里酒,刚放下碗,黄连素便忙碌着又斟满了酒。 敦勇和刘黑马接二连三喝了几碗酒之后,便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了。他看了一眼晓涵,晓涵只是娇憨地冲他笑了笑,他知道晓涵也喝得有些醉意了。其实敦勇现在最惦记的一个人是完颜小白。他一直觉得自己心绪烦乱,想象着山寨的义军去徐州府行刺郭仲元,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们就会和完颜小白会合在一起。敦勇想,那样的话,也许完颜小白就多了帮手,一定会更加安全一些。现在听刘黑马说朝里有了变故,看他的意思是取消了行刺郭仲元的计划了。 也就是郭仲元接受了明安的封赏之后,完颜金便带着卫王的旨意来到了徐州府。 ------------ 第十七章 争先恐后地逃向宣平 徐州讥察副使僧喜向热情地招待着完颜金,他知完颜金是新帝卫王身边的大红人,也知道完颜金这一次亲临徐州府用意。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明安元帅,现在新帝即位,他有意封你为我朝兵马大元帅,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完颜金对明安察言观色,“皇想请你回京,共议国事,不知明安元帅近日可否回京?” “卫王封我?”明安看了一眼郭仲元嘿嘿笑了笑,“我才封了郭仲元为济南知府呢。完颜大人,你看这怎么办?” “明安元帅为国家遴选精英,这是天大的喜事。明安元帅和我回京后,奏明皇,我皇英明,一定会应允的。”完颜金看了一眼郭仲元说,“郭大相公是,江湖传的很盛,今日得见,真是幸甚。” “俺既然归了朝廷,日后就皇马首是瞻。”郭仲元嘿嘿地笑了笑,“俺一切都听皇的,皇叫俺弄啥子俺就弄啥子,一定,俺一定会听话的。” “是,郭知府,还不快去济南就职?”明安阴沉着脸,他有些不悦。 “现在就去?”郭仲元知道刚才说话令明安生气了,他暗暗捏把汗,心想,这朝里官还真不是好当的哩。 “立马走人。”明安冲着郭仲元嗤之以鼻,“这儿我说了算。” “那是,那是。”完颜金瞪一眼郭仲元,“明安元帅都发话了,你还不快去就职?” “好的,俺这就去走马任。”郭仲元说着起身走了。 “走,咱们也去朝见一下新天子卫王?”明安看一眼完颜金,“我这个兵马大元帅也不是好当的。我知道,蒙古人就要和咱们开战了。不是我说,就咱们大金国,象一根朽了的老木头,看去个挺大,却是到了不堪一击的时候了。” “嗯,明安元帅,蒙古人真的打过来,我朝就靠你这个一根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完颜金起身哈哈笑了起来。 完颜小白赶到徐州府的时候,明安和郭仲元都已经不在徐州了。他很失望,一怒之下尾随着明安直奔京城去了。 公元1211年羊儿年的秋天,铁木真率十万大军在不儿罕山依山扎营。铁木真率随从和文武诸将登主峰。铁木真解带悬颈跪下来喃喃祷告着。文武诸将登主峰面对千峰万壑也都感到几分庄重,随铁木真一起跪在地。良久,铁木真站起来迎风而立,神情漠漠地俯视着莽莽群山。秋风很烈,铁木真感到心里茫茫然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感。 铁木真要誓师伐金。 九十多个千户依次排列,一队队战马雄赳赳,一列列骑兵气昂昂。旗帜鲜明,幡幡然卷天盖地。刀枪明晃晃,剑戟如林寒气森森。 铁木真祈祷着,准备把十万大军推向大金国,进行中原逐鹿。 铁木真在公元1211年御驾亲征伐金,十几万大军几乎全部出动,仅派忽察儿率二千人留守大本营。铁木真率四杰四勇四子四弟和四个养弟和八十八个千户随军参战,十万铁骑横渡怯绿涟河。按以往的作战经验和经过整顿过的后方保障,每个骑兵配三到五匹马,十马骑兵就几十万战马,人声沸腾战马嘶叫,大军过后就把怯绿涟河的水踏干了。过河以后的蒙古军来到汪古部,汪古部主阿剌兀思统帅着汪古部的五个分部,这次出征前,铁木真把他的第三个女儿阿剌合别姬嫁给了阿剌兀思的儿子为妻。安答忽答的姻亲,使汪古部不仅不替金朝卖力,反而拱手让给铁木真这所边城要塞。铁木真把汪古部变成自己挥师而入的后方,铁木真在汪古部稍作休整。大水泊和丰利两地是金朝边关重地,大将孛斡儿和赤老温分别攻下大水泊和丰利向铁木真报喜。初战告捷。铁木真心里非常高兴,沿边的牧马和骆驼等财物被铁木真的部队洗劫一空,部队在这里得到休息和补充,阿剌兀思亲率汪古的五个千户作为向导部队,从而开始了对金朝的大规模进攻,南宋宁宗嘉定四年,金卫绍王大安三年,西夏神宗光定三年,成吉思汗六年,辛未年八年,这一年蒙军的前锋部队攻达中都。 卫王永济刚听到铁木真南征和汪古部投降的消息,就派人完颜金去到铁木真那里乞和。铁木真拒绝求和,卫王只好应战,朝边疆增派兵将进行防戍,乌沙堡是金朝新修的边界重镇。先锋官哲别一举攻克乌沙堡,夺取了乌月营,哲别一枪象串蛤蟆一样串起三个金兵,在乌月营扔了几圈甩出老远,金将独家思忠和胡沙虎见后吓得争先恐后地逃向宣平,便放弃了金国北部的防戍。 ------------ 第十八章 中兴府的城池很坚固 铁木真分兵两路,一路由术赤、察合台、窝阔台为西路军,攻下亏内、武州东胜和朔州后,包围金朝的西京。主力军是铁木真率四子拖雷,攻下台州恒州、抚州。 这样大金国的兵马就云集在野狐岭。 卫王命完颜金和明安前去迎敌,并封完颜金为招讨大元帅。完颜金和监军完颜万奴亲率四十万大军集结在野狐岭。完颜金命胡沙虎率十万大军为接应,中军营契丹族军师叫巴古夫和桑臣。巴古夫向完颜金建议说:“铁木真刚破抚州正兴兵抢掠,我军轻骑抢袭,攻其不备能获胜。”完颜金说:“鞑靼人勇猛敏捷,我们只能靠优厚的兵力压服他们。应马步兵同时并进。” 明安也在帐中,完颜金叫明安去铁木真那儿问问铁木真为何出兵伐金。谁知明安去到铁木真处竟降顺了铁木真。 完颜金气得暴跳如雷,兵马推近,看架势要和铁木真决一死战。完颜金并不懂得行兵布阵,于是,他招来郭仲元,并任命他为先锋官。 正在吃早饭的铁木真闻讯后扔下筷子,翻身马率军抵达野狐岭北山嘴獾儿口嘴。 木华黎说:“敌众我寡不死战很难取胜。”铁木真命木华黎为先锋。木华黎率领敢死队叫喊着向金军阵地冲去,铁木真随后率大军猛杀猛攻,一时间把金国人打的莫名其妙,还没有搞清是怎么回事,铁木真大军已来到近前。金军急忙撤退,铁木真率铁骑叫着追杀着一下子把金国人赶到万全县的浍河。一百多里路的地段到处是金兵的尸体。 负责接应的胡沙虎早被哲别吓破了胆,根本就不敢接应败下阵的金兵。 胡沙虎亲眼目睹过哲别的豪勇,他率军退到宣平时,宣平县豪绅要胡沙虎的正规军作先锋率乡军乡勇与蒙军决战。 胡沙虎畏缩不前不敢应战。 胡沙虎问一老翁去宣德的路怎么走法,他要把部队从宣平撤退到宣德。 老翁说:“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兵以战为主,你丧失勇气只顾逃命,大金国就要败在你手里。”胡沙虎抽刀砍掉老翁的脑袋继续率兵南逃。蒙古大将哲别率军于浍河川赶胡沙虎。 双方在河北万全县的浍河堡展开大战。 胡沙虎一见哲别的面便狼狈逃窜。他只身一人逃入宣德。金朝几十万大军无一生还。野狐岭之战是蒙金之间的一次关键性战役,铁木真以十万大军战败金国四五十万大军,基本击溃消灭金国所有的精锐之师。 中路大军由铁木真和拖雷亲率着。 拖雷从未见到过如此惨烈的场面。 “汗父,我们这次会打到中都吗?”拖雷问。 “是的,一定要打到中都。”铁木真的语气不容置疑。 此时的铁木真是充满信心的。在此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攻打大金国的充分准备。那一次他和姝仙分手以后,回到营帐,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现在整个蒙古大草原皆知铁木真要伐金。 铁木真知道,要把远征金国的战争当作全国性的对外战争加以准备。 那时铁木真向塔塔统询问了周边形势和国内的一些状况。塔塔统说:“全**民情绪高涨,积极要求参战,小到十七岁,大到七十岁,军民无不踊跃报名参加战斗。我主圣明,现在正是大战的最佳时机。” 铁木真说:“王汗之子如何?” 塔塔统说:“王汗之子古出鲁逃到了哈剌契丹。哈剌契丹的末代君主耶律直鲁古在三年前接纳了他。耶律直鲁古不但接纳了这个落魄王子,而且还让做了自己的女婿。今年这个乃蛮的王位继承人还想做他的君主梦,他忘恩负义地反叛耶律直鲁古,囚起耶律直鲁古,篡夺了王位。” 铁木真说:“哈剌契丹国情如何?” 塔塔统说:“他们是黑契丹人。是与蒙古有亲缘关系的契丹人的一个分支。契丹人在七十五年前在大都建立政权,他们在那里彻底中原化了。后来的哈剌契丹国创建者被赶出大都。他们到天山以西寻找出路。在天山以西,化河流域的居民部分是异教徒,部分是聂斯脱利基督教徒,部分是穆斯林。宗室耶律大石与出奔在外的末帝天祚帝失和,率部众逃至漠北。耶律大石从漠北经由高昌然后西行,灭了已盛极而衰的哈拉汗朝,建立了西辽。它西据河中,东括维吾尔和哈剌鲁。耶律大石让那里的居民承认了他的权力。他建立了哈剌契丹帝国。国王称古儿汗。首都设在八剌撒浑。八剌撒浑横跨垂河,是八十三年前建立的帝国。今年古出鲁克篡夺王位后,他很不得民心。” 铁木真问:“怎么回事?” 塔塔统说:“古出鲁克是个无经邦治国之才的奸诈小人,他初娶王女时更名屈出律。这个屈出律逃入哈剌契丹,进谒当时哈剌契丹王直鲁古,泣请规复,直鲁古正仇恨蒙古,且闻古出鲁克熟谙东土,便留作帮手,并允乘间出师。古出鲁克百般献媚,取得直鲁克的信任,娶了直鲁古的女儿,他自得到王女权力日盛,便暗想东收旧部,袭夺西辽。于是,他东去收罗乃蛮和蔑儿乞惕残余,对挑起哈剌契丹与花剌子模互相争斗下了一番功夫。最后屈出律囚了直鲁古,夺了哈剌契丹王位,他当政后,民心丧失,横征暴敛迫害回教。屈出律所娶的哈剌契丹国公主是个佛教徒。屈出律半是萨满教,半是聂斯脱利派基督教徒。他竟然肆无忌惮地摧残大多数人信奉的伊斯兰教,并派人折磨伊斯兰教教长伊玛目。” 铁木真说:“我们出兵伐金前必须做好周边的安戍防务,内要稳定,外无隐患,这样,我们大军才能入主中原,平定天下。” 塔塔统说:“我主英明。我主圣裁。”于是,铁木真于公元1205年平定乃蛮后驻军于金山之阳。王汗被杀时屈出律刚逃进力吉里寨,铁木真便以追击逃敌为藉口进行了一场抄掠西夏的战争。那次没深入西夏腹地,只掠夺了一批人口和骆驼就收兵回营。这是一次以追击逃敌为藉口的抄掠性的战斗,只对西夏略作试探进攻。这已对西夏是一个很大的震动,它导致了西夏的一次宫廷政变,宫廷政变的派系斗争明朗化,这次试探性进攻也就加深了西丰统治集团内部的派系之争。派系主要分为两派:联金抗蒙和联蒙抗金。铁木真初征西夏,夏恒宗李纯佑还没顾得出兵反击,铁木真的大军已掠战而走,那时,李纯佑将兴庆城改名中兴府。李纯佑只是标榜自己中兴再起的志向,其实他心里很虚。这件事为夺权派遗以口实。公元1207年正月,镇夷郡王李安全与罗太后合谋废李纯佑,自立为帝称夏襄宗。三月,李纯佑在三十岁之际气病而死。李安全称帝后大赦国内,想联金抗蒙,打击不可一世的铁木真。这样,铁木真也确感到严重的威胁。铁木真招集文臣武将认为金国、蒙古、西夏三足鼎立,西夏东邻金,北界蒙古,夏金合力,对铁木真大为不利。铁木真以他与大金国有世代血海深仇,出兵伐金是势在必行。大臣决议已定,想伐金必须先打西夏,把西夏制服,不能让西夏有任何还手机会。铁木真是个审时度势的军事家,他认为要想伐金就要拆去大金国的犄角,拆散夏金联盟,进而断金朝右臂。于是,铁木真欲加之罪地说李安全不向蒙古称臣纳贡,在公元1207年秋天发动对西夏的第二次进攻。在与西夏的交界处,河套以北,狼山隘的北口附近,西夏人修建了一座斡罗孩城。斡罗孩城产意思在党项语中为长城中的通道。这是西夏戍守边疆的重镇,铁木真集中兵力攻击它,象蚂蚁啃骨头一样,是一场攻坚战。蒙古骑兵擅长运动战不善攻坚战,他们驰骋于大草原,即使有攻坚也只不过是环车为营的小阵势,再不然就是攻打某个山头,从未进行过大军攻城的战役。铁木真要攻下这个要塞,这是沙场大练兵。他也想借这样的机会练练兵,总结一些战术,总结一些攻坚经验。这样,为他攻打大金国作好心理和军事技能的准备。斡罗孩城依山而筑,山险要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城峻易守难攻,任何战马都难以逾越。来来回回象拉锯一样攻了十几个回合才攻破斡罗孩城。经过一年的练兵备战,直到公元1209年秋天,铁木真又发动了第三次进攻西夏的战争。前两次西夏没有什么强烈反应,这一次李安全感到自己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攻打,有种奇耻大辱之感,他派世侄李承祯率军抵抗。李承祯拒绝坚守边城,主张开关迎战,拒铁木真于国门之外。李承祯率五万大军开出斡罗孩城,在一片开阔地带遭遇蒙古铁骑军。这是铁木真求之不得的战场,大军们可以纵横驰骋,纵马舞刀。李承祯的部队没有严格的军训,五万大军已不是当年抵抗几十万北宋大军的精兵劲旅。五万大军好象乌合之众一样,刚开战不久就阵脚大乱,李承祯见大事不好,忙带中军营逃进斡罗孩城。副统帅高逸不忍弃众便舍命相抗,结果被铁木真的铁蹄大军踩成肉泥。铁木真乘胜追击,包围了斡罗孩。李承祯慌慌如惊弓之鸟弃城逃走,只留下一位太傅协助斡罗孩守将作战。铁木真命令大军猛攻,没几天那位守将开城献关。太傅带领一批人马和铁木真肉搏血战,力竭被俘。突破斡罗孩城,铁木真大军如入无人之境,一下子就呼啸着来到中兴府外围的要塞克夷门。克夷门是贺兰山的一个缺口,也是从蒙古到中兴城的一条重要通道。镇守这里的人叫巍令公。巍令公率着五万大军居高临下,他嚎叫着冲向铁木真,一下子竟把铁木真的大军推出去好远。七月,铁木真诱俘巍令公,克夷门落入蒙军之手。西夏要塞尽失,铁木真便率兵直指中兴府,李安全见铁木真亲临战场,他急忙亲自率将士守城。中兴府的城池很坚固又远远超过斡罗孩城。铁木真的骑兵尽管英勇,但攻城战术还不行。忽必来水淹中兴府时,夏襄宗派人回金朝求援,金章宗已死,卫王允济拒不出兵援夏,他在静州见识过铁木真的威严,他不敢出兵胡说什么:“敌人相攻是我大金之福。”十二月,中兴府外堤防被忽必来扒得决口,铁木真见阵地有被淹的可能,赶忙派人救出在沙渚待援的忽必来,连忙下令撤军。撤离中兴府后,铁木真招太傅入中军大帐,希望他能代表蒙古去招降夏王。太傅进城以后,为李安全分析当前形势,并说蒙古不可敌,金人不可靠,只有采取历代惯用的“和亲”政策,我们的西夏小国才有可能在狭缝中求生存。于是,李安全忍痛把女儿察合公主献给了铁木真。铁木真一攻西夏,就使李安全献女求和,解除了进攻金朝的后顾之忧。 铁木真的战争目的达到了。 ------------ 第十九章 树倒猢孙散 公元1209年的春天,维吾尔的国相和维吾尔亦都护的兄长建议借助威名远震的铁木真,乘机摆脱西辽的统治,维吾尔又称高昌国,是回纥的后裔,唐朝的回鹘汗国被推翻后,有一支回鹘人西迁到今吐鲁番一带,定都高昌城,并以北庭为国王驻地。唐朝称高昌为西州,辽宋称为火州,当地人称哈剌火者,国土东到伊州西到龟兹,北至准葛尔盆地和乃蛮接邻,南到鄯阐和吐蕃接壤。维吾尔国称亦都护,又称萨兰汗,汉语的意思是狮子王。唐朝维吾尔不古可汗通晓各族语言文字,他屡次攻打唐朝,后来双方讲和。唐朝将金莲公主嫁给不古可汗的儿子。唐朝使者带着风水先生到维吾尔见那里有一座灵山和一座福山,认为那是和林强盛的根源。辽朝建立后,维吾尔归附辽朝。辽灭亡,哈剌契丹建立辽朝宗室小国西辽,维吾尔又成西辽附庸。西辽皇帝派沙黑纳到维吾尔,强迫他们纳贡。沙黑纳被称为少监。是维吾尔的监国。沙黑纳少监骑在维吾尔人头作威作福,相国仳俚伽早欲除之。仳俚伽在这个公元1209年的春天突然用重兵围住沙黑纳少监,沙黑纳少监跑到楼避难,仳俚伽追楼手起刀落斩下沙黑纳的脑袋。杀死西辽少监就等于公开于西辽决裂。仳俚伽正建议亦都护派使者去朝见铁木真的当儿,铁木真的使者已来到了高昌城。亦都护大喜,立即派使者和铁木真的使者一起晋见铁木真。亦都护在信中写道:“臣闻大汗雄威大度善抚百姓,我方才弃掉哈剌契丹旧好,正欲遣使达,不意光临,下国如云开见日冰开得水耳。而今愿率部为仆为子,竭尽犬马之劳。”维吾尔的使者刚一路,蔑儿乞的脱黑脱阿的几个残兵败将要来与维吾尔通好。亦都护毫不迟疑地斩杀了那几个残兵败将。亦都护派第二批人去铁木真处报喜。铁木真又派使者对维吾尔进行慰问。 公元1211年春天,亦都护亲自去怯绿涟河朝见铁木真。亦都护说:“成吉思汗陛下,我愿做你的儿子。”铁木真为亦都掮的真实情义所打动,答应亦都护做他的五子,铁木真答应把自己的女儿也立安敦嫁给他。从此,维吾尔与蒙古关系日密。就是在这公元1211年,铁木真想北方各部和维吾尔已经不成问题了,还有哈剌鲁没有降服,便派忽必来出征哈剌鲁。哈剌鲁人是唐朝姓葛逻禄的后裔,属突厥族。突厥族被唐朝打败后,葛逻禄人先迁北庭,后到伊梨楚河。葛逻禄贵族在那里建立哈拉汗朝被西辽所灭。西辽统治时期,哈剌鲁成为西辽的附庸国。其统治包括阿尔泰山以西,伊梨西北和巴尔喀什湖东南一带。哈剌鲁主要有海押立和阿麻里城。驻海押立的哈剌鲁首领叫阿儿思兰汗,西辽菊儿汗派一个沙黑纳少监管理阿儿思兰汗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大权。西辽末年,西辽周边附庸国纷纷独立。忽炭的算端也起兵反抗西辽的统治。忽炭就是新疆的和田县,算端就是国王的意思。菊儿汗也命阿儿思兰汗也参加战斗。这是一箭双雕,既削弱了阿儿思兰汗的势力,又平叛忽炭的算端。如果阿儿思兰汗不服从命令以,菊儿汗就发兵除掉阿儿思兰汗。如果阿儿思兰汗全力投入战争,也会有倾国覆灭的危险。阿儿思兰汗当时并不知道菊儿汗的用心极其毒焉。便率部与菊儿汗一起作战。菊儿汗有个护卫官叫塔阳古,塔阳古和阿儿思兰汗交情甚密也不为旁人所知,他把菊儿汗的阴谋告诉了阿儿思兰汗。“现在菊儿汗简直是丧心病狂。”塔阳古说,“菊儿汗根本就不相信你们这些可汗和算端,这次作战很难死里逃生。阿儿思兰汗,我劝你既然不能死里逃生,你就不如自杀身死。这样,我可荐你的儿子继位。你一死也可保你的妻子儿女不被斩。”阿儿思兰汗听罢好朋的直言相告,大叫一声:“人活着没意思!”便抽出腰刀刎颈倒地。塔阳古遵守诺言极力地争取让阿儿思兰的儿子继位。继位的那个汗就是马木马汗。菊儿汗又从西辽派去一个少监去监护马木马汗。少监无所不用其极地迫害马木马汗,并暴虐地欺压哈剌鲁的君臣子民。 忽必来大军一到,马木马汗也学着维吾尔的样子杀掉西辽少监,并率众投铁木真。忽必来和马木马汗一起朝见铁木真,铁木真表彰马木马汗便把阿勒合公主嫁给了他的儿子。他儿子也就是也先不花附马。 哈剌鲁的另一个首领叫不札儿。不札儿原来是个勇猛绝伦的拦路强盗,他常偷别人的马和财物。一些歹徒很拥护他,他便十分强大起来,并很快攻占了不剌,建立一个割据政权,不札儿称脱黑鲁儿汗。窃取西辽政权的乃蛮王子屈出律,强迫西辽附庸国的人信佛教。不札儿是一伊斯兰教信徒,既是可汗又是宗教首领的不札儿奋起反抗,打败了屈出律一次又一次的征讨。为了对付屈出律,不札儿派使者朝见铁木真,愿做成吉思汗的臣仆。铁木真很受感动,派人去慰问不札儿,并把术赤的女儿茄田儿草嫁给不札儿的儿子昔格纳黑。 激动万分的不札儿亲自去三河源头去朝见铁木真。铁木真盛情款待了不札儿。临别时铁木真又对不札儿说:“你与屈出律为邻,屈出律是个凶险多计的人。你一定要深居简出,以防被他抓去。”不札儿说:“有成吉思汗做我的后盾,我现在谁都不怕。” 铁木真听后满意地笑了。 在漠北和周边都被荡平以后,铁木真才决定开始伐金的。众将也都以为现在是出师南方入主中原的时候了。 “这世这么大,我们何时能征服得了。”拖雷说。 木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汗父,我们完全征服了世界又会怎样。” “那就是你们的事。想那么远也是白费精神,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面对眼前的现实,攻打大金国,一定要胜,这就是我们要想的,拖雷,你随父一路有这样的想法吗?” “我只是在想大漠真美丽。”拖雷说着稚气地笑着。 “拖雷,你是我的守灶幼子,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有信心能建成蒙古大帝国,我也知道能建成蒙古大帝国。我要建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国,希望它能保留的长久些或者说让它永远存在。我总是担心你们兄弟不会团结的很好。” “很好。”“不,我能看到术赤扫北归来,察合台总想找他为难,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 “他俩都是疯子,都是憨子,都是傻子。” “我终究要老,我不想你们兄弟互相残杀,你们都是我的亲生儿子。” “让他们两个各有封邑领地,就相安无事了。” “是的,妙!让他们两个有封地,就剩你和窝阔台。你可是我的守灶幼子,看来只能让窝阔台继承我的汗位了。窝阔台仁慈大度,儒雅冷静,能冷静地面对一切,不过现在说这些话都太远了。如此大事不可仓率。拖雷,你切不可向别人提起。”铁木真看了一眼拖雷,拖雷缄口不语。 蒙古大军既取西京,一面纵军大掠,一面乘势夺取翠屏口。 繁荣的西京在火光中化为乌有。 妇女被掳男子被杀,天性好战的鞑靼人杀红了眼。 西京城高沟深,比西夏的兴庆府要险峻。 蒙古军以云梯攻打,长弓大弩万箭齐发,西京城到处是瓦砾破屋。 哲别见翠屏口在望,只要能攻取到手,就可逼进居庸关。 翠屏口本身有一千守卒,援军统帅完颜金赶到,副帅完颜万奴,二人以贵胄统兵。 哲别遥见金兵营帐罗列整齐已占了翠屏口,忙遣人告知铁木真。 铁木真和拖雷率军赶到,在山下扎营。 木华黎主张暂缓进攻。合撒儿主张一鼓作气。 铁木真问月忽难:“军师,你意如何?” 月忽难说:“看情形翠屏口要用智取。不论迟战,还是速战,不在迟和速。完颜金和完颜万奴为帅,这两人不懂带兵之道,打仗靠的是先锋官郭仲元。我们只有离间郭仲元不听军令,翠屏口不攻自破。” “谈何容易。”铁木真叹了口气。 拖雷说:“我去。” 月忽难说:“不可,我想到此计时我就决心去了,在辽东我和郭仲元见过一面,我去走一趟定能策反明安。”木华黎认为可以让月忽难冒险。明安归顺铁木真以后正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他听说要去招降郭仲元,便主动请缨。 铁木真看了看明安:“好,办好此事,我让你做万户侯,灭金以后,让你坐镇西京。” 明安激动得涕泗横流。 见了郭仲元,明安象老朋一样拍了一下郭仲元的肩膀。 “人生在世,还不就是吃喝二字嘛。”明安瞪着郭仲元,“你想,现在蒙古大军势如破竹,大金国被灭亡已成定局。” “我也是这样想的。”郭仲元看了看明安,“只是现在皇封了我做大金国兵马总先锋,这个官职是不小的。俺只是一个草莽起家的人,能混到这一步田地,觉得挺是那么回事的。明安元帅,你投了蒙古人,只怕没有在我大国的职位高。” “真是有些事不做不知道,做了让人吓一跳。”明安哈哈大笑起来,“你有所不知,成吉思汗已经封我为万户侯,把中都拿下以后,我就可以坐镇西京。” “会有这等好事?”郭仲元笑了,“好,那俺以后就靠你了。” 明安不负重望说服了郭仲元要在决战之前倒戈反金。决战时,铁木真和月忽难立马高山,左路军忽必来和右路军速不台啸叫着冲向敌阵。 完颜金想凭借天险应战,完颜万奴主张全军出动迎击铁木真。他俩正争执时,先锋大将郭仲元率部出战。 完颜金命令兵马出动接应郭仲元,郭仲元忽然反戈相向,完颜金忙下令撤退。 但后路已被四杰堵住。 哲别和忽必来还有速不台又率部赶,完颜金只有苦战。完颜万奴被擒,五万精兵死伤半多,翠屏口要隘被铁木真占领。月忽难和四杰四勇都被铁木真重赏。四杰之一的孛罗忽勒死后由其子继位,此次出征真是不失先父的威名。合撒儿和别勒古台还有术赤都要请战。于是铁木真兵分三路:左军合撒儿和和别勒古台沿海东行破沿海的城镇。右军是察合台、术赤和窝阔台走太行向南,攻打沿海诸洲。铁木真和拖雷率四杰四勇为中军。三军会合后攻打中都。三路大军如狂风暴雨一样,所过是墙倒屋塌,财没人亡。 大金国以前就是这样对待宋朝的,现在大金国的敌手铁木真不象宋朝那样软弱无能,而是一个个如狼似虎。 胡沙虎放弃了大同率七千铁骑且战且走。蒙军将领耶律秃花率部追击,双方在安定之北又展开一场大战。胡沙虎见耶律秃化擒过一名金将竟双手一扯把那人扯了两半,胡沙虎大叫着率军逃亡。他叫嚷着耶律秃花比哲别还要凶猛,惊惶中率几个心腹突围逃走。 失去主帅的金军象树倒猢孙散一样。 ------------ 第二十章 一夜未眠 起床号响起时,王社才发现自己竟然又是一夜未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今天开始,刚下连队的新兵和老兵一块参加训练,之后,老兵去车库保养车辆,新兵跟着我去菜地浇水。”寿建荣大声地催促着大家快些起床,“动作快一点,涮牙洗脸,不要磨磨蹭蹭的。” “起床了,弟兄们,快一点。”赵阜阳很快地穿戴整齐拿着洗漱用具出去了。 王社穿戴好跳下床铺时,才发觉自己的军用毛头鞋不见了。算了,一定是谁穿错了,于是,王社又从鞋柜里掏出一双布棉鞋。 元旦前的几天差不多都是这样度过的,老兵该出车的出车,没有出车任务的就保养车辆。新兵则是浇菜地或者去修路。所谓菜地就是在营房的山坡修整出几畦地种四季青的青菜,新兵们把茅房里的粪便和屎尿挑到菜地里。 菜地里的小青菜在寒风中摇头晃脑,这是一种四季都适合生长的青菜。战士们把从茅房里掏出的屎尿浇去,眼看着小青菜拔节生长,煞是喜人。长成的青菜被连根拔起,再撒种子,不几日,又是绿油油的一片。 被拔掉的青菜会被当作包子的馅,刚下到连队的新兵在浇菜的间歇会聚在一起嚷嚷到:连队的伙食太差了,真是青菜司,萝卜司务长,就是包一次包子,也是用咱们自己种的小青菜当馅子。 “等你们下到军马场汽车训练大队以后,我也就不带你们了。”班长寿建荣蹲在一旁抽烟,他并没有参加新兵们的议论,但好象很仔细地听着大家的谈话。他弹一下烟灰说,“我闹着要退伍,隋连长说了,我不光退不了伍,还要叫我下到炊事班。**,家里给找好了一个开车的单位,一个月除了工资不算,光资金就有千块呢。现在,一个月的津贴也就是几十块钱。” “我们才一个月十块钱的津贴呢,寿班长,十块钱,还不够我抽烟的呢。”赵阜阳满脸堆着笑意走向寿建荣,“班长,给支烟抽。” “你小子,钱花光了,还有赵部长给你呢。”寿建荣不情愿地掏出一支烟递给赵阜阳,“什么时候去师部,见了你叔,多给我美言几句。如果部队真的不放我走,今年我也算超期服役了。要不,给我转个志愿兵?” “是呀,是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赵阜阳呲牙笑了笑,“班长,那样,你脱下军装以后,就和我们城市兵一样的待遇了。至少,你有了城外户口,说媳妇时比你们农村小伙子要占一些优势的。” “**,在我们南方,农村和城里人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了。”寿建荣还想说什么,见几个浙江老乡围过来,便把烟收进口袋里。 蒋四通示意几个人扑向寿建荣,很快,孙美林很快把寿建荣口袋里的烟掏了出来,并分散给几个浙江兵,然后,象鸟一样叽里呱啦地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家乡话。 “王社,你的军用毛头鞋丢了吗?”赵阜阳见几个浙江兵聚到一起亲热,便不太情愿地离开了。他笑逐颜开地走向王社,拍一下王社的肩膀,“兄弟,我叔就是咱们师的后勤部长,没有事的,哪天我去师部仓库给你拿一双。” 王社看到别人穿着毛头鞋就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并没有把自己丢失毛头鞋的事情对外张扬,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应当在部队里发生的。听赵阜阳说起毛头鞋的事,当下吃了一惊。 “赵阜阳,你是怎么知道我丢失毛头鞋的事情?” “我听别人说的。” “谁?” “我,我,我忘了。”赵阜阳脸青一阵紫一阵,他大口大口地抽几下烟,然后,羞怒地转身走了。 “赵阜阳,还没有到吃饭时间呢。”寿建荣冲着正走向连队营房的赵阜阳大声喊到,“小子,今晚你值班,把咱们班的饭菜给打好了。” “不是说明天放假吗?”靳华看一眼寿建荣说,“明天元旦,连里会聚餐。” “午放假,半天。中午聚餐,晚去师部礼堂,观看元旦文艺晚会。”寿建荣和靳华说话时语气有些生硬,他好象非常讨厌靳华似的。“靳华,以后给我说话时不要没大没小的,要先喊我班长。” “不就是比咱们多学了两年开车嘛。”靳华小声给王社嘀咕到,“瞧,这个浙江佬还拿着棒子当成针了呢。王社,其实,连里只是让他代理班长先管一下咱们这些刚下到连队的新兵,有什么,不就是早学会了开车嘛。我最看不惯他和几个浙江兵亲热的样子。这小子,抬粪桶时,他居然让我抬大头,累得我两腿直打晃。” “靳华,你说什么呢。”寿建荣大声喊了起来。 “报告班长,没说什么。”靳华故意大声喊叫似地说到,“明天午放假,我准备和王社一块去三界买些日用品。” “靳华,我并没有打算去三界的。”王社轻声说,“我想趁着放假把自己的日记整理一下,还想回几封老师和同学的信件。” “明天去三界,你天天晚总是用被子蒙着头打着手电写东西,以为我不知道呢。”靳华递给王社一支烟,“要学着放松一下自己,不要总是死气沉沉的。早两天你的脚崴了,你怎么不请假休息?两炮轰不出一个屁,你这样默默腾腾的光知道死出力出死力,没有用的。你看那几个兵,光靠着给寿建荣会花会送,他们亲的象一家人似的,咱们这些人再干也没有人说咱们一个好的。王社,你表叔张志华要我多照顾你,可你总是这么死心眼,象个不开窍地榆木疙瘩,怎么办呀。明天,和我一块去三界,散散心。” “要不,我今晚看能不能整理好,如果整理好的话,明天就陪你一块去三界。”王社点燃烟抽了一口,不象以前那样咳嗽了。 晚,王社刚想床整理自己的日记,分配到汽车一连的周林来了。 “王社,靳华呢?”周林掏出烟递给王社,并分散给几个呆在宿舍里的新兵。 “我吃的快,靳华还在吃饭呢。”王社接过烟招呼周林坐下来。 “我不坐了,等靳华回来后你对他说,我父亲来看我了,你们连的几个老乡去一下,看有谁要朝家里捎什么东西的,或者有什么话要朝家里带,都可以去对我爸讲。”周林说着走向门外,“我还要到三连去一下,给那里的几个老乡说一下。” “那好,你去。”王社把周林送到营房外,刚回到宿舍把烟点,靳华来了。 “刚才我看走过去一个人象一连的周林?”靳华看一眼王社。 “是的,正是周林,他父亲来了,想让咱们过去看一下。”王社掏出一支烟递给靳华,“来,点。” “家伙,有点烟瘾了。”靳华点燃烟深吸一口说,“就是嘛,哪有汽车兵不抽烟的。再坚持个把月,春节过后咱们就下训练队了。走,去一连。” 去一连的路,王社想到赵阜阳偷他的毛头鞋的事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没有想到在部队里也会出现小偷小摸的现象。在他发现少了毛头鞋时脑海里是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不把丢鞋的事情说出去,那么,谁第一个问自己的鞋丢了,那么一定是那个人偷的。后来,又觉得这样挺没有意思的。但是,现在,自己毕竟证实了赵阜阳不光彩行为。他想,人的一生就是一种经历,在经历中成长,在经历中磨练,在经历中追寻,在经历中得到或失去。人始终要朝着自己理想的方向发展,要不断学习,提高自己,也要学会承受,更要有面对困难的勇气和决心。要学会积累精练,总结教训。活得要有追求,不为自己,更要为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的父母。最为重要的是,要懂得珍惜在物质之外的东西,那就是亲情情和爱情,珍惜那些难得的缘。同袍同泽,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他想,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以战情谊为重。 “王社,你说寿建荣那小子是否欠揍?”走在前面的靳华回头看一眼王社说,“一想到抬粪桶时他故意坑我让我抬大头,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王社觉得靳华有时候确实是斤斤计较的,他想开导靳华几句,但一时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 “我们这批学员要等过罢年才能下汽车训练大队呢。”靳华驻足等了下王社,然后,两个人并肩走向一连的招待所。“年前,咱们这些新兵还要挖鱼塘呢。” “挖鱼塘?” “是的,我听隋连长对这样寿建荣说的。寿建荣这小子,到时候又不知怎么样坑我呢。如果抬土时还让我抬大头,我不会和他善罢甘休的。” “有些事情过去就算了。”王社嘴这样说,心里也觉得寿建荣有些偏袒浙江老乡。被营里嘉奖以后,寿建荣明显地对自己还是另眼相看的,有时,还会主动过来交流一些思想和学习情况。王社想,毕竟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是有缺点和优点的。他在整理近期日记的同时,也在梳理着近期的思路。投笔从戎,毕竟还是带着笔来的,于是,他制订了一个写作计划,被命名为“l”,还制订了祥细的创作进展流程。之后,他把自己的l计划当作一件大事写信告诉了父亲。这一次去见周林的父亲,他想,还要不要把自己受到嘉奖的事情告诉给家里人呢。如果让周林的父亲捎个话回去,家里人一定会很高兴的。现在大家都是初到部队,如果说出自己嘉奖的事情,分明是在炫耀自己,这样不好。想到这里,王社决定见到周林的父亲时,只谈一些家乡事情和部队事情,嘉奖的事情就不用提起了。 周林不停招呼去看父亲的老乡吃花生瓜子,老乡们则客气地在喊周林的父亲周叔并招呼周叔抽烟喝茶。周叔好象很高兴,还叫出了几个老乡的名字。 “王社,赵后礼,靳华,还有那个张志华呢?他也是从赵庄镇走的。”周叔边说边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围坐在火炉旁的萧县老乡们。“咱们萧县的郭宏杰不当县委记了,土地承包以后老百姓的日子真是富得流油呀。现在,咱们县城也有公司老板了。农村里有万元户,城里也出现百万富翁了。” “是的,现在社会正在发生改变。”赵后礼笑逐颜开地说,“听俺爹说家里正准备把旧房子推倒盖新瓦房哩。家里听说我当了汽车兵,跟俺提亲的天天都踏破了门槛挤破了门框呀。” “是的,赵庄现在是富了,南边的落凤坡现在也变了个样。”周叔说着看一眼王社,“王社,你们落凤坡的那个黑爷现在可是咱们县里的名人了。喂,刚才我说的那个张志华怎么还没见到呀。” “张志华分到了防化营,在军马场,离我们这里有点远,可能不会来了。平时我们联系,都是靠信的。”王社觉得周叔说话的跳跃性太大,一时间很难适应。他看一眼靳华,见他正大口大口地吃着糕点,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王主任说了,年前他是没有时间来看你的,要看你,恐怕要等到你们下到汽训队以后。我来的时候是见过王主任的,他现在很忙,是个大忙人。咱们家乡的供销社成了省商业战线的标兵,天天去参观学习的车子要排几里路远。”周叔边说边看着王社说,“你爸,也就是王主任给咱们家乡造福了。他领导建设的几个集贸易市场现在天天是人挤人,人拥人,人山人海,真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呀。你娘的身体不是很好,可能是在食品站当会计吃肉吃多了,血压有点高。我是医生我知道的,那个猪肉一定要少吃或者不吃,吃那玩意儿就是慢性自杀。你们现在伙食怎么样?能见到肉吗?” “周叔,我们来部队很少吃到肉。”王社终于为周叔说话的跳跃性笑了起来,“我们连的人说到伙食,都说是萝卜司,白菜司务长。” 屋子里的萧县老乡笑了起来。 ------------ 第二十一章 一切都是梦 “是的,是这样的,天天连油腥也见不到,真是馋人呀。”靳华边说边嚼着嘴里的糕点,看到他鼓鼓的腮,众人又纵声笑了起来。 次日,周林的父亲要走,靳华约王社一块去送一下。 “我还想整理一下写作的事情呢。”王社边说边收起日记本,“走,那几个老乡也去吗?” “是的,他们都已经了营部的班车了。”靳华催王社快些收拾东西,“准备一下,咱们今天好好在三界玩一玩。” “班长只给半天假,中午要回来吃饭的,晚,还要看元旦慰问演出呢。”王社说着和靳华一起走出了营房。车到三界,王社觉得眼前这个小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条东西大街,街是比肩继踵的人群。两旁的小商小贩扯着嗓子吆喝着,不时还会传出锱铢必较的争吵声或叫骂声,几个穿制服的工商税务人员在给摆摊生意人撕着票据,三三两两的小伙子在人群中不停地拿眼瞄着穿红戴绿的姑娘。街的东头就是三界火车站,车站很小,只能算个三等小站。“原来这就是咱们通信中提到的三界呀。”把周林的父亲送火车以后,几个人便分开玩去了。王社和靳华一块,他想买个口琴,靳华说过要给他当参谋的。挤在熙熙攘攘的街市里,王社看一眼靳华感叹到,“津浦线三界3466部队72分队是咱们的通信地址,我以为三界是个多大的地方哩。象咱们老家的一个小镇,很普通。” “是的,这里因为驻扎了咱们部队,三界火车站才名气大起来的。”靳华象个常客一样很快把王社领进了一家商店,“现在的百货公司也不象以前那样风光了,门口被小商小贩包围着,公家能卖的东西,门口私人的东西比公家的还便宜呢。不过,口琴这玩意儿要买好的。有一块钱一把的,也有一块五一把。叫我说,还是到公家商店里买那个一块五一把的。走,进去看一看。” 那一次王社买了一把口琴并时常在一个人的时候自娱自乐。 朝暾东升的时候,敦勇和靳华两个人便沿着林间小路向司令部走去。雨后的山林空气非常清新,几个学的学生在唱着“你望这里到处开着野花……”,他们是三界小学的学生。敦勇的心情好多了,他决定和靳华一块去l基地司令部找杨玉其请假回家。 路旁花卉葳蕤草木凄凄,敦勇想回头叫靳华走快一些,在转身的当口,他看到一只蝴蝶从路旁花径飞走。刹时,他感到自己心旷神怡,象看到满园盛开的花朵,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缤纷。他知道那些虚幻的花朵最终只留下袅袅余香能,只能在想念晓涵时留在记忆中,现在,他似乎已经下了决心要把刘晓涵的情与爱作一个结。那一个结是一个情结。象一片云,一片越积越厚的云,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些不能自拔。他想象着以后自己一定会努力的将休闲的浪漫时光交与刘晓涵共享。那时,也许会是一个冬天,看见期待中的洁白知道久违的大雪终于开始降临,于是心中藏了八百年的精灵,开始诱惑着他走进了冰雪覆盖的大地,锦衣已褪,华年不再,所有的回忆都已心安理得,所有的过往都只是一段各取所需的人生,那么,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一定是和刘晓涵两个人微笑倾听窗外雪花的絮语,然后不知是迷醉了谁的忧伤。或许两个人一块推开窗户,静静地看着雪里吻着风儿的感动。两个人之间不再有不可逾越的绊索。余下的日子里,只要两个人能快乐就足够了,记着两个人的生命里曾经有过对方的痕记。不要有太多的惦记,只希望忽然的那么一瞬间想起对方,而另一个人则傻傻的脸会浮起一抹微笑,似乎在说你的生命里曾经有过我,你的世界我来过。“看什么呢?”靳华走近敦勇拍了拍他的肩,“走,快些。咱们早饭都没有吃,我还有点饿呢。” “……饿?前面就是203医院了,要不,去找娟子要点吃的。” “我们又不是要饭的,你神经?”靳华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个司务长。再朝前走就是三界小学了,学校门口干早点生意的都认识我,他们的菜还指望着卖给我呢。到那里,你想吃什么就要什么,没人敢问你要钱的。” “那不还成了要饭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拗呀。”靳华笑到,“好,走,你说怎么就怎么。” 敦勇笑了笑拉一把靳华,两个人走一道山坡,下了山坡,前面就是“三界红旗小学”了。这个学校的学生多是当地驻军的子女,敦勇想,以后,要是真的和刘晓涵生活在一起,有了小孩,也要送到这个学校里来学。如果真是那样,两个人在这里安居乐业,闲暇时找一片心的牧场尽情放逐自己的理想,用歌声驱赶失落,用喜悦掩盖忧伤,纵然浪迹天涯,希望系在心,海桔石烂感觉不会流浪。 “其实,能在这里生活也挺不错的。”敦勇看了看靳华,“把牧羊女的事情作个了断,就和娟子结婚。以后,你们两个有了孩子,也可以在这个小学学。” “唏,这才叫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呢。”靳华苦笑一下,“你不会知道的,有些事情,只有你本人经历了才会懂。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世事物千万,由于所处的位置不同,得到的认识和观点也不尽相同。识人也是如此。在这个大变革的社会中,最难琢磨和最难看透的当属人心。因为在人际交往中,人们往往会被第一印象所蒙蔽。娟子是不了解我才对我好的,如果她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定不会再爱我的。” “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娟子不知道怎么会如此疯狂地爱你?”敦勇拍一下靳华的肩,“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乘。娟子,真嫁给了你还不是鲜花插在牛粪?” “你别高抬我了。还鲜花插在牛粪呢,那样,鲜花还不长得更旺更水灵了。其实,有些话我是不能对你说的,敦勇,以后你会明白的。”靳华叹了一口气说,“走,吃饭复去。想吃什么,到那里随便点就是了。” 敦勇和靳华两个人来到学校门口的早点铺前,老远就听到郝允霞在叫他们。敦勇循声望去,见郝允霞和王丽华还有翟娟三个人正在里面吃早点。 “来,一块吃。”郝允霞用筷子敲了下碗冲店铺老板说,“老板,再给一笼包子两碗饭。你们,一笼包子够了?” “够了,够了。”敦勇冲郝允霞笑着点了点头,“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们几位天使。” “靳华,敦勇,这么巧,快进来。”王丽华热情地打着招呼。 “不会是看到我们在这儿,你们来吃蹭饭的。”翟娟拉过一个小椅子朝靳华面前推了一下,“我们郝院长要请我和丽华姐,既然你们赶了,就吃个现成的。”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靳华笑了笑把小椅子推给敦勇,自己又拉过一把椅子坐到郝允霞旁边说,“郝院长,你不会有什么喜事,要请客?” “有喜事也是大家的。杨科长要带我们仨去招新兵,能离开这个穷山沟一阵子,放谁身不开心呢。”郝允霞格格地笑了起来。 “你们要随俺们的老营长杨玉其一块去招新兵?”靳华显得有几分兴奋的样子,“去哪里?不会是去俺们龙城。” “就是去龙城。”郝允霞冲靳华和敦勇笑了笑,“不去龙城,我还不想去呢。” “噢,知道了。现在张主任在龙城班,郝院长一定是想去看一看张主任。”靳华笑到,“现在张主任可是俺们龙城的大官了。” 敦勇听到眼前几位一块去过南疆战场的战要随扬玉其一块去龙城招兵,心想,要是这一次刘晓涵能报名多好,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敦勇想,刘晓涵,你现在正在干什么呢,不会放弃自己当兵的理想。就在敦勇想着刘晓涵的时候,他分明觉得刘晓涵的声音正呢喃在自己的耳畔,似乎在对他轻轻絮语着什么。敦勇有些发愣,他一下感觉到了刘晓涵的声音,只是那声音象嘤嘤的哭泣声。 敦勇似乎听到了刘晓涵的声音,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几个和他一块吃早点的人见他呆坐在那里傻瓜一样发愣,都觉得有些好笑。但敦勇并没有任何察觉。冥冥中敦勇好象能听到刘晓涵的声音,她似乎在他耳畔轻语着:送你一缕心香,愿你头顶的天空更加清朗,送你一缕心香,愿你眼里的花朵精彩绽放,送你一缕心香,愿夜空所有星星为你一人闪亮。你要记住,处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那样的话你更会体验到世间诸般痛苦。 世界有一种爱叫做放弃,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会流走,人生其实就是一个苏醒的过程。世界层层叠叠地向你展开,有一刻迷离的面目,会有你不愿接受的事实,你要不断消除着自我的狭隘偏激和片面,之后一点一点地苏醒着,一直到永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对待自己要有信心,学会宽容,学会接受现实与梦想难以融合的无奈与苍凉。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不要觉得孤单和忧郁。我和你一样,所有的情思也许会变成石头积成河床,那样我们就再也没有了痛苦,也没有了离愁,没有了回忆。直到死去,变成红红的火苗微笑着跳跃着飞向蓝天,云雾缭绕,之后再开始了一个逍遥的梦。有时候我真想象你一样能时空里穿梭,让自己的灵魂能跳跃飞翔,有如云雾一样的翅膀,然后飘渺的裙衣消失,随着婀娜的舞姿一起融于天地间,只留下思绪还在蜿蜒。我们会有这样的日子吗?那时的一切一切一定很甜很美很让人感动。 “敦勇,你怎么了?”靳华见三个吃早点的女兵在看着发呆的敦勇窃笑,便用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碗。 敦勇猛然一惊,他看了看正在低头吃饭的三个女兵,不好意思地冲靳华笑了笑。 “快吃,饭都凉了。”郝允霞白了敦勇一眼,“不会是在南方前线有什么后遗症。你瞧人家靳华,和你一样受过伤,现在还不生龙活虎的什么事都没有?早就听说72分队的文有些呆头呆脑的,我一听说就想到是你。敦勇,你和靳华老家也都是龙城的。我们这一次去龙城招兵,你们俩个有什么事要办吗?” “我们正准备去找扬科长请假呢。”靳华笑了笑说,“郝院长,要说老乡,你可能还不知道,张主任,不现在应当叫张部长了。张部长和敦勇还是一个村的呢。张大屯,是,敦勇。” “嗯,是的,是的。”敦勇有一种恍然一梦的感觉,他看了看郝允霞说,“郝院长,我一次去老家还和张部长一块吃饭呢。他和我姑父关系不错。” “是嘛。”郝允霞很认真地看了看敦勇,“还没听老张说这么细呢,只知道你们那些龙城老乡有时候成群结队地去我家玩,这倒没有注意。敦勇,以后,有什么事对姐说,咱们既然是这么近的关系,遇到什么事尽管对姐说是了。” 勇看了看郝允霞,笑容可掬地说,“郝院长,你们这一次去龙城招兵,我有个朋想当兵,到时候还想请你帮忙呢。” “这么快呀,说着说着就来了。”翟娟笑到,“敦勇你这个人这么实惠呀,怎么刚说到有事找郝大姐就真有事了。” “我印象中的敦勇是挺木讷的一个人,现在看来不是挺机灵的嘛。”王丽华也笑了笑,“我们家鞠猛常在我面前夸敦勇的文才好,敦勇,以后有什么稿子可要帮我们写呀。” “我们能什么稿子要他写。”翟娟看了一眼靳华,喃喃地说,“这大头兵,当的有什么劲?天天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真没劲。” “新兵招来后要搞迎新兵联欢会,到时候咱们203医院的节目就请敦勇来给咱们编排。”王丽华看了看郝允霞说,“郝大姐,行。” “行,你说行就行,要不,翟娟怎么在背地里叫你指导员呢。”郝允霞看了看翟娟笑了。 “其实我也不是空穴来风呀。”翟娟幽幽地说,“等这一批新兵招来,基地人员是要大调整的。” “翟娟,你这样说我信。不过,有些事情是机密,就算你知道也不能随便乱说的。”郝允霞很认真地看了翟娟一眼。 “我懂。”翟娟有些愠怒,“这身军装,我还不想穿了呢。这社会变化多快呀,再呆在军营,人都呆傻了。你们没听到社会的人都咱们傻大兵吗?” “本来就是嘛。”这声音是从另外几个吃早点的人群里传出来的,说话的人留着长头发,打扮得不男不女,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傻大兵,要不,把碗里的稀饭喝完,给我们走个正步。” 和长头发一桌的几个人哄笑起来。 “走。走走看。”一个声音说。 “走一下正步,我们请你去喝咖啡。”另一个声音说。 靳华看到翟娟嗔怒的样子,他站起来把拳头握紧了。 敦勇没有想到靳华会和人打架,不过,他这一次表现得很英勇,把“金丝缠腕”运用到了极致,几个小痞子差不多同时亮出的匕首,但被靳华空手夺下,并把几个人打得抱头鼠窜。 敦勇和靳华两个人还没有到司令部,靳华在三界小学早点铺勇斗歹徒事情已经传遍了l基地。 ------------ 第二十二章 有一种爱叫放手 到了翟大成的办公室门前,警卫员挡架。 “司令员正在接待重要领导,不见客。”警卫员一本正经地说,“二位,请回。” “我们有急事呢。”靳华的声音挺大的,估计翟大成在里面应当能听得到,“老家有急事,我来请假的。” “是的。”敦勇附和着,“要不,你进去通报一下,就说72分队的靳华和敦勇来了。” “不行,快回。”警卫员依然板着脸,“不要在这里干扰首长工作了。” 敦勇见没有什么希望了,便扯一把靳华的衣襟,示意他离开。 回去的路,靳华似乎有些郁闷,任凭敦勇挑什么样的话题,他总是懒得搭理。 敦勇也有些不开心,本来两个人是高高兴兴以为能到司令部请掉假的,现在看来,回龙城的事是不会顺利了。这就是敦勇时代的生活吗?敦勇觉得有些好笑,也许和人打交道只是人生的一项生活烦恼,当然,还有情与爱,怎一个愁字了得。未遇到心仪的人还不是一样活到老,是不是把情与爱看得太重就会自寻烦恼。情与爱成了生命的毒药,心仪的人如果爱死了,恨不得吃了喝了放在舌尖跑,为那个自己所爱的人生为那个所爱的人死,这也许是一种对美的向往。其实,对美的向往本身也是一种美丽。可是,对美的获取**却往往堕入贪婪,对美的欣赏是一种高雅,但更多的人是对美的贪求,那真是一种亵渎和伤害了。敦勇知道世人对女的话题从不厌倦,乐此不疲,甚至当着生活中最高追求。由近及远,由内及外,每个人都想感受到美给自己带来的震撼,给自己带来的诱惑和动力。和刘晓涵是一种约定吗,是相约每一个来生都要和她相遇?八百年的时空,他觉得自己尽了一生力气还舍不得将她忘怀,淡淡的思念中,也给了自己的心灵找到了一片宁静。不需要温情表白,那是一种通过内心感觉就能幻想出来的一份完美化情结。 “敦勇,你不知道,娟子不适合我的。”靳华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看了敦勇一眼,“敦勇,娟子想要的爱情很完美,但却很脆,犹如易碎的玻璃,经不过现实的检验,只能远观不能走近。” “但她对你是真心的。”敦勇拍一下靳华的肩膀,“老兄,其实,你是应当珍惜的。” “我知道的,其实,说实话,我也是挺爱娟子的。”靳华叹息一声,“但是,我有自知之明的。因此,我和娟子的爱,终究要成为传奇。没有办法的事情。老天爷造人类的同时就这样安排你这一生一定会遇到一个让你最动心,让你最爱最心痛并通过这种心动与疼痛感受爱情和懂得爱情,但却不能相守的人。凡间的种种熬不过宿命的安排,或早或迟,那一种真爱只能成为传奇。” “靳华,你挺有才的。”敦勇觉得靳华长得人高马大,说起话来却是意味深长。 “敦勇,如果我真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娟子,一个司令员的女儿,会对我那么痴情?”靳华自嘲地笑了笑,“说真的,如果不是师傅对我有所交待,我早就把娟子干了。” “干了?” “嗯。” “什么意思?” “你不懂?” “你怎么会这样说?” “怎么不可以。” “不应当的。” “有什么应当不应当的。” “有些难以接受的,你居然会这样说。” “我只是说的心里话。”靳华哈哈笑了起来,敦勇分明看到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爱,去***情与爱。真的爱原来是一片汪海洋,要经得住烈日不断的烘烤将水分全部蒸发,然后,剩余的就是成为传说中的情与爱了。是,曾经也是美丽无比过的大海,人们依旧怀恋着逝去的传奇和美丽。” “是的,应当是这样的。” “有一种爱叫放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知道许多爱是没有结果的,又何必要去苦苦找寻一个答案,那样太累。时间和空间的差异是我们想要的爱没有结果的罪魁祸首,你知道,敦勇,当你经过所有的努力,最后却成了对方的牵绊那就只有选择放手,从容的彼此走出彼此的世界,让那种传说中的爱因此得以永恒,之后自己要以宽容的方式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给每个人多一个微笑的祝福,那怕是你的敌人,那怕是常在你背后放冷箭的人,你也要真心。不然的话就不算是传奇的爱,也不会演绎出爱的真谛。其实再美丽的感觉也会让时间变得麻木,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不爱一个人的理由却有千千万万条,曾经如此相爱的两个人转眼就会变成陌路,留下的是刀扎的疼痛和记忆,这样的结果,不会有哪个傻瓜想要。”靳华嘿嘿地笑了笑,他又擦拭一下眼角的泪花,“逃避,有时候不一定躲得过,而面对,不一定是最难过的。孤独有时候不一定不快乐,而得到了呢,也许有时候不一定能长久,失去的人不一定不会再拥有,也许有的时候可能因为某个理由而伤心难过,但是要记住,你一定能找个理由让自己快乐起来,这才是最重要的。爱一个人无非是想要快乐,两个人如果不能快乐,不如让一个人快乐,两个人都痛苦,倒不如成全一个人快乐。爱应当是这样一种感受。敦勇,有一种爱是在内心深处的,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那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就算破碎也会觉得美丽。敦勇,你相信命运吗,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也许是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爱一个人不一定就能拥有,只想让他幸福快乐,不是吗,可是,有时就是无法抹去自己内心所爱的人的点点滴滴。都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到处都有美女天地,但是世间的美女如天的繁星,属于自己的只有一颗,生活中的美景若沧海烟波,能深藏于心的只有一个小湾,是,敦勇。许多时候许多美好的事物能得到的是秋之一叶,是值得珍重的缘分,而更多的是不属于自己的,不该获取,只应远远的欣赏,为之祝福为之陶醉,女人永远也不知道男人为什么每次在听到她被欺负了会显得那么发狂,何况我是亲眼所见几个人渣羞辱娟子。所以我要打架。哪怕这次架打输了躺下了我也会觉得高兴,因为我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愿意看到翟娟哭泣,知道了。” “嗯。” “女人永远也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在分手以后会夜夜买醉,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麻醉自己,那么自己只能在思念中度过。”靳华从怀里掏出一瓶酒,咬开酒瓶盖子,接着,敦勇又听到那熟悉的“咕咕”声音。 ------------ 第二十三章 爱情之树正随风飘零 靳华转眼间就让一瓶北京二锅头见了底,他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水,把酒瓶子扔进山间小路的松树林里。敦勇听到“当啷”一声,一定是那酒瓶子撞到了树。靳华叹息一声说,“远远的欣赏是一种淡然,是一种超越了贪婪和得失的透彻,远远的欣赏是一种洒脱,是对属于自己的美丽的一份珍重,对不属于自己和将离开的美丽的一个微笑,一声祝福,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远远的欣赏,是一种宽厚和善良,是在心里祈祷一切美丽长存。算了,一切过将过去了。好人一生平安,不会对遥远的葡萄说酸,也不会为别人的欢笑而嫉妒,远远的欣赏,是一种修养和风度,不会贪婪的想把一切美丽占为己有。生一世谁会是谁的唯一,停停走走谁会是谁的牵绊,乐悲笑痛谁会是谁的永久。以后,我不会因为不属于自己而暗淡了对美丽的尊重,远远的欣赏本身就是一种美丽,是一种高雅人格的韵味,是一种对美丽的真爱,对美丽的理解和懂,是快乐和幸福的,必将永存在于我坦荡的心灵中。默默无声的不企求结果,当风雨来临时我会给自己的最爱以呵护,而我,则远远的微笑着欣赏。” “你说的很好。” “何为福祸,福是幸福福气,祸是祸事灾害,福是祸所依,祸乃福所伏,福与祸不能截然分开,判断一个东西带来的究竟是福还是祸时,其实是判断福与祸孰大孰小孰轻孰重。对于吕布和董卓起离间作用的貂禅是祸,但对于黎民众生她帮助推翻了董卓政权,建立了顺应民心的汉王朝,给全天下的百姓带来福祉,福与祸孰大孰小一目了然,这样说就是世人不能报着酸葡萄的心理认为美丽是祸不是福,要用美好的心去发现世界的美,可事实看到美的人会更受别人的欢迎,会比别人有更多的机遇,这不公平是,但这是事实,有时候美的东西会给人带来祸端,但更多的能给人带来的是美好和温馨,说到底我是男人,我也爱美欣赏美,欣赏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美。但这一切都将离去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敦勇,我是把你当真心朋才对你说这些的,以后,你要是遇到你的至爱,一定要好好和她相处下去,人的一生中遇到知己真的不易,要记得好好感激人家,记得微笑向她感激,因为了她是让你更懂爱的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遇到匆匆离开你人生的人时也要谢谢她走过你的人生,因为她是你精采回忆的一部分。”靳华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比如我和娟子。” “其实你们是可以继续的。” “不,你不会明白的。”靳华看了一眼敦勇,“以后,你要是遇到曾经和你有误会的人时,一定要趁现在解清误会,你现在得到的幸福和真爱一定要珍惜,送她一杯茶,以芬芳的祝福为叶,温柔的叮嘱做花,用沸腾的热情为水,宽容的包容当杯,永远都这样,让她喝出一天好心情和一生的祝福。我知道,你所爱的那个人一定是一个有韵味的女人,是善良的女人。人生在世,还是要有一颗善良的心,那是人最原始的天性,善良的女人待人善,不摆高姿态,容易亲近人,有着做人和生活的准则,不计较得失,没有报复心,她用一颗平常心看待世界,用理智的头脑来思索人生。那样的女人懂得做人处事的真谛,经得起花花世界的诱惑,不会随波逐流,明白家朋事业之间的关系。喜欢读和学习新的事物,注重自身的内涵修养,懂得把爱的阳光撒向大地。我就常常想念着这样的女人,她不喜欢浓装艳抹,喜欢清水出芙蓉的自然之美,虽不是天生丽质,但有着洁净的脸庞和干练的气质,从不炫耀自己的那份美,只想还原人性的本真。没有一定的生活情趣和艺术修养,是长不出那种独特的气质的。她有着良好的积极向的心态,随时保持乐观的人生态度,善于面对人生困难挫折,有着顽强的斗志和毅力,能承受生活的压力和重负,有成熟的心灵,能独自支撑起一个家,即使没有男人,她也能把自己的家园建设得很美好。遇事不冲动,自制力强且善于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女人味,象个熟透香甜的红苹果一样令人喜爱。敦勇,你喜欢的女人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勇点了点头,“她应当是这个样子的。” 敦勇看了看靳华,很想听他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呆立着不动了。敦勇顺着靳华目光看去,发现翟娟正笑灿灿地立在他们面前。 翟娟只想知道靳华不爱她的理由,她没有想到靳华说出来的缘由令她啼笑皆非。 “怎么会是这样?”翟娟狠狠地捶了一下靳华的肩膀,她很微笑一下,但泪水却夺眶而出。“是你师傅说你不可以和女人亲近的?” 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师傅不会是个和尚吗?”敦勇也有些懵懂了,“靳华,他怎么可以干涉你结婚生子呢?” “我曾经说过的,我师傅是一个世外高人。”靳华看了敦勇一眼说,“敦勇,我跟师傅学的是玄学,不是简单意义的阴阳八卦。你和戳娟不懂的,我对你们说也说不明白。算了,如果你们有缘能见到我师傅,一定会认为师傅说的有道理的。师傅说,要学好玄学,最重要的是保持童贞之身。” “什么意思?”敦勇觉得靳华不象开玩笑,他冲翟娟笑了一下,拍一下靳华的肩膀说,“说说看。” “想学玄学,最重要的是男女不能配婚。如果失去了童贞,男的会魂魄分散,女的会被恶鬼缠身。”靳华叹息一声说,“正因为如此,就算我有了自己的至爱,也不可以爱到极至的。师傅说,他以前有过这样的弟子,就是因为失去了童贞,整个人变得象没有了灵魂,天天神神叨叨。” “神经病?”翟娟冲靳华讥笑了一下,“我看你已经有点象了。” “娟子,我说的是真话。”靳华向翟娟走近一步,翟娟似乎很惊恐地朝后退了一下。靳华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人理解我。算了,有些事不发生在你们身,你们是不会相信的。娟子,是你我缘浅,宿缘不够。以后怎么样,就靠我的修行了。我现在真的需要回家一趟,去办一些要办的事情。” “真的有这等事。”敦勇很认真地盯着靳华,他有些相信靳华所说的事情。“你是说你师傅修的是玄学,怎么一个玄法?” “玄而又玄,说不清的。现在,我只想着回家要办自己要办的事情。”靳华看了一眼翟娟,“我要去老家把一些事情作一个了结,娟子,你帮我请一个事假。刚才我和敦勇去找扬科长,他说批假的事都要经过你爸爸,你帮我和敦勇一个忙。” “你们两个都是神经病,一派胡言。”翟娟抹一把眼角的泪水扭身跑去,跑了几步,她冲敦勇和靳华歇斯底里地大声喊到,“我宁愿相信这世真的有鬼,也不会相信男人了。” 翟娟一口气跑回家,她扑在床失声痛哭起来。 由于对前途的茫然和憧憬,加之美好爱情的诱惑,翟娟把整个少女的情怀都付给了她自认一个挺象男人的男人,没想到到头来会出现一个令她无法忍受的结局。悔悟来临之际才知道自己的幼稚天真和失败。一些事情也只有自己亲身体会了才会油然而生,那些生命的真谛其实就是自己走过的路,幸福也好,痛苦也罢,所有的结果都只有自己去饱受。她觉得自己以前太任性,喜欢指点江山,把自己的感受强加于人,现在她明白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那就是太自信。人的一生最长的时光也就几十年,这几十年里,自从被父母丢在这个世界,一切的苦难都要自己去面对,一切的幸福自己去饱尝,现在她真实地感悟到了命运的冲击。她觉得自己从情窦初开的少女走来,在生命的旅途中鬼使神差地爱自认为一个不错的男人,这时她才恍然大悟,生活怎么与自己的憧憬不是一回事。以前觉得靳华个子高人英俊也很潇洒,现在觉得他只是想拒绝自己在装疯卖傻。她在心里咒骂着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太爱一个人,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动辄方寸大乱,如被魔杖点中,完完全全不能自已,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你以他为中心,把他当成自己的整个世界。而她自己也习惯于这种纵容,无视自己为他的付出,无异于一支蜡烛,奋不顾身地燃烧,只为求得一时的光与热。待蜡烛燃尽,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她嘤嘤地哭泣着,心想,难道真的爱是不讲理由的不平等吗。爱一个人爱到浑然忘却自我,全身心的爱没给自己留个余地如飞蛾扑火一般,自己还觉得壮美,现在却是一地的狼藉,翟娟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自己惨重的损失,自己的爱如灿烂的烟花,绽放在每一个白天与黑夜,而自己忘却了在这个隔世的空间会有现实中的许多无奈,她曾经以为爱一个人不需要对方知道,曾经要把这份美好的感情珍藏在记忆深处,表白以后,她觉得对方会看重自己的这段感情,自己曾一次次在梦中呼喊着自己心爱人的名子,并惊醒于午夜中;若不是不甘于失去这种可能的机会,永远失去这份缘分,若不是不甘于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等待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尘封于心底,或许这份感情永远都是一个秘密,曾经以为自己心家的人是能够读懂在她一直默默的等待之下,知道了她的感情是认真的,是可以经受时间和距离的考验的,曾经以为只要是真心的付出,就会拥有自己想要的情与爱,就会彼此真心的融合,现在,她却象没有开始就失败了。她觉得自己的爱情之树正随风飘零,她深深地感觉到爱情只是一首温馨而又感伤的歌谣,只能浓缩成她心底深深的思念,陪伴她在以后的岁月里默默的品味。如果注定今生只能远远地思念,那她愿做一颗默默为对方守候的恒星,只在远处静静地眺望默默地为对方祈祷为他祝福,虽然她不愿意相信心灵距离的改变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不愿意相信感情经过岁月的沉淀依旧脆弱不堪,不愿意相信默默的等待之后是一场默默的徒劳,但是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那些美丽的梦,深深浸透着心底最痛的伤,令她不得不相信自己放飞的爱无法再收回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已经无路可退。翟娟想,是否自己对千转百回而不变的爱情期许太高,而令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翟娟停止哭泣,她慢慢体会着自己的感觉,她以为爱就是一种感觉,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这就是自己的爱吗。她觉得如果这就是自己的爱,真的是很凄迷,两颗心永不能相依,很遥远,只能放在彼此的心里,如陈酿随时间的流逝沉淀于心底,铭刻在彼此的记忆里,会象刀刺放在自己心的深处,直到自己痛得肢体麻木脑中空无一物,而自己却只能默默无语,默默的理解,默默的关注,默默的思念,默默的祝福。以后,不管自己有多大多老,不管家人朋怎么催,她都不会轻易打出爱一个人嫁一个这一张牌了。 l基地司令员翟大成正在和级派来的宇航小组的吴组长谈话。当他听到女儿房间嘤嘤的哭泣声的时候,他愣住了。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四章 膨胀的宇宙 “怎么了?”吴组长看了翟大成一眼,“翟司令,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走了,咱们改日再谈。不不,应当说向你汇报。在你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宇宙的事情太难说得清,宇宙里的事情要想说清更象理一团乱麻。” “不,不妨事的。”翟大成站起来有些尴尬地笑一下,“没事的,是我女儿。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翟大成来到翟娟的房间的门口,他犹豫一下,还是举手敲了敲门。 屋子里的翟娟不再哭泣,但任凭翟大成怎么样敲门,屋子里的翟娟只是喊了一声“我睡觉了。”便不再搭理翟大成了。 翟大成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吴组长见翟大成兴趣很高,便继续着他和翟大成的话题。吴组长说,从地球的任何方向看去,遥远的星系都在离开我们而去,故可以推出宇宙在膨胀,且离我们越远的星系,远离的速度越快。大约在150亿年前,宇宙所有的物质都高度密集在一点,有着极高的温度,因而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大爆炸以后,物质开始向外大膨胀,就形成了今天我们看到的宇宙。大爆炸的整个过程是复杂的,现在只能从理论研究的基础描绘过去远古的宇宙发展史。在这150亿年中先后诞生了星系团星系我们的银河系恒星太阳系行星卫星,我们的太阳只是银河系中的一两千亿个恒星中的一个。象我们银河系同类的恒星系河外星系还有千千万万。从观测中发现了那些遥远的星系都在远离我们而去,离我们越远的星系,飞奔的速度越快,因而形成了膨胀的宇宙。宇宙间的物质主要是质子、电子、光子和一些比较轻的原子核。当温度降到几千度时,辐射减退,宇宙间主要是气态物质,气体逐渐凝聚成气云,再进一步形成各种各样的恒星体系,成为我们今天看到的宇宙,大爆炸开始时约137亿年前,极小体积,极高密度,极高温度。大爆炸后1043秒宇宙从量子背景出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大爆炸后1035秒同一场分解为强力、电弱力和引力。大爆炸后105秒10万亿度,质子和中子形成。大爆炸后秒1000亿度,光子、电子、中微子为主,质子中子仅占10亿分之一,热平衡态,体系急剧膨胀,温度和密度不断下降。大爆炸后秒后300亿度,中子质子比从下降到。大爆炸后1秒后100亿度,中微子向外逃逸,正负电子湮没反应出现,核力尚不足束缚中子和质子。大爆炸后秒后30亿度,氘、氦类稳定原子核化学元素形成。大爆炸后35分钟后3亿度,核过程停止,尚不能形成中性原子。大爆炸后30万年后3000度,化学结合作用使中性原子形成,宇宙主要成分为气态物质,并逐步在自引力作用下凝聚成密度较高的气体云块,直至恒星和恒星系统。宇宙从那时起迅速膨胀,使密度和温度从原来极高的状态降下来,紧接着,预示质子衰变的一些过程也使物质的数量远超过反物质,如同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一样。许多基本粒子在这一阶段也可能出现。过了几秒钟,宇宙温度就降低到能形成某些原子核。这一理论还预言能形成一定数量的氢、氦和锂的核素,丰度同今天所看到的一致。大约再过100万年后,宇宙进一步冷却,开始形成原子,而充满宇宙中的辐射则在宇宙空间自由传播。道德经: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吴组长说到道德经时看了看翟大成,见翟大成仍然很专注地听着他讲话,便越发地谈兴更浓了。他呷了一口咖啡接着说,宇宙间充满了所谓的暗物质,然而从未有人见过这种传说中的物质。由于暗物质既不放射光或射线也不反射光或射线,因此科学家们无法利用现有科技探测到它。根据理论,暗物质会抵消星系之间的地心引力,从而加速了宇宙膨胀,在大爆炸之前宇宙是什么样的呢,时间问题:宇宙大爆炸理论者认为,在爆炸之前,没有时间。爆炸这一点在什么位置,空间问题是宇宙大爆炸理论者认为,在爆炸之前,没有空间。如果整个宇宙的质量都集中在一点,它的密度该多大呀!质量问题:宇宙大爆炸理论者认为,在爆炸之前,没有质量。在爆炸之前,所有的质量都集中在一点,这是的动能为零,而物体相互强烈地吸引,这时势能很小;爆炸了,整个宇宙的动能增大了,势能也增大了,这些能量从哪来的呢?地球是非常普通的一颗行星,它可能正好处在而且一直处在宇宙爆炸的中心吗?显然不会。那么,与地球反向运动的恒星相对于地球的速度较大,在地球观测这些恒星的谱线红移会非常明显,与地球同向运动的恒星相对于地球的速度较小,在地球观测这些恒星的谱线红移会很弱;也就是说,在地球观测宇宙中各恒星的谱线红移会有明显的方向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谱线红移没有方向性,在各个方向都是等价的,它与恒星到地球的距离是成正比的。最不可理解的是,我们从没见过无中生有。所以我不理解的是,怎么会在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奇点,即爆炸出时间又爆炸出空间、即爆炸出物质又爆炸出能量呢,怎么会无中生有呢?光子的能量在传播中不会是绝对的永远不变的。光子传播时会使影子物质产生轻微扰动,也就是说光子会极其微小地损失一点能量,传播的距离越远光子损失的能量越大;当光子传播的距离非常遥远时,损失的能量会在频率表现出来,所以对所有遥远的恒星观测都会有谱线红移,而且恒星越远产生的频移越大。谱线红移与距离是成正比的。也就是说,我们的地球、太阳系、银河系以及所有的星球星系加在一起的宇宙原来只有一个鸟蛋大小,甚至更小。宇宙大爆炸学说的理论根据是:几乎所有的星体发出的光的光谱都发生红移,而且距离越远光谱红移量越大。利用多普勒效应来解释,也就是几乎所有的星体都在远离我们而去,而且距离越远的星体远离的速度越快;宇宙将一直膨胀下去。利用多普勒效应来解释这一现象并没有错,错的是很多人认为只有远离我们而去的星体发出的光才会发生红移,而忽视了其它条件下发生的光谱红移。光源在并没远离我们而去的时候,光谱线也会发生红移。这一点已有物理实验所证明。因此,所谓的宇宙大爆炸学说是站不住脚的。大约在150亿年前,我们的宇宙中的物质以及空间、时间都不存在,突然一个奇点发生爆炸,于是宇宙的物质及空间被炸出来了,宇宙的时间开始了。这便是几个科学巨匠提出的宇宙的成因。后来的一位继承者发现了所有的天体的光谱都在发生红移,因此而确定宇宙正在膨胀;另几位继承者发现了宇宙中存在的噪音,确定为大爆炸后产生的余音,这些发现为宇宙大爆炸提供了观测的证据和支持,宇宙大爆炸就成了定论。但是宇宙大爆炸的理论没有为我们解释清楚:大爆炸发生后宇宙的空间是与宇宙的物质同时进行膨胀,还是一下子就成了现在这么大的宇宙空间?我们先假定大爆炸发生后宇宙的空间是与宇宙的物质同时进行膨胀的,那么我们的宇宙应该是一个空蛋壳的形状。因为宇宙的空间及物质都应该分布在最外层,中间是即没有物质连空间也没有的真空,事实宇宙中的空间是均匀分布的,就是宇宙中的天体也是分布得到处都有,而不是分布在最外层。根据这个假定我们不敢说宇宙大爆炸的理论与宇宙存在的现状不符,我们只能说我们的宇宙存在的现状不符合宇宙大爆炸的理论。我们再假定宇宙大爆炸后一下子就成了现在这么大的空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科学理论了,是神话故事。即便是这样宇宙中的天体也应该分布在宇宙的最外层,而不应该分布在宇宙中到处都有。如果是那个奇点现在还在不停地向外爆发物质,才形成现在的宇宙现状的话,那么宇宙大爆炸应该叫宇宙大喷发了。根据这个假定仍然可以说我们的宇宙存在的现状不符合宇宙大爆炸的理论。宇宙大爆炸之前是没有空间的,那个即将爆炸的奇点立足于何处,那个奇点就是再小它是不是也要占据一定空间,我们能不能说这个奇点是不占据空间的,如果说一个即将爆炸的物体不占据空间是不是有点空口说空话了?如果说这个奇点占据了空间,这个空间算不算空间,这是不是说明宇宙大爆炸之前已经有空间存在。宇宙大爆炸之前是谁创造了这个奇点,在这个奇点产生的过程中占据不占据空间,需要不需要时间,如果说这个奇点的产生过程中不占据空间、也不需要时间,这是不是又有点空口说空话了,如果说这个奇点的产生过程中是要占据空间和需要时间的,那么也就说明宇宙大爆炸之前空间和时间是已经存在的。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宇宙诞生了大约150亿年,宇宙既然有诞生就必然会有死亡。宇宙死亡之后这么大的空间就化为乌有了吗,时间就像钟表停摆一样停止不前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又有点空口说空话,如果不是这样宇宙死亡之后空间与时间应该是依然存在的。有人说了宇宙死亡后又转化成了一个奇点,这个奇点孕育着下一个宇宙的诞生。 “吴组长,你这样说,还不是象生死相循吗?人***在大自然面前太无能无力了。”翟大成点燃一支烟后深吸一口说,“你们是搞科学的,你的一些理论说深奥也很深奥,说简单也挺简单的,我听着就是觉得从小到一个人,一件事,大到一个天地和宇宙,都有生死循环,是这样吗?真是太奇妙了。没办法,人***在大自然面前太无能无力了,生生死死,真***无能无力。人,在宇宙面前真***太微不足道了。生命,真的太脆弱了。原来老子总以为人有多么了不起,现在看来,真的是没办法。宇宙,生命,太奇妙了。”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五章 有生命的天体 “也可以这样说。”吴组长笑了笑,又呷了一口咖啡。 “首长,我不同意你的观点。”说话的是翟娟,吴组长和翟大成都没有发现翟娟什么时候已经立在客厅门旁。翟娟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她见吴组长穿戴是军官打份,便走近他向他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如果是你刚才那样的说法,是不是在大爆炸之前宇宙,空间和时间都已经存在了?” “这位是?”吴组长扶持一下眼镜,他站起来向翟娟递过手,但翟娟并没有和他握手,只是好地微笑一下。吴组长看了看翟大成,“司令员,要不,我还是走。” “不要走,这是小女翟娟,也是咱们基地的兵,在203医院。”翟大成哈哈地笑了起来,他站起来拍一下翟娟的肩膀,“怎么了,刚才我好象听到你在哭鼻子,谁敢把老子的女儿惹哭,对老爸说,看我不给他好看。是哪一个,不会是72分队的那几个吊兵。早对你说过了,不要和那几个兵痞子一块玩。你以为王丽华找了一个鞠猛当男朋,他们72分队的人就真的那么可爱了。屁,我从来没有看起他们。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咱们基地新来的科研组长的吴组长。吴组长,这是小女娟子。” “在医院班是,是白衣天使了。”吴组长似乎有些腼腼,他看了看翟娟微笑一下,又扶持一下眼镜。“翟医生,我刚才只是随便和司令员谈一些东西。在办公室汇报过了的,可司令员总要我到家里再谈一谈,我就来了。” “来就来了嘛。”翟大成看了一眼翟娟说,“吴组长是我请来的客人,我还要请吴组长中午在家吃饭呢。娟子,怎么办,你是不是帮着俺们弄几个菜?要不,我把郝院长也叫过来帮忙,你们几个不是准备要去龙城招新兵吗?不如就叫她来,还有王丽华,在咱们家吃一顿饭,也算我给你们饯行了。” “老爸,不要了。”翟娟看一眼吴组长,“我还想听一听吴组长谈一谈宇宙的事情呢。其实,我是一直想到一个科研部门去的,要不是这一次被挑去招新兵,我真的想把转业报告递去?” “怎么,你想转来业?”翟大成听翟娟想转业的消息一下子变得暴跳如雷,“不行,你老爸都没有想着脱去军装呢,你这黄毛丫头却闹着要转业,真是笑话。不行,我不批。” “你不批,我也要申请转业。”翟娟的口气也有些生硬,“只要我按程序走,你不批我也要走。” “我都不信没有我的签字你能走得掉。”翟大成把烟弃进烟缸里,气呼呼地坐下来不再言语。 吴组长尴尬地笑了笑,他朝翟娟招一下手,坐下来呷一口咖啡。 “翟医生,刚才你说要去龙城招兵?”吴组长朝翟娟笑了笑,“龙城,那可是我的老家。好多年没有回老家了,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回家看一看。翟医生,如果你对宇宙感兴趣,咱们还是知音呢。刚才你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时间是永恒存在的问题,正因为如此,它为我们证明了一次宇宙大爆炸就象地球一个王朝灭亡了另一个王朝崛起了新的纪年开始了一样,150亿年的时间不是宇宙的年龄,它只是说明150亿年前在我们的天文望远镜的视线范围内发生过一次大爆炸这就不应该称为宇宙大爆炸了,因为在无穷的空间里、在无限的时间里宇宙中有无穷多次这样的大爆炸发生。宇宙的空间与时间是无限的。我们的宇宙空间能够膨胀得现在那么大,又能够收缩成为一个奇点,必然有一个东西大得能够容纳我们的宇宙空间,要不然宇宙大爆炸后我们的宇宙空间及物质向哪里膨胀?这个东西我们应该如何称呼?当我们的宇宙收缩成为一个奇点的时候,这个东西也被收缩进去了吗。一个仅有银河系1%大的小型星系目前正在向星系间的广袤宇宙喷射出大量的气体和能量。这项研究成果表明那些今天看起来微弱得近乎死寂的小型银河星系可能曾经极其活跃并且光芒四射。据参与这项研究的布莱恩基内brinkeeney称,此次发现的这个极为活跃的小型银河星系对于其它类似规模的银河星系有着很好的参考价值,这个星系正在发生的事可能就是那些银河星系以前发生的事。美国科学家对宇宙未来的景象进行了预测,他们认为宇宙死亡和重生的循环是很可能的。当现在的人类文明消失,我们所处的星系死亡,甚至宇宙毁灭的时候,下一个宇宙的诞生和发展也许会重现我们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或者,当宇宙的真空突然变成某种完全不同的物质时,宇宙可能会有一个非常奇特的结局。宇宙诞生于一个点,未来观测者将通过研究星系中的恒星来解释太阳系的产生。大约在150亿年前,除了一个微小的点,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而这个将所有物质都高度密集的点,有着难以想象的高温。某一时刻,这个点突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在此过程中产生了时间空间物质和能量宇宙就这样形成了。这就是根据天文观测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现代天文学界和物理学界普通认同的宇宙诞生的观点,也就是我们经常听到的大爆炸理论。随着大爆炸的产生,宇宙不断的膨胀,而宇宙膨胀的过程中产生了宇宙中的各种物质,包括我们的地球和随之出现的人类以及人类文明。但是,宇宙并不是永远的膨胀下去,科学家认为,宇宙最后将停止膨胀,并由于星系重心吸引力作用向内部塌缩,使所有星系越聚越紧,最后形成一个紧密的物质团,从而摧毁宇宙中所有的生命,最终变回一个高度密集的点。当然,大爆炸理论认为今天的宇宙仍在继续膨胀,于是人们不禁好奇,如果宇宙塌缩成一个点以后,并再次发生大爆炸的时候,宇宙膨胀的过程中会不会再次诞生同样的物质,甚至重演人类的文明史呢。美国科学家对宇宙未来的景象进行了预测,他们同样提出这样一个疑问:如果人类和人类所掌握的知识最终消失,那么未来能够代替人类出现的有智力的生物将如何研究空间?他们能否想得出宇宙大爆炸这种理论,或者能否重新发现相对论这一学说呢。美国俄亥俄州凯斯西储大学的理论物理学家劳伦斯?克拉斯相信,将来会有一个人能成为下一位爱因斯坦,并重新发现广义相对论。他甚至希望未来的观测者将能够通过研究我们星系中的恒星来解释太阳系是如何产生的。那么,照这样推理,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历史将会重演,甚至我们每一个人都将再次生活在这个宇宙当中。如果不了解宇宙的过去,很难预测宇宙的未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交叉学科理论研究中心教授,中国科学院理论物理所研究员李淼,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事实,关于宇宙的起源和未来,科学家至今也没有完全搞清楚,仍然还是一个谜。由于大爆炸理论无法对宇宙的最终结局下定论,因此,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天文学教授保罗?斯坦哈特与英国剑桥大学教授尼尔?图罗克曾提出宇宙将永远不会结束,而是处于从生长到消亡的不断循环过程中。而大爆炸既不是宇宙的起点也非终点,只是宇宙的两个不同阶段中间的过渡。如今的宇宙就是在个宇宙的尘埃中诞生的。其实从严格意义来说,目前我们还无法预测宇宙的未来。作为一般人,很可能最关心宇宙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作为宇宙学家,关心的问题恰恰相反,他们最关心宇宙的过去是什么样子。李淼认为,宇宙学作为一种实证科学,必须靠研究宇宙史留下的化石,结合我们的物理知识,来推测过去。如果过去不能研究清楚,一些关键的细节不能确定,将来就很难预测。何况,宇宙的将来实在是太遥远的将来,与我们的目前没有太大的关系。宇宙的外面是什么,事实,关于宇宙到底是有限还是无限,从观测的角度来讲,目前还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宇宙是无边的,既然没有边,也就无所谓宇宙之外一说了,宇宙到底有多大,起码需要光走一百亿年,能够知道这一点,已经是天文学了不起的成就了。如果将宇宙想象成一个三维球面,目前我们所能看到的宇宙只是这个球面极小的一部分,绝大部分的球面我们还未能看到。不过,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我们的宇宙视野也许还将不断扩大。大爆炸之前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引起了大爆炸解释这个问题,首先必须解释一下时间这个概念。在物理学,我们用运动这个概念来定义时间。换句话来说,没有运动,也就没有了时间,假定一切是静止的,就无从谈时间。宇宙学的研究表明,时间也许在将来是无限的,在过去却不是,有一个起点,就是大爆炸的那一点。在大爆炸之前,没有时间。因此,“大爆炸之前”这个概念是错误的。这就好比去寻找比南极更南的一点没有意义一样。宇宙大爆炸仅仅是一种学说,是根据天文观测研究后得到的一种设想,宇宙还有没有可能重生,我们的历史是否会重演,严格意义来说,无法预测宇宙的未来。这主要是因为我们对暗能量的观测还没有那么精准。如果暗能量是宇宙学常数,那么宇宙就会一直膨胀下去,如果不是一个常数的话,那宇宙的结局就很难讲了。如果宇宙塌缩成一个点时,有的理论认为它有可能再次发生爆炸,恒星、行星、甚至具有生命的天体将再次出现,历史将重演。这也就意味着不仅过去有个时间起点,在未来,同样也有一个时间起点,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多物理定理就失效了,而用什么理论取代我们现在还不了解。而有的理论认为宇宙会加速膨胀,支持这个理论的人甚至认为宇宙有可能不只是一个,而是有无数种可能的宇宙,各自有着出于偶然原因形成的不同物理规律。宇宙常数爱因斯坦为了构造静态宇宙学解,在其引力场方程中加入了一个常数项,这一常数就是著名的爱因斯坦宇宙学常数。最近的天文观测证实,宇宙正在加速膨胀,这表明,宇宙能量密度中包含有相当于宇宙学常数的一个成分。美国宇航局的科学家们称通过对最古老的宇宙光流进行研究,我们发现了宇宙膨胀的新证据。这一证据表明,大爆炸之后宇宙在不到万亿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急剧膨胀到其原始大小的数万亿倍。这一结论是美国宇航局的科学家们对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经过为期三年的研究后得出的。据来自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科学家查尔斯本内特表示:如今,我们的模拟实验已经能够显现出宇宙生命最初万亿分之一秒内的情况。我们的研究越深入,事实就越明显。宇宙膨胀理论再次向人们证明,我们的宇宙是如何从幼年时期的一个显微结构成长到今天星系遍布恒星无数的成熟时期的。据来自美国宇航局哥达德航天飞行中心gddrdefligtenter的科学家加里辛尚表示25年前,宇宙膨胀理论首次被科学家们提出时曾经遭到无数人的反对,而如今我们掌握的证据已足以证实宇宙膨胀理论的真实性,我们有实实在在的资料作为证据。同时,来自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大学的科学家里曼帕伊戈也表示科学家们最新研究获取的资料再次强调了找寻宇宙膨胀引力波痕迹的重要性。如果我们在今后的研究中成功发现这种引力波,那么我们将获得能够证实宇宙膨胀理论正确性的重量级证据。翟娟,如果你愿意留在部队,我愿意你到我们科研小组来。如果是那样,以后,也好有更多的机会和你进行交流。” “行,如果不让我转业,就让我进科研小组。”翟娟赌气似地看了翟大成一眼,“以后,我就天天呆在科研室里,天天不出门,天天不见任何人。”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六章 有时候感情真的是很脆弱 “行,只要你愿意留在部队,在哪个单位都无所谓。”翟大成刮了一下翟娟的鼻子笑着说,“只要我当这个司令员,在这里我还是说话算话的。吴组长,你就把我女儿收下。” 组长很激动地站起来向翟大成敬了一个军礼,“司令员,只要翟医生愿意,她去龙城招兵回来就可以到l科研组班了。” “吴组长,这一次去挑新兵,你不去?”翟大成看了一眼吴组长,“兵源就在你们老家,吴组长,你的老家在龙城,是。” “是的,是的。”吴组长很感激地望着翟大成,“司令员,其实,我真的很想回家看一看的。风风雨雨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机会回家的。” “那好,我给扬玉其打个电话,这一次招新兵你也跟着去。”翟大成笑到,“反正招的也是特招兵,你这个科研组长也应当跟随一块去把一关的。主要是考虑你刚来报到,风尘仆仆的,还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呢。” “没有事的,我的身体素质还行。”吴组长笑容可掬地说,“司令员,那你现在就打电话。我愿意去和咱们基地的人一块招新兵。” “都是司令部常委会定下的事,你怎么可以搞一言堂?”翟娟不满地看翟大成一眼,“老爸,如果这样,长此以往,基地的人会有意见的。” “没事,老子才不怕呢。”翟大成哈哈大笑起来,“现在边要求干部年轻化,我看我也是快要退下来的人了。小吴,以后这个基地就靠你们了。我呢,除了会打仗也没有什么本事,现在已经进入和平时期,老子一天不摸枪手就闲的慌。” “司令员,我是敦勇。”正在这时,敦勇走进门来,他看一眼翟娟,见她象没事一样正在说说笑笑,也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有什么事吗?”翟大成看一眼敦勇,“敦勇是,靳华怎么没有和你一块来。那小子怎么把娟子惹哭了,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娟子哭着走的,有些不放心,才来看一看的。”敦勇看了一眼翟娟笑了笑说,“翟娟,你别听靳华胡说八道,他是喝多了酒才乱说一气的。你知道他一个人把一瓶白酒喝下去才见到你的,那是醉话,你还能相信?” “他胡说了什么?一个人喝了一斤酒,他挺能喝嘛,打电话叫他过来。”翟大成有些气愤,“这小子,不想好了。” “司令员,他现在正躺在床铺呢。”敦勇看了看翟娟说,“靳华和我是真的想回家一趟的,来找司令员请假,警卫员不让进,靳华当时也有些窝火,所以才一个喝了闷酒。司令员,我和靳华是想请假回家的,扬科长说现在请假都要经你签字,是这样的吗?” “是又怎么了,现在基地任务繁重,边要求整编,控制人员外出。怎么,想回家?”翟大成看了看翟娟,又看了看敦勇说,“敦勇,靳华想回家,除非他要向我们家娟子赔礼道歉。去,回去,见了靳华就这样讲。” “靳华现在正睡着呢。”敦勇看了看翟娟说,“一定是酒劲还没有过去。” “那就等他酒醒了再来找我,咱们就公事公办。按程序来,写好请假事由,逐级报。”翟大成点燃一支烟,“去,就这样,打报告递过来。” “好。”敦勇转身离去了。回到72分队,敦勇把见翟大成的事情对靳华说了,靳华从床铺跃身而起。 “敦勇,司令员真是这样说的?” “嗯。” “如果真是这样,什么事都好办了。”靳华笑了笑说,“我就想要这样的结果呢。好,以后,咱们什么都公事公办,也省得我和翟娟再有什么纠葛了。” “我想不会了。” “怎么回事?” “我在司令员家里见到一个戴眼镜的军官,挺文雅的,娟子和他有说有笑的。”敦勇叹息一声说,“起初我还以为翟娟会有什么想不开呢。到她家一看,见他和那个戴眼镜的年轻军官有说有笑的,我也就放心了。” 靳华听敦勇这样一说,他当时就两眼发直,过了一会,身躯朝后猛地躺下去,睡在床不再言语。 敦勇说,越容易得到的东西男人越不会珍惜,这是男人的特点。靳华,也许你就是觉得和翟娟的情与爱都来得太容易了,所以你才不会珍惜的。我是可以性与情分开的,你行吗,不行。你给了她你就一直想着是因为爱才给,可她却不一定这样想。你会认为你太容易得手了,跟别人是不是这样,你一定是在乱想中迷失了自己,找不到自我,甘心付出很多,结果却是一败涂地。靳华,爱的意义不是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牺牲,而是共同付出彼此幸福。女人的青春就那几年,她天天祈祷着自己的情爱有个好的归宿。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空留马行处。男人的忠诚是因为他所持的筹码不够,女人的坚贞是因为她所受的诱惑太少。这样说男人和女人都活得艰难,要承受种种外部的压力,要面对自己内心的困惑,在苦苦挣扎中感受着生命的暖意,哪怕是短暂的一瞥都令人感奋不已。其实,我也常常想着我的内心深处的那一种爱,靳华,我现在是和你说不明白的。爱,是讲究宿缘的。如果今生我注定和她擦肩而过,那我深深地祝福她永远快乐,收起所有的点点情意,期待来生与她相遇,期待下一个轮回,哪怕再等下八百年,我也愿意。做你的朋我就想着能安抚你的心灵,人生总是快乐与忧愁相伴,成功与失败相随,每逢此时你是否能够面对和承受。靳华,你要想开一些,其实,你和我,还有所有的世人,他们的每一段回忆都象一根刺,一点一点堆成一个字,用左眼看成爱,用右眼看成恨。也许只有这样的生活才是丰富多采的。朋,道路是坎坷不平的,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但还是坚持着过好每一天,我相信既然自己来到这样的时代,一定会有使命的。以前我是对王社说过的,但愿这一次咱们回家能再见到他。我曾经对他说幸福可以是永恒的,快乐只是瞬间。朋之间不能给以永恒,那就给以瞬间。朋之间偶尔的感动便会消融所有的伤痛,心中的至爱更是,得不到那份至爱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朋,我想对你说,爱的最高境界是经得起平淡的流年。事业远比爱情重要。咱们的事业是什么,其实,我也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至于以后能做什么,我也说不清。如果说事业都不能永恒,那么爱情只能算是昙花一现。也许情与爱都是人生中美丽的漩涡,如果陷进去,你会发现你会错过很多东西,失去很多东西,所以咱们要保持永远积极向,积极面对生活,找到情绪的出口,不自己折磨自己,这样日子就会充满乐趣。一个能在生活中找到自己爱的人一定会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这样说我是深有体会的,靳华,相信我,要坚强起来。对感情要做到无怨无悔,在不断的实践中获得经验让自己完善起来,专一的定义并非是男人只能一生爱一个女人,而是你爱那一个人的时候要一心一意,如果你和那个人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并为此真心付出过,那么至少可以证明你是个深情和敢于承诺的男人。不要为了寂寞去恋爱结婚,要知道不爱对方却和对方结婚是最不负责的,即使当时让对方很伤心,但是总比让他几年甚至一辈子伤心强,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得牺牲,幸福的人懂得超脱。对不爱自己的人,最需要的是理解放弃和祝福,过多的自作多情是在乞求对方的施舍。爱与被爱,都是让人幸福的事情。不要让这些变成痛苦。既然已经经历了,多年以后偶尔想起希望都是美好的回忆。活的自信些开心些,把最美的微笑留给伤你最深的人,聪明的人知道自己要快乐,远远的欣赏更是一种人生的意境,是一管短笛共流水,惯看春风秋月,是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古人说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生活中,我们的确并不缺少朋,但若说到知己,恐怕就寥寥无几了。每日里忙忙碌碌,人们的生活圈子也就局限在工作单位家庭的小圈子里,我们没有了自己的空间,没有了自己的时间,也没有了纯粹的情,也没有同道合的朋,甚至没有纯洁的爱情。每个人都不敢轻易吐露自己的心声,或许是因为谁都不敢敞开心扉,或许是因为社会太复杂。于是,人与人走的越来越远。我们有时候迷恋的也许并不是这个人,而是爱情那张虚幻而美丽的面孔。女人总认为自己是为情而生,但爱情却永远也占不了男人世界的全部,女人的感情要想在付出与得到之间做到银货两讫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要得到对等你只有删减在心理你才会平衡。谁在受伤后不痛恨过去,谁不想从此刻起就失去记忆,就算欺骗了全世界却依然骗不了自己。是这样的,靳华。如果你可以感受得到空中的雾气雨水使得原本肮脏干燥的空气变的干净清新,那么真是令人心旷神怡了。今天早咱们在山林中遇到的那几个唱着“你望这里到处开着野花”的小女孩,那情那景,真的是很美。我能感觉到那些不知名的美丽的花仿佛也感觉到了空气的美妙变化,也在贪婪的呼吸着这很久没有遇到的清新空气,原本含苞欲放的花蕾,也都竟相开放了。我那时感觉到了弥漫着清新香甜的空气,靳华,你不要伤心,生活中到处都是美,也到处都是爱,总有些这样的时候,那些不知名的花儿,正是为了爱才悄悄地开放。花开的是身影是那份默默的情怀,是月光下踯躅睡梦里徘徊,如果你还爱翟娟,为什么要说不爱,爱属于那些曾灰心失望却仍继续期待的人,爱属于那些曾被出卖欺骗却仍坚信美好的人,爱属于那些纵然伤痕累累却仍渴求爱的人。靳华,不要让你喜欢的人太过难过和痛苦,如果你爱她就告诉她。人生的相遇是一本难以理解的长篇,总是在对的时间遇错的人,在错的时间遇对的人,人生的旅途是一路风光无限,却也有无比的哀怨凄凉,这就要看你的心境了。靳华,有时候生命是一杯醇香的美酒,苦涩而芬芳,灵魂是一杯或淡或浓的茶,茶香里人们将个性随意释放,爱应当是淡淡的自然而清新,生命中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放弃追逐你所爱的人,看着你心爱的人远离。靳华,我已经对你说了,翟娟和那个年轻军官真的很开心,两个有说有笑,难道说你真的无动于衷吗。不会。靳华,要记住爱经不起等待经不起伤害,爱是最美的是至死不渝的,是执子之手与子楔老的,是曾经轰轰烈烈经历过风风雨雨最终走到一起的。爱的本身,就是在舒展自由肆意的瞬间,象一朵花要尽心尽力地开,为谁开已经不重要,但那朵花儿应当开放的时候,你一定要让那花儿尽情地绽放。这样,才是真正的爱,是吗。 敦勇叨唠了半天并不见靳华言语,他探过头去,分明看到两行泪水正从靳华眼角溢出,象两条小虫在他的脸颊爬。 敦勇也哭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流泪。他只是在心里暗暗地骂自己,人,有时候感情真的是很脆弱的。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七章 喁喁低语 敦勇和靳华一块回到龙城的时候,王社正在阅读中。 墟城师专学校图馆有好几个室,报刊阅览室,资料室,过刊室,外借室,文献中心还有采编室和办公室。 王社见敦勇和靳华的突然到来,他多少有几分惊喜。 “你们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办公室的电话是360632,以后,来墟城最好先打个电话,如果我不在,图馆的人会告诉你们的。两位老兄,现在来到地方,有时候还真的挺想你们的。”王社把敦勇和靳华让进自己的住处。 “怎么就住一间房子,晚我们不走怎么睡呀。”敦勇看了看王社的房间笑到,“这楼道象个黑洞一样,你就天天住在这里?” “是的,是的。”王社忙碌着倒茶,“学校的房子紧张,这是的把教学楼的一楼改造成的教职工宿舍。一人一间,或者说是一家一间,住在这里的都是年轻人。有的结婚了,有的没有结婚。一间屋也够了,炉子放在楼道里,在楼道里做饭,大家都是这样干的。” “那也应当装几个灯。幽幽暗暗的,朝里走真的象钻地道一样。”靳华笑了笑,“还好,你住在楼道口。” “算是楼道口了。房号挺好记的,123。以后来,就找这个房号。墟城师专男生楼一楼教职工宿舍,123房间,好记,也好找。我住的是西头。一楼东头堵死了,学生直接从二楼楼。我们这些教职工都从西头走。”王社把茶杯递给敦勇和靳华,“有时候,我总有些弄不明白,咱们那个地方被改成l基地,还有搞宇航,是不是有朝一日真的能把人送到天去?” “你现在天天呆在图馆里,没有看到过世界正在发生日新月异变化的报道。真笨,想一下,200年前的人只会老牛拉破车的按部就班的生活,这200年是不是一些科技的东西象麦子快要成熟了一样一下子都从地下冒了出来?”敦勇接过茶杯坐下来说,“再过10几年就要进入了,到那时,基地应当有所作为了。” “这样说,还不是要等到10几年或者20几年,甚至是30几年,到时候咱们都老了,死了,不让咱们天咱们也要天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王社给靳华和敦勇点燃烟深吸一口笑到,“要是有什么办法能尽快去就好了。” “办法到是有,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的。”靳华嘿嘿笑了笑,“我这次探家,就是想找我师傅来办这个事情的。师傅的能量我是知道的,如果有可能,别说天入地,就算是死去活来,也许都是不在话下的。” “还没喝酒就醉了。”王社哈哈笑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呀。靳华,你还是象以前那样信口开合信口雌黄,好了,别瞎扯了,中午咱们在哪里吃?故重逢,可是要一醉方休的。” “不行,我是要走的。”敦勇站起来笑到,“真的,我是真的要走的。如果靳华愿意留下来,你们两个就好好谈一下。” “这怎么可以呢。”王社一把按住敦勇,“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来了就要走,屁股还没有暖热板凳呢。不行,说什么都要在这里好好喝几杯。” 正在这时,门外敲门声响起。 王社打开房门,进来的是“山桃文学社”的朱虹和潘虾。 “社长,来客人了?”朱虹婉尔一笑,“虾妹想来看一下你的被褥要不要拆洗呢。” “是你要来的嘛。”潘虾笑嬉嬉地捶打一下朱虹的肩膀,“社长,来客人了,要不要帮忙?是做菜是买菜?” “还是一块去饭店。”王社看了一眼敦勇和靳华说,“走,咱们一块去。这两个是我们山桃文学社的社长和主编,都是系的学生。走,咱们一块去吃个饭。” “那我们还是不要走了。”靳华看了一眼敦勇说,“你瞧人家留得多热情,要是咱们硬要走,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去哪吃,你们先去。”敦勇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子说,“我要先打个电话,你们去哪儿,到时候我去找你们。” “不就是打电话嘛。”王社拍一下敦勇的肩膀笑到,“行,走,我带你去办公室打就行了。” 敦勇跟随王社来到图馆办公室,王社见门开着,便慢推开门。 “华馆长,我来个朋,要打个电话。”王社见华教授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他走近华教授掏出一支烟递过去。 “嗯,来朋了,打。”华教授放下手中的笔,点燃烟深吸一口说,“以后,咱们最好都少用公家的电话,学校领导讲了好多次了,咱们办公电话费用超标。去,电话在里面屋子里。” “是,以后是要注意了。”王社说着把敦勇推到了里屋。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敦勇拔通的是刘晓涵的电话。在外室的王社和华教授都愣住了,两个人都好象很专注地听着文打电话:你现在在哪,没事,就是觉得等不到你,挺急的,你在忙什么,最近好吗。很好我就放心了。刘晓涵,有时候没有你的消息真是挺急的。信,看了,但是没有时间细看,最近写什么,最近啥都没写,心情不好?你家里有事是。不知道怎么对你说了,保重,侍候你嫂子月子呢,有时候真想多知道你一些情况,又觉得知道了,也没有多大意思,以为什么事呢,天天带小宝宝,乱成一团团,带过吗?我也就是不知自己天天在干什么。只是在慢慢地适应现在的生活。你怎么有这样的语言艺术,让你羞死了。我很实在的一个人,信了。好了,别讽刺俺了,俺也是一个实在人。乱七八糟的事多一些。你可能也是。如果你报名,一定会穿军装的。不是夸,是乱说。想什么就说,是我的性格口无遮拦,你是知道的。我相信你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打不相识,还记得我们初识的唇枪舌剑吗?其实我知道你会失望之极的,我很木讷。我觉得你是一个很伶俐的人,总觉得象要对你说很多话,但是有一句,我记得很清楚。你说绝学无忧,还说无知无畏。一直很得意,你毕竟是科班出身,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什么,你没有感觉到我老?可是我没觉得自己老啊。不是在你面前倚老卖老啊,说的是真心话,真情诚是相互的。有时候真的有些在乎自己的名字。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名字,理论是这样的,但是实际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自己有时候不想再喝酒了。现在真的是很少喝。穷愁着有时候也想喝一点。你说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男人不喝酒显得不象男人,乱七八糟的事也多了。也不是对酒太瘾的人,有时候难得清静。嗯,把握好自己,饮酒不醉最为高。我是一个很怀旧的人,你也是,不知道这个感觉对吗。很容易伤感的人,怀旧,还恋旧,而且对你有很强烈的倾诉的**。感觉到了。我想在那些过去的岁月的当中,一定沉淀了对你太多的情感。也许你是一个很安静的听众,有时候你最多的是喜欢听,不太喜欢说。我来到了你以前读的学校,这里有条小河,一直通向很远的地方。送你一句话。耐得住寂寞,不是神仙就是魔鬼。真怀恋和你一起的日子。我现在觉得也很好啊,没有什么不好的,空闲的时候还可以出去挖荠菜,在三界的山坡躺着,看着天舒卷的白云,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以前也对你说过。没有。也许是我记错了,有些印象,总觉得象是对你说过很多话。你说过清风明月本无价,碧水遥山皆有情。你说过有时候也喜欢玩,玩球,现在打得不是很多,打斯诺克打得很多,实在不想做事的时候找个寄托。让自己的头脑空空的时候,才想写点东西。现在,难得静一静了。你真的有那本事?会吗?如果真的是那样,如果真能飞翔起来,那想必很刺激。一定能感觉到你的,是的,我很特别,你如果现在飘浮在我面前,我想我会第一眼就认出你来的,而你就不一定了。我的灵气你应当最清楚的。你?那倒说不准。你和我两个人喝酒,这样设想过,只是不知今天能否见得到你。在师专走,看到很年轻的女孩子,也会很感叹的。漂亮的花儿不一定好看。但是我是真的设想过你醉酒的样子,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没有经历,所以想不出来,只是设想,看看,把设想都对你说了,藏不住什么的,只是想想而已,算我没说,好啊。现在你已经来了?什么?在我身边呢。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不过,总能感觉到你的真实,你是一个挺有情趣的小女人。我这个人呆若木鸡,笨如水鸭。一点也没有味道的,只是有话就想说说而已。有没有味道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听的人说了算的。自我感觉是。所以你的自我感觉作废。其实,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很苍老,老气横秋,真的有这样的感觉,没有什么气势了。是不是适应了这个现实就什么气势呢。宁静才能致远啊。现在,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成了卵石了。夸我似的。那样才是让人欣赏的男人。这样说令我有些兴奋了。一天天就这样,挺没劲的,每个年龄段都有自己的好,何必暗自伤情。庸人自扰呢。有点。好象不太安心。盛夏一样的?还没到呢。好象还有很多的不甘心?那就是初春?萌动,有点是那个意思。还想问你呢,开个小玩笑啊,不要介意,惊蛰后蛇要出洞了。嗯,当然,春天的前奏,小青蛙也要出来活动了,其实刚才你是说的,都是你先说的,只是想想而已,不是说,是想。喁喁低语。有记忆价值。天缘奇遇,邂逅,不过,难得帝费心了,把你赐给我。有些怪怪的,总觉得象是已经和你失去了联系,弄不明白你是怎么回事。我说的真是心里话。我最讨厌酸,我一直惴惴不安的想着你。你这样说,令我没有勇气再说什么。真是有点乱,看来我的定力不行。你很敏感很自尊。我在控制自己,真的。你真神了?能感觉得你,不得了你,令我不可思议。人生就好象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在短暂的一生中,我人们应该怎样对待自己?怎样看待他人?时空的遥远并没有改变我们心的距离,我依然能够在每时每刻感觉到你的气息。在这冷漠的世界里,在这日趋隔膜与生疏的尘世中,能有一个人不断地牵挂你真的是难得了。 敦勇从里间屋子出来的时候,发现华教授和王社都在愣愣地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有些多余。心想,也就是打个电话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听就听。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八章 幸福的感觉 和山桃文学社的人一块吃饭的时候,敦勇觉得华教授是一个挺神秘的人,他看去象个老学究,说话做事总是显得有板有眼,但敦勇能感觉得华教授好象挺注意自己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华教授喝到二八盅的时候说:“凡语必忠信,凡行必笃敬。饮食必慎节,字必楷正。容貌必端庄,衣冠必肃整。步履必安详,居处必正静。作事必谋始,出言必顾行。常德必固持,然诺必重应。见善如己出,见恶如己病。七宗罪好色不合法礼的,例如通奸。或者说是过份爱慕对方而贬低了神对人们的爱。饕餮浪费食物,或是过度放纵食欲、酗酒或屯积过量的食物。过份贪图逸乐。贪婪希望占有比所需更多为之贪婪。过度热衷于寻求金钱或权力的优越。懒惰懒惰及浪费时间。愤怒,因憎恨而起的不适当的邪恶的感觉,复仇或否定他人。期望他人注视自己或过度爱好自己。这些,都是不好的。我在文学社里就常常这样要求社员们要注意自己的修行。” “ldingelftfreritintrdgdrfell;dnte‘definitinlvefelfervertedttredndntetfrne‘”虾妹笑了笑说,“华教授,是这个意思。” “华教授是搞聊斋研究的,别在他老人家面前拽洋文。”王社呷一口酒说,“虾妹,你是学的,怎么总是喜欢和英国的26个小朋们玩呀。” “虾妹想考研究生呢。”朱虹笑到,“社长,虾妹准备到合肥去学。听说,你也准备考合肥教育学院,去学图馆专业。” “有这一回事的。”华教授端起酒杯递向王社说,“你走了,山桃文学社也许会垮的。我知道,你在学生们还是有号召力的。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听话了。守着敦勇和靳华这两个远道而来的客人,有些话我是不好说的。学校的头头们不想让咱们的文学社有发展的空间,只是想让咱们自生自灭。这年头,我越来越感觉到钱的重要性了。我和九姑娘只是志同道合,就算收人家一些钱财,也是想自己有了钱干一些自己想干的事嘛。我想在墟城召开全国聊斋研究大会,创办聊斋学刊,在图馆里成立聊斋研究室,还想成立一个聊斋基金会,让天下的聊斋的爱好者有一个自己的家。现在,九姑娘总是嫌我把自己的家弄得不象个样子。” “是有些乱。”王社看一眼华教授说,“学校里的人都在说你的信徒越来越多,住处越来越象个庙了。天天香火旺盛,善男信女们从五湖四海涌向你那里,华教授,让你的信徒们每人给你一块钱,你也是个万元户了。” “说个笑话,一农户明天杀鸡,晚喂鸡时说:快吃,这是你最后一顿!第二日见鸡已躺倒并留遗:爷已吃老鼠药,你们也别想吃爷,爷他妈也不是好惹的。”华教授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的人坏着呢,自己好不了,也不想让别人好。我知道,学校的一些人看着我老华有九姑娘伴着,信徒们前呼后拥,他们便看着眼红,便对我冷嘲热讽。主要是一些领导,我知道,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一怕情人怀孕,二怕二奶转正,三怕小姐有病,四怕媳妇拼命,五怕情人被撬,六怕老婆被,七怕财产被盗,八怕群众告,九怕干完还要。不象我老华,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是光明正大的。” “好,华英雄。是男人就应当这样。”敦勇朝华教授碰一下酒杯,“来,华教授,咱们喝。你总是说九姑娘什么的,九姑娘是你夫人吗?” “不不,是朋,是很好的朋。”华教授有些尴尬,他和敦勇碰一下酒杯说,“敦勇,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我很愿意结交你这个朋。这世人男人和女人,只要是相遇,都是经历了前世千百次的回首,才在今生坐到一起的。这叫有缘。” 王社送敦勇和靳华走的时候,朱虹和虾妹也跟着一块去了。路,朱虹有事走了,虾妹便一直跟随王社到了车站。车站在墟城一个叫东仙桥的地方,王社和虾妹见敦勇和靳华了车,便折身回去了。 回来的路,王社觉得自己喝得有些多了,虾妹搀着王社的胳膊说,我只想告诉你,今世能够与你相遇,能够与你做一世的知己,真好。如水的日子因为认识了你而不再平淡,逝去的岁月里,因为有了你,回忆会更加浪漫。我这就要去合肥了,时空的遥远并不能改变我们心的距离,不论我到哪里,我依然能够在每时每刻感觉到你的气息。在这冷漠的世界里,在这日趋隔膜与生疏的尘世中,能有一个人不断地牵挂你,不断问候你,你是不是觉得是最幸福的事呀。我就常常设想着能与你在一起,想到你的时候就会有微暖的春风拂面吹来,亲切暖人心,那样的感觉真好。王社,你让我牵挂,让我思念,认识你真好。认识你以后我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和你在一起时真的令人心醉。我走以后,那种离愁也许会更加让人难以忘怀。我明白我做不成你永恒的相依,也成不了你的爱人,但奢望着能成为你的知己。今生和你萍水相逢,是我一辈子的难忘。人生就好象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在短暂的一生中,我们应该怎样对待自己怎样看待他人,其实,要做到的就是活好自己,看惯他人,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深刻的哲理往往蕴涵在浅显直白的说话里,只是等着人们用理性去感悟和提炼。加入山桃文学社,和你相处以后,我明白了自己要做到的就是认识自己,活好自己,要学会宽容他人,帮助他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是你让我有一种坚强一种执着一种信仰和一种追求,是你教会了我有一种智慧有一种包容。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世界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世界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世界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世界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世界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世界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世界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我知道你是喜欢朱虹的,但我不悲观也不失望。考到合肥去,以后,也许我就不回来了,但我找到了自己的快乐,找到了自己的信心,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找到了奋斗的快感。所谓的情与爱,就这样无奈的过去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学社眼看着就要解散了,这让我对各种事都有了不同的看法,也使我变了很多,这个世道,干什么还是当官的说了算。以后,我想走从政这条道路的。至于爱情,我不会再象现在这样认真了。所谓世间没有真爱这话不假,当你付出的时候别人不一定也在付出,当别人对你好的时候别人不一定会是真心,当你最相信别人的时候往往会使你被骗,当别人对你说一些甜言美句的时候往往是你最傻,当你对别人真心的时候往往会让你伤心。朱虹是我最好的朋,她也是知道我喜欢你的,没有想到她却愿意接受你的爱,这是什么世道呀。人不能太过于相信别人,相信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你现在醉了,现在醉意来了,我知道我对你说这些话不知你能否呼得懂,也不知你能否记得住,其实每个人都是有着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希望得到真爱,有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但是这种想法往往都不会被认可,现在我对这个世界真的没了留恋没了感情没了牵挂。因为它真的让我伤透了心,它没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却让我失去了我本来有的。我认识你的时候充满了希望,可在我就要去合肥的时候却让我一无所有。 快到墟城师专学校门口的时候,王社发现尉辉正立在学校大门前。 “老远就看着象你,等你走近了,果然是你。”尉辉笑逐颜开地走过去,“王社,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是的,他现在酒劲来了。”虾妹冲尉辉笑了笑,“你是王社的朋?” “算是。”尉辉很认真地打量一下虾妹,“你是山桃文学社的人?” “嗯。” “以前没有注意过你。” “是。我不是一个很惹人注意的人。” “我叫尉辉,以前常和山桃文学社打交道。” “听过你给我们讲话,还有华教授,你们那次开的交流会不是很成功。” “华教授是个百事无成的老朽,却常常得以自以为是。” “我不喜欢听别人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 “那华教授是个干什么都能干成功的好男人。不过,刚才我去他那里,他也喝多了,现在是烂醉如泥,死猪一样躺在床铺。”尉辉走过去搀扶着王社的另一只胳膊,“走,咱们俩把王社架回去睡觉。” “也行。”虾妹看尉辉一眼,“听说你当官了。” “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挺留意你的。”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我该早已留意你的。” “想见恨晚?” “有点。” 虾妹和尉辉把王社扶持到床铺休息后,愣了好长时间不说话,屋子显得非常静,静得掉一根针都听得见,两个人突然觉得一下子有些尴尬。 走在墟城师专的操场,尉辉望着校园里一对对牵着手或相拥在一起男女学生,他有些激动了。尉辉说,虾妹,我没有想到会对你的感觉这么好,人潮中擦肩而过的行人,落雨的屋檐下同时避雨的路人,昏淡的路灯下等候同一路车的夜归人,他们都是有缘人。蓝天下两只飞鸟,能够在空中相遇,也是因为有缘。不需许下誓言,也不必要求承诺。可以拥有时,不必山盟与海誓依然可以真诚相拥,无法挽留时,即使是求,也求不来一份聚首的缘。看那静谧的星空群星闪烁,而守望了千万年的牛郎织女星,依旧相对无言,守侯着一年一度七夕聚首的缘。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却造就了一个永恒的传说。其实天人间,有一些也许是人们无法逾越的障碍,而另一些却是人们并不想摆脱的束缚,一切只是因为有缘注定。高山流水是一种缘,怦然心动是另一种缘。虾妹,你相信缘份吗? 虾妹点一下头。 尉辉的兴致更浓了,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虾妹,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今生我们都曾痴痴等,茫茫人海走到一起算不算缘份,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只为相遇那一个眼神,彼此敞开那一扇心门,风雨走过千山万水依然那样真,只因有你陪我这一程。多少旅途多少牵挂的人,多少爱会感动这一生,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才能相伴走过风雨旅程,多少故事多少想念的人,多少情会牵绊这一生,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才能搀扶走过这一生。遇你是我的缘,虾妹,你考到合肥以后,我会去看你的。生活中有许多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或者说与其你要妄想改变生活中的事物,不如改变你自已那样更为真实。苦痛与欢笑总是不期而至的。一般人将一生的愉悦寄托在外界事物,也就是财富地位女人男人父母社会等等,一旦失去这些便是毁灭性的打击。心碎了精神摧毁了,幸福和快乐的根基也随之消失了。所以说不如把重心放在自己身才是正确的。女人的快乐如果源于金钱,那其实并不难啊,虾妹,尤其对漂亮女人来说那更是易事。可是把金钱当作灵药来获得健康的女人可想到,灵药也有吃完的一天,那时你不就一命乌乎了,女人的快乐如果完全源于婚姻,和婚姻带来的幸福。你可曾知道,婚姻使男人沦为帐房先生,女人沦为管家婆,在计算和唠叨中,流失的不仅是生命,还有对幸福的感觉。女人的快乐如果源于爱人,那更是一种悲哀。 虾妹说,我会学着自立的,我也知道丈夫一词的注解是一丈之内才是夫啊。自从进入这个学校那一天起,我就对自己说,当一个男人说我爱你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的意思是我爱我自己,尉辉,其实,我突然发现自己是一直很喜欢你的。你有才气,在砀山,在墟城师专,现在,和你走在一起,在师专学校的操场,我越来越觉得你正是我目前所需要的,你是能够使我欣赏,使我愉悦的。快乐如果源于地位,那你的快乐马就有可能失去。尉辉,我不在意你的职业入职位的。现在,你虽然走从政这条道路,但你要学着照顾自己。官场险恶,你懂。 我懂的。尉辉点一下头说,虾妹,这个世有好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我当官,其实,也就是觉得自己适合走这一条路。 虾妹笑了,她说,男怕干错行,女怕嫁错郎。你觉得你走在自己适合的道路,这就好。我以后的路却很难,有位名人说过做女人难,做有名的女人更难。我常想,以后,我要是成了名女人,路,不会一帆风顺的。一个女人没有出众的美貌,没有可供挥霍的金钱,没有显赫的权位和出众的才华,有点爱好却并不精于此道,有些特长可并不吃香,没有激情就感到生活乏味沉长,有了激情就感到生活痛苦难当。这就是女人。许多女人在不得已地生活,构成苦痛,然而女人的乐趣也在这其中滋长所以,女人的快乐源于自己,给自己一个美丽的容颜,那怕自己并不漂亮,也要用优质的化妆品武装自己。其实,我算不漂亮,是吗? 不。尉辉摇晃一下头说,你差不多要比刘晓庆漂亮了。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九章 喁喁低语 虾妹开心地笑了,她停下脚步说,好在我的气质好,这是我自我感觉的。告诉你,自己吃自己爱吃的东西的时候要怎么做?不要说太贵。尉辉,这样说你可能不会懂的。我是学汉语言文学的,我是专业出身,很快就要到合肥研究生,要学训诂学。你在倾听吗? 尉辉点了点头。 虾妹抚弄一下尉辉的衣角,她深情地看一眼尉辉说,学会爱人并使自己变得可爱,随时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要被外界事物所影响,这都是我要做到的。快乐不能靠外来的物质与虚容,而是靠内心的高贵与正直,能保有这高贵与正直,即使在财富和地位没有大收获,内心也是快乐和满足的。能思想,能领略能欣赏能感受这些都是快乐的保证。快乐真的无处不在,快乐就是懂得生活的女人。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幸是美女,但也有幸不是丑女。其实,女人吸引男人的地方首先是赏心悦目,而不是美丽。是吗? 尉辉又象小鸡啄米一样点一下头。 虾妹嫣然一笑,她点一下尉辉的额头说,你很听话的。我知道,有些女人过于注重自己的美丽,反而总是与环境不那么协调。赏心悦目就是尽可能把自己打扮得很适宜得体干净精致几许时尚和谐搭配令人愉悦的颜色,是。我还做到一举手一抬头的犹豫,说话前的思索,走路时的一点小心,听到笑话过后的慢一拍的微笑无不体现了女人的矜持。这样做是因为我懂得男人的快乐。其实,尉辉,你是不是觉得一个女人的情趣也很重要呀。其实情趣需要一些天分,但是后天的修炼也必不可少。讲一些笑话,带动气氛,该玩儿的时候要能玩儿得开心,开一些幽默开玩笑,这些,我都会,但我更懂得保持内心平和,就象闹市中的一间静谧的茶馆,让人忍不住想歇足休息。我知道平和的女人要求不是那么多,不会动不动就嫉妒别人的富贵和幸运。虽然同样感慨社会多变,人生无常。平和的女人懂得守住内心的一点淡漠,要求不是那么多,不会给自己很多压力,没有山桃文学社的一些美女们那么执着,我不会歇斯底里,也不会哭天抢地。本来,我和朱虹是可以成为好朋的,但是,你看出来了。 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尉辉说着又摇一下头。虾妹,你说的朱虹,我没有印象的。 她以后会嫁给王社的。虾妹想笑,眼里却流出了泪水。她擦拭一下眼角说,尉辉,如果,一个女人如果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会抢前去大闹一通,而是静静地坚决地慢慢地远离那个男人。这样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很可爱? 是的。尉辉牵起虾妹的手说,这样的女人能让男人感觉到安宁放松,让男人在伤心的时候疲倦的时候甚至太过激动的时候,都想要和她在一起。她知道男人有哪些好那些不好,不苛求完美。这样的女人挺好的,她明白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也会有委琐的时候,并不觉得这很可耻,她能泰然处之,很好。这样的女人很坦然,不卑不亢,不会谄媚,也不会自卑,深刻理解事实无常,也明白生活的变化往往不是由自己能控制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悲伤的时候不会刻意隐藏,快乐的时候懂得充分享受。这样的女人,活得很清醒,也很真实。知道努力但却不异想天开,懂得承受。不压抑不做作,虾妹,真的,这样的女人让人感觉自然舒服,觉得很真切,觉得原来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和男朋分手挥挥衣袖,转身离开,懂得伸出善之手提供帮助,不会纠缠不休,懂得适可而止,不会利用男朋的弱点来攻击他,懂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把事情做绝。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如果是我,就不会有戒心,能感觉到安全。很好的,真的虾妹。 你觉得这样的女人真的挺好吗? 是的。这样的女人就象一件及至的珠宝,熠熠生辉细腻璀璨,让男人爱不释手。精致,不一定就需要高档的衣服与昂贵的首饰或其他道具来塑造。更多的是一种生活态度。切一壶茉莉花茶的时候,放几颗玫瑰加一勺蜂蜜,虾妹,这就是一种精致。品茶的时候,知道用自己心爱的瓷杯或者透明的玻璃杯装,而不是用一次性纸杯,这也是一种精致。这样的女人懂得辨别男人,知道什么是好什么不好,不会把心血浪费在不适合的男人身。 这么说,那个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却和自己的同室蜜结婚的女人也是很可爱? 嗯。虾妹,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如果真是,我相信你会象黄蓉把郭靖打造成一代大侠,而不是逼着他只过小日子的普通女人,我能感觉出你有一种洞悉世事的感悟。你不会为了让人觉得矜持而故做矜持状,不会为了给别人淑女的感觉而东施效颦。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虾妹,其实,我也是,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自己的朋,而且是比较铁的朋。我能怎么办?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你是说你也有和我一样的经历? 是的。 那个女孩子是谁? 你认识的。 哪个? 刘晓涵。 她嫁给哪一个了? 黑子。 敦勇得知刘晓涵嫁给黑子的消息是到龙城的当天晚。 敦勇和靳华两个人带着酒意被王社送车以后,找到座位便睡了。被司机喊醒的时候,车只剩下他们两个乘客了。靳华说,敦勇,你跟我一块去我家。 “靳华,你先回家,有什么事情咱们随时联系。” “那好,敦勇,再见。” “嗯。” 敦勇回到家的时候,打了电话才摸索到自己家门的。在他去部队的第二年,他们家便搬迁到了龙城,住在财贸巷,和他的老家一样,也是一个很大的院落。父亲现在是县供销社经理,母亲是会计,两个弟弟一个妹子都在学。敦勇觉得从赵庄镇搬迁到县城以后,父亲显得苍老许多,母亲还是不见老,父母两个人一见到敦勇就张罗着要敦勇小时候一块的伙伴叫到家里聚一下。 “敦勇,你的一些同学常念叨着你来,今晚,都叫来聚一下。”父母这样叨唠着,见敦勇摇一下头,他们也不再坚持了。 “我只想和家人一块吃个饭,还有事呢。”敦勇说,“部队控制人员外出,只有三天的假。” 敦勇和家人一块吃过饭以后便出去了,他急着想联系到刘晓涵。拨通电话以后,他听出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敦勇有些不明白,在墟城师专图馆打电话时还是刘晓涵接的,现在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敦勇还从那个男人的口气里听出他和刘晓涵的关系非常亲密。 “她不在家。你有什么事?你是哪一位?” “你是哪一位?” “我,你不知道我吗?” “嗯。” “看来你不知道刘晓涵最近的变化。她现在已经不学了,你是不是她哪一个老师?是华教授吗?” “不是。” “那一定是山桃文学社的人了。尉辉今天去了墟城,晓涵对他说过的,现在已经退出什么山桃文学社了。那都是小孩子的把戏,没有意思。现在这年头,要赚钱。懂吗?” “不太懂。” “算了,不给你扯了。晓涵现在情绪不太好,正为当兵的事闹腾着呢。我都说了,这年头,赚钱是最重要的,当什么兵呀。南方还没有消停呢,听说还有小规模的冲突,真要去了部队,还不是有的仗的打?大兵,不值钱的。现在,这年头,最主要的是赚钱。听说南方的电子表装进麻袋里论斤称,我正准备去一趟呢。” “我想见刘晓涵。” “你是谁呀?我还想见她呢。这几天总是象不着窝的兔子一样,天天见不到人。你还能有我想见她吗。” 敦勇还想说什么,对方撂下了电话。 敦勇当里就些发懵,他感觉得到刘晓涵的生活一定发生了变化,但他分明劝慰自己不要朝坏处想。在和刘晓涵电话交谈的时候,敦勇并没有觉得她的一些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只是说让敦勇感觉她一下,还说她就在敦勇身边。敦勇当时似乎真的感觉着刘晓涵就在自己的身边。敦勇想,也许是刘晓涵只是想象着自己也能象他一样在八百年的时空里来回穿梭,她也想象着自己能穿越时空。敦勇一个人呆立在电话间好长时间,他出来的时候感到有些头重脚轻。 龙城的夜,空荡荡的街,敦勇一个人踟躇在街市,走到街心花园时,他坐了下来。天的月象一只孤独的船划向西方,星空有些迷乱。敦勇觉得自己带着前世的约定而来,与刘晓涵相逢相识相知,他也知道刘晓涵已经生出相见恨晚心灵相通的情索,并已经接受了这段命定的情缘,但是,这样一个男人的电话,让他忽然感到和刘晓涵已经没有了朝朝暮暮的相伴,没有了生生世世的永远,所有的心痛和无奈占据了他的心。刘晓涵,这个寄予了他内心真正情愫的小女子,越来越象天的那一轮明月,在若远若近的距离里,在欲言又止的凝望中,不再会象以前那样有执子之手的浪漫。敦勇如痴如迷地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龙城街心的花坛边,心潮澎湃:也许以后不会再有念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的哀怨,更不再寄情于来世了吗?也许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的梦幻。 也就是在敦勇一个人呆坐在龙城街心花坛边的时候,刘晓涵刚从龙城兵役局的大门走出来。 刘晓涵去兵役局已经好多次了,今天听说招兵的人来到龙城的时候,她便急匆匆地从家里赶了出来。出门的时候,丈夫黑子带些醉意,他冲刘晓涵嘿嘿地笑了笑:去,一个嫁了人的女人,部队里不会要的。刘晓涵也冲黑子笑了笑,她说,黑子,部队一定会要我的,我知道我要去哪里。黑子有些羞怒了,他说,我也知道我要去哪里,明天我就要去南方,我要去做大生意,要成大老板。刘晓涵去了兵役局,接待她的是杨一其和王丽华还有翟娟,杨一其拿着刘晓涵填的表格看了看,他掏出一支烟点燃后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刘晓涵。 “你知道我们部队的性质。确切的说,你知道我们这一次要招的是特种兵?” “知道。”刘晓涵微笑一下说,“我还知道这一次的兵种有些神秘,不论招多少人,不论是男是女,对外都是保密的。我还知道你们这一次招的兵种是搞科研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好,兵役局的一些人也许对外透露一些消息了。不过,这一次也许我们一个都招不成功,不过,我们不介意白跑一趟。”杨一其看一眼王丽华和翟娟说,“这一次是在这个省的77个城市中抽签抽到龙城的。能否招到人,边不在意的。” “你们不会白跑一趟的。”刘晓涵看一眼王丽华和翟娟说,“我见过你们两个。去年,你们的老山英模报告团去我学的学校时,我见过你们两个。当时你们是成员,没有发言,是。” “嗯,是的。”王丽华点一下头,“你们学校?你在哪一个学校?我怎么没有印象。” “墟城师专。” “是的,去过的。”翟娟冲刘晓涵笑了一下,“当时我们随团人员,也不是什么英雄。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台作报告的人,他们九死一生,为共和国奉献了青春和势血。” “不,真正的英雄已经长眠在南国边陲了。”杨一其弹一下烟灰说,“如果真的招你去了部队,真的还有战争,你会怕吗?” “是给我说话吗?”刘晓涵看杨一其一眼说,“我一直在期待着那样的机会。” “那好,你的初审通过了。”杨一其在刘晓涵的名单打了个勾,他站起来说,“天色不早了,让你等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没有想到你们这里的人参军的热情会如此高涨。好了,忙碌一天了,明天再说。刘晓涵,明天来体检。” “体检?”刘晓涵站起来说,“我大学的时候体检过了,什么都合格的。” “那不算。”杨一其有些不耐烦地挥一下手,“走,我还要去一个老首长家呢。” “杨科长,带着我们一块去。”王丽华笑容可掬地说,“一定是去张主任家,郝大姐来到后去和张主任牛郎织女相会了,我和翟娟也要去看一看。张主任现在是地方不小的官了,咱们好好搓他一顿。” 娟说着了站起来。 “张主任现在是这个市的副市长了,应当叫他张市长。”杨一其整理一下军容,“走,带你们两个去宰张市长。” 刘晓涵望着三个军人走出兵役局办公室的大门,她愣愣地呆立着好大一会儿,直到兵役局的人走进来她才觉得自己应当离开了。 走在龙城的街市,刘晓涵望着天那一轮皎皎明月,感到心里有些乱乱的。她已经感觉得到敦勇的到来,她似乎已经嗅到了敦勇的气息。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对敦勇说起自己嫁给黑子的事。那一天她被黑子带到芒山,见原来两个师傅居住地方居然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平台,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一阵晕炫便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黑子的身边,而且两个人睡在一张床铺。 “有时候真的很难用对与不对去衡量爱情,如果用值得与不值得去评价爱情,那更是对爱情的一种亵渎。”刘晓涵对跟随自己身边的晓华说,“晓华,有时候真觉得不如象你一样做鬼。” “其实,我现在做鬼也不快活的。晓涵,和一些心爱的人,和一些象你一样的好朋阴阳两隔,你以为我快活吗?”晓华随着刘晓涵向前飘浮着,她把手搭在刘晓涵的肩膀,“晓涵,其实,我也就只有你一个好朋的。” “我知道。”刘晓涵感肩膀一沉,她叹息一声,“晓华,你自己走,不要依附着我。现在,我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晓华格格地笑了笑,松开了搭在刘晓涵肩膀的手。 “我知道,你觉得不应当嫁给黑子,是吗?”晓华轻嗟一声说,“晓涵,姻缘本是前生定,不是姻缘莫强求呀。就象我胡小明,本来说好的,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毕业以后我就会到墟城文化局的图馆班,现在,我们两个心爱的人,还不是阴阳两隔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难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生活,也觉得无法面对敦勇。”刘晓涵说着擦拭一下眼角,清夜,孤寂的龙城街市,刘晓涵的泪花在飞扬。刘晓涵嫁给黑子以后,她好长时间都恍若梦中。她想,敦勇,也许真的是这一生的缘份没有修行到位。现在,自己已经为,和敦勇只能做最好的朋了。敦勇,就让我们微笑着彼此欣赏彼此倾慕,让彼此的关注渗入彼此心灵的最深处,以后,也不要放纵我们的感情。不过,投军报国这个理想,她觉得自己是不会变的。而且,她越来越感觉得到这也是她此生要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错也要继续。刘晓涵想,就算在未来的日子直面敦勇,也只能和他是朋相处了,因为付出的爱已无法收回了。天有多荒,地有多老,她不敢去想,也没办法去想。若大的地球能和敦勇相遇真的不容易,感谢天给了她这次相识,相恋的缘份。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三十章 大显神通的时候 刘晓涵知道爱怕沉默,知道自己爱着并且继续勇敢地去爱,这是她敢干面对生活的一种果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是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相识,也不是每个相识的人都会让人牵挂。敦勇,至少我们在今生,在那个地方,在一转身的时候没有错过。在我们双眼相望的时候,在眼中找到了爱的缘份。 现在,为人妇,敦勇,如果你真的爱我,那我是幸福的。就算和你走不到天涯,我的心依然为你牵挂。我会为你永远的祈祷和祝福,愿你永远的幸福平安。当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会陪你流泪。当你不快乐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开心果。当你孤独的时候,有我在陪你说话。当你伤感的时候,我会和你一样的忧郁。别忘了你的世界我曾经来过。曾经我也带给你快乐,曾经我也带给你幸福。曾经我也让你焦灼和无奈,曾经你也让我等待和期盼。也曾经我们都忘了自己,体会那心跳的感觉和缠绵的爱。不是每一段爱情都有美丽的回忆,也不是每段回忆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我们即使不能相伴到老,我也会在为你祝福。即使这一段感情再也不可能继续,相信你也会记得有一个人和你相依偎,有一个声音经常的在你耳边响起,有一双手握住你那手心的温度与舒适。敦勇,因为你已是我今生永远无法割舍的牵挂。刘晓涵抬头望天,不觉泪已从眼角滑过。她心痛得泪流不止,太久都不曾哭过了,心底压抑得太深了,她竟然不知所措,哭泣的象个孩子一样。 “再多的东西也换不回逝去的日子。”晓华见就晓涵的肩膀有些颤动,她知道那是刘晓涵在唏嘘。“一天一天的走过来,天还是原来的天,城市还是原来的城市。晓涵,只是我已不再是我,你也不再是原来的你。没有办法的,我和你一样都无力回天。雨一般的眼泪是为了谁。今生无缘的爱是前世欠下的债,不要心痛,不要黯然神伤,晓涵,不会有一个人还在傻傻的等着期盼着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你要做你应该做的事。到部队去,这也是你的梦想。” “当兵,如果这样能够忘记所有的伤悲烦恼,我宁愿象你一样成为九泉之下的亡魂。”刘晓涵回头看一眼晓华,她驻足牵一下晓华的手说,“我重复过太多太多样的思绪,有时候会象个孩子,只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开心,一起嬉笑,现在,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开心。” “我知道。”晓华挣脱刘晓涵的手,“别摸我,挺凉的。” “就算失去再多都不觉重要,天注定了的情感情节无法改写。晓华,感情不过是一种聚散,或许生命之所以有不能承受之轻,以后,我会试着让感情放飞,就是为感情伤得太深覆水难收。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怎么去面对过往的曾经。有一种感情叫无缘,有一种放弃叫成全,一种感情叫无缘,有一种放弃叫成全,许多的事情总是在经历过以后才会懂得。其实,生活并不需要这么些无谓的执着,没有什么就真的不能割舍。做不了寸刻不离的相依,成不了一生一世的永远,就做隔时离空的好朋,象你我一样,不是挺好。” “我的小手冰凉,有什么好。”晓华说着又格格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容依然是那样迷人。“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会捎去我的问候和牵挂,我会用我灿烂的笑容给你最深的祝福,在你取得成功的时候面对鲜花和掌声的时候我会悄悄微笑着让我的身影远离你的眼眸,让我的痕迹飘出你的生活,就算有朝一日魂飞魄散了,我也会做一丝轻风绕在你身边,默默祝福你再接再厉取得更大的成就,让我在爱未烬的余热里默默地关注远远地欣赏,即使不能同舟也依然共济。晓涵,如果那时你真的感觉一丝轻风吹拂你的秀发,那是我。因为你的悲伤中有我的忧愁,你的心酸中有我的惆怅,你的泪光中有我的爱怜,你的落寞中有我的抚慰,清风是我的体贴。” “你是风?”刘晓涵破啼为笑了,“晓华,你真是疯了。” “晓涵,只有你能感知到我,就算我不在你身边,明月是我的温柔,蓝天是我的胸怀,白云是我的情绪,我会把我的烦恼倾诉给你,让你从我这里得到信任,你会从我的似水柔情中感到自己是一座山。以后,我会让你站在陌生的城市挥洒着如歌的青春,当你唇边的微笑渐渐苦涩,天空中飘荡着的是我无主的孤魂,我投人群以孤独,人群报以我冷寞。”晓华说着声音有些凄凉,“繁华的都市灯红酒绿,掩盖不了我心中的寂寞。我站在城市边缘,看着那牵着女孩的手在城市那边走过来的男孩,恍恍惚惚的,想象着以前与胡小明在一起的时候,两个的牵着手走遍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但是,这一切都过去了。晓涵,过去的东西只能让它过去。” 晓涵走近街心花坛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敦勇。“敦勇……”刘晓涵轻吟一声,她觉得前面坐着那个男人象是在一直等待似的,也觉得自己象是如约而来。心想:敦勇,我一直都相信,我们是真的深深相爱,只是爱得比别人复杂一点而已。因为我们都没法确定在两个人感情的角逐里,可以认真多少,又该以怎样的方式倾情投入多少。爱情中太多的谁是谁非,虽然天注定了的结局,但我还是想坚持到底,人的心不可能是一口箱子,空了可以再装,做不了与你朝夕相伴同床共枕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妻子,但却成为你情感世界里无需言语便心领神会的知己,我能读懂你,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声叹息。你也知道我的一句轻语一缕柔情一份心事,舍掉爱过又常在琐碎中刺痛的爱,弃掉恋过又总在忧伤中缠绵的情,把爱藏在各自的心里,敦勇,让我做点缀你生活的星星,虽然平凡却灿烂长久,或许我不是你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但是我会守着一份永恒,给你夜夜清辉,我会以我的兰心蕙质温婉可人穿过生活的喧嚣走进你的心灵,用一种彼此都能会意的语言进行心灵的长谈与交流。我就要去三界,界去你们的l基地,不,应当说是我们的l基地。以后,当你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我会当你忠实的倾听者,我用善解人意的平和安抚你的烦躁,我用柔细的心念将你混沌苦闷的思绪理清,我会陪你把盏共饮让你把积郁在心中的烦恼随着话语释放在酒精中,让你在倾吐之后身心舒畅,当你悲伤而又深陷困境时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聆听着你对人生失意发泄的不满,用我的温柔给你最大的抚慰,当你遭遇逆境时我会毫不犹豫尽我的全力陪你度过难关,当你走出痛苦的时候,你的微笑便是我的微笑,就让我这样安静地陪在你的生命里。让岁月为我们的从容作证,为我们磊落的笑声作证,为我们宁静的心境作证,让我们将这份纤尘不染的情感延续,让真诚永远,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让理解永远,无论咫尺还是天涯让美好永远,无论快乐还是忧伤让幸福永远,用快乐的心情迎接每一天的到来才是对生命的厚爱。自从投入你的怀抱后,我就失去了理智,我被你的怀抱所吸引,你的温暖你的柔情你的微笑我都没法拒绝,就这样青春的固执和叛逆让我义无返顾地选择了你,选择了这种没有结局的爱。其实,我知道我们的爱中包含了纷纭繁复的情结,我们的爱情中永远都离不开理解焦灼无助尴尬或是赧然。以后,我们要做的只能是以带来为重,以国事为重,以人类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我只希望得到你简简单单纯纯粹粹的爱,我知道那个八百年前在肩膀被你咬了一口的故事没法改变,但我更知道那只是一个成年人童话。晓涵,现在你有你的家庭你有你的事业,这些都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了。爱你我错了吗,不相信眼泪,不相信改变,没有太多的理由,回首往事,即使我直的变成敦勇这一这辈子再也不会去触碰爱情了。遍体鳞伤的爱情深缘浅,走到今天,真不容易。敦勇轻轻地抽回递向晓涵的手,他想说声再见,想说句真的很感谢,但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敦勇孤独地走了。 放眼望去,城市街角依旧如此的妩媚迷人。一低头,泪轻滑过,敦勇知道自己爬了爱情的顶端,但却发现架错了梯子,现在他进退两难。晓涵,爱你真是我的错?你可知道,当我的泪水滑过眼角,只是我还在骄傲,不想让人看到,脸还要挂着心酸的微笑,不曾知道你在我心中已如此重要!曾说过爱你的,今天,仍是爱你。只是,爱你却不能与你在一起。这无奈的尘世,这混乱的世界,难道说真的爱是沉重的。那些因爱而生的期望真是脆弱的人无法承受,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没有花前月下,没有海誓山盟,无论时光如何绵延,无论时光如何溯,敦勇满腹都是今恨古愁。 一个从八百年前穿越而来的男人,还是如此简单的被爱情征服。而且有些不能自拔,敦勇觉得有些可笑。其实,他不想放弃。今天才明白在感情面前他还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一直以为自己是比较另类的那种人,一直以为不会再被感情左右。可他错了,错得不可思议。晓涵,很爱很爱你,虽然现在很茫然知该怎么办,但自己内心知道,爱你和莫名其妙的爱。晓涵,明知道你什么都不能给我,可我还是爱得死心塌地。从开始到现在,从相遇到相恋,从过去开始,从八百年前开始,没法解释我们之间的这种感情。实无数次你都出现在我的梦里,单的牵手,简单的相爱,然并不想只在梦里见到你,但是,更多的时候只有在梦里才能真实的感受到你。敦勇这样想着,他告诉自己坚持再坚持,也许两个人真的是有今生没来世,没有历经生死,不会看得清纷纷扰扰的尘世。以后,是不是要学会放弃,学会在落泪以前转身离去,学会将昨天埋在心底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学会让彼此都能有个更轻松的开始。过去的都将过去,每一份感情都很美,每一程相伴也都令人迷醉。不能拥有的遗憾让也许更让人感到眷恋,夜半无眠的思念和一份没有答案的感情问卷,也许很遗憾很伤感,但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让这份答卷更隽永久远。 收拾起心情继续走,走在月夜,走在孤独的街,敦勇愁思茫茫,他很想歇斯底里地大声嚎叫,他很想一醉不醒,但他觉得那样也没有什么意思。错过花,也许收获的是雨,收获的是更加美丽。一个永远不想失去你的人,未必是爱你的人,曾经拥有就永远不要失去?那只是一种偏执占有欲,得到了喜欢的东西,但失去的东西也无法计算,也许那代价是沉重的。其实喜欢一样东西,不一定要得到它。敦勇这样安慰着自己,他已经身心都疲惫不堪。发现失去的和放弃的东西更珍贵的时候,他却无从挽留,只是觉得自己为爱而脆弱,为脆弱而受伤,为爱而痛苦,为痛苦而清醒,为清醒而更懂得爱。也许尘世中的生灵都是无爱即无伤,但无伤亦无爱,这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心灵深处的绞杀,痛苦的不仅仅是他依附敦勇身的这个人,敦勇觉得这一定是这个尘世所有的男人。 靳华醉得象病叶狂花一样,歪歪扭扭走过来的时候,一直到敦勇跟前,敦勇才看清他。 “怎么会是你。” “嗯。……是我,你是谁?” “敦勇。” “是的,你是。我以为是哪一个呢。”靳华的眼睛有些迷茫,他的神情也有些迷惑。“敦勇,也许,我这一次不该来的。真的不该来的。你不知道,我师傅不见了。本来是想回来见师傅的。想见师傅。真的想见师傅。可是师傅不愿意见我了。师傅不愿意见人的时候,是谁都见不到的。他来无影,他去无踪,他是神,他可以凭空消失,也可以出现在他出现的地方。他会象平凡人一样生活,他会和咱们一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但他大显神通的时候,会让所有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你不会相信,敦勇,你不会相信的。” “靳华,你怎么会喝成这个样子?” “我愁,我苦,我闷,就是觉得想喝。” “那也不用喝成这个样子的。” “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 “喝酒能解千愁吗?不能的。借酒浇愁愁更愁,你没有听说过?靳华,走。我陪你回家。” “不,你陪我喝酒。” “靳华,我们只有三天的事假,最要做的是好好陪一下家人。” “不,要喝酒。” “回家。” “喝酒。”靳华说着牵起敦勇的手,“敦勇,走,陪我再喝几杯。不然,我会受不了的。” “你师傅,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敦勇挣脱靳华牵着的手,“靳华,要不,我陪你一块去找一下。” “不,刚才我说过了,只是他不想见我,一定是。如果他想见我,我去的几个地方应当找得到他的。可是,他应当出现的地方,我都去找了,没有找到。没有,什么都没有。如果是这样,他就是去了别一个地方。他与咱们这里的缘份没有了。我是说,我师傅去了别一个地方,是天,也许是地下,也许是国外,也许是国内的另一个城市。不管怎么说,他与咱们这里无缘了。” “走,我送你回家。” “不,去喝酒。”靳华说着朝一家酒馆走过去。 “靳华,不要这样。” “别管我。要走,你就走。不够朋,要走你一个人走。我一个人,喝死算了。”靳华说着要酒馆老板把酒菜摆来。 “那好,我陪你。” “敦勇,我只是觉得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师傅说过的,我这一次来,师傅要传授我玄门绝技的。现在,我来了,师傅去不见了。师傅这是什么意思呀,一定是嫌弃我了,知道吗?”靳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师傅嫌弃的人,就是一个废人了。以后,这个人不会有什么出息的,是一个半生不熟的人,是一个什么事情也干不成的人。敦勇,你不会明白的。我现在真的是很痛苦。敦勇,你不明白师傅是一个多么令人开心的人,有时候他会象个孩子,有时候象一个兄弟,有时候象个严格的父亲。现在,没有了他,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呀。我该学的东西还没有学到呢。一定是师傅觉得我没有什么可塑的价值,一定是师傅觉得我没有慧根了。” “你又不是当和尚,要慧根干什么呀。” “师傅的师兄弟是和尚的,师傅说他下当和尚,他不愿受那些清规戒律的苦。”靳华又把酒满,他呷一口把酒杯放下,“敦勇,你想一下,如果不是师傅觉得没有培养价值了,他怎么会这样呢。现在,他真的是准备放弃我了。” “你那个牧羊女呢?” “不见了。” “你去找过她?” “嗯。” “也许她家里有事呢。” “不,她是没有家人的。她是一个孤儿,一直福利院长大。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福利院里放羊。” “她去了哪里,应当对别人讲的。” “没有。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有人告诉我她去了哪里。也许,她死了,也许,她和师傅一样去了远方。” “靳华,你不要伤心,人与人相处,真的是靠缘份的。也许,你和你你师傅,你和那个牧羊女,都是缘份没到。” “我不信那些的,我不想相信那些玩意儿的。”靳华端起酒杯还想喝,但他手中的酒杯摇晃一下,“嘣”地一声把酒杯放在桌子,“咚”地一下伏在案睡着了。 “靳华?”敦勇摇晃几下靳华,“在这里睡会着凉的。靳华,走,我送你回家。”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一章 凡夫俗子 任凭敦勇怎么摇晃靳华,听到的只是一阵阵鼾声。敦勇兀自呷一口酒,他想,有时候执着是一种重负是一种伤害,放弃也许是一种美丽,这是因为路的后面还是路,晓涵,如果今生我们注定擦肩而过,只有期待来生期待再一个轮回了。 缘聚缘散只能默然。也许生命中最美的就是这种没有结果的感情,一切都来不及表达,所有的,可能都因死亡或错过而冰封。也许不能拥有的遗憾让我们更感缱绻,这一份没有答案的问卷也许一点遗憾,偶尔想起那个曾经那么深深爱过的人,那个曾经带着微笑给他温柔的人,只能当作自己曾经来过八百年后人生的偶遇。转瞬即逝,凡是来者,皆有缘分,凡是去者,皆是缘分散尽。有缘不用寻觅,自会随风而来,无缘纵使肝肠寸断,也只能对着茫茫的夜空暗自空等,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解释冥冥之中的安排的时候,逃避借口,是一种对生活的妥协,是用尽力气与命运抗衡却不能摆脱命运的摆布。寻寻觅觅多年,再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缘分是那么的缥缈虚幻,对未来的不可知,对命运的不可知,对已经错过的东西的不可知,缘起缘灭,一切都象水蒸气一样挥发而去了。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或许有缘相识却无缘成为永久的朋或爱人,那错过的是怎样的痛,那未尽的惊鸿一瞥还要回眸多少次,才能在来世再相遇相知相守。也许自从遇晓涵就注定了一生的悲与愁。不管是天之崖海之角,望着天的云,她会在云端笑,看着路边的花,她会立在花丛中笑。到处有她的化身在。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她已常驻自己的心里。繁华萧瑟,花开花落,情殇缘定,情劫难逃。花开花落随风去,缘起缘灭天注定。天空有候鸟非过,阶下落英缤纷,所有的眷恋与疼痛,都只能风过无痕。情为何物?有一种爱挂着泪珠很凄美,有一种爱伤在心里却笑在脸。有一种爱天长地久却不再拥有,曾经天真的以为不管时间多长,不管空间多远,爱一定恒久不变,因为爱没有理由,看着心爱的人牵着别人的手与自己擦肩而过,泪在心里面流,爱到极至,伤也会痛,缘起而聚缘尽而散,难道说这就是人生。以后也许不会为她的每一滴眼泪而心疼,不会为她每一次笑容而悦然,不会再有得到身体的**不及得到心的**来的真切。这一段情愫活在心里,他知道这是不能逃避的,他觉得也没有必要逃避或忘却,她可以给自己在心里说心里话,可以给自己心灵的取暖,她可以在自己的心里占那么大一个位置,在他的遭遇而心疼不已的时候,还要以在内心里默念着她对她诉说心里的话。敦勇不想被靳华的情绪濡染,他觉得这一次只有三天的事假,应当好好陪一下家人,看一看故园。父母现在都搬迁到龙城财贸巷,院落很大,却没有在赵庄马车站那个了院落里的荷花池了。祖父和祖母还生活在赵庄那个小镇,敦勇对父母说起要回老家的时候,父母并没有反对。两位老人似乎感觉一夜未归的儿子有什么心事,觉得让他去老家也权当散一散心。 走到马车站的大院的门口,敦勇一下子就找回了敦勇在这里立下精忠报国志愿的感觉。马车站门口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大路,朝北直走就是黄口镇了。马车站的大门朝东,高大的门楣有敦勇少儿时光留下翻爬的痕迹。敦勇在读敦勇的“姝仙”札记里知道,敦勇少时常在下晚自习课的时候一个纵身跃大门的门楣,然后很利索地攀登到门顶,接下来,就是纵身下跃,动作一气呵成,很流利,也很完美。敦勇想象着那个风姿英武的少年,而今,一切都象流水一样逝去了。逝去的日子不再拥有。敦勇朝东望去,这是马车站对面的一个大水坑。再望过去,那里是一片坟茔。里面埋的是一些无名烈士。敦勇从“姝仙”札记里看过,也相信那个立下精忠报国志愿的少年,曾经一个人在一个清明节去给那一片无名烈士敬烟。然后,那个少年故作老成的样子,还呆坐在那里许久,默默地抽着烟,默默地立下投笔从戎精忠报国的誓言。 走进那个荷花池,这不是一个开花的季节,但敦勇分明嗅到了荷花的清香。他能感觉到周围飘荡着荷花瓣散落时流泻出的香气,迷漫在他的视野里。花池里碧波泛起层层涟漪。某时的阳光照得碧绿的湖水,闪闪发亮。敦勇呆立着,似乎看到了自己穿军装走时亲们在这里大碗喝着酒高声说着祝愿话语的情景。他不敢求繁华,不愿随名利,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的蹉跎,儿时的一些梦想,一切都变得那么现实,那么的残酷,当然还有那逝去的内心至爱,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害怕,感到恐惧,感到茫然。敦勇看到物是人非,那个院落已经拆迁了。他走过荷花池,将生命中所有的爱和激情,捻一朵枯萎的残花,觉得自己所有的梦想正怒放在这个寒悚的季节。 去看祖父母的路,敦勇慢慢体会着爱与不爱的痛苦,觉得自己的心灵已不再纯真,觉得这条他和刘晓涵曾经牵手的小道也露出了狰狞的脸面。他在心思灵动的瞬间,尘世都与那复杂的情绪纠缠不清。时间抹掉的仅仅是那个天真的少年,今天的自己还是活着,还是从八百年来的那个灵魂,他突然觉得自己只是活得不确定而已。当尘缘尘世把他以为至情至爱的牙痕遗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成了真正的被抛弃的人。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心底都会划过一阵莫名的疼痛。走过那条曾经在月光下看到那个少女肩膀牙痕的小河岸,他觉得一切简直就是苦痛折磨,尘事的苟苟营营,至爱的遗失,在这夜晚沉醉的幻觉中,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死,但每个人更多的是活得小心翼翼,无法像花儿一样盛放。花朵知道它的期限,但是,尘世的人却不知道。那些世人却因此盲目,一个个自以为比花朵清醒。走过河岸,看到月光下的倒影,他知道很廖落,花谢花又开,只是一些东西终究会离开。孤旅,他的心随他的脚步私奔。疲惫,面容憔悴。把生活的碎片用心去缝合,他想伪装得没有一处破绽,想做到一切都天衣无缝。这样是不是自己真的虚伪。父亲在赵庄供销社当主任的时候,那时他们家最艰难的日子里,父亲依然用坚强的眼神遥望着远方还未属于自己的幸福。在家乡的小镇,父亲开辟了一个又一个集市贸易市场,成为全国商业战线的一面旗帜,在那个年代,去赵庄供销社参观的车流时常堵塞交通,时常是长长的车龙。父亲调到县城,现在,他懂得父亲对他赋役的使命,懂得父母对他的期望,也知道他藏在心底的往事。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他慢慢地领会生命里人世间的爱恨情仇,他的心开始沉重。走河岸,抬头,他望见岸那一排排杨柳,想象着当初他和刘晓涵在斑斑点点的树影下,那时的树枝疏浅横斜的遒劲有力,带着翠绿色的圈圈,显露出勃勃生机。垂柳弄姿,水榭迎风,自汲香泉带落花,漫烧石鼎试新茶。和刘晓涵倚坐在树荫下,犹如世外桃园般雅致,他这样想象着心境就仿佛清澈见底样澄明。 到了祖父母那里,他端起祖母给他倒的茶水,激情撞击着他,就象威猛的烈酒,骤然轰击沉睡的血脉。他静静地坐在奶奶身旁,翻动波浪的岁月,想象着逝去的日子。茶香直渗入心肺。院落里,在蝶翼般蹁跹的飞雪中,一株苔须悬垂的腊梅树,正怒放着万千琼朵。只见那花半开半合,玲珑剔透之致,每一朵金黄油亮,似用蜜蜡浸过。他突然感受活着真好。好多好多或愉悦或孤苦的琐事,那样的事情或多或少总是牵动着自己的脆弱的心灵,雪花伴着淅沥的霖霪,他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也许是思念太深,仿佛又见刘晓涵倩影。往事如烟,飘散、飞舞、聚落,散开伤感的范围。和刘晓涵一块去学的日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是个令自己似梦非梦的感觉,来到这个尘世就是为她而来,但现在她已经为,一切愿望来不及实现了,但他告诉自己要牢牢地记住,记住自己曾经那么勇敢地表现自己,记得那股冲劲和信念。走进自己当年曾经读的屋,凑鼻轻闻,却又分明有着古房特有的薰香。屋的每个角落都留下自己的脚印,洒满了他的身影。一个孤独的少年,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个穿越八百年时空而来的少年,在对尘世的迷茫中,刘晓涵的出现,似在这乍暖还寒的春风中摇曳着绿色的倩影,她给他悄然带来了人生春天的气息。在与她心与心交流的日子里,似春风徐徐吹过,翠翠的嫩叶在春寒料峭中颤抖着,绿莹莹地舒展着,显得无比娇嫩,夹杂着微微潮湿泥土气息的清香,沁人心脾,那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好一派生机盎然。院落后的那棵大桑树,每年的春天都会开白色的小花,香味很淡,得认真仔细地嗅,隐约才能闻到它的香气。盛夏,桑树变得五彩缤纷,红的,紫的,粉的,各种颜色的果子交织在一起,其名字,有些许的美丽,叫桑葚。在放学之后,一路欢歌,直奔树下。夕阳的余晖,照得桑葚格外的晶莹剔透,胆大一些的孩子,早已爬树,狼吞虎咽起来。地的孩子一跳一跳的,伸长了脖子和手,去够头顶的桑葚。树下的邻家小妹妹,没有吃的,也不着急。待树的哥哥吃饱了,把树一摇晃,便下起了彩色的雨。只要将小手伸开,不一会儿,手就会有一捧一捧的。吃高兴了之后,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开怀的大笑,看彼此的脸、嘴和衣服,就像沾了水彩似的,十分的好看。敦勇这样想象和感受着那个少年逝去的时光,那一刻一定心似落花,碎片满地。现在,自己要面对人世的冷暖,理想与现实的残酷。人生一定要充满悲伤,难道一定要有悲剧的发生,人生才算完美吗?望着屋里还留有他当兵前那些桌和写摆设,他觉得人生总是要充满感伤,在这里,在他心情无所寄托时,总会找来纸笔,写下惊人的字句。纸笔成了他宣泄的工具。流金岁月里,他揪住一片滚烫的阳光,挪用到雪花飘飞的子夜。一怀愁绪,千里婵娟。晚餐是奶奶做的糊,很好喝,香甜甜的、滑腻腻的、粘稠稠的。人未寝,夜未央。在这浸身透夜的凉风里,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围坐一圈,他们就是这样度过时光的。聊一些家长里短,抽一杆叶烟,喝一口萧县酒厂产的老白干。蛙声如鼓,在这静谧的幽深的令人心旷神怡的乡村之夜,他和刘晓涵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这样一场明媚的狭路相逢。风盈袖,凉初透,破碎总是成全美。若非秋叶翻飞,怎会有金秋让人陶醉,若非心如死灰,怎会觉起幸福的滋味。在父亲在赵供销社当主任的那些日子里,那时候,家庭收入不但单一而且十分微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生产队的劳动力是一分二厘或三分八厘的工分,后来,恢复城镇户口,母亲去赵庄食品站当会计,现在,家人都搬迁到了县城。岁月匆匆,人生匆忙,一切只能选择坚强接受,一切也要学会坚强。以后,就要结束会被认为是没有缘分的至爱,也许在心里,还会留下些许的遗憾,没有伤痕也没有哭泣,就这样咀嚼自己的灵魂如同走兽,麻木路在脚下延伸,每一条路都是通往绝望的深渊,能看到的只是浮光掠影的空白,能听见的只是心破碎的声音。回到那个自己以前的屋,他呆呆地坐在桌前,一滴滴晶亮的泪花带着冰凉的温度急速地落在这个寒冷的季节,慢慢地浸入在醒着的灵魂里。这是自己心灵的天空长久以来颓废的眼泪吗?八百年未曾触碰过雨露,他忘记了什么是哭,是那个肩膀的牙痕让他的心在死亡中跳动了八百年,星月徘徊夜彷徨,独持故情绕圆场。笑语萦萦在两侧,孤寂予我在中行。犹记昔时恩意厚,忽觉今朝情难长。未发清商弦已断,短歌微吟却断肠。星月徘徊夜彷徨,独持故情绕圆场。他傻傻地呆坐在桌前,寻找自己心的碎片,希望能在碎片中找到一点自己的影子,但看到的只是一个凌乱的面孔。来到这个时空最初的日子,走在人世的路,他的心是如此平静,如听着安魂曲睡去的孩子,没有过多的**,不对异性过分热情。曲高和寡的才是阳春白雪,只有遇到刘晓涵的时候能让漫长枯燥的四目相对其乐无穷,经典的籍和音乐能让岁月与生活的琐碎他的心灵烙下痕迹,那时的所谓郁闷也就是爱惜对方感受那种暧昧而已,真正看到她肩膀的牙痕时,反而没有了起初那种悸动了。屋外寒风阵阵,屋内是死一般的沉寂,如梦的烟云中他想象着刘晓涵灿烂的脸,想象着她笑靥如花,她似乎刘晓涵在如此芬芳的时刻绽放了所有美丽,他紧闭双眼感觉着刘晓涵笑语萦萦在两侧。 “敦勇,我一直在你身边的。”敦勇似乎听到了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敦勇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故园的小屋,寒风阵阵,象是在一个声音嘶鸣。他好象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着自己,起初以为是幻觉,但是,当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楚的时候,他愣住了。是刘晓涵。“我一走直就在你的身边。”这个声音分明就在他的耳畔,但他却看不到人。“敦勇哥你是看不见我的,我现在就在人的身边。”这个声音非常清晰。“敦勇哥,当所有的美丽都经不起现实的磨砺,当多有的期待都如肥皂般在风中破裂,人生便只剩下平平淡淡的现实。”刘晓涵的声音就在敦勇的耳际回荡着,但是,他看不到她的人。“我现在的功力还不能让你看到我,只是能让你听到我的声音。如果你真的想看,就怕看了会害怕的,因为你看到的不是我的本人,只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刘晓涵这样对敦勇说着,“你不会知道的,这种千里传音是一鬼力,是神力,不是尘世凡人所能理解的,也不是凡夫俗子所能做到的。”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章 一切都是幻想 敦勇当时就傻了。他不明白刘晓涵为何要这样说,但他想起在墟城师专图馆时打电话的情景。现在,他有些相信刘晓涵说的话了。打电话的时候,他分明就感觉得到刘晓涵就在他的身边。敦勇闭眼睛,他慢慢地感觉着刘晓涵,此时,没有夜的清凉,没有尘世的烦喧,在刘晓涵的轻声软语间,记忆的窗口掀开了尘封的窗帘,昔日青涩的梦,再次荡漾于心田。那是一双含烟飘雾的眼,那是一片少女的原野,那是一个月光下河边美好的容颜,肩膀的那清晰的牙痕,那倾国倾城的笑靥,这一切都成为敦勇神圣的向往。“真的想看到你。”敦勇在心里这样默默地念着,刘晓涵,这一个他爱的符号,他爱的象征,只因你惊鸿一瞥的爱怜,激情的追求,回眸一笑的眷恋,或喜或愁的心绪,都是因你一笑一颦的蔓延。那个露出牙痕的肩膀已渐渐湮没在滚滚尘世中,敦勇觉得他生命中渴望的美丽正变得脆弱短暂。那个肩头带着八百年前的牙痕而来的少女正如肥皂般绮丽,烟花般绚烂之后封入记忆的深渊。 刘晓涵,真的希望你快些出现,哪怕相对而坐,相视无言。也能体会到彼此的温暖。敦勇伏案挥笔把无尽的想思表露融于笔端,他知道世界有两件事是永远也勉强不了的,爱人和被人爱。当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静下来的时候还是要想想你有没有欠别人什么,悠悠情思,情思绵绵,这些都象寒风的叶,正如茵相坠。曾梦想与她相牵在海滩,去领略激情洋溢的波谷浪巅。曾梦想与她相扶在高山,去感受登高望远的云端天蓝。曾梦想与她相拥在溪边,去聆听鸟语蝉唱的美妙和弦。曾梦想与她相伴在林间,去欣赏炊烟袅袅的精彩画卷。但是他现在要对自己说的是不要真的去等,不要骗自己,对他来说最无所谓的就是逝去的爱情了。当他自己是最愚蠢也是最无谓的痴情正如子规啼血的时候,他对内心最初的悸动感觉有些生疏了。肩膀没有牙痕的女孩子是注定挤不进他的生命的,哪怕只是一个很小的角落。在他眼里,那场八百年前的风花雪月已全部成为一种负累,不会再成为吸引他的理由。想到那一份至爱只会给他带来烦躁,他知道,所谓的至爱不会拥有了,这残缺的爱正游离消失,不要再回忆曾经有过的热烈拥抱和深情的吻了,那样只会让自己更不能自拔,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以后绝不要在她面前伤心难过,更不要流泪,因为眼泪实在是换不回爱情的,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在爱的面前迷失了太多,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只是爱一个人对一个人好本来就是一种能力,也许和她相爱本身就是一场没有结局的错误,人活着本来就不容易,何况还要去选择爱和不爱呢?他想不出真不是爱与不爱的理由,在敦勇生活的这个时代,看看还有那么多爱自己的人,淡淡地微笑一下,找回自己的信心,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带着信心去做,爱情不是唯一,不是生命的全部。他如果是个大方的男人,就应当把这段感情划一个完满的结局。要相信的是她已经为人妇,她是人妇,是另一个男人的妻子,再爱,有一千个理由,有一万个理由,也只能把付出的所有感情尘封。他还劝自己不要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用酒精和烟来麻醉自己,因为那样做不会有人心疼,还劝自己不在人面前暴露自己最真实也最脆弱的一面,要学会坚强,把曾经拥有过的欢乐和美好回忆尘封到永远。回忆里的温暖,凋谢的温柔。往事里铺满了爱的花蕾,从八百年前穿越而来,一场短暂的相识,可是缘分还不够,他也不想自欺欺人的想象着并且希望着再有一个轮回两个人能够在一起,现在,他要做到的是好好珍惜自己身边的一切,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有了爱,便不该有恨。爱是美好的,恨却是残忍的。何必让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化作伤害呢?就算内心的至爱随风而逝了,他这样想着,觉得心里轻松许多。他放弃和失去的的是一个如此魂牵梦萦的女孩子,以后,她就是小女人了,一个为人妇的小女人了。敦勇这样想着,还是觉得心痛得受不了。他很想安静地睡去,但是他现在能做地还是愣在那里,呆坐在桌旁,觉得心里空落极了。刘晓涵的声音消失了,他呆在黑暗中,原来这就叫孤单是心情,是一个人是孤单,以后,他就要养成这个习惯。敦勇感觉以后自己不会再有激情,即使缘尽了,可是他想念她。是的,这想念与爱情无关,与温暖有染,他想念给他温暖的人。肩膀有牙痕的那个女孩子,还有和她的那一段美丽往事宿鸟回,已是落花流水。现在,她,一个小女人,刘晓涵,呼唤远在天际,近在心里。呆呆地一个人坐着,当青春不再希冀,当爱情不是游戏,当有一天都将老去,他也许还有叫刘晓涵的小女人读着他或者是他将要写下的哀伤的字字句句,她也许会很心痛。呆呆地坐着,凝集的空气为他记忆,或许在哪天记忆丢弃的时候,我可以再望着天空,用力的呼吸,将一切寻回,他真的不想让梦境都化成了影。那个小女人也许真的会千里传音了?也许早已不食人间烟火,是不是她真的带着对生命的幻想,让自己走进了迷茫。他这样想着,又觉得一切都只是假想,一切都是幻觉而已。命运的簿子早已预定了结局,不管对将来有多好的期望,总也逃不过凋零的荒凉。附体敦勇的日子也终将结束,也许来此一遭未曾留下任何的希冀,只有看到她肩膀牙痕的那一刻,心似落花,碎片满地,一地芬芳。现在,这一切都已经逝去了。 “敦勇,我就在你身边。” “可是我看不到你。” “你真的想看得到我?” “嗯。” “那你不要害怕。” “怎么会呢。” “那你慢慢地回过头。” 敦勇回过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巧笑倩兮的娇艳女子,一身缟素,只是头发有些散乱,差不多把整个脸都遮住了。 “我看不清你的脸。” “最好不要看了。”敦勇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一身缟素的女子,只是纷披的发丝掩住了容颜,他以为是刘晓涵在开开玩笑,便伸手去理那凌乱的发丝。 “不要碰我。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是刘晓涵,实话对你说,我是她的一个故,晓华。” “好象听她说过的,故,不就是过去的朋吗?” “是死去的朋。” “你是鬼?” “嗯。” “晓华?” “是的。” 敦勇有些相信了,他叹息一声。 “到底还是一个世界的人。”敦勇拂一下晓华的肩,“不让我看就不看了,刘晓涵没有对你说过我也是一个借体而已。” “你能借体?”晓华格格地笑了笑,“我却没有那样的功力,现在,你看到的只是一个游魂。” “可我刚才分明听到了刘晓涵的声音。” “那是她借我的力。”晓华理弄一下发丝,敦勇看到一张惨白的脸,但那张脸却十分妖娆,甚至是有些迷人。“我来给她送力的,是鬼力。自然界的鬼斧神工你可能只是听说,第一次见到。” “我还没有见识到你的神功,可能你只是一个新鬼,没有什么功力。” “你好象一点也不怕我。” “对你说过的,我也只是一个借体。”敦勇理一下晓华的发丝,“我从八百年前而来,只是一种灵魂的穿越。想回去的时候还能回去,只是那个世界也够让人心烦的。你没有听刘晓涵说起过?” “说了的,还说了你在八百年前曾经在她的肩膀咬过一口,至今留有牙痕。”晓华走近敦勇,“敦勇,是你现在的借体。我和刘晓涵是学期间无话不谈的朋,你和她的事,我知道。只是现在她嫁了黑子,你好象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是。” “嗯。” “我们在墟城师专山桃文学社的时候,两个人常说到你。”晓华又理了理脸前的发丝,“那时,她对黑子说的不多。只是在一次寒假回家的时候,她感冒了,黑子对她照顾的很好。一个女孩子生病的时候,身边是最需要人的。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 “你既然知道我们很相爱,应当帮她一下的。” “她用一百张骨牌把我召唤出来,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晓华又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当时,她和黑子座着车走了,我一直跟着。后来,看到她和黑子睡到一起,再后来,她有一阵子不能面对突如其来的事实,是我帮了她。” “你不要再拂弄头发了,把她梳理好。”敦勇见晓华又想理那凌乱的发丝,他冲晓华嚷到,“我坐下来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可以帮着把我心中的至爱嫁了出去?” “你难道说想看到她我一样做鬼吗?”晓华坐到敦勇面前的桌,“你不要再给我争执这些没有用的话题了。现在,你只有面对现实,刘晓涵也是。她和你一样,只所以活着,还是有所使命的,有了愈来愈使命,就要好好活着,为你们的使命而活。” “什么使命?” “说不清楚。”晓华把凌乱的头发梳理好,“你这样看着我没有问题?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变得有些阴森,不想让你看到这张没有红晕的脸。” “聊斋里说过女鬼吸一些阳气脸色会变红的。” “还说过和男人相交会死去活来呢。”晓华婉尔一笑,“如果是鬼交,你敢吗?” “我还真的没有细看过聊斋呢。”敦勇看了看晓华,“在这个屋子里,我读过不少。刚来的时候,是刘晓涵教会了我在这个时代如何生活。我学着慢慢地和敦勇融为一体而二为一,现在,没有什么异样感觉了。我是说在生活和行为。晓华,我还没有试过自己能否象你一样可以四处游荡。” “飘浮?” “是的。” “这是要修炼的。” “你不也就是靠灵魂游走吗?” “我和你还是有区别的。”晓华摆弄一下敦勇桌子的,“要是活着的时候,我可能不会珍惜青春,现在,还是感觉活着好。爱是如此妖异,我没有想到做了鬼还会有爱的感觉,不知道这是我至今阴魂不散的原因。有了爱,它让我看到鱼儿飞过天空,群星沉入海底,七彩的光线飘着罂粟花的芬芳。喜欢静静地想生前的一些人和一些事,想象着如果自己还活着,毕业以后到市图馆班,到了单位以后,放一段优雅的音乐,沏一杯淡淡的花茶,捧着一本厚厚的小说,在字行之间寻找自己的影子。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见到你,只是想象着你和刘晓涵,我和胡小明两个家庭会一直平安的生活下去,成为好朋。现在,什么都不是,一切都是幻想了,也都成了影。” “你刚才说到胡小明?” “我男朋。”晓华把手里翻弄几下,“本来我毕业以后就会和胡小明一块在墟城文化局图馆班的,只是他总想着要做生意,现在也不知去向了。没有办法,我现在要照顾刘晓涵,什么都不想了。是她把我召唤出来的,我的灵魂只属于她一个人。” “为什么?”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我也弄不清她是从哪学的本事,现在,我好象成了她的奴隶。这个该死的刘晓涵,以后我什么都要听她的。”晓华把本朝桌子一扔,“没有办法,她既然有这个本事把我弄出来,也就有办法对我鬼差神使。” “她在哪学的这样异术?” “不知道。” “会不会和我一个朋是一个师傅,他这一次和我一块从部队来,就是为了找他师傅,没有找到,他说,他师傅是一个世外高人。还说,学他们那一门功夫的,是不能有肤肌之亲的。” “什么意思?” “就是男女不能交媾。” “不能是?”晓华格格地笑了起来。“做了会怎么样?是不是功办更厉害?” “恰恰相反,会走火入魔,修不成正果的。”敦勇叹息一声,“就怕刘晓涵会一步步走火入魔的,也许会越来越疯疯癫癫,晓华,如果她有朝一日真的疯疯癫癫起来,那就是因为她的功力有了偏差。你现在发现她还练习什么功法吗?” 华刚想说什么,她张了张嘴愣住了。 “怎么了?” “她不让我说了。”晓华从桌子跳下来,“走了,她让我回去了。” “你还没有说她天天如何练功的呢?是什么功,哪一门派,是不是玄门?”敦勇牵着晓华宽大的衣袖说,“我那个朋是师从玄门的,如果他们真的是一个师傅,我是要作一些准备的。我知道,可能她的师傅教她功夫的时候不知道她有朝一日会练功偏废的。” 晓华回眸冲敦勇微笑下便飘然而逝,敦勇只是做着牵扯她衣袖的样子,但手里却是空空如也。 屋子里静如死寂,敦勇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他看了一眼桌子被晓华翻弄的籍,叹息一声。刘晓涵,你现在依然是我第一个想要倾诉的人。我想你,但只是想你而不能再打扰你了,以后,现实生活中,只能学着让自己的烦恼烟消云散。不管我们以后能不能在一起,我总是幻想你的爱情纸张画我的痕迹,就象以前我重新来过,就象回到月光下的那个河岸,我们重新咬下我们爱情的牙痕。敦勇一时间失意怅然,他只想让自己心里好难受,那一种痛失至爱的痛苦都快令他窒息了。他告诉自己就让回忆留在最美的时刻,把希望变成一种甜蜜的等待曾经拥有的,已经失去的只能留做回忆,既然感情已经消磨殆尽,还有什么必要固执的认为爱情能永远为自己不变呢?即使重新得到了这段感情,无非是将破碎的镜片堆积在一起,伤害的仍是自己。适应敦勇时代的生活,自己的生活也可以是平淡的,犹如蓝天下碧蓝的湖水,生活也可以是诗,在一路的奔腾中高歌,让每一个日子都充满幸福。他想象着和刘晓涵不能自抑地拥抱,他能感觉她有力的臂膀传递着爱情的语言,她说世界最近的距离就是拥抱,近的能听见爱人的心跳。他闻着她的发香说,拥抱真的是世界最远的距离,看不清你的脸,象所有俗套的邂逅,象是遥遥相望的风景。是不是太近的两个人反而会越来越陌生,朦朦胧胧中的男女却总能找到合适的距离,彼此欣赏,彼此祝福,彼此觉得温馨。明知不能相逢,为何魂牵梦系,此刻,敦勇深深地体会到什么样叫远,什么叫近,远是距离,近在心底。假如自己不曾从八百年前来这个时代与刘晓涵相遇,他也不会如此深刻的体会孤独和忧伤,现在他剩下的只有保持着一个人的想象,即使这想象难免寂寞无奈,但他仍然坚持着这样的梦想。敦勇呆呆地坐在桌前释放自我的彷徨与无助,含泪的沧桑,无限的困惑伴着淡淡的心伤。他知道必须有缘才能共舞,而今我还是我,你依然是你,只是错过了人生最绚丽的奇遇,不经意间才发现原来爱的人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悄悄隐失了,想去捉住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自己已经错过了,什么都不可能挽回也不能改变,他对自己说忘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过回属于自己的生活,一切的不愉快都会过去,什么都会慢慢好转,他曾经幼稚而固执的以为会和刘晓涵永远在一起,可是现实却那么残酷,钩钩手指头说好不分手,可是他们终究没走到一起,也许,他们这种超越时空的爱情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现在,她既然有了好的归宿就放手让她走,让她拥有更好的未来,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和孤独,但他要学着遗忘,不然那些爱的结果会把彼此弄的遍体磷伤。其实有些东西早就注定了,看淡一切,以后他会学着冷漠学着遗忘学着绝望,他的世界不再允许任何人的出现,敦勇这样想着是他怕孤单怕寂寞更怕被伤害,那种痛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幸福最终不属于他童话的结局。依旧美丽梦去了醒来了很痛很痛的,敦勇擦拭一下眼角,是两滴晶莹的泪珠儿。 “敦勇,起床了。”门外是祖母的声音。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三章 人生一世 敦勇并没有睡觉,他只是呆呆地坐在桌前,感觉世间一些令他想象不到的神奇。人生是什么,生命又是什么,如果生命是生生相循生生不灭,那么多生命又将安放在哪里。也许生命如一个圆,从原点出发,然后回到原点,踩着自己的脚印,目睹熟悉的风景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但是一路走过,都是一路破碎的脚印,片片碎裂的心。敦勇觉得有些胡思乱想。他越来越喜欢夜晚的静谧,深夜,一整个世界的安静都属于自己,不用担心白天尘世的喧嚣。也许刘晓涵也是这样的,她现在是不是已经不食人间烟火,忘记了阳光的颜色,忘记雨露的滋味。是不是让那一段牙痕的记忆一直沉睡,对生命的幻想让她选择了绽放。但是她为谁勇敢,为谁芬芳。生命能堪多少负荷,心也会累,不要把自己当作一只陀螺。相爱或者不爱,人生一世,也许真正想要的是就是得到最大的幸福,减少最小的痛苦。其实,幸福就是一种感觉,是内心深处感觉的一种满足,是相互的尊重和体贴,是理解。敦勇觉得也许刘晓涵嫁给黑子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的幸福也许就是餐桌有好多的菜,有人为她摆在面前一日三餐,以后一家三口一起逛超市的那份悠闲,还有吃得香睡得稳的平凡。不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嫁了人的女人那一份爱是灿烂的阳光,有炽热而光明,她能融化冰川净化心灵让让她周围的人都会感觉到蓬勃生机。她以博大的襟怀哺育生命呵护万物开垦出家庭盎然的绿地,然后,芳菲而宜人。在她的世界里一定会使空气清新百花缤纷彩蝶飞舞。眼里的世界也是明澈的山泉洁净而碧澈,到处清纯而不染真而无邪诚而无瑕,用为为母的爱意洗涤人世间一切污浊。面对朋,就算是面对他这样的朋有的只是体贴慰藉宽容理解善良慈祥,有的只是圣洁和最崇高最无私的情,过去的一切只能留做回忆。敦勇这样想着只觉得逝去的情怀飘若柳絮,黯黯生天际。细数尽,点点滴滴,只是走了一段悲伤的旅程。爱是如此妖异,他觉得既然感情已经消磨殆尽,也没有必要固执的认为爱情能永远为自己不变。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那个我,偶尔做做梦,尔后淹没在八百年前那个战马嘶鸣的喧嚣时代里。刘晓涵这个想起来就觉得温馨的情感符号,他不明白自己因何而来,明知不能再有月光下河岸边那场风花雪月的梦,为何还要魂牵梦系。他只是觉得这种淡淡的情怀很真,尽管留下的只有孤独和忧伤,但想起她时总是有着莫名的感动,激荡着热泪盈眶的心情难以入眠。 “昨晚没有睡好是。”黑爷吃过早饭走了进来,敦勇走出房门的时候正好和黑爷迎了个对面。“你们以前的部队老首长,现在咱们市的张市长来了,还有他那个婆娘,今天你也不要走了,去我那里陪客。” “我想回城里呢。”敦勇现在只想回到城里去,然后快些回部队。他觉得再呆在龙城没有多少意思了,再说,假期也到了。“我这一次来只有三天事假,就怕耽误了归程。” “没有事的,听张市长说,你们部队的人还要来呢。”黑爷干瘪的脸象一张黄叶,他露出焦黄的牙齿笑了笑,然后掏出旱烟袋点燃后深吸一口,霎时,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味。黑爷一阵咳嗽,他冲敦勇嘿嘿笑一下说,“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外面的世界真是热闹,早一阵子我去深圳特区呢。” “社会在变,农民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敦勇见黑爷蹲在地没有想走的意思,他便学着黑他蹲了下来,“粮食吃不了,日子好过了,家里人应当学着做点生意,办一些厂子。” “我是人老心不老,这一次趁着张市长回家,我准备要个项目,把家乡人都带动起来,办个厂子。”黑爷吸烟时很用劲,他的腮随着吸烟的动作一鼓一瘪,还不停地咳嗽着。黑爷用手按一下烟锅红红烟烬,嘿嘿笑了笑说,“我想把这个庄子的老房子都推倒,盖成一排排的新房子,村子前开挖一条河,河里养鱼,鱼池里是藕。在河岸栽杨柳,杨柳树下也象城里人一样放一些石桌石椅,让咱们老少爷们干庄稼活累的时候坐在树下下棋玩。敦勇,你说这样好不好?” 勇笑了笑说,“好是好,不过,养了鱼就不能种莲藕了,那样藕杆子会刮鱼鳞。还有,你都说了要办厂子,咱们老少爷们还用得着干庄稼活吗?” “把村子的人分几个组,有工人组,去工厂里干活。还有劳动组,去大田里种地。”黑爷把烟袋朝鞋底磕了一下,然后,又把烟袋按装一烟锅子烟叶,点燃后深吸一口说,“咱是庄户人家,地是咱们的命根子,到啥时候都是离不开土地的。庄户人家,不种地,还叫庄户人家?不过,俺思谋的那个劳动组,要用机械化操作。” “行,真的能这样就好了。”敦勇被黑爷的设想感染着情绪,他冲黑爷笑了笑说,“这个远景没有十年二十年实现不了。” “我还能活二十年吗?不行,以前总是学习老人家的语录,那叫只争朝夕。”黑爷干瘪的脸现出了红晕,他显然有些兴奋了。“人生一世,就是要干一些给子孙后人留下念想的东西。” “吃早饭。”敦勇听到声音回过头,见祖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走过来,“敦勇,快吃饭。让黑爷也在这里吃。” “不用了。”黑爷站起来说,“我是来招呼敦勇去我那里陪客的。今天,咱们村子来了贵客,是张市长回来了。行了,我先回去,敦勇,晌午你去就行了。” “到时候再说。”敦勇望着黑爷远去的背影,他还想再说什么,但黑爷已经走出了门。 吃过早饭的敦勇很想赶回城里去,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听到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敦勇,你在家是。”走进院落的人是王社。 “王社,你怎么来了?”敦勇有些意外。 “回家来看一看。”王社笑了笑,“还是你当兵前到你家来的,好长时间没有来了,那一次,咱们还见了你姑夫呢。兴一,现在墟城的组织部长。真是感谢他把我按排到了墟城师专图馆。学校里开运动会,放假。我回家来了,知道你没有走,就来看一看你。” “我正准备走呢。”敦勇把王社领进自己的屋,“三天事假就要到了,我想今天赶到城里去。” “既然来了,何必那么匆忙,给部队发个电报,就说家里有事,多过几天就是了。”王社一把拉过面前的椅子坐下说,“还真的有事想请你参谋一下呢。还记得我对你说的龙城轧花厂的那个女子吗,我现在对她挺着迷的。” “你是说过的,说过这事,怎么了。” “真的很迷恋她,早一阵子她的胳膊被轧花的机器碰了一下,差一点弄残废了。我想,这也正是我关怀她的好时候。没有想到她妈妈不愿意让她和我交往,并把我在部队时给她寄去的和照片都退给了我。” “你怎么让她退了?” “我是没有让她退的,还给她发了一封电报,对她说不看不可退,但她还是退过来了,让她的领导给退的。你看这事弄的,象是满城风雨似的,怎么办。我现在很矛盾的,其实,你也知道,我在墟城师专接管山桃文学社以后,女孩子还是有的。对你说过,有个叫朱虹的女孩子,现在,真的让我有些招架不住了。但是,我是喜欢自己心中那一份至爱的。你应当理解我。” 理解的。”敦勇想说什么,觉得有些哽咽了。 王社并不想留在张大屯吃饭,他说自己这一次也不会呆在家里很长时间,要赶着回家。 “我父亲叫王成勋,母亲叫陈敬兰,父亲大人生我养我,我也是拿工资的人,从部队回来,家未立,业未成,却还因为个人婚姻问题让二老操心,真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王社也不管敦勇是否愿意听他倾诉,他只是不停地向敦勇叨唠着自己想说的话。“我一直爱好文学的,你也知道,从部队来到那个墟城师专图馆班以后,第次父亲和母亲见到我都会提及我的个人问题,也就是婚姻问题。没有办法,并不是我接手那个山桃文学社觉得好象自己真的穿花过柳眼花缭乱似的,我知道那个叫朱虹的女孩子不错,但我是想把那个女孩子的事作一个了断的。” “你以前对我说起过的,她好象在龙城轧花厂是。”敦勇叹息一声说,“其实,你刚才提到放不下心中的至爱,我是深有感受的。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一次来,心爱的女孩子嫁给了别人,觉得心里挺不好受的。” “我去了龙城轧花厂,对你说过了,我以前给她的都让人捎给了我,可是我是些弄不明白的,我想亲自去她一家一趟。”王社说着起身要走,“不行,我决定去她家一趟。你也知道,我在部队对她倾注的那份感情,真可谓感天动地的,难道说是我的心不够诚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信。走了,我在县城等着你。” “其实,我也不想留在家里的,也是急着想赶回去。”敦勇把王社送到门外,“这一次只有三天事假,没有办法,我和靳华都要急着赶回去。可是,一大早黑爷就来说了,要我去陪客的。再说,来的客人又是咱们的老首长,不去有点说不过去。” “我理解你的,那好,我走了。”王社说着转身离去了。 王社真的去了一趟好自认为是自己最初动感情的女孩子的家。父亲去开会,母亲帮他准备一提包礼品,于是,他在吃过早饭骑自行车去了龙城轧花厂。 “冬梅这孩子也是挺好学的,去了电大,她现在正在函授大学。”冬梅的母亲云大妈把王社让进屋子,她边给王社倒水边叨唠不休,“你在部队时给她寄的对她的的函授没有什么用处,我就让她的经理给你们家捎了回去,你看到了。还有照片什么的,都退给了你们家。其实,你们现在还小,不,我是说冬梅还小,不懂什么事的。你们当初也就是读时是同学是,同学也就是在一块共同学习,也不会让别人笑话不好好学就知道谈恋爱什么的。这几年有不少人给冬梅介绍男朋,我不同意。孩子还小,正是学习的好时候,谈什么男朋。关系再好,也就是当个朋相处就是了。” “陈叔你来了。”王社看到冬梅的父亲推着自行车走进院落里,他起身招呼到,“陈叔,出去了?” “嗯,是的。来了。”陈叔说着看云大娘一眼,“外边来个修下水道的,正在忙碌着呢。” “是我请来的,今天中午要好好招待人家。”云大娘冲陈叔嚷到,“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才回家。我去招呼师傅,你先准备饭菜。中午要好好陪陪人家师傅,帮咱把下水道修好,挺累的。我去了,你先摘菜。” 王社望着云大娘的背影,他想说什么,但云大娘似乎不太想和王社多语了。陈叔招呼着王社喝茶,他掏出烟递给王社。 “抽。听冬梅说起过你,挺喜欢看的,现在在图馆班,更有看了。行,把女儿交给你,我放心。”陈叔点燃一支烟,“当兵的时候是不是挺苦的,还是回来好。以前在赵庄我和你父亲是熟悉的,现在都搬家到了城里,还是城里好。我老家就是城里的,城西大队记是我本家,他还操办着要我买地,我说买地干什么,现在住的都是单位房子。你们家现在住哪里?” “刚搬城里来的时候住交通局对面的那个巷子里,现在住财贸巷里。”王社犹豫一下还是点燃了手里的烟,他深吸一口烟说,“陈叔,冬梅快来了。” “我不知道的,有什么事都是她妈妈过问的。”陈叔站起来说,“以前我是干教育的,来城里以后在科委,天天也没有什么大事可做,也就是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半天。” “挺清闲的。”王社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有几分惊喜地说,“陈叔,我以前还给科委投过稿子呢。是写的一篇叫龙与凤的小文,那时我还小,也只有十二三岁,也许是十四五岁。我第一次投稿子是投给人民日报的,那是一九七八年,我是一九六五年生人,也就是十三四岁。投过去以后,总盼望着自己的文章能在人民日报变成铅字,等了几个星期收到一封不拟刊用的退稿信。现在我在墟城师专图馆就是想多看看再写一些东西。刚从部队来的时候还在龙城宣传部干过一阵子呢,那是借用,和通讯科的张浩、陈伟还有我们四个人。我没有正式安排,只是借用。现在是正式安排到墟城师专图馆,是兴一帮的忙,你知道兴一?” “知道的,是墟城的组织部长是。”陈叔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云大娘的叫喊声。陈叔应了一声走了,他走的时候招呼王社渴了喝水,想抽烟自己拿。 屋子里只剩下王社一个人。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四章 虚荣是一齐毒药 王社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抽了好几支烟,觉得有些无聊,便站起来一会看一看挂在墙壁的照片,看了一会又坐下来。他很奇怪相框里没有冬梅的一张照片,也许有,是她很小的时候照片,只是他不认识罢了。 王社记起最后一次和冬梅分手时的情景,那一天晚赵庄镇子放“天仙配”电影,是在学校河筒子里放的,当时,他看到冬梅和一个女孩子一块叽叽喳喳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他想喊她的时候,她和那个女孩子已经淹没在黑压压的人群里。那时看露天电影的人很多,方圆十几里的村民听说哪里放电影都会跑过去看。次日,冬梅随着她父母搬家走了。王社记得当时她家是用一辆东方红拖拉机拉的东西,临走的那一个午,王社正在课。他和冬梅是坐在教室的临窗桌子,窗子下有一块活动的砖头,他把砖头掏开朝外探时,看到的是一双明媚的眼。那是冬梅,一直令他魂牵梦绕很多年的一双少女的眼。课时两个人会交流一些喜欢看的,他能看到的只是一些红色小说,方圆十几里路的都被借遍了,对人家说过是好借好还的,为了信守诺言,他只有晚在煤油灯下通宵达旦地苦读,还要坚持做笔记。有时候会偶尔借到一些线装古,有的已经破烂的没有全页了,在的中间用黍蔑条子夹在的中间。能看到有大刀记红旗谱吕梁英雄传铁道游击队海霞征途山菊花迎春花苦菜花烈火金钢和一些解放军文艺人民文学萌芽收获十月之类的杂志,古籍有警世通言喻世明言醒世恒言醒世姻缘传说唐说岳罗通扫北瓦岗寨三侠五义和四名着七才子,到后来看的越来越乱了,甚至是乱七八糟什么都看,逮着什么看什么。大多是晚一夜次日总是把被油灯把把鼻子熏得黑黑的,为的是把看了尽快还给别人。龙城每年旧历十月有一次古会,王社和几个同学骑自行车去赶十月古会,几个人贪玩没有回去,呆在货棚下冻了一夜,白日里把钱都花光了,没有钱住旅社。王社的钱用作买了。一开始几个人在一家工农兵旅社门口转悠的时候,旅社会计问你们是哪里的。几个同学答是赵庄的。会计说她也是从赵庄调来的,并说,你们知道王成勋,谁认识他我就让你们到旅社来住。几个同学哲欣喜若狂,他们都以为王社会说他就是王成勋的儿子,但几个人回转身的时候王社已经快步走向马路的另一边。王社的个性令几个同学有些不明白,冻了一夜之后几个人骑车回到赵庄的时候,便各自回了家。没有多长时间,学校里便传出了王社性情古怪的消息。刘晓涵那时也是听到这些传言的,她不希望已经寄身敦勇的敦勇和王社交往。王社的作文总是被老师当作范文在班读,有时候老师还会在他作文的一些字注拼音,那是一些生僻字。王社把新华字典和成语词典都练了几遍了,为了看古籍他还特意练了繁体字。当兵以后差不多会把所有能省下的钱都用在买。他的枕头就是一个袋子,床铺的一边也摆了好多。每天中午饭后,不出车的人可以一直睡到下午四点钟,然后起床浇菜地保养车辆。王社每天会利用这休息的四个小时在食堂里看做笔记。晚熄灯号吹过以后是必须要关灯的,这个时候王社就会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看,在炊事班的靳华还给他准备了一块菜板,王社想写东西的时候就打着手电在菜板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他投给八一电影制片厂的稿子没有被录用,但很快得到南方部队政治部部创作组的组长漠雁的指导,并约他在镇江60军军部会谈。百万大裁军开始以后,他是有些犹豫的。最后一次给战勤科长杨玉奇话别是一个秋雨绵绵的日子,杨玉奇对他说了一些鼓励的话,然后,王社成为南方军区60军10师在195年最后一个离开部队的人。到墟城师专图馆班的机会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他和父亲在墟城军招所的一间旅社里,父子两个人抽了一支又一支烟,屋子里象是起了大雾,父亲说,把窗子打开透透气。王社说是的,透透气。兴一帮忙打通一些关系,父亲当里找到了太多的人,差不多能找得动的地方官员都让他找了个遍。王社知道父亲对他寄予太多的期望。当时有五家单位可以挑选,一是在墟城市委机关,二是墟城市文联,三是刚成立不久的墟城保险公司,四是皖北矿务局,五是墟城师专。当时,王社一听说能进墟城师专图馆便没有什么多想便要进可以挑选的第五家单位。父亲把王社送到图馆报到的时候,对他说,以后的路就自己走。墟城师专的住房很紧张,学校把男生楼的一楼改作教职工宿舍。在图馆工作本身就是和学生打交道,又和学生住在一个楼更是有了接触学生的机会。山桃文学社被王社接手以后,他很快联系学校记题词并题写刊名,在各系设立记者站,组织一些征文活动和郊游活动,并且开展对外交流和争取办刊经费。日子一天天过去,父母对王社的婚姻没有着落很是担忧。这一次父母也想趁王社回家把婚姻的事弄个结果出来。王社没有想到冬梅会把他以前寄给她的和照片都退了回来,他有些弄不明白。约了她看一场电影,王社叫母亲也跟着看一下冬梅。放的是太极神翁电影,出电影院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两个人在淅沥的小雨中向前行走着。冬梅说,你明天去我家。于是,王社准备了礼品来到冬梅的家。一直到吃中午饭没有见到冬梅,王社终于忍不住问了冬梅怎么还不来。 “吃饭,咱们不要等她了。她今天电大的课很紧,吃过饭就直接课了。”云大娘笑容可掬地说,“今天师傅帮俺家修好了下水道,真是辛苦了。来,喝酒。” “是的,喝酒。”陈叔很少说话,偶尔说一句也要看一下云大娘的脸色。 王社觉得很郁闷,但他不想压抑自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他从不矫情也不做做作,一副率真的样子,修下水道的师傅和他喝起酒来也很高兴。吃喝一罢,王社提出要走。云大娘把王社带来的礼品全都绑回自行车,王社无论如何不愿意,他说多少都要留下一点,也算是一点点心意。修下水道的师傅和冬梅的小弟小妹还有云大娘都在和王社争扯着,一方要留,另一方要把礼品绑到自行车。争扯过程中,王社缠在腰间的黄绸带子被扯开了。王社一直系着一根十几米长的黄绸带,没有事的时候他会把绸带扯出来扔出去再扯回来,几年间差不多能把绸带扔出一股直线了。这一次来冬梅家他特意穿时下流行的牛仔裤,缠黄绸带,来的时候真是意气风发。现在,没有见到冬梅,就要走了,王社的心情有些不愉快。几番争扯以后,王社缠好腰间的黄绸带,骑自行车走了。由于走的急,自行车时,他听到裤裆“嘶啦”一声,心想,一定是牛仔裤裂缝炸线了。低头一看,果然在裆部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为一个人快乐,为一个人难过,为一个人付出,为一个人想念,为一个人寂寞,这是一种幸福,也许是一种悲哀。王社在想象中拔高着他和冬梅的感情,总以为是她的母亲不愿意他和冬梅的婚事。差不多他一有机会就去到龙城轧花厂门口去转悠。父亲开会回来以后,一听说回来时人家把礼品都退了回来,便对王社说这是人家不同意这一门婚事,让王社死了这条心。但是,王社很固执,他和父亲的言谈中似乎想和父亲再一块去一趟冬梅家。父亲同意了。到了冬梅家父亲和云大娘谈的很尽兴,都是赵庄进县城的人,叙起旧事,都很开心。说到儿女婚事的时候,云大娘坚持孩子小还要学习,现在不找婆家的。父亲当时就火了,他说孩子的事是孩子的事,谁要干涉谁是乌龟王八蛋。他们以前在赵庄都是熟悉的人,说起话来没有什么遮掩。云大娘哈哈笑了起来,她说,要不然把冬梅叫过来,让她当着你们的面说自己还小现在不找婆家。父亲说不用了,走人。然后带着王社就离开了冬梅家。 回家的路,父亲不停地抽烟。 “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是男子汉就要拿得起放得下。”父亲说,“我有个战的女儿一直托人给你提亲呢,我那战是一直比较好的朋,我十四岁参加工作时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是生死之交,你准备一下,明下见一下。” “不,我现在不想再考虑婚事了。”王社有些忧伤,他跟在父亲的身后,觉得一切恍然梦中。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也许是自己少了和冬梅相处的机会,不在她身边,不能给她幸福,现在她也许会理解成跟他在一起也不会快乐。人活这一辈子,会相遇许许多多的人,有现实中的,也有非现实中的。但是往往也只有那么几个特别的人,会让人终生的难以忘却。在这仅仅的几个人之中,那个人也许是你的爱人你的知己你的最铁的朋,但是,最难以释怀的大概也就是曾经令自己最心痛而又使你魂牵梦绕的那个人。王社到墟城图馆班以后只知拼命地读学习,他一下子看到那么多,真的有点象饥饿人扑到面包一样。各种图和杂志能让他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有时候捧起一本会呆半天不动,从部队回来时那洒脱的身姿也在很快时间变得有些臃肿起来。有一阵子他坚持学习英语,一个叫马阳伦的学生坚持天天给他实习英语。马阳伦是从三界考过来的学生,她对王社说:“ilveyntbeefyre,btbeefrter,ndtenei,eneitbeittingrigtbeidetekningyn‘,evenenyred,beeyneverknifllinginlveityreern,bttnee‘tteyrtiennn,in‘tillingten‘tlveyteyynttet,den‘tenteydn‘tl‘ttryrd,tebettingeen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因为我喜欢与你在一起时的感觉。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过于,他近在身旁,却犹如远在天边。纵然伤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为你不知是谁会爱你的笑容。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某个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不要为那些不愿在你身花费时间的人而浪费你的时间。爱你的人如果没有按你所希望的方式来爱你,那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全心全意地爱你。不要着急,最好的总会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王社伤心一阵子,还是山桃文学社那一帮少男少女们给他打开了生活的另一扇窗户。他想也许和冬梅早就该结束了,有些爱情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放手让你走,让你拥有更好的未来。曾经那么深那么深的爱过,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呢,他曾经试着用心去了解她,可是因为爱,结果把彼此弄的遍体磷伤,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和父亲一块从冬梅家回来,王社终于明白爱情原来是用伤口做的,撒盐后才知道痛。他似乎感到自己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以后他要会学着冷漠学着遗忘学着绝望,那种痛只有他自己才明白。ybegdntteetferngelebefreeetingterigtne,ttenefinllyeetteern,eil‘trybeeitiver,在遇到梦中人之前,天也许会安排我们先遇到别的人;在我们终于遇见心仪的人时,便应当心存感激。不要因为结束而哭泣,微笑,为你的曾经拥有。回到家以后王社自己喝了很多酒,带着酒意他给马阳伦打了电话。马阳伦用英语安慰着他,如果你自己心爱的人怠慢你那就快离开那个人,不懂得疼惜你的人不要为之不舍,更不必继续付出你的柔情和爱情。要知道伤心的最终结果是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收起悲伤找回自我好好生活。永远不要无休止地围着你爱的那个人转,尽管你爱到发疯的地步,也还是要尽量给自己一定的空间,因为温柔的绳索缠得太紧也会令你自己感到窒息。王社没有想到马阳伦一个小女孩子会对人生和爱情有如此的见地,他一直喜欢在醉意朦胧的时候向亲近的人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他是下心决心不再想冬梅了,他要给自己留一点尊严。以后要相信自己善待自己,让自己的生活更充实更美好更精彩,但是静下来的时候却会更寂寞忧伤。 “去见一下我那个战的女儿。”父亲亲自做王社的工作,他希望王社快些把婚姻问题定下来。“老大不小了,玩什么文学,那都是要有些阅历和生活才能干的事情,没有生活和经历天天闭门造车也写不出什么好作品的。写作的事我不懂,中间人捎话过来让你准备一下,和那个女孩子见个面。” “不,我现在不想考虑个人问题。”王社依然这样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父亲班走的时候有些生气了解。 快到中午时分,父亲战的女儿章子宜来了。她很大方地走进王社的屋子,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张子宜是播音员。王社告诉自己不要贪慕虚荣。虚荣是一齐毒药,而且会瘾。张子宜的修养和谈吐还有待人接物的方式态度都是优雅大方,很得体,那种自然的气质会给人一种舒适亲切随和的感觉,不是别人能学来的,那是培养出来。她好象什么都懂,和王社说的一些话也很有道理,也知道他和冬梅的事情,并对王社说现在在图馆班能多读,多读总有好处的,以后做朋要亲君子远小人,读多点眼睛会更明亮,没有知道的人外表再好本质都是空洞无物,很满悲哀的。内在修养要将气质用外在的东西表现出来,不是做作,环境会造旧不一样的人,一个人的阅历学识对自己的了解程度都会对气质有一定的影响。张子宜说,你也许我认为不如一些女孩子张扬,但我认为女孩子灵性清秀妩媚就是一种就是更难达到的高贵,我认为一个人最主要的就是要有自信。无知的美在外表,我注重精神境界,那样人活得充实。和你做朋,我希望两个在一起的时候蕴藏着真诚和善良,我讨厌虚伪,懂得如何去发挥自己的优点及克服自己的缺点,也也尊重自己的感情。如果你认为两个人不合适咱们就先当朋相处一阵子,这也是两家父辈的意思。 两个人呆在小小的屋子里,王社觉得有一种似梦非梦的感觉。王社没有想到章子宜是如此的落落大方,她说起话来可以天马行空,古今中外天文地理想哪儿说到哪儿。两个人呆在小屋里,王社的父母似乎感到很满意,他们以为王社能和张子宜相处得来,可是事实王社已经打定主意现在是不考虑个人婚姻的。 “听人说你在赵庄学的时候给自己取了个僧人的名字,真的有这么一回事?”章子宜微微一笑,“老师班级点名的时候,会在全班同学面前叫你那个僧人的名字吗?” “王僧,是的,老师和同学都是这样叫的。”王社深吸一口烟说,“当兵的时候档案有曾用名那一栏也是这样写的,王僧。少林寺德虔长老给取的,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到部队。现在回到地方了,没有多少联系了,德虔长老现在是少林寺医务室值宿。苦行孤诣,干一件事情必须象苦行僧那样历经劫难,没有毅力是不行的。” “我平素喜欢散步,在细雨中或月光下,散步是一种放松,思绪能自由的跑来跑去,而不必刻意去安排去搜寻。干我们广播员这一行的,需要一些灵感的。我偶尔想写点什么或是想感悟一些东西的时候,大多是在随意散步之时。一个良好的心态,一个悠然的心境,往往会让自己在纷繁复杂中,寻找到一种清凉。”章子宜说着好象有些疲倦似地倚躺在床铺,她的身姿看去很娇柔,说起话来也是低声细语,“尽管不好的地方不会因为心境变好了就不存在,相反它会依然存在,但是仅仅是存在而已。就好像人出生后等待他的最终结果必定会死亡,但是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就不去开始向往的生活,没有人会因为这个丧失对生活的期待。我看见心头那铺着淡淡月光的小路,弯弯曲曲,时隐时现,或近或远,或深或浅。顺着这条小路循去,却原来一切还是旧时模样,每个人都会有伤痛,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触及伤痛的勇气。抚摩着记忆的碎片,感受逝去的曾有过的酸甜苦辣,有多少故事在无奈中开始和结束啊。就象我和你,直觉已经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但是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你是一个挺不错的女孩子,只是我现在不想考虑个人问题。我的意思是说,即使咱们相处下去,再进一步说就算结了婚也和没有结婚一样。”王社叹息一声,“我这样说,你明白。”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五章 一种被撕裂的错觉 “我也不是一个小女孩子,已经参加工作,是一个成人了。对你你,我只能做到这样了。”章子宜从倚睡的姿态调整到坐正,她梳理一下头发说,“有了这些年的体验和感悟,我才深谙生命的真谛,决定生命质量的不是它的长度而是它的宽度,因为长度我们无法把握,我们要把握的是人活得有趣,要丰富多彩。我是挺生活的一个人,有时也会穿自己喜欢的飘逸的套装,抹淡淡的唇膏,背精致的小皮包坐在咖啡厅清静的一角,欣赏着悠悠的浪漫的轻音乐,品尝着浓浓的香香的热咖啡。也想象着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男朋快些结婚,但是,没有办法,对于你,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章子宜的眼里慢慢散发出朦朦笼笼的,如一汪深泉般深邃的亮光,让人看不明读不懂。感情,因为世俗已把太多与爱情相关的利益**参杂其中,王社想,眼前这个女孩子一定是有主张有个性的人,按自己的心意行事,也算是难得一遇的女子了。王社知道章子宜是一个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的女孩子,她可以放飞自己的思绪,可以遁开自己所处的现实,看另一世界的日起日落月圆月缺,奏响心中另一首歌。王社想对她说并不是永远的爱情不能存在,是你不能永远言言见心,事事由心。 送章子宜走的时候王社故作镇定提出以后可以做朋的,章子宜回眸笑了笑,挥一下手,走了。 回到家里,父亲再一次问起对章子宜的感觉如何,并说有可能的话就尽快把婚事定下来。 “我和她爸是一辈子的朋了,如果你们两个不能成婚,我是要把这个战得罪的。虽然都说亲戚不成情在,但毕竟现在这个事情传出去,一些亲戚朋中都得知了你和我战女儿相处的事情,如果不能成的话,人家会感到很没有面子的。”王社的父亲叹息一声,“爱是一种选择,是一种动力,也是一种责任。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就定下来。” “不,我现在真的不想再提什么婚事了。”王社说着站起来,“我想回墟城了,学校只是开运动会,运动会结束都要正常班了。现在,我该回去了。” 王社说要走的时候,他看到父亲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但是,他还是走出了家门。 走在龙城的街市,王社拎着一个手提包,望着街的人群,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也很孤零,内心袭来的一种孤独感令他心意惶惶。爱无怨无悔,让一个甘心给你最深的依偎舍不得让你为爱独自流泪的人在哪里,他想念着那已经逝去日子,那是他无法割舍的牵挂,再多的思念和牵挂也换不回曾经拥有的日子。那一双明媚的少女的眼令他放不下,令他有些痴迷,但是,他知道和冬梅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也知道他们的爱情经不起等待,我们之间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是没有经过风风雨雨的,一直走得很平淡,也谈不什么伤害。他把心安静下来,只是觉得孤独依旧,依然手足无措,思绪依旧无法改变。希望心中有个奇异的未来,他知道不是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能相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让人牵挂,现在,爱情将他和冬梅由陌生变成熟悉,又由熟悉变成陌生。爱一个人,要了解,也要开解;要道歉,也要道谢;要认错,也要改错;要体贴,也要体谅;是接受,而不是忍受;是宽容,而不是纵容;是支持,而不是支配;是慰问,而不是质问;是倾诉,而不是控诉;是难忘,而不是遗忘;当爱情只剩下陌生的时候,他现在只有沉默了。王社一个人在龙城的街头蹀躞着,他想人生很多时候需要自觉的放弃,因为世间还有太多美好的事物。对没有拥有的美好,自己还可以一直在苦苦的向往与追求。他的心情很失落,感觉一种美丽的放弃,是放弃了一个心仪却无缘份的女孩子,放弃自己还不曾收获的感情。放弃心灵的期望,在以后的岁月里蚌偶尔会张开壳,砂粒还能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时他就看到那另一粒砂也在不远的地方凝视着自己。砂粒知道,世界是美好的。因为在光阴无法侵袭的海底,有另一粒砂在等待着自己。这分明是心中的一种折磨。那一种折磨,是砂粒蕴育珍珠的期待。一片秋天没有到就落了的叶子,不知道是风的垂青还是树的作弄,没有红了的叶子就这么掉了,王社觉得这正如他和冬梅的感情。不成熟的叶子落了下来,但那叶子还是希望风不要把它带走,希望在它深爱的树的身边,来年变成养料,去默默的呵护它那心爱的树,希望来年树的叶子带着自己的气息。希望树能很快的健康起来,正如他希望冬梅以后会有好的归宿。人生中有许多种爱,但别让爱成为一种伤害。有些缘分是注定要失去的,有些缘分是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的。现在他似乎明白了爱情是毒药,是陷阱,这一场痴心的期待让他有些意冷心灰。王社边起边想象着冬梅淡然的面容,迷离的眼神,他不知怎么样才能掩饰住内心的伤痛,一声轻轻地叹息,终于明白有些思念根本就无法淡化,注定要随风飘荡。快到火车站的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西山的太阳。在凄凉的黄昏下,在残留的夕阳辉映在角落里,血红的孤寂情怀,他已经迷失了最初的感动。 “王社,这么巧,你也准备坐火车回墟城?”说话的是一个看去年龄很小的女孩子,她的两只眼睛象两只黑葡萄一样,笑容可掬,孜孜媚媚,穿着牛仔裤,背着一把吉它。 “萧莉?真是巧,你回合肥是。”王社认出了萧莉,她在省文化干部学校学。 “好长时间没有去你们学校玩了,怎么样,有什么变化吗?”萧莉说话笑靥里盛满了甜蜜,“山桃文学社办的怎么样?告诉你一个消息,今年省图馆和教育学院联合招生,准备招一届图情报专业的带职进修生,不如你报考。” “嗯,到时候再说。”王社把手提包放到萧莉脚前,“帮我看一下,我去买车票。” “去墟城是近途,不查票的。”萧莉格格地笑了笑,“我到合肥都不买票的。算了,逃一次票。” “遇到查票的可就麻烦了。”王社笑了笑说,“你真的没有买票?几次了?” “经常这样。没有事的,我有时候去全国各地一些城市,只是快要到那个城市的最后一站时才去补一张票。去合肥我是轻车熟路了,出站口我知道,没有事的。不用怕,这也是锻炼自己胆量的一种手段。你还是男子汉呢,也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这点小事怕什么。行,跟着我,没有事的。” “那我就真的跟着你了。”王社笑了笑。 “你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有什么心思吗?”萧莉笑容可掬地说,“王社,印象中你总是忧心忡忡的,眉宇间有一种看破红尘的冷漠和蔑视一切的高傲,令人有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我是说,你不太容易让人亲近。” “是吗?”王社觉得萧莉的那一双眼睛又黑又大,真的象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象黑太阳一样熠熠生辉。“我突然想起来跟一个朋说好在县城等他的,现在,我一个人来到车站了。” “谁?” “你不认识。” “叫什么?” “这过了,你不认识的。” “一定是你战,对。” “嗯。” “约好一块车?” “不,我只是说在县城等他,现在,我却要走了。” “朋就是有聚有散,这有什么可挂在心的。”萧莉说着微笑一下,但她的微笑背后隐藏着苦涩的悲伤,这与她的年龄是不相符的。王社掏出一支烟点,他回望一下接踵而来的行人,但是,人流里没有他想看到的敦勇。 此时,敦勇还在张大屯,到黑爷家以后,敦勇才知道黑爷要请的张市长就是他原来在部队时的张主任,还有郝允霞。几个人还没有落坐,杨玉奇和翟娟、王丽华也赶了过来。 “敦勇也在这里?”杨玉奇显得有些激动,“靳华呢,他不是和你一块来的吗?” “他现在应当在城里。”敦勇热情地和几个人打过招呼,他把脸转向黑爷问到,“黑爷,还要不要再去弄些酒菜?” “不用了,”张市长笑着说,“就是想喝黑爷的烧的羊肉汤才过来的。” “这是黑爷的拿菜。”郝允霞抚摸一下黑爷的肩头说,“黑爷还记得,我嫁到你们这个寨子吃的第一顿饭就是你的羊肉汤。” “嗯,是的,是的。那是我是生产队的饲养员,记得公社记要我们村子招待澳大利亚来的客人,那可是政治任务呀。第一次见外国人,觉得挺新鲜的,也有些紧张。那汤烧的不是很好,没有发挥好。汤烧好的时候我想应当先给你们这一对新人送过去的。是的,那些卷毛鬼子不能先喝。多少年过去了,你还记得这事呢。” “是的,记得的。受人滴水露,当思涌泉恩嘛。”张市长哈哈笑了笑,“那个年代里咱们的寨子都已经和人家外国人合作了,现在都改革开放了,更应当把生意做大做出国门。” “吃饭,咱们边吃边说。”黑爷招呼着众人坐下来说话。 酒过三旬的时候,敦勇还是忍不住问起了这个寨子怎么会来过外国人。张市长扶持一下眼镜,看了看黑爷。 “黑爷,那个时候边是把咱们这个寨子当作一面对外好的旗帜,是。人家澳大利亚的羊毛比咱们的细,当时,级领导把这里定作细毛羊养殖基地,是这一回事。我记得每一天都会很多的人参观,那时,这里天天都是红旗招展,车水马龙,真是从未有过的景象。现在,包产到户以后,大田分了,养殖场散了,这样说起来,到是有点可惜了。” “来,张市长,我敬你一杯。”黑爷端起酒杯朝张市长示意一下,“你能这样说,就说明心里还想着俺们老百姓的。我想把养殖场重新弄起来,这需要钱,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帮忙的。” “黑爷真是快人快语,好,这个忙我愿意帮。”张市长笑逐颜开地说,“不过,这样的投资是有风险的。以前的那些卷毛客人都没有什么联系了,这个养殖场要想弄好,是一定要和那些卷毛客人联系起来的。” “知道,我把那些客人的联系方式都保留着呢。”黑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本递给张市长,“你瞧,我一直保留着呢。现在,我要又他们了,要用那些卷毛客人了。我知道,以后再给他们打交道不需要再讲究什么对外谊了,只需要讲钱。” “不,黑爷,要讲钱,也要讲谊。”张市长和黑爷碰一下酒杯说,“我们是礼仪之帮,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只讲究钱的。” “这么说,黑爷是准备和外国人打交道了。”敦勇给黑爷和张市长斟满酒说,“黑爷,和外国人打交道,不怕。” “不怕,刚才说了,那些年,就是天天和他们那些人打交道。”黑爷从张市长手里接过电话号码本揣进怀里说,“都是人,有什么可怕的。洋鬼子,又不真的是鬼。” “黑爷,真的有鬼,你不怕,是吗?”说话的是翟娟,她说话的声音有些紧张,声音也似乎有些结巴。王丽华看翟娟一眼,觉得翟娟有些怪怪的。翟娟求助似地望着黑爷说,“其实,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是。” “鬼?”黑爷哈哈笑了笑说,“说实话,我活了大半辈子了,经了不少事情的。打淮海战役那一阵子,你们不知道咱们这里死去多少人,朝南去有一个双堆集,人死的那个多呀,把一条河塞满,垫土,从面过车过人。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会呸叽一下踩出血水沫,我是走过的,有什么可怕的。打南海集和陈官庄那一阵子,那才叫惨呀。” “是的,那一次战役就是在咱们这一带打的。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60万人发起了那一次淮海战役。战役共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11月6日至22日,华东野战军在中原野战军配合下,在徐州以东碾庄圩地区全歼黄百韬兵团,击毙兵团司令黄百韬。国民党第三绥靖区所属第五十九、第七十七军大部在副司令何基沣、张克侠率领下举行战场起义。第二阶段从11月23日至12月15日,中原野战军在华东野战军等配合下,在徐州南双堆集地区歼灭黄维兵团,俘兵团司令黄维。同时,华东野战军一部将由徐州西逃的杜聿明集团三个兵团包围于永城东北青龙集、陈官庄地区,并将其单独突围的孙元良兵团歼灭。此后,为配合平津战役的进行,按照级的统一部署,部队进行20天的战场休整。第三阶段从1949年1月6日至10日,华东野战军在中原野战军配合下,在青龙集、陈官庄地区全歼杜聿明集团,俘徐州剿总副总司令杜聿明,淮海战役结束。那一战共歼国民党军万人,使国民党军在华东、中原战场的主力丧失殆尽,国民党统治中心南京已处在解放军的直接威胁之下。”张市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象在讲课。”郝允霞笑了笑。 “有时候真的很想听老首长多讲一讲的。”杨玉奇哈哈笑了起来,“老首长,被华东野战军11个纵队包围于永城东北青龙集、陈官庄地区,并将其突围的孙元良第16兵团歼灭,全歼第2兵团、第13兵团,历时65天,消灭国民党军5个兵团和1个绥靖区的部队,计22个军56个师,活捉杜聿明,击毙邱清泉。那一仗打得真是漂亮。” “就是那个姓邱的,被解放军打了七枪,我是知道的。”黑爷嘿嘿笑了笑,“那个时候,我是天天埋死人呢。还有,咱们南边那个叫三座楼的寨子,你们知道,打日本鬼子那一阵子,三座楼有一个老豁子,他可惹了大祸了。” “闯了什么大祸?”杨玉奇感到有些好奇。 “老豁子会有一杆打兔子的枪,他远远地望见一队人马过来,起初他是以为土匪呢。咱们当地人管土匪叫马子。那些人差不多都骑着马,抢劫一些村寨之后就骑马而去。”黑爷呷一口酒说,“却说老豁子眼见一队人马过来,他隐伏在一条路沟里,瞄准前面一个马的人咣当就是一枪,那人应声从马坠地。老豁子好火药还想再打,刚一露头,就被人家一枪打穿了牙齿和腮,现在都叫他老豁子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症。” “他没有死吗?”杨玉奇看一眼黑爷。 “没有,老豁子没有死,疼的他一头栽到那个路旁的水沟里,昏死过去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村寨,三座楼的人差不多要死绝了。”黑爷说着又呷一口酒,“那一队人马不是马子,是比马子要凶残不知多少倍的日本人。老豁子打死的那个人是他们的小队长,他们以为三座楼里有游击队,便把村子围了起来。见人就杀,见房就烧。***,小日本的枪法挺准的。有的人爬到房顶,还没跑几步,小日本把枪捋,啪的一声,房顶的人就咕噜噜地滚了下来。三座楼,那里的人死的呀,最后,他们村寨没有人能抬死人了。我,还有敦勇的爷爷,付爷,存升爷,存千爷,我们几个去抬了两天才把三座楼的人埋完。没有棺材,就是用一张门板,卷个席筒子就行了。” “咱们这一带是有人拉游击的,也有人闯了出去。现在和平了,没有仗打了,咱们要一门心思搞建设搞经济搞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嘛。”张市长举起酒杯说,“来,咱们为太平盛世,干杯。” “那你们抬那么多死人,埋那么多死人,就没有见过鬼吗?”酒桌的听翟娟这么一说,都愣在那儿了。翟娟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你怎么了,娟子?”王丽华有些不明白翟娟好象突然象变了一个人。 “我看见了一个人,刚才,就在那个房梁。”翟娟的声音让人有一种被撕裂的错觉,她面色涨红,呼吸急促。“她穿一身缟素,留着长发,长得很好看,就是脸色惨白。我刚才看到了,只是看了一眼,她就飘浮到屋子外边去了。”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六章 在荒芜意识里 屋子里的都愣愣地看着翟娟,敦勇心里一惊,他知道那一定是晓华。 敦勇站起来,他走向屋外的时候,看到晓华就立在窗子下。 “黑爷,我有事先走了。”敦勇走出黑爷的院落,他回头看一眼跟随他身后的晓华笑了一下。 “是晓涵叫我来的。”晓华附在敦勇耳畔说,“敦勇,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子能看到我。其实,我现在对自己的功力也没有什么把握,不知怎么的,那个女孩子竟然看到了我。” “我听说在白天人见了鬼要有妨碍的,对人不好是吗?”敦勇边走边嘀咕到,“晚见了鬼对鬼不好,有这样的说法,是。还有,人鬼殊途,你这样随意让人看见,岂不是坏了规则。正负是不能相见的,那样相见相撞,是要湮灭的。” “阴差阳错,你不知道?”晓华格格地笑了笑,“那个女孩子见了我,可能是她的阳寿到了。” “什么到了?什么阳寿?” “就是寿命的期限。”晓华伏在敦勇肩膀,“我死之前就是见过一不该相见的女孩子,真的,我对刘晓涵说过的。” “好了,不要伏在我肩,你自己走。” “就把我当刘晓涵好了,反正她现在又不知道。”晓华用手揽着敦勇的胸襟,象一股烟雾缭绕在敦勇的身边。“刘晓涵就知道差我,也不知我也是挺辛苦的。她让我来叫你,现在就回城,还想对你说,她当兵走之前很想见一见你。” “是。几个来收兵的人都在这儿呢,你也看到了,他们好象并没有把这一次收兵当作一回事的。我好象听说这一次特招兵没有什么定数,如果没有合适的,也许一个都不要。” “一个都不要也会要她的,她就是这样对我说的,似乎很有信心,有时候她比我还要邪,好象能预知一些事情。” “那行,你先走。” “敦勇,那你要快些回城。” “嗯。” 望着飘然而去的晓华,敦勇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忽然觉得和刘晓涵并没有结束,希望还没有破灭,只是结束了的等待。对刘晓涵的那一种思念成风,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血液在慢慢地凝固,只是渐渐地失去了温度。那天晚他对她微笑着转身离开,没有想过转身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心碎,他宁可假装着不流泪,所以他现在才明白,其实他的心里,并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地方,那里装着他太多的回忆和伤痛。现在他不再选择在自己的心门之外徘徊,他想再一次面对刘晓涵。 和祖父祖母告别后,敦勇便急忙赶往龙城。 去约刘晓涵的时候,刘晓涵说黑子走了,现在自己连哭泣的勇气都没有了,丢掉曾经的骄傲,真的要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刘晓涵说,敦勇,你可知道,在你的一生之中,总有一朵盛开的花是属于你的。只是,我们都只看到了鲜花盛开时候的美丽,却忘记了美丽过后总会凋谢,那是我们逝去的昨天。你看看天的云,我和它一样憔悴,没有了风,谁来带云走。你看看过路的流星,我和它一样孤寂,绚丽过后只能拖着黯然的星尾消失在夜空,你看看漫天的烟花,瞬间过后只剩下灰烬,连自己的影子都找不到。苦心经营的爱情堡垒轰然倒塌,我一个人静静地去面对,因为这一生,注定牵不到你的手。没有了你,时针是该停还是走。一个人的时候,一个人梳理自己的情感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回响着离人的哭泣,低下头去,在灰色的空间里呼吸,我努力让自己的心沉寂下来,让灵魂低迷哭泣,挥之不去的暗夜记忆。就算岁月已经改变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在一个不远的地方等着我,就象从未离开过一样。我当兵的事情已经过了初审,要不了几天,我会和你一样穿军装的。敦勇,错过了多少风景,遗失了多少心情,也许这一切,只有眼泪知道,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这一切根本不重要,只要别错过了你。在你的世界里,在你在三界的岁月里,我把翅膀折下来给了你,你飞到了属于自己的空间,而我没有了翅膀,再也回不去。那样的日子不应该属于我的。现在和你相遇,这一刻,谁也不是谁的谁。我抵挡不住空气的冰冷,看着身边匆匆的过客,回想起曾经的期待,遥远却又很清晰,落寞的姿态,风吹过后,却留下了雨打的痕迹。这一次和你相遇,这一次约你来,我将耗尽了一生的幸福。我已经学会了遇到伤害,可以站在原地停留不逃避。我不知道流星能飞多久,值不值得追求,我不知道樱花能开多久,值不值得等候,只是有一种感觉总在难眠时才承认是相思,有一种缘份总在梦醒后才相信是永恒,有一种心情总在离别后才明白是失落,有一种目光总在分手后才相信是眷恋,我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反正我知道总会有这样一个人,敦勇,真的,我能真真实实地感觉你。不管你是从八百年前来的也好,还是正在渐渐适应敦勇时代生活的敦勇也好,我知道,你,一定会等着我,在心里。敦勇,你知道,这个世界本无沙漠,每想你一次,帝便掉下一粒沙,这样才会有那么多荒凉的地方。时间本无河流,每爱你一次,帝便落下一滴泪,于是才会有那么多的河水涓涓。敦勇,我爱你,有些事无法遗忘,有些事可以怀念,有些事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一直无能为力,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以后,为了你,也许我要放弃了整个天堂,只想让你知道,在雨天里奔跑的我是在哭泣,只想让你记得那个牙痕的誓言我依然紧握,但往事已蹉跎,冷漠铸成了寂寞,温柔换去了沉默,有些东西懂得珍惜总在太迟之后,我不知道是否该付出自己感情,有时侯我不是为自己活,静静地呆着的时候,我似乎能感觉到自己有一种使命,现在,我正越来越接近那一个使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也不想把自己标榜成为拯救人类的英雄,只是能感觉得到是在为那一个使命而活着。 敦勇把刘晓涵拥入怀抱的时候,他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世人都在为更多的理由和麻木不仁的眼光生活着,但那种活法并不是人本质追求的,他感觉有一种悲哀的幸福,叹息一声说,我的心灵和我的一切都愿你拿去,无尽的相思在心中酿成浓浓的诗情。孤影独思,绵绵无边,你已进入甜美的梦乡的时候,可知道一个孤独少年正独自徘徊在大街为你牵肠挂肚,刘晓涵,你就象一根看不见的线,牢牢地系在我的心头,离开你是痛苦,在离别的日子里支撑我的是对重逢相见之乐的深切期盼。我知道你我永远都不可能会终生厮守,但这都不能阻止我去想你,因为在我的心里早已盛满了对你的回忆,包括你的名字,音容笑貌。想念的时候是我最美的时刻,和你结这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过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子在你身边落了一地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现在你已为人妇,成熟的你,更犹兰花一般清新淡然,只是当时怦然的心动,却难以再现,仅留下你馥郁的余香,挽着这青涩的梦,在记忆的殿堂里蹁跹,点点滴滴是云烟也是永远,今生注定后生缘。晓涵,也许相恋不如怀念,想你,但却害怕让你知道,所以也下了决心不要再打扰你。只是在寂静如水的夜晚想你会心里是一阵莫名的激动,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情,只有压抑着尔后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在半梦半醒中睡去。现在明白了,你依然是心灵的归宿。也许你说那一种使命只有你一个人明白,以后,你要相信自己的路,认准的路就走下去。生命的意义也许就是能走在自己想走的道路了。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你的苦我也有感触,每次的相逢都是那么的短暂,每次的离别都是伤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经历过拥有与失去后,让我们彼此相逢倾诉生活的酸甜苦辣,品尝百味的人生之后。原来发现每次的感动不仅仅是感动了自己。我们的离别彼此有太多的伤心,以后,就让我们从痛苦中走出来,坚强起来,我们相伴的日子都让彼此留恋,接下来的日子让我们共同面对现实。这样说也许你觉得有点可笑,一个从八百年前来的人和你谈什么面对现实,只是我不想触碰自己那些平时秘而不宣的脆弱和感动,用敦勇的心绪和你交流能调出个人体验中的某一个瞬间或者某一个念想,让人觉得有点酥有点麻有点向下也有点轻快。世间的情让自己感动着,有时候会有点狐疑,不知这感动从何而来。但我很享受那种想念时眼睛微潮的感觉,那是一种相当寂寞的感觉。人生就象大海的一只船,狂风暴雨袭来,当心自己的方向,茫茫黑夜笼罩,当心自己的眼睛,人生无情,岁月给我哀伤,尝试赞美这残缺的世界。想象着这样与你相见相聚的时刻,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窗帘飘动,窗子外树叶在大地的伤口旋转,这样想着的时候觉得会恍如梦中。在这崎岖的人生旅途中将要遇到的事情,真的变成了现实,我知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感到惊慌。因为使事情显得比实际更为可怕的是对于情况的不熟悉,想你,但却害怕让你知道,所以不敢也不会打扰你。宣泄的泪水模糊了双眼,那样的时候会心绪紊乱,是你占据了我的心田。爱是如此妖异,它让我看到鱼儿飞过天空,群星沉入海底,七彩的光线飘着罂粟花的芬芳。只有在想你的时候烦恼才会烟消云散。我有深切的愿望,愿你快乐每一天。这一种淡淡的情怀很真,虽然一切只能给虚幻中的你,假如和你不曾相遇,我不会保持着一个人的想象,即使这想象难免寂寞无奈,但我仍然坚持着这样的梦想。在以后的日子里也许都是含泪的沧桑,无限的困惑,因为你毕竟是为人妇了,和你只是错过了人生最绚丽的奇遇,挽回也不能改变,曾经以为只要有爱,只要我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可是我们终究没走到一起,是我不够好,毕竟你给我过这一生最最甜蜜的时光,真的很感谢你。我对自己说过了的,也许和你的童话的结局依旧美丽,只是梦去醒来会很痛很痛。 敦勇和刘晓涵在喃喃细语的时候,晓华在一旁呆呆的望着,她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当离开了,但是,她的意识却没有听她的控制,依然浮在两个人身旁呆呆地望着。 恍然一梦,回到另一个载体时,我已经感觉到自己和王社融为一体。身边的女子象娇艳的花朵,总是在我不经意间悄然绽放,带给我意外的惊喜。穿越都市夜色繁华的惝恍迷离,唤醒都市街道俏丽妖娆的媚梦,梦里梦外难以分清。我和晓涵那份情感轻软如裙,犹似期待中新嫁娘的薄纱,承载着光的晶莹透明,以及高贵不尘。灵与肉,爱与恨,催人泪下。尘事如蔓,我经历的那几个女人的爱远比世人的灵魂更加诚实。她们不伪装坚韧,当然,亦无力坚韧,情爱之花软若蒲公英,随遇而安,飘过淡黄或者深紫的无名野花,在暴雨后辛香如忆。岁月的河里,总藏着时光的记忆,经过了的光阴就让它沉睡在回忆里。情感已破旧,执着地抚慰,缠绵的温情里,最后留下的是一世轮回的叹息。 渐渐平息涌来的疼痛迷失在荒芜意识里,忽然发现青春有白发不知何年何月春夏秋冬潜入夜里一阵风,抚摸的手摇晃着**的花,把婚姻引入爱情的坟墓。恋爱与婚姻有关的故事,会发生在任何一个朝代。爱情,遗落在哪个时空的哪场轮回里,都是一段铭心刻骨。我知道有人偏爱历史,有人偏爱历史中的某一个人。英雄或者美女,才子和佳人最后皆化为沙尘。淡淡的爱,纯纯的伤,在一个温柔的夜,泪流满面的人感受着深厚的疼痛,原来那样刻骨铭心的爱着一个人,会是如此的心痛。寻梦人,抚弄着情感的弦,梦很朦胧,淡如烟,淡如雾,一切的梦境,似乎都很失真。生命的漂染剂在年龄的跑道,撒满青春褪下来的色泽,生命的浮标在精美的饵料的诱惑下有些晕眩,亦或有些怦然心动,可是悬挂的饵料之中埋伏着一根带钩的钢针。纯真无邪的少年时代,激情如火的青春岁月,每段岁月都会给人不同的感受。从躁动中宁静下来了,不经意间就有了种坐看云起云舒,抚弄着身体的伤痛,心,有如水的超然。 时光如流,仿佛就是刹那之间,青春岁月便如昨日黄花,随着厚厚的霜色而枯萎凋敝。当我听到第一次有小青年喊我叔叔时,我并没有因为这种尊敬的称呼而感到快慰。相反,我感到伤感。越来越多的发现,很多事情在默默的发生着变化。 曾经相信海枯石烂爱不变,曾经向往天长地久爱永恒。曾经漂泊也苦中作乐,曾经孤单也满不在乎。曾经艰辛也勇敢无畏,曾经委屈也强忍泪水。行走于世间,接纳或拒绝,爱或不爱,放弃或执著。每个人都应有接纳与宽容之心,但也要学会拒绝。我拒绝麻木。虽然生活的磨砺让太多的热情化做烟云,但不能让感情磨出老茧。如果没有云让眼神放飞追逐,那么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拒绝永远明媚的日子,生命本身是一张空白的画布,随便你在面怎么画;你可以将痛苦画去,也可以将完美的幸福画去。其实,痛苦并非必然的结果,幸福亦非遥不可及,全看你用什么态度去涂画自己生活和工作。人总是向往平坦和安然的。然而,不幸的是,折磨对生命之袭来,并不以人的主观愿望为依据,人的**是无边无际的。开始的时候我还勉强应付着,怎么说呢。比如假装关怀地拍拍肩膀啥的,我也就忍了。 阿美和我一个办公室,她的老公在外地做生意。 有几次,阿美约我去她家,我都没有答应,但在一次单位领导班子调整前,我还是去了。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七章 身子弯成45度的锐角 “新来的头子,化志,挺糟的一个老男人,却硬把自己打份成一个学者模样。”阿美说边给我冲咖啡边说,“她喜欢我,你不会相信。” 从阿美手里接过咖啡,点一下头,又摇了摇头。 “有这么一次,化志,那厮居然一脸天真地掐了一下我的脸蛋,接下来,就把他的臭手放在我的腰。我当时火就来了,那天下午办公室里没人,大家都植树去了,只有我留在办公室里替大家接电话,而他呢,又正好从北京开会回来。” “化志去了北京?”我呷一口咖啡。 “说是去北京开会,其实也就是看他在北京那个当兵的儿子。”阿美也呷一口咖啡,“他看见我,心想机会来了。我现在跟你提这个我都恶心。当时,我脸色一变,他马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立马换了从前的那副嘴脸,问我说,今天都有谁来电话了,记录没,拿来我看看。真是装模作样,我把记事本扔到他的办公桌,他居然就跟没事人似的,笑眯眯地说,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我摔门出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像苍蝇一样趴在我后背,跟着我一块儿走出屋子。关屋门以后,我下意识地抖了抖肩膀,仿佛要把他恶心的眼神彻底抖搂干净。” “化志,其实挺有才的。” “王社,他只是古人一些诗呀词呀的拿来编辑一下,出了个集子,还美其名曰是自己的专著。真是大言不惭呢。”阿美冲我微笑一下,“王社,跟你说,这几年,像这种情况,我遭遇得实在是太多了,咱们这个宿州师专,很快要叫宿州学院了,一些会打点的人都弄个一官半职的,就是你人老实,我看不顺眼,想帮你。王社,我记得以前在张爱玲的里看到过一句,大意是说女人无论往前走到哪儿,所能遇到的不过是些男人,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我从不认为女人没有男人就不能活,不是现在这么认为,而是早在第一次遇到你时,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时,你从部队来,我已经在这个办公室了。你来时,不象现在这样胖,那时,很精干。我,也就是那时喜欢你的。不过,看到你平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我只想一个人过下去,一个人听听歌、发发呆、望望天,又有什么不好呢?我不是不憧憬爱情,而是我天生敏感、多疑,对于爱情,总是充满渴望,却又不敢奢望。” “你老公又不是不要你了。” “还不是和不要一样吗。”阿美苦笑一下,“他一个月不是来一次,我一个人生活,感觉挺好的。我除去爱情之外退而求其次的活法,至少可以保证我不受伤、或者少受伤。但现在看来,我所遭遇到的此类事件早已和我的初衷相去甚远,不要说不受伤了,我看我是经常无端地受伤、无辜地受伤。无论在网、还是在现实里无论是陌生男人、还是熟人。而且往往越是道貌岸然的男人,就越肆无忌惮。” 阿美说,我喜欢的方式是男人握着我的手,然后用食指在我的手心里轻柔地划着,或者不时地握紧一下,当然不能让我痛,这样,我就感到这个男人要我,他希望抱我,说不定有个外来的力量,会让我顺势倒在他怀里,享受爱抚。尤其是那种手较软、较大的男人,会让我勃发的。 这一次来阿美家,我本身就是带着酒意来的。 把阿美拥抱在怀里时,我便有些得寸进尺了,进一步摸她的手臂、肩膀等地方。阿美开始轻微的呻吟,我把她抱入怀中,动快而猛,这么强烈地要她,然后紧紧地抱着,把身体贴在一起,密不可分,也许这正是阿美需要的感觉。 阿美和我同一个科室,第一次和她干事时就在办公桌。以后,每次完事后我会起身走出屋外,呼吸清新的空气,再次感受生命的美妙与活力。这并不是说我在工作无法得到这种活力感受,只是藉由和伴侣的完美,我能够再次寻获生活的敏锐感受,而这种感受很容易在专注追求工作目标的过程中被遗忘。完美的帮助我停下急促的步伐,去体会路旁花朵的芳香。愈是专注于那些让我远离真实感受的日常琐事,就愈是渴求性的刺激与舒解。因为,这些强烈性快感的舒解让我再次与我真实情绪相合,让我再次打开心灵。对我来说,的渴望不只是一种快感经验,更是一种对爱情的深刻体验。其实我的望就是一种他心灵总体的渴求,心中贫瘠的生活图像,需要用丰富、甜美而多彩多姿的心灵感受来填补。那种渴望抚慰与被抚慰的欲求得到满足时,我的心灵感受能力就会自然而然的增强。而当我的心灵感受觉醒时,一股巨大的活力能量就会涌现出来;此时,我将会再次体会到喜悦、关爱与和平的感受。我的舌头在阿美嘴里不断地碰她的舌头,时快时慢,有时要用唇热吻一阵子,有时有转动头部,让吻变换角度,阿美软绵绵地躺在沙发,我的吻还在继续,直吻得阿美的手开始伸向我下部,身体热得发烫,紧贴我。阿美长得很健壮,比我整整高了一个头。她的脖子略长些,惹我生气时,我就会喊她长劲鹿。她剪着挺有精神的运动头,看起你来,两眼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 下载班后,办公室的人都走了,我开始吻阿美时,只是用嘴唇接触和轻轻地磨擦刀子脸部和颈部的皮肤。我的气息吹向阿美的颈部,耳朵里的温暖的气息会使让她很快兴奋起来的,她的颈部,后背和胳膊可能会起鸡皮疙瘩。 和阿美进行这种类型的轻柔的前戏可以有效地激发双方的性兴奋,能增加双方的性紧张度。以前,总是屡试不爽。我知道亲吻也有助于建立双方的非语言交流,对于亲吻这种类型的前戏动作的反应来看出她的的总体的性反应能力的强弱来。男女见面后,如果有性意向,总会有所接触。女人喜欢男人轻柔地摸女人的手,在摸手时有些暗示,让女人的心荡漾起来,想让男人抱着、吻着的感觉,这就是男人的功夫。如果在摸女人的手时,紧张得发抖,或只是神经质地做些小动作,女人不会喜欢,反而会有些讨厌。我喜欢的方式是让梅子握着我的手,然后用食指在我的手心里轻柔地划着,或者不时地握紧一下,当然不能让我痛,这样,我就感到这个女人需要要我,她希望抱我。 和阿美耳鬓厮磨后,她会让我顺势倒在我怀里,享受爱抚。尤其是那种手较软、较大的男人,会让人勃发的。 我知道这时应该得寸进尺,进一步摸阿美的手臂、肩膀地方,她有些受不了了,有轻微的呻吟,然后紧紧地抱着我,和我把身体贴在一起,密不可分,这是她需要的感觉。一边爱抚、一边轻声细语是少不了的。 后来,阿美没有和我结婚。 “这几年多真把你忙坏了。”贾雪雯拢一下披肩发,俏皮地搂着我说,“我的老板,以前我最佩服的是我哥哥,是他让我大春表叔给我买下了黑桑树咖啡馆这块地皮。哥哥去世以后,表叔还在劳教,就我一个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的出现真是恰到好处。感谢帝。感谢老天爷。真不知是哪一位过路的神仙把你送到我身旁。” “只不过是给你过了个生日,何必这么激动。”和贾雪雯结婚,令阿美和梅子多少有点失望。几年过去,这是第一次给老婆过生日,我点一支烟说,“你要学一些管理知识,现在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不学习是不行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我们的黑桑树大酒店现在是焕然一新,服务员责任到人,分组承包,合化夫妻又对我们忠一不二,我这个老板夫人太轻松了。你不提学习,我都忘记我是学的了。老公,我现在懒得看,摸起本就想睡觉。”贾雪雯说着格格地笑起来。 “你以后要学会独立生活。” “玩文学时我就知道你能干大事业,你能打出大天地。不过,那时我可没下决心要嫁给你。你也知道,追求我的男孩儿也不少,有的同学都结过婚了还要为我抛家弃子呢。我的朋们都说你很坏,是个大流氓,还有些神经病。” “那是他们没有你这样的缘份。” “是我的福份。” “也许。如果我突然死去呢?” “不许胡说。”贾雪雯捂住我的嘴,撒娇似的压在我身。我把贾雪雯抱在怀里。贾雪雯灿然笑着说:“老板,咱们到楼下看一会歌舞。” “有新来的?” “嗯。可棒了!”贾雪雯从我身跳将下来,拉起我向楼下走去。 霓红灯下,一个穿得又薄又透又露的女歌手在歇斯底里地演唱着:“美国有株黑桑花多少回凝眸遥望多少回魂牵梦挂铺开蔡伦的纸操起毕升的活字印刷画下它用指南针标引方向用火药轰开关闭的城闸找到它我要一朵黑桑花中国有棵黑桑树几千年遒枝英伟几千年来风姿潇洒胸怀着春的娇媚胸藏着骄阳光华我爱它捧出秋的丰满成熟裸露出冬的洁白无瑕我爱它黑桑黑桑在自家我要黑桑树我要黑桑花黑桑花美黑桑树大我要二者共天下。” 掌声。摇滚乐。霹雳舞。宇宙灯飞转。霓红雾轻飘。我感到有点头痛。 “谢谢各位捧场,谢谢黑桑树大酒店的老板大驾光临。”歌手说着面向我把“新来的头子,化志,挺糟的一个老男人,却硬把自己打份成一个学者模样。”阿美说边给我冲咖啡边说,“她喜欢我,你不会相信。” 从阿美手里接过咖啡,点一下头,又摇了摇头。 “有这么一次,化志,那厮居然一脸天真地掐了一下我的脸蛋,接下来,就把他的臭手放在我的腰。我当时火就来了,那天下午办公室里没人,大家都植树去了,只有我留在办公室里替大家接电话,而他呢,又正好从北京开会回来。” “化志去了北京?”我呷一口咖啡。 “说是去北京开会,其实也就是看他在北京那个当兵的儿子。”阿美也呷一口咖啡,“他看见我,心想机会来了。我现在跟你提这个我都恶心。当时,我脸色一变,他马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立马换了从前的那副嘴脸,问我说,今天都有谁来电话了,记录没,拿来我看看。真是装模作样,我把记事本扔到他的办公桌,他居然就跟没事人似的,笑眯眯地说,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我摔门出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像苍蝇一样趴在我后背,跟着我一块儿走出屋子。关屋门以后,我下意识地抖了抖肩膀,仿佛要把他恶心的眼神彻底抖搂干净。” “化志,其实挺有才的。” “王社,他只是古人一些诗呀词呀的拿来编辑一下,出了个集子,还美其名曰是自己的专著。真是大言不惭呢。”阿美冲我微笑一下,“王社,跟你说,这几年,像这种情况,我遭遇得实在是太多了,咱们这个宿州师专,很快要叫宿州学院了,一些会打点的人都弄个一官半职的,就是你人老实,我看不顺眼,想帮你。王社,我记得以前在张爱玲的里看到过一句,大意是说女人无论往前走到哪儿,所能遇到的不过是些男人,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我从不认为女人没有男人就不能活,不是现在这么认为,而是早在第一次遇到你时,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时,你从部队来,我已经在这个办公室了。你来时,不象现在这样胖,那时,很精干。我,也就是那时喜欢你的。不过,看到你平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我只想一个人过下去,一个人听听歌、发发呆、望望天,又有什么不好呢?我不是不憧憬爱情,而是我天生敏感、多疑,对于爱情,总是充满渴望,却又不敢奢望。” “你老公又不是不要你了。” “还不是和不要一样吗。”阿美苦笑一下,“他一个月不是来一次,我一个人生活,感觉挺好的。我除去爱情之外退而求其次的活法,至少可以保证我不受伤、或者少受伤。但现在看来,我所遭遇到的此类事件早已和我的初衷相去甚远,不要说不受伤了,我看我是经常无端地受伤、无辜地受伤。无论在网、还是在现实里无论是陌生男人、还是熟人。而且往往越是道貌岸然的男人,就越肆无忌惮。” 阿美说,我喜欢的方式是男人握着我的手,然后用食指在我的手心里轻柔地划着,或者不时地握紧一下,当然不能让我痛,这样,我就感到这个男人要我,他希望抱我,说不定有个外来的力量,会让我顺势倒在他怀里,享受爱抚。尤其是那种手较软、较大的男人,会让我勃发的。 这一次来阿美家,我本身就是带着酒意来的。 把阿美拥抱在怀里时,我便有些得寸进尺了,进一步摸她的手臂、肩膀等地方。阿美开始轻微的呻吟,我把她抱入怀中,动快而猛,这么强烈地要她,然后紧紧地抱着,把身体贴在一起,密不可分,也许这正是阿美需要的感觉。 阿美和我同一个科室,第一次和她干事时就在办公桌。以后,每次完事后我会起身走出屋外,呼吸清新的空气,再次感受生命的美妙与活力。这并不是说我在工作无法得到这种活力感受,只是藉由和伴侣的完美,我能够再次寻获生活的敏锐感受,而这种感受很容易在专注追求工作目标的过程中被遗忘。完美的帮助我停下急促的步伐,去体会路旁花朵的芳香。愈是专注于那些让我远离真实感受的日常琐事,就愈是渴求性的刺激与舒解。因为,这些强烈性快感的舒解让我再次与我真实情绪相合,让我再次打开心灵。对我来说,的渴望不只是一种快感经验,更是一种对爱情的深刻体验。其实我的望就是一种他心灵总体的渴求,心中贫瘠的生活图像,需要用丰富、甜美而多彩多姿的心灵感受来填补。那种渴望抚慰与被抚慰的欲求得到满足时,我的心灵感受能力就会自然而然的增强。而当我的心灵感受觉醒时,一股巨大的活力能量就会涌现出来;此时,我将会再次体会到喜悦、关爱与和平的感受。我的舌头在阿美嘴里不断地碰她的舌头,时快时慢,有时要用唇热吻一阵子,有时有转动头部,让吻变换角度,阿美软绵绵地躺在沙发,我的吻还在继续,直吻得阿美的手开始伸向我下部,身体热得发烫,紧贴我。阿美长得很健壮,比我整整高了一个头。她的脖子略长些,惹我生气时,我就会喊她长劲鹿。她剪着挺有精神的运动头,看起你来,两眼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 下载班后,办公室的人都走了,我开始吻阿美时,只是用嘴唇接触和轻轻地磨擦刀子脸部和颈部的皮肤。我的气息吹向阿美的颈部,耳朵里的温暖的气息会使让她很快兴奋起来的,她的颈部,后背和胳膊可能会起鸡皮疙瘩。 和阿美进行这种类型的轻柔的前戏可以有效地激发双方的性兴奋,能增加双方的性紧张度。以前,总是屡试不爽。我知道亲吻也有助于建立双方的非语言交流,对于亲吻这种类型的前戏动作的反应来看出她的的总体的性反应能力的强弱来。男女见面后,如果有性意向,总会有所接触。女人喜欢男人轻柔地摸女人的手,在摸手时有些暗示,让女人的心荡漾起来,想让男人抱着、吻着的感觉,这就是男人的功夫。如果在摸女人的手时,紧张得发抖,或只是神经质地做些小动作,女人不会喜欢,反而会有些讨厌。我喜欢的方式是让梅子握着我的手,然后用食指在我的手心里轻柔地划着,或者不时地握紧一下,当然不能让我痛,这样,我就感到这个女人需要要我,她希望抱我。 和阿美耳鬓厮磨后,她会让我顺势倒在我怀里,享受爱抚。尤其是那种手较软、较大的男人,会让人勃发的。 我知道这时应该得寸进尺,进一步摸阿美的手臂、肩膀地方,她有些受不了了,有轻微的呻吟,然后紧紧地抱着我,和我把身体贴在一起,密不可分,这是她需要的感觉。一边爱抚、一边轻声细语是少不了的。 后来,阿美没有和我结婚。 “这几年多真把你忙坏了。”贾雪雯拢一下披肩发,俏皮地搂着我说,“我的老板,以前我最佩服的是我哥哥,是他让我大春表叔给我买下了黑桑树咖啡馆这块地皮。哥哥去世以后,表叔还在劳教,就我一个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的出现真是恰到好处。感谢帝。感谢老天爷。真不知是哪一位过路的神仙把你送到我身旁。” “只不过是给你过了个生日,何必这么激动。”和贾雪雯结婚,令阿美和梅子多少有点失望。几年过去,这是第一次给老婆过生日,我点一支烟说,“你要学一些管理知识,现在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不学习是不行的。” “我们的黑桑树大酒店现在是焕然一新,服务员责任到人,分组承包,合化夫妻又对我们忠一不二,我这个老板夫人太轻松了。你不提学习,我都忘记我是学的了。老公,我现在懒得看,摸起本就想睡觉。”贾雪雯说着格格地笑起来。 “你以后要学会独立生活。” “玩文学时我就知道你能干大事业,你能打出大天地。不过,那时我可没下决心要嫁给你。你也知道,追求我的男孩儿也不少,有的同学都结过婚了还要为我抛家弃子呢。我的朋们都说你很坏,是个大流氓,还有些神经病。” “那是他们没有你这样的缘份。” “是我的福份。” “也许。如果我突然死去呢?” “不许胡说。”贾雪雯捂住我的嘴,撒娇似的压在我身。我把贾雪雯抱在怀里。贾雪雯灿然笑着说:“老板,咱们到楼下看一会歌舞。” “有新来的?” “嗯。可棒了!”贾雪雯从我身跳将下来,拉起我向楼下走去。 霓红灯下,一个穿得又薄又透又露的女歌手在歇斯底里地演唱着:“美国有株黑桑花多少回凝眸遥望多少回魂牵梦挂铺开蔡伦的纸操起毕升的活字印刷画下它用指南针标引方向用火药轰开关闭的城闸找到它我要一朵黑桑花中国有棵黑桑树几千年遒枝英伟几千年来风姿潇洒胸怀着春的娇媚胸藏着骄阳光华我爱它捧出秋的丰满成熟裸露出冬的洁白无瑕我爱它黑桑黑桑在自家我要黑桑树我要黑桑花黑桑花美黑桑树大我要二者共天下。” 掌声。摇滚乐。霹雳舞。宇宙灯飞转。霓红雾轻飘。我感到有点头痛。 “谢谢各位捧场,谢谢黑桑树大酒店的老板大驾光临。”歌手说着面向我把身子弯成45度的锐角。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八章 一个撕心裂胆的炸雷 我认出她就是市歌舞团的龙小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贾雪雯勾着我的脖子。龙小妍甩一下乌黑的头发说,“谢谢大家的掌声。刚才那首歌的词作者是我的姐姐龙莉,她现在是市报社的记者,下面我再给大家献一首最新流行歌曲,希望各位能喜欢。谢谢”“瞧。她好象在看我们呢。”贾雪雯晃一下我说,“真的,她好象是在看你。”“她不如你漂亮。你呢,既有东方的典雅灵秀,又兼西方野性洒脱。”“还有呢?”“温柔中有不可侵犯的高傲,热情中有矜持自重的冷漠。”“还有呢?”“我还没想出更好的句子来赞美你。坐好,别闹了。快看,又有人去了,是新潮的歌舞。” “打扰了,二位。”一个女人的声音。 “苗小莉?”我有些惊悸。 “想不到?”苗小莉慢慢地喷出一口乳白色的烟雾。“陈老板,真要恭贺你名利财色四丰收。” “贾雪雯,先楼去。我要出去走一走。她是我朋,叫苗小莉。”我抚弄一下贾雪雯。贾雪雯醋意十足地瞪苗小莉一眼,很不情愿地站起身。我目送着恋恋不舍的贾雪雯,站起身和苗小莉一起向外走去。 “还好吗?” “好。学校里放假,我出去转了一圈,见过不少世面,也玩得非常开心。今天我刚从南方来,是展毅邀我一块去看他南方的爹,展卫成,咱们墟城驻南方办事处的头。我和展毅玩得很开心。在南方我结识了一个好姐妹,是个婊子。很荣幸地告诉你,我让南方那个当婊子的姐妹把病毒传给了展毅,不枉我和武夏星妹一场,总算替她出了一口恶气。展毅,这小子毒着呢,任市委秘后久就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他还想飞黄腾达?待到山花灿漫时,让他在丛中笑。可夏星到现在一直神智不清,那样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进了疯人院,谁能替她出这一口气呢?我这个人好抱打不平,你不觉得夏星很冤枉吗?这么长时间,你去看过她吗?” “我有罪。” “本来我是计划让我那个婊子姐妹把病毒再传染给你的。因为你好色。尽管你平时装腔作势表现得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我觉得你只不过是个酒色之徒。我那婊子姐妹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她在南方红透了半个天,艺名就叫天天红,就是北京去的一些达官贵人都一掷千金地要争着包养她,我相信你小子见了她一定会醉入花丛的。今天来墟城时我恰好和罗兰同坐一架飞机。罗兰是陪她外公来墟城谈一桩什么大生意的。同是墟城人,我、天天红和罗兰谈得很投缘,天天红也有去国外治病的想法,于是,我就打消了害你的念头。放你一马并不是因为我那个婊子姐妹天天红要去国外治病,我觉得这次来看到你落迫的样子很开心,我知道你现在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整天神经质一样的生活,志大才疏,虽然有个家,但每天都生活在残缺的爱里,饱受痛苦煎熬,是。” “听天由命。”我叹息一声。 “你觉得现在很幸福吗?我认识那女孩子,挺不错的。可惜,你不会真心待她的。不过我还是要祝福你。” “你走。谢谢你。” “但愿还能相见。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比你生活得差。我有固定工作,每天按时下班,在单位人缘也不错,有我老爸的光罩一下,说不定以后我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当一当。你呢,还下海?我看你以后只有是随波逐流,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但愿你以后不要犯在我的手下。当然,我是希望咱们能成为最亲密的朋。” “那就看缘份。”我目送着苗小莉消失在夜幕中。我依在黑桑树点一支烟,刚吸几口就不停地咳嗽起来。 一个倩影姗姗地走向我。 “王老板,你曾经说过要跟我学一些新潮舞,可我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收你当学生,倒是我栽到你陈老板的门下跑穴串场子。真是荣幸之至。” “龙小妍。何苦呢?” “何苦呢。我。黑桑,美国的花名,它的语意是同舟共济,团结爱。这是我龙莉姐告诉我的。我来见你是想替我龙莉姐传个话儿,她今晚在市报社的宿舍楼502房间等着你,那里曾经是你的房间。去不去随你的便。” “……这。” “再见。”龙小妍很潇洒地挥一下手,悄然离去。 去502,去被我曾称为“鬼宅”的地方,我踌蹰了许久,但还是决定去了。 扔掉手中差不多已被我喝光了酒的一个酒瓶子,步入市报社宿舍楼,推开502房间的门。 “谢谢你的光临。”龙莉站起身,她怀里抱着一只很少见的雪白雪白的小狐狸,那只狐狸妩媚得象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龙莉放下小狐说,“我,过了这么久,但我还是又调回墟城了。我又成为墟城市的公民。不过,我没想到你会那么草率地结了婚。” “遗憾吗?”我进门后就想抽支烟,但肺叶象块烙铁,灼得他整个肺部疼痛难忍。为了使自己不至于过分尴尬,我关熟悉的那扇房门。轻轻地。慢慢地。“我值得遗憾吗?” “也许。祝福你。”龙莉倒了杯咖啡给我,她拢一下头发说,“王社,有这样的一个爱情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两个傻瓜。两个人本来不认识,他们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家里人嫌他们傻,都抛弃了她们,任他们四处流浪。男的从南往北走,女的从北往南走,流浪,流浪……。男的以前并不傻,而是因为在工地干建筑的时候被砖砸中了头,从那以后就傻了。女的以前也不傻,考大学的时候她考了全市第一名,然而她的名字却被一个有钱人给顶替了,从那以后女的就不再说话,不再理自己的父母,后来也傻了。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男的身的那身衣服变的肮脏不堪,鞋子也露出了那漆黑的脚指头。女的身那身红衣服已经变成了灰色,散乱的头发还有几根枯黄的杂草,但是脸还是白的,出奇的白,手里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冲着路人们傻笑。两个人是在一个黄昏相遇的,他们共同发现了垃圾桶里的那块发了霉的面包,一同身手去抓那个面包,两个人的头碰到了一起,男的冲女的狠狠地瞪了一眼,女的冲男的傻笑。男的还是胜利了,他抢到了面包,张开那黑紫色的嘴狠狠的咬了一口,女的没有动,只是傻傻地看着男的,傻傻地。男的看了一眼女的,眼神中没有一点光,女的只是看他,喉咙里不停的咽着唾沫,男的停止了啃面包,开始看着女的,傻傻地盯着,两个傻子就这样看着,男的没有表情,女的傻笑。男的把面包给了女的,男的竟然把面包给了女的,女的也抱着那剩下的半块干面包啃了起来。男的转身走了,没有回头,当他回到自己睡觉的那个废厂房的时候,转身看到了女的,女的一直跟着他,一直跟到了这里,女的还是冲男的傻笑,她们不说一句话,女的便跟傻子住在一起了,晚睡觉的时候,男的感觉身很温暖,从来没有过的,女的一直搂着男的,女的睡觉时候很死,睡觉的样子真的不像个傻子。两个傻子就这样住到了一起,白天两个人一起去大街拣东西填饱肚子,晚就一起回来睡觉,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那天晚男的不知道是在哪拣了一个戒指,生了绿锈的戒指,男的给女的带了,女的一直冲男的傻笑,那晚笑的更是厉害,女的的笑声撕裂了整个安静的夜。后来笑出了泪,女的哭了,第一次哭了,搂着男的哭了,不明不白的哭了。男的好像无动于衷,脸依然是没有表情。后来女的病了,从来没生过病的女的病了,而且很严重,早晨她没有起来陪男的一起去拣吃的,没有冲男的笑,男的自己出去了,中午男的竟然例外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新的矿泉水和一个新的面包,他是回来看女的的,男的脸挂了伤,手指头也青了,鼻子下面还有两道血痕。男的是在抢面包和矿泉水的时候被小摊的老板打的。女的闭着眼睛,还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冲男的傻笑。男的把面包送到女的嘴边,女的没有吃。女的快不行了,身发着高烧,已经昏迷了,男的脸头一次有了表情,慌乱的表情,男的跑了出去,看见一身穿绿警服的人就哭了起来,男的哭了,也是第一次哭了,嘴里喊着:救救我的女人,救救她。绿军装一脚踹开了男的,骂道:滚一边去,疯子,我他妈真倒霉,出门这么不顺呢!男的仰面倒在了地,绿警服狠狠地朝男的小肚子踹了几脚,男的撒了手,绿警服朝男的吐了口吐沫,走了!男的好久才从地爬起来,脸的泪已经干了。男的把女的背到了街,街人很多,但没人注意他们,注意的也只是冷冷地瞅几眼,然后继续赶自己的路。傻子把女的放在路边,无助的看着行人。女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傻子从路边拣了一个破玻璃片,破玻璃片有着锋利的尖,露着寒光,男的抬起女的那瘦弱脏兮兮的手臂,朝她的手腕狠狠地割了下去,血喷了傻子一脸,傻子大笑,狂喊哈哈,我杀人了,你们看我杀人了。救护车终于来了,女的被抬走了,围观的人们唾弃着男的,骂着男的,然后都散去了。女的最终还是死了,失血过多,女的在医院还没呆一个小时就被抬进了停尸间,女人走的时候脸的表情是笑着的,手指还戴着那长满铜锈的戒指。男的等了好长好长时间,女的再也没有回来,没有回来冲他傻笑,男的哭了,哭的那样痛快,整个夜晚都被男的的哭声掩盖了,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哭声。还是在那个他们相遇的那个垃圾桶旁边,人们发现了男的的尸体,男的脸的笑容已经僵住了,怀里抱着一个发了霉的面包和一个没有开瓶的矿泉水。为爱过,所以不会成敌人;因为伤过,所以不会做朋。如果,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想来已经很幸福了,其实,擦肩而过,也是一种很深的缘分。当爱已成往事,我们开始苦笑,爱情原来可以说走就走。不管你当初受的伤有多么深,也可以痊愈得无影无踪,了无痕迹。爱过才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爱自己爱的人本身就是幸福的,你可以记住过去的美好,但不要把它幻想到现在,因为一切都是一去不复返的。当爱已成往事,轻轻拥抱一下回忆里的温暖,轻柔地凝视凋谢的温柔。无论结果怎样都会破坏了曾经的美感。干干净净地离开,也许若干年后的某个午后,阳光下的她眯起双眼会记起某个美好的瞬间,会心一笑。种种怀念,值了。” “龙莉,我来不是听你讲故事的,也不是听你作诗的。”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知道你调来墟城,龙小妍告诉我了。” “当爱已成往事,请你深深呼吸,一生的路,铺满了爱的花蕾,总有那么一朵属于你,花儿虽多,却没有重复的一朵,这是生生世世早已经注定的。回想那句:说好了要永远一起的,然而,再多的爱也只变成了一种关怀。如果一切曾经像烟花一样灿烂过,或许现在就不会停留在原地不动。那曾经拥有过的那份爱当成世界在你们心中打下的一个烙印。原来握在手里的,不一定就是真正拥有的;所拥有的,也不一定就是真正铭刻在心的。人生很多时候需要自觉的放弃,因为拥有的时候,也许正在失去,而放弃的时候,也许又在重新获得。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得牺牲,幸福的人懂得超脱。当爱已成往事,不要抱怨,也不要憎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理解、放弃和祝福。过多的自作多情是在乞求对方的施舍。爱与被爱,都是让人幸福的事情。不要让这些变成痛苦。既然已经经历了,多年以后,偶尔想起,希望都是美好的回忆。当爱已成往事,请活的自信些,开心些,把最美的微笑留给伤你最深的人,聪明的人知道自己要快乐。珍惜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很多时候,不能够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因为很多时候,爱是很脆弱的。陪伴身边的多数都是那个在最适合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的人。如果此时陪伴在你身边的正是最爱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因为有太多人得不到这种幸福。” “我知道你们这些贵妇人千金小姐都在恨我骂我。我也知道我配不你。因为我一无所有。就我一个食古不化的呆子,在墟城,能有自己的天地吗?” “你不要激动。早一段时间,我在疗养院照顾我后妈朱槿时看了她的全部日记,也从中更加认识了你。我有些话对你说也许有点晚,当初我到南方并不是全因为你。主要是为了我后妈,那时她要我去照顾我的父亲,他当时大病在身,后妈说我能去南方合家团聚是她唯一的心愿,也是她对我唯一的请求。” “是吗?你后妈……朱槿她现在身体恢复得好吗?她提到我了吗?” “没有。但你很荣耀地被她记进了日记。里面写出她想见你却又怕见你的心情,也写出她对我父亲内疚。你不是女人,所以你无法理解。在南方我曾和她渡过一段美好的时光。那时,我在她面前常常提到你,这也许是她不想见你的原因,这个原故正是因为我。我,如果我今天不告诉你,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当初她在部队不想和你交往的原因。是的,就是因为我呀。”龙莉有些戏谑的望一眼我,轻轻地嘘一口气说,“感谢你退出报社的房子,使我有幸又跨进了502的门坎。但这里不是什么鬼宅。” “你让我来就是为说这个吗?” “不是。有些话我不想对你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你不适合写作。也不适合经商。因为你过于愤世痴俗,写了东西也不会变成铅字。” “龙莉,我不是来听你课的,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用不着你指手划脚。”也许是过分激动,我一阵咳嗽,吐出一口带血丝的痰。 窗外一个撕心裂胆的炸雷,龙莉惊得浑身一颤。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九章 大怀唐王家族 龙莉踌躇着走向我。电闪中,我的眼前叠幻出一个拿着红桑葚的小女孩,又叠幻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我吼道:“不要靠近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卑微可怜。你想干什么?你靠近我想干什么?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曾失落。听说过吗?我深受不幸的折磨,我是小人是小丑是小小的动物,但我宁愿是我自己。我不愿是其他人。” “不。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光不适应写东西,同样也不适应做生意。”龙莉步步逼近。我的身体已在颤抖。我的眼前又叠幻出落凤坡那双含烟飘雾的眼。龙莉的右眉梢的圆旋儿说话时象个黑桑葚在颤抖。“我。只有502房间能为你的悲惨提供一个庇护所。我自信。我,只有在我身能找回你逝去的爱,也只有我才能使你再生。我,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你可以和夏星,和苗小莉,和罗兰,和你现在的妻子贾雪雯,和许多女人,甚至和我后妈朱槿,但那都只不过是穿花过柳,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只不过是一种需要,一种很低级的动物般的性的需要。我,你和我则不同,我是你精神的依托,是你爱的象征,是你几世轮回的女人,真的,我,为了你,我会做出我能做到的一切。不遗余力,唯爱至。我,天下只有一个女人是因你而存在,那就是我。别人都不是。她们都不会象我爱你一样会爱得彻头彻尾,会爱得干干净净,甚至于不择手段。”的额沁出豆大的汗珠,窗外下起倾盆大雨。我惶惑地望着龙莉说,“我恨502。我怕。”“你恨502,恰恰正因为你还爱着我。我,就是因为我的存在能掀起你爱的枯井的波澜。是的。只有我能使你再爱。只有我和你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有我才真正的理解你。我。回来。我,想象一下,我就是红芋,我就是你精神的家园。黑桑树大酒店没有你什么可留恋的。你并不真正爱贾雪雯,你爱我,所以你才逃避我。你和任何一个女人来往,只不过是想逃避对我的那一份真正的感情。你怕对我动真感情,你觉得那样对不起红芋。红芋已经死了。红芋是可以在我身复活的。你不该为了逃避我才和贾雪雯结婚。只有我知道你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你并不需要金钱,更不需要。因为你知道你如果赚得那些就丧失了灵魂,对吗?你迷失了你自己,只有在我身能找回你自己。这个鬼宅就是你的家。回到我身边,看着我,不要逃避我。我就是红芋。为了你,为了我们的爱,我宁愿让红芋在我身复活。红芋就是我,我就是红芋。我,你想哭就哭。哭泣蕴藏了人类最高的智慧,比如那天晚我在射鹿湖。”“够了。”我啸叫一声,几乎是跳起来扑向龙莉,凶狠的撕扯掉她的洁白的裙纱,旋风般地把她扔在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没有人会想到公元199年的那个夏天的洪水会来得那么大,来得那么气势汹汹势不可挡,水来之前,我正在和魏庙的几个村干部喝酒。说是喝酒,其实也是借酒浇愁。父亲去世后没几天我就来到自己就职的这个村子里,真可谓不孝之子。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推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我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我认为自己是个有罪的人。世凡是有罪的人都要在充溢着恶水的洪涛中肢体溃碎。这是帝的恩赐,《圣经?新约启示录》如是说。 直升飞机下面是浑浊的波涛。 罗兰紧紧抱住我,我感到肺部阵阵绞痛,胸口象压块石头,沉懑之极。 “罗兰,北美洲的密西西比河有这么大的水吗?温带阔叶林和尼亚加拉大瀑布真的那么好看吗?纽约港的自由女神像真令人那么留恋吗?” “不要多说话。”罗兰用她那涂着寇丹的手理着我的头发,“坚强些。我,你也许还有希望。” “罗兰,人也许是来源于宇宙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那是一种多么缥缈的东西呀。你看看飞机下面能触景生情吗?伊甸园。诺亚方舟。天地水火风雷山泽。屈原投江苏武牧羊岳飞尽忠风波亭李鸿章洋务运动。罗兰,我想喝水。罗兰,天堂与地狱同在。帝与撒旦同席。康德的二律被反。爱因思坦的相对论。高更以野蛮为荣。卢梭吟诵寂寞。金斯博格拼命地嚎叫。梵高恣意地疯狂。叔本华寻死。培根雪山独终。理性的非理性的。东方的神神秘秘,西方的形形。罗兰,人的生命是一种载体,对。它会消失吗?尘归尘,土归土呀!生命是一种物质,有物质不灭这个说法,我相信。真的,我总觉得红芋是与我同在的,是的,红芋,她是与我同在的。好多年我都有这样一种感觉。超然法师给我的一百张骨牌,我怎么就没有勇气把它揭完呢?罗兰,红芋就在我身旁呀,瞧,她就在我们身边。红芋……。” “王社,你只是幻觉。你睡一会。” “如果我能活下去,我想写一部,名就由你来定。” “王社,你的头烧得厉害,睡。” “我多想睡下去呀……” “王社,也许我当初不该离开你。”罗兰的声音有点哽咽。 一阵急促的呼吸过后,我感到头脑清爽许多,仿佛飞起来。下意识地钻进一个深深地黑隧道。许多点点滴滴的星点儿他擦身而逝。四周死寂。我感到身体冷得有些瑟瑟发抖。前面有一片暖烘烘的光晕再诱导着他,我想尽快飞越黑道向那里奔过去。意念。果然眼前一片辉煌。到处金光烂烂。好象有一个声音在叫我,我很想说话,喉咙里却象塞许多东西,不能言语。只有意念。我飞向叫我的声音,眼前浮幻出一个慈祥的老人,那是我的祖母。 我的家墟城市南的落凤坡有一棵大桑树,年代久远,无从考证,当地人传说汉朝张骞出使西域时,曾在这棵树栓过马。落凤坡的先人们便以此为荣,一直把它故护留至今。落凤坡是我先人的封地,我们家以前号称大怀唐王家族,古家和柳家是大怀唐王家族的奴仆,在新中国成立后古家和柳家迁居到城南的一个叫桃园的地方,那个地方只所以被称作桃园,确实有一大片桃林存在,只不过物是人非,那里不再是大怀唐王家族的庄园,古家和柳家已是那里翻身作主的人民公社社员。在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初落凤坡被划为墟城市的城建用地,落凤坡改头换面被称为黑桑树街。一切都时过境迁了。墟城人管那棵大桑树叫黑桑树。把那棵大桑树称之为黑桑树是在我刚出世的时候,那天,本来天天是好好的,不知怎的,兀自飘浮过来一片光怪陆离的云,接着,一阵令人撕心裂胆的雷声过后,大桑树便起火了。黑爷说那是神火,救不得。果然,带头救火的何茹被火浪喷倒在地。火焰啸叫着舔向墨黑的天空,就在落凤坡人束手无策的当儿,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火熄了。何茹从地起来后目光呆滞,只会嗤嗤傻笑。黑爷抱起何茹便去找观奶奶。观奶奶是我的祖母。凡是古怪病症她都能手到病除,是闻名乡野的活观音。观奶奶家住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雕梁画栋的建筑可以想象这家主人当年的气派。我的祖是在公元9年被唐昭宗封为云南怀唐王的,在五代十国战乱时又举家迁移,于是,没落的王族流离辗转,于公元963年即宋太祖乾德六年北至山东青州府,以后,又在明朝迁移到江苏濉宁府。沧海桑田,世事如棋,在大明朝官拜丞相的环四爷因官惹祸,他那一枝大怀唐王的后裔便沿濉河而,后来他们又走出山海关。这家主人便是我的曾祖。清光绪三十四年,被册封为满州镶蓝旗贝子衔镇国将军的曾祖在绥靖中州时殉殂。我的祖父便袭称福王。福王真是洪福齐天,定居中州的落凤坡养尊处优。什么张勋复辟孙文乱党革命,福王对世事全然不问。最后,老来喜得一子一女算是福王完成了家族的使命。于是,年轻的观奶奶便虔心向佛恩泽于世,期望着大怀唐王家族能得到好的报应。“贵人之相。”当时,医好何茹后,黑爷扶观奶奶回家,看到襁褓中的我一下子惊掉口中的烟袋。黑爷曾跟一个叫江大明的人学过相术,精通阴阳八卦,会看风水。近年来墟城出不了大官的原因是风水不好。黑爷说墟城有龙山凤山虎山,但都缺少水气。虽然有条黄河古道,但却早已干涸。龙是不能缺水的。原来墟城的风水是很好的,据说是让一个南方的风水先生赶走了,所以近代的大官都出在南方。黑爷捡起地的烟袋说,“这孩子天庭饱满地格方圆,鼻直口阔耳大有轮,这是相说的乘之相。怀唐王家族有希望了。不过,大福大贵的人都是要妨父碍母的。英娘,为孩子,为你,也是为大怀唐王家族,你应当离开落凤坡,最好是和这孩子分开过。”“去哪儿?”英娘是我母亲,当时她哀怜怜地说,“他父亲乃极在京都的日子也不好过呀。再说,落凤坡还有一个老人,姑妈去建设兵团至今无音信,家中没有人是不行的。”“英娘,走,去北京,到京都告诉乃极不要惦念我,对他说做不了京官就回家种田,什么时候都要对得起列祖列宗。”观奶奶说着眼里溢出两滴浑浊的泪,“去,他那里也需要你去照顾。”观奶奶已经知道她的儿子乃极“被造反派”夺了权在京郊的一个农场劳动,早一阵子她被一个走乡串户阉猪的叫张顺的人请去,张顺请她是为他姐姐接生的。张顺说他姐夫是省里的一个大官,现在也被人夺了权下放劳动。观奶奶掐指算了一下,乃极应当是和张顺的姐夫一块参加革命的。观奶奶明白,象她儿子那一茬闹革命的人差不多都被下放到劳动农场改造去了。张顺说他姐姐是个女狱警,和那个省里下放劳动改造的大官有了感情受到牵连,是带着身孕到回到老家墟城的。观奶奶这一阵子一直在想着张顺的姐,也在想着张顺的姐产下的那个女婴,她接生几十年从未见过一个婴儿刚出世就被其母从肩头咬啮下来一块肉的,观奶奶边给那女婴的左肩包扎伤口边诅咒着张顺的姐姐。张顺的姐姐任凭观奶奶辱骂,只是满口流着血沫子傻笑。张顺也是惊得瞠目结舌,他可以毫不手软地去阉割去杀刮各种动物,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够狠的了,却未料到姐姐可以毫不眨眼地咬下自己孩子身的肉。张顺去送观奶奶,观奶奶依然骂声不绝:老天爷,这真是到了人吃人的世道呀。观奶奶知道,不管世道如何,人总是要过活的,在我咿呀学语时,她还是鼓动英娘去了乃极那儿。于是,我便和观奶奶还有黑爷一块生活。几年后乃极和英娘来接我学,可观奶奶不让我走。我也觉得落凤坡就是自己的家。很留连,也很依恋。特别是那棵被雷击过的大桑树,全身被烧得墨黑,可是枝枝桠桠却犟着劲儿起死回生,抽绿发芽,硬是拼命地向外扩展自己的空间。 黑桑树峥嵘的枝梢象利剑刺向一贫如洗的苍穹。 尽管大桑树依然枝繁叶茂,但整个树身黑得象一堆黑炭,落凤坡的人们都管那棵大桑树叫黑桑树。 黑桑树街和凤山路相连,交接处的天鹅宾馆是墟城市的高等建筑。在巍然的宾馆下,街头心花坛中的那棵大难不死的黑桑树便显得逊色多了。当初市府耗巨资扩建城南落凤坡一带,其用意是想把市中心南移。落凤坡枕龙山依凤山蹬虎山,腰系黄河故道,占尽了墟城的山水灵韵,地势北高南低,一场雨落地,整个墟城象是被清涮一遍,自然清新,令人心旷神怡。再加落凤坡又临近铁路,运输方便,风土人文环境极佳,于是,一些高瞻远瞩的企业家便响应政府的号召来到落凤坡,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墟城市对外开放后被列为甲级对外开放城市,又和美国的t市缔结成好姊妹城,吸引了大批国内外商人前来做生意或投资办厂。果然,死寂的龙山脚下逐渐繁荣起来。 黑桑树裸露着身子在寒风中摇曳,一个戴红帽的女孩子正在对着黑桑树拍照。我皱一下眉头走了过去。“喂……。”“哦,是你。”“市府千金。”“叫我龙小妍。大记者,我可是个没有学问没有修养的人,照你们做大学问的人说法就是很轻贱的戏子。你听懂了吗?跟我说话不会是认错人了。瞧你那神情,皱眉凝目,挺深沉的。喂,你是不是牙痛?”“对不起,在姑妈家时好象惹你生气了。”“过去就算了。”“抱歉。我当时是无意的。”“不敢当,你给我赔礼简直是在折杀我呀。”龙小妍听了我的话释然一笑。我又看到了右眉梢的黑圆圈儿。“你真是个调皮的小女孩,不要再讽刺我了,我算什么呢。争着让你签名的人能挤破头皮,甘心为你卑躬屈膝的能有一个集团军。鼎鼎大名的性感摇滚女歌星,你走一次穴够我们何教授几个月的工资。我只不过是读几本破的生,一付穷酸酸的样子,谁能看得起。”“你们做学问的不就是讲着自己看得起自己吗?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吗?你刚才好象提到钱,缺吗?我有能力资助你。”“谢谢,太阳就要落山了,你该回家了。”“我姐就住在天鹅宾馆。我去看她。”龙小妍说完摘下小红帽,很得意地甩一下头发。“你看我时总象在想些什么,能告诉我吗?”“我在想你的眉毛。右眉梢眉毛拧成的那个黑圆圈儿。”“有意思。我以为你真是个呆子。你挺逗。”龙小妍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我说了一声再见,便向天鹅宾馆走去。“喂,你为什么对黑桑树拍照?”“我姐要的,是她布置房间用的。你对这棵黑桑树也感兴趣吗?照片洗好后我可以送你一张。”龙小妍说完走进天鹅宾馆。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章 离地三尺有神灵 我点一支烟,踏着桔红色的夕阳走向墟城高等专科学校。街旁的一家商场传来时下正流行的台湾歪头王子齐秦的歌曲:“不要对我说生命无聊的事不要对我说胜败是兵家常事对我经过的事你又了解多少我只有低头前行……”龙小妍。右眉梢的圆圈儿。对这棵黑桑树感兴趣吗?对我走过的路你能知道多少。祖母的寿宴。 马要从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办理退学事宜。 现在是要去何茹教授那儿。 我胡乱地想着。我想着胡乱的东西。黑桑树是我儿时的乐园。那时红芋常望着黑桑树出神。我也是。它好高好大好神秘。它藏满了我儿时所有的梦。裂树皮黑黝黝的,左盘右绕的树杈也是黑黝黝的。树身顶部还有个黑咕隆咚的洞。冬天,住在城南的古风和柳三棉还有一些小伙伴会和我、红芋、合化他们一起在黑桑树捉迷藏。洞很大,也很神秘,也很深。外面好多东西都落了进去,朽枝枯叶臭鸟粪,一年又一年积了一层又一层。我有时担心它会死掉,但经年春天它又抽出翠油油的绿叶,还开满黄黄绿绿的小花。于是,攀摘桑花又使我、红芋和柳三棉他们一些孩子度过一个快乐的春天。合化也是黑桑树下长大的孩子,他还有个妹妹叫罗兰,只是年龄很小,我他们总是不带她一块玩。合化有时会把风筝线系在桑树枝,依在树杈嘴里还嚼着桑树皮。红芋说那玩意能治咳嗽病,黑爷就是这样治好的。我见过黑爷用桑葚儿朝鼻子里塞,医说那能止鼻子出血。桑花落地后桑树便结满桑果,有白的,有红的,但最甜的是黑桑葚。那一天很热,来黑桑树下玩的只有我和红芋。我和红芋在桑树把桑葚吃了个够,便躲进树洞里。呆一段时间,挺闷人的,我忽然想起一部里有“对家家”的事,挺新鲜,于是,一种好奇的冲动在心底幡然而荡。我的心头一热,猛地把红芋压在身下。红芋吓哭了。她的胸脯平平的。我胡乱地揉搓着,红芋的两个有点硬,里面象藏个杏核儿。红芋的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她的唇有好多茸毛,在不停地颤动着。过好长时间,红芋不哭了。我感到自己象一次做梦时那样轻飘飘的,身子酥软。红芋的脸比红桑葚还要红。过一会儿,红芋猛地推开我,又嘤嘤地哭起来。我帮红芋穿好衣服。红芋捂着脸缩在一边不再让我碰她。太阳的光透过疏密的桑叶射在红芋身给她罩一层金光。红芋象一个辉辉煌煌的圣物一样。稍倾,我抹一把脸的汗,爬出树洞又吃起桑葚。在我不断地挑逗和诱惑下,红芋终于抬起头。红芋抿着嘴朝我笑一笑。那妩媚的神态令我在以后的若干年都法忘怀,在他的内心深处成为一个永恒的定格。红芋站起身,然后爬出树洞。我怂恿她爬到高枝去。起初红芋有点踌躇。被我骂一声胆小鬼。红芋不服气地朝我噘一下嘴,勒紧腰带,果真爬一个最高枝。我让她小心一点,她仍然没听见似地朝爬,一会儿便钻进枝繁叶茂的最高处。一束阳光射得我睁不开眼,又热又闷,我只好先从树下来。虬枝葳蕤的高处有一片叶子在动,一串又一串的桑葚落下来。忽然,一声尖叫,紧接着“砰”的一声我的眼前出现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红芋从树掉下来了。她陷进地里好深。红红的血在朝外浸散,断裂在地的手指儿跳动几下便不动了。那一年,我十四岁。红芋也十四岁。 “龙莉,你什么时候从南方回来的。我真的很想你。”“我也是。”“咱们的文学社散了。我和我的事也黄了。”龙莉怔了一下。夏星亲呢地抚摸着龙莉的军装,有些拘谨地说,“当初,我真是有点对不起你。”“不要说这些。”龙莉的眼圈一热,泪出来了……。那年冬天,龙莉去落凤坡的外婆家,我去看他的祖母,他们正好同路。虽然是同班同学,又是临窗同座,但他们很少讲话。我是全班最怪的男孩子。龙莉和好多女孩子都这么认为,龙莉观察过几次,我走路时总是低着头,走进教室也是,低着头走到最后一排拐角和他同桌的座位。在我眼里似乎没有全班同学,也没有龙莉这个同桌。我落坐后便会捧起一本厚厚的。好多人认为他是没见过世面,怕羞。我是城郊山旯旮落凤坡考取过来的。龙莉听说那里的教育很落后,几个班级合在一块课。到落凤坡村头时,一条河的独木桥断了,尽管河面结了冰,但龙莉却哭了。一条臂膀出人意料地伸过来,她顺从地握住面前的手。落凤坡的小孩挺会打雪仗,但玩不多大会便会被各自的家长叫走。下雪了,漫山遍野变成洁白。龙莉和我在雪地里追逐着。嬉闹着。龙莉突然呆呆地望着她和我踏乱的雪地出神。我说走,龙莉要再坐一会儿。雪儿很轻也很柔,象翻飞的小精灵扑在他们身,亲吻着他们的脸。我目不转睛地望着龙莉,嘴里呼出团团白气,黑黑的眉毛也变白了。我用手指理一下龙莉的眉毛,忽然惊奇地说:“你的右眉有个圆圈儿。”龙莉木然地坐着。我说:“你在想什么?”“我在想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有一次我做梦自己变成了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好象就是在这山坡。我一个人在雪地里跑着喊着。跑向我的母亲呼喊着我的母亲。”龙莉说,她爸爸是部队的大官,妈妈是落凤坡的农民,在她出生不久爸妈就离婚了,后来妈妈死于车祸,她便被外婆收养。再后来,在墟城工作的秋姨收养了她。但她不能忘记外婆。寒暑假都会到落凤坡。和我相处后,观奶奶和她的外婆一样喜欢她。观奶奶常给她和我讲些革命党起义和黑爷的马子队打日本人的故事,讲到精彩处老人家就会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观奶奶很懂得养身之道,鹤发童颜的体质比她的实际年龄看去要小得多。我也常学着观***样子摄取日月精华。龙莉觉得很好玩。有时也会假模假样地以浩然之气养我身。但她更喜欢我房间的,经伦卷卷,翻起来就没完。她的外婆常拿她和我开玩笑,说他们是天生的一对。龙莉十七岁那年,她外婆死了。她和秋姨都很伤心。外婆殁了,但心里还是想着落凤坡,她发现自己爱了我。但我很迷恋黑桑树。人漂亮了会招惹麻烦,特别是女孩子。龙莉成为一些沾花惹草的男孩子的追逐目标。她意识到这一点,却极少刻意打扮自己。秋姨说她朴素得象落凤坡的一株野草。高考后的暑假我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说她想当文学家。她喜欢诗,写了几大本子但从不让人看,那是她心灵的底板。我问她有没有当兵的打算,她说没有,并劝我也不要去,当兵是要打仗的,何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于是我很冲动地象几年前那样用手理着她的右眉毛梢说,看来你是不希望我有什么意外,为什么。龙莉羞赧的低下头。就在那天晚,我结束了她的少女生活。龙莉在落凤坡她帮我整理行装时,无意中发现了几个日记本,她想,这一定是我的心灵底板。于是她便急不可待地打开日记:红芋死了。在我十四岁的记忆墙壁深深地刻着一个名字,那就是红芋。望着天的云,云层里便出现她甜甜的笑容,望着山野里的花,花丛中便闪现出她那小鸟伊人的身影。我经常胡乱地写着红芋的名字,但很怕被别人看到,只是偷偷地写着。于是,我离群索居——在学校里我是孤独的。在落凤坡我是孤独的。在黑桑树下我孤独的。我时常怀恋着那个飘然欲飞的梦。但是她已经永远地遗落在黑桑树下。听黑爷说过圣泉寺的超然法师那里有一副骨牌,把那一百张骨牌压在坟墓,坚持连续百日的子夜时分到坟头把那一百张骨牌取来,坟墓中的人就会复生。我决定问超然法师要那一百张骨牌。我要让红芋复活。……生产队的劳动工分不值钱,好多伙伴都随他们的父母流浪去了。我失去一个又一个总角之交,总是郁闷寡欢。房间里有一帧古装倩女图,我时常望着它出神,她的眼睛很象红芋。每次放学归来我便急不可待地跑回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那个古装倩女,她就是红芋。课时不些心神不定,何老师批评了我。何老师说我再不努力的话就没有希望考进墟城中学的,我一定要考。但心里还是不能自拟地胡思乱想。还是想红芋。想看那个象红芋的古装倩女图。不知看多少个日日夜夜。忽然有一天我不敢看了。她那双眼睛好象在动。好象在讥笑我。好象射出一股寒气。于是,我愤怒了。撕了它。烧了它。……“哦,龙莉……。”夏星惊愕之极,猛地扑进龙莉的怀里,不让她再说了。“你们以为我和我是青梅竹马,但是,我真是有口难言。当然,这些事他是不会对别人讲的。我对你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即使你们分手了,我是说彻底没有希望无法挽回了,你也不要有更多的遗憾,真的,确切地说,他没有爱过你。正如没爱过我一样,因为他的第一次爱埋藏在黑桑树下。” 何茹很热情地把我留下来吃晚饭,送别时她深深地为我的退学惋惜,清亮的眼光里溢满泪,她说,从落凤坡执教至今所带的学生中我算是最优秀的一个,尽管她有一些学生还成了出国留学生。我似乎有点歉意,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走出了何茹的家门。 那一天,我从京都的父母那儿带来好多。于是我又拥有了一个世界。带着蒲公英般缤纷的憧憬,他把写在风筝的爱抛蓝天。柔情的季节,朦胧的季节。蜜蜂采撷着芬芳,空气象花瓣儿在波动,舒展。眸子里荡起两泓清清的涟漪,洁洁净净,柔柔涟涟。淅淅沥沥,缠缠绵绵的梦呓中,夏娃走出伊甸园。 卷起一个天真的年轮,我想去找一块有字的石头,十四岁的童话已显得苍白,孤单。但在落凤坡贫脊的土地,唯一能让我看到希望的就是那株黑桑树了。学校开门办学之后,他们那些学生实际就成了落凤坡的小农民。何茹那时是落凤坡学校的校长,我知道她时常一个人在暗地里哭泣。学校是一所破庙改建的,庙里面木雕泥塑的菩萨都被那些手持红白大棍的人砸碎了,换的是神采奕奕折伟人画像。开门办学就是要走出校门去学工学农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革命大批判会是经常开的,田间地头随时可以摆战场,阶级斗争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公社记武少波还经常组织回忆苦难年代的忆苦思甜大会。 那时,合化的养母花嫂成了落凤坡的大红人,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人民公社的社员们诉说家世:她家世代在落凤坡为奴,无片瓦遮身体,下无立针站脚地。地主老财罗霸天欺女,横行霸道祸害乡里。大年三十下大雪,家里揭不开锅,罗霸天的管家来收租子要帐,把她唯一的亲人父亲活活逼死在黑树树,连自尽的绳子都没有,只好解下打了好多结的腰带把自己勒死。死后买不起棺材,只好用家里唯一的破芦苇席子裹尸。花嫂讲到悲愤处振臂高呼一声打倒地主老财罗霸天,群众也随其大呼。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武少波和合化的养母花嫂紧紧握手,并把她扶坐在主席台。花嫂的丈夫杜吉祥是民兵营长,他大喝一声把罗霸天押历史的审判台,于是,几个背着三八式步枪的民兵连推带搡地把罗霸天押了去。 口号声。唾弃。砖瓦片。主席台一阵骚乱。罗霸天艰难地抬起头,杜吉祥大喝一声跪下地主不能抬头永不准抬头要低头认罪。杜吉祥说着就是一个扫裆腿。罗霸天象一截布袋般轰然倒地,花白的胡子沾满从嘴里流出的血。当天晚地主老财罗霸天就乌乎哀哉。他的儿子是国民党大官,在台湾。眼前只有他孙女罗盼霞,临死前他一直用眼盯着房梁。罗盼霞草草地葬了祖父,便积极投身到革命阵营,并向武少波记保证,她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做一个人民公社的好社员。作为劳动改造对象,罗盼霞被派进我所在的落凤坡学校当勤杂人员。她每天都是早起晚睡,清扫学校的拉圾,给学校的老师和一些住校学生做饭。后来,学校开办了一个饲养场,养猪养羊养鸡养山鹿还有野鸟,这是为把学校的学生培养成一专多能的学生。花嫂是饲养场的厂长,饲养场里都是些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花嫂和罗盼霞在落凤坡学校里时常是仇人相见,翻身作主人的花嫂终于挺直了腰杆,每次发生口角时罗盼霞只能低心下意地满脸陪着笑。参加劳动的形式是多样化的,收麦子,秋收秋种,打猪草,分成生产组的学生和社员一起搞水利建设。那时,我最爱唱的是《我是公社小社员》歌曲。但也有唱累的时候。结结实实的一大捆猪草会把肩压出一道道血印子。累极了,我便会躲进龙山圣泉寺。云海吞没夕阳,暮鼓晨钟的圣泉寺尽情地抖动出几道回光返照,让人感到象血一样的绸纱在飘逸。圣泉寺是墟城的名胜之地,据说寺内有个碗口大的泉眼,一年四季泉水源源不绝,故曰圣泉。寺后是万仞深渊的皇藏峪。秦朝时地方小官刘邦有谋反之心,被官方追杀到圣泉寺后的山峪中躲藏,后来刘邦面南背北,他当年藏身的山谷便被人称为皇藏峪。寺内和尚大都已返俗当了人民公社的社员,只有一个叫古老三的还跟着主持方丈叫超然,师徒二人依然虔心向佛不法二门。 黑爷常跟我提起超然法师。但超然法师和古老三从不下山,他们在寺里自耕自种,自给自足。超然法师很喜欢吹箫,悲声慷慨之极。后来,我去了圣泉寺,见只有超然法师一个人。超然法师说,古老三去江湖云游去了,他是尘缘未尽,我们出家人凡事都讲一个缘字,这叫该来的来,该走的走,一切随缘。超然法师象黑爷一样喜欢我,经常给我讲《维摩诘经》。我醍醐灌顶:天有灵地有灵,离地三尺有神灵。生死循环善恶相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超然法师还指导我看“史记”,于是我知道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赋离骚,左丘失明劂国语,孙子膑脚修兵法,不韦迁蜀传吕览,韩非囚秦有说难,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作矣。农业学大寨的运动进入**后,武少波带领浩浩荡荡的开山大军进入龙山。一株株虬松怪柏被砍倒,一块块嶙峋怪石被炸平。当时的战斗口号是把龙山建成年产亩丰收超纲要的梯田。龙山到处是红旗招展,歌声一片,号子声一片。梯田造成后又在龙山顶修了个大水库。抬石头要比给校办饲养场打猪草苦得多。修好龙山水库时,我病倒了。那一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碧波荡漾的龙山水库卷起一片斑驳陆离的怪云,紧接着水库泥石滚滚,恶浪滔天。一只只山中的动物在浑沙浊流中哀嚎,落凤坡被淹没了。我想喊但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我想跑,两条腿却象被捆住了绳索,动弹不得。醒来后我惊出一身冷汗。我病了。肾炎。腰痛。四肢肿得象吹足了气。因病休学。我暂时告别落凤坡学校。观奶奶每天给我熬药。医生嘱咐要我百日内不许吃盐。于是,我的饭食便和超然法师一样都是素菜食。我不想吃药,特别是被当作药引子的南瓜皮味道怪异之极。但观奶奶每次都有办法让我吃下,还让我说声是仙丹。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一章 嬉婉如春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得我睁不开眼,肺部疼痛难忍,他狠狠地揉搓几下,点一支烟,继续孤独地前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市报社宿舍楼的五百零二号房间,那是他生命的港湾,一个温柔的港湾。 “龙莉,你说我的第一次爱已遗落在黑桑树下,我相信。那天,他正在房间写字。我走近一看:鬼宅。我问他为什么要写这样的字。记得他当时对我阴冷地笑了笑,样子十分可怕,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我吓哭了。他说他的心已死,第一次爱已经死过了。为一个女孩子死过的。龙莉,我当时好象是骂了你一句,记得他打了我一巴掌。龙莉,我和我相爱后,你和好多姐妹都在疏远我。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可我确实是感到在他不爱你时才……。” “不要说这些了。”龙莉深深地叹一口气说,“夏星,你不会存心伤害我的。我和我的爱情在部队时就有过挫折。他先拒绝了我对他的好意还打了我,你知道我的自尊心是很强的。尽管他从部队回来后我们又握手言欢,但他的眼睛已告诉我他已不再爱我了。我呢,只是再作着徒劳的努力。我实在是太爱他了。我觉得没有他我活在这个世也就失去了意义。我爱他爱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真的。他的胸脯就是我生活的岸。就在我调到南方军区前还依然是这么认为的。夏星,我的命很苦,刚出世不久妈就死于车祸。后来我得知妈妈是自寻短见呀。是因为我爸抛弃了她。因此我恨死了我爸。我秋姨告诉我爸爸是恋了一个将军的女儿才和我妈妈离婚的。爸爸把那个将军的女儿肚子搞大了,只有和我妈妈离婚。那个将军的女儿生下了我现在的妹妹小妍后不久就得了产后风死了。后来,爸爸又继娶了北京的一个大学生,并让她成了一名女军官。因此,在如此复杂的家庭关系里我是很难谈得有什么天伦之乐的,我没有母爱,又失去了父爱,在墟城,我就是我的一切。那天晚,我看到你和我拥抱在一起时,我的心都碎了。一口气跑到射鹿湖,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好久,好久。在先人起义的那块土地我得到一个启迪,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于是,我决定活下来,并且要很潇洒的活。” “龙莉,你真是能拼,取得这样的成绩真是太出我意料了,”夏星拭一下龙莉眼角的泪,拥着她走进黑桑树大街。 “我哪有什么才气,全靠我的后妈扶掖我。说是我的后妈,其实她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就是我刚才给你提到的我爸继娶的那个大学生。这些年我们相处得很好。象母女,更象姐妹。那次我的小说获奖她正好是评委。她从我的小说中看到了我的绝望。为了给我生存的勇气,她为做了她能做的一切。小说获奖。穿军装。当军地记者。后妈很爱我,她真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小妍也这么说。我们小妍也相处得很好。刚到南方当军地记者时我和后妈、小妍曾度过一段愉快的日子。那是一段美妙的时光。我们仨情同手足。小妍从军区歌舞团转业到墟城,现在成了市歌舞团的台柱子。我妈最近也要调回墟城。这样,在南方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夏星,我现在的心里很矛盾,闷极了。想墟城,却又怕回来。恨我父亲吗,又似乎不全是。不想再见我嘛,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就这样,我还是神差鬼使地乘了来墟城的列车。我现在住在天鹅宾馆。今晚总想出来走一走,竟下意识地来到了射鹿湖,没成想会遇到你。” “龙莉,我们永远是好朋,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缘份未尽。龙莉,我现在真是孤独极了。”“武娟呢?这么晚,她怎么没陪着你?”“不,龙莉,今晚我想去我那里。去我那个号称鬼宅的房间。龙莉,你能陪着我吗?”“夏星,这是不可能的,我想,我还是不去的好。如果你和我的关系有可能挽回的话,或者说你想挽回的话,我就真心诚意地祝福你。”“也许,我不会有更多的遗憾。。”“那也好。天已很晚了。你去,到那儿,不要提及我,当然,也没这个必要。夏星,再见。”龙莉的声音有点发颤,风很大,她把披着的军大衣穿好,不失风度地对夏星微笑一下便转身离去。 夜风里有一股刺人的寒意,一抹弯月象孤独的船向西方漂去,稀疏的几颗星星闪着冰冷的清光。高高的天宇显得冷冷幽幽,神秘莫测。 到了市报社的宿舍楼,夏星拖着疲惫的身体向五楼爬去。502房间,鬼宅,这里有她逝去的青春。夏星记得第一次来“鬼宅”是文学社行将解体的那一天。电话铃响起,夏星拿起听筒怔了一下,武娟问是谁,夏星朝武娟调皮地挤一下眼睛说:“龙莉的男朋,市报社的我。”“干什么?”“我要去见他一下,他毕竟是咱们市的大记者,说不定能为咱们的文学社找到出路。”“算了,昨晚我老爸说咱们的文学社团不能再搞了,说是面有什么红头文件。”“鬼扯,武副市长大人管得也太宽了,咱们是文学沙龙,又不是什么黑社会组织。”正在这时龙莉走进来,夏星接过她手中的稿子朝桌一掷说,“龙莉,走,带我去见我。”出门时夏星乜一眼武娟,“即将任的团市委副记,晚见。”到市报社宿舍楼龙莉打开五零二的房门。“星星姐,我不在呀。可能是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的何茹老师那儿去了。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找他。”“哦,我是我妈的学生。”“哎呀,夏星姐是教授的女儿。”“这有什么了不起。教授教授越教越瘦,听说过。学校可是个清水衙门,好多老师住的是平房,是大杂院,还有一些青年教职工住在学生楼里。我们家穷得很,以后去玩可不要笑话我们呀。好了,快去找我。”龙莉笑一笑关门下楼去了。夏星一个人在房间里转悠起来。这是一个很雅致的单人房间,精巧的橱里经纶卷卷,三坟五典汗牛充栋。墙挂着两轴法。一轴是落落珠玉飘缨组佩的秦篆,作品是战国李斯的“琅琊”,另一轴是王羲之的“兰亭序”。笔法丰匀方圆,飘若浮云矫如惊龙。两轴法的落款都是“墟城痴人”,正墙悬一块白布,两个血红的“雪耻”大字。床头挂着一把吉它,吉它旁挂着一盘僧侣用的佛珠。桌弥勒佛和维纳斯并坐,古雅有余的台灯座放着一颗子弹头。真是个怪人。夏星未见其人,但已感到房间的主人是一个集刁钻古怪于一身的男人。……眼下,夏星又来到了五零二的门口。她望着“502”的门牌有些踌躇,稳定一下心神,慢慢地伸出敲门的手。门开了。一个满面伤疤面目狰狞只有一只耳朵的粗壮男人出现在夏星的面前。夏星惊得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我把魂不附体的夏星扶进室内,对她说不会有事的,让她受惊吓的是合化。合化是我在黑桑树下玩大的好朋,看到夏星惊恐的样子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说:“合化,具体的事等咱们以后再商议。”我说完示意合化可以走了。 合化显得有点木讷,蹀躞着走出门外。合化是我的总角之交。花嫂是在她丈夫杜吉祥死那年收养合化的。花嫂的丈夫杜吉祥是几代单传的木匠,他能在一夜间做出一辆牛拉大车,并且能双臂一挺抓住大车的两个把柄把大车提起来转一圈。臂力过人,技高一筹,杜吉祥在落凤坡一带的同行中有口皆碑,他年轻时在罗霸天家当长工,第一次见到花嫂时就认定要娶她做老婆。 那天花嫂正在独自洗衣服,杜吉祥便义无反顾地走向花嫂,伸出青筋突兀的胳膊。杜吉祥的两只手象暴戾的猛兽携起花嫂,把她抛在一堆脏衣服,然后象一截倒墙轰然压向花嫂。洗衣房的门开了,罗家大总管阴冷地笑一下,转身叫来几个家丁。杜吉祥被打得皮开肉腚,答应管家私了的条件:打工不拿钱。花嫂的爹在黑桑树自尽时,身怀木工绝技的杜吉祥竟然让岳父革席裹尸。杜吉祥捶胸顿足,自惭形秽之极,愤然登龙山,投奔了黑爷的马子队。杜吉祥随黑爷东征西杀,盼望着早日能和花嫂一起安居乐业。苍天不负有情人,花嫂一直等到墟城进驻解放军,终于和杜吉祥结为伉俪。但花嫂不能生育,尽管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还是让杜吉祥失望。几代单传的烟火,几代单传的绝技,杜吉祥身感愧对列祖列宗。 杜吉祥被选为民兵营长那年,落凤坡来了个女军人,名叫柳柳,是墟城派下来指导工作的。柳柳第一次见到杜吉祥时嫣然一笑,红红的嘴唇象春日丽花,说话时如春风中抖动的花瓣,让人有一种飘然欲仙感。军帽下的两鬃象蝉翼。象飘渺的云。一寸双眸剪水,如雾中的青光潋潋的湖。柳柳的眼神露出笑意,桃花般的脸腮现出两个酒靥。 杜吉祥只觉得喉咙发咽,象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木然地握着柳柳伸到自己眼前象雪花一样捏出来的手。罗霸天在人民的审判中死去,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发动群众,继续开展审判地富反坏右的斗争。刚送我的父母从北京回来的黑爷和年近七旬的观奶奶抱着我一并被押历史的审判台。黑爷的头戴着用纸糊的写着地主的高帽子,观***胸前悬着写有富农的纸牌子,依偎在观***皮袄里我被纸牌子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任何东西。观奶奶昂起被人按下去又抬起的头颅,看着苍茫的天宇口中不停地唠叨着大怀唐王家族不会覆灭永不会覆灭。黑爷钢针般的胡须在寒风中铮铮作响,星斗般的眸子射出只有一匹受伤的狼才会发出的凶狠的光。人声沸沸。柳柳轻咳一声走讲台,朝人群挥了挥她的纤纤玉手。杜吉祥直愣愣地盯着柳柳,眼睛象炉火中的火苗一样直朝外窜,如果不是公社记武少波用脚很有风度地轻轻地踩他一下,他的眼眶一定会被燃烧的眸子灼伤。杜吉祥一句都没有听进柳柳讲的话,他只看到柳柳时而把腕白肤红的玉臂揎袖举起,时而把抽绵笋芽的雪白小手按在腰际的牛皮带。雷鸣般的掌声过后,杜吉祥又看到亭亭玉立的柳柳嬉婉地向他走过来,他醉了。晚。无情的冬月利如刀刃。杜吉祥顶凄凄湿露迎着漠漠寒风,来到公社大院柳柳的窗户前,他抠破窗纸,被里面的景象惊得眼珠突兀。柳柳正在公社记武少波的口令下正做着标准的军人动作。向左转右转齐步走跑步走立正整军帽敬礼!武少波用手枪顶住柳柳的腰。柳柳嬉笑着举起双手。武少波放下枪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柳柳娇喘微微地呆立着不动。口令!床。脱衣服。服从命令听指挥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柳柳听到之后缓缓地解腰带,慢慢地脱下衣服,燕懒茑慵地露出凝脂肤肌。窗外的杜吉祥嗷地一声怪叫,象一匹复仇的一匹怒狼破门而入……。第二天,花嫂家有人送去杜吉祥的死尸,说是在围歼台湾特务的行动中牺牲了。花嫂哭得天昏地暗。武少波劝花嫂擦干眼泪接过杜营长的枪,继续将革命进行到底,干革命就得有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的精神。花嫂果真擦干浑浊的眼泪,挺起干瘪的胸脯。她开始骂街骂台湾骂和台湾有瓜葛的人罗霸天骂和罗霸天有亲缘的罗盼霞。罗盼霞总是陪着笑,从不和花嫂顶撞。长此以往,花嫂感到恨人也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无聊。看丈夫的坟。跳忠字舞。一次又一次地参加各式各样的先进代表大会。落凤坡的大红人。红里透紫紫里发青青里发昏。花嫂的情感终于有一天疲惫了。就在花嫂百无聊赖的时候,即将要调回墟城的柳柳给花嫂送来一个男婴。花嫂的体内象注入一针兴奋济,死尸般昏黄的脸又绽开了笑容。男婴取名合化。合化长大了。合化学了。杜家有后了。花嫂仿佛年轻许多。花嫂被派进落凤坡的校办饲养厂当厂长时连呼三声万岁。 ……嘤嘤的哭泣声。 我吻着夏星的眼泪。我很想安慰夏星,但不管他说什么,夏星总是哭个不停。夏星骤然推开我,她的表情依然惊恐得象枪口下的小鹿。我点一支烟,刚吸几口就咳嗽的厉害,于是,他便把烟弃在地。“比起我来,你还年轻。我们彼此都曾拥有过,这就够了。夏星,不要泄气。好好走自己的路。学。拿文凭。当官。或当作家。我要走一条充满荆棘的路。我心已定。我明天就算退学,或叫停薪留职,叫弃学经商。叫什么都行,反正是经商。夏星你不要哭了。刚才让你受到惊吓的那个人叫合化。我们是总角之交,是从小玩大的朋。我想和他成为生意的搭档。”“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罗兰已经决定去美国,你和她的事还不算完吗?我,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没勇气。你没有忘记红芋。有一个叫红芋的女孩。我,你是不是从未爱过我,一直是在玩弄我?” “够了。”我吼一声“啪”地一下对夏星打一巴掌,可能是用力过猛,夏星的嘴角渗出鲜红的血。“够了,我从未爱过任何人。任何人也从未爱过我。这是个卑鄙的世界。世界都是卑鄙的人。***地球***宇宙为什么不毁灭。”我腾身而起撕掉墙的字画,“夏星,你不要再刺伤我。夏星,太阳落山时我还可以夹起尾巴做人,道貌岸然地做人。但到黑夜我却总想发疯。总要发疯。夏星,你既然知道有个叫红芋的女孩子你一定知道了我的过去。童年。落凤坡。黑桑树。夏星,我这里是鬼宅,你知道吗?我还要告诉你我经常做鬼梦。在梦里梦见鬼。和别的女人时她就象你现在这样嘤嘤地哭泣。我想爱别的女人时她就会活灵活现地拿一串黑桑葚站在我面前。我受不了。夏星……今晚我可以把什么话都告诉你,以前我们家很穷,可以说是个地道的农民家庭。我挖过河打过猪草干过各种各样的农活,受过很多苦。买不起烟就买碎烟叶子买不起碎烟叶子时就捡烟头捡不到烟头就得拾树叶子抽。烟抽多了会肺痛肺痛起来就浑身出冷汗。以前打仗时我肺部受过伤,伤口处极容易吸收尼古丁现在可能是肺癌得癌症的人活的希望都不大,我也许很快就要死去。” 当时夏星愣住了,我慢慢靠近她,抓住她的手,开始吻她的脖颈,她说痒,我逐渐吻到她的嘴唇,我们互相吮吸对方的舌头,隔着睡衣我抚摩她的,胸部,我解开她睡衣的带子,夏星丰满的酥乳终于完全的呈现在我的面前,我轻轻的抚摩着,爱怜的吻夏星的小巧的乳,她轻声的吟着,开始脱我的衣,并抚摩我的健美的胸大肌和我的奶头,我为夏星脱下睡衣,夏星竟然没有穿内裤,我吻吻遍了夏星的两个丰满挺拔的胸部,又顺着夏星光滑的胸、腹向下吻去,我把她放到在床,分开她健美修长的双腿,夏星漂亮的、诱人的、散发着迷人气息的下部完完全全的在我眼前了,只见白白的腿部,粉白圆鼓的阴下,顶端一粒儿凸起象花蕾,粉红色的,我用手指轻轻的抚摩她柔软的私处,手指抚摩到了夏星,她啊的叫了一声,我用我的舌头、手指尽情的爱抚着夏星的。 我第一次见到夏星时是在射鹿湖。 那是一个春天的早晨。龙莉对我讲她们的文学社要搞一次踏青的活动,央求我和她一块去。我知道几年以来五花八门的沙龙组织应远而生,他对此不感兴趣。 “一块去,地点在射鹿湖。那里有名胜古迹,有枫林,有桃花,跑马场,水浮庄。不要总是看,放松一下。”龙莉说着就夺掉我手中的,继续纠缠道:“你也算我们文学社的人了,我已替你报过名了。脱掉军装这么长时间还未跨出墟城半步,总不陪我出去玩,秋姨笑话我找了一个呆子,多不好意思。你看看你家男男女女双双对对亲亲热热活得多自在多洒脱。” “好。我的小诗人,就陪你出去玩玩。”耐不住龙莉的软缠硬磨,我终于答应了她去参加文学社的踏青活动。射鹿湖边有个先人揭竿而起处叫射鹿湖,是一个大土丘,我和龙莉的文们奔去席地而坐。如烟似火的野花团团簇簇,阵阵微风吹过,葳蕤的花木涌动着,象一个仙女在抖动一块大彩帛。我随手摘些花卉编成一只花环,一个女孩子抢到手戴在头笑微微地。我定神一看,不觉惊呆了!女孩子穿着粉红色的蝙蝠衫,隆起的胸脯挺起两个含包欲放的荷花骨朵儿。双手俏皮地叉在腰际,宽宽的丝绒带子勒着细细的腰肢,亭亭玉立,嬉婉如春。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二章 人生险如川 女孩子下身的花草波浪般地涌动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飘来几只蝴蝶,绕着她头的花环若即若离,嬉戏翻飞。她笑吟吟地,圆圆的脸蛋象一朵向阳花微微昂起,黑绒绸似的睫毛象一截黑栏栅,那清彻如水的眸子分明是黑太阳熠熠生辉。她悬胆般的鼻子似雕塑家的杰作,唇如桃花初绽,洁白的两排小牙俨如珠贝。那神态既天真又装重,既典雅又洒脱。端端正正,孜孜媚媚象一株亭亭玉立的兰花,象一抹绚丽斑驳的彩霞。 “夏星,快来跳舞。”有个声音在叫她。她俏皮地朝我打个响指,便随着摇滚乐的节奏扭向翩翩起舞的人群。“她就是我们的社长,夏星,夏天的夏,星月的星,和你一样是部队的老转。”龙莉说着狠狠地摇动一下我,“喂,别总傻乎乎地盯着人家。你可不要爱她。告诉你,我可不是很随便的女孩子,现在你爱我就不能爱别人。你知道咱们现在坐的土台子叫什么吗嘛?是射鹿台,是先人立誓的地方。我,我指天为誓,这一辈子我是一定要嫁给你的,除非我死。”龙莉的两臂举起象蛇般地游到我的脖子。我挣脱龙莉的手臂点一支烟,自言自语般讷讷道,“又是一个甜蜜的陷阱。”“你说什么?”“我是说陷阱。头昏。回去休息。” 报社的工作很无聊,也很紧张,审稿议稿改稿定稿火柴盒大的文章豆腐块大的文章篇篇都是妙花生笔生笔妙花。四个板面四个处天天忙得不亦乐乎。第四板负责人斯梅嫌人手不够,让我兼顾一下文学版。我对斯梅说他只想当记者不想当编辑。斯梅的成名作是《方方的月亮砸在我的肚皮》。她说她现在虽然是诗人,但却整日为人作嫁,没时间写诗,很苦恼。西德神童作家康萨里克一个月能写两部长篇小说是因为他有时间,王安忆一个星期能写出小鲍庄是因为她不吵架不吸烟不喝酒不离婚不打文墨官司不浪费时间。斯梅越说越激动,点一支摩尔烟。我劝斯梅说,构思撞车是可能有的,不要把别人说她抄袭的事放在心。我说,现在的诗人多得象夏天夜晚的蝙蝠,东鳞西爪胡乱地瞎抄歪扯几句,过一段时间就会出诗集,还会被评论家冠以师承雪莱马雅可夫斯基名家的手法,或借鉴布列东马尔克思自成什么新潮流云云。莫明其妙。斯梅竟然流泪了。她抽缩着鼻孔象两个抖动的枪眼。我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斯梅发觉自己失态,掏出手帕擦拭一下眼泪,又理了理那描得弯如蛇一样的眉毛。我到报社工作时斯梅帮了不少忙。我的兵种是汽车兵,因为在部队干过通讯报道员,他有进市报社的愿望。斯梅对我说,她代表单位在复退军人安置处看过我的档案,按条件是不能进报社当记者的。言谈中斯梅流露出是看在古云龙的面子全靠她和社长从中斡旋,才答应我进来报社。无聊。我不知自己为什么竟对斯梅协肩诌笑连连道谢。人***真是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低心下意。古人云:人生贵适志,何要名爵乎。我想着又骂一声无聊。有经验的记者展毅告诉我说,耍笔杆子这一行是很有油水的,出差时可以收小费。起初我不懂,后来才知道收小费是把某频临倒闭的厂家吹成在改革的号角下厂长大胆改革扭亏为盈全厂欣欣向荣到处茑歌燕舞形势一片大好,这样,厂方便会馈赠一些让利产品或直接送钱送物。我说我不想升官发财只想老老实实地做学问。三尺微命一介生,不慕别人广宫大囿腰缠万贯,只想清清白白的安身立命。周易说,素履往,无咎。因此,我觉得日子过得虽然辛苦,但身居四壁空空的小屋却心安理得。社长见谁都微笑,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位很和气的领导。他亲自爬五楼走进五零二寝室,对我问寒问暖口吻生花谈吐优雅之至。社长见过我的次日,斯梅就眉开眼笑地来到我的房间,说是要给他介绍一位女朋,是社长的女儿,叫苗小莉,在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图馆资料室班。我说他已经定过婚,不想再结识过多的女朋。斯梅说我撒谎,很气愤地不停地挥舞着她那象海豹脚一样的小手,骂我不懂得做人的道理,拒绝小莉就是让社长难堪,即使有女朋也要权衡利弊想到头重脚轻。斯梅走了。 是夜,我怎么也睡不着。敲门声。烦人。我叫一声门外的人有手就自己推。稍倾,进来一个通体下浑浑圆圆的姑娘,尽管寻找她的腰部和臀部很困难,我还是让她坐下了。她就是苗小莉,我不知所措地胡乱应付着,难以排遣的烦闷象一堆难洗的脏衣服,他觉得胸膛里开始发冷,结冰。我素来门无杂宾,对不感兴趣的人就是不感兴趣。以后苗小莉每次来,我总是胡乱地塞责闲聊。但苗小莉总是笑吟吟的。龙莉的表弟铁虎因酗酒闹事被送进看守所,龙莉要陪她秋姨,已有好长时间没有和我见面了。我有晚看熬夜的习惯,次日总是起得很迟,起来以后还要依躺在床抽一支烟,这已经习以为常。苗小莉发现我这个习惯后,进门后总是热情地帮我点一支烟,并且认真地吸几口,再递到我的口中。有时我沉默不语,苗小莉便独自唱些东北风西南风东南西北大旋风。烦透了。我终于忍不住对苗小莉说他不喜欢她,并谨慎地告诉她并不是因为她长得丑。 苗小莉哭着走了。 我知道他得罪了手握玉爵口含天宪的社长大人。我了解到苗社长是靠投机钻营起家的人,表面人很温文尔雅,但骨子里十分虚伪,本人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却善于结交并扶持一些所谓的文学爱好者。 下去采访的机会少了,不要说写出华星秋月的文章,就连火柴盒豆腐块也难以出笼,闭门造车的事我是不愿意干的。闷得慌。想随便地走一走。街的人很多。温州发屋。无锡馄饨。天津狗不理。云南烟贩。石狮服装。芸芸众生比肩继踵你挤我我挤你你我都被人挤。前面有一个摊。新到潘姬艳史绿榻野史外星人传奇灯草和尚!一个秃头青年边哟喝边拿出几本拉着我问他是否要香港版的金瓶梅。我说早看过了。录像室传来阵阵钱塘江发潮般的呼吸,我走过去,看到广告写着“灵与肉叔嫂色魔扑向少女正在这时”后面是圆圆的省略号,象是六个漂亮的点射。枪法不错。我夸讲一句蹀躞着走向红星路。我想到姑妈家去。市委家属院的好多临街的门窗开成五花八门的小店,一些苗而不秀的纨裤子弟在很潇洒地叫卖着紧俏商品。哟喝声叫买声刺耳的摇滚乐。歇斯底里地流行歌曲。我逃贼般地穿过红星路拐进姑妈家。门锁着。我有钥匙,打开院门后径直走向房内。洗澡间有嬉笑声,听那女人的声音象斯梅。门没有关严,我走过去一看,头轰然一声象着了火。赤身**的斯梅正躺在古云龙的怀里,**抽绵地抚弄着古云龙的胸毛。黑塔般的古云龙亢奋地抖动着双腿,粗壮的双手象蟹钳一样扭捏着斯梅的胸乳。我干呕地想吐。胸闷。身体快要自燃。斯梅摸着古云龙在北大荒时留下的刀痕剑瘢说,古,现在当官的不如以前能甘心如荠地为人民服务,一个个肉山脯林奢侈荒淫。古云龙不言语,黑黑的脸堂那双鹰眼射出犀利的光,肉墩墩的酒糟鼻子在不停地抽畜着。斯梅又说,古,我是为了你才和柳苒离婚的,现在,省里的关节已经打通,就是按照你的思路和汽车修配厂的古大虎一块去找的大脚省长,古大虎的老娘古疯婆子当年可是救过大脚省长的命哟。古大虎可真是条汉子,坐怀不乱,挺正经的。他愿意把我引荐给大脚省长,纯粹是我让苗社长帮忙在报社把他们汽车修配厂鼓吹了一阵子。云龙,以后你调到省里可不要过河拆桥呀。古云龙忽然停止摆动着的手,那神情象苍鹰发现一只兔子。古云龙地包天的牙齿啮进嘴唇,推开斯梅猛然跃身而起打开浴室的门。门外的我很尴尬。我觉得无地自容。我很想骂自己几句。斯梅看我一眼惊得象玄丘校尉一样把整个身子缩进浴缸。我惶然京京地夺门而去。天色灰黄,心里一片苍凉。我素来认为古云龙是仙才鬼才人才难得,从大西北调到内地过五关斩六将南金东箭龙嚷虎步啸喀风云,真是豹胎龙肝的旷世俊贤。 怎么也想不到古云龙也会言清行浊也会拥香折翠也会道貌岸然。愕然。惶然。我时常骂自己是阳释阴儒伪君子,岂知十步之内即有萧艾。世事如白云苍狗,我忽然觉得自己象一个瓜字初分的少女那样瓞瓞绵绵不生谙世事。回到报社后我便蒙头大睡。他很想念自命田夫野老如闲云野鹤,现在正浪迹江湖的黑爷。他很想念甘心幽林暮鼓晨钟火耕水耨的超然法师。我的耳际响起超然法师的声音:佛法者理寂乎万古,迹肇于中世,渊源浩博,无始无边。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长大。太阳落山了,也许是刚升起来的。我昏沉沉地翻身下床,今恨古愁的思绪象一堆乱麻,把他缠得只想野嚎狂呼一番。 展毅把我拉进屋里衔觞置酒,叨叨絮絮地说他发了一篇东西,要庆贺一番。小人得志。展毅的父亲是墟城市的副市长,我不知是妒忌还是厌恶,脱口骂他一句。展毅说我就是小人得志。展毅笑得脸象一朵花。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不要一脸惨风凄雨如丧考妣。我在展毅的劝说下骂一声去***文思奥府,什么都不想,把一切都忘掉,喝酒!展毅说声痛快,操刀就割说喝就喝。交杯递盏,转眼间二人就让一瓶白酒见了底。第二瓶白酒快喝完的时候展毅突然哭了。我也哭了。展毅大骂苗社长为人拔扈势力眼,骂他是靠写大字报起家的小混混,他说他父亲被挤到墟城在南方的办事处以后,报社不重用他不提拔他不让他飞龙乘云游蛇腾雾,他现在是报社的卧龙这里的水小容不下他,他这条大龙早晚要腾空飞到南方,最后,他发誓要社长的女儿苗小莉还发誓要武娟,因为武娟的老爸武少波副市长参与排挤他老爸展卫成副市长的政治斗争。我嘿嘿地怪笑着狂叫着去***政治斗争什么***身份地位天快崩地快坼地球快爆炸飞灾横祸快降临人间外星人快接走墟城报社的我我就是我。宇宙熵定律快改变阿弥陀佛我想吃黑桑葚。朦胧中我听见有女孩子哭声,在他耳畔,又好象很悠远。我觉得有一双温柔的手把他扶回五零二室扶他的床。我狂花病叶般地在床躺着,恍惚中一个花奴玉蒸方桃譬李的女孩子在他眼前晃动。我朝那个女孩子笑一下,那女孩子腕凝纱薄佩重行缓地依在他身旁。红芋!我伸手扑向那个女孩子,女孩子云姣雨怯地躲闪着。她说我醉了。我说我没醉,我好想你红芋,我的红芋见尔于墙思念之极。那女孩子擦拭掉眼泪,然后含烟飘雾般地隐去。“砰”然一声,门关了。我大病不起。卧床几天后,他的身体虚弱得很。龙莉一直陪着我。龙莉的两眼总是溢着泪,眼睛红肿地象两个夭夭小桃。斯梅通知我说经报社研究把他调到资料室。我置若罔闻点一下头。龙莉钦钦啜啜地理着我的头发,我让她帮忙点一支烟。我吸几口肺部很痛,一阵剧烈的咳嗽,龙莉夺下我手中的烟。龙莉叫我想开些调到哪里都是干工作都是挣钱吃饭不当记者去看资料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哪里都养人天无绝人之路啊。我让龙莉走,让她去照顾秋姨。龙莉说秋姨的身体已好,并承包了她单位的小店,生意好得很,表弟已被公安局放出,秋姨那里用不着我。于是,龙莉便留在我身旁。我和龙莉风雅闲散地过了几日,妃匹之爱自得其乐。斯梅来催我班。我说三军可以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其志。报社资料室藏很多,三坟五典九丘八索十三经二十四史杜诗韩文颜,我一头沉进海里深入黄泉高入苍天,大含元气细入无间穷极幽深研核几微,象一个彻头彻尾苦行孤诣的出家弟子焚膏继咎地在资料室。穷愁著。我铺纸提笔,几乎生锈的笔尖居然还能写出自以为陆海潘江的文章。但我仍有踞天蹭地之感。适逢墟城高等专科学校文学系招考进修生,我便很自信地报名参加考试并如愿以尝接到录取通知。于是,我步步莲花地走进了墟城高等专科学校。个人奋斗。实现自我价值。挣扎。成才。不虚度青春,收之桑榆。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到底是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周易说穷则思病变则通通则久。我仿佛是个斩将擎旗的胜利者,望着兵车蹂蹴的杀场,露出艰难的微笑。斯梅和古云龙都到省里去了。姑妈很高兴。姑妈说古云龙同意她留在墟城工作,并说古云龙在省办公厅也只是个跳板,以后还会更一层楼。我凄然地笑一下,他本来想向姑妈提起斯梅,但想了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姑妈并未对我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去进修感到高兴,她说做学问没有用,古云龙原来也是做学问的,后来就不做了。我谦谦地说既然考还是要的。墟城高等专科学校是民国十四年的国立女子师范大学改建的,只有普通专科学校的规模,红砖壁瓦和现在建筑相映成趣,水珠院落和亭台小榭错落有致。教务处。报名。领学生证。学员手册。校徽。借证。医疗卡。一切手续完毕。晚,我和龙莉在黑桑树咖啡馆的舞池里疯狂地不能自抑,跳累了,他们躲进包厢里一直**巫山到深夜。龙莉说他们的文学社遇到困难,好多人不愿干。龙莉又说她很泄气,总在秋姨家寄人篱下,日子过得不舒服,表弟有时对她动手动脚地,她心里不踏实。龙莉在示意我和她结婚。我劝龙莉做人要亢不卑,到南方找当军官的父亲未尝不可,毕竟是父女一场。龙莉含着泪摇摇头。她说她只想写写诗,要超过舒婷超过席慕荣要成为一个家。我说过几天找夏星谈一谈,帮她把文学社复兴起来。果然,我拔通了市府的电话。……夏星还在哭泣。“夏星,还记得我第一次约你到我房间里来吗?其实,我在射鹿湖第一次见到你就不曾忘记。夏星,那天我约你来谈文学社的事还记得吗?我酒多失态,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不是我不喜欢你,是我配不你。是我不能喜欢你。我是小人。我是罪人。我觉得我是一个不能的人,即使和谁结婚也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我要大冒险,可能要抛尸荒野。人生险如川。前途难料。我们在一起真的不合适,是我不配你,如果要结婚,我可以随便找个女人,但我不能和你终生厮守,那样,我也无法面对何茹老师,她可是我的恩师呀。我觉得再和你相处下去,心里的愧疚只会与日俱增,再也没有什么好的感觉了,我想我们应该彻底分开。”我把夏星嘴角的血擦拭干净以后点一支烟。我的手有点发抖。我的烟吸得很慢。夏星不再哭泣。我劝她在学校好好读,拿个文凭,以后可以在市府胜任好一些的工作。“夏星,何老师年事已高,你应当好好照顾她。你不要总是和武娟搞在一块,展毅说你们在搞同性恋。”“够了。”夏星愀然作色地吼道,“我,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一遍不爱我。”我漠然地摇一下头,“夏星,这又何必呢?我们以后还是朋,可以成为很不错的朋。”“啪”地一声,夏星抽回打我的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乜斜着我说:“我,我永远恨你。”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三章 压抑 夏星走出市报社星奔川骛地跑回家,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扑在床昏然如死。……“星星姐,他来了。”那天,夏星第一次踏进市报社的五零二房间,正用心地欣赏着房内摆设,也在费心猜测着房间的主人,龙莉来了。 听到龙莉的喊声,夏星回过头一下子惊呆了。后来,夏星对我说,她第一次见我时,看到龙莉身后是个燕颔虎项的汉子,国子型的面孔梭角分明。头发黑,眉毛也黑,一双眼睛象两颗躲在乌云隙翳中的闪闪寒星,深邃乌黑,似有一股逼人的杀气,寒光刺人心脾。额下的胡茬象新割过的野草断根,钢硬铮铮,给人以冷酷之感。凛凛身躯势,威威神情象一个即将出征的勇士,真不象拧笔杆子的生。 “我叫王社,欢迎光临。”我说话时显得有点木纳迟钝。“不客气,应邀而来,多有打扰。”“应当是我打扰了你。”我皱一下眉头点一支烟。我招呼夏星坐下问她是否抽烟,她摇一下头。我说现在中国中等以城市女性烟民百分之三。龙莉俏皮地夺过我刚点的烟吸几口,然后伏在我肩撒娇地要我答应让她也学抽烟。我要回龙莉手中的烟,让她在一边站好。夏星祝贺我步步云衢蟾宫折桂。我说君子当致命遂志,全是萤窗雪案拚出来的。我又谈起何茹。正在梳云掠月的龙莉格格笑,放下手中的梳子依在我身旁说:“我和何老师真是有缘份,夏星,你相信缘份吗?”夏星笑着不置可否。我似乎有点不自然。“夏星,我对文学只是爱好,还有龙莉,她在文学社请你多关照。”我说这话时好象在努力地不使自己尴尬。“听龙莉说你也当过兵?”“嗯,是兵。”我把“兵”字说得很重,象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问夏星为什么把文学社的名字定为“枫叶”。夏星说:“也没有什么更深的立意,枫叶很红,红得象凝固的血。我也当过兵,潜意识里对一种什么东西追溯。”“是吗?”我猛吸一口烟,可能是吸呛了,他咳嗽一下,揉搓一下肺部,“搞文学我只是附庸风雅,想放松一下自己,整天韩海苏潮手不释卷也是一件苦事。人的快乐并不全在圣贤的本里,你说是吗?”“是的。”“既然龙莉替我报了名,我也算是你们文学社的一员了。以后我将尽最大的努力和你们一块把文学社的事情搞好。以后的发展还是要争取搞到报刊号,那样可以把事情做大。其实墟城也该有青年人自己的刊物,现在各种刊报纸象雨后春笋一样朝外冒,搞一个墟城地方性的刊也不是不可能的。” “太好了,这样咱们的文学社发展就有奔头了。”龙莉兴奋地跳起来。夏星有点激动地说,“但愿我们能更好地合作。”夏星让龙莉去给武娟打个电话,她想尽快把事情定下来,也算为日暮途穷的枫叶文学社找一条出路。龙莉出去后,夏星忽然意识到什么,有点拘束不安。“合二为一我们就是一家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不是吗?在部队。”我说着慢慢地吐出一口烟,“以后怎么称呼呢?叫老战?”“可我们在部队好象没见过面。”夏星想把话说得轻松些,可舌头不听使唤,她声音颤颤地说,“你以前是在哪个部队?”“南方六十军十师。”“我也是,我是在十师二零三医院。”“嗬,真正的一家人,说不定你还救过我的命呢。打老山时我负过伤,差一点死了。”“是吗?”夏星感到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东西在蠕动,心里痒痒地,暖暖地,喉头倏然一紧。“我,你真是大难不死,十师打得那么惨,你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说他肺部受过伤,现在遇阴雨天肺部就会隐隐作痛。武娟和龙莉来了。龙莉开始捣弄锅灶,很快就摆出一桌炊金馔玉的酒菜。“来,为我们的文学社干杯。”夏星拿起酒杯。武娟也虚于委蛇的起身端起酒。龙莉拿起一杯酒递给我。夏星继续说,“喝,闷死人了。该得到的都没有得到,不该失去的都失去了。趁现在还年轻,想干什么不来得及。”几杯酒下肚后夏星觉得头有点晕,但她依然不让别人插话,“今年我要去拿文凭,自己跌倒自己爬,大学也应有我夏星的一席之地。只要我愿意,干什么都来得及。”夏星的话太多了,武娟踩一下她的脚说:“来,为我们文学社的出路干杯。”“不,为我们的认识干杯。”我说过后朝夏星闪一下不可捉摸的古怪的目光。我的情绪好象不太好,很少吃菜,整个席间都是郁郁寡欢,一杯又一杯喝酒,一只又一只抽烟。龙莉低声劝我几次她都是依然故我。夏星发现我有几次在偷看她,目光是那样的古怪,那样的莫测。吃喝完毕,武娟摘下墙的吉它,我夺过去把六根弦拨得钩天广乐清润雍雅。夏星刚说一声“好”,弦声却一沉哀丝豪竹如凄如诉。“崩”地声断一根弦,整个房间死寂一片。夏星说跳个舞。龙莉打开音乐,我当仁不让地狂舞来。我的动作很美,忽如细腻飘逸的柔云,忽如波涛翻腾的急流。也许是跳累了,我倚坐在沙发,呼呼地喘着粗气,龙莉巧笑倩兮地依偎在他身旁。我大叫一声关掉音响,忽然凄怆流涕乌呼号啕。夏星和武娟都惊得不知所措。“真是不好意思。他最近的情绪很不正常,可能是刚才喝多了酒,请二位多多包涵。”龙莉说让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她让夏星放心,我会把事情搞成的,因为他要办的事就一定要办成。夏星每天班都要路过黑桑树街,差不多每天晚都能看到黑桑树下有一个若有所思的人。 一个周未的晚,也就是创刊号装定成册的时候,夏星终于神差鬼使地向那棵又黑又丑的大桑树走去。我说他正构思一部,想了好长时间,写他自己,也写夏星。“你了解我吗?”“以后会的。”“也就是说你现在还不了解我。”“是的”我朝黑桑树咖啡馆指了下,夏星会意地笑了,她随着我走进去。“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呆在黑桑树下,都在想些什么?”“看来你挺关心我的。”我喷出一口浓浓的烟,眼睛雷达一样向四处扫看了一番。夏星知道黑桑树咖啡馆是个体户开的,很气派,有酒楼雅座,有舞池包厢。“喂,看什么呢?”“想找点灵感。”我呷一口威士忌,打了个响指,那神态绝不象是一个青苔黄叶的穷儒。一个小姐雍容雅步地走过来问:“二位要些什么?”我说:“两杯雀巢,一包万宝路。”夏星劝我少吸点烟,我说,“你知道万宝路烟名的意思是什么?”“不知道。”夏星从招待小姐手中接过烟看一下摇了摇头。我摸了摸下巴说:“万宝路的意思是男人总需要女人的爱。夏星,你是个真真正正的女孩子,我相信我的眼睛。”“自信又自负。”“对极了。”我点一支烟,这时有一个色迷迷的秃头老翁来邀请夏星跳舞,我乜斜他一眼,递过去一支烟,朝他很俏皮地吹一声口哨。 秃头老翁不阴不阳地笑了笑:“小伙子,我柳大春可是有来头的人呀。”我的神色一下子黯然失色:“有什么来头?你爹妈如果是朝庭里的人你该北京混去,不该呆在墟城这个小山沟。”“嘿,你要这么说,我家的关系还真能扯京城的一些大官哩。我兄弟在咱市委的办公室工作,乡镇企业明星柳莽也是我亲兄弟,别看我斗大的字不识一口袋,什么样的生意我不敢做?什么样的合同我不敢摁手印?咱们家有人呀。在省城的我家那个妹子的男朋小崔是咱们省有名的破案能手。”“我看你老人家够吹的了。”我说过骂一声“无聊”,夏星忽然感到我是个反复无常的人,隐隐的有点怕,但又觉得他就应当是这个样子的人。我说:“我有时很自卑。庄老先生说绝学无忧,这话真是绝。读也许就是痛苦的开始。韦编三绝铁挝三折就是为考取功名吗?无聊。干什么都无聊。我有闲散如云之心淡泊如月之意,可我为什么还要有许多奢望。想不通。我自己也想不通。胼手胝足的学子。烟波钓徙的隐士。大人物小人吃饭睡觉生死如梦。人啊,何必要那样……。”“哪样?”夏星问,“那样是指什么?”我笑而不答。夏星又说,“我,你的情绪很低沉。”“活得很累。我有时真想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愁思茫茫地望着夏星,“你真地没有感到人生如梦吗?” 毕竟一个未经人事的新生对这个花花世界总不免有些遐想,而夏星又是那么一个全身都充满女人魅力发育成熟的少女。每次和她在一起时,眼睛都是那么不老实地瞄向她丰满的胸部。我并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至少不会很明显地表现出来,可是和娟这种女孩在一起时,就觉得不多看她一眼就是我的损失似的。如果我的眼睛有超能力的话,她的衣服早就被我一件一件剥光!我想只要是男人都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那晚夏星穿着一件薄的衬衫和一件短裙,也许是衣服比较小,她的身材比平常更炫目,长发散在肩,有一种放荡的气息散发出来。衬衫薄得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胸罩,而我本能的还想更深入看清楚胸罩下面的身体!美丽的长腿覆盖在红色的短裙下,真希望来一阵风,吹起裙子,让我看看学姊的神秘地带,或许她没穿内裤,那我就可以一睹三角洲的真面目,夏星把两手挡在胸前,可是却好像是故意强调胸部的大小,挤出两道深深的,她两个美丽的大眼睛直盯着我看。 回到住处,我伸出颤抖的左手抱住夏星整个身体,右手轻轻的触在她的位置,她似乎很陶醉地闭眼睛。我把她的乳罩卸下,一付白皙、富有弹性的两颗肉球挣脱束缚跳了出来,真是完美的曲线!已经感觉到她的乳硬起来了,我知道她已经进入状况。可是我的手丝毫没有松懈,我要让她的叫声再高八度!替她把裙子脱下,她突然用力地甩起头来,如绢布般的长发散在热情的空气中,一双手把我抓得更紧了,彷佛是对我的行为表示赞赏。我要让她更疯狂! 夏星疯狂地甩着头,身体也禁不住地摇摆。脸的微微泛着红潮,兴奋的呼吸还没停息,修长的两腿闪耀着**的光辉,散乱的头发和着汗水散发出一股迷人的幽香。她紧紧抱着我,疯狂的亲吻着我的耳朵、脖子及嘴唇。我更加的可以感受到夏星的野性与狂野。 几天后,我和夏星谈心时,夏星见我情绪低落,她说:“不要这样跟着感觉走。别再说傻话了,自杀是愚蠢的行为。” “海明威吗?川端康成吗?是蹈海殉志的陈天华还是马雅可夫斯基?”我的眉宇间现出看破红尘的冷漠,“徒生徒死无一可获,如入宝山空手而归。芸芸众生八百孤寒,一天天一日日一年年寿终正寝死后还不都是灰飞烟灭。我是很愚蠢。我好象从来就没有聪明过。自封雅号为墟城痴人。我避性野逸向往长林丰草,可现实中的我却是降志辱身追名逐利,妄自菲薄又夜郎自大,孤芳自赏又自惭形秽,恃才傲物又独学孤陋。固执。迂腐。” “还有点怪诞不经。” “我是集刁钻古怪于一身。但我并不是刻意做作。我不愿做俗人,但现实却逼迫我俗不可耐。告诉你,我曾经给河南少林寺的德虔和尚通过信,想归顺佛门。真的,少林寺的回信还在龙莉那里。”“我见过你房间的佛珠。”“那是圣泉寺的超然法师送的,从前我当过他的学生。夏星,就是现在我也有自己都弄不清的想法,渴望真真地做个地地道道的和尚,跳出三界外遁迹空门,当个消遥自在的淡荡人。”“这个故事……。”“玄而又玄。我还有些发黄的故事但愿能有机会讲给你听。”“现在不行吗?”“不行。”我的眼里有一层雾象是自言自语,“等到我和这个世界告别的那一天。”“妈呀,我还是不听的好。”夏星的心里有点乱,她很想极力地使自己放松些,“功课紧吗?我妈的课讲的怎么样?有空可要到我家去玩。”“夏星,现在我是想问你,你对生活有个通盘的打算吗?”“顺其自然。”“生活应该是什么呢?”“醒着的梦。”夏星感到有种不可自抑的火在燃烧,头脑乱哄哄的,但她还是努力地镇静下来,“生活应当是醒着的梦。”“不是梦,是圆。开始是终点终点又是开始的圆。你围着我转我围着你转的圆,大圆里面套着小圆圈的圆。想一想我们过去的手榴弹再看一看眼前的夜光杯。也许你不明白我想说什么,但你应当有这样的感觉,我先握着你的手的同时,我的手不也同时被你握着吗?到处都是无形的手相互连结下左右形成一张砍不断理还乱的网。素位尸餐饱食终日的人却每天环肥燕瘦优哉游哉。”“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又能怎么样呢?”夏星挣脱我握着的手说,“也许你对生活有着更高一层的认识,但是,我认为你自暴自弃是不对的。”“现在……我又想活得精神一些了。”“为什么?”“为你。”“……太突然了。”“照你的话是顺其自然。”“不,不,我不想。我要对得起龙莉。你也要。”夏星站起来,感到头有点沉。胸膛时发暖。发热。有一个火炉正在熊熊燃烧。“我,天很晚了。再见。明天我还要办一些补习班的手续,告诉你,我也准备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去进修一下,看来不学习是不行的。我该回家休息了。以前我们是没过面的战,以后我要争取咱们能成为天天见面的同学。”夏星说着朝咖啡馆的门外走去,我追赶了出来。“我爱龙莉。但我觉得我和她交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我想我只是很喜欢她,但我觉得那不是爱,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爱。我和她也许只能做朋,做很不错的朋,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夏星回答我。该怎么办?”“你和龙莉青梅竹马到现在,难道只是喜欢吗?”“是的,只是喜欢。也许有过爱。但我觉得和你交往能释放一种自由的天性,特别是现在。爱是没有固定形式的,每天都在一起并不等于爱。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不知道,我当时就是以为你还穿着军装。也许那是一种想对什么东西追溯的感觉。不过,有些东西只能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枉然。” “不要再说了。我,你一定是喝多了酒。”夏星打断我的话,仰着头望了一会天空,好象有些目眩。 恍惚间夏星觉得有股火朝她烧来,忽然传来一个穿云裂石的声音:“王社,夏星,你们两个混蛋。”是龙莉。 夏星和我都有些愕然。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四章 寒光潋滟 “真没想到我最敬佩的两个人给我斟满了人生的第一杯苦酒。我恨你们。真想现在就杀死你们。”龙莉的声音如破玉碎冰,犹如割肝泣血一样悲伤之极。她说她从未背叛过我的爱情,以前有过挫折她完全是出于真心为我好,我从部队回来后又握手言欢也是真心实意的。说完,龙莉跑进深深的夜幕。 从此,龙莉好象变成另外一个人。言谈举止服饰打扮都和过去判若两个。不久龙莉的小说获奖,在夏星接到去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去进修的通知那天,龙莉告诉武娟她要去南方军区找她爸。起初龙莉还和夏星雁杳鱼沉地有过几封信来往,但后来就鸿断鳞绝了。我越发地古怪起来。有时他会正好端端地坐着看,却突然起身把房间的东西砸烂许多。罗兰是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外语系的学生,有一次,他正在给夏星补英语课,我突然斜歇底里地怪叫起来,罗兰惊得象枪口下的小山羊“妈呀”一声扑进夏星的怀里。“你发什么神经?”夏星觉得有点难堪。“我就是神经病。我很坏,也很卑鄙。爱你的同时还在爱另一个女人。”我的眼在溢血,红得吓人。罗兰夺门而出。夏星心里有点发怵。“神经病。非人非鬼的样子。你快点冷静下。”“我就是非人非鬼。这是个魔鬼的世界。”“冷静些。再这样喜怒无常可要把你送到神经病院。”“不,你们才是疯子。这***疯狂的世界。”“你不要毁了自己。你还有你的事业。我,你要自重。我,你不应该是这样的。”“狗屁,卑鄙的世界。卑鄙的世界都是卑鄙的人。”快要到课时间了,正好展毅和武娟来玩,夏星便把我拜托给他们,匆忙地走出房门。 ……夏星怀恋着在那个被她称为“鬼宅”的502室里逝去的情与爱,一夜未眠。墙的钟敲了五下,何茹催夏星起床跑步。“夏星,昨晚你回来得很晚。” “妈,我在补外语。”夏星不想告诉妈妈她和我分手的事。何茹说:“学习要抓紧,但也要注意身体,快起床跑步。”夏星应一声拉开窗帘。 朝阳象血一样鲜红。 桔红色的阳光抹在窗前,把窗玻璃的水珠儿染得金光莹莹。晓岚雾气在树枝楼隙间油然一碧,凝静的天空猛地变得超逸洒脱起来。 通宵未眠,夏星的头脑却越发地清醒。何茹敲一下夏星的门。“好了。”夏星应一声便跟何茹一起走下楼道跑向射鹿湖。在部队每天都要跑步出操,夏星回家后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近几年墟城兴起运动热。的士高不分老少。扭秧歌。忠字舞。大小周天鹤行桩。五花八门只要能活筋舒血。射鹿湖每天都充满活力,每天都有些张天师的后代设坛**,莘莘徒子们求的是益寿延年。夏星每天都祈求着她妈妈安然无恙,如果寿命能移植的话,夏星甘愿自己能少活几年把青春活力移到妈妈身。她知道妈妈在落凤坡时饱经风霜,调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收养她时受尽世态炎凉。夏星总想妈妈得到的太少,失去的太多。只要妈妈乐意的事情,她都会言听计从。 “夏星,昨晚我去见一了一个客人。等了你好长时间,我本来想等你来了一块去见人家的。”何茹说,“你回来得太晚了,以后不许这样呀。” “嗯。”“记住,以后要早回家。” “是的。” “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不要让妈妈总挂念着你。妈妈教学工作有点忙,平时对你照顾得不够,你要多体谅妈妈。” “是我让妈妈操心了。妈妈,对不起。” “你不问问我昨晚见的客人是谁?我们家是很少有客人的。” “妈妈,是有人想帮着你出你的学术专著。” “不是。我见的那个人姓张,食品公司的。” “卖肉的?现在吃肉不象以前那样凭票供应了。不过,现在肉价涨得挺快的。” “他是卖肉的出身,但现在人家是经理了。” “现在的经理多如牛毛,经理也没什么稀罕的了。再说,咱们家还是能吃肉的。”夏星说罢想笑,但她觉得自己怎么也笑不起来,一想到王社,就感到胸口堵得慌。何茹叹息一声说:“孩子,有些事你不懂,我觉得现在也该告诉你了。不过,我又怕你不能接受。”“妈,我什么事都听你的。妈,这一阵子你太劳累了,一定要注意身体。你出的事,不要急。呕心沥血,专著却出不来,千万要自我开脱,要想得开,眼下都说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蛋的,咱们要想得开。” “这是不正常的。”何茹有些激愤地说,“现在只是刚放开搞活,以后一些不正常的现象都要得到改观,不然的话,都去卖茶蛋,国家还怎么发展?夏星,以后不管社会怎么变革,没有知识是不行的。” “我知道。” 围射鹿湖跑一圈,夏星觉得两条腿象灌了铅。她知道这是彻夜未眠和情感饱受折磨的缘故。但她依然紧跟在何茹后面跑着。 太阳发出眩目的热光,湖中的水波泛起紫红的霞晕,面有淡淡的水气升腾,象一个傲慢不驯的美女刚刚醒来。湖心浮庄暗香疏影,随着蒸发的水气散发出阵阵清香。岸的败柳衰草凄然地耸立着,卑陋的躯体象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人。枯柳艳梅,忽然钩动起夏星一根心弦:坠茵落溷,境遇不同,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春生秋杀,冬暖夏凉,阳开阴闭是自然规律。夏星望着母亲何茹脑后的几根银丝,忽然悟出许多东西,她觉得自己不应当和我的感情陷得那么深。夏星不知道母亲要对她说什么,正准备叫母亲停下来走一会,她突然听到前面“哎呀”一声。 何茹象个失重的物体轰然倒地。 暗暗的天暮飘着几朵昏黄的淡云,太阳象一张死人的脸,毫无血色,惨白惨白地悬在中天。残酷的寒风把黑桑树撕扯得哀声呻吟,摇曳的枝杈象一把把锐利的剑直向外刺。巍峨挺秀的龙山隐在浊雾中,圣泉寺很模糊。枯草落叶随风跌荡,蒙蒙黄尘飞扬处一片浑沌。我眼中的世界到处是漠漠飞烟凄凄湿露,一派潇潇飒飒的景象。从火葬场归来,我想唱。我想野嚎。我感到他是荒原的一匹狼。何茹是用墟城高等专科学校的大客车送到殡仪馆的。一路夏星泥塑般地呆坐着。没有哭声。没有眼泪。她那幽凉的眸子象侵月冷波,寒光潋滟。何茹瘦肖的额镌刻着几道深深皱纹,荒草般的发丝黑白参差,没有闭严的眼睛凝望着象在期待着什么。洁净的面孔象一张白纸,鼻子在凹陷的两腮中紧韧地挺拔着,嘴巴闭得紧紧的,象一道关死的门。我的眼睛有点朦胧有点模糊。十几年前的人生启蒙老师,几天前还谈笑风生,现在竟要化做青烟而去,他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恍若梦中。追悼会开得很简单,但哀思豪竹的气氛足以告慰亡灵,凡到场者无不发自内心的悲痛。一片唏虚呜咽,生前好皆衔哀致诚,黑纱白花尽时羞之奠。夏星单鹄寡凫行迈靡靡心中如噎,走到水晶棺罩前猛然向下扑身,随她身后的我手疾将她携起。夏星发出一声撕心裂胆的嚎叫,身子一软便昏劂过去。一阵袅袅的烟雾在殡仪馆空轻轻地升起,又慢慢地消散。挑选骨灰盒。签字交压金。领取存放证和钥匙。办完一切手绪,我把失魂落魄的夏星扶客车,在车子启动的一刹那,他却从车跳下来,决定走着回去。我想随便地走。毫无目标地走,把自己走累。也许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些。死于突发性脑溢血。何老师,我的人生启蒙老师,你伏案挥笔夜以继日呕心沥血家中牙签万轴汗牛冲栋,身一尘不染两袖清风恭勤博揽,只知道全身心地教育人,你为什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我走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流了泪。……我最喜欢何茹摸他的头。那时,大怀唐王家族的遗物都被带红袖章的人抄家拾掇得一干二净,荆钗布裙的观奶奶守得穷斯滥矣的空空四壁。一盏鬼火似的油灯下,何茹孜孜不倦地给我讲解着系统的文化课教材知识,她希望我能考进墟城中学。红芋死后,何茹发现我的神情变化,她总是困心衡虑地转移我的情感。每当我情丝缱绻的时候,何茹的心便会忡忡钦钦殷殷啜啜如熏如碎,慈母般的柔肠千结表现的淋漓尽致。我刚进入十五岁那年又病了。深身肿胀。医院。化验尿。肾炎病。复发性肾病使我继续休学。观奶奶颦促着眉头如冰刀霜剑噬戮着草原,她仅仅剩下的葱葱青气已被忧虑的蛀虫雕枯了。从身体健康的角度来说肾病的人是不宜婚娶的,观奶奶心之忧矣,如匪瀚衣,大怀唐王家族要靠我传宗接代,若不能麟趾之化生儿育女是对不起列祖列宗。观奶奶一下子苍老许多。她和黑爷研精覃思好些病方,除服下医院的药外,还并行不悖地为我调剂一些辅助药物。黑爷说最好能喝点鹿茸血。观奶奶和何茹听黑爷提到鹿茸血都无可奈何地摇一下头。光秃秃的龙山凤山虎山座座都是层层梯田,昔日葳蕤草木荡然无存,一些折栋榱木再也藏不住飞禽走兽。瓮牖绳枢的落凤坡家家都在勒紧腰带过日了,谁家能养得起山鹿,况且养些家禽家畜都是要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黑爷说要到山转一转,有枣无枣打一杆子。于是,黑爷拎起猎枪山了。观奶奶关闭大门开始施案焚香,这是她的习惯,从我有记忆起他就看到观奶奶每逢灾难时总是磕头烧香,口中念念有词。从我会模仿动作时观奶奶就让他在香案前顶礼膜拜,尽管陈龙有时不太虔诚。观奶奶让我跪下,我说腿肿得跪不下,便回到屋内抱起一本。 落凤坡学校的校舍是一座古庙改建的,墙垛野草凄凄,校园内杂草丛生。接替何茹当校长的是公社工宣队的队长展卫成。他看去象个屠夫,但对工作挺负责的,每天吃住都在学校,在墟城班的妻子秋姨是很少来的,他也极少回去。饲养场就设在校门口的山坡,是用木栅栏围囿起来的。起初是学生在里边作劳动实践的场所,后来就成为下放知青的住宿处。调到墟城的武少波经常光顾饲养场,每当他来一次,饲养场内豢牧的猎物总是要少一些。武少波说是为招待级首长用的。滋阴补阳的鹿茸确实令人垂涎。知青的队长人送绰号毛胡子,这是因为他长着一脸络腮胡子,那一脸胡子凌乱得如一簇美妙的蓬松细草,柔软滑腻,舒卷如云。他和何茹一样都是从北京来的,他本来是姓张的,父亲还是一位高干哩,何茹先叫他毛胡子,后来落凤坡的人也就都跟着这么叫。但在毛胡子接替杜吉祥当民兵营长后,社员们便不敢放肆地在他面前这么叫了。 落凤坡的人开始恭敬地叫他张营长。但何茹依然叫他毛胡子。何茹和毛胡子的来往不多,来找何茹玩的大多是些农干校的。我的印象中和何茹关系最密切的是林之秋,他和何茹在国防大学时是同学。他俩共同留学苏联后,林之秋穿军装服役于国防第六研究所。正当林之秋在正负电子对撞机实验室里踌躇满志渴望着中国第一座高能加速器成功的时候,平地一声雷,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戴在他头,他被贬遣到墟城九里山农场。 林之秋长着一副灰黄的脸,纤纤的身材精瘦精瘦的。颧骨很高,鼻子削尖。额角突隆,头发黄棕棕的,象一堆枯衰的山草。淡淡的眉毛下是一双犀利的眼睛,看什么都有一股逼人的气势,总是燃烧着一股奇异的威力。 和林之秋对视的人无不为之震慑。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五章 狼奔豕突 九里山前古战场,牧童拾得旧刀枪。在折戟沉沙的龙山寻找散轶的文物古币是不难的。有几个怀藏古宝的农场人约林之秋一起偷越国境,林之秋踌躇了。 龙山海拔百米,长约几公里,连绵九节,好象一条九节卧龙,龙山因此得名。相传刘邦曾隐在山中,山中有一股云气,形象似龙,吕后见云龙后便在龙山找见了刘邦。圣泉寺位于山顶平坦的放鹤亭畔。寺内有石佛半身坐像,高约十米。北魏晚期就山崖巨石雕刻而成。在石佛两侧岩壁,有北魏太和十年和唐宋时的道像和题字。雕刻的形式有山峰瀑布洞文岩窦等。四壁岣峭,背后是雾茫茫的皇藏峪。阿罗汉与诸天龙女点缀岩窦间,鬼斧神工,天然如画。清乾隆二十二年乾隆南巡至墟城时,在龙山圣泉寺大兴土木。当时的建筑规模很大。院内有假山水池和亭台榭阁,小桥流水,花草树木,云雾缠绕的圣泉寺蓬筚生辉,楚馆秦楼里轻歌功颂德曼舞,越女齐姬争奇斗妍。现仅存四梁八柱的大殿,单檐歇山琉璃瓦的殿宇寮舍所剩无几。 古道悠悠,音尘查然,繁华。奢侈。纵欲。面壁的僧侣。 一切都被历史埋藏了。 龙山只剩下超然法师呜咽的箫声,箫声处有如血的残阳,残阳下有一袭蓑衣的确良圣泉寺,圣泉寺内有断头残臂的泥菩萨,泥菩萨傍是一尊木无表情的石佛。野竹桃猫着腰展开一片腥红。又一春天到来了。林之秋走迤逦的山路,轻悄微微的春风亲吻着他的面颊,他兴奋得象一个刚得到压岁钱的孩子,手舞足蹈地向山顶爬去。山坡梯田里苍苍翠翠,好象一层层绿的波。 野花丛中中的放鹤亭,何茹依栏而座。何茹望见林之秋朝她笑着扑来,故意闭眼睛作睡眠状。 林之秋挨着何茹坐在石墩,眼睛里燃烧着**的火焰。他俯下身去,胳膊象铁丝一样箍住何茹丰满的腰肢,滚热的嘴唇压在何茹鲜嫩的小嘴。 何茹微微张开湿润的唇,身子甜蜜地颤抖起来,丰满的胸脯随着喘气微微起伏,轻轻地问林之秋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是的。”林之秋不容置否的回答。 何茹激动得象瑟瑟的花草,声音发潮地说:“林,看在帝的份,你永远不背判我们的爱情。” “是的是的永不背叛我们的爱情。”林之秋跪在何茹膝前,呼吸声象涉水的小牛,用颤抖的手掀开她的衣。 何茹露出一双白皙丰满的胸部。 “茹,我的爱人。我的母亲。快把一切都给我。求求你,我快疯了。”林之秋边说边把灼热的嘴唇贴在眼前的。何茹感到一阵阵神秘的眩晕,她想推开林之秋,但伸出的胳膊象一株柔弱的小草,瘫软在林之秋的脊背。“别。别这样。象个孩子。林。你哭了。不要伤心,农场的活是苦了些,可那更能磨练人的意志,是不是?以后就会好起来的,春耕后咱们就结婚。咱们永远住在一起。饲养场有好几对知青都结婚了,是不是。”何茹捧起林之秋的脸,吻干他脸的泪,把他揽在怀中,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头发说:“墟城。龙山。我们的青春就栽种在这儿。林,瞧,眼下的一层层梯田,把龙山装扮得多象一座琉璃宝塔。绿油油的,嫩软软的,颤**的,多好看啊。农场里鲜红鲜红的拖拉机一定开始驰骋了,铧犁后翻起一片黑浪。人声鼎沸,红旗招展,高音喇叭里播送着雄壮的进行曲,在希望的田野飘荡回旋……多美啊。林,告诉我,不回北京,我们就在墟城安家落户,生儿育女。我们都住在观奶奶家。老人家人好心眼也好,她不会嫌弃我们的。家里不算富裕,但院子很大,也很美,我们可以在房前栽种几株葡萄,用茂密的葡萄枝叶搭成一条甬道。夏天,葡萄全熟了,那淡绿色的,紫红色的,米黄色的,浅白色的,祭红色的,一串串,象琥珀,象珍珠,多好呀。月夜,我们静静地呆在葡萄架下。想我们的过去。北京。苏联。学校。研究所。我积极响应党中央号召山下乡,你也天赶地催一样来到墟城。再想想我们的未来,我们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命运把我们……” “不要再说了。”林之秋打断何茹的话,眸子里荡出他固有的寒气。他站起来对着银光如锦的龙山水库呆呆地叹一口气。水库中盈盈的水浪轻轻地荡漾到堤坝边,又缓缓地退了回去,象慈母拍着快睡的婴儿。清风徐来,水波粼粼。何茹起身伏在林之秋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怎么了。”林之秋猛地回过头,目光象燃烧的野火。“茹,你太天真了。幻想。爱作诗。不符合我们的现实。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今天我约你来是想告诉你,我们要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哪儿?”“去国外。只有出国,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中国没有你想象的葡萄园,更不会有伊甸园。茹,答应我,永远和我在一起,生死与共,同舟共济,我不能没有你。同路的几个人已经弄好盘缠和向导,今夜就动身。太阳落山后,我们在放鹤亭见。”何茹象抱着一只小山豹,惊恐地把林之秋推开,象陌生人一样看着林之秋:“不,不能这样。国家再穷也是我们的国家,我们是烈士的后代,先辈用生命换来的土地,我们不能被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观奶奶常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我们毕竟是烈士的后代,食其土而反其地,不思报效,迁屣国外,这样做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林,告诉我你是说着玩的,这不是真的。”“是真的。千真万确。”林之秋的口气不容置疑。 何茹缄口不语,沉默地注视着林之秋,全身颤抖着,泪水象石缝中渗出的水珠儿,一滴滴落在她那挺拔的乳峰。 林之秋有点手足无措。突然,何茹歇撕底里地大叫一声,象一只发怒的狮子,咆哮着向龙山下奔去。圣泉寺内超然法师又吹起呜咽的箫声。 几只呢喃的春燕在水库伶俐着嬉戏着水波。隽逸。洒脱。淡荡。燕尾偶沾水面,圆晕便慢慢地荡漾开去,一个小水圈外是一个大水圈,一个大圈里又是一个大圈,圈圈环套,最后都消失了。 林之秋坐在水库边,慢慢地掏出一支烟。 黄昏迈着悄丽的步子来到龙山,放鹤亭被罩一层浓重的暮霭。潮湿的空气里,荡漾着新鲜的山野氤氲。绿色的田畴开始蜷缩身子,披黑黝黝的睡被。山峰醉了似的腾身撕破山头的春云,褐色的天幕的月儿星儿都接踵而出。龙山水库没有一丝涟漪,象一面清清亮亮和镜子。 林之秋捡起地的两个空烟盒,揉成一团抛向水中,“啪”地一声微响。 碎了。水中的整个月儿都碎了。 一阵杂沓飒飒声颤动着拥过来,几个黑影围在林之秋面前嘀咕几声,然后神秘地象一个山凹奔去。突然,几只雪亮的电筒射向他们,随着一声霹雳般的吼声,有几个人狼奔豕突地向他们跑过去。不一会儿,就把他们捆绑着扭回山的放鹤亭。“吊起来,用皮带抽。”民兵营长毛胡子一声令下几个民兵蜂拥而。一个女知青“妈呀”一声惨叫,挣脱着押她的人猛然跃进龙山水库。稍倾,一片美丽的沫便消失了。林之秋被打得皮开肉绽,但他那双眼睛依然灼光熠熠,从散乱的发丝间射出逼人的冷光,象从云缝中透出的两颗寒星。何茹来了,嘤嘤地哭着扑在林之秋身,挡住毛胡子打过来的皮带怒道:“毛胡子,我只是让你制止他们,并没有让你这样惨无人道地下毒手。”毛胡子不容分说扯开何茹,对着林之秋又是一记皮带,随后凶狠地朝林之秋身啐一口唾液。“***,要卖国叛逃,白日做梦。对你们就是要实行无产阶级专政。这是敌我矛盾,要押送级处理。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时时讲,明天要让他们游街,进行批斗。”何茹觉得一阵眩惑,身子一软便瘫在林之秋脚下。次日,在落凤坡的射鹿湖边招开公社批斗大会,几个叛逃分子被五花大绑地站在一个土丘低着头。然后,在他们胸前挂着牌子在街示众。在然后,就是把他们用因车押送到墟城。何茹憔悴了。孤灯下总是一个人啜啜地哭泣。蜡黄的没有韧性的皮肤象冷却的死尸。两只大廓落落地眼睛象挤过汁的葡萄,腰肢瘦弱的象一捻捻杨柳儿。说话时总显得很疲惫,整个身躯都象笼罩在浓郁的阴影里。花儿什么时候红了,柳儿什么时候绿的,仿佛已经对她无关紧要。毛胡子要和她结婚。她很麻木地摇了摇头。后来,毛胡子和罗盼霞结婚了。整个落凤坡都很惊讶也都都很意外,罗盼霞的成份不好,有人说毛胡子是看她的月容花貌,才地解开她的荷衣蕙带。先奸后婚。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毛胡子在落凤坡炙手可热,长得桃羞杏让地罗盼霞也就听天由命委身给他,次年还生下一个小丫头。何茹给那女婴取名罗兰,她说这孩子将来一定是兰心惠质,冰雪般聪明伶俐。贺喜时,花嫂见到罗盼霞一改昔日的怒容,柔心弱骨的罗盼霞也就顺水推舟地莞而一笑,一切都冰消释散。花嫂好象被罗盼霞从此成为好朋,经常形影不离。有时,她俩也爱去找何茹。三个女人才算一台戏,但何茹好象不愿粉墨登场,任凭花嫂和罗盼霞百般挑逗,何茹结冰的脸很难现出春意。花嫂说你还年轻,找个男人算了。女人没有男人就好象屋里没有顶门棍一样,这日子不好过,我是知道的。何老师,那个姓林的不知死活,你还要等他到什么时候。何茹仿佛没听见花嫂说的话,从罗盼霞手中抱过女婴亲一口算是对花嫂和罗盼霞的又一次到来有所表示。然后,何茹便捧起一本。……我最难忘记油灯下的何茹。昏黄的灯光下何茹显得慵慵倦倦,给我讲课时她的胸脯总是有节奏地起伏着。只要我用手吊着她的脖子,她便象一根柔软的野腾低下头。然后,她把我拉在自己的腿,轻轻地拍下我的屁股,骂他一声调皮鬼。再然后就用她那纤细的手指梳理我的头发。于是,我便依睡在何茹怀中,贪婪地盯着她。她的脖子好象过于娇柔,头颅把项背压得有点微微的弯。耳后的几根发丝蓬散着,看去整个脖颈朦朦胧胧,迷迷离离,每当我把手伸向她的耳后,便觉得心里痒痒地。我放下手中的望着走出门外的何茹,心中泛起少有的燥热。“何老师,饲养厂那儿有条狼狗,是毛胡子家的,要小心点。早几天小罗子把我接去,差一点被狗咬一下,幸亏有展卫成校长在。”我听出门外是观***嘱咐声。何茹应一声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观奶奶手中拿了一把香,摇动着她那三寸金莲,蹒跚地来到我跟前。“不能下跪。心诚则灵,不诚心是不能感动苍的。”“天的神仙正忙着吃肉喝酒,再烧香他们也不会有空给我治病的。”我说着摇一下头,然后朝观奶奶笑了笑。 ……一辆的士在我面前戛然而止,从车里探出一顶小红帽。“喂,陈大记者,你是不是又牙痛了?怎么一个人神精兮兮地到处游逛。” “哦,是龙小妍。我刚从火葬场来,没事,想随便走一走。” “你经常一个去火葬场吗?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很逗。” “我现在无业。不过,要多长时间你会在黑桑树酒店见到我。” “怎么,你现在无业。”“是的。有时间我准备去拜访你,跟你学一点新潮的东西。” “跟我学,又是逗我玩的。老兄,你这个人一定爱逗着玩。”龙小妍笑着拍了拍开车的的士司机说,“他叫柳少飞,是我哥们,想学新潮的东西还是跟他学。柳少飞,这个人是咱们市青年人的精神领袖,叫我,认识吗?”柳少飞很夸张地用手罩在额头对我看了看说:“认识,认识,标准的一个神经病。妍子,你怎么会认识一个神经病的朋。”说罢,他和龙小妍都纵情大笑起来。在笑声中,车子也卷尘而去。 望着的士卷起一片灰尘,我把头缩进衣领中。 元宵节,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落落飘将下来,整个墟城银装素裹。黑桑树象鹤发银须的守护神,纹丝不动矗立在黑桑树街和凤山路的交接处。 观奶奶寿宴十分热闹。宾朋满坐,人群络绛不绝。寿宴的组织者是江大明,他是黑爷的生死之交。从仪式到礼节都富有传统味道或者说是具有落凤坡特色。黑桑树街虽然是墟城的,但黑桑树街的人都是落凤坡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江大明和黑爷有莫逆之交,黑爷过去又是落凤坡的鼎足人物,不来拜寿是不给黑爷面子。黑爷在的时候婚丧娶嫁娶红白喜事他总是能用八封演绎出福凶祸幸。 落凤坡人受命于天,信这个。黑爷依然是落凤坡人的精神领袖。黑爷拉马子队时名震墟城,只是在一次中国兵和日本兵的夹击下才吃了败仗。日本宪兵司令川岛被人救走,黑爷的马子队全军覆没,受重伤的黑爷被观奶奶收养在地窖中。受人滴水恩,当思涌泉相报。死里逃生的黑爷是一直把观奶奶当母亲扶侍的。现在黑爷身处他乡,并未忘记观***寿辰,托人捎信让江大明出头操办寿宴,并说,他将很快返回墟城。江大明特地邀来黑爷过去仅存的几个马子兄弟,让他们办理一些杂事。中午时分,寿宴进入**。庭院的雪已被人扫得干干净净,正屋收拾得亮亮堂堂。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六章 雨雪霏霏 甬道红毯铺地,芦席罩顶,门庭张灯结彩。观奶奶红光满面端坐高堂。黑桑树街的亲朋好送来寿礼向慈眉善目的观奶奶请安祝福。院子中有人想燃起爆竹,一时间锁呐高奏,锣鼓喧天。电视台记者柳萌和摄影师二条挤过来,柳萌把话筒递向观奶奶想探寻观***长寿秘决,观奶奶说:“人法于天工于地应当顺其自然。” 柳萌还想问什么,观奶奶摇头不语。我不耐烦地让柳萌走开,他说我们纯属家中私事拒绝外事来访。 江大明拍一下柳萌的肩膀说:“大记者呀,你该学一学采访学,你爸不说你去北京进修吗?” 柳萌说:“他去了日本,把我哥哥大进带去了,也不带我。他们要去研究什么敦煌学,真是笑话,咱们中国自己的学问,却要跑到东洋鬼子那儿去研究。”柳萌说着生气地跺一下脚,“江伯伯,看在我爸爸在你手下当副馆长的面子,就让我采访一下观奶奶。” 江大明说:“小萌,我觉得这个素材不好,你该抓一些社会热点难点问题。”柳萌睁大了眼睛问:“是什么?”江大明笑容可掬地说:“物价问题,米面油涨价,你瞧,我吸的这个黑桑树牌子的烟都要凭票才能买。可有的人却不需要,买什么都不要凭票,这不也是一个有问题的社会现象吗?”柳萌笑逐颜开地说:“我怎么听着你老人家想让我给你弄几包不要票的烟抽呀。”江大明开怀大笑起来。二条对江大明横眉立目,他本来想发作起来说几句难听的,但柳萌用眼神制止了他。柳萌见我走了过来,忙靠前和我套近乎:“大记者,你和夏星搞文学社那一阵子我可没少帮你的忙,夏星可是我的好朋,能否赏个脸,让我们采访一下观奶奶?”我笑容可掬地摇一下头:“人太多了,我还要忙哩。”我走了。前来贺寿的人比肩继踵。寿宴一直热闹到晚才结束。接着是正月十五闹花灯,整个黑桑树街又象注入兴奋剂,到处是花灯龙船,彩旗翻扬,焰火争奇斗艳。今年是蛇年。墟城人管蛇叫小龙,每逢大小龙年,墟城都格外热闹。市府广场的礼花冲天,两条火龙灯活灵活现在下翻腾,踩高跷的边走边舞,公子嬉小姐打情骂俏形态逼真。我决定到外面走一走。观奶奶要我早点回来。我听到身后是父亲的叹息声。我趁这次父母来有意谈了一些今后的打算,他还和父亲交流了一些哲学经济学的看法,谈到最后父亲是不同意我中止学业的,母亲认为我也不适合经商。姑妈劝我继续把学业完成,再让古云龙出面把他搞到一个行政部门去,她说,哪怕是先下到一个乡镇搞个下派扶贫的乡镇长当一当也比亲自下手去做生意好的多。母亲说这也是一条路,那样也能修得正果。姑妈说想赚钱也不必亲自去做生意。我说,我想弃学经商也不纯粹是为了赚钱。谈话的结果是不欢而散。 “小妍,这几天把你忙坏了,今晚你不要陪我,回家去陪爸爸。”“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还要爸爸亲自来接你吗?再说他已经来叫过你了。这么多年你总是回避他,可你毕竟是他的女儿呀。你表弟卷进墟城的铁笛帮,要不是有人看在咱爸的面子,九里山劳改农场可就要多一个叫铁虎的犯人。姐,爸爸正在为你调动的事费尽心机。他想尽快把你和妈妈都调回来,这是他亲口对我讲的,他说这是他要办的事,不然他不安心。”“这是他想求得良心的安宁。他对不起我死去的妈妈,也对不起咱们现在的妈妈。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小妍,你回去。今晚我想静下来。就一个人。”龙小妍见龙莉这么固执,生气地跺着脚说:“有什么大不了,姐,我怎么就看你活得那么累呢!这又何必呀!做人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时,龙小妍包中的传呼机响了,她看了一下留言说,“姐,是柳少飞在叫我,他说他在美国的驼子哥有消息了,要我去一趟。”“妍子,你还小,交要慎重。”“我知道,你还不是交不慎才落得现在还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娘。人呢,何必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难道我们生下来就是要受罪的吗?哭着出世,我们一定要笑着走。算了,算了,你学问比我深,说多了你会笑话我的。”龙小妍说罢有些不情愿地走出门去。 龙莉闭门,拉开窗帘,楼下是如蚁的人群。龙灯。焰火。爆竹。黑桑树在一片璀灿中屹立。龙莉突然象被谁猛击一掌,浑身一震跌坐在床。……龙莉时时十四岁那年父亲龙彪去落凤坡接她。当时她吓得直朝外婆怀里钻。她外婆把龙彪骂得狗血喷头,把龙彪留下的钱撒得象雪花一样飞舞。我拉着龙莉的手向龙山跑去,身后是外婆撕心裂胆般的哭嚎。从放鹤亭向山下望去,一辆乌龟似的小车爬出落凤坡。龙莉见车子走远便要下山,我说再等一会,当兵的都会杀回马枪,说不定那车子还会回来。龙莉不知道回马枪是什么,她听外婆说过水库里淹死过一个女知青,望着水库突起的小坟丘,她心里很怕,便催我快些下山。龙莉到家后才知道外婆病倒了。她外婆一睡就是几年,最后郁郁而逝。龙莉记得外婆临死前连骂几声龙彪不得好死。秋姨哭得天昏地暗,让龙莉发誓永远恨她的父亲不和他来往。秋姨的日子很清苦,丈夫展卫成从不过问家事。秋姨知道展卫成想当官,想得发疯了。展卫成从落凤坡调回墟城后就拼命地趋炎附势,秋姨骂他有奶便是娘。后来秋姨和展卫成分手了。秋姨唯一的儿子铁虎经常偷偷摸摸被学校开除,成了社会的痞子。秋姨的话对铁虎是耳边风。秋姨总是向隅而泣。看着秋姨忧心刿目的样子,龙莉常想人还是不结婚的好。可她心里已经烙一个人的印记。深深地,抹也抹不掉。我把她整整的情愫绞得千丝万缕,魔力般地让她刻心铭骨。爱情这个东西,具有“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那样一种顽强的力量。明知道我有过爱,可龙莉总是在绝望中迸发出希望,深深地怀恋着她和我剪烛西窗和花前月下。南国的烽火燃起时,龙莉的思绪象飘洒的春雨,千丝万缕连绵无尽。龙莉整日迷离恍惚。龙莉心乱如麻难以梳理,心乱如潮无法平静。秋姨见龙莉整日凄恻悲凉的样子,猜出龙莉的心事,便让她到我所在的部队去一趟。可是,秋姨绝然没有想到龙莉在部队会去见他的父亲龙彪。但令龙莉意外的是她千里迢迢到部队竟被我打了一巴掌。我刺伤龙莉的心。回来后,龙莉和我犹如鸣剑抵掌般的中断音讯。但每当明月入怀之时,龙莉总会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有过幸福记忆的人是幸运的,但也是悲哀的。幸运的是有种昆山玉碎般的惬意,悲哀的是绕梁不绝的幸福记忆总揪缠着咬噬着失落的心。 龙莉知道春天逝去后,落英缤纷无人去管也管不了,但她依然在春天逝去后怀恋着缤纷的落花,似乎要将零落的花瓣收拾起来,在编缀成一朵丰韵雍的艳丽花冠。然而,龙莉深深知道这将是一个永恒的梦,一个已经再不是女孩子的梦。“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常扃。”追忆迤逦的往事,龙莉象古仕女那样感月吟风地等来了我。那天,龙莉走向黑桑树。我灿然一笑,旁若无人地涌起诗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龙莉的心灵一颤,仿佛有一朵蒲公英向她飘过来,她谨小慎微地伸出手,生怕不小心从手指缝中滑失。于是,龙莉和道:“桑之未落,其叶沃若,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租尔,三岁食贪。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龙莉觉得自己的相思一下变得年轻,急忙反扶起一个倒下的美丽,她的唇象春风中绽开的花瓣,缓缓地,慢慢地迎向我。“维天之命,于穆不已。”龙莉继续喃喃地按着我给她挑开的“诗经”思路诉说着:“期我乎桑,要我乎宫,送我乎淇之矣。”我疯狂地张开双臂把龙莉紧紧地搂在怀中,惊起黑桑树一只失伴的孤雁,凄凉地哀鸣着冲向秋空。龙莉不愿再悲凉。龙莉不愿再孤寂。龙莉不愿再失恋。秋姨很关心龙莉的婚事,催龙莉把我带到家里让她看一看。那是一次很庸俗的会面,吃饭时秋姨总是不停地给我添菜。我默不作声,只是偶尔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吃过饭我走进龙莉屋里,正在扩建的墟城住房很紧张,龙莉对我说她现在能有一室足矣,结婚生孩子都够用了。我并不答这个话茬。窗外景象一片凄凉,秋风疏雨,景象箫条。我和龙莉温存一会儿后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龙莉说:“我,我真有些后悔当初未去当兵。在部队我见到我后妈,她是年轻的军官,搞文的,也当过医生,我和她一见面就喜欢她。戎装军服集女性柔弱和男子汉的阳刚于一身,我真是艳慕之极。”“不要再说部队的事了,以后也不要说。”我粗暴地打断龙莉的话说,“我只是问你现在怎么办?”“秋姨现在承包了她单位的一个服装店,铁虎现在好多了,能帮着店里进货,这样,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不会太坏的。寂寞生闲愁,我也想把时间安排得紧紧的,写写诗,也想写写小说。我后妈答应我帮我修改稿子,她现在是南方一家刊物的编辑。”我不以为然地笑一下。我说他已从姑妈那搬进市面报社的宿舍楼,房号是502。然后,我就走了。 秋姨直夸我腼腆,龙莉随声附和,只有铁虎持不同见解。“老实个屁,这样的伪君子我见多了。怕是将来龙莉姐要吃亏的。”秋姨赶忙制止住铁虎不让他再说。龙莉的心中一片愁红惨绿。有那么一天,龙莉带着从浴池中刚出来的轻松感,步入市报社宿舍楼,心中泛起阵阵激情的浪花。龙莉每次爬向五零二时心中都会有一种好奇和激动。她想我。几天不见便有点手足无措。龙莉刚爬五楼就听见猜拳行令的声音,是我。听声音她知道我已喝得不知东西南北。 龙莉把我扶进502室。 我醉眼朦胧地望着龙莉,两只血红血红的眼睛瞪着龙莉。 龙莉正俯下身替我擦拭酒污,我忽然喊了一声“红芋”,龙莉的心头一缩。红芋,这是个龙莉想忘记却又时常牵绕在她耳畔的名字。哦。红芋。龙莉的眼前一片凄凄烟草,顿时浮幻出一棵黑桑树,黑桑树下有两个青梅竹马的小孩,小孩的脚旁是一只小小的生灵,小生灵或是小白兔或是小老鼠或是小蚂蚁,到底是什么龙莉不知道。反正龙莉觉得自己在那两个小孩的脚下分外渺小。龙莉哭着离开502房间。龙莉发誓以后不再见我。永不。但龙莉的眼前总闪着我的影子,龙莉越想赶走他越是清楚得触手可摸。几天后龙莉还是去了市报社宿舍楼的502。我说他准备考墟城高等专科学校的进修生。我说他和龙莉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谁都不会忘记谁的。 龙莉走了。 出门时,龙莉认真地盯了一眼门楣的号码:502。 铁虎完全不象一个不满20岁的孩子,服装店被他侍弄的象棵摇钱树。龙莉和秋姨好象是吃闲饭的一样在店里没事干。服装店一年的利润就翻了翻。秋姨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高兴得捻着一张百圆值人民币流泪了。铁虎俨然是一家之主。铁虎说得把服装扩大经营,雇两名待业青年,他一个人在外面跑货。秋姨说:“大权就交给你。”于是,铁虎笑了。次日,铁虎领来两个姑娘。“妈,表姐,这两位是从徐州来的。一个叫黑花,一个叫红花。”红花和黑花都很勤快,刚来到就按铁虎的吩咐干起活来。红花第一次和龙莉说话就问她:“大姐,你老板是干啥子的?”龙莉摇了摇头。红花又说,“老板就是当家的,当家的就是你的男人。”龙莉很羞怒。 红花格格地笑道:“大姐你生哪门子的气。女人跟男人睡过后是能看出来的,鼻梁有隐隐的斑,眼神象罩一层露水,脸色皙白泛黄,走路时脚向外甩。” 龙莉打断红花的问她为什么不学,这么小的年纪还不到十八岁。红花说,她和黑花都是在家里受继父的欺侮跑出来的。铁虎把她安置在店里睡。秋姨有点不放心,让铁虎也睡在服装店的货库里。买许多稿子连她自己也都有点莫名其妙。她如临大敌般铺纸提笔,但坐半天只写一个小说名。 黑桑树街的那棵大难不死的黑桑树,纷华披雅,虬枝翩翩,龙莉每次看到它时心里总是痒痒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激动,具体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总觉得有好多东西方要写。但提起笔又感到象老虎吃天。天要黑了。龙莉拉下窗帘,想洗一下身子睡觉。红花来了。红花**辣地盯着龙莉,从脸到颈到胸脯到腹到腿到脚,象是想从她身找一块对口的肉吃似的。 “你想干什么?”龙莉有点生气。红花让龙莉快些到服装店去一趟,说是那里有一桩非她去不可的大生意不可。铁虎把黑花挤在墙角,很麻利地捕捉到对方。黑花半推半就地倚睡在床。铁虎连撕带扯地扒光黑花的衣服。黑花笑吟吟地望着铁虎,很仔细地替铁虎解开衣扣。铁虎呼呼地喘着粗气,“黑花黑花我的好乖乖好毛妞,你让我干了之后我就请你喝咖啡,到最高级用美金的咖啡厅。”黑花快活地呻吟着。龙莉想转身走开,红花抓紧她的手,飞起一脚踢开店门。黑花推开身的铁虎,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衣服。 铁虎很狼狈地看了她一眼,点烟猛吸一口对红花骂道:“臭婊子。” 红花笑着说:“我们是臭婊子,也没想让谁给咱们发奖状。我们只想要钱。人证物证都在,官了就见官,私了就拿钱。” “什么都不给。”铁虎怪叫一声跨向黑花甩手就是一巴掌。 黑花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支铮亮的铁笛。“铁笛帮。”龙莉失口叫了一声。红花说:“铁虎,我们早就盯你这块大肥肉,快掏钱。”墟城市破获铁笛帮的新闻在电视台播出过,龙莉怀疑黑花和红花是冒充诈骗钱财。 龙莉示意铁虎不要掏钱。 红花勾起手指吹出一阵口哨,声音刚落便从门外穿进几个红男绿女。“哥儿们,小兔跟着月亮走,你发财咱们沾光。不用怕,山不转水转,早晚都是在一块捻香的朋,够意思的话痛快一点。”为首的一个戴着面具说话时露出满嘴假牙,唾液四溅。龙莉催铁虎快些掏钱。铁虎的眼珠转了几转咬了下牙还是打开了钱柜。损失钱财后的铁虎一直耿耿于怀。龙莉劝他想开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正说着,龙莉突然被铁虎抱住,惊恐得直喊秋姨。铁虎不太情愿地松开龙莉。以后龙莉开始有些怕铁虎,但回避不了还是要跟他接触。那天铁虎从南方进货回来,龙莉正在店里结帐,铁虎把御货的人打发走后,便饿狼般地扑向龙莉。秋姨来了,龙莉委屈地扑在秋姨怀里失声痛哭。铁虎嗷嗷怪叫着跑出店外。就在那天晚,铁虎在街酗酒闹事被派出所拘留了。秋姨被铁虎气得卧床不起,龙莉给我打电话说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问他是否能到秋姨家。我说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闭门读,苦行孤诣。龙莉问我的诣旨是什么。我说等等看,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果然,我令龙莉大吃一惊考地考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文学系的进修班。以前我给龙莉说过这事,龙莉以为我是说着玩的。龙莉兴奋之余有点意外。但是更令龙莉意外的是我在龙莉为他庆贺的咖啡馆门前,把夏星拥进了怀里。 那天晚夏星化了淡妆,身穿了吊带衫,黑色的,吊带很细的那种,看去十分性感,再配下身那条紧身的牛仔裤,曲线玲珑,婀娜多姿,在柔和的灯光下简直漂亮极了。我的心一直乱跳。她和我说,其他的女孩子都去逛夜市去了,她一个人没意思就来找我说会话,看着她火辣辣的目光,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夏星显得十分健谈,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走的意思。我几次要她回去休息,她装作没听见。就在我起身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夏星从后面抱住了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两个人就这样躺在了床事后,我非常后悔,而夏星却很坦然地穿好衣服,悄然无息地离开了我的房间。第二天,我在走廊碰见她,她表情很自然,我却异常尴尬起来。爱情故事到了晚,她又敲开了我的房间,和昨天一样,我们又在一起了,我对她说,还是别来了,早晚会让别人知道。她却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们在一起,我就没想到别人怎么说。我的心情很复杂,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一边又担心被人发觉。在大连的那一周,我玩得心不在焉。回来后,心很快又回到实际生活中。有段时间,我故意冷淡夏星,她来找我,我都找借口出去。看得出来,她很失落。后来,我听别人说,她在谈恋爱呢。心里除了对她的愧疚我还有点些微的不舍。再看到夏星,她整个人都变了,不像以往那样爱说爱笑,心事明显的多了。我听别人说,那个人对她很好,还准备买房子和她结婚。于是,我对夏星说,好好和人家处,早点找到自己的幸福。她没说话,转身走了。前面有红灯,车慢慢停了下来,这时过来一个兜售黄色vd的小贩子问我们要不要翻身起来,坐在夏星腿,一把把身的衣服脱了,整个人扑在她身,紧紧地搂着她,吻着她。我不想很快进入。“夏星,假如您想进入时,您自己把它拉进去,好吗?”“好的!”声音娇嘀嘀的,非常温柔。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七章 怦然心动的感觉 窗外静极了。 黑桑树端是一个圆圆的月亮。 月轮红得象血,好象刚从黑桑树的枝桠间分娩出世,薄纱一样的纤云象一根系带挂在树梢。黑桑树未消尽的雪被月光一烘,泛出浑黄的柔光,看去,黑桑树犹如一个低眉垂袖的娟娟静女。云天深碧湛清。宁静。超逸。幽深。庄严。此时,龙莉什么都不想考虑,什么也不愿再考虑。花之流风之韵,人之缠绵凄怨,时间与空间,现实与梦幻,一切都在倏忽迅极,飞速而逝。 看一眼正在睡觉的我,龙莉想起昨晚她酥软躯体紧紧地粘贴在我身时的情景。当时,她把我抱得很紧,使我动弹不得,我好象说了一句昨晚下了一雨,便又拥着怀中的龙莉沉沉地睡去。龙莉的躯体象一块大面团急速发酵膨胀起来,那滑腻的肤肌象一块柔美的的绸缎在游来滑去,**辣的唇象一撮燃烧的火舌下舔来舔去,让我很快就有些不能自抑了。 我把头缩进被子里,凭着他敏锐的感觉去迎合那一撮火舌。很快,那一撮火舌便象蚌一样含住我的舌头,那贪婪的吮吸似乎要将我的整个生命吸出来,我想逃出来但那一撮火舌似乎越烧越旺,那是一种执着,是一种舍生忘死的本能表现,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令人无法拒绝的激情。我渐渐放松了自己,越来越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愉悦。那一撮火舌从我的口中移出,向我的胸腹部飘飘荡荡而来。龙莉伏在我腹部的发丝在我不停地揉搓发丝的当儿,那一撮火舌已舔向我生命的火山口。我有些心猿意马了。觉得整个人已经开始酥化,一些所谓的自尊和矜持都在倾刻间土崩瓦解。 龙莉的百媚千娇让我沉沦在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激情里有些不能自拔。我不由自主地摩挲着伏在怀里的那一蓬发丝,在无意中将手探到龙莉的脸,抹出来的是一掬龙莉正汹涌而出的泪。 我舔了舔有些咸涩的泪水便忽然有了种莫名的感动,脑中马闪现出落凤坡那碎琼乱玉的山野:飞雪连天,龙莉和他嬉笑着追逐着打闹着,龙莉忽然收住脚步,望着他们践踏过的雪路说——我在想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有一次我做梦自己变成了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好象就在这山坡,哭着喊着,跑向我妈妈的坟墓……。我伏下身,一点一点舔净龙莉脸的泪水。龙莉从被子里探出头,微笑一下,伸出手梳理着我的头发。“外面好象还在下雨,今天你就不走了。我们就这样,一直睡下去,睡它个三天三夜。什么都不想,什么也都不要去做,行吗?”我不语。“爱应当是我们生命的实质。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间,金钱,地位,名誉,权势,甚至于时间和空间,比起我们的爱来,这一切又都算得什么。我在龙山疗养院陪我后妈朱槿散步时,见到了你常给我提及的超然法师。有些话我现在不想多说,也许叫天机不可泄露。”龙莉顿了顿,她以为我会问她超然法师的事,但她看到我双眼迷茫,似乎在昏然欲睡。 于是,龙莉便细心的收集起她梳理掉的我的发丝,轻盈地翻身下床,她在点烟的当儿,把我的发丝和她扯下的自己的几根发丝燃烧成灰烬,冲进咖啡里,加伴侣搅拌一下,姗姗地走近我。接过烟吸了一阵,又呷了几口咖啡,我很快就龙精虎神起来。 龙莉接过咖啡,把头一仰喝了个一干二净,她知道这都是街头术士骗人钱财的把戏,但她为了能到我,对什么的办法她都愿尝试一下。她第一次见到超然法师时就躬身下拜,要跟他学术数和灵异志怪的东西,以前她听我和观奶奶说起过超然法师是个世外高人。好象还听我说起过超然法师那里有一副很神奇的骨牌,压在某人的坟墓并揭完那一百张骨牌,你就会有鬼使神差的奇术。于是,她向超然法师提及此事,超然法师笑而不语。 龙莉并未气馁,她在照顾朱槿时时常把朱槿从疗养院领到不远处的圣泉寺,和超然法师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使她终于有机会从超然法师那里偷到了那一百张骨牌。 龙莉把那一百张骨牌压在红芋的小坟丘,之后,便风雨无阻地每天子夜时分去龙山墓地,在红芋的小坟丘旁喊一声“红芋出来!”然后就揭去一张骨牌。日复一日,在第九十多个夜晚时,龙莉便有些惶惑了。龙莉总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她觉得红芋正逐渐复活,她觉得自己正一步步靠近红芋,她觉得红芋已开始悄然尾随在她身后。龙莉有些莫名的紧张,甚至有点恐惧。但是,龙莉只有一个意念,就是要彻底地完全地得到我,只要能径情直遂,她愿意不惜任何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又过了几个子夜,龙莉真得感到有些人死后会有生命了。龙莉不怕死,龙莉也不怕死后的所谓鬼魂,她在孩提时听过外婆和观***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也亲眼目睹过落凤坡一些所谓灵魂附体的现象,后来她看到一些资料介绍说那是身体虚弱的人思念亲人时产生的一种幻觉。母亲的死,外婆的死,在秋姨家寄人篱下,使龙莉在内心深处有种与现实生活水火不容的孤独感,她自以为已尝尽世态炎凉,也自以为看破红尘,在她骨子里有一种很想戏谑现实的想法,但总也找不到实施的办法,这一次能连续在死寂的子夜,去她多年来一直埋在心底的情敌的坟墓,揭那一百张骨牌,她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惬意,甚至是种复仇感。差不多第一百张骨牌了,龙莉在心里默念着。龙山静静地象一个鼾睡的少妇,既迷人又令人有些怯意,已经靠近了她,便有些不忍离去,走过去,但又怕惊醒了她。欲念支配着龙莉又一次在子夜时分向龙山墓地摸索过去,夜有些凉,树丛里的唧唧声和几声猫头鹰的冷笑突然传过来,龙莉打了个寒噤。红芋的小坟丘是在墟城大规模城市开发时迁移到龙山墓地的,并没有置在公墓群,而是在墓地旁的一个角落里。红芋的家人在红芋从黑桑树掉下来摔死那一年便举家外迁了,落凤坡归属墟城进行城市规划后,是黑爷把红芋的小棺木移到龙山墓地旁的。小坟丘显得很孤独,一堆黄土,萋萋湿草,要不是当初给红芋迁坟时龙莉在场,她是很难辨别出那荒岗的小土堆是红芋坟墓的。来,该来的都来。龙莉在心里默念着一步步靠近那个小土堆。 龙莉把手探进坟丘取出了第一百张骨牌,叫了声“红芋出来!”之后便转身离去,她隐隐地感到身后有个东西在悄然尾随着她,连续几个子夜她都有了这种感觉,这一次她觉得特别强烈,她走得快,身后的东西似乎也就走得快,她走得慢,身后的东西似乎也就走得慢,她停下来,身后的东西似乎也就停了下来。 龙莉蓦然回首,看到的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龙莉笑了。“小雪狐。”龙莉就这么叫了声,便径直走过去。小雪狐似乎就等着龙莉来捉它,一动不动地望着龙莉,目光里有几分哀楚,怯怯地,幽幽地,待龙莉把它把在怀中时,它便顺从地和龙莉依偎在一起。 “哦,这就是红芋吗?”龙莉抱着雪狐在回来的路潸然泪下。红芋,你是红芋,当你去世时,你就走了。别人实在是不知道的呀。现在我知道了,你死后是有生命的,不会有人动摇我这个信念了。红芋,你这么安详,没有什么可怕的。是的,是有来生的,这比我们所能想象的任何事都要美。目前宇宙的一切元素,即使是小到极笛微的程度,我们相信,都可追溯到一个根源,在这个起点,物质世界的一切元素都被凝成所谓的宇宙的粒子,这些粒子只不过是前一个宇宙的分解的结果,把死亡的那一刻想成心灵的陌生边界区,一个无人的荒地,在它的一边,如果我们不了解身体的虚幻性质,当我们失去它时,就会遭受巨大的情绪创伤,在另一边,却呈现出无限自由的可能性,而这种自由的可能正是我们失掉了身体。当我们终于从界定和主宰自己的身体中获得解脱时,一生的一切也就都结束了。死亡时会出现一个充满各种可能性的空间,在这一个孕育强大力量的时刻,最重要的,或唯一重要的应是我们的心境。剥掉了**,心灵裸地呈现,毫无隐藏地透露它亘古以来的本色: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生命是一种载体,是一种物质,物质是不灭的,它要转嫁成另外一种形式。雪狐,你就是红芋!龙莉这样胡乱的想着,便决定收养这只雪狐。……龙莉望一眼依然沉睡着的我,走近雪狐,把它揽在怀中,笑了,她笑得从没如此开心过:我,是我的。雪狐,我,是我们的。佛说,不可说。佛说,等等看。好,咱们就等等看。 “有试过骑在老公脖子让他用口吗?那也许一种很有游戏趣味的体位。”在和萧莉时我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的,你也想试一下?”萧莉的笑了笑,“那样,两个人都省力,我会把双肘撑在床头,沙发床头,很柔软,那种体位让我觉得自己是一顿被掠食的美餐,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啃噬吮吸着,觉得自己真有用啊。双腿分开架在老公肩膀,私处很近地冲着他的嘴,整个人倒着躺。他背靠着床头,双手扶住我的胯部,有时他会伸出双手玩弄我的乳,我几乎可以进入半睡眠状态,生理和心理感受,让我内心宁静。” “在办公室时你象个淑女,真没有想到你会如此风骚。”我捏了一下萧莉的胸乳。 “来,你也试一下。”萧莉说着侧躺下来,一只腿高高抬起踏在墙,“这样,你从后面,从前面,侧卧或趴在床沿都可以的。” “操,你还来真的了。”我把萧莉高高举起,并且高举过头,萧莉及时地配合着对方欲念的节奏。 两个人都折腾得精疲力竭的时候,躺在床相视一眼,笑了。 “你得到了一个情人,却失去了一个好朋。”萧莉用手指抵住我的唇,朝他的面颊嘘了一口气。“自从你分到咱们期刊科以后,我不断激励你,让你看到自己的优点。能经常在事业、家庭、人际交往等各方面给你提供许多建议。一直维护你,并在别人面前称赞你,有时甘心成为你成长的垫脚石。以后,不行了。” “为什么。”我用手指刮了一下萧莉的鼻子,“我知道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你的支持与鼓励是最珍贵的。当我遇到挫折时,你总能帮我分担一部分的心理压力,和你在一起很默契,我想的事、说的话都与你相近,经常有被触摸心灵的感觉。有了你,我才获得心理的安全感。在图馆里,你是第一个喊我老师的人。正是因为你对我的尊重,我才觉得自己在办公室里能抬起来头做人。华馆长还有凤儿都是狗眼看人低,我是在省城进修两年图馆专业的大专生,完全有能力独挡一面开展工作的,可现在还是窝在期刊科里管理阅览室。” “机会还会有的。”萧莉吻了我一下说,“认识你之后,我始终愿意给予你最现实的支持,让你看到希望和机会,帮助你不断地得到积极的心理暗示。当我有了心事有了苦恼时,第一个想要倾诉的对象就是你。你这样的朋会是很好的倾听者,让我放松,在你面前,我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你总能最及时、最认真地考虑我的问题,给我最适当的建议。在我面对选择而焦虑、困惑时,有了你的陪伴,我真的很开心。我愿意一直和你在一起,不过,就怕以后你我的关系让办公室里的人看出来。那时,我就惨了。” “萧莉,今晚你来做饭。”我和萧莉穿好服饰以后,打开了卧室的灯。 “不,你去买点吃的。”萧莉显得有些慵慵倦倦的,她拧一把我的屁股笑到,“去,弄点吃的回来,咱们吃饱了再接着干。” 我住在男生公寓的一楼。 学校的住房很紧张,男生楼的一楼被改造成青年教职工住房。我的房子号码是123,住在男生楼的一楼西头。东头被堵死了,从西头朝里走去的住家户象是钻黑黑的地道。 打开房门朝东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动静。看了一眼萧莉,我朝门外指了一,示意她自己想出去。 萧莉点了点头,她木然地盯着我远去的方向。前世的爱,今生的情,有谁能记着共同唱过的歌,记着共同喜爱的颜色,记着相同日期的生日,记着同样经历的生活,记着流下的泪水里的苦涩。今生的相知相恋曾多么幽幽地抱怨苍天,今生不能相守到永远来生化作鸳鸯共婵娟,常常想象那菩提花开漫天的绚烂,一个多么美丽的梦,梦里的几重欢颜醒来却是泪湿几重衫。含泪的结局只有用无数个理由来安慰自己,用无数的分分秒秒来武装自己,土崩瓦解的坚强在刹那间支离破碎,隐隐约约中原来心痛的感觉如此之甚,洁白的丝帕擦不干她满面伤心的泪痕,冷风吹醒,原来情与爱是场梦,心痛那一时那一刻在脑海中惟一萦绕的是淡淡的哀愁,时空的空白填满了期待的折磨,多少痴情怨结欲拆还休,拼却酒醒愁更长,犹枕几重衣袖泪凝。多少美丽的痛楚一如那些葳蕤的枝叶,为握一束阳光不惜扭曲自己,争取生命的璀璨,却往往拥满怀雨横风狂。世间有情如此,曾经沧海难为水。岁月无辜,没有痛迹的翅膀早已从心中飞过,是此生此世走不出那段情,那是永远迷路的一片心中沙漠,是不再有的心心相印的诗句,是永远得不到回答的呼唤,是带着前生的爱恋来生的情缘。她想象着自己尽快离开这个让自己身心疲惫遍体鳞伤的世界,那份爱象春天最美丽的花,盛开得饱满,她不会让自己再一次迷失,两个人再加回到以前的灿烂与美丽。然而,那一段甜蜜的感情,美好的回忆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苦涩的美丽,甜蜜的忧伤。 翻弄着我的桌,萧莉知道我是喜欢文学的。后来她对我说,自从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她与自己相恋了好多年的男朋所没有的。现在,她释然了,以后,她不想再和心爱的人名不正言不顺,她想要的是合情不合理。那份至爱只能绽放在暗夜,思念只能埋藏在内心,眼泪只能暗地里偷偷地流,在寂静的夜晚,湿透自己的衣衫。心爱的人离开她时,陪伴她的除了痛苦外,还要学会在人前很没事的样子,她不想这样。以后,她的眼泪可以光明正大地流,她的痛苦可以展示在大众前,她可能收到别人同情的安抚和善意的劝慰,她的痛苦甚至可以让全世界知道,那样的痛苦会赢得善良者的眼泪和同情。她不想暧昧的情感让她悲哀让她无奈,她要的爱要象玫瑰花一样的鲜艳,不想在一次次颠鸾倒凤之后象花儿凋榭只有残败的凄凉。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八章 只想真实地生活 萧莉想完完整整的拥有我,包括我的思想、我的情感以及我整个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想要的那份爱象美丽的风景,它的存在不是为了一座山一片旷野,而是为了整个自然,是为了点缀这美丽的世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去欣赏去品味去陶醉其间。当然,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品味,会对同一幅景象产生不同的感觉,晶莹的雪山有着冰清玉洁的美,潺潺的小溪有着清秀自然的美,波澜壮阔的大海有着宽广豪放之美,每一种美都给人不同的震撼。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身同样散发着不同的美,每一种美好的品质都是诱人的。人,占有自己喜爱的一切东西是永恒不变的,况且,那份爱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东西,只有全部拥有了,她才会觉得生命的快乐。曾经,她也带给我快乐,曾经,她也带给我幸福。曾经,她也让我焦灼和无奈,曾经,她也让我等待和期盼。也曾经两个人都忘了自己,体会那心跳的感觉和缠绵的爱,只是那一段感情她认为再也不可能继续,再也不能相依偎,所有的爱情只剩下美丽的回忆,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她也在迷茫中觉得两个人既然不能相伴到老,就只能默默地为心爱的人祝福。因为,我已是她今生永远无法割舍的牵挂。她以为再多的思念和牵挂也换不回拥有我的日子,失去第一次最爱的人竟是那种感觉,原来爱我和放弃我是一样的不容易。她给了我完完整整的心,我是她最美的相遇,一颗牵挂的心也在为我思念,我注定了是自己一生的思念。那一丝爱的感觉纠缠在心中,无法抗拒他的笑声,无法抗拒他的温柔,前世的缘今世的相约,相见总是那么的短暂,心中的思念却是这么的漫长。每次看着我轻轻的离去,她的心总是空落落的,好象有什么东西被我牵走,她很怕那种感觉。那是一种不能自控的思念,一种不由自主的挂牵,是堕入情网的感觉,是一份真情却又让她时常感到是那么虚无,难以捉摸。有时,她觉得那份爱忽然觉得离她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得让人怀疑有一天那份爱是否还能重回自己身边。清夜,她有时仰天长叹,你是谁,为何在我的生命中出现,我的生活是否会因你而改变,又将如何改变。我会因爱而甜蜜幸福还是因为而忧伤孤单,你的遥远让我如此无助,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想念,不知是还前世的情债还是了今生的情缘,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日夜的苦苦思念和时时刻刻的牵挂,梦中的你是如此的清楚,在那枫叶飘飘的日子里与你一起漫步,醒来时却见不到你。忧郁的眼眸中写满悲伤,痛苦让这颗心停止了跳动,再也无力承受生命的孤寂,心会因你的离去而感伤,伤得梦也添醉伤得笑也生愁,心儿,早已被心爱的人带走。 “你,现在还写诗吗?”听到身后的门响,萧莉放下正在翻弄的东西,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会写的,但现在不会,等我老了再说。萧莉,自从来到墟城师专图馆班以来,总以为和自己搭班的凤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见了你才发觉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 “和凤儿做过爱没有?” “没有。”我放下手中的菜和酒,“以前,我真的很傻。实话对你说,我当兵前很爱一个女孩子,一直为她守身如玉的。” “现在怎么了?”萧莉斟满两杯酒,拥着王社坐了下来。“说说看,现在还爱那个女孩子吗?” 墟城师专图馆的馆长姓华,走起路来听不到什么声响,常会在别人不经意间突然出现正在说说笑笑的人们身后,生怕别人说他的坏话。我很讨厌他,最令我难以接受的是华馆长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自从华馆长任后,我还有几个图馆的老人都被冷落了。我知道,我和几个懂专业的人不被重用,是因为华饿馆长理解他们都是前任馆长的人。 凤儿除了人长的漂亮,别无长处。但是,凤儿是我的直接领导。期刊科有我和于嫣还有林梅,他们三个人还有凤儿四个人一个科室,分两班轮流开放期刊阅览室。凤儿和我搭班,于嫣和林梅搭班。萧莉是办公主任,也是华馆长任后唯一留用的图馆老人。现在,馆里的几个科室负责人都是华馆长任后重新调整的。 “等学校升为本科院校以后,我就和她结婚。”我举起酒杯和萧莉碰了一下说,“我知道,她在心里也是爱着我的。” “那女孩子现在干什么?”萧莉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 “叫朱雪雯,是个很本份的农村女孩子。”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喜欢简单,喜欢一切透明而纯净的东西,喜欢水晶一样的泪滴,喜欢风轻云淡,天高气爽,喜欢在每一个晴朗的夜里轻轻地唱歌,喜欢在洁白的纸涂抹一些简单而不算华丽的句子,喜欢看那种风花雪月的故事,喜欢把自己放入爱情故事里当主角来幻想。我想象着自己结婚以后做一个普通而平凡的人,和朱雪雯可以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地活着,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说任何自己想说的话,过任何自己想要的日子。我想,世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此。我知道自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说话总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直来直去的人,朱雪雯不喜欢饶着圈子说话,更不喜欢玩深沉,我很欣赏,也很喜欢,我知道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往往心无城俯,单纯透明。我喜欢简单,喜欢一切透明而纯净的东西,喜欢水晶一样的泪滴,喜欢风轻云淡,天高气爽,喜欢在每一个晴朗的夜里轻轻地唱歌,喜欢在洁白的纸涂抹一些简单而不算华丽的句子,喜欢看那种风花雪月的故事,喜欢把自己放入爱情故事里当主角来幻想。简单的一切总是能带给我轻松和愉悦,我倾向于简单,因为他更喜欢轻松自在。那些在社会闯荡的人总是有太多的急功近利、尔虞我诈,他们把那些纷繁错杂的关系演绎得淋漓尽致。所以,我不喜欢深沉,更不喜欢复杂,我喜欢淡然,喜欢随心所欲。施弦高急,筝筝然也,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万千宠爱,色艺双绝,乐坛奇葩,古韵瑰宝,品味古筝乐韵情怀,陶醉美人好景良辰。我不想让自己活在那些逝去爱的阴影里,不想再挣扎在一段感情的废墟里。我努力面对真实的自己,不妄自尊大,也不妄自菲薄。我从没有那么迫切地希望自己成功,我很羡慕翱翔于天际的鸟儿,可以一飞冲天,远离尘世的喧嚣,只留下一串串欢快悦耳的鸣叫,不再让繁重束缚轻盈的身躯。不曾卷入社会的浊流,不曾被名利地位所牵袢,不必太顾虑生前身后事,一切都可以简简单单,一切都富于情趣和快乐,这样有谁不喜欢呢。这也是我所追求的,面对繁杂的世事,复杂的人际关系,有时也会感到无所适从,甚至于不知该如何面对。与其去抱怨和计较,不如心拥简单,简单化了便会淡然及至豁然。豁然达观取代纷争忧烦,用自强自信直面得意与失意,让湍急的河流撞暗礁时也激起美丽的浪花,让人生之路处处柳暗花明。生活永远不会平静,也不会简单。但需要从中寻求平静,寻求简单。我毫不掩饰,毫不造作,只想真实地生活。回想着一次和朱雪雯谈到结婚的事,我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到了结婚的时候了。朱雪雯说,我不敢奢求天天见到你,但是又多么地希望能收到你的信;不敢奢求能听到你久违的声音,但是又多么地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而我也只贪在你身边。整日整日的想你,整夜整夜地念你。对于爱,我觉得两个人都这么义无反顾地陷了进来,彼此不可自拔。爱是一种感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是一种经历,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激情过后的憔悴,所有的事情都容易战胜,唯有自已难以战胜自己。“明年暑假她就要参加高考了,她说过,不管考与否,她答应明年夏天和我结婚。” “天呢,叫什么朱雪雯,她还是个孩子呢。”萧莉睥睨地看我一眼,“是的,明年咱们咱们学校是准备升本的,你还不如鼓励她报考咱们学校呢。到时候,咱们学校也可以称之墟城学院了。” “算了,你这个坏女人。” “我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一下变成一个坏女人了。和你发生了关系,其实,我和男朋也只差举行一下仪式,这样说,我也是一个已婚的女人。和你弄那个事,其实我心里一直很自责,可又割舍不下。算了,以后,咱们还是别来往了。” 萧莉羞怒地站起来,起身走了。 “凤儿,你怎么会是这样?” “我怎样?”凤儿微笑了一下,她看一眼王社,把手搭在我的肩膀,整个人伏了去。 “你对我一点也不动情了。”我甩掉凤儿的手,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点,“你简直就象一个榆木棍子,浑身生硬,没有一点弹性。你象在戏弄我一样。你在嘲笑我的一片真情。你在辱侮我。” “不是的,那是你的一种误解。王社,一切都过去了。不光是对于你。我现在就是你们舞文弄墨的人所说的那一种超脱境界。对什么都无所谓了。现在,我就想着打败萧莉,赶走那个姓华的。”凤儿摘下我手中的烟,“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抽烟,特别是弄那个事以后不要抽烟,那样对身体不好。你这抽的什么熊烟,炝人呀,象农民大爷的旱烟叶,想抽,到我那里拿好的。” “不去了。” “你可以理解成我是行尸走肉。不过,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凤儿提一下裤子,她倚在我的身说,“其实,我觉得你一点也不理解我。王社,也许我不应该和你谈很奢侈的感情。这一次我随老公一块去日本考察,觉得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要扮演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有自己的角色,都要找对自己的角色。王社,我们之间有过甜蜜的过去,这已经足够了。以后,咱们还是少来这一套了。”凤儿喟然叹息一声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喜欢萧莉,从萧莉大学毕业分配到咱们图馆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你应当明白,你刚从部队来的第一天,我也就喜欢了你。也许,这样说就太俗气了。简爱好象说过穿过坟墓在帝面前我们的灵魂都是平等的。我现在自以为非常冰清玉洁,在心里,真的,洁净的让我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王社,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也就是那几十年的光阴,何必要计较那么多恩怨。更没有必要自寻烦恼。了知一切,如幻影,如浮云城堡,如梦,如魅,没有实质,只有能够被看到的性质而已。了知一切,如悬挂在万里晴空中的月亮,倒映在清澈的湖面,虽然月亮不曾来到湖面。现在,我对一切众生都起慈悲心,不管别人如何待我,都要保持慈悲。我也不管你们做什么,只当它是一场梦。我很爱你,我一点了不否认我对你的感情。我也很爱我的丈夫。当我透过对你的爱而确实见到一切事物和我的人性互相依存时,我会感到这个世界呈现出更明亮更新鲜更亮丽的光,那是重重无尽互相辉映的网。我也就再也不必保护自己或者说是伪装自己。我向我所爱的人坦露我的本性,心不造作,一切如水不搅动,本性依然透明清澈。我知道我的存在就象秋天的云那样短暂,看着众生的生死就如同看着舞步,生命时光就象空中闪电,就象急流冲下山脊,匆匆滑逝。面对这世间的一切,我不再有无限的苦和迷惘,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有了一颗平常心。眼下,墟城师专学校就要进行机构调整,图馆的班子也要动了。我和萧莉谁当副馆长都无所谓,王社,你别以为我真的和萧莉计较那么多,其实,就是咱们学校校长的年收入,也不够我老公倒腾一次煤炭生意赚的钱。眼下,我老公的生意越做做大,跨行业,跨国界,小小的墟城,我还不知道呆哪一天呢。要不是因为你,我早离开这个破学校了。” 我吃惊地望看了看凤儿,紧紧地把她搂在怀中。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九章 精神上的寄托 阿宁一直把我当作异性中最知心的朋,她觉得他的心胸象大海高山一样宽广,不管何时找他,对于她都是热情相待,并且始终如一地支持她。我是能让自己感到满足和平静的朋,有时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是默默地陪着她。我尊重自己尊重别人,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要相信那些爱情小说,因为我们是生活在现实中,而不是童话里,没有谁会等谁一辈子。爱的感觉总是在一开始觉得很甜蜜,总觉得多一个人陪,多一个人帮你分担,终于不再孤单了至少有一个人想着你、恋着你,不论做什么事情,只要能在一起,就是好的。但是慢慢的随着彼此的认识愈深,你开始发现了对方的缺点,于是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发生,你开始烦会累甚至想要逃避。阿宁,我这样说,你应当很明白。”我显得有些兴奋,他的谈兴很浓。“有人说爱情就象在捡石头,总想捡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但是你又如何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捡到呢。结婚以后的男女是甜是酸是苦亦或是辣,滋味只有自己知道。阿宁,我是不想这么早就结婚的。” 阿宁没有料到事情来得如此突兀,她以为也许某年某月和自己心仪的男人倾诉衷情是首浪漫的诗,可以添加任何色彩。那种感情可以是情,可以是亲情,亦可以是爱情或者是暧昧,可以直接,也可以隐藏一切随心境,随心缘,眼前,她和我在文学社的邂逅,让人感动,也让人心酸。面对我的冷静和冷漠,突然之间,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以前总感觉和我的情缘如蓝天漂浮的白云,漂渺不定,不能左右它的去向。现在一切如此明了,蓝天的还是那么蓝,白云的那么白,蓝得让人心神怡旷,那么令人心醉,醉得想掉泪珠,白得就像病房中冷漠的床单,那么令人心慌,慌得害怕有此不知所措。她和我的过去如炊烟终将散,爱,可以绝口不提,情,可以控制它延伸。她想象的机会来临,心,却想包容着所有的一切,有理解、心疼以及宽容,以后她可以尽情飞翔,不怕迷失方向,苦涩的思念终究是她精神的寄托,终究给予了她前行的力量,她想要的情与爱是东流的一江春水,从生命最高处发源聚集起许多细流,合成一股有力的洪涛,向下奔注,曲折的穿过了悬崖削壁,冲倒了层沙积土,挟卷着滚滚的沙石,快乐勇敢的流走,一路享受着所遭遇的一切,有时候遇到巉岩前阻,愤激的奔腾了起来,怒吼着,回旋着,前波后浪的起伏催逼,冲倒了危崖一泻千里。经过了细细的平沙,斜阳芳草里,看见了夹岸的桃花,快乐而又羞怯,静静的流着,低低的吟唱着,轻轻的度过这一段浪漫的行程。遇到暴风雨心魂惊骇,疾风吹卷起,暂时浑浊了,扰乱了,雨过天晴,遇到了晚霞和新月,清冷中带些幽幽的温暖,说不快乐,也没有悲哀,再从海蓬蓬的雨点中升起,飞向西来,再形成一道江流,再冲倒两旁的石壁,再来寻夹岸的桃花。那就是她整个大生命的情感,为了那段情感,她可以甩开一切,而一切又是那么卑微,那么渺小。阿宁知道,她如果放弃自己最初的这段情感,自己的生命就是不流动的死湖。不是每一粒种子都能成树,不生长的便成了空壳,生命中不是永远快乐,也不是永远痛苦,快乐和痛苦是相生相成的。等于水道要经过不同的两岸,树木要经过常变的四时。在快乐中要感谢生命,在痛苦中也要感谢生命。快乐固然兴奋,苦痛又何尚不美丽。她愿用生命中有够多的云翳,来造成一个美丽的黄昏。已经逝去的青春年华如此狼狈,过去的一切在她心里可能是空空的无一物,可能是杂乱的思绪无法理清,但她不会遗憾。美丽不停地变幻,不停地猜测,思念的心情难以抑制。那一份渴望从陌生到相识相知,相知依然可以到陌生,因为一切全在心。人海茫茫,即使擦肩而过,也是陌生人;面对面,即使微笑依然陌生。等到风吹走了树叶,只留下干枝,等到繁花落尽,不再有香入怀,心里升起遗憾和无奈,渐渐知道有伤感一词,才知世间是有相知一词,才不再去求相识,也不再求相知,只求又一次陌生。童话的世界也没有完美,完美和天堂只能在心里,幻想童话中相依,同时又要幻想分离的必须。追求自己最初的爱,她痴迷不悔,因为唯痴迷才有相知,唯痴迷才有陌生的另一种涵义。为心中的那一分执着,望着自己渴望的方向,无怨也不说悔。花瓣飘落她指间,一片一片散落万千,掩盖伤痛的表面,年复一年秋天,思念还是那样粘,想要看见却看不见,她的心又在何处留恋,看那花开花谢花满天,香消玉陨谁人怜,散落人世间多少亏欠,回首结局和从前,看那花开花谢花满天,香消玉陨谁人怜,尘世间爱恋所谓誓言,都是在那一瞬间沦陷,天哭红了眼,叹息心爱的人视而不见,飘落的思念再多一点,就象蚕虫破茧,看那花开花谢花满天,香消玉陨谁人怜,散落人世间多少亏欠,回首结局和从前,看那花开花谢花满天,香消玉陨谁人怜,尘世间爱恋所谓誓言都是在那一瞬间沦陷。 回到家的时候,阿宁的父母见她的脸色充满忧郁,一时间都不知所措地呆立着,愣愣地望着阿宁走进自己的卧室。 “老头子,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小子欺侮咱们阿宁了。”许久,阿宁的母亲扯一把李市长的胳膊说,“你是市长,师专学校那几个头头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一次,让阿宁回家里住,他们学校总是要阿宁办这个那个手续的,要不是她表哥在报社路子多,给阿宁办一个什么走读证明,现在,阿宁还要住在学校里呢。” 阿宁走进卧室,并没有睡。 多少次窗外下着滂沱大雨,室内阴阴的昏暗的,透过厚厚的窗帘,室内有一丝丝微弱的光。她蜷在床或是发呆或是盯着荧屏,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让自己处于一种半动不动的状态,没有烦恼,没有忧愁。聆听着窗外潺潺的雨声,感受那雨点拍在屋顶的噼声,掉进水沟中的滴咕声,好美妙的声音,好美妙的时刻。滚滚红尘中世人都逃不过宿命的安排,爱有时是放弃,有时是成全。无奈的爱,深沉的情,让她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晰。 天快亮时,阿宁才在朦胧中沉沉睡去。 睡梦中,阿宁梦到了自己毕业后留在了墟城师专图馆班,而且是和王社同一个科室。 一阵急促的闹钟铃声响起,阿宁猛然惊醒,才想起今天并不是礼拜天,急忙翻身下床,简单洗漱一番,朝学校奔去。 在墟城师专学校的大门口,匆匆忙忙的阿宁和方圆遇个正着。 “阿宁,我妹妹的事情你对你爸爸说了。”方圆是阿宁的中学老师,高考前他就缠着阿宁要她帮忙办事,当时,阿宁懒得和方圆多说话,便推脱等高考以后再说。阿宁不想离开墟城,更不想离开她的小屋,里面藏着她太多的梦想。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成人了,暑假就要毕业了。最令她不开心的就是总也摆脱不掉方圆老师的纠缠,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阿宁的父亲是墟城市长的几个人,更是绝无仅有要她找父亲帮忙办私事的人。阿宁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家庭关系和社会关系,她只想按自己的意志生活。“我妹夫已经分配到墟城师专好几年了,两人总是分居,长此以往,会出乱子的。” “方老师,我已经对你说过多次的,工作调动,就按正常的手续办理就是了。朝学校打报告,说明你家有这样的实际困难,难道说校领导不会考虑?”阿宁知道方圆的口才很好,进入高中以后,他一直是阿宁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方老师,以后,请你不要再找我了。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大概没有听说,我妈妈现在还是站柜台的营业员呢。如果可以的话,父亲完全可以把她调动到一个更好的单位。” “你爸是市长,能批编,让他办理一个调动手续还不是易如反掌,照你这样说,让你妈妈当营业员,那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方圆见阿宁有些急躁的样子,便走近阿宁拍一下她的肩说,“好,阿宁,我也不是逼你马办好,只是到你学校找人碰巧遇到了你。好了,你去课。” “那好,再见,方老师。”阿宁骑自行车走了。 “阿宁,这个星期天我约几个学生到我家吃饭,到时候你也去。”方圆冲着阿宁的背影吆喝到,“阿宁,到时候你直接去我家就行了。” 阿宁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了课,阿宁还是一肚子气,她找到王社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事情。 墟城师专图馆没有专用图馆大楼,学生阅览室在教学大楼的二楼最东边,是阶梯教室改的。走进学生阅览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标语:发愤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王社和凤儿一组班,两个人的办公桌就放在阅览室大门的入口处。有学生进入,一人收验证件,另一个人在里面帮学生拿杂志。凤儿说,这叫半开架管理。王社问,要是全开架呢。凤儿说,全开架管理就是学生随便进入,想看什么刊就自己随便拿。王社说,如果是那样,就怕一个学期也回收不了几本杂志。阅览室的刊杂志是要回收装订的,装订成修订本算是二次文献,再放到资料室供师生查阅。 “今天又该进杂志了,王社,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于嫣和林梅,把杂志进来后分编架,然后,中午咱们一块去老梅羊肉馆搓一顿。”凤儿见阿宁阴郁着脸走向王社,她知道这个女孩子又是来找王社谈文学社的事。“王社,你是咱们科室唯一的男士,朝楼扛杂志是个体力活,你不要让别人说闲话。” “说什么呢,好象我从来没有朝楼搬过杂志似的。自从我来以后,这楼楼下,体力活哪一次不是靠我一个人出憨力。再说了,你是科长,干孬干好都是你扛着,我一个小兵子,干得再好也是一个小兵子。瞧,来人找我了,我还真有事了呢。”王社知道凤儿不想让自己离开,他见阿宁的脸色不太好,便起身走出阅览室的大门外,一直走到楼梯口,才慢慢地回过头来。他知道,阿宁应当跟在身后的。果然,转过脸时,看到是阿宁一张笑灿灿的脸。心想:真是奇了怪了,刚才还看到阿宁天阴得要下雨,转眼间却已是丽日蓝天了。这个女孩子,怎么象自己钟情的那个朱雪雯一样多愁善感呢。 阿宁说,你是山桃文学社的社长,春天到了,文学应当去踏青,搞一次活动。王社说,你是文学社的骨干,好多方面你应当出头露面进行组织。阿宁答应了。酒逢知己饮,诗遇知音吟,相识遍天下,相知能几人。阿宁很愿意王社交往。阿宁也隐约听到一些对她不利的说法,但她不在乎,仍以瀑布的气度,小溪透丽,冰挂的悠扬,深深浅浅,进入人生。 阿宁和王社两个人走在城外的河堤,王社说,回眸过去,感慨万千,只有将这份感慨倾诸笔端,变成一行行的文字,才是送给子孙后人社会最好、最特别的礼物。梦有时候是很美的,追求美是天性,而梦中带来的只是瞬间的,把握现实中的具体美,才是真实的。阿宁,我喜欢的你并不喜欢,但你喜欢的是我永远的知心朋。我的生命中有你才精彩,枯燥无味的生活不能没有你的存在,我化作风,化作雨,化作朵朵浪花,蒸发在人世间。朋是生生世世的牵念,缘分是长长久久的相聚,知已是完完美美的深交,知音是贴贴切切的默契。被朋思念是一种幸福,思念朋则是一种温馨。 王社说着捉起了阿宁的手,阿宁抽回手,她望着王社,不知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章 芸芸众生 王社说话的声音非常有磁性,阿宁只是觉得想听,便立在那儿静静地望着王社,听他一个人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阿宁静静地望着王社,忽然间她有一种非常超脱的思想,在瞬息万变的自然界中,芸芸众生显得格外的渺小。 去方圆家吃饭时,阿宁叫了王社。 “方老师,这是我们学校图馆的王老师。”阿宁见方圆用吃惊地表情打量着王社,还有几个同学的目光都对王社充满了敌意,她觉得很有必要替王社解一下围。“我们系好多同学都很欣赏王社老师的文学才华,他创办的山桃文学社团在学校里很有影响力的。” “阿宁,你现在不在学校里住,是。”方圆只是礼节性地和王社所到一下手,说话时目光仍然紧盯着阿宁。“现在社会越来越复杂,人际关系也越来越复杂。阿宁,你们这些学生以前跟我学时,我就时常教导你们,不要以为本知识能考一百分,社会知识对于你们都是零。特别是象你这样的家庭,更要注意一些人际交往。” “阿宁,你现在办的是走读,不住在学校,有时候去你们学校玩也见不到你。”朱燕说着看一眼王社,“我和阿宁都是方老师的学生,以后,要是找王老师查个资料什么的,一定要给我开绿灯呀。” “那是,那是。”王社显得有些木讷,甚至是有些无所措手足。 “朱燕虽然没有象你们几个考大学,但她现在已经正式班了,也不错。”方圆亲昵地扶一把朱燕,示意她坐下来。“她现在是城郊计生站的宣传员,和我妹妹是一个乡的。王社,我妹夫也在你们学校,是物理系的老师,叫高明,你认识。” “这几年学校正大量进教师,有些新来的,我还真不认识呢。”王社听到方圆和自己说话,好象表现得有些激动的样子。“方老师,听阿宁说你的写作挺好的,我才有意来拜会你的。其实,按道理说,今天来的都是你的学生,我是不该来的。” “王社,你这样说就有些见外了。要不,今天是星期天,反正我妹夫高明今天也没有课,我打电话让他也来。” “不用,不用,说好的,和阿宁来见一下你,我就要回学校的。”王社说着站起来看了阿宁一眼,“阿宁,要不,你在这里玩,我先走了。” “我也是准备说一会话就走人的。”阿宁也站了起来,“几位同学,方老师,咱们改天再聚。” “这怎么可以,说好是在我家吃饭的。”方圆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起身一把扯过阿宁,“阿宁,好多同学都念叨着要和你一道在我家吃饭的,不信,你问一下在座的同学。” “是的,阿宁,我们是常来方老师家的。”朱燕附声应到,“阿宁,如果你真走了,不会真的是看不起我们几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哪儿的话呢。”阿宁望着正朝门外走去的王社,有些进退维谷。 “是王社,好远就听到了你的声音,你真的在这里呢。”门外,进来的人还没有露面,声音和笑声已经传了过来。 阿宁是一个不管遇到困难都不会满腹牢骚的女孩子,她知道那样是无济于事的。对未来她抱有正面的态度,着眼于有益的事情,也很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标。小的时候,家中总是酒场不断,她学会了独立,也学会心胸开阔。同学间发生不愉快时,她从不隔岸观火、看热闹,更不象别人那样拍手称快。对一些看不惯的人,她纵然不与之深交,也不会落井下石,只是避免深交,有时会主动与之沟通。三五好经常聚在一起,或去唱歌,或逛街看电影,或聚会玩牌,久而久之,情谊加深,自然而然地也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在山桃文学社里,阿宁有时会故意表现出单纯的一面,以其憨直的形象,激发别人人的优越感。她从未想过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墟城的市长。只是自己喜欢独处,她不想住在学生寝室,办理走读以后,能天天住在自己考大学之前住的小屋里,这是她的愿望。文学社和班里的同学并不知道阿宁的家境,她不说,只是尽可能保持着和同学们之间的亲和。与人相片她相信吃小亏而占大便宜,在学习和文学社团里总是处处表现得干劲十足、能力超强,和王社接触以后,她对未来有了自己的设想。 华教授虽然是学校的图馆馆长,但还兼着系的写作课。学校正准备扩大招生,已经向教育部递交了升为本科院校的申请。一个专科学校,教授是很珍贵的。华馆长作为文科教授,倍受校方珍爱。当初,学校进行领导班子调整时,他并不是图馆馆长的人选。老馆长和副馆长要退休,萧莉和凤儿两个人中还是可以出一个馆长的,但是,萧莉和凤儿已经闹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学校只好从外边选派馆长了。眼下,还缺少一个副馆长的编,萧莉和凤儿依然凉炭不能同炉。 王社在学生阅览室班,一些喜欢舞文弄墨的听说他的文章写的不错,总喜欢和他亲近,刚从部队下来并进修两年图馆专业的王社和学生的年龄相仿,交流起来并没有多少代沟。系的几个学生鼓动王社成立了一个文学社,美其名曰山桃文学社,由王社任社长,系一个叫北海的学生任主编。阿宁是文学社的骨干,写得一手好文章,很快成为山桃文学社的常务副主编。她把自己对文学社下一步的打算对王社说了以后,就去了华教授的办公室。办公室是一个单间,华教授脱去外套,在他摘去帽子的时候,阿宁才发现他的头脱发很厉害,头的那些毛发稀疏得有些可怜,也有些可笑,阿宁看着华教授的毛发便哑然失笑起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坐教授笑容可掬地说,“你叫阿宁,在你还没有来报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文科底子真的很好,阿宁,也许你知道我,也许你听说过我,我可是出了好几本的文科教授了。他们都叫我专家学者,其实,我是不太在意称呼的。” 阿宁坐了下来,她接过华教授递给她的茶,呷了一口便一拿在手里,并不喝,只是专著地听着华教授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华教授会把她叫到办公室,也不明白华教授想对她说什么。华教授还在给阿宁讲诗经:我们不如把它理解成女子与吉士的偶然相遇,而非有意的安排。此文好在一个诱字,一般认为是吉士引诱女子,我个人认为这应该是一种两人之间的互诱,怀春,萌动,怀求偶之思,吉士,则为男子美称,两人之诱,应为循之善诱,是,阿宁同学?你不要总是不说话,我在讲,你也可以发表自己的见解的。华教授见阿宁并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便干咳几声又讲到,朱运震在诗志中认为怀春二字写得最为蕴藉,写闺情最雅相。这正是女子情思的真实写照,是充满自然与人性的一笔。而有女如玉一句,则写出女子的珍贵难得,另人顿生遐想,话语张力饱涵其中。而舒而脱脱兮三句,可谓微声低气矣,似是幽密之约,又像挑逗之辞,却也不乏实态的再现,吠的低声昧语使人不由得想起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的诗句。应为古代女子佩系在胸腹之前的佩巾,而吉士感之后的情形怎样,却又未曾交代,给读者留下很多的话语空白,叫后人填充,这正是诗歌的至高境界,界于说与不说之间的话语蕴藉。这首诗应为千古情爱的鼻祖,也是在写男欢女爱中成就最高的一个,后人诗词小说之中多有借鉴,柳永、王实甫、兰陵笑笑生等也大量继承其中笔道。文章千古事,此文对后世影响深远。通过此诗,我们不应该简单地看到古人野合的场景,而应该去体悟先人对待男女关系、对待人性的态度,把中国人的思想彻底地从下半身的革命中解放出来,最一个自然而不拘谨的现代人,给性以正常而非异样的眼光。是吗?阿宁,你在听。 宁急忙点了点头,也许是点头的幅度太大,手中茶杯里的水溅到了阿宁的裤子。 华教授急忙走近阿宁,他又手擦拭着阿宁裤子的水珠儿,阿宁起身想走,当她看到华教授伏在她腿下的头的那几根稀疏毛发,随着起伏的身子在飘荡的时候,阿宁又一次哑然失笑了。 华教授抬起头,他见阿宁已经收住笑容,便尴尬地咧着嘴笑了笑,起身走回自己的坐位。华教授呷一口茶水,他抹了一下说时嘴角溢出的口沫儿。阿宁看了一眼,差一点干呕出声,她劝自己一定要多忍耐一会,人家是学者是大教授,自己是一个刚进校的学生,不要过于张扬自己,阿宁这样想着,便又耐心地听华教授讲了起来。华教授笑着说,阿宁同学,你可能听说过我是咱们这一地区聊斋研究会的会长,平时,我还会招集一些对聊斋有兴趣的学者来咱们学校开学术研讨会。你的文科那么好,这次请你来,我就是想介绍你加入聊斋研讨会的。 “我是没有看过聊斋的。”阿宁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说没看,也看了一点,实在谈不有什么研究。华教授,我只是一个理科学生,实在没有本事来和你一道研究聊斋的。” 华教授干笑两声,他看了看阿宁说,聊斋志异近五百篇小说中,许多描写其数量足以让我们分析特征,概括规律。阿宁见华教授愣愣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了,她站起来笑了笑。 “我想走了,华教授。”阿宁说着便朝门外走去。但是,阿宁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分明感觉到脖间有股热呼呼的气息向她喷过来,令她作呕,她想吐,她想喊。 华教授强行吻向阿宁的脖子和耳根处。 自从在方圆家和高明一块吃了一次饭以后,王社便和高明成了朋。高明是墟城师专物理系的老师,他的妻子在城郊文化站班。以后,高明又把他妻子方睆带到了王社住处来玩,时间长了,王社和方睆也成了朋。 “其实,要是能调到你们图馆也不错的,天天有看。”方睆是个直言不讳的人,王社很欣赏她的心直口快。她喝酒时显得很豪气,只要酒桌的人找她喝酒,她从不推三阻四。方睆和楼道里政教系的曹阿国喝过过酒后,象男人一样擦拭一下口角的酒水笑了笑。“你们都是咱们墟城最高学府的老师,能和你们一起喝酒,我还真有点激动呢。” “方睆,你哥方圆我是认识的。以前,我带学生去他们那个学习实习过,他是学校的教务主任。”曹阿国人长得很黑,说话时总是大大咧咧的,一对焦黄的大门牙格外抢眼。“你哥那个学校有些偏僻,听说要改成职业中专。如果是那样,你哥弄个校长不成问题。” “现在这年头,不跑不送,原地不动。象我哥那样的人,天生不是当官的料。”方睆好象和曹阿国谈得挺投机,她竟然主动倒满酒杯和曹阿国碰了一杯。“来,曹老师,刚才高明被我哥哥叫去有事先走了,剩下我一个,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来,咱们喝。” “方睆,你喝的不少了。”王社提醒方睆,他知道方圆临走时是想把方睆带走的,但方睆却说今天文化局要开会,她在这里玩一会就直接去市里开会了。“下午,你还要开会呢。弄得一身酒气,影响不好。” “没有事的,王社,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酒量有多大。”方睆娇憨地笑了笑,“我在城郊班,天天就是和一些乡镇干部嘻嘻哈哈吃吃喝喝,如果你让我扭扭捏捏假装淑女,我真的很难做到的。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虚伪。没有事的,平心而论,喝酒就要喝个痛快。” 敲门声响起,喧哗的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 王社打开门,凤儿正笑灿灿地立在门外。 “怎么,来人了。”凤儿并没有想进屋的意思,她夸张地用手挥了一下眼前笑到,“乌烟瘴气,象着火一样。怎么,这些老师都是烟枪?” “今天我歇班,正好了来了朋,几个个小聚一下。”王社见凤儿手里拿着一沓纸,笑问到,“怎么,有事?” “有点事,我还想推广邀你去办公室里谈呢。”凤儿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说,“算了,你先招呼客人。” “那也好,等一会我去办公室找你。”王社见凤儿好象真的有事,便追着凤儿走了几步说,“凤儿,真不好意思,那天,科室的几个人在老梅羊肉馆聚会,我有事,没有去。” “行,有时间的话,呆会儿你去办公室。”凤儿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她边说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是我的领导,来找我有事呢。”回到屋子,王社见众人都在静静地望着自己,他释然地笑了笑,“没有什么,来,咱们接着喝酒。” “王哥,你要是有事,俺就先走了。”方睆说着站起来,“我真的要走了,高明临走时好象对我有些不放心,好象生怕我喝多了似的。” “方睆,没有事的,我和高明是哥们,他们物理系和我们政教系都在一个教学楼,平时常见面的。”曹阿国咧着大嘴笑到,“以前,还没有注意到你呢。当初,高明怎么没有象我们这些单身汉要一间房子呢?如果是那样,咱们现在就住在一人楼道了。” “是的,是的,这个楼道里住的都是些单身汉和刚结过婚的年轻人。我和王社住隔壁,姓晋,叫晋之华,是美术系的老师。”晋之华好象也希望方睆留下来,“我们这楼道里单身汉多,有几个结了婚也不和我们在一起玩。你来了,好象我们这里一下子多了些喜庆。” “如果你们不反对,以后,我和高明常来你们楼道做客。”方睆还是坚持要走人,她看一眼王社说,“好了,今天真的喝的不少。王哥,咱们改日再聚。” “也好,也好。”王社点了点头,“如果你真有事,还是走。” 剩下的人见方睆走了,都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 “没劲,咱们几个常聚的,再喝也没有花花绕了。”曹阿国叹息一声,“看来,还是等改天再喝。高明这小子,我还不知道他女人还挺象那么回事的呢。”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一章 虚无缥缈的世界 王社去了凤儿的办公室,他很想知道凤儿手里拿的那一沓纸是什么,一进门,便直奔凤儿身边。 “看什么呢。”王社见凤儿看得入迷,凑过去和凤儿一起看了起来。 “这是学校拟定的处级领导调整名单。”凤儿嘘了一口气说,“我一直把萧莉当作自己的对手,真是算处不打算处来。靳华,也就是你那个战,来咱们这里当副馆长了。” “萧莉可能还不知道。” “当然不会知道的,我这是从校头子那里弄来的。”凤儿说着冲王社神秘地笑了笑。 “挺有本事的。”王社的口气酸酸的。 政治面目的虚伪和人性的丑恶,只有在人事调整期间才能暴露无遗。善待他人是一种美德,是自己的修养,与别人毫不相关,因此,在调整期间的萧莉一直以为善待别人,一定也会赢得别人的善待。 有所企图就要面对别人的侮辱、污蔑、陷害、诽谤,只有顺其自然才能做到心中平静,不生喜怒,一切以平常心对待,不斤斤计较,善待他人,让调整期间的焦虑和不安,愤怒和报复都悄然裉去,让一切都归于平静和自然,这才是人事调整的最高境界。面对人事调整,一些人的虚伪和丑恶暴露无遗,调整期间的明争暗斗和勾心斗角让萧莉觉得有些厌恶,卷入其中,就要面对别人的侮辱、污蔑、陷害、诽谤,她很想选择逃避。但是,世间没有净土。官场的盘根错节,令人头疼的是人事调问题。萧莉得知学校人事调整的结果后,在心里暗暗地骂了几声自己时乖命蹇。忍看跛驴鸣春风。竖子成名。不跑不送,原地不动。 萧莉给省教委的老师郑大明打电话时,就已经知道这一次自己的副处级调整是没有戏的。她以为这也没有什么,只是工作生活中的一个过程。以后,依然要辛勤地工作,然后用自己的爱好去美化并充实生活,这样,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才可以平衡。人生许多匆忙的生活,有人忽略了美好的值得欣赏的东西,只有找到寄托生活与心灵的处所之后,才会有余情去欣赏这世界可爱的一面,才有机会去享受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这时,人生才有意义,人人该有自己生活的寄托。 在给王社碰杯时,萧莉有一种发泄的感觉,她很想借酒浇愁,更想一醉不醒。太多的经历不是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能相识,不是每个相识的人都能成为朋,不是每个成为朋的人都能让她刻骨铭心。这些年,一路走来,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想刻意追求的东西原来也不过如此。 “其实,这一次墟城师专学校调整班子,主要还是大头头说了算。”组织部组织科长靳华和王社是同一年从部队分到学校来的。两个人都来自部队,分到同一个单位,所不同的是,靳华分到组织部,王社分到了图馆。当时,学校的组织部部长吴信船问他们是不是都想留在组织部。吴信船说,组织部和人事处现在就缺少两个打开水扫地的,如果你们愿意,都可以留下来。王社说,我来这个学校就是想看看写点东西,要不然,我就不来这个学校了。我,主要是想出几本成为作家,至于别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几年过去,王社一直呆在图馆的期刊里,也写了不少东西,但都没有变成铅字。后来,他成立了一个百人的文学社,美其名曰:山桃。也就是王社把自己写的东西不断地在山桃文学社刊变成铅字的时候,靳华已经从一个扫地打开水的办事员成了一个正科级的组织科长。平时,两个人聚在一起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这一次,靳华被调整到图馆当副馆长,他做东请客,心里是非常乐意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留在系。现在改口了,奖金没有老师拿的多,活不比任何人干的少。”萧莉轻嗟一声,举杯和靳华碰了一下。“来,靳馆长,祝贺你成为我的领导。” “萧主任,你已经喝的不少了。”靳华很想开导一下萧莉,他知道这一次调整自己分明成了萧莉最大的绊脚石。已经调到墟城组织部当副部长的吴信船很想把靳华要到自己的身边,但靳华说现在到处都在体改,到处都在调整,到处都在下岗,还是在学校稳当一些。他给吴信船诉苦说,在组织部,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把副部长的活干了,而是部长的活也让我干了。也许这只是一句牢骚话,但还是被现任领导知道了。靳华这样向王社和萧莉诉说着自己的遭遇,他说,“其实,我是不想来图馆的。我知道,萧莉萧主任完全够副馆长条件的。只是校领导这样安排,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是的,你是把部长的活干了。”王社说着拍一下靳华的肩膀,诡秘地笑了笑。 “算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靳华觉得自己现在应当是多了一份稳重和成熟的,他想,凭自己的阅历,现在应当表现得稳重之中深藏锐气,成熟之中而不骄矜,对人要有宽容和豁达,要宽容别人,要拿得起放得下,要笑对人生的风风雨雨。他并不乞求自己能象一棵大树那样挺立在风霜雪雨中,但依然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不断求索,在事业的风口浪尖拼搏,奋勇前进,寻求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面对残酷的生存竞争,他必须努成为一个强者,坦然接受生活中的偶然和必然,经历各种磨难和失败的洗礼,否则就有可能被时代所淘汰。“在市场经济面前,墟城没有一块净土,现在,说什么也没有意思了。王社,萧莉,说实话,以后有选派干部到外面的话,我会报名出去的。呆在这里,总是给文化人打交道,我真受不了。” “你想出去,去哪?”王社睁大了眼睛,“想下到县里去?别发神经了。墟城的四县一区,哪个地方不是闹腾得焦头烂额。算了,不光是咱们墟城,在整个中国,最难的就是人事调整了。” “我只是想换个环境,去哪里都行。”靳华递给王社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洁白的灵魂在音乐的浪花尖悠然的跳舞,荡起诗意的涟漪在广袤的夜空里自由自在的飞翔。真正的爱跨越生命的长度,灵魂的广度,能以各种形式存在,萧莉觉得女人在这个世界男人最需要的,但还应当有一个知己。 和王社一块回到办公室,萧莉拉开窗帘,打开门窗,了杯浓茶递给王社面前。 “有一个红颜知己真好。”王社呷一口茶说,“是。萧莉,你什么时候和文正结婚?” “结不结婚也就是一个形式而已。”萧莉捋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喝得有点多了,你那个战靳华挺神秘的,有些人捉摸不透。” “那就不要捉摸他了。”王社点燃一支烟,“刚才我说有你这个知己真好。” “还是老婆好。”萧莉娇柔地依附一下王社,“当你卧病在床与痛苦激战的时候,拉着你的手慌张无措泪流满面的那个人必是老婆。她怕你痛,怕你死,恨不得替你痛,替你死。她哭哭啼啼,她痴痴缠缠,让你感动,让你心灵难安。知己不哭,她只是站在床头,静静地凝望着你,阅读你的心灵,然后用她的口她的眼她的心告诉你她知道你痛在何处,她理解你,愿为你默默分担,让你灵魂不再孤寂,令你欣慰。哭,是爱,不哭,是因为懂你,一个男人生命中有一个刻骨铭心爱你的女人,又能有一个心有灵犀懂你的女人,夫复何求。结婚,是一个形式,你最爱的人,在你出门远行,音信全无,待你漂泊够了,蓬头垢面地站到她面前时,她只是盈盈地笑问好久不见,玩得开心。她不会提及她的牵挂她的忧虑,永远不会提。她知道提那些东西不是她的事,她只想情,象一个顽皮的勾魂鬼,一只眼睛对着你就那么一挤一眨,便把你身所有的男孩的那部分淘气热情活跃的分子勾了出来。在她面前,你惟有投降,无路可逃。实在也是不能逃,不想逃。在老婆面前男人可以是倦鸟是浪子,可以疲惫孤独无助逃避怠惰,而她是能接纳你的黑夜,给你安静,做你恢复能量的空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有那么一位异性朋,是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她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在水一方,但你却能感受到她在生命里存在,她是旷世的绝代佳人。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她浑身洋溢着亲和力想象力,带给你如沐春风的愉悦,无论身在何方发生何事都能感受到的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人会关注你倾听你,她对你生命的独特阅读方式,实在是你今生无法抗拒的诱惑。又因为是知己,故她能把所有的出发点都放在为你着想的角度,本着理解,本着支持,也本着谊的光光艳艳,她宽容着你亲密着你,她实在是已把知己一词的内涵推了出神入化的顶端。朋是酒,女性朋无疑是非常醉人的一种,她会更心细,因为地位不同,又比情人更能帮助男人;假如是一位充满须眉气质的红颜,做事甚至会比男人更得力,这是多美妙的事情。有的女人天生适合做朋,她喜欢轻松的关系,讨厌束缚。和那样的女人相处比如在酒馆喝酒,可以和同性打酒官司,一杯一两地计较,对她却不能这样。由此说来,异性朋可以激发男人更多宽容和理解,而且心甘情愿。这是性别特征,强大的喜欢照顾弱小的。于是女人得到了爱护,男人也满足了雄性的虚荣心,把爱恋变做谊送给她,在家对妻子百般疼爱,在外和她相濡以沫,这便是今生最美丽的相遇。” “还行,你没有结婚,很懂人生,也懂女人。”萧莉坐在王社的腿,“你在想什么。” 见王社两眼失神地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萧莉没有体会到她想要的那一种温度,她觉得王社似乎有些冷静和冷漠,她燃烧的激情渐渐冷却下来。 “萧莉,也许你我的相识只是一种经历,你我都在经历中成长,在经历中磨练,在经历中追寻,在经历中得到或失去。能够令人欣慰的是两个人都是朝着自己理想的方向发展,那一份情爱,却是脆弱的。” “我有时候也感觉着两个人的爱不是以往的那种爱了,就算两个人相拥,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感动,是种自欺欺人的爱。王社,我也很迷茫,甚至是有些痛苦,与其说是爱的捉弄,不如说是被自己捉弄,而留下的只是一声叹息。现在,我把自己看得最重要,别人都是附属品时,到这里班以后,我的心是一个有限空间,谁重谁轻都有个顺序,细想起来,我也有很多痛苦的理由,并不亚于离婚群里的怨妇们。可我却常常感觉不到痛苦,并非我在痛苦中麻木了,只是痛苦是一种心情,需要时间来品尝,可我的时间排得太满,都来不及去享受痛苦。在部队里,自己只是故作轻松。可我内心,非常沉重。人是随着环境而改变的。当他的生活环境,无法改变时,这些恶习就会伴随着一辈子。总觉得没有人理解自己落寂的心绪,文正,你可能不知道,没你的日子是多么的难捱,连太阳都无精打彩连月亮也很疲惫,留下的却是柔柔的丝丝疼痛。”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幽幽相思占心头,尘缘如梦,繁华落尽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的旧梦中,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风也无雨,荒草野地孤独无人诉情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寂寞。每一个人都拥有生命,但并非每个人都懂得生命,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也许人生的真理,只是藏在平淡无味之中。也许你我都不要把单纯的事情看得很严重,那样子会很痛苦。随缘不变,不变随缘,大多数的人一辈子只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当你手中抓住一件东西不放时,你只能拥有这件东西,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机会选择别的。虽然我们不能改变周遭的世界,但你我可以用慈悲心和智慧心来面对这一切。以心相悦以心相伴的人不一定是夫妻,可能近在咫尺也可能会相隔遥,相互想念时不一定会告诉对方,但一定在心里时时牵挂能读懂对方的每一个眼神,能明白对方每句话的含义,能容纳对方的所有瑕疵,肯为对方付出关爱为对方舍弃自己的欢娱。这就是一生的朋,是心灵的依恋。”王社理一下萧莉的眉头,一声轻嗟,“人生得一知己是种幸福,又何尝不是一种无言的痛。不是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相识,也不是每个相识的人都会让人牵挂。至少我们在今生没有错过,在双眼相望的时候找到了爱的缘份,感谢天给了我们这次相识相恋的缘份。曾经我也让你焦灼和无奈,曾经你也让我等待和期盼,也曾经我们都忘了自己,体会那心跳的感觉和缠绵的爱。我会为你永远的祈祷和祝福,愿你永远的幸福平安,当你伤感的时候,我会和你一样的忧郁。你应当尽快和文正把结婚仪式办了,以后,当你梦见我的时候,那是我在想你。偶尔的时候你也会想起我,想起我曾经爱你爱得那么深。” “王社,你不要这样说。”萧莉抬起头时,已是泪水满面。她起身打开办公室的房门,“我要走了。” 萧莉说走时已经走出了门外,出了教学楼,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地的花草却笑得浑身抖动。突然哗哗下起了倾盆大雨,雷越打越响,雨越下越大,地的积水越来越多。黑云象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顶,越聚越厚,越压越低,天地间一片漆黑。噼劈啪啪,喀嚓一个炸雷,好象炸裂了天河,雨越下越大,肆虐的雨水是无数条线似的刷刷落下。 “回来。”王社冲过来一把拉住萧莉,“就是走,也要等雨停下来。” 雨冲洗着萧莉和文正身边的一树木。无论是横着下,或是斜着飘,两个人面前一片烟雾弥蒙。风摇撼着树的枝条,树欢快地挥舞起双臂和风一起舞蹈。文正拥着萧莉走进一座护林房里,进了屋子,萧莉抹一把脸的雨水,望着门外滂沱大雨,她轻吟到:下雨的天气容易让思念疯长,雨滴带着我的想念钻进土里悄悄融化,滋润那些植物开出想你的花。很想在自己哭泣的时候,有个人会轻拂我的发,让我靠在他肩膀,任泪水湿润他的衣裳,揽住我的肩,为我撑起一片天空。 浩缈烟波,水天一色,萧莉被眼前景象带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暴风雨中的小屋,水雾弥漫的水世界,到处流荡着淡淡的哀愁,空气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爱恋。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二章 温柔和缠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王社把萧莉拉回教学楼,两个人愣愣地望着门外如注的雨水。苦雨历时弥久,阴雨渺渺,始终不见停下来。王社和萧莉内心的冲动也在不知不觉慢慢滋长,缘分冥冥中注定,雨水笼罩了他们的感情,朦胧暧昧飘忽莫测,缠绵的雨就这样下到了他们的心里,滋润了两颗落寞的灵魂。爱的迷离缱绻,也使他们体味出所暗示的爱恋之悲凉。雨也欢欣,雨也哀怨,雨也相思,广阔的雨中世界传递着两个人刻骨铭心的爱恋之情。 “这鬼天气,一下起来就没个完,到处湿漉漉,灰蒙蒙,阴惨惨的,搞得人心火躁。”王社把萧莉拥回办公室,他拥抱着萧莉,看到萧莉展现出明丽的笑容,清澈明净的雨水仿佛是她明亮的眼眸。她柔软的秀发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丝丝缕缕,湿湿润润,清清凉凉,柔柔和和。王社用手指轻轻梳理着萧莉湿漉漉的头发。“我从小到大都非常喜欢雨,喜欢雨的那份纯洁和明净,那份温柔和缠绵,那份空灵而飘渺。” 萧莉又重新坐拥在王社的怀里,那衣香鬓影和缱绻的青春律动,使夜在这里弥漫着浓浓的暖意,她与王社眼神交流的一刹那,雨中的办公室内溢出一种极其浪漫的气氛:一朵过眼的云会叫醒一世的沧桑,一个擦肩的人会轻轻摇落你的所有的盼望,一双温柔的小手会融化了冷观人间的世态炎凉,一副宽厚的肩膀摇曳着人间向往的天堂,一颗滚烫的心去努力兑现所有的梦想一场狂风暴雨肆无忌惮的将喧闹的都市扫荡,一片汹涌波涛的海淹没了愤世疾俗时的年少时光,一段难以割舍的情依然深深的烙着心房,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明白了撕心裂肺伤断肝肠,一个人漂泊的家诠释着什么才是失魂落魄泪满两行,一个破土而出的新芽呼喊着什么叫希望,一参天的大树颗狂风屹立脊梁,一场突如袭来暴雨才明白了什么叫亲人不能两相望。 萧莉对王社的凝视让王社突然感到身不由地打个冷战,王社不敢看萧莉明媚闪闪的眼睛,只发觉心跳得厉害。模模糊糊中,他感到一双滑腻冰冷的手钻进在他身缓缓地滑动抚弄。他一阵子喘不过气来,心中却又充溢着一股说不清楚的舒服激动惊骇,还夹杂着恣肆泛滥。他捉住那双手,一阵更大的冲动淹没了他。他的沉默鼓舞了她,一时间,他觉着自己是强健的,更紧地搂住她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感受到身体的骤然膨胀,热燥得喘不过气来。他想发泄什么,又想吞下什么,还想从她的身得到更多的东西。他几乎想撕碎了她,听到她发出柔弱无力的呻吟,他惬意极了满足极了,那个曾经带着微笑给他温柔的萧莉完整地向他袒露出自己的脆弱。人生没有彩排,每个人不能总为昨天的遗憾而叹息,因为昨天已成历史,已确凿地写在你的人生,抹不去擦不掉;也不能把希望寄予明天,因为明天是多么的不可预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要让今天成为明天的遗憾,人生过程中挫折总是难免的,但是希望永远不会绝灭。就象那棵看似干枯的无花果树一样,希望其实一直还在。只要不轻易放弃,凡事都有转机,每个人都会等到自己的春天。角落中受伤的灵魂有了爱,把苦难当作一种难得的经历,学会宽容,宽容世界,宽容一切,学会感恩,感谢生活,不消极麻木脆弱,就是人生的征服者,而不会被生活的风暴所摧毁。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的痛苦,而是施加在精神的痛苦。这种痛苦是最残酷的,它是由人给自己制造一种莫须有的危机,并通过心理的不断强化来加重危机的力量,直到最后自己把自己的意志压垮,丧失了生的希望与勇气,使自己的精神完全崩溃。人总是习惯于埋藏自己封闭自己将心门关得死死的。其实,把心灵的窗户打开,外面的阳光就会照射进来,灿烂的阳光就能驱散人性中的阴霾。对待周边发生的一切事物变化,以平和心接受,本着凡事内求的原则,在体验中成长,行有不得,反求诸己,调整自我,适应外界,带着希望怀揣梦想,要做的只是一任扬帆。王社觉得他和萧莉这一次的相亲相爱似千年陈酒,酐醇飘香,让他沉醉。似一首纯净的小诗清新洋溢,让他沉思。这一份爱如诗如画如烟如云,是梦是幻是虚是实,他醉倒在爱的美酒里。 缱绻过后的萧莉疲惫地睡去,王社望着脸红潮未褪的萧莉,他用手轻轻梳理着她额头湿漉漉的头发,带着倦意,把头埋在萧莉的胸脯,沉沉地睡去了。 雨停了。 萧莉睁开眼睛,窗外已是日落西山。 萧莉觉得自己的心是纯洁的,拨开层层迷雾,那是一片湛蓝的天空。乱花渐欲迷人眼,亦然乱花迷眼,却不能迷住她的心。在内心深处,萧莉知道自己还是要和文正结婚的。大学时,她和文龙已经同居过了,再说,自从和文龙一块分配到墟城以后,文正一直在为他们的小家做着最大的努力。文正在市委当秘,自然是住房不成问题的。 红枫新村是墟城的市委家属区,每一次萧莉去红枫家属区的时候,心里就会涌现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在她和文正的爱巢里,文正在的时候,便会为她准备可口的饭菜,不在的时候,萧莉一个电话,文正不管在忙碌什么,都会很快赶回来的。 青春的繁华也只是过眼云烟,若泥足深陷就难以自拔。萧莉对于这一次学校的人事调整起初是不在意的,但当她得知调整结果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大意失荆州。她以为文正在市委自然会给她运筹帷幄,再加在省城学时,和老师郑大明相处得象亲戚一般,平时不找他的,找了他什么事都会办。墟城师专人事调整应当报到省教委的,萧莉觉得什么也不用说郑大明也会援之以手的。但是,一直到调整的盘子快要端出来的时候,萧莉才被分管领导叫去。当时,她听到一些情况后,只是觉得不应该这样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胜算的,不管是当初帮忙把她分配到学校的市委官员,还是省城称兄道弟的师长,再说,自己毕竟是科班出身,个人条件还是足够的。 “真的是象市面说的那样了。”萧莉叫着正在做菜的文正说,“你没有听说?” “听说什么?”文正摘下围裙,他擦拭一下手,“好了,喝酒的菜弄好了,锅里再炖一个就行了。萧莉,你中午好象已经喝了不少,现在身还有酒气呢。” “是喝酒了。”萧莉把文正一把拉到自己身边,“不跑不送,原地不地,又跑又送,提拨重用。这不是醉话?” “至少是晕话。”文正用手拧一下萧莉的脸蛋说,“一个女孩子,老老实实地班拿工资,等咱们结婚以后,你就天天在家做饭带孩子也行。什么跑呀送呀的,萧莉,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了。好了,准备一下,我陪你再喝一点。” “你不理解我的,也不明白我的心。”望着起身走进厨房的文正,萧莉喃喃地自语着,“不要被城市的花红酒绿苍白了心,也不要为暂时的丰收美满而挽留了心,那只是魔鬼的黑爪,那只是堕落黑暗的伊始。我的心是一片干净的土地,能长出鲜艳的花儿;我的心是一湖澄澈的碧水,能看见快乐的鱼儿。谁知我心,我要象鹰击长空,敢于挑战世界,无畏一切艰辛与苦难。虽然说时间是绝对不可以浪费的,但是我既然有青春作筹码,为什么不赌一次。成功,固然灿烂;失败,继续微笑。我要为自己的理想立碑,不气馁,不抛弃,不放弃,就算现在化为毛毛虫,我也要待到破茧成蝶,展开双翼,在空中舞出勇气的奇迹。心不怕累,不怕黑,不怕苦。为了理想,我宁愿忍受寂寞和孤独,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少年到白头。” “你唱什么呢。”文正放好酒菜,他打开vd,“如果你真想听三百六十五里路,我就给你放一段。” “操,真是老土。”萧莉嗤之以鼻地扭过头过,她看了一眼正在摆碟片的文正,边斟酒边说,“现在面提倡下海做生意,要不你也找找路子,也弄个什么生意。” “公职人员是不准下海的,面来文件了。” “狗屁,现在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那些同学象你一样分配到政府机关下海的还少吗?李明成立了文化公司,董浩倒腾钢材,刘树立贩卖二手军车,吴辰和汪湛承包了墟城大酒店,就是学时那个窝囊的草包自号大侠的萧十二郎,现在也弄了个什么雏凤歌舞团,领着一个草台班子到处走穴演出。人家大把大把的把钞票装进腰里,只有你我还死捧着这个撑不死饿不着的铁饭碗。” “你们学校正准备专升本,以后,你的待遇会越来越好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留在系里教呢。至少可以拿教师工资,现在学校的老师的工资是有所提高,但我在图馆,这一次调整又没有我的戏,新来一个叫靳华的,也就是靠着会摆弄一些人事关系,说白了也就是会跑会送,居然来领导我了。” “光会跑会送也不行的,关键还有要协调好一些人事关系。” “为了协调好人事关系,我已经付出得够多的了。”萧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有时候想,还真不如回老家算了。” 萧莉见文正惊愕地望着她,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和文正一起分配到这个城市,身在异地,有时候她会疯狂的怀念故乡,想念故乡的空气,故乡的尘土,故乡的一草一木和少女时代那个怀恋的身影。想起家乡,她心痛的感觉再次袭来。当层层的失意包围,她只想让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走进来,想在芬芳甘甜的泥土气息中寻找一丝的宁静,象儿时拿起蒲公英的细须,鼓起两腮吹开一把又一把的小伞,带着惊喜闭眼睛,许下一个心愿。于是,心中便多一份慰藉与欣喜。萧莉很想重塑自己的形象,锻炼自己的意志,完善自己的人格,培养自己的信念,当然,只是设想。不管调整结果如何,都要正确面对,责任感使她不能逃避,不能失望,不能停止赶路的脚步。能不能走进理想的境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必须永不停歇地迈步,在泥泞中,在荆棘中,在雷鸣电闪中不断前行。 在大学时第一次和文正弄那个事情以后,萧莉终日心神不宁。只是望着窗台的花,傻傻发呆,然后落泪。她是个坚强的女子,但现在却极易泪流不止。没有人知道她真切的受伤了,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从小就缺乏感情,常常在寂寞中感到不安。而文正的出现无疑把她从寂寞里拯救出来,不知是男人单纯的溺爱,还有一些贪婪。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象小时候一样任性。有时,她有意无意的躲开和文正的触碰,而文正却愈发迷恋她日益成熟的**,禁忌的感情一点一点的,即将汹涌,眼里的那份与贪婪使她恐惧。然而那份情感总会爆发,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她发疯似的抱着脑袋挣扎,文正抱紧她,而后她平静下来,骨节紧绷着发出青白色。文正从后面抱住了她,把她推向床,不顾她的挣扎,撕裂了身的衣物。她从开始的挣扎到无力,到绝望,到麻木。直到身的疼痛感消失,她面无表情的穿衣离去,忍住了全身的细胞崩溃的痛感和胃里涌来的恶心。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了,斯底里的叫着,疯狂的挥舞手臂,然后慢慢滑落了身躯,无力的跌坐在地。文正走近她,脚步在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抱紧她,这是文正唯一能做的。她也抱紧文正,努力汲取他身的温热。 “你在想什么。”文正拥抱着有些神思恍惚的萧莉,亲吻她墨菊般的发丝。“萧莉,咱们准备结婚。” 莉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还在昨天,真实和虚幻有时她真的分不清。 萧莉真的和文正结婚以后,王社却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和忧郁。风吹过,云飘走,蓦然回首,寒雾笼照在心中,酒醒来,梦已走,几多惆怅几多愁,王社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和萧莉是站在银河两岸遥遥相望牛郎织女,终于知道爱需要的是缘份,命运在造弄,不属于自己的,不该保留的那份情感只能埋藏在心里,一种思念寄托在梦里,一份挂牵托于清风与白云。 相爱的人不一定要长相厮守,相知的人纵使远在天涯也心有灵犀,哪怕是隔了八百年的时空。现实与梦想往往背道而行,人生有太多的遗憾与不如意。好长时间,王社都是在自我安慰中度过的。 王社已感觉到世俗的风会把他被吹的晃晃荡荡,世俗的雨把他淋洗得颠踬趔趄,他想清高,更多的时候却不得不媚俗。蒙胧而泥泞的风街雨巷,如海岸延伸他前往的迷惘。然而他并不痛苦,也不沮丧,惟有风织的雨帘才会让他人生之旅的艰难,才会使他珍惜没有风雨的日子,没有风雨的生活。走进风雨,走进了一个深造的沉思的世界,经不住风雨的树,便长不成参天大树,浸不出一片茂盛的森林。走不出风雨的人,便走不到晴朗的街巷,走不到一个温暖的家。走在风雨里,很多人走在风雨里,人生就象一列急驰的火车,机遇和缘分会让许多素昧平生的乘客,在旅途中相遇相识相交相知,多变的人生,生活的缤纷,构成人生一幅流动的风景,人生的年轮镌刻着许多酸甜苦辣的感情,而感情是生命在世界存在的支撑点。真挚的情感是最美丽的。世界,象是一张永远也无法穿透的网。当他沉寂已久的心,常常掀起一阵折腾的喧响和伴生的烦恼时,他最渴望一个人静静地望静谧的天宇,他已习惯把自已的心思写成片片飞鸿,他相信,当这飞鸿到达彼岸的时候,另一颗善良的心,一定会给他最真挚最深情的祝福。他会用彩云编织美丽缱绻的梦境,人本来就是钟容易伤感的动物。酒后的喧哗,更显出心中的无助,寂寞的发现终究还是孤单一人,车红酒绿的世界是世人逃避的共同场所,心疼的感觉在酒精的腐蚀下渐渐远去,可失去了心疼又意味着什么,不是是成为了一个美丽的躯壳罢了。疼了,沉默了,藏起心中的伤痕,继续自己被放逐的日子。他试图用文字表达他的感受,写下他对于自己生命历程的感悟,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笔是那么干涩,描出的文字是那样苍白无力,自己的思路是那么枯竭。人生当如一首歌,一首虽有坎坷起伏却不乏动听音符的歌。情是一条河,不会干涸,可是物在人空,却更令人怅然。江南的四月,本已春意融融,可是那一天我却感到格外的冷。人的心理的沉静,或许就这么脆弱,有什么东西来轻轻一拨,它就碎了。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三章 身份和文凭 花儿什么时候红的,柳儿什么时候绿的,王社没有在意。 山桃文学社要举行一次踏青活动,王社找到了学校的姓柴的副校长,说想用一下学校的大客车。 去了一个叫皇藏峪的地方,到了那里,王社在瑞云寺许个心愿,祈求各路神灵保佑他找到一个和一样能爱好文学的伴侣,只要她爱好写作,干什么的都无所谓,卖青菜的也行。 阿宁和几个文学社编委见王社一副虔诚的样子,他们悄悄议论到,老大一定是在求菩萨保佑我们的文学社兴旺发达。 北海说,不,我认为老大太寂寞了,他一定是在求神佑他快找个老婆子。 北海和兰兰都是墟城的诗人,他们这次来主要是受文联主席海涛之托,对山桃文学社考察一下,看能否和市内的几个文学沙龙组织联合起来,争取向省新闻出版主管部门要个报刊号,办一个能对外发行的纯文学刊物。北海和兰兰象一些文学社的社员那样和王社称兄道弟,无话不谈。 北海望着女诗人兰兰说,把田野的妹子介绍给老大。王少华说,田野的妹子田侠是我们系的学生,这一次也来玩了。北海说,干脆把田侠叫过来,咱们几个人在瑞云寺拜个把子。兰兰爽快地应到,行,快去叫田侠来。王社说,我是老大,你们几个随便怎么称呼。少华说,咱们聚在一起也算是缘份,让老大写字条,把1号空下来,然后我们就各按天命,兄弟姐妹抓阄,谁是几号谁就是老几。拜把子有大八拜小八拜,大八拜就是我们这些结义的人再分头去结拜,然后,再集结到一块重新进行八八六十四拜。以后我们到社会混到何种地步,都不能忘记今天的结拜,这叫苟宝贵,勿相忘。于是,真有7个人喊了王社大哥。少华展开他手中的字条喊了声“我是老八。”便急忙去掰别人手中的字团儿。他看了一遍说,五哥北海,四姐兰兰,七哥金亮,三姐田侠,二哥许林,六哥武子君。七个人嬉闹着,蹦跳着喊王社“大哥”。当时,王社心里真有几分激动,和他们一起在瑞云寺跪佛而拜。 踏青回来不久,又有潘云然、王文灿、徐岩、杜文化、徐公伟、林青安、张金成七个人来说结拜,一时间,王社的123住处好象成了桃园结义的地方,一些人终日里就是在那里喝酒谈女人,海阔天空,把一楼的教职工宿舍搅和得天昏地暗,王社觉得这一帮结义兄弟姐妹确实排遣了他生活的烦恼。 王社的123室成了一粉红色的屋,被吉它弹醉的夕阳,无忌地裸露出双手,柔柔涟涟,空气中似有花瓣儿在波动、在舒展,柔情的季节,朦胧的季节,无所谓徬徨和痴迷,共和国的旗帜有我青春的鲜艳。赶走蝈蝈的哭泣,啄破夜的蛋壳,把写在风筝的爱飘向蓝天。蒲公英带着缤纷的憧憬,所有的童话都已显得苍白简单。吟风咏月,和阿宁他们那一帮少男少女在一起度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用激情唤起王社对生活美好的向往,有些老气横秋的他好象又复苏青春的活力,和少男少女们一块唱一块跳,每天都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又是那样的神采飞扬,但静下心来时,又总感到自己心中仿佛缺点什么。 墟城师专图馆接到合肥教育学院和省图馆招收大专进修生的计划,华馆长把通知递给王社说,你参加今年年的成人考试,如果能考,两年后毕业,除了算学历,还可以把身份也能转了。王社的心头一震:***,身份问题,这个封建社会的尾巴,割了几千年都没有割掉。什么***身份制,那些自以为是干部身份的人就一定高人一等?狗屁,在一楼居住的有些人见人就点头哈腰,请客送礼朝爬,谋得那一点小职小位成为所谓的干部,他看那些人活得挺累。 回到一楼后,王社拿着华馆长给他的招考通知,心潮起伏。学生寝室改成的教职工宿舍每人一间,三、四十户挤在一个楼道里,就象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样。但除了王社之外,他们都是教师。文学社的社员见到王社时,也象喊楼道里其他老师一样叫他“老师”。开始他听得很剌耳,后来就有些希望他们这样叫了。 王社知道这是虚荣心作怪,但他管不住自己。楼道里几十个青年教师,有的家属不是老师,是不需要喊的。王社觉得“老师”这个称呼显得非常高雅,他常想,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成为老师。 王社是一个好为人师的人,文学社的社员到他的123住处去玩,他和他们谈话的口气除了是他们的兄长之外,多少都有几分师长的味道。王社班时每天都能看到百种报刊,文坛信息和写作流派尽收眼底,再加他少小爱好文学,读多且杂,又有部队生活经历,丰富的阅历给文学社的少男少女们造成一种神秘感。每当他滔滔不绝对着他们神侃时,心里便有几分自鸣得意。元旦时,有几个文学社社员在送给他的画历写有“祝王老师新快乐”字样,他很高兴,把画历挂在了他房间最惹人注目的地方,让人一进门便能看到“老师”的字样。拿着省高考信息中心的招考通知,他孤芳自赏地望着墙壁的挂历,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争取到这个可以改变身份的机会。在学校,文凭和身份都非常重要,看一个人并不看你真才实学,更多的是讲究你的身份和文凭。 抽烟的人烟瘾来时,会象饥饿人扑在面包一样,王社常把香烟比作帝的拐杖,因为它有时就是自己精神的寄托,没有它,他有时真有点六神无主。王社的烟瘾很大,当汽车兵时就是出名的烟枪,一天抽两三包是常事。他没有想到会在省教育学院进修图情报学专业时,会遇到那么多昔日故。 图情报学是一门边缘学科,是一门新兴专业,面向全国招生,全班共1个男生、16年女生。非常之巧,1个男生都有过当兵的经历,16个女生都是中专毕业生,或高考落榜后刚班的文化局或图馆、资料室的职员,都是来混个大专文凭的。 辅导员是郑大明,他也是从部队复转军人,人长得非常英武。 王社刚下火车时并不知道郑大明是他的班主任,他帮王社拎行李一直把领进我们图情报班的男生宿舍。 宿舍是和省教院一条马路之隔的前进小学院内。 王社报到后那间用大教室改成的男生寝室已住进去好多人,郑大明在路问一些我的情况后,走进寝室后他大声喊到:“胡小明,你来一个龙城的老乡。” 王社望过去,见几个人正围在那时打k。 一个很英俊潇洒的小伙子看了王社一眼,并不十分热情地对王社点一头:“噢,来了。找个地方坐。”然后,他继续和那几个人玩牌。王社被一个叫张新宜的年龄稍大的同学安排在他的铺,然后凑过去和胡小明那几个打牌的人叙话。有两个人在叽哩咕噜地争吵着什么,王社循声望去一下子惊呆了:蒋化春,白国涛。王社这样叫了起来,他们二人听到王社的叫声也都惊住了。 “王社。”蒋化春和白国涛差不多是同时叫出王社的名字。“你们两个浙江佬,怎么跑到我们中原来学?”王社当时惊诧地大声说到。 “这有什么稀奇。”白国涛说,“我们在部队时的那个——007的张志华和赵后理还有贾亚他们都来了,不过,他们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这几年到南方都混得不错,有钱了,总想学一点东西呀。” “老白,你还不是家有政治后台,花钱混两年想弄个大专文凭,好当官呀。”蒋化春说,“不象我,在县文化局开小车,开了几年,局长想给我定个股级,硬把我塞到下面镇当文化馆长,没办法呀,不懂专业,来凑个热闹。你怎么会学这个专业?” “我才该学这个专业呢。”王社接过白国涛递过的烟点,“走,去邀张志华他们几个一聚,几年没有相见了。” “哪有多长时间?”白国涛说,“也就是那么一两年的时间嘛。” “真是一日三秋。”王社说,“有时真想你们。他们几个还好吗?邵泽鱼、蒋四通、孙美林、扬静远他们,咱们那车还有几个人哩,还有副教练武学良,主教练张孟君?” “张孟君的哥哥调到你们龙城市去了。听说张孟君也去了那里。四通公司和美林公司是我们南方出名的乡镇企业,我们有好多战都跟着蒋四通和孙美林混着呢,你们呢?咱们007号车的12个人该聚一下。”蒋化春说,“王社,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当兵前我把我们县的一个副县长的女儿的事吗?那个女副县长,她的女儿当时也就十几岁,我现在娶了她。真***不可思议,我现在变得文静多了。” 王社记起在部队时蒋化春说起过这件事,他那时说,我战场死都不亏,我强奸过我们县一个副县长的女儿,我恨那些当官的。记得蒋化春给我讲这些话时,显得非常诚实。他问王社日过女人吗?当时,王社摇一下头。 蒋化春说,女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真***没意思,有的你摸一摸她,她就自动躺倒了。现在,我们又一次相见了。 蒋化春还象过去那样大大咧咧谈女人。 在省教院门口朝南走不远处有一家紫葡萄咖啡馆,王社和白国涛、蒋化春走了进去。三个人边喝着咖啡,边叨唠着往事。 白国涛问王社,你还没有结婚?王社摇一下头。蒋化春说,我们班的女生有几个还真他妈漂亮,王社,你该抓一个。王社笑到,兔子不吃窝边草。蒋化春说,那是你不急,急起来就什么草都吃了。 三个人纵声笑了起来,惹得咖啡馆里好多人都朝我们这里看。 回到寝室时,郑大明给男生开会,他说:“到今晚为止,我们图情报班的学生就算来齐了,班长是张新宜,他1岁就干过大队记,老党员了,又是工程兵出身,很能吃苦。我也是穿过军装的,知道开山洞、修桥架路的苦处。我们算是天缘奇遇,都是扛过枪的,还有几个人是过战场的,这些我都知道。现在我们又象部队那样从五湖四海聚到一起,不容易,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能珍惜我们的缘份。汪湛,海军出身。崔建华,现在就职于省警校图馆,军警一家,他也算是个军人。吴辰,董浩,苏勇奇,他们仨是炮兵出身,王社,白国涛,蒋化春,他们仨是汽车兵出身,刘树立,余秋实,凌波,张旭东,他们仨是步兵出身,胡小明和张新宜是工程兵出身,龚卫东,徐坚,李明,夏仕曙是坦克兵出身,你们总共是1个男生,我相信你们是1条好汉。” 1个男生热烈鼓掌。 郑大明向同学们介绍了省教院的情况,又把十几个代课老师简介一下,接下来他便说一些鼓励同学们好好学习的话。 郑大明开始点名:樊志天,戴毅,苗莉,王笑梅,江虹,王光萍,沈春霞,马秋,陆霞,梁延兰,汪湛,董浩,李明,胡小明,杨光伟,刘树立,夏兴无,张新宜,徐坚,张旭东,苏勇奇,崔建华,王敦勇……,王社感到很奇怪,班所有的女生都坐在前面,男生则全部坐在后面。课间,差不多所有的男生都相继点烟,一会儿整个教室便乌烟瘴气。郑大明说,课时间不准吸烟,这应当成为课堂纪律。郑大明让学生们准备一下,用中午和下午的时间排出节目,要搞一次联欢会。 男生们回到寝室后,多少都显得有几分疯狂。但他们都是刚脱下军装不久的大兵,能跳舞唱歌的很少。幸好来之前王社墟城师专的那些山桃文学社员们联欢过,国标舞跳得不怎么好,但迪斯科还是能扭的。于是,他和徐坚的双人迪斯科便被排节目单。汪湛是党小组长,男生们都已知道,只是有几个非党员还不清楚。班长张新宜一开始就和汪湛在较劲,筹划节目时,张新宜和汪湛两个人一会儿争执不下,一会儿又握手言欢。汪湛被定为节目主持,和他搭档的女主持是王笑梅。新婚后丈夫去北京读研究生的王笑梅显得非常有激情,人长得也非常漂亮。联欢会开始了。王社在傍晚时一个人喝光一瓶白酒,表现出少有的兴奋。第一个节目是女生江虹的独唱“我想唱歌我就唱”,紧接着是胡小明、董浩、崔建华、吴辰和女生王丽萍、樊志天、戴毅、苗力表演集体霹雳舞和柔姿舞,在被彩纸包裹着的日光灯管下,配刺耳的摇滚乐,他们八个人居然跳得还象模象样的,引得室外楼道的观看者们热烈鼓掌。到王社和徐坚跳双人迪斯科时,他好象有点紧张,舞姿似乎显得很生硬。他对自己说要沉着气,就当是在和山桃文学社的那帮少男少女们在一起玩。一曲舞罢,王社已是大汗淋漓。汪湛走近我说:“大侠,你歇息一下,再个节目。”晚喝酒时汪湛见一瓶白酒见了底,当即就抱拳当胸尊他为“大侠”。汪湛见王社已累得气喘吁吁,他拍一下王社的肩膀说,“有几个节目不能演了,他们见楼道涌来那么多外班的学生,有点怯场。***,在部队枪林弹雨都不怕,却要怕这些和咱一样来混文凭的校们,真是笑话。大侠,你。你再去弄个节目,就当是给我捧场。”王社点一下头。汪湛把一支云烟递到王社嘴边点,王社深吸一口。不知是晚喝的酒有点多,还是点过头后又顿生悔意,王社感到头脑乱哄哄的。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四章 树林静悄悄 “同学们,战们。王社走向联欢会场中央,故作镇静地说,“我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很悲哀也很悲痛,当然,也有几分悲壮。”会场里一下静不来,王社扫视一下全场说,“我昨天晚来到省城后,在睡觉前,我杀死了三只蚊子。我一下子杀死三只蚊子呀。今天我难过了一整天。”会场里爆笑起来,王社接着说,“弗洛伊德说过,艺术家都是疯子,下面,我就给大家疯狂一回。”紧接着,王社打一套少林五形八法拳,会场掌声四起,王社静静地立在那儿,朝大家扫视一会,忽然“喔喔喔”几声引颈长鸣,象公鸡那样做着扑打翅膀的动作,一阵又一阵鸣叫不止,大家先是一楞,继尔都笑得不能自抑。王社把麦克风递给王笑梅时,她嫣然一笑说:“你真逗。”晚会被王社推高氵朝,紧接着大家鼓掌让郑大明出节目,他推辞不过便走台唱了一首“我从山中来”,之后,大家便开始自由找舞伴跳舞。王社的教室是202,整个教学楼有6屋,楼道里围观的学生见我们开始跳交谊舞,都一起涌进来,他们还喊着要去楼再叫其他的同学。王社的202教室一下子热闹起来。王社兴奋得似乎有点忘乎所以,走过去捉住一个从楼道过来的女生的手,什么话不说就要跳舞。那女生挣脱我握着的右手说:“你握错了,用左手捏着我的右手的四个手指头就行了,右手揽着我的腰。”她的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让王社听得一清二楚。王社似乎有点尴尬,按她说的去做,跳着三步,拥着她进了舞池。三步舞王社只会把右腿退回,再把左腿接着往后退,这样跳起来是踩不到对方的脚的,挺适合象王社这样舞姿生硬的人。晚会后回到王社他们回到居住的前进小学,十几个男生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徐坚说王社的少林拳打得不怎么样,他前握王社的手时被王社一个金丝缠腕拧住胳膊。有几个男生起哄,徐坚一下子羞怒起来,他朝墙壁捶一拳说一声“打”,然后他们二人就扭打在一起。胡小明从一旁啸叫一声朝徐坚打去,然后跑向一边去找砖瓦,几个人慌忙去拉正在找砖瓦的胡小明,王社和徐坚也被几个人分别抱住,胡小明叫到:“你怎么敢打他?他是我老乡,你怎么敢打他?”吵骂声不绝于耳,惊动了前进小学看大门的老头,他叫来派出所的人,众人才停止争斗。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王社和徐坚打架的事第二天就传遍省教院,图情报班有个叫大侠的学员,联欢会学公鸡叫,用少林拳打班里的同学,一时间被传得沸沸扬扬,王社成为教院的新闻人物。冤家宜解不宜结,事后王社和徐坚都觉得这么大的人再打架已没什么意思,便相约去了一趟紫葡萄咖啡馆。胡小明和汪湛都非常担心王社和徐坚会再到外面大打出手,便一直跟着他们,当他们看到王社和徐坚握手言欢后,都高兴地笑了。进修生已不再有少男少女的激情,课堂也松得很,老师大多是从外校聘请的,因此,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在喝酒、看录相和甩k。无聊时便想起了写信,向过去的文和一些有联系的战、亲戚们写信,信的内容多是抒发个人情志,王社念叨着自己从14岁就做作家梦,但现在却一事无成。家里来信说,在老家墩家庄有一个喜欢看写作的女孩子,正在高中,叫岳琴,和他外婆家是邻居。接信后王社想着这和他外婆是邻居的女孩,但怎么也想不起对她有什么印象。外婆家他是去过不少次的,但并不常去。以前王社的母亲带着他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生活很清苦,年年缺生产队的工分,年年都有向生产队还钱,外祖母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都是为一个“钱”字,亲戚的关系越走越薄,直到王社当兵,一些亲戚基本都少有来往。正在王社挖空心思想着岳琴的形象时,刘树立冲着王社喊到:“大侠,有个小侠来找你。”王社的大侠绰号已由汪湛传开,他以为刘树立在开玩笑,便继续看着家信。“老大,我来看你了。”王社在课堂正听一个刚从美国留学归来的黎教授神侃,人声嘈杂,窗外叫王社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他还是听到了。 王社循声望去,果然,窗外立着一个孜孜媚媚的女孩子。 王社抬头看时,见立在窗外的是方睆。坐在窗下的刘树立朝王社挤着眼笑:“还不快出去。”王社急忙收拾一下东西,朝教室外走去。方睆一下子依偎在王社身,王社似乎有点拘束。 王社和方朝楼下走去,方睆就一直依着王社喋喋不休:“文化干部学校举行一个学习班,我们墟城就来我一个人,我在郊区文化站班,你是知道的。”王社问:“就你一个人来的吗?”方妩媚地笑着说:“是的,就我一个人,我刚对你说过的。” 王社和方睆走出教院大门一直朝南走去,走到大戏院,又走到银河大厦,然后就走天桥。在走天桥时,王社神差鬼使地揽住方睆的腰际,这样,王社和她的关系就一下子新近起来。 走天桥,有很多象王社和方睆那样相拥相搂着向前走的男男女女,他们似乎都很幸福,可王社的心情非常复杂。王社觉得他不应该一下子和方睆的关系走这么近,但似乎又无法用其他方式接受这位专程到省城来看他的方睆。王社和方睆相拥着走下天桥,到四牌楼,到杏花大酒店,解放电影院,然后,穿过省立医院,走下清官河。清官河有九曲桥和浮庄,河面的荷花还很美丽,欹倚的荷叶有的已经枯败了。据说清官河的藕没有丝,丝是“私”的谐音,这说明这条河纪念的清官大老爷太清了,藕都没有丝私。 王社和方睆走在九曲桥的时候,他突然猛地扳过方睆的身子,一下子把唇叠印在方的唇。在王社拥吻方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走过来,她是班年龄最小的女孩子,叫江虹。“大侠在这儿玩呢?”江虹是个大城市的女孩子,见过世面,她说得挺自然,王社倒显得不好意思了。“是的,玩哩。” 王社把方睆拉到她面前说,“我们老家的文化站的干部,叫方睆,今晚你们睡在一块,怎么样?” 虹爽快地答应着走远了。 “我没有说今晚住你们这里的。”方睆说着格格地笑了起来。 王社把方睆搂在怀里,她的个头不高,王社把臂膀拥过去,正如老鸡护小鸡一样搂着她。走过九曲桥,清官河有茂盛的垂柳,真的象形容的姑娘的发辫。 垂柳下是一个个水泥凳子,有好多行人坐在面。王社和方睆相拥着在省图馆后边的垂柳下的石凳子坐下来。 包河河岸的图馆和王社学的省教院正好对门,这里是他们进修生中几个喜欢看录相的人常来玩的地方,出了教院走过省图馆穿过包河再走过省立医院就是解放电影院了,那里的录相很精彩,王社和龚卫东曾一天看部录相。 和省图馆相邻的还有清官祠,那是一个纪念古代清官的建筑物,它的门口有两个石狮子,进门后会看到一口叫“廉泉”的井,据说这廉泉的水因清官得名,井从未浑过,也从未干涸过。 王社和方在石凳子坐着,方睆听王社给她讲着清官河和清官祠的一些传说。 方睆从包里掏出一本,从中拿出夹在里面的几百元钱:“我把钱放在里,就不容易丢了。” “你真乖巧。”王社说着把方揽在怀里,“挺聪明的。以后,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这次培训班结束后,调你们单位去,怎么样,给你当情人,要吗?”方睆娇柔地依在王社的胸脯,“我如果能到墟城师专班,就别无所求了。现在,我哥正帮我走路子呢。你” “真有这个想法?”王社点一支烟。 “是的。”方睆的双手吊着王社的脖子,“我们家有的是钱,只是没有后台。现在办什么事都要花钱的,你应当看得很清楚的。” 社点一下头,大口地吸了一下烟,把方睆呛得直咳嗽。 方睆拿掉王社手中的烟丢在地,她拥一下王社说:“来,我们接吻。这样,把舌头伸出来,探到我口中,搅,吮吸我的口液。”方睆说着把舌头探进王社的嘴里。吻了一会儿,方睆笑了笑,“行了,我们回去。晚我请你吃饭。” “还是我请你。”王社拉着方睆的手站起来,“晚饭就在我们教院食堂里吃。这里的饭菜不错,比咱们墟城学校的饭菜要好吃得多。” 找到江虹,把方睆安顿好,已经是该吃晚饭的时候。江虹和马秋、王笑梅、陆霞是一人寝室的,她们接待方睆时对王社说:“大侠,记住,要请我们吃饭。” 王社答应了。在王社和方睆去吃晚饭的路,胡小明对王社说:“今晚省城大专院校墟城籍的老乡要搞一次大聚会,你去吗?”王社指一下挽着他臂膀的方睆,摇一下头继续朝前走。王社和方睆在逍遥津公园门口饭店里吃了几十块钱的东西,结帐后王社看到桌的酒食是可以打包带走的,但又怕方睆见笑便放弃了。方睆在家里过惯大户人家的日子,星星点点的东西她是看不眼的。王社和方睆又来到白天坐过的那两个石凳子,望着包河岸三三两两走过的人群,长叹一口气说:“方睆,这个世界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多好啊。” “那些相拥相偎的恋人不都是自以为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吗?” “那你就坐在我身。” “好。”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王社把手探进方睆的胸脯,揉搓着她的象荷花骨朵一样的胸部,“贴在我耳畔说一句话。” “我爱你。”方睆贴在王社耳畔说,“你是我第一个真心爱的男人。” “真心话?” 睆把手伸进王社的胸腹,“在嫁人之前,我的初恋情人是我们老家县城化肥厂的一个工人。我们原来是高中同学,他落榜后就接他父亲的班成了一名工人。工人还想和文化干部谈恋爱?” “不应该。”王社的心头一震,他使劲地揉搓着方睆的胸部,把头伏在她的胸脯吮吸起来。一会儿,方睆便发出阵阵发潮的呼吸。 “他想吻我,被我打一个很响亮的耳光,以后,他每次见到我都会躲得远远的。”方睆说话的声音很粗,双手不停地摩搓着王社的头发。王社把方睆抱在怀里,用裆部狠顶方的臀部。“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社会都是看重身份和地位的,工人农民干部城里人乡下人吃商品粮的吃农业粮的,这些都是有区别的。”方睆边说边在王社的怀里颠簸着。王社凶狠地摇荡着坐在他裆部的方,双手使劲地揉搓着她的。方睆呻吟起来。王社抖动着男性的雄风,怀中的方睆象病花狂叶一样不停地颤动着,她伏在他身,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并不言语。 一抹弯月孤独地在空中游弋着,星儿很稀疏,偶有微风吹来,王社感到阵阵清爽。他理一下方睆额头汗浸浸的发丝,起身拉起她走清官河岸的小树林。他把方睆挤在一棵树,掀起她的衣又吮吸起她的胸部,一会儿,方睆又欢愉地呻吟起来。他把身躯叠印在方身,抱着她身后的树,不停地下摩搓着树林静悄悄的,当他让方睆的下身裸露出来把身子贴去的时候,方睆说了一声:“你想干什么?”王社惊得浑身一颤,方睆两只手拚命地护着她的阴,他把身体靠去,方睆说,“不行的,不行的,这样不行的,我从来没有和自己男人以外做过爱呀。”方睆说着把王社推向一边。王社又走前去,方睆蹲下来嚷到,“别过来,别过来,我要撒尿。”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五章 执着与寄托 王社听方睆如此一说,哑然失笑起来。------.--王社和方睆整理好服饰走出小树林,在清官祠后的龟碑又是亲热一会,便沿着清官祠的院墙悠闲地走,来到清官祠大门口,王社和方睆各伏一个门旁的石狮,互望着对方一会,方睆掏出一个桔子分给王社几瓣说:“本来我带几个桔子哩,刚才折腾得昏天黑地,就剩这一个。也好,我们这叫分桔居,桔子分着吃就是分开的意思,你知道吗?” “我知道。”王社嚼几片桔子后,口不象刚才那样喝了。他走到方睆身旁,把她抵在石狮,又热烈地亲吻起来。方睆把手探进王社的裆部很放肆地搅动着,王社吮吸着方睆的。“不好。”王社忽然停止动作,捏一下方睆的脸腮说,“方睆,我们教院女生寝室管得很严,现在已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是的。” “那我们就住旅社。” “睡在一起吗?” “嗯。” “一个房间?” “对。” “我太高兴了。”王社拉着方睆沿着清官祠走下去,他知道穿过九曲桥,再走过省立医院,在解放电影院附近有好几家小旅社。王社知道结过饭钱后,自己口袋里已没多少钱了,住长江饭店或杏花大酒店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们在房间里要划清界限,在床谁都不准越雷池一步。”方睆嬉笑着和王社一起走过清官河的九曲桥。 “大侠。”快清官河的岸时,有几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叫王社,他循声望去,见是张新宜、胡小明、董浩、吴辰、汪湛、刘树立、崔建华和龚卫东个人一起迎面走来。 “你们几个是刚看录相回来?”王社松开方睆的手说,“我们正准备去看录相呢。” “看什么录相,都放完了。快回去睡觉。”张新宜说,“走,走。再晚就叫不开女生寝室的门了。走,我们一块回去,这么多人一块叫,那个把门的老头才给开门,不然的话,方就回不到女生寝室了。” “那好。我们一块回去。”王社的话一出口就有几分悔意,但还是跟着他们个人一起折身回去了。 叫开教院的门后,王社一直把方睆送到女生寝室,敲开门,睡意朦胧的路霞似乎有些愠怒,她打个哈欠说:“明晚要来睡的话就早点来,困死了,真烦人。”方睆接着说:“我明天就回去。”方睆说着望王社一眼,那眼神有几分幽怨。 王社回到前进小学的男生寝室时,发现楼梯旁有一对高考补习班的男女学生正拥吻着,“咝咝”声象两个在咬架的老鼠。前进小学为创收捞外块,除把教室租给我们两间当寝室外,还有几间是办高考补习班租用的。现在的学生早恋问题很严重,有的在初中就开始海誓山盟了。王社推开寝室的门,刚看完录相回来的那个人正在神侃。 “***,权爷几个拧身就躲过子弹,伸手就把对手的枪夺过来了。车子一直开到山下,灰头灰脸的权爷拿着车摇柄说,在我们那车把是不会坏的。整个人踏着水面狂跑,把拿枪对他瞄准的美国兵都惊得忘记了开枪。”吴辰说,“还是外国片子看着过瘾。” “一个女的怎么会骑在男的身抖动?”张新宜问。 “刀!那是一种交合姿势,你张新宜b大队记出身怎么会懂?”崔建华说,“老土一个。”崔建华的口头禅是“刀”,说话前习惯先说一个“刀”字。 “交配有口巧交,肛的交,倒插扬柳,排山倒海,还有人与兽,老汉推车,小驴推磨,花样多着呢。”吴辰说,“老张,哪天有时间的话我领你看这些片子才过瘾呢。不过,你是党员,又是班长,不知看后会受何影响?操,你不象我们老百姓自由呀。” “刀!我在长江饭店干过一个白板的婊子,张新宜班长,你知道什么是白板吗?”崔建华说,“白板就是一根毛都没有。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屋内没睡着的人都淫声浪笑起来。 “吴辰,你在手弄,这么长时间不听见你吱声,快把你的手从那个地方拿开。”汪湛对他铺的吴辰说到。 王社床后发现白国涛和蒋化春相拥在一个被窝里。屋子里有四排双人床,靠两边墙是一排两张,靠中间两排四张。蒋化春和白国涛睡在中间的铺,我睡在靠墙的铺。睡在我下铺的叫苏勇奇,他是省射击队退役的队员,人长得很帅。王社把头垂下来,苏勇奇抬起来头朝我中间的两个床铺指一下小声说,“大侠,我早就知道他们搞同性恋,***,也不怕腚眼子疼。”王社窃笑着,把头缩进被窝里蒙头大睡。夜里,他梦见两个男人**在厕所里相互用口,一个男人吐出一堆白花花的秽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再也不能入睡。 天刚蒙蒙亮,就有敲门声响起,王社跳下床打开门,见是方睆,感到有几分吃惊。 “这么早就起床?”王社小声问一句,亲昵地抚摸她一下,“我们都还在睡大觉呢。” “快穿衣服,我们出去玩。”方睆说,“我今天准备走,墟城师专。” “走?” “嗯。” “等我一下。”王社掩门,穿好衣服,拥着方走出前进小学。 “中午的火车。”方睆依偎在王社怀里说,“午再陪我玩一会。” “你夜里没有睡好?” “嗯。” “走,到城隍庙。” “好。” 王社和方睆穿过清官河和省立医院,在银河大厦和四牌楼玩一会,便转到了城隍庙。那里的人很多,比肩继踵,天越来越热,王社邀方睆在城隍庙的茗轩茶楼坐一会,然后,又步入热闹非凡的城隍街市。 “给你买件裙子。” “不,我自己订做更有意思。”方睆翻弄一下卖布的各种料子,挑中一块拿在手说,“今夏就流行这个颜色,我要它。瞧,加工快做,立等可取,咱们等一会就行。” 方睆换她新做的裙子时,王社在付钱时才发现口袋里不到10元钱。天近中午,方睆要走,王社和方睆便从五里墩乘10路车去火车站。王社把仅有的钱给方买两听饮料,送方睆车时还滚到车轨一听。王社想探身去捡,方睆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王社有点难堪,望着车轨咕咕外溢的饮料,觉得自己真是笨手笨脚。一听饮料,就这么白白地浪费了。王社知道方睆是家财万贯的富婆,当然是不在乎这些的,她不会明白因何表现出愁楚的样子。方睆说“你怎么了?做人要开心些。”方睆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条烟,“这是给你买的烟,注意身体,你的烟抽得太凶了。” 王社接过方睆给他的红合肥烟,他知道这是用烟票控制的烟,方睆一定是用高价买的。望着开动的列车,王社真的很感动。 回到前进小学,王社拆开烟抽一支,细细品味着这两三天的感情,感到心里非常的乱,象一团乱麻,简直是乱七八糟,怎么也梳理不出一个头绪。到吃饭时间了,望着寝室的一些人拿着饭票去教院食堂,王社才想起在他下月的120元工资转来之前,他吃饭已成一个大问题。数一下饭菜票,他想只有每顿饭吃大馍喝开水了。买瓶辣酱当菜吃,就这样几天后胃疼起来。他知道是辣酱吃多了。躺在寝室的写字桌,疼得受不住时他便“吭吭叽叽”嚎几声。写字桌正对着门,整个人躺在面,头朝外,象凉尸。李明和胡小明见他疼痛难忍的样子,就要带他去省立医院。王社知道自己囊中羞涩,死活不愿跟他们走。李明和胡小明交换一下眼色,架起王社就走。出前进小学路过教院门口,有同学打招呼,他们只是说他们在开玩笑。直走不用拐弯,一会儿就走包河,过了包河就是省立医院,路,王社的胃疼得一直不能脚踏实地地走路,等于是李明和胡小明架着他走到省立医院。他们一阵忙活后把王社送到急诊室,一针过后,王社的胃逐渐不疼了。又拿一些药,回来的路,王社便能自己走路了。 一直到下个月的工资转来之前,王社都是吃李明和胡小明的,三个人一阵子吃喝在一起,形同兄弟,王社便提议三人桃园三结义。王社没有李明的年龄大,胡小明没有王社的年龄大,三个人就这样称兄道弟,仿佛真的是当年的刘关张。李明说:“班里的同学分三溜人,汪湛,张新宜,崔建华,他们仨挑头。跟汪湛的有吴辰、董浩,跟张新宜的有老夏、张旭东,跟老崔的有刘树立、王敦勇,其实,龚卫东和我都是党员,班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我们的关系还未正式转过来。”李明拍一下王社的肩说,“王社,你要争取入党。毕业回到单位,身份问题和组织问题都解决了,你才能进步。”王社有些莫名其妙。后来,班里确定了王社和张旭东还有刘树立三个人为党员发展对象,这使王社和张旭东、刘树立三人一下子都团结到党小组长汪湛的周围。汪湛有个姐夫叫乒乒,是省杂志社的编辑。汪湛知道王社喜欢小说创作,便要王社把以前写过的东西拿给过来,和他一起去见乒乒。 第一次走进省文联的大门,心里很激动,但当他看见省文联门口摆放着交谊舞培训班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广告招牌,敬畏的心情减少许多。了二楼,推开编辑部的门,汪湛把握介绍给一个比他要高得多胖得多的人,他就是乒乒,足有2米的高头,体重至少在200斤开外。王社用刚转来的工资买些酒菜招待乒乒,他白天不抽烟,但酒量非常大。几次交往后,王社和乒乒混熟悉了。乒乒有时也到前进小学来玩,每一次他们这边作陪的人都会有几个酩酊大醉,但乒乒却丝毫不见酒意,他喝起白酒象喝白开水一样。 回到老家墟城后,王社翻箱倒柜把以前写过的东西都找出来,然后一个人闷在屋里整理它们。 “小社,该是找个女朋的时候了。”王社的母亲说,“我高血压,又有心脏病,你不想让我抱孙子吗?” “我只想找个喜欢写作的。”王社抽着父亲给他的烟说。 “写写写,有什么用处?从十几岁就开始写,到现在也没有见弄出什么名堂。走,今天随我去见一个女孩子,趁着寒假把亲事定下来。”母亲说,“你弟弟的孩子都叫你大爷了,再不成家就说不过去了。” “那好。”王社放下手中的活,用自行车驮着母亲朝介绍人指定的地方奔去。第一个见的女孩子在医药公司班,叫黄玉荣,人长得挺漂亮,但当我和她讲到“红与黑”的司汤达时,她问王社司汤达是什么药,当时,王社一下子泄气了。王社用自行车驮着母亲见了十几个女孩子,有两三个还是挺有文采的,回到教院后他便开始和她们通信。最先回信的就是和他外婆住隔壁的那个叫岳琴的女孩子,还在读高中,家在墩家庄,透着一股农家女子固有的清淳。在省教院读期间保持通信的还有在化肥厂班的梁存冬,还有好几个家里给介绍的女孩子。后来,王社觉得还是正在市里读的朱雪雯是自己心仪的人,或者说是自己最理想的伴侣人选。他想,这这个生活的世界里,有很多爱,不能用世俗的方式承担,也不过聚散随缘,风雨由天。只有温馨的牵挂和祝福,只有心相近,意相伴的绵绵情谊。在岁月漫长的脚步里,人生的几种意境,是人们要寻觅的。这与女人无关。他喜欢一种淡泊的心境,喜欢寻找一片美丽的天空,喜欢那种超越了世俗的情感。而那种真情,可以平静的相忘于江湖。那样的一种情感,飘荡成牵挂和思念的线,在一方彼此感知着存在的意义,感受着彼此的快乐与烦恼,他轻轻地叹息,深深地爱恋生命中白白的云,蓝蓝的天。失去一个人的感情,明知一切已无法挽回,却还是那么伤心,而且一伤心就是好几年,还要借酒浇愁,形销骨立。其实,他知道那样一点用也没有,只是损失更多。他知道世界原本没有完美,可这并不妨碍人们追求完美。对完美的追求是心灵的涅磐,经历了苦痛却获得了美丽。如果,那生活之火能把羽毛凌乱的小鸟熔炼成一只七彩凤凰,能让生命熠熠生辉,投入烈焰去追求完美便成了人生的情愿,追求是生命的光彩。他不懈的追求着完美,明知道不可能有完美,但他在那种痛与快乐中追求着,虽没有辉煌的业绩,甚至碌碌无为,他会因自己不懈的追求而无怨无悔。人生短短几十载,真可谓弹指一挥间,生命正因为他的短暂而显得更加美丽。他知道,自己的感受和思忖要靠自己把守归因只要是牵扯到感情,通常就没有逻辑可循。感情是一件永远无法计算投资回气报率的东西,付出跟回报之间有时完全没有关系,甚至成反比。感情有时不需要白纸黑字的契约,也没有什么雇佣的关系,却会让人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思念倾慕爱恋都是一种心理状态,它没有办法被具象地雕塑出来,感情就是如此微妙,其实感情并无所谓绝对性的对与错,只要是自己的选择,并且在多少年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也就没有谁是谁非的问题。人生就是因为无法随心所欲,所以才有意义。因为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胜负的棋局,任谁也没兴趣,任谁也下不下去。人生这出戏,重要的是,你所扮演的角色,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你,只要你自己对得起当初无悔的自己,还有善待那些曾经给过人的真心。有人说凡世间女子,必游荡于淑女与泼妇之间。泼妇自然是没人想做的,但做一个优雅的女人,有味道的女人,则是每个女人殊途同归的美丽梦想。不独如此,男人也在呼唤淑女回归,多少男人在为女人失去温柔而叹息。漂亮的女人不一定有女人味,有味的女人却一定很美。一朵花可能花瓣妖娆,姹紫嫣红,却不一定暗香浮动,疏影横斜。他觉得女人应当是月光下的湖水,是静静绽放的百合。那样的女人,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女人,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静若清池,动如涟漪。一种淡雅,一种淡定,一种对生活对人生静静追寻的从容。有独立的人格,独立的经济支撑,独立的思想境界。他想象的女人不是矫揉造作,象一只纤纤玉手,知冷知热,知轻知重,理解男人的思想,体察男人的苦乐,只轻轻一抚摸,就给男人疲惫的心灵以妥贴的抚慰。有矜持的动作语言,脉脉含情的目光,嫣然一笑的神情,仪态万方的举止,楚楚动人的面容,总是胜过千言万语。味似寒梅,清丽孤傲,丽质天生,妩媚不妖娆,清秀不娇艳,淡雅脱俗,卓而不群,深藏的内心让人遐思无限。虽然没有夏花的热烈绚丽,却有着秋菊的幽雅娴静。她不一定要漂亮,但一定要美,要有知识和丰富的内涵,要随时懂得用知识来充实自己,而所谓的知识不仅仅是指专业知识,而是包括了知识的内涵和外延。当自己感到身心疲倦透顶的时候,她会用一只温柔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会时不时的创造点浪漫气氛,象一块最完美最精致的润玉,晶莹剔透、圆润光滑,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不似玫瑰过于缠绵,不似荷花过于清纯,不似腊梅过于沧桑,也不似昙花受尘世干扰。气质深邃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美,举止优雅间,仪态丰韵,有圆融的智慧,每一个微笑和意会,都让周围的人,男人孩子长辈都能感受到来自她的那份圣洁。当然,他只是这样想象。不能尽遂人意,他知道只有学会从容面对爱情,学会面对生活。也只有积极面对生活,生活才能如己所愿,如同明早,太阳依旧会如时升起。幸福不是靠命运,是靠自己掌握的。他知道真正幸福的爱恋是短暂的,也许是几年,几个月,一天或者就只有一刹那。恋爱时可以不想柴米油盐,只顾花前月下,灯红酒绿,情话缠绵,浪漫沉醉,图的是让对方快乐和开心。当彼此的依赖责任与日俱增时,就能体会到爱与婚姻的和谐,甚至彼此的言行神态气质以及容貌都趋近相同。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却又太难。异性之间最大的吸引力,是一种神秘感,一旦结了婚,那种感觉很快将荡然无存,缺点也暴露无遗。彼此之间多了些不满和埋怨,少了些赞许和鼓励。从某种意义说,其实婚姻就是相互适应、包容和迁就的过程。如果不能做到,就难以幸福,婚姻就容易亮起红灯,导致分道扬镳。一辈子相伴到老的爱情,是珍贵的。牵手一辈子,心与心偎依到老才是最幸福的。钱钟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婚姻是吃惯了的米面,每天吃每天一个味道,每天还必须得吃,所以要抱着一个豁然的心情来对待围城生活,把那些柴米油盐经过自己的心怀和大脑调制得精致一点,口味更适宜一些。不管两人因多么深的爱情而走入婚姻,不管曾经是如何爱得死去活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浪漫的激情也会渐趋平静。婚姻就是这样一件事,爱一个人,发誓与之白头偕老。然后一起生儿育女,然后是天天回家,抚养着儿女慢慢成长,天天看着对方的脸庞皱纹形成,白发丛生,到最后,天天守着一个人,婚姻的实质,就是这样平淡的相守。他知道感情是件很复杂的事,不能勉强他人,相爱时理由有千条,不爱时,这千条理由一条也站不住脚,这其中的奥秘,有谁能说得清。大千世界,红尘滚滚,于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中,和心爱的人能够彼此遇到,能够走到一起,彼此相互认识,相互了解,相互走近,实在是缘份。在人来人往,聚散分离的人生旅途中,在各自不同的生命轨迹,在不同经历的心海中,能够彼此相遇相聚相逢,可以说是一种幸运,他不会放任自己散出耀眼的爱情光芒,不会放任自己燃出炙热的爱情火焰。他静静的想象着那个人,或许会因为一首怀旧的老歌一幕恋人的牵手想起她,想起她的宽容,想起她的宠爱,或许会因为一道似曾相识的风景一种触动心灵的相似的容颜想起她,想象她的真诚和执着,更会因为午夜的星空遥远的月亮想起她,那个是朱雪亮雯吗,他心里却酸酸的。生命有时是无奈的,生活有时又是残酷的,当他觉得生命象一潭死水,寂静的没有一圈涟漪泛起时,他会心慌;当他觉得生活如一棵枯树,风干的寻不到一点生命的迹象时,他会心悸,他怕被生命遗忘,他怕被生活吞噬,但是,因为内心有了那份爱的存在,他的生命多了条雨后的彩虹,他的生活有了满目的苍翠。他感谢苍给了朱雪雯这样一个人,一个让他在这个世界不再孤单,不再寂寞的人,即使是痛苦,也甜过麻木和苍白。那样一种情感,让他飘荡的心变得柔软脆弱,让饱受折磨的心拥有了温润的一隅,更让他独享着一生眷恋和牵伴一世宽容和给予,拥有着今生的思念与回忆来生的执着与寄托。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六章 陌生的城市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路走来,岁月蹉跎,王社忽然感觉自己一事无成是一种悲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首.发随着年龄的增长,却又不得不考虑个人婚姻问题。世风的尖利,会如同刀锋划过他的**,雕塑他气质的坚韧,风雨的清凉,会如冰雪凝成他性格的冷静。 王社已感觉到世俗的风会把他被吹的晃晃荡荡,世俗的雨把他淋洗得颠踬趔趄,他想清高,更多的时候却不得不媚俗。蒙胧而泥泞的风街雨巷,如海岸延伸他前往的迷惘。然而他并不痛苦,也不沮丧,惟有风织的雨帘才会让他人生之旅的艰难,才会使他珍惜没有风雨的日子,没有风雨的生活。走进风雨,走进了一个深造的沉思的世界,经不住风雨的树,便长不成参天大树,浸不出一片茂盛的森林。走不出风雨的人,便走不到晴朗的街巷,走不到一个温暖的家。走在风雨里,很多人走在风雨里,人生就象一列急驰的火车,机遇和缘分会让许多素昧平生的乘客,在旅途中相遇相识相交相知,多变的人生,生活的缤纷,构成人生一幅流动的风景,人生的年轮镌刻着许多酸甜苦辣的感情,而感情是生命在世界存在的支撑点。真挚的情感是最美丽的。世界,象是一张永远也无法穿透的网。当他沉寂已久的心,常常掀起一阵折腾的喧响和伴生的烦恼时,他最渴望一个人静静地望静谧的天宇,他已习惯把自已的心思写成片片飞鸿,他相信,当这飞鸿到达彼岸的时候,另一颗善良的心,一定会给他最真挚最深情的祝福。他会用彩云编织美丽缱绻的梦境,人本来就是钟容易伤感的动物。酒后的喧哗,更显出心中的无助,寂寞的发现终究还是孤单一人,车红酒绿的世界是世人逃避的共同场所,心疼的感觉在酒精的腐蚀下渐渐远去,可失去了心疼又意味着什么,不是是成为了一个美丽的躯壳罢了。疼了,沉默了,藏起心中的伤痕,继续自己被放逐的日子。他试图用文字表达他的感受,写下他对于自己生命历程的感悟,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笔是那么干涩,描出的文字是那样苍白无力,自己的思路是那么枯竭。人生当如一首歌,一首虽有坎坷起伏却不乏动听音符的歌。情是一条河,不会干涸,可是物在人空,却更令人怅然。江南的四月,本已春意融融,可是那一天我却感到格外的冷。人的心理的沉静,或许就这么脆弱,有什么东西来轻轻一拨,它就碎了。他知道在人生中,那愈是令人心动神往的东西,愈能在心灵深处充满着感伤的诗情。梅的坚贞高洁和顽强不屈的品格历来被诗人所赞美,众多的咏梅诗脍炙人口,或咏其风韵独胜,或吟其神形俱清,或赞其标格秀雅,或颂其节操凝重。他喜欢梅,是因为梅那种孤傲拨俗坚贞不屈不畏严寒高洁端庄幽独超逸的气质。梅,也许是自己在内内心深处他放不下陈冬梅。梅,她不与百花争春邀宠,她喜欢在大雪纷飞时凌霜傲雪,白雪使她更艳,寒风让她更挺,冰天雪地中只有那一点红色,她是那么生机勃勃,那么俏丽动人,那就是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着花迟。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清香随雪飘,粉瓣迎风落。笑对峭严寒,只把春来报。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姹紫嫣红耻效颦,独从末路见精神。溪山深处苍崖下,数点开来不借春。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尔先香。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从来不见梅花谱,信手拈来自有神。不信试看千万树,东风吹着便成春。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香闻流水处,影落野人家。池边新栽七株梅,欲到花时点检来。莫怕长洲桃李嫉,今年好为使君开。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王社喜欢带有梅的诗词,心中的感觉,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让人有一种深骨髓的感觉。有时想到梅字时,他的心里会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柔情,他不愿看到泪水再往下流,心忘了收在风里看日升月落,任凭岁月碰触伤口隐隐在作痛。有时候他想,能说得清楚的爱情往往并不是真的爱情,而真的爱情则往往很难说清。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但生活中的爱情却大多有理由。爱情使人弱智,唯弱智才能产生最纯美的爱情,爱情最大的痛苦在于有苦说不出来。人生的真理,只是藏在平淡无味之中。如果一个人没有苦难的感受,就不容易对他人给予同情。世间情如水,又百转千回,结局只能让人空陶醉。明月花间温柔容颜寂寞的心弦,深情缱绻,无情缘浅,欲舍还留恋,梦里的感觉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酸楚,心痛,醒时做梦,笑时落泪,一切尽在虚无飘渺间。很多的感情,都因为一厢情愿,最后连朋都当不成了,想到和方还有陈冬梅,他常常觉得惋惜,他知道如果自己过于坚持,和她们那一段情似乎也难以维持下去了。是可惜,也是遗憾。他会怅坐一隅静静地想着过去,凝视远方的时候,那些逝去的爱在眼前晃动,尔后再进甜美的梦乡,他知道这些年一种爱很凄迷,只能远望。活在这个世的一切都会流去,都会随着时间流走,无论是富贵名利,还是美好的青春岁月。唯一永恒的或许是死亡,或许什么都没有,或许是爱。爱或许是某种继续活下去的唯一力量。什么都会流走,一切都会流走,只有爱能让我们永恒,穿过万古的沧桑。情爱的天地朦胧,谁又说得清,人的感情生活,除去以生俱来的亲情外,爱情和情就是鸟儿的双翅,使人的情感能够得以飞翔的丰富多彩,在这个喧嚣浮躁的社会,能够有几个可以称得的朋相伴,那真的是太幸福了。他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随着天马行空的思绪,写一些温暖的文字,在文字中寻找一些平常的快乐,寻找坚持的理由,寻找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让心情在文字里释放与飞扬,让自己在文字里麻痹与沉醉。而在有的时候,从文字里爬出来,却发觉生活其实并非如同文字那样美好,也并不象文字那样有章可循。生活就是生活,其本身就有太多不可预测的苦涩。一生一世,就好比一次搭车旅行,要经历无数次车,下车,时常有事故发生。有时是意外惊喜,有时是刻骨铭心的悲伤。降临人世,坐生命的列车,旅途充满挑战,梦想希望离别不能回头,搭生命的列车,生命是一场旅行,并且是一场苦涩的旅行。穿越重重阻碍,沾满血腥,随着一声啼哭,挣扎着来到这个人世。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便学会了哭,是否,在人之初就预示着这一辈子注定要与眼泪与苦楚相伴。从起点到终点,人这一辈子在哭声中开始,在哭声中谢幕,不同的是来到这个世界时,亲人笑了,只有你一个人在哭,而当你离开这个世界时,除了你保持沉默,所有的亲人都在为你哭泣。人是感情动物,因此才会承载太多的苦难。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而除了生是让人愉悦的之外,其他的过程均让人难以接受,衰老病痛死亡都必须面对和经历,谁能说这样的过程不是苦涩不是辛酸不是撕肝裂肺的,生命是一场旅程。在生命的列车,至亲至爱的人总无法陪伴走到最后,同样,你也无法陪伴你的至爱亲人走到最后,每个人必须经历痛心的离别,在某个站点匆匆与曾和朝夕相处的人挥手道别。有时候情深意重的旅伴却坐到了另外一个车厢,只能离开他继续旅行,当然,也可以摇摇晃晃穿过自己的车厢,去别的车厢找他,可惜,你无法再坐到他的身旁,因为这个位置给别人占了。相爱的人走到一起是福分,而更多的时候有情人却不能成眷属,如此悲凉的故事一直在人世间循环演。目送曾经和自己同坐一节车厢,甚至十指紧扣的爱人,到了别的车厢去,再不回头,渐行渐远,该是怎样一种深深的惆怅和失落。于是,不顾一切,众里寻他千百度,却发现那个人的身边,曾是为自己留出的位置已给别人占去,此时,自己的心里又该是如何的悲伤和绝望,但是,生活还得继续,人生的旅行还必须继续,或许自己孤孤单单,或许另觅知音。太多的人,在人生这条道路,丢失了自己。苦苦跋涉了大半辈子,却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着。四处奔波,却仍然乐此不疲,无悔这一生,因为苦涩之后,也会有丝丝甘甜漫心头,让人回味无穷。调整自己是要不被红尘所粘住而采取积极主动的生活方式去奋发图强每一次失落后的梦想追逐梦想的脚步永不停止去勇往直前。抗鼎起坚实的梦想成真的硕果时,相信自己也会惊喜自己的毅然与果敢。走不出自己的枷锁,那是生活的不幸与悲哀,只有把一切哀伤与忧愁释放到水里过滤后,才可以呼吸到清新的气息。一时跌倒在生活的门槛,并不代表自己是生存的懦夫,只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己。假如立刻能够爬起来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杞人忧天义无返顾地勇往直前去搏取生活的欢心与恩赐,仍然忠守自己的信念,这叫自强不息。青春落寞时,调整自己,是生活中必须坚持做好的一件常事。爱人是痛苦的,被爱是幸福的。 和朱雪雯的相识并不是她的外貌牵动她的心,而是她内在的美引入他的爱的潮水,她是那么可爱,那么清纯,她的甜美声音震撼着整个身躯,她为你那透明的心融化在蓝天白云里,从没有过的感觉,就此而萌发。她的声音也牵动着他,她深邃的心灵使她陶醉,她的文词是那么的流畅。想到朱雪雯时,王社觉得她是自己的前生而未得,是追寻许久才找到的爱人,是他生命中的挚爱。自从与她相识,他从此失去了朋,失去了情,因为他在乎的只是她,他知道她已占据着自己的整个生命,他的生命中已经无法失去她。 在和朱雪雯的通信中,王社用的真情来述说自己的情与爱,好似孕育多少年的情,终于袒露在文词里,向他的爱人述说着,永远也表达不完的爱意。他每天期盼着与她的问候,她的信,更期盼每天能见到她,哪怕就那么一刻钟,他也会感到无比的满足。他们的爱在一天天的升华,他们的情在一天天的增色,每次相见,每次的分别,他的心总是从喜悦变为思念,他多想拥你入怀,用他滚烫的身体温暖着她柔弱的身躯,不让她受半点风寒,他不止一次的想,让她做自己的爱人,永远的爱人,陪伴他度过一生,一生的爱人,无论怎样他都要和她在一起,哪怕这种爱可以遇到暴风的摧残,他也觉不后悔。她的身影,她的甜美的笑声和她那透明的爱已逃脱不了他所有的视线,无法挥去的是对她的无尽思念和眷恋。他愿意每天和太阳一同升起,照亮她整个生命,他愿和月亮一同西落,陪伴她度过漫长的夜晚,要她快乐幸福,因为她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想她时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痛苦,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思念是一种痛苦,时时寝食难安,在静静地深夜无眠,心里时时刻刻都有那份剪不断地牵挂,虽然远远地淡淡地却意味绵长,可以在最热闹的时候心却游离到远方,忘了时间,只是在那里静静地对着一张背影发呆,对着一张风景爱不释手,看了一遍又一遍,想的却不是那份美,而是那个把美留下来的人,情愿享受寂寞,体会孤独,有太多太多的牵挂在心头,却假装不在乎,笑永远是在脸,痛永远是在心里。两情相悦,彼此间出神入化的心灵呼唤,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该结婚了。“是为爱而结婚吗。”王社扪心自问,也许是自己为了结婚而结婚,他有些懵懂。当昔日的真爱已不存在,当感情的繁花已被秋雨打得残红飘零时,人们总是习惯于久久地停息在爱情的树枝低吟浅唱,不是心里仍眷恋那份早已随风而逝的柔情,企求伤害自己的人回心转意,就是下定决心以同样的方式实行报复,但这都是不明智不潇洒不可爱。把微笑留给负于自己的人,把泪水留给自己,感情本身是个很玄很复杂的事。相爱的理由有千百条,不爱的千百条理由可能一条也站不住脚,这其中的奥秘又有谁能说得清。爱情无解,爱情无常。可以牺牲爱情,却不能牺牲人格和自尊,那是人活着的首要意义。爱是把双刃剑,一头对着对方,另一头直指自己。一时的宣泄虽淋漓,一世的悲怆更难耐。暂时的内心平衡只能加重自身的遍体鳞伤,何苦扰了别人,又伤了自己。是人就有情感,有情感就会演绎一种情感故事。世最难定位的就是男女关系,而男女之间的情感却在太多时候剪不断理还乱。结婚只是表面的现象,视觉的现实感,为了爱走到一起,需要彼此心灵的相融共振。想到和朱雪雯时,他觉得自己重在灵魂的相通相融相解,想要的是一种心灵的默契与感应。彼此的相拥有,其实就在于一种灵魂的共振,一种爱屋及乌的由衷信任。他觉得自己可以与她共患难同命运,那种灵魂的相通,有时让人感觉就是自己真实的一个投影,陪着自己行走着。知音少,弦断无人听,这是知己的至真。人生得一知己足也,和朱雪雯有一种心与心之间的包容理解信任相知,他想,也许这样的婚姻应当是水到渠成的。 王社一个人在低头的慢想中,真切的感受到朱雪雯跳动的心。两个人能在艰苦中相守,彼此在人生的雨季互相扶持,一定走出阴郁的日子。他的思绪仿佛跨越了时空的概念,在无崖的脑际间驰骋,是那么飘渺而悠远。而思念却象秋风起处的片片飘落的花瓣,不断轻扣着记忆,去珍惜那段柔弱如水往事。有多少个相似的夜晚。思念如一枚经历风风雨雨云云雾雾的落叶,带着风雨中成熟的概念和岁月留下的班驳印记,依然回归它深深眷恋的大地。曾经的思念却注定带着淡淡的忧伤,无法找到归宿,萦绕在脑际间,挥之不去。夜凉如水,思念如穿云潜行的月华,仿若步履蹒跚,试图踏越这横亘在我们之间空旷而又孤独的距离,却又无法触摸。 记忆的疼楚袭来,如涨潮的海,汹涌澎湃,一次次冲击着王社早已憔悴不堪的心岸,昼夜无法平息。曾经是怎样的期盼,在月色如水的夜,互相依偎,诉说彼此的思念。即使相隔途程百里,仍要呵护彼此的灵魂,希望在梦境里相拥而视,他感觉幸福伴随着生活的脚步,象是人生一位匆匆的过客,是在平淡无奇的生活中一闪而过,快得使人来不及体会。也许自己和朱雪雯结婚以后,自己会变得平庸,但幸福与否,是每个人自身的感受,有人腰缠万贯却未必幸福,有人身无分文却心境舒畅。对物质财富的追求,仅仅是**的满足,而不是幸福的真谛,有时一个人得让自己游离于物质之外,因为精神追求带给自己的幸福感是同等物质条件所无法比拟的。 王社觉得他更注重精神生活,比别人拥有更多的财富,不能说明一个人比别人拥有更多的幸福,幸福是生命的每一刻,是默默的问候,是静静的关怀,是一个人一杯茶一本的静谧,是携侣登高听风沐雨的闲致。他曾经是怎样的执著,把一份平平淡淡真真实实的爱情,完整地摆在面前。可是,他却无法找到那份爱的影迹。听到日夜流淌的河水,在诉说着什么,为谁望穿秋水,化羽成风。岁月的侵蚀,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面对现实的一切。孤独地徘徊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苦心耕耘着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心情有时象飘浮不定的云,却无法预知,随生命而来的行囊里,到了最后会给自己留下什么,但他注定要漂泊。可是,他却遇到了朱雪雯。王社觉得朱雪雯是造物主在他打盹的时候抛给他的梦。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拥有,只要心灵求得永恒的默契,他知道那才是自己要寻找的。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七章 刻骨铭心的思念 王社觉得他和朱雪雯的情是一种最纯洁最高尚最朴素最平凡的感情,也是最浪漫最动人最坚实最永恒的情感。他已经感觉到两个人有一种相互认可相互仰慕相互欣赏相互感知,对方的优点长处亮点美感,都会尽收眼底,朱雪雯的智慧知识能力激情是吸引他的磁力和力量,他觉得朱雪雯是一片温柔轻拂的流云,象一朵幽香阵阵的花蕊,似一曲余音袅袅的洞箫,在情爱的天空里彼此光照彼此星辉彼此鼓励彼此相望,永存心心相通,彼此相扶相承相伴相佐,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如痴如醉的痛快淋漓。他并不知道朱雪雯是否愿意嫁给他,他想,即使不能朝夕相伴,但思念却如汐水的精灵,于浮世的喧哗中缠绕着他孤独的灵魂,拨动了他的心弦。在遥远的记忆,有一个永远不可触及的角落,有一个孤独人,想着逝去的爱情,在灵魂的深处与他为伴,那份思念就是挂在窗前的风铃,昼夜倾诉对她深深的眷恋。秋风起处,思念犹如漫天飞舞的残花枯叶,如潇潇雨下,飞花舞处,疑是蝶心梅骨,象那对亘古传说的化蝶,翩跹缠绵。想到自己情爱的不顺,难免会伤心惆怅,有时他会陷入情绪的旋涡难以自拔,甚至在患得患失中失去自我。他知道自己已经和朱雪雯彼此距离太近而失去朦胧的美丽,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一粒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到的沙子也能将两颗细腻的心磨损。真正的爱有时就是傻傻的付出,人世间才有了那么多残缺和遗憾。如果说伤过就不再希望被伤,那么爱着便是一种不言而喻的幸福,是的,因为至少你曾经投入地爱过,彻彻底底地付出过,青春的记忆中保存着这样一份最真实,最值得珍藏的恋情,人世间一辈子都没真正爱过的大有人在,他觉得同这些人相比,在人生的旅途,自己已经赢得了值得羡慕的重要一分。 想到和朱雪雯那份恒古不变的关怀和守侯时,他会为之感动,为之动容,他会感激苍给了自己这份爱,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激,感激他给了你一份记忆。这是席慕荣说的,他觉得为爱守侯是一种心情,一份情怀,是爱情的至高境界,人生的完美寄托。爱着,便是一种幸福,不管付出了多少那是一种不求回报的幸福,是一种不管吃了多少苦也觉得是甜的意境,是一种不管是经历了多少风雨也不离不弃的执着,是一种不管是贫瘠还是富足的时候也能拥有的两情相悦的情怀,是一种不管吃了多少苦也觉得是甜的意境,是一种不管是经历了多少风雨也不离不弃的执着,是一种不管是贫瘠还是富足的时候也能拥有的两情相悦的情怀。王社想,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只不过是对爱的一种永恒的奢望,海真的会枯石会烂吗,地会老天会荒吗,不会的,那只是活在自己的童话里。没有遇到朱雪雯以前,婚姻只是他苍白人生里唯一能够追求的奢侈,那份爱的轮廓存在于回忆和想象之中。在坚硬的城市里,当他麻木地游走在自己的角色里,看见灰色的天苍白的云沉郁的高楼,耳边沸腾的喧闹中却没有一个温暖的声音属于自己,身边涌动的人潮里却没有一双坚定的手抚平心里的沟壑。车流缓缓经过拥挤的街道,他站在玻璃后面,只闻到时间碎裂的气味。世事始终在循环往复,当感情最丰沛的时候贴近了彼此,便注定要在下一个转身渐渐疏离。那么,爱的本来面目是怎样呢,不过是彼此在一段重叠的旅程里有过共鸣。蓝田日暖玉生烟,那份爱似乎远在关山之遥,仿佛爱是世界尽头的城堡,只能仰望却无法抵达。已失去的,近在回忆之中,仿佛爱是封存在时间里的冷酷仙境。而那些携手到老的爱情,早已经在岁月流逝中渐渐湮灭,他觉得以后或许幸福平淡,或许麻木冷漠。深情和诺言一样,不过是幻觉中盛开的璀璨烟幕。当一切过去,浮城的碎片还暗暗潜藏在身体的某处,不时钻出来伏击他的记忆。每次惊起一阵烟,烟雾弥漫中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表情。有时候他觉得爱更象是一种惩罚,用来惩罚他无法救赎的人生。片刻的欢愉后是无尽的折磨,痛到忘了初衷。爱原只是希望人生更美。爱是无罪的,有罪的是自己有着无穷**。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荼蘼是夏天的最后一种花,开到荼蘼了,便没有退路,也不能继续美丽了。他经历过情感的波折,和朱雪雯交往的时候在激情之外更多出一些洞悉人情后的体谅,不是那种懵懂单纯的儿女。在熟悉岁月中渐渐认同,包容。他知道她的骄傲与脆弱,还有随性与善良,对尘世的清醒倒使得他没有过多的执着。他曾象一个孩子,和朱雪雯彼此撒娇,诉说热望,无法实现的梦呓,毫不矫饰坦露内心。相亲相爱以后天各一方,一切仿佛平淡如水。偶有电话,一开腔,两个人都是懂得的,跳过了中间所有或飞扬或沉郁的岁月,两下明澈。理想中恣意而又世俗的快乐,他大胆直率,喜欢坦然地索取,要很多很多的疼爱,想尽可能融化两人间的谨慎与冷漠。他知道经历太多,太了解一件事的缘由,就会失去质问的力气。聪明的人总是幸福的时候少,清醒的时候多。只有糊涂的人才更接近幸福。她身会分散着诱人的光彩,不仅吸引他,同时也吸引着和他同样有着鉴赏能力的人。他也感觉到象朱雪雯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有不少追求者。就象美丽的风景,它的存在不是为了一座山,一片旷野,而是为了整个自然,是为了点缀这美丽的世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去欣赏、去品味去陶醉其间。不同的人不同的品味会对同一幅景象产生不同的感觉,晶莹的雪山有着冰清玉洁的美,潺潺的小溪有着清秀自然的美,波澜壮阔的大海有着宽广豪放之美,每一种美都给人不同的震撼。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身同样散发着不同的美,每一种美好的品质都是诱人的。他这样想时,便坦然地面对一切了。他知道爱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老挂在口头不落到实际的爱太苍白无力,婚姻是现实的,生活是现实的,风花雪月的恋爱,不是真实的生活。婚姻是从柴米油盐中感受爱的,他也想到了结婚以后,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实际起来。他喜欢温柔的女人,也许是因为自己内心很脆弱,不象外表般坚强,他需要妻子的柔情似水,柔声细语,轻怜蜜爱。朱雪雯有温雅如兰的外表和气质,有吐气如兰的声音,有含情脉脉的眼波,他觉得真的和她结婚后自己一定会享受生活,享受生命,这很重要。逝去的爱已随风而逝,他觉得也许天故意让他在遇到生命中的真正爱人之前,遇到几个有缘无份的人,这样他才能学会去珍惜这份迟来的礼物。爱属于那些曾灰心失望却仍继续期待的人,爱属于那些曾被出卖欺骗却仍坚信美好的人,爱属于那些纵然伤痕累累,却仍渴求爱的人。缘分这东西就那么奇妙,真诚是缘分,相识是缘分,相知相爱是缘分,伤害,欺骗又何尝不也是一种缘分呢。在这思维枯竭,心被掏空的时刻,还总浮现出一张张不同的面孔,一段段铭心的往事,一句句感人的语言。感觉自己就要迈进婚姻的门槛儿,他知道那不是刻意的追逐,他不经意的和朱雪雯相识就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成为好朋,他知道这就是缘份。于千百人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于千百年中,在时间的无垠的荒野中,有两个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这样相逢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轻轻地道一声:哦,你也在这里。这是张爱玲说的,王社想,他和朱雪雯也许就是这样的情景。既然帝之手早已做出这样的安排,缘来缘去,逝去的缘分毕竟带给自己心底一份永久的怀念和美丽。生命里,总有一些人注定只能陪自己走过生命里的一段。和朱雪雯交往,两颗孤寂的心缩短了空间的距离,他们为激昂的文字,为温柔的话语,遥遥相知。他觉得两个相同或相似的灵魂走在一起,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象彼此早已认识,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要相信缘分。在合肥,他有充裕的时间享受孤独,在孤独中产生的宁静令他有一种让心灵自洁的功能。和朱雪雯进行的一切都是自然的,桃林渐会下自成蹊,春蚕自然化茧为蝶,他觉得没有必要刻意追求。也许是该结婚了,他觉得婚姻更象是一张空白的纸,你在面画什么,写什么,就会留下什么。而那纸又太薄,写的东西多了,难免会有破损,写的太少了,又会太空,没有内容。那是两颗累了的疲倦了的心都想寻求一个休憩的港湾时,就有了抽屉角落里的这张纸。那张纸是经受不住风吹雨淋日晒的,任何的一点冲击,都会让纸化成碎末,飘散在风中雨中空中。婚姻如纸,其实就是纸一张。高兴了就往温柔地画两道,不高兴了直接就狠狠地把纸戳破。这个年代人的感情越来越浮躁,今天爱他明天爱他,后天可能就会换他。婚姻如纸,感情是攥在手里的沙,攥紧了沙会顺着手掌心往外漾,攥松了会顺着指缝往外漏。攥多了不好,攥少了没有安全感,现在的人找不到感情的归宿,总是迷失在感情的漩涡里。爱恨交织,想得到偏又怕失去,往往一份爱,换来的是无尽的寂寞。所以感情方面,这个度的把握最重要,但把握好的又有几个。感情象沙,是既细又可能随时从指缝溜走的东西,要想留住沙,就得想办法,不能紧,也不能太松了,有张有弛,张弛有度,才可以收放自如。还要不时地呵护,不让它从手指缝中溜走。他记得有一次朱雪雯真的抓起一把沙,笑着对他说,男人的心,就象是放飞的风筝,飞的再远,他终究还是会飞回你的手中。别忘了,该松松的时候就松松,该紧的时候才紧。在感情中,往往受伤的是女人。人们往往会相信,弱者肯定也是女人。其实,女人有时也象沙,一不小心,就会从男人的手掌心里溜走。当时,王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世界,到处充斥着无穷的诱惑。每个人都会显露出一些本性,或丑陋或虚伪或纯朴。只是别忘了,两颗孤独的心走在一起,要彼此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多在婚姻这张纸填一下彩色而多感的画面,别让空洞留在面,多一些爱,少一些责难。才能把如纸的婚姻,如沙的情感,保留永远。朱雪雯,自从在认识了你我便收敛了闲云野鹤般的心灵,找到了对你的思念,孤独和寂寞不会占据有你的日子,想你是一种忧伤的美丽和甜蜜的惆怅,好似一株带刺的月季在我凝视手指的血迹时,心境里却是一股什么也代替不了的温馨。”从合肥回到墟城,王社和朱雪雯相约在一条小河边。 “其实,我如果下决心考的话,还是能考的。只是我有我的想法,说真的,我不想再学了。”朱雪雯说着蹲了下来。 王社也象朱雪雯一样抓起一把沙子玩,那天,两个人坐在家乡的河岸,望着金黄色的麦浪翻滚,任凭阵阵夏风吹拂,王社觉得很惬意,说话时也时也觉得文思搞活泉涌。“我和你的爱是一株天天向的牵牛花,一点一点,一厘一厘的不断伸展。既使被无情的寒风吹拂,深扎于心的根亦然滋润着它不停的生长。想你那是刻骨铭心的思念,对你的好感觉早已融入我思念的小溪,长流不息。滋润你如月季般的纯洁和美丽,思绪如连绵的流云飘向你,想象中你柔情的微笑似一杯纯酒,让我夜夜醉倒在无限的相思里。你柔情的言语支撑起我希望的一片天,是你帮我走出了那片孤独和痛楚的森林” “世界有三样东西不能相信,男人的承诺男人的感情男人的理由。”当时,朱雪雯格格地笑着,“有人说男人是编造理由方面的高手,在承诺的时候固然是真心,在背叛的时候也是实意,男人对女人,很多时候是始乱终弃。但是在抛弃的时候会找个好借口,那很残忍。遗憾是男人心中一到凄美的风景线,总觉得结了婚就失去了诗意。如果你真的爱我,咱们就尽快结婚。当然,要等你合肥教育学院毕业,那时,我也就高三了。不过,我不会再接着什么大学的,没有意思,我不想再读了。” “那你考也不去了吗?” “是的。” 王社回想着当时朱雪雯说的话,觉得她是对自己认真的。也许,自己是真的该准备结婚了。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八章 清冷的月光 想到着朱雪雯如此痴情,王社很是感动,他曾经很想拥有这样一份感情,纯净而又淡然,真挚而又绵长。相识相知只是瞬间,能找到并拥有心中的至爱要花费一生,甚至终其一生都会盘踞在内心深处,不曾要求对方做些什么,却希望对方会过很好,过的幸福安康,在这复杂的社会当中,在这无奈的人生当中,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走得疲倦时,只要一转身就可以找到依靠,有这样一种情感,让自己飘荡的心变得柔软脆弱,让饱受折磨的心拥有了温润的一隅,更让自己独享着一生眷恋和牵伴一世宽容和给予,拥有着今生的思念与回忆和来生的执着与寄托,这一种情感,只能用心去储藏。 和朱雪雯的相处令王社找到一种自信,他觉得和朱雪雯的那种情是一种最纯洁最高尚最朴素最平凡最浪漫最动人最坚实最永恒的情,它无处不在,伴随左右,萦绕身边,只要自己心中不放弃那一份至爱,它就会和你共渡一生。大千世界,红尘滚滚,于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中,和这样的人能够彼此遇到,能够走到一起,彼此相互认识,相互了解,相互走近,实在是缘份。在人来人往聚散分离的人生旅途中,在各自不同的生命轨迹,在不同经历的心海中能够彼此相遇相聚相逢,可以说是一种幸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彼此有一种心灵的感应,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感悟。心领神会,不需要彼此的解释,不需要多言,不需要废话,不需要张扬,都会心心相印的。那是一种最温柔、最惬意、最畅快、最美好的意境。在漫漫人生路的彼此相扶相承相伴相佐为你挡风寒,为你分忧愁,为你解除痛苦和困难,是彼此的牵挂,彼此的思念,彼此的关心,彼此的依靠。象一片温柔轻拂的流云,象一朵幽香阵阵的花蕊,不管世道如何变幻,就算改朝换代,就沧海变成桑田,那一份至家的美丽依旧美丽,辉煌照样辉煌,那一份美好永远留在心底。两个人只会彼此欣赏,彼此渴慕,彼此把爱渗入心灵深处。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王社在进修行将结束的时候突然感悟到思念有多少重量,他只想快些回去和朱雪雯举行一个结婚仪式。是的,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寻到一个能相伴一生的人,为了这份爱,需要多少坚强理智才能够承载,夜半冰凉呢喃着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总是在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自己为什么还是忘不了,总是被思念紧紧缠绕。怀念消逝的时光的,熟悉的歌又在耳边回荡,只是冬天的风比起个季节多了一份刺骨的痛,凛冽的风里,始终有一双温暖的手紧握温度,冰冷的夜里,总是可以相互取暖,每一次流泪,脸都还有未凝结的笑容。一年,周围的一切似乎还是那样,曾对爱有过玫瑰色斑斓的幻想,将来的思念,也不会减轻现在的思念,已无力承担思念了。文正觉得无论如何他和萧莉的这一段感情都割舍得下,投入的全身心可以抽离,但那一份至有的思想会和心中的至爱永远在一起。 “即是感动过,感激了,却不一定要用爱来回报爱的。”朱雪雯在王社进修回来后并没有马接受王社要和她结婚的请求,她只是情思茫茫地一声叹嗟,“即使那一份爱已是别人停留的港湾。付出过真心的,前方是绝路,也总以为希望是在的。拥有一种感情并不是让自己成为情爱的囚徒,想来人生大抵如斯,还是洒脱一些好。” “不,其实,你也知道你我相处到现在已经是非结婚不可了。”王社坚持要在暑假里和朱雪雯举行婚礼。他觉得都是青春年华,都要放开以往的情思,有些感情,或者说是有些事情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世间一个情字,真的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了。王社在回想逝去的一些情时,觉得男女间的情与爱在很多时候真的是需要学会放手的,他想,放手也是人生中的契机,然而学会放手要比学会紧握更难得,因为那需要更多的勇气。 曾经迷惑情感的障碍,而自己却也是难从情爱的迷沼中解放出来。王社知道男女相亲相爱痛苦是正常的,能够品尝痛苦,但不被痛苦压垮的心灵才是真正健康的。当一个人遭受挫折后,最关键的是要懂得自我安慰自我调节善待自己,奔波之余沮丧之下,别忘了给自己的心灵放松一下,他告诫自己做人要保持谦逊,不能自做聪明以为自己比别人总多一点智慧,要用空虚对付盈满,拥有一分虚心,减少一分狂态,读万卷行万里路,人生常常在路,在路的视点不囿于一隅万物尽收眼底,精彩易地览无遗。路空气清新气象万千,心灵会因此变得丰富开阔而活跃,思想之树也因此而常青,只有不停的走下去,才能知道哪一条路是通途,哪一条路是险道,从而牢牢的把握住自己。 “人的生命中,有着两条永远的道路,一条是大地之路,一条是心灵之路,无论是做大地的跋涉者还是做心灵的殉道者,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在路命运总在前方,对人生的眷恋和深爱始终不变,生命和爱让人心碎也让人倍感欣慰,消极之后的超越使生命发光使生命的河岸开阔无限,有了这种感觉就会开始明白人生短暂。”萧莉出差来省城时看望王社并约他共进晚餐。 “萧莉,你都结婚两年了,怎么还不见你肚子挺起来。” “废什么话,不要提这个。”萧莉嗔一眼王社,她想笑,但脸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说实话,有时候真感觉人生的虚无,没有意思透了。尽管无法摆脱死亡的袭击和惊恐,尽管生存在重复的时候显得毫无价值,但不管以何种方式活着,在生命的际遇里相识相知,人的一生该有多少意想不到的邂逅的机缘。缘来了,缘散了,留下一些美好也留下一些遗憾,在记忆的天空里若一朵淡淡的云,于时光的河流里抹一丝若有若无的痕迹,来时坦然去时从容,这就是缘份。缘份如水,来去自由,王社,我是相信缘份的,缘来时坦然地接受,缘去时也从不强留,这样想,于是便在顺其自然的心境里寻到了一份难得的淡然和静谧。” “是的,万事皆随缘而来,随缘而去,正所谓不要苛求和挽留缘份,人生在世,万事随缘,缘来不狂喜,缘去不悲泣。其实生命中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东西,因为无法解释,也就充满了无限玄机,给人以遐思,缘份便从这无限玄机中突兀出来,光芒四射地站立在人们的思绪里。”王社见萧莉并没有喝酒的兴致,他知道一时间是难以劝说萧莉走出感情的泥沼。看到别人的愁苦,王社似乎心胸开阔许多,人生计较得太多就成了一种羁绊,迷失得太久也会成为一种负担。王社回单位时知道了萧莉在和文正结婚以后并不如意,他很想劝萧莉几句,但又觉得说什么都是虚伪的。“萧莉,有些事情不必太在意,拥有时珍惜,失去后不说遗憾,过多的在乎将人生的乐趣减半,看淡了一切也就多了生命的释然。有缘无份,或有份无缘,都只不过是生命中一段不圆满的缺憾,不应成为你人生征途走不出的困惑和茫然。只是世间太多的人执迷不悟,缘来的时候不知如何面对,缘去的时候才开始追悔和报怨,被无穷的愁情烦事所累,在痛苦的深渊里无力自拔,他想对少庄主说该放手时就放手,如果将一切都看淡了,那么人世间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耿耿于怀的事了。当然,万事随缘并不是看破红尘后的一切无所谓,更不是在无所追求中的游戏人生,拥有了一份可贵的平静,即便我们人生不能纯美如月,也依然会有一个开阔的精神家园。缘来缘去缘如水覆水难收,不必苛求轰轰烈烈,但求恬淡如诗,不做刻意的挽留和守候,万事随缘。不管何种意义的爱都需要在具体的行动中去实现,在人生的旅途每个人都有他们不同的经历和坎坷,不知包含了多少酸甜苦辣,有快乐也有痛苦,也有很多的无奈和伤感,但是只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和快乐,才知道该怎么样去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道理每个人都明白,但人往往是违背而行。” “算了,本来是想找你谈点开心的事,你叨唠不休,真想个老夫子。”萧莉苦笑一下,“我们的青春都在渐行渐远,人,在时间面前都是失败者。” 从小酒馆里出来,王社扶持着萧莉走到酒店旁的小桥边。桥下水流得并非很慢,就象一条丝绸,似乎要抚平岩石的暗伤,柔柔地,缓和地向前流去。 一阵凉风袭来,王社闭眼,好凉快。月光下水珠折射出来的光彩不论睁着眼还是闭着眼,都能依稀觉得它的迷人耀眼的无限光彩。祥和,安谧,依靠着微风的描述,听去,丝丝波纹去去回回,渐渐地消失了。水,还是那样平静,荷花全身下都散发出神秘的气息,开花的未开花的,含苞的以及鼎盛的,那种神秘为小河增添了许多光彩。再听那河水,不知为何多的是那一份平静,蜿蜒曲折,似有种甜蜜的味道,那股参夹着花香醉心的甜,再一次的扬起水珠,轻轻地散播在肌肤,没有任何声音,听听心跳,仿佛也被这份宁静所停止着它的运作,跳动,这样的疏影横斜水清浅的宁静,多了几分幽意。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到处是参天大树,绿油油的,还时不时地飘来阵阵叶香,一条泥泞的小路弯弯曲曲的。他知道,有时,感情丰富的人会处处会因为一些身边的小事而突然的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悲伤里。在人的一生中,能与萧莉这样的人成为知己真的不易,他是懂得感激,也更懂爱的人。人们长说痴男怨女,这样的人对爱的痴情,对感情的专一,自己想要的那一份爱来了,他会不顾一切,当那次爱死了,也就不会再有了。 萧莉哭了,流泪了,那是伤心至极而绝望的泪水。王社知道那是他亲手埋葬的爱,早已把它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的某个深渊,但那种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会疯狂的跳进那个深渊,妄图去寻找爱的痕迹,哪怕是一丝丝一点点,就算是一无所获,留下自己独自缩在黑暗的角落孤独地流着伤心的泪水,也会痴情不变。那是痴心的爱,爱极而痴痴极而痛痛极而死,哪怕到最后只是灰飞烟灭。把所有的真心的付出,没有了心劲没有了激情,如果得不到至爱,以后,他便会不再相信真正的爱,只会在一次次寂寞的等待中心血一点一滴的滴干了,最后心血全无心灰意冷。心冷了以后再也难以热起来,那是至爱所失令他失去了爱的能力。这样的男人真爱只有一个,他心里最清楚,正如他想念萧莉一样,是那样的沉静,是那样的深沉,他能听到心碎的声音。他明白,有些距离永远无法逾越,不是生与死,不是天各一方,那一份至爱在心里,一个人一生只有这一次爱,那是一种美丽的痛,就象一场无法醒来的梦。他体会到那近乎尖锐的疼痛和绝望到底的无助,也知道自己和萧莉一样尽管可以堕落,但内心却拥有完美的精神世界。当岁月不再回眸情爱开满山花的小径,心已留在无悔的想念中拂起了缕缕春风。想念着那一份至爱的到来,会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再黯淡不再呆板,而是处处带着诗意充满阳光,早已静如止水的心跟着鲜活,跳动异常,有时会恍如梦境,就算岁月艰如履冰也心生感动,温暖如怀,泪盈于心。他可以和萧莉同居,萧莉也可以和他纵情于乐,迷于**的欢娱,但每次在耗尽自己的全部能量会都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先有爱后有性,先有性后有爱,就像先是蛋后有鸡,先有鸡后有蛋一样,很难说是哪种是真理,哪种比哪种高尚。 午夜的圆月升了中天,清冷的月光照在床前。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十九章 刻骨铭心的爱 王社和萧莉相拥着,都感觉心里空荡荡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躺在床,说不清有一种什么东西折磨着身体。他很想对萧莉说,的固然隐晦,但在一切人那里都持续起作用。持续而不是断续,除了精神的孤单,还承受着**的煎熬。 一阵缱绻,萧莉已经累得满身是汗,白衬衫被汗水浸透,脸胀得通红,汗珠成串地滚下脸颊。望着娇艳的萧莉,王社的心情舒畅起来,竟情不自禁地将手臂伸进她的臂弯里,身体紧贴着她。萧莉颤动了一下,收回了颤栗的目光,她转身扑到王社怀里,双手紧紧勾吊住他的脖颈,在他脸颊吻着。萧莉淡黄色的胸罩托着两个丰满的胸部,充满着性感和诱惑,蓬松着乌黑的秀发透着一股袭人的香气。王社两眼发痴,好半天才喘出一口气,他感觉萧莉那种少妇的媚,是远胜过少女的美的。萧莉双膝跪在他的面前,举起他的硬棒现出他的男根,红红的唇象一盆炉火,那火舌轻舔了过去。 刺激的快感增强了王社高氵朝的能量,萧莉好象从来没有发现王社会这么的长久而强烈,那种火山般岩浆暴发的强度足以令她吃惊。 “关系的人,在关键时刻,要说关键的话。”王社见萧莉已经折腾得精疲力竭,他捋着萧莉凌乱的发丝轻吟到,“关键时刻就是机遇,萧莉,我知道咱们学校已经专升本了,你的未来取决你的能力,一方面是你的活动能力,另一方面是你的工作实际成绩,我想,华馆长也许会擢一把你的。” “领导毕竟是领导,干什么都是要有理由的,这年头,文凭是个宝,机遇不可少。如果你现在连全日制大专生都不是,奉劝你最好别在行政这一块混了。因为现在的用人导向是年轻化知识化,这是潮流,顺流者昌,逆流者亡。再说,我一个女流之辈,并不在意什么的。” “你指什么?” “也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就算升本了,也就是一个处级单位,何必为了鸡冠头的那一疙瘩肉争得面红耳赤呢。” “你能想得开,更好。” “一个人只是沧海一粟,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其实,我理解讲学习就是要向级学习,就是要明确领导意图,讲政治就是要努力贯彻领导意图,如果你总感觉比领导还牛领导不办你办谁,讲学习讲政治的基础是讲正气,领导也是人,难免犯错误,如果你没有一身正气,同流合污了,领导倒霉了,你会比领导更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不要站错队。不要把这句话片面理解为以人划线,这句话的真谛是要时刻与比自己水平高的人站在一起,自己才能不段提高。总是和比自己水平低的人在一起,难免自负,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社,其实,这次来看你,也是想和你说一些心里话。你马就要回单位了,我怕你还象以前那样耿介,现在,单位人事还是有些变化的。一个叫阿宁的留校学生,还有一个叫方睆的进了咱们单位,科室也有所调整了。你回去后,正赶单位人事调整,我是想劝你不要参与进去。我的意思是,你即使参与了,也没你的戏。你也知道,华馆长一直不想用老馆的人。不用怕的,以后,你还有机会。我认为正科年龄底限是35岁,副处39岁,正处44岁,厅级49岁,部级59岁。要认为你能力强人缘好官位就一定是你的,那就错了,仕途第一名与倒数第一名有差距,与倒数第二名就没什么差距了。我知道你要有文字功底,但你能写文章,也要学会看文章。要学会等待,等待需要耐心,而耐心需要建立在对党的事业无限忠诚的基础。这可不是官话,需要用心体会,否则,你不会有平和的心态和持久的斗志。当官当官,为了吃穿,这话正确。当官当官,只为吃穿,这就大错特错了。凤儿有后台,有财力,我知道她只是小人得志,不过,我不会象凤儿一样用名誉和眼泪做赌注的。我的爱是有所爱,也有所不爱。其实,没有人能懂我灵魂的高洁,只有你,我相信你。” 太阳虽然还被乌云遮着,但是已经升起来了。月亮失去了光辉,宛如一片云朵在天空中闪着微光,一颗星星也看不见了。包河岸边草丛的露珠里发出银白色的光辉,闪着金黄色。包河象一片琥珀,青翠的草现在变成黄绿色。沼泽的鸟在那露珠闪烁、长长的影子投在溪边的树丛里骚动起来,一只鸟停在干草堆,它的头一会扭到这边一会扭到那边,不满地望着沼泽。太阳刚从苍苍的大蜀山后面露出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失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欢乐的曙光还没有照射到峡谷里,但它已经把我们头两边峭壁的顶端染黄澄澄的颜色;长在岩壁深罅里的叶子稠密的灌木,微风吹过,凉意爽爽。 王社的视线贪婪地想刺透那烟雾迷蒙的远方,大蜀山那边,峭壁越来越青,越来越险,终于连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夜色如一层薄薄的蛋壳在不知不觉中被剥去了,蛋青色的曙光柔和地洒在合肥市宁国路青色的高楼群。沉睡了一夜的生命,又投进了一片创造和抗争的喧腾里。一片片的云由红色而变得发白发亮,象给强烈光线照得透明的、轻柔的羊毛卷一样,它们朝着蓝天远处冉冉飞去,就如同白帆朝远天航去一样。突然,一切一切,偌大的天空和地面都变得出奇的宁静,蝉声没了,人声没了,那赫然闪耀的宇宙中充满一种庄严肃穆之感,一个真正的早晨开始了。太阳升起来了,它抖开一身金光闪闪的彩衣,荡起了阵阵清风,赶走了黑夜,驱散了沉寂。夜里栖息在枝头的山雀,昏睡在巢穴里的鸟儿,都展开了羽翼,向着蓝天高高地飞去。 合肥醒来了,合肥的街道醒来了,各种各样车辆的轮子,又开始向前滚滚疾驰了。随着一声声汽笛,奔驰而去。宁国路的小市民们紧紧地并闭了一整夜的大门打开了,条条大街小巷,响起了他们前进的脚步声,充满了信心和力量的脚步声。曙光是磁蓝色的,别看它细细的,很有力量,似巨剑的锋刃划开黑暗,迸射出庄严肃穆的明亮光辉,向那深远的天空,辽阔的大地,苍茫的空间扩展着。东方开始发白,月亮消失了光辉,整个天空逐渐变成玫瑰色。于是巨大的冰镜也开始奇妙地变换着色彩,仿佛被截然分成了两半,一半发出紫色和赤铜色的光辉,而另一半,也就是与玫瑰色天空接连在一起的东方的一半仍然是碧蓝的。天越亮,景象也越加优美。一轮火红的太阳升起在紫褐色的雾霭中,向周围喷发出光焰,照射在下面闪光的合肥市的大街小巷。于是天空中的深红色和金黄色,都在明澈如镜的包河再现了出来。包河的水声和鸡啼声更加渲染出这黎明的宁静,空气是那样的清香,文正感到胸脯里分外凉爽、舒畅。繁星一批接着一批,从浮着云片的蓝天消失了,东方首先发出了鱼肚白。接着,霞光辉映着朵朵的云片,辉映在合肥宁国路的青草,露珠摇摇欲坠地闪着光了。宁国路,到处都流溢着清新的晨光。 王社见萧莉低头吃饭时那脖子的一鬏发丝垂下来,他很想伸手帮她撩去,把手伸到她面前时,自己又愣住了。 “怎么了?”萧莉抬起头。 “没什么。”文正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吃饭。” “萧莉,你的眼睛真好看,真的象中描写的那样。” “怎样?” “象熠熠生辉的黑太阳。” “你不会嫌我的眼睛太大了。” “你说什么呢。”王社看到萧莉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知道萧莉曾经说过对男女之情看得很淡,不过,萧莉对他还是比较认真的,这一点他很自信。做为一个女人,不仅要有自己的性格,气质,修养,而且还必须有自己的风情和优雅。社会在变革,人世的一切也都在改变,女人的风情,已经愈来愈少了。王社觉得没有风情的女人和没有风度的男人一样乏味,一样的没有味道,女人的优雅是骨子里所具有的,是不需要如花似玉的美貌的,也不需要昂贵的时装和精致的化妆的,女人优雅的气质,犹如一杯清茶,时刻放出自己的色和香,那样的女人从内向外散发的都是高尚品质。萧莉看似单纯甚至是幼稚,但透过她明如浩月的眸子,王社能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他知道萧莉的内心是深藏一些东西的,就象一坛陈年老酒,越喝越纯,越久越香,只是世间少有能男人能品味出其中味道。她有着自己独特的修养,靓丽中包含着优雅,内敛中蕴含着大气。有自己独特的淡定和自信,有着自己的处世原则,她会从容的面对岁月的流逝,生活的艰辛和磨难并不会给她带来悲伤,生命的沧桑也不能给她带来惊慌失措,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她坦然面对,面对生命的坎坷,她会笑对人生。她有着自己的快乐,王社想,这也是萧莉重要的魅力之一。以后,也许美丽的容颜悄悄的消失,外在的美丽开始褪色,但她从生命深处涌动出来的善良,宽容,风度,在经过了风雨,经过了沧桑,经过了坎坷,那道生命的彩虹会更加绚丽的。王社从萧莉的黑太阳一样的眸子里能看得出她爱过恨过,思念过也牵挂过,那一层忧郁一定是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拥有过自己刻骨铭心的爱。她活得潇洒自如,可以为一个心仪的男人付出自己的真情,可以成为男人的风景,但她的高雅纯洁和淡淡的忧伤,不是所有男人都能读懂的。世间一个情字,终究是坑害了无数的痴男怨女。他知道,爱有时候就是一头大蒜,是那种独头蒜,浓浓地辛辣味充斥着每处神经,吃它,会让人身心燃烧,吃多了伤心伤肺的。所谓爱的快乐只是嘴里的甜蜜,刹那间就化为乌有,到后来品味的还是那个独头蒜,总有一片会让人流泪的。他爱过,也痛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和大家分享。萧莉放下手中的筷子,她盯着王社。 “皓月朗朗,山间夜色是何等的幽美。黄莺在歌唱,柳莺在演奏,萤火虫顽皮地在草丛中躲猫猫,遍地的草儿也禁不住随风漫舞着。一个人静静地,让灵魂逸出体外,冥冥中似乎被什么牵引着,直到那颗浩大的古树下,才发现最美原来在这里。一切尽在不言中,月亮星似乎有着无限的能量,它指引着我到了天界,还给我插了蝴蝶般的翅膀。我终于看到了美丽的宫殿里,我美丽的仙子在蝴蝶的陪伴下却形容憔悴。放弃美丽的天界,甘愿成为凡夫俗子,也许我和你一样都是为前世的姻缘。这是我的感受,是昨夜的最大感受。其实,我还是放不下你的。” “这世间,得遇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三十章 幻想未来 “可你就要和那个姓朱的女孩子结婚了。”萧莉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婚姻,有时候只是一张纸。” “也许你没有多少时间陪我,我知道的,也相信以后有一天会缘尽情绝。只是,到那时,你我成不了朋,也不要成为敌人。” “脱下军装这么多年了,说起话来还象在部队。我是你的敌人,你也不会向我开枪的,是。” 社点了点头,“不会的。有些事情不到最后,我们都不知道谜底。情和爱,你我都看得很淡,但又不是你我真心想拒绝的东西。缘份和爱都是感动,是习惯,是宽容,是提升,是体谅,是一辈子的诚诺,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萧莉沉默了,王社看到她的睫毛居然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儿。他知道他和萧莉都是在掩饰自己真实的情愫。曾经的爱依然是真的,曾经痛苦是真的,现在依然痛苦也是真的,只是都在故作淡然。内心的那份爱依然在心里,象小鸟需要翅膀,鱼儿离不开水,不得春风花不开,那份爱与他们共渡的每一天。生命不息,那份挚真爱意会弥漫在两个身的每一角落,胜过月光的温柔,阳光的炙热,只是两个人做到了冷静和理智。他知道萧莉是感性的,稍不如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耍自己的任性和小脾气。她的宽容让他感动,也让他愧疚。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主要是心与心的沟通,他和萧莉更是心有灵犀,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早已都能对各自的内心世界洞察。二人的先知先明和敏锐的观察,在细心的体悟中进行适时的心灵碰撞,都能理解对方的苦衷和难处,也都不想把话题说破。王社想,那样,二人都会难堪的。其实,二人也是很脆弱的。他们有七情六欲,有丰富的情感,也需要对方的抚慰,需要对方的鼓励。心力交瘁的时候,二人都想掩饰自己的脆弱,需要的是对方要用自己热情唤起另一人的自信,用自己的柔情让对方放松,要用自己的激情,燃尽对方的狼狈与灰心。男人的青春是从女人身焕发的,没有女人给男人阳光般的温暖,男人就不会永远沐浴春晖,就永远不可能做到春风得意。王社也想象过和萧莉在未来的风雨同舟中,她能帮自己掌舵划桨,艰难困苦中,她能与他一同分享。为他排忧解难,在他烦恼时,帮他释放心理负担。在成功时,让她在忘乎所以中做出清醒的判断,帮他找准自己的位置,关键时刻用她柔嫩的臂膀,给他力量。身心疲惫的时候,他希望有萧莉这个心灵的驿站。当然,那是要付出双方的情与爱,只有情与爱,才是所有人永远的归宿和温暖的家园。家的概念在王社看来有些模糊,他有时候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会和某个女孩子去另一个地方生活,去一个世间只有他们二人的地方去生活,但他又觉得那只能是想象。他的心灵需要慰藉,他需要萧莉这样的朋守护自己的家,在他迷茫和身心疲惫时,能为自己点燃一盏温柔的灯,为他永远敞开一扇门。用灯的光明为他引路,让他不至于迷失方向,敞开不关闭的门,让他的港湾充满温馨。她的笑脸能给他送去温暖,让他的心如同沐浴阳光般灿烂。他会从她的笑容里看到她爱的真诚;他能从她的笑容里看到母爱般的慈祥。她的笑容能融化冷漠的坚冰,能消除所有的怨恨,能让他心情舒畅,能让他永远自信。她的笑容是盛开的花,是丰腴的果,是夏日的清风,是冬日的阳光。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和萧莉是不可能有将来的。他知道和萧莉在一起嘴说不谈情说爱,只是对感情这事儿放开来看的,其实那恰恰就是一种最好的把握。有些女人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摆到一个乞求感情的地位,悲剧的根源往往就在这里,对自己都不自信,别人怎么看重,感情是最在乎尊重和平等。有见地和胸怀的女人,男人自然会感到她的可爱了。因为男人爱一个女人的同时,并不希望在爱的约束下丧失自己的一方世界,男人在乎爱情的默契、宽容和理解。爱了一个人有时候是没有道理的,明知道没有结果也要飞蛾扑火,结果却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尘世的情与爱,也许只是个过程,这个过程太不自然,很多最初的感觉都变了。最后,所有的人都受到了伤害,但现状并没有改善。这个世界迁移成本最高的事情应当是情与爱了。情与爱是一个过程,就如同人生也是一个过程一样,只要它足够精彩,为什么一定要在乎它的结果呢。痴男怨女也许都在看情与爱这一部小说,在最高氵朝处嘎然而止了,如果硬要把它升到生生死死的层面,也许最初的那份感情早已变质了。最为心动的是那份暧昧和朦胧,那种若有若无、时隐时现的感觉,让人揪心,让人**,正是那种朦胧的力量将男女迅速拉近,所有的抵挡都是无谓的。遗憾的是,所有的故事主角到后期都无一例外地选择独占,于是悲剧就开始了。王社觉得象萧莉这样才情过人的女子,在这漫漫红尘中是难找到知音了。 “你哭了?” “不。” “萧莉,我知道你有时候内心挺苦的。和文正,如果实在不行,就别凑合了。” “说什么呢。合肥的辣糊汤,挺辣的。”萧莉说着拭一下睫毛的泪珠儿,“居然辣出了眼泪。今天就要回去了,吃快点,送我去车站。” “怎么走得这么急,好不容易来一趟合肥,来了就多呆几天嘛。” “少废话了。” 王社和萧莉两个人都沉默了。 早点铺人声沸沸,王社知道这个喧嚣的尘世只有萧莉能懂得他的心思,他有些难堪,只是尽量掩饰自己难以平静的心绪。王社并不想和萧莉进行暧昧与名份的较量,他时常把她想象成陈瑞生笔下的孟丽君或是天下天国时的傅善祥。欸一声山水绿,他很欣赏傅善祥的诗文:舻声听未了,山水送孤帆;对面青如画,回头绿满岩。半空云袅袅,一带水巉巉;船尾澄流迥,峰腰旭照衔。青疑留古岸,翠欲征衫;流响惊凫雁,浓荫郁桧杉。冥想中萧莉会和自己想象的古仕女的笑脸叠印一起,他明白自己心中的勇敢又多了一点。曾经哭泣也会看不见,未来总会有别的喜悦,他对自己说,就让时间翻开新的一页,爱因为在心中,自己才平凡而不平庸。他的梦会落在哪里,想着生活继续,他相信生命不息。爱是什么,象白开水一样,给它升温时它会变热,甚至沸腾。喜欢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开心,爱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莫名的失落。多一次忘记,就多一次想起,他知道自己放不下萧莉,只是有时会觉得自己象天涯游子,萧莉那里是自己最好的终归宿,是润泽自己心灵的一眼清泉。和她在一起的一饮一啜,丝丝缕缕,绵绵不绝,象一首田园诗,幽远纯净,和雅清淡;是一幅山水画,洗去铅华雕饰,留下清新自然;象一首深情的歌,婉转悠扬,轻吟浅唱;是一阵和煦的风,吹去朔雪纷飞,带来春光无限。是一生相伴的盈盈笑语,漂泊天涯的缕缕思念,离开她,就会有一种殷殷期盼。想起了她,志向消沉就会化为意气风发,虚度年华就会化为豪情万丈,想起了她,羁旅漂泊的游子就会萌发起回家的心愿;想起了她,彷徨无依的心灵就找到了栖息的家园。他想起和朱雪雯谈到婚嫁时,自己在内心深处似乎有些于心不甘,但又觉得有一种力推着自己朝前走。人生也许就是有了一些无奈和不甘,才觉得生活更有味道。他那次对朱雪雯说,自己放课桌的东西,有十几万字的资料不见了,象丢了好有价值的东西。他写的挺辛苦,十几万字,不夸张。想起来时,他只有安慰自己,丢了东西,再宛惜也没有用,过去的只能让它过去。他对朱雪雯说,我有时候想不明白,总感觉和你挺熟悉,象是个老朋,好象已经给你说过太多的话,只是记不起来是怎么认识你的。没有想到会和你一见钟情,好象就差了。喝点酒的时候这样想。不过,我很笨的,没有多少机智,雪雯,感觉你很聪明,做人也是,我欣赏。朱雪雯说,我更多的是顺命,感觉常被被你笑话,有时候在傻等着你的信,但却是鸿稀雁少。 照过毕业合影以后,郑大明请了班的几个男生吃饭。 “王社,就要毕业了,有什么打算?”郑大明见王社喝酒时挺猛的,总是杯杯见底,好象有什么心思似的。“有什么不顺利的事。” “没有,挺好的。”王社放下酒杯,他很想把自己回去就和朱雪雯结婚的消息告诉郑大明,但又觉得没有必要。几个经常在一块喝酒谈女人的朋也以为王社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争着劝王社想开一些。 推杯递盏,大家都很快带有醉意。有人说,郑老师,我们能遇到你这样的老师,都是觉得你很义气,才和你相处的。郑大明挥一下手笑到,不要喊我郑老师,以后,都叫我郑大明好了。你们要走了,我也要离开教育学院了。有人问,郑大明,你要高升到哪里去呀。郑大明说,谈不高升,也就是到省教委任个闲职,以后再说。大家兄弟一场,一定要记住我。 汪湛的姐夫乓乓要去海南,他约王社一块去,并说,那里有一家杂志社刚成立,如果王社愿意去的话,可以到里面当编辑,如果可能的话,也可以挂个副社长。王社不愿意去,他说,婚期在即,暑假就回老家结婚。乓乓临走时对王社说,以前给他的小说手稿现在都在汪湛那里。王社说,没有什么,反正都是写着玩的,也没有指望会成名成家的。 回到墟城以后,王社并没有在单位里露面。 城市的夜,霓虹灯下透着热烈与繁荣,蔓延的灯火,在无声中燃烧。多少个夜晚他守着寂寞的影子,独自聆听夜的吟唱,任思绪溅满一身,他孤独着也思索着,反复的问自己明月可以永恒吗,悲欢可以永恒吗,思念可以永恒吗,守望可以永恒吗。他和朱雪雯相互感应,相互珍惜,彼此欣赏,彼此牵念。这种感觉就特别美妙,只是有的时候又觉得如履薄冰,那是内心伴随而来的是身体亲近的渴望。有一个成语叫做情不自禁,如果真的特别欣赏喜欢一个异性,那么情到深处,会不自禁,而禁什么呢。王社想,那所谓禁,一定是指**了。控制自己止步不前,心灵相守,不能身体相偎,也许这才是美好的。那种距离一旦打破,所有的童话也将随之破灭。有时他自问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爱情最壮烈的时候,总是会和生与死联系在一起的,那些流传千古的爱情,无一不是生生死死,总之悲情者居多。可是,更多的俗人之间的爱情,却只有平常的爱与恨,只有平常的悲伤与快乐。他觉得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习惯的认同,爱的最高境界就是认同了心爱人的习惯。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很在乎朱雪雯,很在乎她,就象苍茫大地和芸芸众生,所有的欢乐和快乐都随你而去,留下的是他无尽的思念和空隙。他神往着和朱雪雯结婚以后,窗外潺潺的雨夜,屋内融融的炉火,闲闲地一捧香茗,一卷诗。那是红袖添香的意境,不亦乐乎哉。他喜欢在一个寂寞的雨夜,一杯清茶,独坐在窗前,看落叶飘零,听雨敲窗棂。在氤氲的茶雾中,在淡淡的茶香中,品清清浅浅的苦涩,想浓浓淡淡的心事。轻晃动手中的茶杯,看淡绿色的茶或针或片,忽忽下,簇拥着,沉沉浮浮,变换着不同的位置,试图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最佳平衡点。呷一小口茶,任清清浅浅的苦涩在舌间荡漾开来,充溢齿喉。之后,深吸一口气,余香满唇,在肺腑间蔓延开来,涤尽了一切的疲惫冷漠。人仿佛也醉了,朦胧中,久久不愿醒来。是夜,茶香满室,杯中茶由淡变浓,浮沉无序,聚散不定,苦涩清香中慢慢感悟着人生。孤孤单单一个人走在丽影双双的街头,忘了他在找什么,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夜空那幕烟火,映在他的心里,是否触痛尘封的记忆,总是在离别以后才想再回头,不管重新等待多寂寞,夜空那幕烟火映在他的心底,是无穷无尽的永久。原以为岁月过后会有沉积,哪怕只是少许。转过头时才发现双手所握过的只是空虚。完美的理想确实让人向往,不过往往都很短暂;平淡的生活的确让人乏味,不过一般都能保持长久,在走过追梦的季节后,我只愿能平淡的活着,因为我们都很平凡。但是,内心最贴近的东西,切莫等闲视之。要象坚守生命一样守住它们。因为一旦你丢失了它们,生活就会变得毫无意义,切莫只是沉湎于过去或者只是幻想未来,而让生命从手指间悄悄地溜走。努力让每一天的生活过得好过得有意义,就会乐观而充实地度过你的整个人生。别说真爱难求,而将爱拒之于生活之外。获取爱的最快途径是接受爱,失去爱的最快途径是扼制你曾经付出的爱,而保持爱的最好途径是给爱插人格的翅膀。不要使一生庸庸碌碌匆匆奔忙,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曾去过何处,今后又要去往何方。不要忘记一个人最大的感情需要是取得别人的赏识与敬重。生活不是一场赛跑,而是其每一步都值得细细品尝的温馨旅程。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一章 美好的回忆 往事如风,岁月如歌,漫漫人生路,沧桑几许,幸福几何,过去的消弥在风中已无力挽回,还未到来的就要不断追求,因为我们不能再错过,如果在错过太阳的时候哭泣,那么也将会错失群星,失去的已然失去,绚丽的风景在远方,何不飘然前行去追逐那前方的万紫千红。生命仅仅是一程,但是每一个驿站都鲜花盛开,享有灿烂的生命便是一种云海漂游,只要记住不悔,在生命里就只有真诚勇气和坦荡如坻,每一个人的真正生命都在自己灵魂的最深处。有的人愿诉苦,把自己的烦恼苦痛倒垃圾一样倒给别人,有的人愿炫耀幸福,恨不得自己天堂一样的生活让全世界人一同分享。 许多的美景在路等待我们欣赏,但奔波忙碌的生活浮躁不安的心灵,让世人忽视寻找它们。直到心累了,心空了,疲惫无以安顿,才想起还有一个天空可以抚慰自己。人或多或少对自己是有点不满意的,所以想要改变,有时单纯就是为了制造这种变化而改变,但想归想,一旦变成行动,大多数人又患得患失,除非有某种契机。寂寞时恰好可以作此决断。因为改变总会带来意料之外的东西,足以与寂寞抗衡。明明知道应该放弃,可偏偏还执着的紧紧拽在手里不愿松开,明明知道不放弃只会让自己痛苦,但却甘之如饴的享受着带着痛苦的快乐,明明知道只要轻轻擦去记忆的痕迹就可以有新的天空,却固执的认为那片天空是最美的,为了爱情在落泪,为了爱情在心碎,曾经很浪漫过,两个人可以在冬天的风下疯狂,在夏天的雨下漫步,即使当初的恋人已经远去但恋爱时的浪漫情节,依然在心里埋藏,这不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许多在恋爱中的人会迷失自己,找不到自己,有的人聪明地把自己藏在爱情背后,可是却是收获满怀的温馨与幸福。有的人为了爱人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了对方可以不要全世界,还是有他陪伴着的日子天天永恒。为了一个人而活,一个人去承担两个人的爱情是很痛苦的,只有两颗心去真心经营爱情,那才是真正的爱情。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真正的幸福,也不会有什么永恒的快乐,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有七情六欲,总有太多的现实让人无法不顾爱情,不顾家人和朋的心情,不顾别人的感受去爱,去追逐。那种爱是很痛苦的,不要象手里的泥土越抓紧,就容易流下来,最后剩下的只是少之又少的尘埃。如果爱也这样,越是爱,越容易失去,那么相爱的人是否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心灵的距离。王社想,也许是自己现在对朱雪雯过于投入了,总是想象着她是世间最可爱的女孩子,恨不得马就回家和她结婚。 回想着一次和朱雪雯谈到结婚的事,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到了结婚的时候了。朱雪雯说,我不敢奢求天天见到你,但是又多么地希望能收到你的信;不敢奢求能听到你久违的声音,但是又多么地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而我也只贪在你身边。整日整日的想你,整夜整夜地念你。对于爱,他觉得两个人都这么义无反顾地陷了进来,彼此不可自拔。爱是一种感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是一种经历,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激情过后的憔悴,所有的事情都容易战胜,唯有自已难以战胜自己。生活是舞台,是一部演不完的戏剧,不要企求演一个完美的角色,需要的是充实自己和怎样去完善自己的过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夜,寂寞着,也孤独着,他独自在想,他是一个悲悯的人,一个人的时候总有一种淡淡地思念,好多事情总在快要忘却的时候,又淡淡的浮现在眼前,一些事总要在快被埋没的时候又浮出脑海,那些默默的关怀,那些不可名状的感动,经常在梦幻与现实之间,在灵魂与**之间徘徊,在燃烧的期许与永远的缄默之中生存。他一直在漂泊中固守内心的火苗和宁静,守望着那承载梦和灵魂的脚步,他曾一次次试图在守望的日子里找回那瞬间即逝的感觉,以为自己应该有微笑了,以为该如释重负了,以为我很接近幸福,是该结婚的时候了。岁月易逝,容颜易老,他没有多少年华可以挥霍,也知道守望是一种伤害,一种艰辛,一种痛苦,甚至是一种牺牲,他不想潦草的过完我的一生。世间万物都是相互的,把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别人的同时,一样可以感受到他人的温暖。心若无尘,何惧红尘。王社觉得自己心动了。他设想着尽快和朱雪雯结婚,也想象着自己结婚以后的生活。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慢慢地在他心中褪色了,正如阳光照耀在窗户的画,冰花渐渐褪去,那些记载着昨日回忆的冰画越渐模糊,玻璃又还原了本来的洁净。遗憾吗?怎么会有遗憾,那里曾经如此美丽过。他想起在哪里看过的一段话,还是有道理的。逝去的爱如流星,王社知道流星不会停留不被拥有,但更多的人仍遥远的寻觅痴痴地凝望,只愿能记取那短短几秒的风华,留住永恒的幸福光芒。也许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月光下踯躅,睡梦里的徘徊。感情的事情,常常说不明白,逝去的已经随风而逝,不能成为朋,他也不想彼此伤害,所以,他劝自己也不要轻易思念。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可以以往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逝去的爱,也许就是自己人生的劫难,或者说是一种人生经历,接下来,只有真实地面对自己,生活的路,只有朝前走。世人,都是在路走。 王社只是在静静的一个人的时候,那种久违了的孤寂又慢慢的包围着他,那时,他便开始感到不快乐。人生最浪漫的事真的不是青春年少时的花前月下,他感到孤独,有一种迷茫感吞噬冲击着美丽的童话,他提醒自己坚守最初的梦想,获得的多少,将会决定对初恋怀念程度,初恋是迷惘的狂热的令人心醉的记忆不可能将它磨灭。珍藏的情与爱,会让他寂寞的灵魂会拥有归宿。他不想回忆,因为回忆往事已经是一种非人的折磨,日子如一片片树叶,随秋的熏染,霜的洒黄,在冬季的寒风里轻轻飘落。缕缕往事如雾如烟,轻轻的,淡淡的,柔柔的,伴随着些微的苦涩和忧伤,有些明晰,又有些模糊。每看到飞鸟在头顶南来北往,报告着时间的流逝时,一抹忧伤总是向他袭来。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来来去去的也许不只是空中的大雁,也许是飘飘荡荡的风。只是当在急促的奔走中稍稍停歇,铺平回忆,重新让心停留在他快乐的日子中时,想着想着,总有某个人某件事而微微展开笑颜,总有些人在这一刻被定格在温暖的画面中。忧伤着时间的流逝,回首往事总是感慨万千。他明白自己想要的只是生命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去体会去感知去领悟。游弋在得失的人世间,沉醉迷恋热爱,那感觉就象朵朵盛开的雪莲花,寄托着无限的思怀,在或悲或喜或真或假的情谊中,常有一种失落搁浅在心头,让他淡淡的微笑里也有丝丝的苦涩和无奈,这是不是灵魂的颓废呢,总是陷在贪和痴的深渊万劫不复,明白着,却不能清醒,这又是不是一种悲哀。也许是真地厌倦了,也许是真地无能为力了,又或许是真地淡漠了,于是选择了离开。想再找回以往那些熟悉身影的时候,却发现一切的一切渐渐陌生了起来。当一切都失去的时候,才突然知道昔日的珍贵。于是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在寂夜中感受昔日的那一份快乐。那是仅仅是对时间,对渐渐远去记忆,一种纯粹的感伤。岁月,总是漫不经心地,便这样一一走过了。曾经在故事里或故事外那些片断,那些记忆,他常常怀疑是否真实。也许,只是想象,也许只是幻觉,也许只是要彻底告别,也许只是想最终遗忘。只是,对于一些在他记忆中渐行渐远的人,慢慢学会了没有感觉,听不见心里跳动的声音。或许,在这个世界,重感情就难免会软弱,求完美就难免会有遗憾。也许宽容了这一点的软弱,明白了这些须的遗憾,他内心才能真正的平静。岁月匆匆,年华似水,无数个日子如习习的微风一样,从他的身边悄然而逝了,人生的又是一个新的驿站即将来临。他似乎有一股对未来的期盼,有对未来的一种希翼,也有一股对过去的辛酸,对往事美好的回忆。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二章 午夜梦回 ------------ 第三章 未来依然美好 “真没料到事情会成这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罗云听了萧莉的叙述感慨了好长时间,“萧莉,也许你有些过于名利攻心了。我这次来会把你妈妈接到美国去,也设想着你去那里留学,想让你跟我在美国t市做着生意。想收你这个学生,在生意和为人处世总是对你言传身教。现在,中国对外开放的力度正在加大,整个经济都会全球化的。以为你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女秀才,没有想到你还是很幼稚的,毕竟年轻呀。” “我只是跟着凑个热闹。外公,你就当我是志大才疏,眼高手低,大事做不来,小事要做得踏实些。我想在墟城锻炼一下自己再去你那里,外公,我不是沽名钓誉、哗众取宠,只是想锻炼一下自己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就放你一个亿,权当给你交实习费了。”罗云说完兀自望着山野出神,过了好长时间才幽幽地说,“是的,可惜时光不再,逝去的日子多么美好。青春多好呀,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干什么都有一腔热血。我们那时能把整个青春投入到爱国主义是无尚的光荣。不提当年喽。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年我在这一带打仗时也象我们现在这么大,就是在这个山头,和川岛的部队拚过一场刺刀,一个日军把我摔倒在地,他举起军刺就朝我的腹肚扎下来刀尖正戳在我的军用皮带铜环。” 萧莉惊叫了一声。 罗云笑了,他撩起衣襟,萧莉伏下头去一看,果然见那皮带铜环有一道很深的痕。 “外公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呀。” “生死无常呀。萧莉,你和你妈联系我,你也在国外生活了一阵子,应当明白我们活着最重要的是要抓紧做好当前的事。我们活着,今天睁着眼是活着,晚把眼一闭,就权当已经死去。你们现在还年轻,要珍惜这大好时光,干好眼前的事。大卫的父亲林难秋先生常给我提起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珍惜好大好的机缘,错过了和他心爱的人共渡爱河的机会,他现在拥有了科学家头衔,有美女如云,有家财万贯,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幸福。萧莉,人最要紧的就是要珍惜青春好时光,不要到老懊悔不迭呀。” “外公,我不想和大卫交往,以后,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他了。说真的,我就是不想进入他那样一个家庭。用我们中国话说,混血儿大卫只是个纨裤子弟而已。外公,我现在还不想考虑个人婚姻问题。” “我知道你的心思还在墟城,感情的事也不好勉强,那咱们就等一等再说。不过,大卫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人很勤奋,为了在我的公司实习,他是从最基层的小职员做起的。他可是获得过经济学博士学位的呀。” “山姆大叔的学位并不是很难拿,我也很快会取得这呀那呀的学位和称呼的。” “但愿你不是华而不实。” 和文龙的性生活让萧莉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她有时候会在下意识里把文龙当作王社,心里在叫着王社名字,却和文龙颠鸾倒凤,她感到自己有些浮荡甚至是无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很随便的人。 “我外公这一次来,一是想回老家看一看,再是想把我母亲接到美国。现在,他走了,我在墟城发展的事,他也同意了。”萧莉点燃一支烟,理一下有些纷乱的发丝。“文龙,现在,你可以代理我出面了。” “什么意思。”文龙越来越觉得自己成了萧莉手中的一枚棋子,或者是萧莉呼之即来的物品。在和萧莉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文正已经感觉到萧莉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单纯,甚至有些可怕。“听你的意思说,你外公在海外那么多家产无人继承,既然你和你妈妈是你外公失散多年的亲人,你为何不和你妈一块去你外公那里。” “你不会懂的。”萧莉轻嗟一声,“我的根在中国,我要在中国发展。外公过去是国民党的大官,在台湾退役后便到美国去做生意了。他自认为以前是个有罪的人,总不太相信大陆政策。在见到我妈妈以前他试着回来过,通过侨联找到我妈,起初,只过几天就走了。我妈过去为外公吃够了苦,要他把我们母女都带到美国去。外公不愿意,他训骂我妈时可凶了。他说叶落要归根,狗不嫌家贫。外婆没有来。妈妈说要带我一块去看外婆,最后外公答应了。我和妈妈去美国生活了一段时间,不过,我真的不喜欢那里。文龙,你的辞职手续办好以后,就到我的太平洋公司班。现在,公司刚搭好架子,正需要人手。” “让我做公司的法人代表?”文龙苦笑一下,“萧莉,我知道你让我干什么都不过是个摆设,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文龙,你别想那么多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另寻人选。”萧莉很优雅地弹一下烟灰,她睥睨地看一眼文龙。在萧莉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有些厌烦的时候,她也隐隐地觉得自己应该抛弃文龙了。和文龙和王社没有的多重的角度和多重的感受,起初也曾将激起她心中无数的涟漪。随着她和文龙交往的日渐频繁的,曾经给她带来了闪亮、光彩和融融温暖情愫正渐渐淡淡去,她也慢慢地从失恋的痛苦里走了出来走进了阳光。 文龙很会照顾人,有的时候她在想自己对文龙的是爱情吗,她很享受那种什么也不用操心被人呵护的感觉,也很喜欢躺在他有力的臂弯里撒娇。文龙也不是很简单的司机,他很有文化素养,读的让她这个学专业的都有些诧异。文龙也很会制造浪漫,不管是什么大小节日,他总会送一束玫瑰,而且一定是红玫瑰。曾经,她也被文龙这样的浪漫征服,有时两个人只是相互看着沉默不语,为即将到来的激情夜晚酝酿着感情。没想到,很远的地方就发现灯光从我家的窗口透出,电话一联络,原来我妈来到我家视察。 在墟城,萧莉觉得自己以前和母亲生活在落凤坡时过了太多的穷日子,现在,她有钱了,最喜欢到雅致的购物中心选服饰,到最豪华地酒店里消费。文龙总是一直耐心地陪着她,能从他的脸看出他的累,也看到了他对自己的真诚。两个人也会并肩站在墟城大酒店的天台鸟瞰着市景,从政治,历史,军事,经济,文化等方面探讨中华民族的崛起。萧莉说,如果我是个男人多好,现在这世界就是强权政治,是男人男人的天下。如果我是男人就要把固有领土如外蒙藏南库页岛琉球钓鱼岛南沙收回,提升中华民族的生存空间。文龙笑了笑,萧莉,你这个小女子真是不简单呀。他们还会在阒寂的深夜聚目凝神地去聆听或阅读,也会天天在网挂着线却从不聊天只玩游戏,日子如流水般消逝,萧莉觉得心中的至爱越来越模糊,她知道自己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萧莉和文龙的相识其实很偶然,她知道如果不是王社和夏星的相爱刺激了她,文龙是不会在她的生活中出现的。萧莉和文龙留下了联络方式,以后,她时常在网与他勾通,那份感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在网,萧莉和很多朋的相识都是那么偶然,甚至有无数的人都要擦网而过,哪怕是轰轰烈烈地相识也会在不久时便淡忘了。可是,她和文龙却很快成了朋,他们的相识并没有令人难以忘怀的过程,只是一次意外的邂逅。而萧莉却能如此坚持着把那份想念的弦一直轻柔地弹,那淡淡如夜曲的合弦泉水般在她心间细细地流淌,滋润自己受伤的情爱心田。和文龙的情进展象樱花般美丽,在北京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日子,萧莉在孤寂中渐渐唤起了对文龙的思念或者说是欲念,那种心灵的交汇让她有了对人生新的体验,她觉得自己很需要文龙,不论是情感还是自己对以后的人生设想,她以为文龙是她一份命定的缘。文龙真的辞去了四成杰开车的差事来帮阿宁了,这令阿宁很开心。 两个人在筹办公司和开展业务的日子里,都好象找到了一个知心朋,他们变得无话不谈。萧莉知道文龙的古文功底很厚,便写一个对子让文龙看:月下青山秋愁。文龙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没对出来走了。 萧莉和文龙同居了,在文龙的住处里,萧莉听着悠扬的音乐,沉浸在优雅沉静的气氛,她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浪漫情怀。萧莉知道相依是一种承诺,在世间轮回中永远铬记那美丽的而动人的时刻,也许相互是对方一切的一切,每天的每天,但决不是负担。从银装素裹的北国,从四季如春的椰岛天涯,从冰天雪地的雪域高原,从美丽东海之滨,她来到墟城和文龙相逢,是缘,是前世追到今生的缘。她追求真善美,为此挑灯夜读,奋力拼搏考进了大学。那时,她和母亲生活在落凤坡乡下,能走出穷乡僻壤真有杀出重围的感觉,去学的时候她迎着清晨的阳光,咀嚼着胜利的果实,满载自信、豪迈的步子踏了校园。那时,她和王社相遇了。王社当时组织了一个叫山桃的文学社,萧莉是加入文学社以后和王社相识相谈的,她觉得自己和王社的相逢是诗,是一首赞美诗。她要满怀虔诚去阅读它,去欣赏它,去品味它,去理解它。也许自己经受过艰难困苦的洗礼,感受过人情的冷漠,她看淡了人情世故,面对王社的示意,她悄悄的关心扉,悄悄地把爱哄睡。萧莉以为在学校就是要学习,她不想让爱成为学习的累赘。朋,别这样,敞开你的心扉,把爱唤醒。爱太阳,温暖你的身体;爱雨,洗净你的灵魂;爱光明,指引你的道路;爱黑夜,让你看到星辰;爱你身边的每个人,相逢是缘,是我们给予爱和得到爱的缘。别让狂傲占据了你的整个心灵,留一点空间让你对别人心存感激。别让名利抹煞了人性,把朋当成你成功的条件。把相知相遇看成一种手段,一种机遇。给自己一颗心,感受爱的讯息。当时,王社向萧莉喋喋不休地表述着爱意,他说,萧莉,我和你的缘犹如品茗,你细细的品,才能闻到它的清香。你只有用心去关心你身边的人,去理解他去欣赏他人性中光辉的那部分,你才知道什么是缘。面对王社的真挚情怀,萧莉心存一份感激,感激帝创造她的同时,也创造了王社,并让她和王社在今生相遇,在大学校园相遇。她和王社一起搬到了校园外租房子过起了小日子,两个人俨然是一对夫妻成双入对。只是夏星的出现,让萧莉的心底变成一片颓败的荒芜,苍白的大片大片枯萎。直到她疯狂地奔跑在街市,直到文龙把她从几个小痞子手里解救出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幸福是场幻灭,所有的誓言都在苍白无力的瞬间湮灭。 点燃一支烟,萧莉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见阴霾的天空已轰然老去,开始出现难得的晴朗和煦。她的嘴角微微仰笑了笑,心想,逝去的春天过后依旧会有春暖花开的,只要每人都还有梦,未来依然美好。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四章 风姿潇洒 王社身边的女子象娇艳的花朵,总是在他不经意间悄然绽放,带给他意外的惊喜。!!!超!速!首!发穿越都市夜色繁华的惝恍迷离,唤醒都市街道俏丽妖娆的媚梦,梦里梦外难以分清。情殇里的人物重情重义,人世间的痴男怨女在这里被表述的淋漓尽致,中的人无一不被情字所纠葛,然而情到底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不能自己。红尘如渊,历经劫难的王社和晓涵那份情感轻软如裙,犹似期待中新嫁娘的薄纱,承载着光的晶莹透明,以及高贵不尘。灵与肉,爱与恨,催人泪下。尘事如蔓,中几个女人的爱远比世人的灵魂更加诚实。她们不伪装坚韧,当然,亦无力坚韧,情爱之花软若蒲公英,随遇而安,飘过淡黄或者深紫的无名野花,在暴雨后辛香如忆。面对物欲横流的时世,中的男男女女象投枪,将野蛮的躯体刺透,将肮脏的灵魂戳了个粉碎。岁月的河里,总藏着时光的记忆,经过了的光阴就让它沉睡在回忆里。情感已破旧,执着地抚慰,缠绵的温情里,最后留下的是一世轮回的叹息。 渐渐平息涌来的疼痛迷失在荒芜意识里,忽然发现青春有白发不知何年何月春夏秋冬潜入夜里一阵风,抚摸的手摇晃着**的花,把婚姻引入爱情的坟墓。恋爱与婚姻有关的故事,会发生在任何一个朝代。爱情,遗落在哪个时空的哪场轮回里,都是一段铭心刻骨。我知道有人偏爱历史,有人偏爱历史中的某一个人。英雄或者美女,才子和佳人最后皆化为沙尘。淡淡的爱,纯纯的伤,在一个温柔的夜,泪流满面的人感受着深厚的疼痛,原来那样刻骨铭心的爱着一个人,会是如此的心痛。寻梦人,抚弄着情感的弦,梦很朦胧,淡如烟,淡如雾,一切的梦境,似乎都很失真。生命的漂染剂在年龄的跑道,撒满青春褪下来的色泽,生命的浮标在精美的饵料的诱惑下有些晕眩,亦或有些怦然心动,可是悬挂的饵料之中埋伏着一根带钩的钢针。纯真无邪的少年时代,激情如火的青春岁月,每段岁月都会给人不同的感受。从躁动中宁静下来了,不经意间就有了种坐看云起云舒,抚弄着身体的伤痛,心,有如水的超然。 时光如流,仿佛就是刹那之间,青春岁月便如昨日黄花,随着厚厚的霜色而枯萎凋敝。当我听到第一次有小青年喊我叔叔时,我并没有因为这种尊敬的称呼而感到快慰。相反,我感到伤感。越来越多的发现,很多事情在默默的发生着变化。 曾经相信海枯石烂爱不变,曾经向往天长地久爱永恒。曾经漂泊也苦中作乐,曾经孤单也满不在乎。曾经艰辛也勇敢无畏,曾经委屈也强忍泪水。行走于世间,接纳或拒绝,爱或不爱,放弃或执著。每个人都应有接纳与宽容之心,但也要学会拒绝。我拒绝麻木。虽然生活的磨砺让太多的热情化做烟云,但不能让感情磨出老茧。如果没有云让眼神放飞追逐,那么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拒绝永远明媚的日子,生命本身是一张空白的画布,随便你在面怎么画;你可以将痛苦画去,也可以将完美的幸福画去。其实,痛苦并非必然的结果,幸福亦非遥不可及,全看你用什么态度去涂画自己生活和工作。人总是向往平坦和安然的。然而,不幸的是,折磨对生命之袭来,并不以人的主观愿望为依据,人的**是无边无际的。开始的时候我还勉强应付着,怎么说呢。比如假装关怀地拍拍肩膀啥的,我也就忍了。 阿美和我一个办公室,她的老公在外地做生意。 有几次,阿美约我去她家,我都没有答应,但在一次单位领导班子调整前,我还是去了。 “新来的头子,化志,挺糟的一个老男人,却硬把自己打份成一个学者模样。”阿美说边给我冲咖啡边说,“她喜欢我,你不会相信。” 从阿美手里接过咖啡,点一下头,又摇了摇头。 “有这么一次,化志,那厮居然一脸天真地掐了一下我的脸蛋,接下来,就把他的臭手放在我的腰。我当时火就来了,那天下午办公室里没人,大家都植树去了,只有我留在办公室里替大家接电话,而他呢,又正好从北京开会回来。” “化志去了北京?”我呷一口咖啡。 “说是去北京开会,其实也就是看他在北京那个当兵的儿子。”阿美也呷一口咖啡,“他看见我,心想机会来了。我现在跟你提这个我都恶心。当时,我脸色一变,他马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立马换了从前的那副嘴脸,问我说,今天都有谁来电话了,记录没,拿来我看看。真是装模作样,我把记事本扔到他的办公桌,他居然就跟没事人似的,笑眯眯地说,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我摔门出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像苍蝇一样趴在我后背,跟着我一块儿走出屋子。关屋门以后,我下意识地抖了抖肩膀,仿佛要把他恶心的眼神彻底抖搂干净。” “化志,其实挺有才的。” “王社,他只是古人一些诗呀词呀的拿来编辑一下,出了个集子,还美其名曰是自己的专著。真是大言不惭呢。”阿美冲我微笑一下,“王社,跟你说,这几年,像这种情况,我遭遇得实在是太多了,咱们这个宿州师专,很快要叫宿州学院了,一些会打点的人都弄个一官半职的,就是你人老实,我看不顺眼,想帮你。王社,我记得以前在张爱玲的里看到过一句,大意是说女人无论往前走到哪儿,所能遇到的不过是些男人,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我从不认为女人没有男人就不能活,不是现在这么认为,而是早在第一次遇到你时,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时,你从部队来,我已经在这个办公室了。你来时,不象现在这样胖,那时,很精干。我,也就是那时喜欢你的。不过,看到你平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我只想一个人过下去,一个人听听歌、发发呆、望望天,又有什么不好呢?我不是不憧憬爱情,而是我天生敏感、多疑,对于爱情,总是充满渴望,却又不敢奢望。” “你老公又不是不要你了。” “还不是和不要一样吗。”阿美苦笑一下,“他一个月不是来一次,我一个人生活,感觉挺好的。我除去爱情之外退而求其次的活法,至少可以保证我不受伤、或者少受伤。但现在看来,我所遭遇到的此类事件早已和我的初衷相去甚远,不要说不受伤了,我看我是经常无端地受伤、无辜地受伤。无论在网、还是在现实里无论是陌生男人、还是熟人。而且往往越是道貌岸然的男人,就越肆无忌惮。” 阿美说,我喜欢的方式是男人握着我的手,然后用食指在我的手心里轻柔地划着,或者不时地握紧一下,当然不能让我痛,这样,我就感到这个男人要我,他希望抱我,说不定有个外来的力量,会让我顺势倒在他怀里,享受爱抚。尤其是那种手较软、较大的男人,会让我勃发的。 这一次来阿美家,我本身就是带着酒意来的。 把阿美拥抱在怀里时,我便有些得寸进尺了,进一步摸她的手臂、肩膀等地方。阿美开始轻微的呻吟,我把她抱入怀中,动快而猛,这么强烈地要她,然后紧紧地抱着,把身体贴在一起,密不可分,也许这正是阿美需要的感觉。 我对阿美一边爱抚、一边轻声细语一些较为刺激的话。“湿不湿了?”,“胀吗?”阿美胀红了脸,轻声回答我并不时地呻吟,我有意无意地把手碰到她的胸部和,让她感觉到你的目标。我知道女性在面对前,第一个面临的压力就是担心身材不好,无法使性伴侣满意,甚至因此破坏了原有的关系。但在现实生活中,能像明星一样体态曼妙的人毕竟不多,所以自己一定要建立对身材的自信心,接纳自己。毕竟阿美已经徐娘半老了,对于她的这种焦虑和压力,我必须给予正面的评价及鼓励。不是只有**和感官的**,还要有情感的交流;若自己也对的身材不满意,可将此心情与女性分享,将心比心,以纾解外表所带来的压力。给阿美的吻要热、要软、要长、要深、要活,让她在吻时就在下面流水,这是功夫。当我碰触到她柔软的酥胸、平滑的**和温润的时,会立刻感觉到**与爱意结合的刺激感受。透过接触这些温柔的女性特质,我开始感受到对女人的柔情。我知道是男人原始生存本质的一部分,但是,男人必须透过碰触女人的身躯,以及女人给予的愉悦回应来感受这种本质。经常,在我和梅子有了完美的体验之后,才想起自己已经久久忘记了隔屋外的树是如此美丽。梅子和我同一个科室,第一次和她干事时就在办公桌。以后,每次完事后我会起身走出屋外,呼吸清新的空气,再次感受生命的美妙与活力。这并不是说我在工作无法得到这种活力感受,只是藉由和伴侣的完美,我能够再次寻获生活的敏锐感受,而这种感受很容易在专注追求工作目标的过程中被遗忘。完美的帮助我停下急促的步伐,去体会路旁花朵的芳香。愈是专注于那些让我远离真实感受的日常琐事,就愈是渴求性的刺激与舒解。因为,这些强烈性快感的舒解让我再次与我真实情绪相合,让我再次打开心灵。对我来说,的渴望不只是一种快感经验,更是一种对爱情的深刻体验。其实我的望就是一种他心灵总体的渴求,心中贫瘠的生活图像,需要用丰富、甜美而多彩多姿的心灵感受来填补。那种渴望抚慰与被抚慰的欲求得到满足时,我的心灵感受能力就会自然而然的增强。而当我的心灵感受觉醒时,一股巨大的活力能量就会涌现出来;此时,我将会再次体会到喜悦、关爱与和平的感受。我的舌头在阿美嘴里不断地碰她的舌头,时快时慢,有时要用唇热吻一阵子,有时有转动头部,让吻变换角度,阿美软绵绵地躺在沙发,我的吻还在继续,直吻得阿美的手开始伸向我下部,身体热得发烫,紧贴我。这时,我知道阿美的已经很强烈了。我开始脱阿美的衣服,动作很轻柔,怕她的情绪受到影响。脱得差不多了,我让阿美用手环绕着自己,开始脱衣裤,只剩下三角裤,让那突出的阴根给阿美感觉到,这时是她情深时。我地拿过阿美的手,让她爱抚我的阴根,告诉她它非常需要她的手,不然就不会舒服的。阿美动情地摸着我的阴根,隔着三角裤去吻阴根,我放开手,让她一边呻吟一边吻裤内的阴根,任凭它头湿了。阿美的嘴唇放松,唇很柔软。 梅子长得很健壮,比我整整高了一个头。她的脖子略长些,惹我生气时,我就会喊她长劲鹿。她剪着挺有精神的运动头,看起你来,两眼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 下载班后,办公室的人都走了,我开始吻梅子时,只是用嘴唇接触和轻轻地磨擦刀子脸部和颈部的皮肤。我的气息吹向梅子的颈部,耳朵里的温暖的气息会使让她很快兴奋起来的,她的颈部,后背和胳膊可能会起鸡皮疙瘩。 和梅子进行这种类型的轻柔的前戏可以有效地激发双方的性兴奋,能增加双方的性紧张度。以前,总是屡试不爽。我知道亲吻也有助于建立双方的非语言交流,对于亲吻这种类型的前戏动作的反应来看出她的的总体的性反应能力的强弱来。男女见面后,如果有性意向,总会有所接触。女人喜欢男人轻柔地摸女人的手,在摸手时有些暗示,让女人的心荡漾起来,想让男人抱着、吻着的感觉,这就是男人的功夫。如果在摸女人的手时,紧张得发抖,或只是神经质地做些小动作,女人不会喜欢,反而会有些讨厌。我喜欢的方式是让梅子握着我的手,然后用食指在我的手心里轻柔地划着,或者不时地握紧一下,当然不能让我痛,这样,我就感到这个女人需要要我,她希望抱我。 和梅子耳鬓厮磨后,她会让我顺势倒在我怀里,享受爱抚。尤其是那种手较软、较大的男人,会让人勃发的。 我知道这时应该得寸进尺,进一步摸梅子的手臂、肩膀地方,她有些受不了了,有轻微的呻吟,然后紧紧地抱着我,和我把身体贴在一起,密不可分,这是她需要的感觉。一边爱抚、一边轻声细语是少不了的。 后来,梅子还有阿美都没有和我结婚。 “这几年多真把你忙坏了。”贾雪雯拢一下披肩发,俏皮地搂着我说,“我的老板,以前我最佩服的是我哥哥,是他让我大春表叔给我买下了黑桑树咖啡馆这块地皮。哥哥去世以后,表叔还在劳教,就我一个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的出现真是恰到好处。感谢帝。感谢老天爷。真不知是哪一位过路的神仙把你送到我身旁。” “只不过是给你过了个生日,何必这么激动。”和贾雪雯结婚,令阿美和梅子多少有点失望。几年过去,这是第一次给老婆过生日,我点一支烟说,“你要学一些管理知识,现在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不学习是不行的。” “我们的黑桑树大酒店现在是焕然一新,服务员责任到人,分组承包,合化夫妻又对我们忠一不二,我这个老板夫人太轻松了。你不提学习,我都忘记我是学的了。老公,我现在懒得看,摸起本就想睡觉。”贾雪雯说着格格地笑起来。 “你以后要学会独立生活。” “玩文学时我就知道你能干大事业,你能打出大天地。不过,那时我可没下决心要嫁给你。你也知道,追求我的男孩儿也不少,有的同学都结过婚了还要为我抛家弃子呢。我的朋们都说你很坏,是个大流氓,还有些神经病。” “那是他们没有你这样的缘份。” “是我的福份。” “也许。如果我突然死去呢?” “不许胡说。”贾雪雯捂住我的嘴,撒娇似的压在我身。我把贾雪雯抱在怀里。贾雪雯灿然笑着说:“老板,咱们到楼下看一会歌舞。” “有新来的?” “嗯。可棒了!”贾雪雯从我身跳将下来,拉起我向楼下走去。 霓红灯下,一个穿得又薄又透又露的女歌手在歇斯底里地演唱着:“美国有株黑桑花多少回凝眸遥望多少回魂牵梦挂铺开蔡伦的纸操起毕升的活字印刷画下它用指南针标引方向用火药轰开关闭的城闸找到它我要一朵黑桑花中国有棵黑桑树几千年遒枝英伟几千年来风姿潇洒胸怀着春的娇媚胸藏着骄阳光华我爱它捧出秋的丰满成熟裸露出冬的洁白无瑕我爱它黑桑黑桑在自家我要黑桑树我要黑桑花黑桑花美黑桑树大我要二者共天下。” 掌声。摇滚乐。霹雳舞。宇宙灯飞转。霓红雾轻飘。我感到有点头痛。 “谢谢各位捧场,谢谢黑桑树大酒店的老板大驾光临。”歌手说着面向我把身子弯成45度的锐角。我认出她就是市歌舞团的龙小妍。贾雪雯勾着我的脖子。龙小妍甩一下乌黑的头发说,“谢谢大家的掌声。刚才那首歌的词作者是我的姐姐龙莉,她现在是市报社的记者,下面我再给大家献一首最新流行歌曲,希望各位能喜欢。谢谢”“瞧。她好象在看我们呢。”贾雪雯晃一下我说,“真的,她好象是在看你。”“她不如你漂亮。你呢,既有东方的典雅灵秀,又兼西方野性洒脱。”“还有呢?”“温柔中有不可侵犯的高傲,热情中有矜持自重的冷漠。”“还有呢?”“我还没想出更好的句子来赞美你。坐好,别闹了。快看,又有人去了,是新潮的歌舞。” “打扰了,二位。”一个女人的声音。 “苗小莉?”我有些惊悸。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五章 逝去的爱 “想不到?”苗小莉慢慢地喷出一口乳白色的烟雾。!!!超!速!首!发“王老板,真要恭贺你名利财色四丰收。” “贾雪雯,先楼去。我要出去走一走。她是我朋,叫苗小莉。”我抚弄一下贾雪雯。贾雪雯醋意十足地瞪苗小莉一眼,很不情愿地站起身。我目送着恋恋不舍的贾雪雯,站起身和苗小莉一起向外走去。 “还好吗?” “好。学校里放假,我出去转了一圈,见过不少世面,也玩得非常开心。今天我刚从南方来,是展毅邀我一块去看他南方的爹,展卫成,咱们墟城驻南方办事处的头。我和展毅玩得很开心。在南方我结识了一个好姐妹,是个婊子。很荣幸地告诉你,我让南方那个当婊子的姐妹把病毒传给了展毅,不枉我和武夏星妹一场,总算替她出了一口恶气。展毅,这小子毒着呢,任市委秘后久就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他还想飞黄腾达?待到山花灿漫时,让他在丛中笑。可夏星到现在一直神智不清,那样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进了疯人院,谁能替她出这一口气呢?我这个人好抱打不平,你不觉得夏星很冤枉吗?这么长时间,你去看过她吗?” “我有罪。” “本来我是计划让我那个婊子姐妹把病毒再传染给你的。因为你好色。尽管你平时装腔作势表现得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我觉得你只不过是个酒色之徒。我那婊子姐妹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她在南方红透了半个天,艺名就叫天天红,就是北京去的一些达官贵人都一掷千金地要争着包养她,我相信你小子见了她一定会醉入花丛的。今天来墟城时我恰好和罗兰同坐一架飞机。罗兰是陪她外公来墟城谈一桩什么大生意的。同是墟城人,我、天天红和罗兰谈得很投缘,天天红也有去国外治病的想法,于是,我就打消了害你的念头。放你一马并不是因为我那个婊子姐妹天天红要去国外治病,我觉得这次来看到你落迫的样子很开心,我知道你现在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整天神经质一样的生活,志大才疏,虽然有个家,但每天都生活在残缺的爱里,饱受痛苦煎熬,是。” “听天由命。”我叹息一声。 “你觉得现在很幸福吗?我认识那女孩子,挺不错的。可惜,你不会真心待她的。不过我还是要祝福你。” “你走。谢谢你。” “但愿还能相见。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比你生活得差。我有固定工作,每天按时下班,在单位人缘也不错,有我老爸的光罩一下,说不定以后我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当一当。你呢,还下海?我看你以后只有是随波逐流,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但愿你以后不要犯在我的手下。当然,我是希望咱们能成为最亲密的朋。” “那就看缘份。”我目送着苗小莉消失在夜幕中。我依在黑桑树点一支烟,刚吸几口就不停地咳嗽起来。 一个倩影姗姗地走向我。 “王老板,你曾经说过要跟我学一些新潮舞,可我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收你当学生,倒是我栽到你陈老板的门下跑穴串场子。真是荣幸之至。” “龙小妍。何苦呢?” “何苦呢。我。黑桑,美国的花名,它的语意是同舟共济,团结爱。这是我龙莉姐告诉我的。我来见你是想替我龙莉姐传个话儿,她今晚在市报社的宿舍楼502房间等着你,那里曾经是你的房间。去不去随你的便。” “……这。” “再见。”龙小妍很潇洒地挥一下手,悄然离去。 去502,去被我曾称为“鬼宅”的地方,我踌蹰了许久,但还是决定去了。 扔掉手中差不多已被我喝光了酒的一个酒瓶子,步入市报社宿舍楼,推开502房间的门。 “谢谢你的光临。”龙莉站起身,她怀里抱着一只很少见的雪白雪白的小狐狸,那只狐狸妩媚得象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龙莉放下小狐说,“我,过了这么久,但我还是又调回墟城了。我又成为墟城市的公民。不过,我没想到你会那么草率地结了婚。” “遗憾吗?”我进门后就想抽支烟,但肺叶象块烙铁,灼得他整个肺部疼痛难忍。为了使自己不至于过分尴尬,我关熟悉的那扇房门。轻轻地。慢慢地。“我值得遗憾吗?” “也许。祝福你。”龙莉倒了杯咖啡给我,她拢一下头发说,“王社,有这样的一个爱情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两个傻瓜。两个人本来不认识,他们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家里人嫌他们傻,都抛弃了她们,任他们四处流浪。男的从南往北走,女的从北往南走,流浪,流浪……。男的以前并不傻,而是因为在工地干建筑的时候被砖砸中了头,从那以后就傻了。女的以前也不傻,考大学的时候她考了全市第一名,然而她的名字却被一个有钱人给顶替了,从那以后女的就不再说话,不再理自己的父母,后来也傻了。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男的身的那身衣服变的肮脏不堪,鞋子也露出了那漆黑的脚指头。女的身那身红衣服已经变成了灰色,散乱的头发还有几根枯黄的杂草,但是脸还是白的,出奇的白,手里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冲着路人们傻笑。两个人是在一个黄昏相遇的,他们共同发现了垃圾桶里的那块发了霉的面包,一同身手去抓那个面包,两个人的头碰到了一起,男的冲女的狠狠地瞪了一眼,女的冲男的傻笑。男的还是胜利了,他抢到了面包,张开那黑紫色的嘴狠狠的咬了一口,女的没有动,只是傻傻地看着男的,傻傻地。男的看了一眼女的,眼神中没有一点光,女的只是看他,喉咙里不停的咽着唾沫,男的停止了啃面包,开始看着女的,傻傻地盯着,两个傻子就这样看着,男的没有表情,女的傻笑。男的把面包给了女的,男的竟然把面包给了女的,女的也抱着那剩下的半块干面包啃了起来。男的转身走了,没有回头,当他回到自己睡觉的那个废厂房的时候,转身看到了女的,女的一直跟着他,一直跟到了这里,女的还是冲男的傻笑,她们不说一句话,女的便跟傻子住在一起了,晚睡觉的时候,男的感觉身很温暖,从来没有过的,女的一直搂着男的,女的睡觉时候很死,睡觉的样子真的不像个傻子。两个傻子就这样住到了一起,白天两个人一起去大街拣东西填饱肚子,晚就一起回来睡觉,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那天晚男的不知道是在哪拣了一个戒指,生了绿锈的戒指,男的给女的带了,女的一直冲男的傻笑,那晚笑的更是厉害,女的的笑声撕裂了整个安静的夜。后来笑出了泪,女的哭了,第一次哭了,搂着男的哭了,不明不白的哭了。男的好像无动于衷,脸依然是没有表情。后来女的病了,从来没生过病的女的病了,而且很严重,早晨她没有起来陪男的一起去拣吃的,没有冲男的笑,男的自己出去了,中午男的竟然例外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新的矿泉水和一个新的面包,他是回来看女的的,男的脸挂了伤,手指头也青了,鼻子下面还有两道血痕。男的是在抢面包和矿泉水的时候被小摊的老板打的。女的闭着眼睛,还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冲男的傻笑。男的把面包送到女的嘴边,女的没有吃。女的快不行了,身发着高烧,已经昏迷了,男的脸头一次有了表情,慌乱的表情,男的跑了出去,看见一身穿绿警服的人就哭了起来,男的哭了,也是第一次哭了,嘴里喊着:救救我的女人,救救她。绿军装一脚踹开了男的,骂道:滚一边去,疯子,我他妈真倒霉,出门这么不顺呢!男的仰面倒在了地,绿警服狠狠地朝男的小肚子踹了几脚,男的撒了手,绿警服朝男的吐了口吐沫,走了!男的好久才从地爬起来,脸的泪已经干了。男的把女的背到了街,街人很多,但没人注意他们,注意的也只是冷冷地瞅几眼,然后继续赶自己的路。傻子把女的放在路边,无助的看着行人。女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傻子从路边拣了一个破玻璃片,破玻璃片有着锋利的尖,露着寒光,男的抬起女的那瘦弱脏兮兮的手臂,朝她的手腕狠狠地割了下去,血喷了傻子一脸,傻子大笑,狂喊哈哈,我杀人了,你们看我杀人了。救护车终于来了,女的被抬走了,围观的人们唾弃着男的,骂着男的,然后都散去了。女的最终还是死了,失血过多,女的在医院还没呆一个小时就被抬进了停尸间,女人走的时候脸的表情是笑着的,手指还戴着那长满铜锈的戒指。男的等了好长好长时间,女的再也没有回来,没有回来冲他傻笑,男的哭了,哭的那样痛快,整个夜晚都被男的的哭声掩盖了,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哭声。还是在那个他们相遇的那个垃圾桶旁边,人们发现了男的的尸体,男的脸的笑容已经僵住了,怀里抱着一个发了霉的面包和一个没有开瓶的矿泉水。为爱过,所以不会成敌人;因为伤过,所以不会做朋。如果,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想来已经很幸福了,其实,擦肩而过,也是一种很深的缘分。当爱已成往事,我们开始苦笑,爱情原来可以说走就走。不管你当初受的伤有多么深,也可以痊愈得无影无踪,了无痕迹。爱过才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爱自己爱的人本身就是幸福的,你可以记住过去的美好,但不要把它幻想到现在,因为一切都是一去不复返的。当爱已成往事,轻轻拥抱一下回忆里的温暖,轻柔地凝视凋谢的温柔。无论结果怎样都会破坏了曾经的美感。干干净净地离开,也许若干年后的某个午后,阳光下的她眯起双眼会记起某个美好的瞬间,会心一笑。种种怀念,值了。” “龙莉,我来不是听你讲故事的,也不是听你作诗的。”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知道你调来墟城,龙小妍告诉我了。” “当爱已成往事,请你深深呼吸,一生的路,铺满了爱的花蕾,总有那么一朵属于你,花儿虽多,却没有重复的一朵,这是生生世世早已经注定的。回想那句:说好了要永远一起的,然而,再多的爱也只变成了一种关怀。如果一切曾经像烟花一样灿烂过,或许现在就不会停留在原地不动。那曾经拥有过的那份爱当成世界在你们心中打下的一个烙印。原来握在手里的,不一定就是真正拥有的;所拥有的,也不一定就是真正铭刻在心的。人生很多时候需要自觉的放弃,因为拥有的时候,也许正在失去,而放弃的时候,也许又在重新获得。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得牺牲,幸福的人懂得超脱。当爱已成往事,不要抱怨,也不要憎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理解、放弃和祝福。过多的自作多情是在乞求对方的施舍。爱与被爱,都是让人幸福的事情。不要让这些变成痛苦。既然已经经历了,多年以后,偶尔想起,希望都是美好的回忆。当爱已成往事,请活的自信些,开心些,把最美的微笑留给伤你最深的人,聪明的人知道自己要快乐。珍惜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很多时候,不能够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因为很多时候,爱是很脆弱的。陪伴身边的多数都是那个在最适合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的人。如果此时陪伴在你身边的正是最爱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因为有太多人得不到这种幸福。” “我知道你们这些贵妇人千金小姐都在恨我骂我。我也知道我配不你。因为我一无所有。就我一个食古不化的呆子,在墟城,能有自己的天地吗?” “你不要激动。早一段时间,我在疗养院照顾我后妈朱槿时看了她的全部日记,也从中更加认识了你。我有些话对你说也许有点晚,当初我到南方并不是全因为你。主要是为了我后妈,那时她要我去照顾我的父亲,他当时大病在身,后妈说我能去南方合家团聚是她唯一的心愿,也是她对我唯一的请求。” “是吗?你后妈……朱槿她现在身体恢复得好吗?她提到我了吗?” “没有。但你很荣耀地被她记进了日记。里面写出她想见你却又怕见你的心情,也写出她对我父亲内疚。你不是女人,所以你无法理解。在南方我曾和她渡过一段美好的时光。那时,我在她面前常常提到你,这也许是她不想见你的原因,这个原故正是因为我。我,如果我今天不告诉你,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当初她在部队不想和你交往的原因。是的,就是因为我呀。”龙莉有些戏谑的望一眼我,轻轻地嘘一口气说,“感谢你退出报社的房子,使我有幸又跨进了502的门坎。但这里不是什么鬼宅。” “你让我来就是为说这个吗?” “不是。有些话我不想对你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你不适合写作。也不适合经商。因为你过于愤世痴俗,写了东西也不会变成铅字。” “龙莉,我不是来听你课的,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用不着你指手划脚。”也许是过分激动,我一阵咳嗽,吐出一口带血丝的痰。 窗外一个撕心裂胆的炸雷,龙莉惊得浑身一颤。 龙莉踌躇着走向我。电闪中,我的眼前叠幻出一个拿着红桑葚的小女孩,又叠幻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我吼道:“不要靠近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卑微可怜。你想干什么?你靠近我想干什么?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曾失落。听说过吗?我深受不幸的折磨,我是小人是小丑是小小的动物,但我宁愿是我自己。我不愿是其他人。” “不。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光不适应写东西,同样也不适应做生意。”龙莉步步逼近。我的身体已在颤抖。我的眼前又叠幻出落凤坡那双含烟飘雾的眼。龙莉的右眉梢的圆旋儿说话时象个黑桑葚在颤抖。“只有502房间能为你的悲惨提供一个庇护所。我自信。王社,只有在我身能找回你逝去的爱,也只有我才能使你再生。王社,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你可以和夏星,和苗小莉,和罗兰,和你现在的妻子贾雪雯,和许多女人,甚至和我后妈朱槿,但那都只不过是穿花过柳,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只不过是一种需要,一种很低级的动物般的性的需要。我,你和我则不同,我是你精神的依托,是你爱的象征,是你几世轮回的女人,真的,王社,为了你,我会做出我能做到的一切。不遗余力,唯爱至。王社,天下只有一个女人是因你而存在,那就是我。别人都不是。她们都不会象我爱你一样会爱得彻头彻尾,会爱得干干净净,甚至于不择手段。”的额沁出豆大的汗珠,窗外下起倾盆大雨。我惶惑地望着龙莉说,“我恨502。我怕。”“你恨502,恰恰正因为你还爱着我。王社,就是因为我的存在能掀起你爱的枯井的波澜。是的。只有我能使你再爱。只有我和你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有我才真正的理解你。我。回来。王社,想象一下,我就是红芋,我就是你精神的家园。黑桑树大酒店没有你什么可留恋的。你并不真正爱贾雪雯,你爱我,所以你才逃避我。你和任何一个女人来往,只不过是想逃避对我的那一份真正的感情。你怕对我动真感情,你觉得那样对不起红芋。红芋已经死了。红芋是可以在我身复活的。你不该为了逃避我才和贾雪雯结婚。只有我知道你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你并不需要金钱,更不需要。因为你知道你如果赚得那些就丧失了灵魂,对吗?你迷失了你自己,只有在我身能找回你自己。这个鬼宅就是你的家。回到我身边,看着我,不要逃避我。我就是红芋。为了你,为了我们的爱,我宁愿让红芋在我身复活。红芋就是我,我就是红芋。王社,你想哭就哭。哭泣蕴藏了人类最高的智慧,比如那天晚我在射鹿湖。”“够了。”我啸叫一声,几乎是跳起来扑向龙莉,凶狠的撕扯掉她的洁白的裙纱,旋风般地把她扔在床。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六章 沉懑之极 没有人会想到公元199年的那个夏天的洪水会来得那么大,来得那么气势汹汹势不可挡,水来之前,我正在和魏庙的几个村干部喝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超`速`首`发说是喝酒,其实也是借酒浇愁。父亲去世后没几天我就来到自己就职的这个村子里,真可谓不孝之子。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推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我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我认为自己是个有罪的人。世凡是有罪的人都要在充溢着恶水的洪涛中肢体溃碎。这是帝的恩赐,《圣经?新约启示录》如是说。 直升飞机下面是浑浊的波涛。 罗兰紧紧抱住我,我感到肺部阵阵绞痛,胸口象压块石头,沉懑之极。 “罗兰,北美洲的密西西比河有这么大的水吗?温带阔叶林和尼亚加拉大瀑布真的那么好看吗?纽约港的自由女神像真令人那么留恋吗?” “不要多说话。”罗兰用她那涂着寇丹的手理着我的头发,“坚强些。我,你也许还有希望。” “罗兰,人也许是来源于宇宙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那是一种多么缥缈的东西呀。你看看飞机下面能触景生情吗?伊甸园。诺亚方舟。天地水火风雷山泽。屈原投江苏武牧羊岳飞尽忠风波亭李鸿章洋务运动。罗兰,我想喝水。罗兰,天堂与地狱同在。帝与撒旦同席。康德的二律被反。爱因思坦的相对论。高更以野蛮为荣。卢梭吟诵寂寞。金斯博格拼命地嚎叫。梵高恣意地疯狂。叔本华寻死。培根雪山独终。理性的非理性的。东方的神神秘秘,西方的形形。罗兰,人的生命是一种载体,对。它会消失吗?尘归尘,土归土呀!生命是一种物质,有物质不灭这个说法,我相信。真的,我总觉得红芋是与我同在的,是的,红芋,她是与我同在的。好多年我都有这样一种感觉。超然法师给我的一百张骨牌,我怎么就没有勇气把它揭完呢?罗兰,红芋就在我身旁呀,瞧,她就在我们身边。红芋……。” “我,你只是幻觉。你睡一会。” “如果我能活下去,我想写一部,名就由你来定。” “我,你的头烧得厉害,睡。” “我多想睡下去呀……” “我,也许我当初不该离开你。”罗兰的声音有点哽咽。 一阵急促的呼吸过后,我感到头脑清爽许多,仿佛飞起来。下意识地钻进一个深深地黑隧道。许多点点滴滴的星点儿他擦身而逝。四周死寂。我感到身体冷得有些瑟瑟发抖。前面有一片暖烘烘的光晕再诱导着他,我想尽快飞越黑道向那里奔过去。意念。果然眼前一片辉煌。到处金光烂烂。好象有一个声音在叫我,我很想说话,喉咙里却象塞许多东西,不能言语。只有意念。我飞向叫我的声音,眼前浮幻出一个慈祥的老人,那是我的祖母。 我的家墟城市南的落凤坡有一棵大桑树,年代久远,无从考证,当地人传说汉朝张骞出使西域时,曾在这棵树栓过马。落凤坡的先人们便以此为荣,一直把它故护留至今。落凤坡是我先人的封地,我们家以前号称大怀唐王家族,古家和柳家是大怀唐王家族的奴仆,在新中国成立后古家和柳家迁居到城南的一个叫桃园的地方,那个地方只所以被称作桃园,确实有一大片桃林存在,只不过物是人非,那里不再是大怀唐王家族的庄园,古家和柳家已是那里翻身作主的人民公社社员。在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初落凤坡被划为墟城市的城建用地,落凤坡改头换面被称为黑桑树街。一切都时过境迁了。墟城人管那棵大桑树叫黑桑树。把那棵大桑树称之为黑桑树是在我刚出世的时候,那天,本来天天是好好的,不知怎的,兀自飘浮过来一片光怪陆离的云,接着,一阵令人撕心裂胆的雷声过后,大桑树便起火了。黑爷说那是神火,救不得。果然,带头救火的何茹被火浪喷倒在地。火焰啸叫着舔向墨黑的天空,就在落凤坡人束手无策的当儿,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火熄了。何茹从地起来后目光呆滞,只会嗤嗤傻笑。黑爷抱起何茹便去找观奶奶。观奶奶是我的祖母。凡是古怪病症她都能手到病除,是闻名乡野的活观音。观奶奶家住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雕梁画栋的建筑可以想象这家主人当年的气派。我的祖是在公元9年被唐昭宗封为云南怀唐王的,在五代十国战乱时又举家迁移,于是,没落的王族流离辗转,于公元963年即宋太祖乾德六年北至山东青州府,以后,又在明朝迁移到江苏濉宁府。沧海桑田,世事如棋,在大明朝官拜丞相的环四爷因官惹祸,他那一枝大怀唐王的后裔便沿濉河而,后来他们又走出山海关。这家主人便是我的曾祖。清光绪三十四年,被册封为满州镶蓝旗贝子衔镇国将军的曾祖在绥靖中州时殉殂。我的祖父便袭称福王。福王真是洪福齐天,定居中州的落凤坡养尊处优。什么张勋复辟孙文乱党革命,福王对世事全然不问。最后,老来喜得一子一女算是福王完成了家族的使命。于是,年轻的观奶奶便虔心向佛恩泽于世,期望着大怀唐王家族能得到好的报应。“贵人之相。”当时,医好何茹后,黑爷扶观奶奶回家,看到襁褓中的我一下子惊掉口中的烟袋。黑爷曾跟一个叫江大明的人学过相术,精通阴阳八卦,会看风水。近年来墟城出不了大官的原因是风水不好。黑爷说墟城有龙山凤山虎山,但都缺少水气。虽然有条黄河古道,但却早已干涸。龙是不能缺水的。原来墟城的风水是很好的,据说是让一个南方的风水先生赶走了,所以近代的大官都出在南方。黑爷捡起地的烟袋说,“这孩子天庭饱满地格方圆,鼻直口阔耳大有轮,这是相说的乘之相。怀唐王家族有希望了。不过,大福大贵的人都是要妨父碍母的。英娘,为孩子,为你,也是为大怀唐王家族,你应当离开落凤坡,最好是和这孩子分开过。”“去哪儿?”英娘是我母亲,当时她哀怜怜地说,“他父亲乃极在京都的日子也不好过呀。再说,落凤坡还有一个老人,姑妈去建设兵团至今无音信,家中没有人是不行的。”“英娘,走,去北京,到京都告诉乃极不要惦念我,对他说做不了京官就回家种田,什么时候都要对得起列祖列宗。”观奶奶说着眼里溢出两滴浑浊的泪,“去,他那里也需要你去照顾。”观奶奶已经知道她的儿子乃极“被造反派”夺了权在京郊的一个农场劳动,早一阵子她被一个走乡串户阉猪的叫张顺的人请去,张顺请她是为他姐姐接生的。张顺说他姐夫是省里的一个大官,现在也被人夺了权下放劳动。观奶奶掐指算了一下,乃极应当是和张顺的姐夫一块参加革命的。观奶奶明白,象她儿子那一茬闹革命的人差不多都被下放到劳动农场改造去了。张顺说他姐姐是个女狱警,和那个省里下放劳动改造的大官有了感情受到牵连,是带着身孕到回到老家墟城的。观奶奶这一阵子一直在想着张顺的姐,也在想着张顺的姐产下的那个女婴,她接生几十年从未见过一个婴儿刚出世就被其母从肩头咬啮下来一块肉的,观奶奶边给那女婴的左肩包扎伤口边诅咒着张顺的姐姐。张顺的姐姐任凭观奶奶辱骂,只是满口流着血沫子傻笑。张顺也是惊得瞠目结舌,他可以毫不手软地去阉割去杀刮各种动物,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够狠的了,却未料到姐姐可以毫不眨眼地咬下自己孩子身的肉。张顺去送观奶奶,观奶奶依然骂声不绝:老天爷,这真是到了人吃人的世道呀。观奶奶知道,不管世道如何,人总是要过活的,在我咿呀学语时,她还是鼓动英娘去了乃极那儿。于是,我便和观奶奶还有黑爷一块生活。几年后乃极和英娘来接我学,可观奶奶不让我走。我也觉得落凤坡就是自己的家。很留连,也很依恋。特别是那棵被雷击过的大桑树,全身被烧得墨黑,可是枝枝桠桠却犟着劲儿起死回生,抽绿发芽,硬是拼命地向外扩展自己的空间。 黑桑树峥嵘的枝梢象利剑刺向一贫如洗的苍穹。 尽管大桑树依然枝繁叶茂,但整个树身黑得象一堆黑炭,落凤坡的人们都管那棵大桑树叫黑桑树。 “王社,学时不许睡觉。”何茹用手轻轻地叩着我课桌,眼里充满母爱。何茹在落凤坡的知青中是最有学问的一个,她是留苏大学生,回国后正赶知识分子要到农村去的伟大运动,于是她便在欢迎山下乡的锣鼓声中到落凤坡安了家。 “何老师,课本的**像真是好看。我在想,以后的课本要是能有我的像就好了。”我的话引得全班轰堂大笑。“有志气。”何茹很认真地摸了摸我的头。每当放学归来,我和红芋、合化还有家在桃园的柳三棉和古风他们一些小伙伴便在黑桑树下嬉戏。但是,后来多变得离群索居起来。经常独自在黑桑树下徘徊。有时会呆呆地望着黑桑树如醉如痴。黑爷起初还能给我讲些阴阳八卦水浒三国,但黑爷识的字很少,慢慢地就有点听不懂我说的一些老庄易经程朱理学了。更让黑爷迷惑的是我经常把自己反锁在屋里,有时一闷就是几天,吓得观奶奶焚香祈祷,求神祛除那些前来缠绕我的恶鬼。有一次,我找到在龙山圣泉寺烧香的观奶奶,竟望着对泥菩萨顶礼膜拜的祖母大笑起来。笑一会儿,眼里涌出了泪。观奶奶也早已发觉我的古怪:有时会一个人呆呆地望天痴想,有时会一个人在风雨中狂啸着向龙山奔跑,有时会正读着一本起身摔打桌椅,有时会一个人走在田野里看看花儿草儿还会掏出一个笔记本在不停地写着什么。黑爷很想知道我在屋里搞什么鬼名堂,谁知他从门缝里往里一瞧,惊得瞠目结舌。原来我正象圣泉寺的超然法师一样盘腿席地,双手合什,口中还念念有词。黑爷以为我一定是走火入魔,便对观奶奶说还是让乃极和英娘把我接走。乃极和英娘把我接到北京。但没有多长时间我又从繁华的京都回到穷乡僻壤的落凤坡。回来时我的背多了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乐得红芋和几个伙伴众星捧月般地把我迎回家,谁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想吃点好东西伙伴们失望地走了。我又把自己反锁在屋里。观奶奶很忧虑,求教于黑爷。 黑爷说:“看起来王社是文曲星下界,将来一定是个文状元,怀唐王家族在明朝时出过环四爷一个丞相,从那以后四百年来都官运不昌,现在,也许就靠我这个文状元了。”但黑爷说这话没几年我却穿着一身军装去跟他话别了。 我当兵了。 黑爷噙着一个没有烟袋嘴的旱烟袋,他那张干瘪的脸象风干的一片黄烟叶,凹进眼眶的眸子射出逼人的寒光,他对我深深地叹一口气,然后摇一下头背过身去。 黑爷失望了。他决定去南方,要把那里的好风水赶过来,这是为墟城的子孙后代有出息。于是,黑爷抓起一把家乡的泥土路了。黑爷不相信墟城出不了真龙天子。墟城故称萧国,国都便在落凤坡。公元前62年萧国姓赢,爵号为子。《水经注》说:“县末萧叔国,宋附庸,楚灭之。”又《左传》载:“冬十月,萧太心及戴、武宣、穆、庄之族以曹师伐之。”可见墟城确实有过惊心动魄的历史。星移斗转,萧国的国都落凤坡沦为一叶小镇,昔日的宫庭楼榭已荡然无存。墟城被列为甲级对外天放城市后,旅游部门试图在墟城市南郊的落凤坡找到些古迹想赚洋人的外汇,可那里只剩下一棵大难不死的黑桑树了。黑桑树能否作为古物,张骞是否在落凤坡住过宿是否在黑桑树拴过马,已无稽可查。为尊重史实,传说只能是传说,如是,黑桑树只能是落凤坡的黑桑树。随着经济形势的发展和城市建设的需要,落凤坡的土地被墟城市城建征用。为此城建主任展卫成还作了电视讲话。那一年已进入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墟城市的空到处飘扬着“要靠你要靠我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的歌声。不到十年的工夫,也就是快进入九十年代的那一年,落凤坡已成为墟城市一条叫黑桑树的很繁华的街道,我也从部队复转到地方成了墟城市报社的一名记者。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七章 无限惆怅 有了几年记者经验的我在进入而立之年时依然是孤身一人,在报社和他搭档的记者叫展毅,他的父亲就是展卫成,不过,展卫成已荣升为墟城市的副市长了。```超`速`首`发我从部队刚回来时是住在姑妈家的,以后报社给了我一个单间,我便搬了过去,和展毅一样过起单身汉的生活。展毅对我说:“咱们的苗社长当年是跟着我父亲混的,报社里就苗社长一个人说了算,他这人是个势力眼,能让你进来,还不是看在你有个在组织部门当权的姑父?”我笑了笑说:“展毅,我要是没有什么政治后台,苗社长一定不会要我,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姑父古云龙正活动着朝省里调动。果然,没多久,姑父古云龙就调离了墟城市,现在,我的姑妈也要走了。 “姑妈,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现在还未正式办手续,其实,我是不想离开墟城的,在外边跑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到家,到省城干什么?我只是个营业员,还不如就呆在墟城,现在,我是单位门市部的负责人,小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你姑夫总想让我一块走,可我一说走你奶奶就哭个没完,没办法。我想等过罢元宵节再说,给你奶奶做个寿。咱们这儿兴这个。老人家性格有些古怪,她硬是恋着古宅子哪儿都不想去,做晚辈的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呀。” “老人家年岁这么大了,身子骨还这么硬朗,真是我们家的福份。就是她有时神经不太好,姑妈,你走,这里还有我和合化呢。” “你不要总是死读。听说你以前读总是太用功,现在还是揪住本不放,那有什么用。你姑夫说你还有些歪才,他说以后想办法把你从报社弄出来。想叫你当官,不过,我看现在的官当不得,勾心斗角瞒欺下,你算计着我我防备着你的,到什么时候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事不能瞒过你姑妈的眼。姑妈老了。支边。建设兵团。戈壁滩。大西北有我洒下的汗,有我流过的血。不提这些了。” “姑妈,你走后我会到省城看你的。” “有你这份孝心就够了。我和古云龙从西北调回内地时你去当兵了,回来后你又从市报社考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你的婚事一直让我很忧心呀,听说你处过几个女孩子都不愿意,这是早该办的一桩大事。看一看你的同学和战,哪还有独身的。同你一块玩大的合化早已成家立业,做了黑桑树咖啡馆的大老板,多神气呀。” “姑妈,我现在还没有考虑结婚的事,你放心,我现在生活的很好。” “呆子一个,做学问能赚几个钱,一瓶好酒的钱就够你进修学校老师的月工资了。现在物价飞着涨,我们省吃俭用的钱还不够倒爷暴发户几天的开销。他们花天酒地娶妻纳妾,人活着图个什么呢。想开点。”姑妈说得有点激动了,“我,当初你从部队回来时就不该拧笔杆子。进报社。去考什么进修生,有什么用?现在人们都说研究生遍地走大学生不如狗。你当过汽车兵应当去抱方向盘。赚钱。跟合化学一学。开咖啡馆。” “有人吗?”有人敲门。 “来了。”姑妈应一声打开门。一个戴红帽的女孩子走进来。“哟。是小妍呀,干女儿。快进来,你好长时间都没有来玩了。你后妈调回来了吗?你爸呢?他可是新官任三把火,够忙乎的。你呢?最近都到哪里去走穴演出去了?”姑妈连珠炮似的发问着。 “干妈。”小妍依偎着姑妈走进客厅,看见正在吞云吐雾的我,很礼貌地点一下头。“干妈,你就要调走了,我爸让你到我家去过元宵节,也算为你饯行。他特地让我来告诉你。我顺便给你带了块好布料。” “好孩子,真孝顺。”姑妈笑逐颜开地接过布料,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指一下我说,“小妍,这就是我侄子我,正在墟城高等专科学校进修学,我,这是市歌舞团的小妍,她爸是咱们市的副记。小妍常在外面演出,你们总是碰不着面,现在你们认识一下。” “你好,干妈常提起你。认识你非常高兴。”我漠然地看一眼小妍伸过来的手,忽然触电般地把身子朝后倚了倚。 “干妈……。”小妍显然是很尴尬,姑妈看到眼前这一切有些愕然。 小妍见我并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再呆下去有些难堪,于是,便自嘲地笑一下说:“干妈,我要告辞了。元宵节那天你可要去我家。我还有点事,要走了。” “这多不好意思,小妍再玩一会嘛。”姑妈追着小妍送到门外,同她小声低咕什么。我把手中的烟弃在烟灰缸里。揉一下肺部,又搓弄着太阳穴。姑妈走进屋内,脸色略显愠怒。“你这孩子,都说你有些古怪,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这叫不尽人情。你怎么可以这样冷冷地对待一个刚见面的女孩子呢。真是没礼貌。” “对不起,姑妈,你不要生气,我可能有点不舒服。你瞧,现在太阳穴正痛得厉害。下意识的东西。姑妈,小妍的右眉梢怎么也旋了个黑圆圈儿。” “她就是这长相,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这孩子。”姑妈有些余怒未消,“你以后要注意身体,可能是用脑过度。听说你小时候经常是读起来一夜一夜地不睡觉。告诉你,小妍真是个好孩子,命很苦,亲妈死得早,她又不把继母当作外人,谁不夸她?我和小妍的妈曾经一块在戈壁滩支过边,她妈生她时难产死了,是我把她抚养成人后,龙彪才把她弄到部队歌舞团的。这孩子挺懂事的,下一次可不许你这样对待她。” “她的右眉梢怎么也有个黑圆圈儿。”我真的很惊异,甚至于是有些惊慌,刚才那个叫小姘的女孩子分明和红芋长得一样,可是,红芋,毕竟已经死去了。 “怎么了?你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怪里怪气。醒一醒神。”姑妈拍一下我的头。我愣一愣神,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一样,对姑妈不自然地笑一笑。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姑妈应了一声便急忙去开门,我起身要走。进来的人自称是姑妈同事的一个亲戚,他说自己在市医院班,姓田。姑妈忙着招待那个姓田的男人:“田医生请座。是来给红旗请假的?红旗这孩子真是懂事,一点小事还要给我这个门市部主任请假,真是的!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是我侄子,叫我。市报社的记者,现在正在墟城高等专科学校读呢。”田医生说:“墟城高等专科学校?说是大学,现在还够不正式大学的规模!就和我们市医院一样,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县级医院的设备,却硬要申报甲等医院,为这,我还给院长干了一架。院长有个远门亲戚叫古老三,是个江湖骗子,号称什么皇藏武校的校长,是超然法师的大弟子,能用手指头把砖头钻个洞,我就不信。这古老三一门心思想着弄钱,算什么出家人?他拿着我们院长的尚方宝剑,到各个科室去推销药,为这,我又给我们院长干了一架。现在这世道,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院长叫我下到后勤搞食堂,我又给他干了一架。”我觉得实在听不下去这位田医生不停地诉说给院长干架的事,和姑妈打了个招呼,便走出门外。 夜幕降临时,晚风带着深冬的寒意袭过来,夏星头脑清爽许多。一抹弯月孤独地跃树梢,湖边的行人已是寥若晨星。夏星终于决心去见一下我。夏星站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射鹿湖,向“鬼宅”走去。夏星的眼里涌出泪。……几年前的一个夏天,夏星和她的文们欢聚在射鹿湖畔。“姐儿们,哥儿们,来,为龙莉的作品获奖,也为她即将到南方的母亲那里去定居,干一杯。”一只激情的手举起啤酒。武娟第一个得知龙莉的小说获奖和调到南方军区当记者的消息,她显得特兴奋。夏星看到龙莉的脸浮动着一种得意的笑,这已不再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龙莉。那时的龙莉是一个温柔恬静而且有点腼腆的女孩子。公元19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百万大裁军,夏星和武娟从南方60军203医院复退到墟城。夏星的养母何茹是墟城高等专科学校两袖清风的教授。幸亏有武娟出头,死缠活缠她那当副市长的老爸把夏星和她一起安置在市府办公室。天天无大事可做,到也落个清闲。但夏星总有锋芒在背之感,她深深地感到自己的生活中总象缺少些什么。“武娟,我要写作,要弄出一点成绩来。”“算了,你夏星喝多少墨水我还不知道吗?以前我们是墟城的老同学,到部队后又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老战。你写的东西最多能从前线小报赚几瓶化妆品的开销,那点东西算不作品的,你还是安份点。好好干。靠你老娘一把想法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去混一个文凭,我再给当副市长的老爸吹吹风,以后咱们姐妹齐心协力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搞个一官半职当一当。”“不。我要当作家。”“我以为你的灵感早已被越南人的炮弹炸飞了,没想到你还不死心。”武娟边说边用手搓弄几下夏星的脸。夏星从桌举起一张报纸说:“是的,我不死心。闷极了。我觉得总有好多东西要写。娟子,你瞧,我今天又发了一篇东西。《月下》,听我给你读一下:今晚,月儿似有懒意,像美女刚沐浴过一样,她用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轻柔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庞,那只手光滑如缎,雪一样绵绵,勾起我无限惆怅……”“好了,好了,真酸。一个叫柳三棉的人来找你,说是要给你交流一下诗歌创作。被我赶走了。我觉得这个柳三棉挺有意思的,人长得很帅,就是心术不太正。夏星,我看你就别再写什么情啊爱啊的诗歌了,总惹得那些男士看到后,便异想天开地想用他们那只手来漫不经心地、轻柔软柔地来抚摸你的脸庞。真是好笑。”“这只能怪他们无聊,娟子姐,我现在只想成作家,成诗人。娟子姐,以后再来些马路骑士,你就给我挡驾。武娟,你是说来找我的那人叫柳三棉?”“是的。”“记起来了。是我高中时的一个同学,挺有文才的。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一定是你过去的老情人。”“别开玩笑了。你知道的,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是同桌好。中学时代,即使和几个男生有点交往,但那些感情都是纯而又纯,哪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夏星嘴这么说,心里却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紧张,整个人也显得很不自在。她已经回忆起当初柳三棉追求她的一些情景。“柳三棉还说他会不停地给你写信呢。”“无聊。不过是以前都是文学爱好者,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何必呢。武娟,在部队我可是没和任何一个男生通过信的,这你是知道的。”“可这位柳公子说他会给你写信的。”“为什么?”“他说,多少年来都在打听你的消息,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你班的地方,他想和你成为什么笔,还想和你成为什么柏拉图式的朋。他还说他多年不见的大哥已有了音讯,现在是美国的大老板,他二哥小柳飞刀是咱们市有名的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罗哩罗唆说个没完,我看这人一定是在哪儿多喝了几杯假酒。不过,这柳三棉对你……”“算了,算了,别提什么柳三棉了,像他这样看到我在报刊发表文章写信来要和交流创作体会的马路骑士有好多哩。如果柳三棉以老同学的身份来找我玩,我会很高兴的,我们已有好多年未见面了。都在墟城市,还要写什么信,这些人最没出息。娟子姐,我想搞个文学沙龙。这些人如果真的对文学赶兴趣的话,他们会聚到我的旗下的。娟子,你到电视台做个我们创办文学社的启示,我有个朋在电视台班,叫柳小萌,你找到她和就说我曾经和她是邻居,到时候我们叫她,让她在电视台给咱吹嘘一番。咱们拉起杆子,弄出成绩之后,就申请报刊号,创办刊物,争取对外发行。”“痴人说梦。”“没有梦的生活太枯燥了。”夏星的语气不容置否,“娟子,咱们说干就干,平时我什么事都依着你,眼下这事你可要帮我。如果是姐妹,你就快去帮我做个广告,咱们这个礼拜天就在皇藏峪的枫林里搞一个聚会。”就这样,一个有几十人的文学社竟然成立了。夏星自任社长兼主编,武娟当总务,处理社刊印刷和对外交流的事宜。回到办公室,夏星激动的脸烫烫的。也许是在聚会时喝多了酒,夏星伏案便睡了。朦胧中突然听见有人敲门。“谁?门没有锁,推一下就开了。”“能进屋吗?”门被推开,探入一张怯生生的脸。“你不是进来了吗?有什么事?”“我叫龙莉,很想进你们的文学社,得办什么手续?”“交学费。”“交学费?”“是的。象你这样的女孩子要交双倍的学费,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夏星说完放纵地笑了。龙莉满脸绯红,很腼腆地伸一下舌头,拘束地坐在夏星身边。夏星很注意地打量着龙莉:齐刷刷的过耳短发,圆乎乎的脸蛋,还有明亮亮的大眼睛,衣着朴素,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龙莉说:“市报社的我是我男朋,我想替他报个名。”“哦,市报社的大记者要进我们这个小社团,这可担当不起。收你一个我已是班门弄斧,哪敢收墟城鼎鼎大名的陈记者呀。”射鹿湖举行划船赛的哟喝声打断了夏星的思绪,夏星看到眼前的龙莉正有些得意洋洋地呷着啤酒。“夏星,你怎么了?”龙莉的眉峰挑起一丝嘲笑。夏星蓦然一惊。“哦,没什么。”“明天我就要去南方。也许我就会象你过去一样穿军装。也许以后我会走你走过的路。正如你走过我走过的路。请代我向我问个好,他没有来给我送行,真是一件遗憾的事。算了,祝福你。真有点舍不得离开家乡。墟城。黑桑树。昔日的落凤坡……还有我们的枫叶文学社。听武娟说你也马要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去进修,祝贺你,大学生。”“我的梦想是作家。”夏星冷冷地盯龙莉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很愤怒。那天夏星每次喝酒是发泄般地和别人撞杯,一点都未意识到那是给龙莉饯行,给一个被她夺去了男朋的女孩子饯行。……夏星拭了下眼角的泪,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蓦然回首,她看到路灯下有一个笑灿灿的女军人。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八章 不谙世事 我第一次见到夏星时是在射鹿湖。更新超快 那是一个春天的早晨。龙莉对我讲她们的文学社要搞一次踏青的活动,央求我和她一块去。我知道几年以来五花八门的沙龙组织应远而生,他对此不感兴趣。 “一块去,地点在射鹿湖。那里有名胜古迹,有枫林,有桃花,跑马场,水浮庄。不要总是看,放松一下。”龙莉说着就夺掉我手中的,继续纠缠道:“你也算我们文学社的人了,我已替你报过名了。脱掉军装这么长时间还未跨出墟城半步,总不陪我出去玩,秋姨笑话我找了一个呆子,多不好意思。你看看你家男男女女双双对对亲亲热热活得多自在多洒脱。” “好。我的小诗人,就陪你出去玩玩。”耐不住龙莉的软缠硬磨,我终于答应了她去参加文学社的踏青活动。射鹿湖边有个先人揭竿而起处叫射鹿湖,是一个大土丘,我和龙莉的文们奔去席地而坐。如烟似火的野花团团簇簇,阵阵微风吹过,葳蕤的花木涌动着,象一个仙女在抖动一块大彩帛。我随手摘些花卉编成一只花环,一个女孩子抢到手戴在头笑微微地。我定神一看,不觉惊呆了!女孩子穿着粉红色的蝙蝠衫,隆起的胸脯挺起两个含包欲放的荷花骨朵儿。双手俏皮地叉在腰际,宽宽的丝绒带子勒着细细的腰肢,亭亭玉立,嬉婉如春。 女孩子下身的花草波浪般地涌动着。飘来几只蝴蝶,绕着她头的花环若即若离,嬉戏翻飞。她笑吟吟地,圆圆的脸蛋象一朵向阳花微微昂起,黑绒绸似的睫毛象一截黑栏栅,那清彻如水的眸子分明是黑太阳熠熠生辉。她悬胆般的鼻子似雕塑家的杰作,唇如桃花初绽,洁白的两排小牙俨如珠贝。那神态既天真又装重,既典雅又洒脱。端端正正,孜孜媚媚象一株亭亭玉立的兰花,象一抹绚丽斑驳的彩霞。 “夏星,快来跳舞。”有个声音在叫她。她俏皮地朝我打个响指,便随着摇滚乐的节奏扭向翩翩起舞的人群。“她就是我们的社长,夏星,夏天的夏,星月的星,和你一样是部队的老转。”龙莉说着狠狠地摇动一下我,“喂,别总傻乎乎地盯着人家。你可不要爱她。告诉你,我可不是很随便的女孩子,现在你爱我就不能爱别人。你知道咱们现在坐的土台子叫什么吗嘛?是射鹿台,是先人立誓的地方。我,我指天为誓,这一辈子我是一定要嫁给你的,除非我死。”龙莉的两臂举起象蛇般地游到我的脖子。我挣脱龙莉的手臂点一支烟,自言自语般讷讷道,“又是一个甜蜜的陷阱。”“你说什么?”“我是说陷阱。头昏。回去休息。” 报社的工作很无聊,也很紧张,审稿议稿改稿定稿火柴盒大的文章豆腐块大的文章篇篇都是妙花生笔生笔妙花。四个板面四个处天天忙得不亦乐乎。第四板负责人斯梅嫌人手不够,让我兼顾一下文学版。我对斯梅说他只想当记者不想当编辑。斯梅的成名作是《方方的月亮砸在我的肚皮》。她说她现在虽然是诗人,但却整日为人作嫁,没时间写诗,很苦恼。西德神童作家康萨里克一个月能写两部长篇小说是因为他有时间,王安忆一个星期能写出小鲍庄是因为她不吵架不吸烟不喝酒不离婚不打文墨官司不浪费时间。斯梅越说越激动,点一支摩尔烟。我劝斯梅说,构思撞车是可能有的,不要把别人说她抄袭的事放在心。我说,现在的诗人多得象夏天夜晚的蝙蝠,东鳞西爪胡乱地瞎抄歪扯几句,过一段时间就会出诗集,还会被评论家冠以师承雪莱马雅可夫斯基名家的手法,或借鉴布列东马尔克思自成什么新潮流云云。莫明其妙。斯梅竟然流泪了。她抽缩着鼻孔象两个抖动的枪眼。我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斯梅发觉自己失态,掏出手帕擦拭一下眼泪,又理了理那描得弯如蛇一样的眉毛。我到报社工作时斯梅帮了不少忙。我的兵种是汽车兵,因为在部队干过通讯报道员,他有进市报社的愿望。斯梅对我说,她代表单位在复退军人安置处看过我的档案,按条件是不能进报社当记者的。言谈中斯梅流露出是看在古云龙的面子全靠她和社长从中斡旋,才答应我进来报社。无聊。我不知自己为什么竟对斯梅协肩诌笑连连道谢。人***真是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低心下意。古人云:人生贵适志,何要名爵乎。我想着又骂一声无聊。有经验的记者展毅告诉我说,耍笔杆子这一行是很有油水的,出差时可以收小费。起初我不懂,后来才知道收小费是把某频临倒闭的厂家吹成在改革的号角下厂长大胆改革扭亏为盈全厂欣欣向荣到处茑歌燕舞形势一片大好,这样,厂方便会馈赠一些让利产品或直接送钱送物。我说我不想升官发财只想老老实实地做学问。三尺微命一介生,不慕别人广宫大囿腰缠万贯,只想清清白白的安身立命。周易说,素履往,无咎。因此,我觉得日子过得虽然辛苦,但身居四壁空空的小屋却心安理得。社长见谁都微笑,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位很和气的领导。他亲自爬五楼走进五零二寝室,对我问寒问暖口吻生花谈吐优雅之至。社长见过我的次日,斯梅就眉开眼笑地来到我的房间,说是要给他介绍一位女朋,是社长的女儿,叫苗小莉,在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图馆资料室班。我说他已经定过婚,不想再结识过多的女朋。斯梅说我撒谎,很气愤地不停地挥舞着她那象海豹脚一样的小手,骂我不懂得做人的道理,拒绝小莉就是让社长难堪,即使有女朋也要权衡利弊想到头重脚轻。斯梅走了。 是夜,我怎么也睡不着。敲门声。烦人。我叫一声门外的人有手就自己推。稍倾,进来一个通体下浑浑圆圆的姑娘,尽管寻找她的腰部和臀部很困难,我还是让她坐下了。她就是苗小莉,我不知所措地胡乱应付着,难以排遣的烦闷象一堆难洗的脏衣服,他觉得胸膛里开始发冷,结冰。我素来门无杂宾,对不感兴趣的人就是不感兴趣。以后苗小莉每次来,我总是胡乱地塞责闲聊。但苗小莉总是笑吟吟的。龙莉的表弟铁虎因酗酒闹事被送进看守所,龙莉要陪她秋姨,已有好长时间没有和我见面了。我有晚看熬夜的习惯,次日总是起得很迟,起来以后还要依躺在床抽一支烟,这已经习以为常。苗小莉发现我这个习惯后,进门后总是热情地帮我点一支烟,并且认真地吸几口,再递到我的口中。有时我沉默不语,苗小莉便独自唱些东北风西南风东南西北大旋风。烦透了。我终于忍不住对苗小莉说他不喜欢她,并谨慎地告诉她并不是因为她长得丑。 苗小莉哭着走了。 我知道他得罪了手握玉爵口含天宪的社长大人。我了解到苗社长是靠投机钻营起家的人,表面人很温文尔雅,但骨子里十分虚伪,本人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却善于结交并扶持一些所谓的文学爱好者。 下去采访的机会少了,不要说写出华星秋月的文章,就连火柴盒豆腐块也难以出笼,闭门造车的事我是不愿意干的。闷得慌。想随便地走一走。街的人很多。温州发屋。无锡馄饨。天津狗不理。云南烟贩。石狮服装。芸芸众生比肩继踵你挤我我挤你你我都被人挤。前面有一个摊。新到潘姬艳史绿榻野史外星人传奇灯草和尚!一个秃头青年边哟喝边拿出几本拉着我问他是否要香港版的金瓶梅。我说早看过了。录像室传来阵阵钱塘江发潮般的呼吸,我走过去,看到广告写着“灵与肉叔嫂色魔扑向少女正在这时”后面是圆圆的省略号,象是六个漂亮的点射。枪法不错。我夸讲一句蹀躞着走向红星路。我想到姑妈家去。市委家属院的好多临街的门窗开成五花八门的小店,一些苗而不秀的纨裤子弟在很潇洒地叫卖着紧俏商品。哟喝声叫买声刺耳的摇滚乐。歇斯底里地流行歌曲。我逃贼般地穿过红星路拐进姑妈家。门锁着。我有钥匙,打开院门后径直走向房内。洗澡间有嬉笑声,听那女人的声音象斯梅。门没有关严,我走过去一看,头轰然一声象着了火。赤身**的斯梅正躺在古云龙的怀里,**抽绵地抚弄着古云龙的胸毛。黑塔般的古云龙亢奋地抖动着双腿,粗壮的双手象蟹钳一样扭捏着斯梅的胸乳。我干呕地想吐。胸闷。身体快要自燃。斯梅摸着古云龙在北大荒时留下的刀痕剑瘢说,古,现在当官的不如以前能甘心如荠地为人民服务,一个个肉山脯林奢侈荒淫。古云龙不言语,黑黑的脸堂那双鹰眼射出犀利的光,肉墩墩的酒糟鼻子在不停地抽畜着。斯梅又说,古,我是为了你才和柳苒离婚的,现在,省里的关节已经打通,就是按照你的思路和汽车修配厂的古大虎一块去找的大脚省长,古大虎的老娘古疯婆子当年可是救过大脚省长的命哟。古大虎可真是条汉子,坐怀不乱,挺正经的。他愿意把我引荐给大脚省长,纯粹是我让苗社长帮忙在报社把他们汽车修配厂鼓吹了一阵子。云龙,以后你调到省里可不要过河拆桥呀。古云龙忽然停止摆动着的手,那神情象苍鹰发现一只兔子。古云龙地包天的牙齿啮进嘴唇,推开斯梅猛然跃身而起打开浴室的门。门外的我很尴尬。我觉得无地自容。我很想骂自己几句。斯梅看我一眼惊得象玄丘校尉一样把整个身子缩进浴缸。我惶然京京地夺门而去。天色灰黄,心里一片苍凉。我素来认为古云龙是仙才鬼才人才难得,从大西北调到内地过五关斩六将南金东箭龙嚷虎步啸喀风云,真是豹胎龙肝的旷世俊贤。 怎么也想不到古云龙也会言清行浊也会拥香折翠也会道貌岸然。愕然。惶然。我时常骂自己是阳释阴儒伪君子,岂知十步之内即有萧艾。世事如白云苍狗,我忽然觉得自己象一个瓜字初分的少女那样瓞瓞绵绵不谙世事。回到报社后我便蒙头大睡。他很想念自命田夫野老如闲云野鹤,现在正浪迹江湖的黑爷。他很想念甘心幽林暮鼓晨钟火耕水耨的超然法师。我的耳际响起超然法师的声音:佛法者理寂乎万古,迹肇于中世,渊源浩博,无始无边。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长大。太阳落山了,也许是刚升起来的。我昏沉沉地翻身下床,今恨古愁的思绪象一堆乱麻,把他缠得只想野嚎狂呼一番。 展毅把我拉进屋里衔觞置酒,叨叨絮絮地说他发了一篇东西,要庆贺一番。小人得志。展毅的父亲是墟城市的副市长,我不知是妒忌还是厌恶,脱口骂他一句。展毅说我就是小人得志。展毅笑得脸象一朵花。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不要一脸惨风凄雨如丧考妣。我在展毅的劝说下骂一声去***文思奥府,什么都不想,把一切都忘掉,喝酒!展毅说声痛快,操刀就割说喝就喝。交杯递盏,转眼间二人就让一瓶白酒见了底。第二瓶白酒快喝完的时候展毅突然哭了。我也哭了。展毅大骂苗社长为人拔扈势力眼,骂他是靠写大字报起家的小混混,他说他父亲被挤到墟城在南方的办事处以后,报社不重用他不提拔他不让他飞龙乘云游蛇腾雾,他现在是报社的卧龙这里的水小容不下他,他这条大龙早晚要腾空飞到南方,最后,他发誓要社长的女儿苗小莉还发誓要武娟,因为武娟的老爸武少波副市长参与排挤他老爸展卫成副市长的政治斗争。我嘿嘿地怪笑着狂叫着去***政治斗争什么***身份地位天快崩地快坼地球快爆炸飞灾横祸快降临人间外星人快接走墟城报社的我我就是我。宇宙熵定律快改变阿弥陀佛我想吃黑桑葚。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九章 活得很累 朦胧中我听见有女孩子哭声,在他耳畔,又好象很悠远。我觉得有一双温柔的手把他扶回五零二室扶他的床。我狂花病叶般地在床躺着,恍惚中一个花奴玉蒸方桃譬李的女孩子在他眼前晃动。我朝那个女孩子笑一下,那女孩子腕凝纱薄佩重行缓地依在他身旁。红芋!我伸手扑向那个女孩子,女孩子云姣雨怯地躲闪着。她说我醉了。我说我没醉,我好想你红芋,我的红芋见尔于墙思念之极。那女孩子擦拭掉眼泪,然后含烟飘雾般地隐去。“砰”然一声,门关了。我大病不起。卧床几天后,他的身体虚弱得很。龙莉一直陪着我。龙莉的两眼总是溢着泪,眼睛红肿地象两个夭夭小桃。斯梅通知我说经报社研究把他调到资料室。我置若罔闻点一下头。龙莉钦钦啜啜地理着我的头发,我让她帮忙点一支烟。我吸几口肺部很痛,一阵剧烈的咳嗽,龙莉夺下我手中的烟。龙莉叫我想开些调到哪里都是干工作都是挣钱吃饭不当记者去看资料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哪里都养人天无绝人之路啊。我让龙莉走,让她去照顾秋姨。龙莉说秋姨的身体已好,并承包了她单位的小店,生意好得很,表弟已被公安局放出,秋姨那里用不着我。于是,龙莉便留在我身旁。我和龙莉风雅闲散地过了几日,妃匹之爱自得其乐。斯梅来催我班。我说三军可以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其志。报社资料室藏很多,三坟五典九丘八索十三经二十四史杜诗韩文颜,我一头沉进海里深入黄泉高入苍天,大含元气细入无间穷极幽深研核几微,象一个彻头彻尾苦行孤诣的出家弟子焚膏继咎地在资料室。穷愁著。我铺纸提笔,几乎生锈的笔尖居然还能写出自以为陆海潘江的文章。但我仍有踞天蹭地之感。适逢墟城高等专科学校文学系招考进修生,我便很自信地报名参加考试并如愿以尝接到录取通知。于是,我步步莲花地走进了墟城高等专科学校。个人奋斗。实现自我价值。挣扎。成才。不虚度青春,收之桑榆。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到底是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周易说穷则思病变则通通则久。我仿佛是个斩将擎旗的胜利者,望着兵车蹂蹴的杀场,露出艰难的微笑。斯梅和古云龙都到省里去了。姑妈很高兴。姑妈说古云龙同意她留在墟城工作,并说古云龙在省办公厅也只是个跳板,以后还会更一层楼。我凄然地笑一下,他本来想向姑妈提起斯梅,但想了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姑妈并未对我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去进修感到高兴,她说做学问没有用,古云龙原来也是做学问的,后来就不做了。我谦谦地说既然考还是要的。墟城高等专科学校是民国十四年的国立女子师范大学改建的,只有普通专科学校的规模,红砖壁瓦和现在建筑相映成趣,水珠院落和亭台小榭错落有致。教务处。报名。领学生证。学员手册。校徽。借证。医疗卡。一切手续完毕。晚,我和龙莉在黑桑树咖啡馆的舞池里疯狂地不能自抑,跳累了,他们躲进包厢里一直**巫山到深夜。龙莉说他们的文学社遇到困难,好多人不愿干。龙莉又说她很泄气,总在秋姨家寄人篱下,日子过得不舒服,表弟有时对她动手动脚地,她心里不踏实。龙莉在示意我和她结婚。我劝龙莉做人要亢不卑,到南方找当军官的父亲未尝不可,毕竟是父女一场。龙莉含着泪摇摇头。她说她只想写写诗,要超过舒婷超过席慕荣要成为一个家。我说过几天找夏星谈一谈,帮她把文学社复兴起来。果然,我拔通了市府的电话。……夏星还在哭泣。“夏星,还记得我第一次约你到我房间里来吗?其实,我在射鹿湖第一次见到你就不曾忘记。夏星,那天我约你来谈文学社的事还记得吗?我酒多失态,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不是我不喜欢你,是我配不你。是我不能喜欢你。我是小人。我是罪人。我觉得我是一个不能的人,即使和谁结婚也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我要大冒险,可能要抛尸荒野。人生险如川。前途难料。我们在一起真的不合适,是我不配你,如果要结婚,我可以随便找个女人,但我不能和你终生厮守,那样,我也无法面对何茹老师,她可是我的恩师呀。我觉得再和你相处下去,心里的愧疚只会与日俱增,再也没有什么好的感觉了,我想我们应该彻底分开。”我把夏星嘴角的血擦拭干净以后点一支烟。我的手有点发抖。我的烟吸得很慢。夏星不再哭泣。我劝她在学校好好读,拿个文凭,以后可以在市府胜任好一些的工作。“夏星,何老师年事已高,你应当好好照顾她。你不要总是和武娟搞在一块,展毅说你们在搞同性恋。”“够了。”夏星愀然作色地吼道,“我,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一遍不爱我。”我漠然地摇一下头,“夏星,这又何必呢?我们以后还是朋,可以成为很不错的朋。”“啪”地一声,夏星抽回打我的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乜斜着我说:“我,我永远恨你。”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再见,502。永别了,鬼宅。 夏星走出市报社星奔川骛地跑回家,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扑在床昏然如死。……“星星姐,他来了。”那天,夏星第一次踏进市报社的五零二房间,正用心地欣赏着房内摆设,也在费心猜测着房间的主人,龙莉来了。 听到龙莉的喊声,夏星回过头一下子惊呆了。后来,夏星对我说,她第一次见我时,看到龙莉身后是个燕颔虎项的汉子,国子型的面孔梭角分明。头发黑,眉毛也黑,一双眼睛象两颗躲在乌云隙翳中的闪闪寒星,深邃乌黑,似有一股逼人的杀气,寒光刺人心脾。额下的胡茬象新割过的野草断根,钢硬铮铮,给人以冷酷之感。凛凛身躯势,威威神情象一个即将出征的勇士,真不象拧笔杆子的生。 “我叫王社,欢迎光临。”我说话时显得有点木纳迟钝。“不客气,应邀而来,多有打扰。”“应当是我打扰了你。”我皱一下眉头点一支烟。我招呼夏星坐下问她是否抽烟,她摇一下头。我说现在中国中等以城市女性烟民百分之三。龙莉俏皮地夺过我刚点的烟吸几口,然后伏在我肩撒娇地要我答应让她也学抽烟。我要回龙莉手中的烟,让她在一边站好。夏星祝贺我步步云衢蟾宫折桂。我说君子当致命遂志,全是萤窗雪案拚出来的。我又谈起何茹。正在梳云掠月的龙莉格格笑,放下手中的梳子依在我身旁说:“我和何老师真是有缘份,夏星,你相信缘份吗?”夏星笑着不置可否。我似乎有点不自然。“夏星,我对文学只是爱好,还有龙莉,她在文学社请你多关照。”我说这话时好象在努力地不使自己尴尬。“听龙莉说你也当过兵?”“嗯,是兵。”我把“兵”字说得很重,象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问夏星为什么把文学社的名字定为“枫叶”。夏星说:“也没有什么更深的立意,枫叶很红,红得象凝固的血。我也当过兵,潜意识里对一种什么东西追溯。”“是吗?”我猛吸一口烟,可能是吸呛了,他咳嗽一下,揉搓一下肺部,“搞文学我只是附庸风雅,想放松一下自己,整天韩海苏潮手不释卷也是一件苦事。人的快乐并不全在圣贤的本里,你说是吗?”“是的。”“既然龙莉替我报了名,我也算是你们文学社的一员了。以后我将尽最大的努力和你们一块把文学社的事情搞好。以后的发展还是要争取搞到报刊号,那样可以把事情做大。其实墟城也该有青年人自己的刊物,现在各种刊报纸象雨后春笋一样朝外冒,搞一个墟城地方性的刊也不是不可能的。” “太好了,这样咱们的文学社发展就有奔头了。”龙莉兴奋地跳起来。夏星有点激动地说,“但愿我们能更好地合作。”夏星让龙莉去给武娟打个电话,她想尽快把事情定下来,也算为日暮途穷的枫叶文学社找一条出路。龙莉出去后,夏星忽然意识到什么,有点拘束不安。“合二为一我们就是一家人。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不是吗?在部队。”我说着慢慢地吐出一口烟,“以后怎么称呼呢?叫老战?”“可我们在部队好象没见过面。”夏星想把话说得轻松些,可舌头不听使唤,她声音颤颤地说,“你以前是在哪个部队?”“南方六十军十师。”“我也是,我是在十师二零三医院。”“嗬,真正的一家人,说不定你还救过我的命呢。打老山时我负过伤,差一点死了。”“是吗?”夏星感到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东西在蠕动,心里痒痒地,暖暖地,喉头倏然一紧。“我,你真是大难不死,十师打得那么惨,你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说他肺部受过伤,现在遇阴雨天肺部就会隐隐作痛。武娟和龙莉来了。龙莉开始捣弄锅灶,很快就摆出一桌炊金馔玉的酒菜。“来,为我们的文学社干杯。”夏星拿起酒杯。武娟也虚于委蛇的起身端起酒。龙莉拿起一杯酒递给我。夏星继续说,“喝,闷死人了。该得到的都没有得到,不该失去的都失去了。趁现在还年轻,想干什么不来得及。”几杯酒下肚后夏星觉得头有点晕,但她依然不让别人插话,“今年我要去拿文凭,自己跌倒自己爬,大学也应有我夏星的一席之地。只要我愿意,干什么都来得及。”夏星的话太多了,武娟踩一下她的脚说:“来,为我们文学社的出路干杯。”“不,为我们的认识干杯。”我说过后朝夏星闪一下不可捉摸的古怪的目光。我的情绪好象不太好,很少吃菜,整个席间都是郁郁寡欢,一杯又一杯喝酒,一只又一只抽烟。龙莉低声劝我几次她都是依然故我。夏星发现我有几次在偷看她,目光是那样的古怪,那样的莫测。吃喝完毕,武娟摘下墙的吉它,我夺过去把六根弦拨得钩天广乐清润雍雅。夏星刚说一声“好”,弦声却一沉哀丝豪竹如凄如诉。“崩”地声断一根弦,整个房间死寂一片。夏星说跳个舞。龙莉打开音乐,我当仁不让地狂舞来。我的动作很美,忽如细腻飘逸的柔云,忽如波涛翻腾的急流。也许是跳累了,我倚坐在沙发,呼呼地喘着粗气,龙莉巧笑倩兮地依偎在他身旁。我大叫一声关掉音响,忽然凄怆流涕乌呼号啕。夏星和武娟都惊得不知所措。“真是不好意思。他最近的情绪很不正常,可能是刚才喝多了酒,请二位多多包涵。”龙莉说让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她让夏星放心,我会把事情搞成的,因为他要办的事就一定要办成。夏星每天班都要路过黑桑树街,差不多每天晚都能看到黑桑树下有一个若有所思的人。 一个周未的晚,也就是创刊号装定成册的时候,夏星终于神差鬼使地向那棵又黑又丑的大桑树走去。我说他正构思一部,想了好长时间,写他自己,也写夏星。“你了解我吗?”“以后会的。”“也就是说你现在还不了解我。”“是的”我朝黑桑树咖啡馆指了下,夏星会意地笑了,她随着我走进去。“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呆在黑桑树下,都在想些什么?”“看来你挺关心我的。”我喷出一口浓浓的烟,眼睛雷达一样向四处扫看了一番。夏星知道黑桑树咖啡馆是个体户开的,很气派,有酒楼雅座,有舞池包厢。“喂,看什么呢?”“想找点灵感。”我呷一口威士忌,打了个响指,那神态绝不象是一个青苔黄叶的穷儒。一个小姐雍容雅步地走过来问:“二位要些什么?”我说:“两杯雀巢,一包万宝路。”夏星劝我少吸点烟,我说,“你知道万宝路烟名的意思是什么?”“不知道。”夏星从招待小姐手中接过烟看一下摇了摇头。我摸了摸下巴说:“万宝路的意思是男人总需要女人的爱。夏星,你是个真真正正的女孩子,我相信我的眼睛。”“自信又自负。”“对极了。”我点一支烟,这时有一个色迷迷的秃头老翁来邀请夏星跳舞,我乜斜他一眼,递过去一支烟,朝他很俏皮地吹一声口哨。 秃头老翁不阴不阳地笑了笑:“小伙子,我柳大春可是有来头的人呀。”我的神色一下子黯然失色:“有什么来头?你爹妈如果是朝庭里的人你该北京混去,不该呆在墟城这个小山沟。”“嘿,你要这么说,我家的关系还真能扯京城的一些大官哩。我兄弟在咱市委的办公室工作,乡镇企业明星柳莽也是我亲兄弟,别看我斗大的字不识一口袋,什么样的生意我不敢做?什么样的合同我不敢摁手印?咱们家有人呀。在省城的我家那个妹子的男朋小崔是咱们省有名的破案能手。”“我看你老人家够吹的了。”我说过骂一声“无聊”,夏星忽然感到我是个反复无常的人,隐隐的有点怕,但又觉得他就应当是这个样子的人。我说:“我有时很自卑。庄老先生说绝学无忧,这话真是绝。读也许就是痛苦的开始。韦编三绝铁挝三折就是为考取功名吗?无聊。干什么都无聊。我有闲散如云之心淡泊如月之意,可我为什么还要有许多奢望。想不通。我自己也想不通。胼手胝足的学子。烟波钓徙的隐士。大人物小人吃饭睡觉生死如梦。人啊,何必要那样……。”“哪样?”夏星问,“那样是指什么?”我笑而不答。夏星又说,“我,你的情绪很低沉。”“活得很累。我有时真想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愁思茫茫地望着夏星,“你真地没有感到人生如梦吗?”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章 傲慢不驯 毕竟一个未经人事的新生对这个花花世界总不免有些遐想,而夏星又是那么一个全身都充满女人魅力发育成熟的少女。每次和她在一起时,眼睛都是那么不老实地瞄向她丰满的胸部。我并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至少不会很明显地表现出来,可是和她这种女孩在一起时,就觉得不多看她一眼就是我的损失似的。如果我的眼睛有超能力的话,她的衣服早就被我一件一件剥光!我想只要是男人都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那晚夏星穿着一件薄的衬衫和一件短裙,也许是衣服比较小,她的身材比平常更炫目,长发散在肩,有一种放荡的气息散发出来。衬衫薄得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胸罩,而我本能的还想更深入看清楚胸罩下面的身体!美丽的长腿覆盖在红色的短裙下,真希望来一阵风,吹起裙子,回到住处,我伸出颤抖的左手抱住夏星整个身体,右手轻轻的触在她乳的位置,她似乎很陶醉地闭眼睛。我把她的乳罩卸下,一付白皙、富有弹性的两个小咪咪挣脱束缚跳了出来,真是完美的曲线!我知道她已经进入状况。可是我的手丝毫没有松懈,我要让她的叫声再高八度!替她把裙子脱下,她变得很着急,全身扭动起来。我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舌头变本加厉更深入,她的两腿曲起,把我的头夹在中间,两手抓着我的头发。在我面前的是夏星突然用力地甩起头来,如绢布般的长发散在热情的空气中,一双手把我抓得更紧了,彷佛是对我的行为表示赞赏。我要让她更疯狂! 夏星疯狂地甩着头,身体也禁不住地摇摆。她的身体渐渐放松,瘫在床。我趴在夏星的身,吻着她身每一寸柔嫩的肌肤,看着她美丽的曲线,我还不敢相信今天晚的事是真的。因喘气起伏的胸口,载着一对吹弹即破的胸部,脸的微微泛着红潮,兴奋的呼吸还没停息,散乱的头发和着汗水散发出一股迷人的幽香,她紧紧抱着我,疯狂的亲吻着我的耳朵、脖子及嘴唇。我更加的可以感受到夏星的野性与狂野。 几天后,我和夏星谈心时,夏星见我情绪低落,她说:“不要这样跟着感觉走。别再说傻话了,自杀是愚蠢的行为。” “海明威吗?川端康成吗?是蹈海殉志的陈天华还是马雅可夫斯基?”我的眉宇间现出看破红尘的冷漠,“徒生徒死无一可获,如入宝山空手而归。芸芸众生八百孤寒,一天天一日日一年年寿终正寝死后还不都是灰飞烟灭。我是很愚蠢。我好象从来就没有聪明过。自封雅号为墟城痴人。我避性野逸向往长林丰草,可现实中的我却是降志辱身追名逐利,妄自菲薄又夜郎自大,孤芳自赏又自惭形秽,恃才傲物又独学孤陋。固执。迂腐。” “还有点怪诞不经。” “我是集刁钻古怪于一身。但我并不是刻意做作。我不愿做俗人,但现实却逼迫我俗不可耐。告诉你,我曾经给河南少林寺的德虔和尚通过信,想归顺佛门。真的,少林寺的回信还在龙莉那里。”“我见过你房间的佛珠。”“那是圣泉寺的超然法师送的,从前我当过他的学生。夏星,就是现在我也有自己都弄不清的想法,渴望真真地做个地地道道的和尚,跳出三界外遁迹空门,当个消遥自在的淡荡人。”“这个故事……。”“玄而又玄。我还有些发黄的故事但愿能有机会讲给你听。”“现在不行吗?”“不行。”我的眼里有一层雾象是自言自语,“等到我和这个世界告别的那一天。”“妈呀,我还是不听的好。”夏星的心里有点乱,她很想极力地使自己放松些,“功课紧吗?我妈的课讲的怎么样?有空可要到我家去玩。”“夏星,现在我是想问你,你对生活有个通盘的打算吗?”“顺其自然。”“生活应该是什么呢?”“醒着的梦。”夏星感到有种不可自抑的火在燃烧,头脑乱哄哄的,但她还是努力地镇静下来,“生活应当是醒着的梦。”“不是梦,是圆。开始是终点终点又是开始的圆。你围着我转我围着你转的圆,大圆里面套着小圆圈的圆。想一想我们过去的手榴弹再看一看眼前的夜光杯。也许你不明白我想说什么,但你应当有这样的感觉,我先握着你的手的同时,我的手不也同时被你握着吗?到处都是无形的手相互连结下左右形成一张砍不断理还乱的网。素位尸餐饱食终日的人却每天环肥燕瘦优哉游哉。”“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又能怎么样呢?”夏星挣脱我握着的手说,“也许你对生活有着更高一层的认识,但是,我认为你自暴自弃是不对的。”“现在……我又想活得精神一些了。”“为什么?”“为你。”“……太突然了。”“照你的话是顺其自然。”“不,不,我不想。我要对得起龙莉。你也要。”夏星站起来,感到头有点沉。胸膛时发暖。发热。有一个火炉正在熊熊燃烧。“我,天很晚了。再见。明天我还要办一些补习班的手续,告诉你,我也准备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去进修一下,看来不学习是不行的。我该回家休息了。以前我们是没过面的战,以后我要争取咱们能成为天天见面的同学。”夏星说着朝咖啡馆的门外走去,我追赶了出来。“我爱龙莉。但我觉得我和她交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我想我只是很喜欢她,但我觉得那不是爱,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爱。我和她也许只能做朋,做很不错的朋,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夏星回答我。该怎么办?”“你和龙莉青梅竹马到现在,难道只是喜欢吗?”“是的,只是喜欢。也许有过爱。但我觉得和你交往能释放一种自由的天性,特别是现在。爱是没有固定形式的,每天都在一起并不等于爱。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不知道,我当时就是以为你还穿着军装。也许那是一种想对什么东西追溯的感觉。不过,有些东西只能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枉然。” “不要再说了。我,你一定是喝多了酒。”夏星打断我的话,仰着头望了一会天空,好象有些目眩。 恍惚间夏星觉得有股火朝她烧来,忽然传来一个穿云裂石的声音:“王社,夏星,你们两个混蛋。”是龙莉。 夏星和我都有些愕然。“真没想到我最敬佩的两个人给我斟满了人生的第一杯苦酒。我恨你们。真想现在就杀死你们。”龙莉的声音如破玉碎冰,犹如割肝泣血一样悲伤之极。她说她从未背叛过我的爱情,以前有过挫折她完全是出于真心为我好,我从部队回来后又握手言欢也是真心实意的。说完,龙莉跑进深深的夜幕。 从此,龙莉好象变成另外一个人。言谈举止服饰打扮都和过去判若两个。不久龙莉的小说获奖,在夏星接到去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去进修的通知那天,龙莉告诉武娟她要去南方军区找她爸。起初龙莉还和夏星雁杳鱼沉地有过几封信来往,但后来就鸿断鳞绝了。我越发地古怪起来。有时他会正好端端地坐着看,却突然起身把房间的东西砸烂许多。罗兰是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外语系的学生,有一次,他正在给夏星补英语课,我突然斜歇底里地怪叫起来,罗兰惊得象枪口下的小山羊“妈呀”一声扑进夏星的怀里。“你发什么神经?”夏星觉得有点难堪。“我就是神经病。我很坏,也很卑鄙。爱你的同时还在爱另一个女人。”我的眼在溢血,红得吓人。罗兰夺门而出。夏星心里有点发怵。“神经病。非人非鬼的样子。你快点冷静下。”“我就是非人非鬼。这是个魔鬼的世界。”“冷静些。再这样喜怒无常可要把你送到神经病院。”“不,你们才是疯子。这***疯狂的世界。”“你不要毁了自己。你还有你的事业。我,你要自重。我,你不应该是这样的。”“狗屁,卑鄙的世界。卑鄙的世界都是卑鄙的人。”快要到课时间了,正好展毅和武娟来玩,夏星便把我拜托给他们,匆忙地走出房门。 ……夏星怀恋着在那个被她称为“鬼宅”的502室里逝去的情与爱,一夜未眠。墙的钟敲了五下,何茹催夏星起床跑步。“夏星,昨晚你回来得很晚。” “妈,我在补外语。”夏星不想告诉妈妈她和我分手的事。何茹说:“学习要抓紧,但也要注意身体,快起床跑步。”夏星应一声拉开窗帘。 朝阳象血一样鲜红。 桔红色的阳光抹在窗前,把窗玻璃的水珠儿染得金光莹莹。晓岚雾气在树枝楼隙间油然一碧,凝静的天空猛地变得超逸洒脱起来。 通宵未眠,夏星的头脑却越发地清醒。何茹敲一下夏星的门。“好了。”夏星应一声便跟何茹一起走下楼道跑向射鹿湖。在部队每天都要跑步出操,夏星回家后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近几年墟城兴起运动热。的士高不分老少。扭秧歌。忠字舞。大小周天鹤行桩。五花八门只要能活筋舒血。射鹿湖每天都充满活力,每天都有些张天师的后代设坛**,莘莘徒子们求的是益寿延年。夏星每天都祈求着她妈妈安然无恙,如果寿命能移植的话,夏星甘愿自己能少活几年把青春活力移到妈妈身。她知道妈妈在落凤坡时饱经风霜,调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收养她时受尽世态炎凉。夏星总想妈妈得到的太少,失去的太多。只要妈妈乐意的事情,她都会言听计从。 “夏星,昨晚我去见一了一个客人。等了你好长时间,我本来想等你来了一块去见人家的。”何茹说,“你回来得太晚了,以后不许这样呀。” “嗯。”“记住,以后要早回家。” “是的。” “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不要让妈妈总挂念着你。妈妈教学工作有点忙,平时对你照顾得不够,你要多体谅妈妈。” “是我让妈妈操心了。妈妈,对不起。” “你不问问我昨晚见的客人是谁?我们家是很少有客人的。” “妈妈,是有人想帮着你出你的学术专著。” “不是。我见的那个人姓张,食品公司的。” “卖肉的?现在吃肉不象以前那样凭票供应了。不过,现在肉价涨得挺快的。” “他是卖肉的出身,但现在人家是经理了。” “现在的经理多如牛毛,经理也没什么稀罕的了。再说,咱们家还是能吃肉的。”夏星说罢想笑,但她觉得自己怎么也笑不起来,一想到王社,就感到胸口堵得慌。何茹叹息一声说:“孩子,有些事你不懂,我觉得现在也该告诉你了。不过,我又怕你不能接受。”“妈,我什么事都听你的。妈,这一阵子你太劳累了,一定要注意身体。你出的事,不要急。呕心沥血,专著却出不来,千万要自我开脱,要想得开,眼下都说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蛋的,咱们要想得开。” “这是不正常的。”何茹有些激愤地说,“现在只是刚放开搞活,以后一些不正常的现象都要得到改观,不然的话,都去卖茶蛋,国家还怎么发展?夏星,以后不管社会怎么变革,没有知识是不行的。” “我知道。” 围射鹿湖跑一圈,夏星觉得两条腿象灌了铅。她知道这是彻夜未眠和情感饱受折磨的缘故。但她依然紧跟在何茹后面跑着。 太阳发出眩目的热光,湖中的水波泛起紫红的霞晕,面有淡淡的水气升腾,象一个傲慢不驯的美女刚刚醒来。湖心浮庄暗香疏影,随着蒸发的水气散发出阵阵清香。岸的败柳衰草凄然地耸立着,卑陋的躯体象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人。枯柳艳梅,忽然钩动起夏星一根心弦:坠茵落溷,境遇不同,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春生秋杀,冬暖夏凉,阳开阴闭是自然规律。夏星望着母亲何茹脑后的几根银丝,忽然悟出许多东西,她觉得自己不应当和我的感情陷得那么深。夏星不知道母亲要对她说什么,正准备叫母亲停下来走一会,她突然听到前面“哎呀”一声。 何茹象个失重的物体轰然倒地。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一章 洒脱。淡荡 暗暗的天暮飘着几朵昏黄的淡云,太阳象一张死人的脸,毫无血色,惨白惨白地悬在中天。残酷的寒风把黑桑树撕扯得哀声呻吟,摇曳的枝杈象一把把锐利的剑直向外刺。巍峨挺秀的龙山隐在浊雾中,圣泉寺很模糊。 枯草落叶随风跌荡,蒙蒙黄尘飞扬处一片浑沌。我眼中的世界到处是漠漠飞烟凄凄湿露,一派潇潇飒飒的景象。从火葬场归来,我想唱。我想野嚎。我感到他是荒原的一匹狼。何茹是用墟城高等专科学校的大客车送到殡仪馆的。一路夏星泥塑般地呆坐着。没有哭声。没有眼泪。她那幽凉的眸子象侵月冷波,寒光潋滟。何茹瘦肖的额镌刻着几道深深皱纹,荒草般的发丝黑白参差,没有闭严的眼睛凝望着象在期待着什么。洁净的面孔象一张白纸,鼻子在凹陷的两腮中紧韧地挺拔着,嘴巴闭得紧紧的,象一道关死的门。我的眼睛有点朦胧有点模糊。十几年前的人生启蒙老师,几天前还谈笑风生,现在竟要化做青烟而去,他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恍若梦中。追悼会开得很简单,但哀思豪竹的气氛足以告慰亡灵,凡到场者无不发自内心的悲痛。 一片唏虚呜咽,生前好皆衔哀致诚,黑纱白花尽时羞之奠。夏星单鹄寡凫行迈靡靡心中如噎,走到水晶棺罩前猛然向下扑身,随她身后的我手疾将她携起。夏星发出一声撕心裂胆的嚎叫,身子一软便昏劂过去。一阵袅袅的烟雾在殡仪馆空轻轻地升起,又慢慢地消散。挑选骨灰盒。签字交压金。领取存放证和钥匙。办完一切手绪,我把失魂落魄的夏星扶客车,在车子启动的一刹那,他却从车跳下来,决定走着回去。我想随便地走。毫无目标地走,把自己走累。也许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些。死于突发性脑溢血。何老师,我的人生启蒙老师,你伏案挥笔夜以继日呕心沥血家中牙签万轴汗牛冲栋,身一尘不染两袖清风恭勤博揽,只知道全身心地教育人,你为什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我走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流了泪。……我最喜欢何茹摸他的头。那时,大怀唐王家族的遗物都被带红袖章的人抄家拾掇得一干二净,荆钗布裙的观奶奶守得穷斯滥矣的空空四壁。一盏鬼火似的油灯下,何茹孜孜不倦地给我讲解着系统的文化课教材知识,她希望我能考进墟城中学。红芋死后,何茹发现我的神情变化,她总是困心衡虑地转移我的情感。每当我情丝缱绻的时候,何茹的心便会忡忡钦钦殷殷啜啜如熏如碎,慈母般的柔肠千结表现的淋漓尽致。我刚进入十五岁那年又病了。深身肿胀。医院。化验尿。肾炎病。复发性肾病使我继续休学。观奶奶颦促着眉头如冰刀霜剑噬戮着草原,她仅仅剩下的葱葱青气已被忧虑的蛀虫雕枯了。从身体健康的角度来说肾病的人是不宜婚娶的,观奶奶心之忧矣,如匪瀚衣,大怀唐王家族要靠我传宗接代,若不能麟趾之化生儿育女是对不起列祖列宗。观奶奶一下子苍老许多。她和黑爷研精覃思好些病方,除服下医院的药外,还并行不悖地为我调剂一些辅助药物。黑爷说最好能喝点鹿茸血。观奶奶和何茹听黑爷提到鹿茸血都无可奈何地摇一下头。光秃秃的龙山凤山虎山座座都是层层梯田,昔日葳蕤草木荡然无存,一些折栋榱木再也藏不住飞禽走兽。瓮牖绳枢的落凤坡家家都在勒紧腰带过日了,谁家能养得起山鹿,况且养些家禽家畜都是要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黑爷说要到山转一转,有枣无枣打一杆子。于是,黑爷拎起猎枪山了。观奶奶关闭大门开始施案焚香,这是她的习惯,从我有记忆起他就看到观奶奶每逢灾难时总是磕头烧香,口中念念有词。从我会模仿动作时观奶奶就让他在香案前顶礼膜拜,尽管陈龙有时不太虔诚。观奶奶让我跪下,我说腿肿得跪不下,便回到屋内抱起一本。 落凤坡学校的校舍是一座古庙改建的,墙垛野草凄凄,校园内杂草丛生。接替何茹当校长的是公社工宣队的队长展卫成。他看去象个屠夫,但对工作挺负责的,每天吃住都在学校,在墟城班的妻子秋姨是很少来的,他也极少回去。饲养场就设在校门口的山坡,是用木栅栏围囿起来的。起初是学生在里边作劳动实践的场所,后来就成为下放知青的住宿处。调到墟城的武少波经常光顾饲养场,每当他来一次,饲养场内豢牧的猎物总是要少一些。武少波说是为招待级首长用的。滋阴补阳的鹿茸确实令人垂涎。知青的队长人送绰号毛胡子,这是因为他长着一脸络腮胡子,那一脸胡子凌乱得如一簇美妙的蓬松细草,柔软滑腻,舒卷如云。他和何茹一样都是从北京来的,他本来是姓张的,父亲还是一位高干哩,何茹先叫他毛胡子,后来落凤坡的人也就都跟着这么叫。但在毛胡子接替杜吉祥当民兵营长后,社员们便不敢放肆地在他面前这么叫了。 落凤坡的人开始恭敬地叫他张营长。但何茹依然叫他毛胡子。何茹和毛胡子的来往不多,来找何茹玩的大多是些农干校的。我的印象中和何茹关系最密切的是林之秋,他和何茹在国防大学时是同学。他俩共同留学苏联后,林之秋穿军装服役于国防第六研究所。正当林之秋在正负电子对撞机实验室里踌躇满志渴望着中国第一座高能加速器成功的时候,平地一声雷,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戴在他头,他被贬遣到墟城九里山农场。 林之秋长着一副灰黄的脸,纤纤的身材精瘦精瘦的。颧骨很高,鼻子削尖。额角突隆,头发黄棕棕的,象一堆枯衰的山草。淡淡的眉毛下是一双犀利的眼睛,看什么都有一股逼人的气势,总是燃烧着一股奇异的威力。 和林之秋对视的人无不为之震慑。 九里山前古战场,牧童拾得旧刀枪。在折戟沉沙的龙山寻找散轶的文物古币是不难的。有几个怀藏古宝的农场人约林之秋一起偷越国境,林之秋踌躇了。 龙山海拔百米,长约几公里,连绵九节,好象一条九节卧龙,龙山因此得名。相传刘邦曾隐在山中,山中有一股云气,形象似龙,吕后见云龙后便在龙山找见了刘邦。圣泉寺位于山顶平坦的放鹤亭畔。寺内有石佛半身坐像,高约十米。北魏晚期就山崖巨石雕刻而成。在石佛两侧岩壁,有北魏太和十年和唐宋时的道像和题字。雕刻的形式有山峰瀑布洞文岩窦等。四壁岣峭,背后是雾茫茫的皇藏峪。阿罗汉与诸天龙女点缀岩窦间,鬼斧神工,天然如画。清乾隆二十二年乾隆南巡至墟城时,在龙山圣泉寺大兴土木。当时的建筑规模很大。院内有假山水池和亭台榭阁,小桥流水,花草树木,云雾缠绕的圣泉寺蓬筚生辉,楚馆秦楼里轻歌功颂德曼舞,越女齐姬争奇斗妍。现仅存四梁八柱的大殿,单檐歇山琉璃瓦的殿宇寮舍所剩无几。 古道悠悠,音尘查然,繁华。奢侈。纵欲。面壁的僧侣。 一切都被历史埋藏了。 龙山只剩下超然法师呜咽的箫声,箫声处有如血的残阳,残阳下有一袭蓑衣的确良圣泉寺,圣泉寺内有断头残臂的泥菩萨,泥菩萨傍是一尊木无表情的石佛。野竹桃猫着腰展开一片腥红。又一春天到来了。林之秋走迤逦的山路,轻悄微微的春风亲吻着他的面颊,他兴奋得象一个刚得到压岁钱的孩子,手舞足蹈地向山顶爬去。山坡梯田里苍苍翠翠,好象一层层绿的波。 野花丛中中的放鹤亭,何茹依栏而座。何茹望见林之秋朝她笑着扑来,故意闭眼睛作睡眠状。 林之秋挨着何茹坐在石墩,眼睛里燃烧着**的火焰。他俯下身去,胳膊象铁丝一样箍住何茹丰满的腰肢,滚热的嘴唇压在何茹鲜嫩的小嘴。 何茹微微张开湿润的唇,身子甜蜜地颤抖起来,丰满的胸脯随着喘气微微起伏,轻轻地问林之秋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是的。”林之秋不容置否的回答。 何茹激动得象瑟瑟的花草,声音发潮地说:“林,看在帝的份,你永远不背判我们的爱情。” “是的是的永不背叛我们的爱情。”林之秋跪在何茹膝前,呼吸声象涉水的小牛,用颤抖的手掀开她的衣。 何茹露出一双白皙丰满的胸部。 “茹,我的爱人。我的母亲。快把一切都给我。求求你,我快疯了。”林之秋边说边把灼热的嘴唇贴在眼前的。何茹感到一阵阵神秘的眩晕,她想推开林之秋,但伸出的胳膊象一株柔弱的小草,瘫软在林之秋的脊背。“别。别这样。象个孩子。林。你哭了。不要伤心,农场的活是苦了些,可那更能磨练人的意志,是不是?以后就会好起来的,春耕后咱们就结婚。咱们永远住在一起。饲养场有好几对知青都结婚了,是不是。”何茹捧起林之秋的脸,吻干他脸的泪,把他揽在怀中,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头发说:“墟城。龙山。我们的青春就栽种在这儿。林,瞧,眼下的一层层梯田,把龙山装扮得多象一座琉璃宝塔。绿油油的,嫩软软的,颤**的,多好看啊。农场里鲜红鲜红的拖拉机一定开始驰骋了,铧犁后翻起一片黑浪。人声鼎沸,红旗招展,高音喇叭里播送着雄壮的进行曲,在希望的田野飘荡回旋……多美啊。林,告诉我,不回北京,我们就在墟城安家落户,生儿育女。我们都住在观奶奶家。老人家人好心眼也好,她不会嫌弃我们的。家里不算富裕,但院子很大,也很美,我们可以在房前栽种几株葡萄,用茂密的葡萄枝叶搭成一条甬道。夏天,葡萄全熟了,那淡绿色的,紫红色的,米黄色的,浅白色的,祭红色的,一串串,象琥珀,象珍珠,多好呀。月夜,我们静静地呆在葡萄架下。想我们的过去。北京。苏联。学校。研究所。我积极响应党中央号召山下乡,你也天赶地催一样来到墟城。再想想我们的未来,我们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命运把我们……” “不要再说了。”林之秋打断何茹的话,眸子里荡出他固有的寒气。他站起来对着银光如锦的龙山水库呆呆地叹一口气。水库中盈盈的水浪轻轻地荡漾到堤坝边,又缓缓地退了回去,象慈母拍着快睡的婴儿。清风徐来,水波粼粼。何茹起身伏在林之秋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怎么了。”林之秋猛地回过头,目光象燃烧的野火。“茹,你太天真了。幻想。爱作诗。不符合我们的现实。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今天我约你来是想告诉你,我们要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哪儿?”“去国外。只有出国,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中国没有你想象的葡萄园,更不会有伊甸园。茹,答应我,永远和我在一起,生死与共,同舟共济,我不能没有你。同路的几个人已经弄好盘缠和向导,今夜就动身。太阳落山后,我们在放鹤亭见。”何茹象抱着一只小山豹,惊恐地把林之秋推开,象陌生人一样看着林之秋:“不,不能这样。国家再穷也是我们的国家,我们是烈士的后代,先辈用生命换来的土地,我们不能被叛。观奶奶常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我们毕竟是烈士的后代,食其土而反其地,不思报效,迁屣国外,这样做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林,告诉我你是说着玩的,这不是真的。”“是真的。千真万确。”林之秋的口气不容置疑。 何茹缄口不语,沉默地注视着林之秋,全身颤抖着,泪水象石缝中渗出的水珠儿,一滴滴落在她那挺拔的乳峰。 林之秋有点手足无措。突然,何茹歇撕底里地大叫一声,象一只发怒的狮子,咆哮着向龙山下奔去。圣泉寺内超然法师又吹起呜咽的箫声。 几只呢喃的春燕在水库伶俐着嬉戏着水波。隽逸。洒脱。淡荡。燕尾偶沾水面,圆晕便慢慢地荡漾开去,一个小水圈外是一个大水圈,一个大圈里又是一个大圈,圈圈环套,最后都消失了。 林之秋坐在水库边,慢慢地掏出一支烟。 黄昏迈着悄丽的步子来到龙山,放鹤亭被罩一层浓重的暮霭。潮湿的空气里,荡漾着新鲜的山野氤氲。绿色的田畴开始蜷缩身子,披黑黝黝的睡被。山峰醉了似的腾身撕破山头的春云,褐色的天幕的月儿星儿都接踵而出。龙山水库没有一丝涟漪,象一面清清亮亮和镜子。 林之秋捡起地的两个空烟盒,揉成一团抛向水中,“啪”地一声微响。 碎了。水中的整个月儿都碎了。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二章 受人滴水恩 一阵杂沓飒飒声颤动着拥过来,几个黑影围在林之秋面前嘀咕几声,然后神秘地象一个山凹奔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首.发突然,几只雪亮的电筒射向他们,随着一声霹雳般的吼声,有几个人狼奔豕突地向他们跑过去。不一会儿,就把他们捆绑着扭回山的放鹤亭。 “吊起来,用皮带抽。”民兵营长毛胡子一声令下几个民兵蜂拥而。一个女知青“妈呀”一声惨叫,挣脱着押她的人猛然跃进龙山水库。稍倾,一片美丽的沫便消失了。林之秋被打得皮开肉绽,但他那双眼睛依然灼光熠熠,从散乱的发丝间射出逼人的冷光,象从云缝中透出的两颗寒星。何茹来了,嘤嘤地哭着扑在林之秋身,挡住毛胡子打过来的皮带怒道:“毛胡子,我只是让你制止他们,并没有让你这样惨无人道地下毒手。”毛胡子不容分说扯开何茹,对着林之秋又是一记皮带,随后凶狠地朝林之秋身啐一口唾液。“***,要卖国叛逃,白日做梦。对你们就是要实行无产阶级专政。这是敌我矛盾,要押送级处理。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时时讲,明天要让他们游街,进行批斗。”何茹觉得一阵眩惑,身子一软便瘫在林之秋脚下。 次日,在落凤坡的射鹿湖边招开公社批斗大会,几个叛逃分子被五花大绑地站在一个土丘低着头。然后,在他们胸前挂着牌子在街示众。在然后,就是把他们用因车押送到墟城。何茹憔悴了。孤灯下总是一个人啜啜地哭泣。蜡黄的没有韧性的皮肤象冷却的死尸。两只大廓落落地眼睛象挤过汁的葡萄,腰肢瘦弱的象一捻捻杨柳儿。说话时总显得很疲惫,整个身躯都象笼罩在浓郁的阴影里。花儿什么时候红了,柳儿什么时候绿的,仿佛已经对她无关紧要。毛胡子要和她结婚。她很麻木地摇了摇头。后来,毛胡子和罗盼霞结婚了。整个落凤坡都很惊讶也都都很意外,罗盼霞的成份不好,有人说毛胡子是看她的月容花貌,才地解开她的荷衣蕙带。先奸后婚。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毛胡子在落凤坡炙手可热,长得桃羞杏让地罗盼霞也就听天由命委身给他,次年还生下一个小丫头。何茹给那女婴取名罗兰,她说这孩子将来一定是兰心惠质,冰雪般聪明伶俐。贺喜时,花嫂见到罗盼霞一改昔日的怒容,柔心弱骨的罗盼霞也就顺水推舟地莞而一笑,一切都冰消释散。花嫂好象被罗盼霞从此成为好朋,经常形影不离。 有时,她俩也爱去找何茹。 三个女人才算一台戏,但何茹好象不愿粉墨登场,任凭花嫂和罗盼霞百般挑逗,何茹结冰的脸很难现出春意。花嫂说你还年轻,找个男人算了。女人没有男人就好象屋里没有顶门棍一样,这日子不好过,我是知道的。何老师,那个姓林的不知死活,你还要等他到什么时候。何茹仿佛没听见花嫂说的话,从罗盼霞手中抱过女婴亲一口算是对花嫂和罗盼霞的又一次到来有所表示。然后,何茹便捧起一本。……我最难忘记油灯下的何茹。昏黄的灯光下何茹显得慵慵倦倦,给我讲课时她的胸脯总是有节奏地起伏着。只要我用手吊着她的脖子,她便象一根柔软的野腾低下头。然后,她把我拉在自己的腿,轻轻地拍下我的屁股,骂他一声调皮鬼。再然后就用她那纤细的手指梳理我的头发。 于是,我便依睡在何茹怀中,贪婪地盯着她。她的脖子好象过于娇柔,头颅把项背压得有点微微的弯。耳后的几根发丝蓬散着,看去整个脖颈朦朦胧胧,迷迷离离,每当我把手伸向她的耳后,便觉得心里痒痒地。我放下手中的望着走出门外的何茹,心中泛起少有的燥热。“何老师,饲养厂那儿有条狼狗,是毛胡子家的,要小心点。早几天小罗子把我接去,差一点被狗咬一下,幸亏有展卫成校长在。”我听出门外是观***嘱咐声。何茹应一声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观奶奶手中拿了一把香,摇动着她那三寸金莲,蹒跚地来到我跟前。“不能下跪。心诚则灵,不诚心是不能感动苍的。”“天的神仙正忙着吃肉喝酒,再烧香他们也不会有空给我治病的。”我说着摇一下头,然后朝观奶奶笑了笑。 ……一辆的士在我面前戛然而止,从车里探出一顶小红帽。“喂,陈大记者,你是不是又牙痛了?怎么一个人神精兮兮地到处游逛。” “哦,是龙小妍。我刚从火葬场来,没事,想随便走一走。” “你经常一个去火葬场吗?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很逗。” “我现在无业。不过,要多长时间你会在黑桑树酒店见到我。” “怎么,你现在无业。”“是的。有时间我准备去拜访你,跟你学一点新潮的东西。” “跟我学,又是逗我玩的。老兄,你这个人一定爱逗着玩。”龙小妍笑着拍了拍开车的的士司机说,“他叫柳少飞,是我哥们,想学新潮的东西还是跟他学。柳少飞,这个人是咱们市青年人的精神领袖,叫我,认识吗?”柳少飞很夸张地用手罩在额头对我看了看说:“认识,认识,标准的一个神经病。妍子,你怎么会认识一个神经病的朋。”说罢,他和龙小妍都纵情大笑起来。在笑声中,车子也卷尘而去。 望着的士卷起一片灰尘,我把头缩进衣领中。 元宵节,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落落飘将下来,整个墟城银装素裹。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黑桑树象鹤发银须的守护神,纹丝不动矗立在黑桑树街和凤山路的交接处。 观奶奶寿宴十分热闹。宾朋满坐,人群络绛不绝。寿宴的组织者是江大明,他是黑爷的生死之交。从仪式到礼节都富有传统味道或者说是具有落凤坡特色。黑桑树街虽然是墟城的,但黑桑树街的人都是落凤坡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江大明和黑爷有莫逆之交,黑爷过去又是落凤坡的鼎足人物,不来拜寿是不给黑爷面子。黑爷在的时候婚丧娶嫁娶红白喜事他总是能用八封演绎出福凶祸幸。 落凤坡人受命于天,信这个。黑爷依然是落凤坡人的精神领袖。黑爷拉马子队时名震墟城,只是在一次中国兵和日本兵的夹击下才吃了败仗。日本宪兵司令川岛被人救走,黑爷的马子队全军覆没,受重伤的黑爷被观奶奶收养在地窖中。受人滴水恩,当思涌泉相报。死里逃生的黑爷是一直把观奶奶当母亲扶侍的。现在黑爷身处他乡,并未忘记观***寿辰,托人捎信让江大明出头操办寿宴,并说,他将很快返回墟城。江大明特地邀来黑爷过去仅存的几个马子兄弟,让他们办理一些杂事。中午时分,寿宴进入高氵朝。庭院的雪已被人扫得干干净净,正屋收拾得亮亮堂堂。 甬道红毯铺地,芦席罩顶,门庭张灯结彩。观奶奶红光满面端坐高堂。黑桑树街的亲朋好送来寿礼向慈眉善目的观奶奶请安祝福。院子中有人想燃起爆竹,一时间锁呐高奏,锣鼓喧天。电视台记者柳小萌和摄影师二条挤过来,柳小萌把话筒递向观奶奶想探寻观***长寿秘决,观奶奶说:“人法于天工于地应当顺其自然。”柳小萌还想问什么,观奶奶摇头不语。我不耐烦地让柳小萌走开,他说我们纯属家中私事拒绝外事来访。江大明拍一下柳小萌的肩膀说:“大记者呀,你该学一学采访学,你爸不说你去北京进修吗?”柳小萌说:“他去了日本,把我哥哥大进带去了,也不带我。他们要去研究什么敦煌学,真是笑话,咱们中国自己的学问,却要跑到东洋鬼子那儿去研究。”柳小萌说着生气地跺一下脚,“江伯伯,看在我爸爸在你手下当副馆长的面子,就让我采访一下观奶奶。”江大明说:“小萌,我觉得这个素材不好,你该抓一些社会热点难点问题。”柳小萌睁大了眼睛问:“是什么?”江大明笑容可掬地说:“物价问题,米面油涨价,你瞧,我吸的这个黑桑树牌子的烟都要凭票才能买。可有的人却不需要,买什么都不要凭票,这不也是一个有问题的社会现象吗?”柳小萌笑逐颜开地说:“我怎么听着你老人家想让我给你弄几包不要票的烟抽呀。”江大明开怀大笑起来。二条对江大明横眉立目,他本来想发作起来说几句难听的,但柳小萌用眼神制止了他。柳小萌见我走了过来,忙靠前和我套近乎:“陈大记者,你和夏星搞文学社那一阵子我可没少帮你的忙,夏星可是我的好朋,能否赏个脸,让我们采访一下观奶奶?”我笑容可掬地摇一下头:“人太多了,我还要忙哩。”我走了。前来贺寿的人比肩继踵。寿宴一直热闹到晚才结束。接着是正月十五闹花灯,整个黑桑树街又象注入兴奋剂,到处是花灯龙船,彩旗翻扬,焰火争奇斗艳。今年是蛇年。墟城人管蛇叫小龙,每逢大小龙年,墟城都格外热闹。市府广场的礼花冲天,两条火龙灯活灵活现在下翻腾,踩高跷的边走边舞,公子嬉小姐打情骂俏形态逼真。我决定到外面走一走。观奶奶要我早点回来。我听到身后是父亲的叹息声。我趁这次父母来有意谈了一些今后的打算,他还和父亲交流了一些哲学经济学的看法,谈到最后父亲是不同意我中止学业的,母亲认为我也不适合经商。姑妈劝我继续把学业完成,再让古云龙出面把他搞到一个行政部门去,她说,哪怕是先下到一个乡镇搞个下派扶贫的乡镇长当一当也比亲自下手去做生意好的多。母亲说这也是一条路,那样也能修得正果。姑妈说想赚钱也不必亲自去做生意。我说,我想弃学经商也不纯粹是为了赚钱。谈话的结果是不欢而散。 “小妍,这几天把你忙坏了,今晚你不要陪我,回家去陪爸爸。”“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还要爸爸亲自来接你吗?再说他已经来叫过你了。这么多年你总是回避他,可你毕竟是他的女儿呀。你表弟卷进墟城的铁笛帮,要不是有人看在咱爸的面子,九里山劳改农场可就要多一个叫铁虎的犯人。姐,爸爸正在为你调动的事费尽心机。他想尽快把你和妈妈都调回来,这是他亲口对我讲的,他说这是他要办的事,不然他不安心。”“这是他想求得良心的安宁。他对不起我死去的妈妈,也对不起咱们现在的妈妈。小妍,你回去。今晚我想静下来。就一个人。”龙小妍见龙莉这么固执,生气地跺着脚说:“有什么大不了,姐,我怎么就看你活得那么累呢!这又何必呀!做人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时,龙小妍包中的传呼机响了,她看了一下留言说,“姐,是柳少飞在叫我,他说他在美国的驼子哥有消息了,要我去一趟。”“妍子,你还小,交要慎重。”“我知道,你还不是交不慎才落得现在还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娘。人呢,何必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难道我们生下来就是要受罪的吗?哭着出世,我们一定要笑着走。算了,算了,你学问比我深,说多了你会笑话我的。”龙小妍说罢有些不情愿地走出门去。 龙莉闭门,拉开窗帘,楼下是如蚁的人群。龙灯。焰火。爆竹。黑桑树在一片璀灿中屹立。龙莉突然象被谁猛击一掌,浑身一震跌坐在床。……龙莉时时十四岁那年父亲龙彪去落凤坡接她。当时她吓得直朝外婆怀里钻。她外婆把龙彪骂得狗血喷头,把龙彪留下的钱撒得象雪花一样飞舞。我拉着龙莉的手向龙山跑去,身后是外婆撕心裂胆般的哭嚎。从放鹤亭向山下望去,一辆乌龟似的小车爬出落凤坡。龙莉见车子走远便要下山,我说再等一会,当兵的都会杀回马枪,说不定那车子还会回来。龙莉不知道回马枪是什么,她听外婆说过水库里淹死过一个女知青,望着水库突起的小坟丘,她心里很怕,便催我快些下山。龙莉到家后才知道外婆病倒了。她外婆一睡就是几年,最后郁郁而逝。龙莉记得外婆临死前连骂几声龙彪不得好死。秋姨哭得天昏地暗,让龙莉发誓永远恨她的父亲不和他来往。秋姨的日子很清苦,丈夫展卫成从不过问家事。秋姨知道展卫成想当官,想得发疯了。展卫成从落凤坡调回墟城后就拼命地趋炎附势,秋姨骂他有奶便是娘。后来秋姨和展卫成分手了。秋姨唯一的儿子铁虎经常偷偷摸摸被学校开除,成了社会的痞子。秋姨的话对铁虎是耳边风。秋姨总是向隅而泣。看着秋姨忧心刿目的样子,龙莉常想人还是不结婚的好。可她心里已经烙一个人的印记。深深地,抹也抹不掉。我把她整整的情愫绞得千丝万缕,魔力般地让她刻心铭骨。爱情这个东西,具有“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那样一种顽强的力量。明知道我有过爱,可龙莉总是在绝望中迸发出希望,深深地怀恋着她和我剪烛西窗和花前月下。南国的烽火燃起时,龙莉的思绪象飘洒的春雨,千丝万缕连绵无尽。龙莉整日迷离恍惚。龙莉心乱如麻难以梳理,心乱如潮无法平静。秋姨见龙莉整日凄恻悲凉的样子,猜出龙莉的心事,便让她到我所在的部队去一趟。可是,秋姨绝然没有想到龙莉在部队会去见他的父亲龙彪。但令龙莉意外的是她千里迢迢到部队竟被我打了一巴掌。我刺伤龙莉的心。回来后,龙莉和我犹如鸣剑抵掌般的中断音讯。但每当明月入怀之时,龙莉总会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有过幸福记忆的人是幸运的,但也是悲哀的。幸运的是有种昆山玉碎般的惬意,悲哀的是绕梁不绝的幸福记忆总揪缠着咬噬着失落的心。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三章 自尊和矜持 龙莉知道春天逝去后,落英缤纷无人去管也管不了,但她依然在春天逝去后怀恋着缤纷的落花,似乎要将零落的花瓣收拾起来,在编缀成一朵丰韵雍的艳丽花冠。然而,龙莉深深知道这将是一个永恒的梦,一个已经再不是女孩子的梦。“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常扃。”追忆迤逦的往事,龙莉象古仕女那样感月吟风地等来了我。那天,龙莉走向黑桑树。我灿然一笑,旁若无人地涌起诗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龙莉的心灵一颤,仿佛有一朵蒲公英向她飘过来,她谨小慎微地伸出手,生怕不小心从手指缝中滑失。于是,龙莉和道:“桑之未落,其叶沃若,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租尔,三岁食贪。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龙莉觉得自己的相思一下变得年轻,急忙反扶起一个倒下的美丽,她的唇象春风中绽开的花瓣,缓缓地,慢慢地迎向我。“维天之命,于穆不已。”龙莉继续喃喃地按着我给她挑开的“诗经”思路诉说着:“期我乎桑,要我乎宫,送我乎淇之矣。”我疯狂地张开双臂把龙莉紧紧地搂在怀中,惊起黑桑树一只失伴的孤雁,凄凉地哀鸣着冲向秋空。龙莉不愿再悲凉。龙莉不愿再孤寂。龙莉不愿再失恋。秋姨很关心龙莉的婚事,催龙莉把我带到家里让她看一看。那是一次很庸俗的会面,吃饭时秋姨总是不停地给我添菜。我默不作声,只是偶尔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吃过饭我走进龙莉屋里,正在扩建的墟城住房很紧张,龙莉对我说她现在能有一室足矣,结婚生孩子都够用了。我并不答这个话茬。窗外景象一片凄凉,秋风疏雨,景象箫条。我和龙莉温存一会儿后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龙莉说:“我,我真有些后悔当初未去当兵。在部队我见到我后妈,她是年轻的军官,搞文的,也当过医生,我和她一见面就喜欢她。戎装军服集女性柔弱和男子汉的阳刚于一身,我真是艳慕之极。”“不要再说部队的事了,以后也不要说。”我粗暴地打断龙莉的话说,“我只是问你现在怎么办?”“秋姨现在承包了她单位的一个服装店,铁虎现在好多了,能帮着店里进货,这样,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不会太坏的。寂寞生闲愁,我也想把时间安排得紧紧的,写写诗,也想写写小说。我后妈答应我帮我修改稿子,她现在是南方一家刊物的编辑。”我不以为然地笑一下。我说他已从姑妈那搬进市面报社的宿舍楼,房号是502。然后,我就走了。 秋姨直夸我腼腆,龙莉随声附和,只有铁虎持不同见解。“老实个屁,这样的伪君子我见多了。怕是将来龙莉姐要吃亏的。”秋姨赶忙制止住铁虎不让他再说。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龙莉的心中一片愁红惨绿。有那么一天,龙莉带着从浴池中刚出来的轻松感,步入市报社宿舍楼,心中泛起阵阵激情的浪花。龙莉每次爬向五零二时心中都会有一种好奇和激动。她想我。几天不见便有点手足无措。龙莉刚爬五楼就听见猜拳行令的声音,是我。听声音她知道我已喝得不知东西南北。 龙莉把我扶进502室。 我醉眼朦胧地望着龙莉,两只血红血红的眼睛瞪着龙莉。 龙莉正俯下身替我擦拭酒污,我忽然喊了一声“红芋”,龙莉的心头一缩。红芋,这是个龙莉想忘记却又时常牵绕在她耳畔的名字。哦。红芋。龙莉的眼前一片凄凄烟草,顿时浮幻出一棵黑桑树,黑桑树下有两个青梅竹马的小孩,小孩的脚旁是一只小小的生灵,小生灵或是小白兔或是小老鼠或是小蚂蚁,到底是什么龙莉不知道。反正龙莉觉得自己在那两个小孩的脚下分外渺小。龙莉哭着离开502房间。龙莉发誓以后不再见我。永不。但龙莉的眼前总闪着我的影子,龙莉越想赶走他越是清楚得触手可摸。几天后龙莉还是去了市报社宿舍楼的502。我说他准备考墟城高等专科学校的进修生。我说他和龙莉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谁都不会忘记谁的。 龙莉走了。 出门时,龙莉认真地盯了一眼门楣的号码:502。 铁虎完全不象一个不满20岁的孩子,服装店被他侍弄的象棵摇钱树。龙莉和秋姨好象是吃闲饭的一样在店里没事干。服装店一年的利润就翻了翻。秋姨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高兴得捻着一张百圆值人民币流泪了。铁虎俨然是一家之主。铁虎说得把服装扩大经营,雇两名待业青年,他一个人在外面跑货。秋姨说:“大权就交给你。”于是,铁虎笑了。次日,铁虎领来两个姑娘。“妈,表姐,这两位是从徐州来的。一个叫黑花,一个叫红花。”红花和黑花都很勤快,刚来到就按铁虎的吩咐干起活来。红花第一次和龙莉说话就问她:“大姐,你老板是干啥子的?”龙莉摇了摇头。红花又说,“老板就是当家的,当家的就是你的男人。”龙莉很羞怒。 红花格格地笑道:“大姐你生哪门子的气。女人跟男人睡过后是能看出来的,鼻梁有隐隐的斑,眼神象罩一层露水,脸色皙白泛黄,走路时脚向外甩。” 龙莉打断红花的问她为什么不学,这么小的年纪还不到十八岁。红花说,她和黑花都是在家里受继父的欺侮跑出来的。铁虎把她安置在店里睡。秋姨有点不放心,让铁虎也睡在服装店的货库里。买许多稿子连她自己也都有点莫名其妙。她如临大敌般铺纸提笔,但坐半天只写一个小说名“黑桑树”。 黑桑树街的那棵大难不死的黑桑树,纷华披雅,虬枝翩翩,龙莉每次看到它时心里总是痒痒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激动,具体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总觉得有好多东西方要写。但提起笔又感到象老虎吃天。天要黑了。龙莉拉下窗帘,想洗一下身子睡觉。红花来了。红花**辣地盯着龙莉,从脸到颈到胸脯到腹到腿到脚,象是想从她身找一块对口的肉吃似的。 “你想干什么?”龙莉有点生气。红花让龙莉快些到服装店去一趟,说是那里有一桩非她去不可的大生意不可。铁虎把黑花挤在墙角,很麻利地捕捉到对方。黑花半推半就地倚睡在床。铁虎连撕带扯地扒光黑花的衣服。黑花笑吟吟地望着铁虎,很仔细地替铁虎解开衣扣。铁虎呼呼地喘着粗气,“黑花黑花我的好乖乖好毛妞,你让我干了之后我就请你喝咖啡,到最高级用美金的咖啡厅。”黑花快活地呻吟着。龙莉想转身走开,红花抓紧她的手,飞起一脚踢开店门。黑花推开身的铁虎,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衣服。 铁虎很狼狈地看了她一眼,点烟猛吸一口对红花骂道:“臭婊子。” 红花笑着说:“我们是臭婊子,也没想让谁给咱们发奖状。我们只想要钱。人证物证都在,官了就见官,私了就拿钱。” “什么都不给。”铁虎怪叫一声跨向黑花甩手就是一巴掌。 黑花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支铮亮的铁笛。“铁笛帮。”龙莉失口叫了一声。红花说:“铁虎,我们早就盯你这块大肥肉,快掏钱。”墟城市破获铁笛帮的新闻在电视台播出过,龙莉怀疑黑花和红花是冒充诈骗钱财。 龙莉示意铁虎不要掏钱。 红花勾起手指吹出一阵口哨,声音刚落便从门外穿进几个红男绿女。“哥儿们,小兔跟着月亮走,你发财咱们沾光。不用怕,山不转水转,早晚都是在一块捻香的朋,够意思的话痛快一点。”为首的一个戴着面具说话时露出满嘴假牙,唾液四溅。龙莉催铁虎快些掏钱。铁虎的眼珠转了几转咬了下牙还是打开了钱柜。损失钱财后的铁虎一直耿耿于怀。龙莉劝他想开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正说着,龙莉突然被铁虎抱住,惊恐得直喊秋姨。铁虎不太情愿地松开龙莉。以后龙莉开始有些怕铁虎,但回避不了还是要跟他接触。那天铁虎从南方进货回来,龙莉正在店里结帐,铁虎把御货的人打发走后,便饿狼般地扑向龙莉。秋姨来了,龙莉委屈地扑在秋姨怀里失声痛哭。铁虎嗷嗷怪叫着跑出店外。就在那天晚,铁虎在街酗酒闹事被派出所拘留了。秋姨被铁虎气得卧床不起,龙莉给我打电话说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问他是否能到秋姨家。我说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闭门读,苦行孤诣。龙莉问我的诣旨是什么。我说等等看,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果然,我令龙莉大吃一惊考地考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文学系的进修班。以前我给龙莉说过这事,龙莉以为我是说着玩的。龙莉兴奋之余有点意外。但是更令龙莉意外的是我在龙莉为他庆贺的咖啡馆门前,把夏星拥进了怀里。 那天晚夏星化了淡妆,身穿了吊带衫,黑色的,吊带很细的那种,看去十分性感,再配下身那条紧身的牛仔裤,曲线玲珑,婀娜多姿,在柔和的灯光下简直漂亮极了。我的心一直乱跳。她和我说,其他的女孩子都去逛夜市去了,她一个人没意思就来找我说会话,看着她火辣辣的目光,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夏星显得十分健谈,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走的意思。我几次要她回去休息,她装作没听见。就在我起身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夏星从后面抱住了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两个人就这样躺在了床事后,我非常后悔,而夏星却很坦然地穿好衣服,悄然无息地离开了我的房间。第二天,我在走廊碰见她,她表情很自然,我却异常尴尬起来。爱情故事到了晚,她又敲开了我的房间,和昨天一样,我们又在一起了,我对她说,还是别来了,早晚会让别人知道。她却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们在一起,我就没想到别人怎么说。我的心情很复杂,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一边又担心被人发觉。在大连的那一周,我玩得心不在焉。回来后,心很快又回到实际生活中。有段时间,我故意冷淡夏星,她来找我,我都找借口出去。看得出来,她很失落。 “夏星那次您是不是很难过?”“是呀!毕竟事情都过去了.当时,我也是这样,冲动了,没办法。” 前面有红灯,车慢慢停了下来,这时过来一个兜售黄色vd的小贩子问我们要不要翻身起来,坐在夏星腿,一把把身的衣服脱了,整个人扑在她身,弄过以后,我躺在床看着她光着屁股站在那擦,看着她把裤衩、长袜、裙子一件件穿,仿佛是在欣赏一道漂亮的风景线。这是我们第一次全身心投入的、没有丝毫顾虑的,爱得非常彻底,非常完美,子夜已过算是旧历正月十六。 窗外静极了。 黑桑树端是一个圆圆的月亮。 月轮红得象血,好象刚从黑桑树的枝桠间分娩出世,薄纱一样的纤云象一根系带挂在树梢。黑桑树未消尽的雪被月光一烘,泛出浑黄的柔光,看去,黑桑树犹如一个低眉垂袖的娟娟静女。云天深碧湛清。宁静。超逸。幽深。庄严。此时,龙莉什么都不想考虑,什么也不愿再考虑。花之流风之韵,人之缠绵凄怨,时间与空间,现实与梦幻,一切都在倏忽迅极,飞速而逝。 看一眼正在睡觉的我,龙莉想起昨晚她酥软躯体紧紧地粘贴在我身时的情景。当时,她把我抱得很紧,使我动弹不得,我好象说了一句昨晚下了一雨,便又拥着怀中的龙莉沉沉地睡去。龙莉的躯体象一块大面团急速发酵膨胀起来,那滑腻的肤肌象一块柔美的的绸缎在游来滑去,**辣的唇象一撮燃烧的火舌下舔来舔去,让我很快就有些不能自抑了。 我把头缩进被子里,凭着他敏锐的感觉去迎合那一撮火舌。很快,那一撮火舌便象蚌一样含住我的舌头,那贪婪的吮吸似乎要将我的整个生命吸出来,我想逃出来但那一撮火舌似乎越烧越旺,那是一种执着,是一种舍生忘死的本能表现,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令人无法拒绝的激情。我渐渐放松了自己,越来越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愉悦。那一撮火舌从我的口中移出,向我的胸腹部飘飘荡荡而来。龙莉伏在我腹部的发丝在我不停地揉搓发丝的当儿,那一撮火舌已舔向我生命的火山口。我有些心猿意马了。觉得整个人已经开始酥化,一些所谓的自尊和矜持都在倾刻间土崩瓦解。 龙莉的百媚千娇让我沉沦在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激情里有些不能自拔。我不由自主地摩挲着伏在怀里的那一蓬发丝,在无意中将手探到龙莉的脸,抹出来的是一掬龙莉正汹涌而出的泪。 我舔了舔有些咸涩的泪水便忽然有了种莫名的感动,脑中马闪现出落凤坡那碎琼乱玉的山野:飞雪连天,龙莉和他嬉笑着追逐着打闹着,龙莉忽然收住脚步,望着他们践踏过的雪路说——我在想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有一次我做梦自己变成了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好象就在这山坡,哭着喊着,跑向我妈妈的坟墓……。我伏下身,一点一点舔净龙莉脸的泪水。龙莉从被子里探出头,微笑一下,伸出手梳理着我的头发。“外面好象还在下雨,今天你就不走了。我们就这样,一直睡下去,睡它个三天三夜。什么都不想,什么也都不要去做,行吗?”我不语。“爱应当是我们生命的实质。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间,金钱,地位,名誉,权势,甚至于时间和空间,比起我们的爱来,这一切又都算得什么。我在龙山疗养院陪我后妈朱槿散步时,见到了你常给我提及的超然法师。有些话我现在不想多说,也许叫天机不可泄露。”龙莉顿了顿,她以为我会问她超然法师的事,但她看到我双眼迷茫,似乎在昏然欲睡。 于是,龙莉便细心的收集起她梳理掉的我的发丝,轻盈地翻身下床,她在点烟的当儿,把我的发丝和她扯下的自己的几根发丝燃烧成灰烬,冲进咖啡里,加伴侣搅拌一下,姗姗地走近我。接过烟吸了一阵,又呷了几口咖啡,我很快就龙精虎神起来。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四章 最美的相遇 龙莉接过咖啡,把头一仰喝了个一干二净,她知道这都是街头术士骗人钱财的把戏,但她为了能到我,对什么的办法她都愿尝试一下。她第一次见到超然法师时就躬身下拜,要跟他学术数和灵异志怪的东西,以前她听我和观奶奶说起过超然法师是个世外高人。好象还听我说起过超然法师那里有一副很神奇的骨牌,压在某人的坟墓并揭完那一百张骨牌,你就会有鬼使神差的奇术。于是,她向超然法师提及此事,超然法师笑而不语。 龙莉并未气馁,她在照顾朱槿时时常把朱槿从疗养院领到不远处的圣泉寺,和超然法师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使她终于有机会从超然法师那里偷到了那一百张骨牌。 龙莉把那一百张骨牌压在红芋的小坟丘,之后,便风雨无阻地每天子夜时分去龙山墓地,在红芋的小坟丘旁喊一声“红芋出来!”然后就揭去一张骨牌。日复一日,在第九十多个夜晚时,龙莉便有些惶惑了。龙莉总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她觉得红芋正逐渐复活,她觉得自己正一步步靠近红芋,她觉得红芋已开始悄然尾随在她身后。龙莉有些莫名的紧张,甚至有点恐惧。但是,龙莉只有一个意念,就是要彻底地完全地得到我,只要能径情直遂,她愿意不惜任何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又过了几个子夜,龙莉真得感到有些人死后会有生命了。龙莉不怕死,龙莉也不怕死后的所谓鬼魂,她在孩提时听过外婆和观***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也亲眼目睹过落凤坡一些所谓灵魂附体的现象,后来她看到一些资料介绍说那是身体虚弱的人思念亲人时产生的一种幻觉。母亲的死,外婆的死,在秋姨家寄人篱下,使龙莉在内心深处有种与现实生活水火不容的孤独感,她自以为已尝尽世态炎凉,也自以为看破红尘,在她骨子里有一种很想戏谑现实的想法,但总也找不到实施的办法,这一次能连续在死寂的子夜,去她多年来一直埋在心底的情敌的坟墓,揭那一百张骨牌,她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惬意,甚至是种复仇感。差不多第一百张骨牌了,龙莉在心里默念着。龙山静静地象一个鼾睡的少妇,既迷人又令人有些怯意,已经靠近了她,便有些不忍离去,走过去,但又怕惊醒了她。欲念支配着龙莉又一次在子夜时分向龙山墓地摸索过去,夜有些凉,树丛里的唧唧声和几声猫头鹰的冷笑突然传过来,龙莉打了个寒噤。红芋的小坟丘是在墟城大规模城市开发时迁移到龙山墓地的,并没有置在公墓群,而是在墓地旁的一个角落里。红芋的家人在红芋从黑桑树掉下来摔死那一年便举家外迁了,落凤坡归属墟城进行城市规划后,是黑爷把红芋的小棺木移到龙山墓地旁的。小坟丘显得很孤独,一堆黄土,萋萋湿草,要不是当初给红芋迁坟时龙莉在场,她是很难辨别出那荒岗的小土堆是红芋坟墓的。来,该来的都来。龙莉在心里默念着一步步靠近那个小土堆。 龙莉把手探进坟丘取出了第一百张骨牌,叫了声“红芋出来!”之后便转身离去,她隐隐地感到身后有个东西在悄然尾随着她,连续几个子夜她都有了这种感觉,这一次她觉得特别强烈,她走得快,身后的东西似乎也就走得快,她走得慢,身后的东西似乎也就走得慢,她停下来,身后的东西似乎也就停了下来。 龙莉蓦然回首,看到的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龙莉笑了。“小雪狐。”龙莉就这么叫了声,便径直走过去。小雪狐似乎就等着龙莉来捉它,一动不动地望着龙莉,目光里有几分哀楚,怯怯地,幽幽地,待龙莉把它把在怀中时,它便顺从地和龙莉依偎在一起。 “哦,这就是红芋吗?”龙莉抱着雪狐在回来的路潸然泪下。红芋,你是红芋,当你去世时,你就走了。别人实在是不知道的呀。现在我知道了,你死后是有生命的,不会有人动摇我这个信念了。红芋,你这么安详,没有什么可怕的。是的,是有来生的,这比我们所能想象的任何事都要美。目前宇宙的一切元素,即使是小到极笛微的程度,我们相信,都可追溯到一个根源,在这个起点,物质世界的一切元素都被凝成所谓的宇宙的粒子,这些粒子只不过是前一个宇宙的分解的结果,把死亡的那一刻想成心灵的陌生边界区,一个无人的荒地,在它的一边,如果我们不了解身体的虚幻性质,当我们失去它时,就会遭受巨大的情绪创伤,在另一边,却呈现出无限自由的可能性,而这种自由的可能正是我们失掉了身体。当我们终于从界定和主宰自己的身体中获得解脱时,一生的一切也就都结束了。死亡时会出现一个充满各种可能性的空间,在这一个孕育强大力量的时刻,最重要的,或唯一重要的应是我们的心境。剥掉了**,心灵裸地呈现,毫无隐藏地透露它亘古以来的本色: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生命是一种载体,是一种物质,物质是不灭的,它要转嫁成另外一种形式。雪狐,你就是红芋!龙莉这样胡乱的想着,便决定收养这只雪狐。……龙莉望一眼依然沉睡着的我,走近雪狐,把它揽在怀中,笑了,她笑得从没如此开心过:我,是我的。雪狐,我,是我们的。佛说,不可说。佛说,等等看。好,咱们就等等看。 “有试过骑在老公脖子让他用口吗?那也许一种很有游戏趣味的体位。”在和萧莉时我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的,你也想试一下?”萧莉的笑了笑,“那样,两个人都省力,我会把双肘撑在床头,沙发床头,很柔软,那种体位让我觉得自己是一顿被掠食的美餐,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啃噬吮吸着,觉得自己真有用啊。双腿分开架在老公肩膀,私处很近地冲着他的嘴,整个人倒着躺。他背靠着床头,双手扶住我的胯部,有时他会伸出双手玩弄我的小咪咪,我几乎可以进入半睡眠状态,生理和心理感受,让我内心宁静。” “在办公室时你象个淑女,真没有想到你会如此风骚。”我捏了一下萧莉的胸乳。 “来,你也试一下。”萧莉说着侧躺下来,一只腿高高抬起踏在墙,“这样,你从后面,从前面,侧卧或趴在床沿都可以的。” “操,你还来真的了。”我把萧莉高高举起,并且高举过头,萧莉及时地配合着对方欲念的节奏。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两个人都折腾得精疲力竭的时候,躺在床相视一眼,笑了。 “你得到了一个情人,却失去了一个好朋。”萧莉用手指抵住我的唇,朝他的面颊嘘了一口气。“自从你分到咱们期刊科以后,我不断激励你,让你看到自己的优点。能经常在事业、家庭、人际交往等各方面给你提供许多建议。一直维护你,并在别人面前称赞你,有时甘心成为你成长的垫脚石。以后,不行了。” “为什么。”我用手指刮了一下萧莉的鼻子,“我知道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你的支持与鼓励是最珍贵的。当我遇到挫折时,你总能帮我分担一部分的心理压力,和你在一起很默契,我想的事、说的话都与你相近,经常有被触摸心灵的感觉。有了你,我才获得心理的安全感。在图馆里,你是第一个喊我老师的人。正是因为你对我的尊重,我才觉得自己在办公室里能抬起来头做人。华馆长还有凤儿都是狗眼看人低,我是在省城进修两年图馆专业的大专生,完全有能力独挡一面开展工作的,可现在还是窝在期刊科里管理阅览室。” “机会还会有的。”萧莉吻了我一下说,“认识你之后,我始终愿意给予你最现实的支持,让你看到希望和机会,帮助你不断地得到积极的心理暗示。当我有了心事有了苦恼时,第一个想要倾诉的对象就是你。你这样的朋会是很好的倾听者,让我放松,在你面前,我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你总能最及时、最认真地考虑我的问题,给我最适当的建议。在我面对选择而焦虑、困惑时,有了你的陪伴,我真的很开心。我愿意一直和你在一起,不过,就怕以后你我的关系让办公室里的人看出来。那时,我就惨了。” “萧莉,今晚你来做饭。”我和萧莉穿好服饰以后,打开了卧室的灯。 “不,你去买点吃的。”萧莉显得有些慵慵倦倦的,她拧一把我的屁股笑到,“去,弄点吃的回来,咱们吃饱了再接着干。” 我住在男生公寓的一楼。 学校的住房很紧张,男生楼的一楼被改造成青年教职工住房。我的房子号码是123,住在男生楼的一楼西头。东头被堵死了,从西头朝里走去的住家户象是钻黑黑的地道。 打开房门朝东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动静。看了一眼萧莉,我朝门外指了一,示意她自己想出去。 萧莉点了点头,她木然地盯着我远去的方向。前世的爱,今生的情,有谁能记着共同唱过的歌,记着共同喜爱的颜色,记着相同日期的生日,记着同样经历的生活,记着流下的泪水里的苦涩。今生的相知相恋曾多么幽幽地抱怨苍天,今生不能相守到永远来生化作鸳鸯共婵娟,常常想象那菩提花开漫天的绚烂,一个多么美丽的梦,梦里的几重欢颜醒来却是泪湿几重衫。含泪的结局只有用无数个理由来安慰自己,用无数的分分秒秒来武装自己,土崩瓦解的坚强在刹那间支离破碎,隐隐约约中原来心痛的感觉如此之甚,洁白的丝帕擦不干她满面伤心的泪痕,冷风吹醒,原来情与爱是场梦,心痛那一时那一刻在脑海中惟一萦绕的是淡淡的哀愁,时空的空白填满了期待的折磨,多少痴情怨结欲拆还休,拼却酒醒愁更长,犹枕几重衣袖泪凝。多少美丽的痛楚一如那些葳蕤的枝叶,为握一束阳光不惜扭曲自己,争取生命的璀璨,却往往拥满怀雨横风狂。世间有情如此,曾经沧海难为水。岁月无辜,没有痛迹的翅膀早已从心中飞过,是此生此世走不出那段情,那是永远迷路的一片心中沙漠,是不再有的心心相印的诗句,是永远得不到回答的呼唤,是带着前生的爱恋来生的情缘。她想象着自己尽快离开这个让自己身心疲惫遍体鳞伤的世界,那份爱象春天最美丽的花,盛开得饱满,她不会让自己再一次迷失,两个人再加回到以前的灿烂与美丽。然而,那一段甜蜜的感情,美好的回忆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苦涩的美丽,甜蜜的忧伤。 翻弄着我的桌,萧莉知道我是喜欢文学的。后来她对我说,自从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她与自己相恋了好多年的男朋所没有的。现在,她释然了,以后,她不想再和心爱的人名不正言不顺,她想要的是合情不合理。那份至爱只能绽放在暗夜,思念只能埋藏在内心,眼泪只能暗地里偷偷地流,在寂静的夜晚,湿透自己的衣衫。心爱的人离开她时,陪伴她的除了痛苦外,还要学会在人前很没事的样子,她不想这样。以后,她的眼泪可以光明正大地流,她的痛苦可以展示在大众前,她可能收到别人同情的安抚和善意的劝慰,她的痛苦甚至可以让全世界知道,那样的痛苦会赢得善良者的眼泪和同情。她不想暧昧的情感让她悲哀让她无奈,她要的爱要象玫瑰花一样的鲜艳,不想在一次次颠鸾倒凤之后象花儿凋榭只有残败的凄凉。 以后,她想完完整整的拥有我,包括我的思想、我的情感以及我整个人。她想要的那份爱象美丽的风景,它的存在不是为了一座山一片旷野,而是为了整个自然,是为了点缀这美丽的世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去欣赏去品味去陶醉其间。当然,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品味,会对同一幅景象产生不同的感觉,晶莹的雪山有着冰清玉洁的美,潺潺的小溪有着清秀自然的美,波澜壮阔的大海有着宽广豪放之美,每一种美都给人不同的震撼。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身同样散发着不同的美,每一种美好的品质都是诱人的。人,占有自己喜爱的一切东西是永恒不变的,况且,那份爱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东西,只有全部拥有了,她才会觉得生命的快乐。曾经,她也带给我快乐,曾经,她也带给我幸福。曾经,她也让我焦灼和无奈,曾经,她也让我等待和期盼。也曾经两个人都忘了自己,体会那心跳的感觉和缠绵的爱,只是那一段感情她认为再也不可能继续,再也不能相依偎,所有的爱情只剩下美丽的回忆,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她也在迷茫中觉得两个人既然不能相伴到老,就只能默默地为心爱的人祝福。因为,我已是她今生永远无法割舍的牵挂。她以为再多的思念和牵挂也换不回拥有我的日子,失去第一次最爱的人竟是那种感觉,原来爱我和放弃我是一样的不容易。她给了我完完整整的心,我是她最美的相遇,一颗牵挂的心也在为我思念,我注定了是自己一生的思念。那一丝爱的感觉纠缠在心中,无法抗拒他的笑声,无法抗拒他的温柔,前世的缘今世的相约,相见总是那么的短暂,心中的思念却是这么的漫长。每次看着我轻轻的离去,她的心总是空落落的,好象有什么东西被我牵走,她很怕那种感觉。那是一种不能自控的思念,一种不由自主的挂牵,是堕入情网的感觉,是一份真情却又让她时常感到是那么虚无,难以捉摸。有时,她觉得那份爱忽然觉得离她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得让人怀疑有一天那份爱是否还能重回自己身边。清夜,她有时仰天长叹,你是谁,为何在我的生命中出现,我的生活是否会因你而改变,又将如何改变。我会因爱而甜蜜幸福还是因为而忧伤孤单,你的遥远让我如此无助,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想念,不知是还前世的情债还是了今生的情缘,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日夜的苦苦思念和时时刻刻的牵挂,梦中的你是如此的清楚,在那枫叶飘飘的日子里与你一起漫步,醒来时却见不到你。忧郁的眼眸中写满悲伤,痛苦让这颗心停止了跳动,再也无力承受生命的孤寂,心会因你的离去而感伤,伤得梦也添醉伤得笑也生愁,心儿,早已被心爱的人带走。 “你,现在还写诗吗?”听到身后的门响,萧莉放下正在翻弄的东西,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会写的,但现在不会,等我老了再说。萧莉,自从来到墟城师专图馆班以来,总以为和自己搭班的凤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见了你才发觉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 “和凤儿做过爱没有?” “没有。”我放下手中的菜和酒,“以前,我真的很傻。实话对你说,我当兵前很爱一个女孩子,一直为她守身如玉的。” “现在怎么了?”萧莉斟满两杯酒,拥着王社坐了下来。“说说看,现在还爱那个女孩子吗?” 墟城师专图馆的馆长姓华,走起路来听不到什么声响,常会在别人不经意间突然出现正在说说笑笑的人们身后,生怕别人说他的坏话。我很讨厌他,最令我难以接受的是华馆长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自从华馆长任后,我还有几个图馆的老人都被冷落了。我知道,我和几个懂专业的人不被重用,是因为华饿馆长理解他们都是前任馆长的人。 凤儿除了人长的漂亮,别无长处。但是,凤儿是我的直接领导。期刊科有我和于嫣还有林梅,他们三个人还有凤儿四个人一个科室,分两班轮流开放期刊阅览室。凤儿和我搭班,于嫣和林梅搭班。萧莉是办公主任,也是华馆长任后唯一留用的图馆老人。现在,馆里的几个科室负责人都是华馆长任后重新调整的。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五章 温婉动人 “等学校升为本科院校以后,我就和她结婚。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首。发”我举起酒杯和萧莉碰了一下说,“我知道,她在心里也是爱着我的。” “那女孩子现在干什么?”萧莉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 “叫晓涵,是个很本份的农村女孩子。”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喜欢简单,喜欢一切透明而纯净的东西,喜欢水晶一样的泪滴,喜欢风轻云淡,天高气爽,喜欢在每一个晴朗的夜里轻轻地唱歌,喜欢在洁白的纸涂抹一些简单而不算华丽的句子,喜欢看那种风花雪月的故事,喜欢把自己放入爱情故事里当主角来幻想。我想象着自己结婚以后做一个普通而平凡的人,和晓涵可以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地活着,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说任何自己想说的话,过任何自己想要的日子。我想,世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此。我知道自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说话总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直来直去的人,晓涵不喜欢饶着圈子说话,更不喜欢玩深沉,我很欣赏,也很喜欢,我知道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往往心无城俯,单纯透明。我喜欢简单,喜欢一切透明而纯净的东西,喜欢水晶一样的泪滴,喜欢风轻云淡,天高气爽,喜欢在每一个晴朗的夜里轻轻地唱歌,喜欢在洁白的纸涂抹一些简单而不算华丽的句子,喜欢看那种风花雪月的故事,喜欢把自己放入爱情故事里当主角来幻想。简单的一切总是能带给我轻松和愉悦,我倾向于简单,因为他更喜欢轻松自在。那些在社会闯荡的人总是有太多的急功近利、尔虞我诈,他们把那些纷繁错杂的关系演绎得淋漓尽致。所以,我不喜欢深沉,更不喜欢复杂,我喜欢淡然,喜欢随心所欲。施弦高急,筝筝然也,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万千宠爱,色艺双绝,乐坛奇葩,古韵瑰宝,品味古筝乐韵情怀,陶醉美人好景良辰。我不想让自己活在那些逝去爱的阴影里,不想再挣扎在一段感情的废墟里。我努力面对真实的自己,不妄自尊大,也不妄自菲薄。我从没有那么迫切地希望自己成功,我很羡慕翱翔于天际的鸟儿,可以一飞冲天,远离尘世的喧嚣,只留下一串串欢快悦耳的鸣叫,不再让繁重束缚轻盈的身躯。不曾卷入社会的浊流,不曾被名利地位所牵袢,不必太顾虑生前身后事,一切都可以简简单单,一切都富于情趣和快乐,这样有谁不喜欢呢。这也是我所追求的,面对繁杂的世事,复杂的人际关系,有时也会感到无所适从,甚至于不知该如何面对。与其去抱怨和计较,不如心拥简单,简单化了便会淡然及至豁然。豁然达观取代纷争忧烦,用自强自信直面得意与失意,让湍急的河流撞暗礁时也激起美丽的浪花,让人生之路处处柳暗花明。生活永远不会平静,也不会简单。但需要从中寻求平静,寻求简单。我毫不掩饰,毫不造作,只想真实地生活。回想着一次和晓涵谈到结婚的事,我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到了结婚的时候了。晓涵说,我不敢奢求天天见到你,但是又多么地希望能收到你的信;不敢奢求能听到你久违的声音,但是又多么地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而我也只贪在你身边。整日整日的想你,整夜整夜地念你。对于爱,我觉得两个人都这么义无反顾地陷了进来,彼此不可自拔。爱是一种感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是一种经历,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激情过后的憔悴,所有的事情都容易战胜,唯有自已难以战胜自己。“明年暑假她就要参加高考了,她说过,不管考与否,她答应明年夏天和我结婚。” “天呢,叫什么晓涵,她还是个孩子呢。”萧莉睥睨地看我一眼,“是的,明年咱们咱们学校是准备升本的,你还不如鼓励她报考咱们学校呢。到时候,咱们学校也可以称之墟城学院了。” “算了,你这个坏女人。” “我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一下变成一个坏女人了。和你发生了关系,其实,我和男朋也只差举行一下仪式,这样说,我也是一个已婚的女人。和你弄那个事,其实我心里一直很自责,可又割舍不下。算了,以后,咱们还是别来往了。” 萧莉羞怒地站起来,起身走了。 “凤儿,你怎么会是这样?” “我怎样?”凤儿微笑了一下,她看一眼王社,把手搭在我的肩膀,整个人伏了去。 “你对我一点也不动情了。”我甩掉凤儿的手,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点,“你简直就象一个榆木棍子,浑身生硬,没有一点弹性。你象在戏弄我一样。你在嘲笑我的一片真情。你在辱侮我。” “不是的,那是你的一种误解。王社,一切都过去了。不光是对于你。我现在就是你们舞文弄墨的人所说的那一种超脱境界。对什么都无所谓了。现在,我就想着打败萧莉,赶走那个姓华的。”凤儿摘下我手中的烟,“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抽烟,特别是弄那个事以后不要抽烟,那样对身体不好。你这抽的什么熊烟,炝人呀,象农民大爷的旱烟叶,想抽,到我那里拿好的。” “不去了。” “你可以理解成我是行尸走肉。不过,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凤儿提一下裤子,她倚在我的身说,“其实,我觉得你一点也不理解我。王社,也许我不应该和你谈很奢侈的感情。这一次我随老公一块去日本考察,觉得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要扮演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有自己的角色,都要找对自己的角色。王社,我们之间有过甜蜜的过去,这已经足够了。以后,咱们还是少来这一套了。”凤儿喟然叹息一声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喜欢萧莉,从萧莉大学毕业分配到咱们图馆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你应当明白,你刚从部队来的第一天,我也就喜欢了你。也许,这样说就太俗气了。简爱好象说过穿过坟墓在帝面前我们的灵魂都是平等的。我现在自以为非常冰清玉洁,在心里,真的,洁净的让我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王社,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也就是那几十年的光阴,何必要计较那么多恩怨。更没有必要自寻烦恼。了知一切,如幻影,如浮云城堡,如梦,如魅,没有实质,只有能够被看到的性质而已。了知一切,如悬挂在万里晴空中的月亮,倒映在清澈的湖面,虽然月亮不曾来到湖面。现在,我对一切众生都起慈悲心,不管别人如何待我,都要保持慈悲。我也不管你们做什么,只当它是一场梦。我很爱你,我一点了不否认我对你的感情。我也很爱我的丈夫。当我透过对你的爱而确实见到一切事物和我的人性互相依存时,我会感到这个世界呈现出更明亮更新鲜更亮丽的光,那是重重无尽互相辉映的网。我也就再也不必保护自己或者说是伪装自己。我向我所爱的人坦露我的本性,心不造作,一切如水不搅动,本性依然透明清澈。我知道我的存在就象秋天的云那样短暂,看着众生的生死就如同看着舞步,生命时光就象空中闪电,就象急流冲下山脊,匆匆滑逝。面对这世间的一切,我不再有无限的苦和迷惘,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有了一颗平常心。眼下,墟城师专学校就要进行机构调整,图馆的班子也要动了。我和萧莉谁当副馆长都无所谓,王社,你别以为我真的和萧莉计较那么多,其实,就是咱们学校校长的年收入,也不够我老公倒腾一次煤炭生意赚的钱。眼下,我老公的生意越做做大,跨行业,跨国界,小小的墟城,我还不知道呆哪一天呢。要不是因为你,我早离开这个破学校了。” 我吃惊地望看了看凤儿,紧紧地把她搂在怀中。 阿宁一直把我当作异性中最知心的朋,她觉得他的心胸象大海高山一样宽广,不管何时找他,对于她都是热情相待,并且始终如一地支持她。我是能让自己感到满足和平静的朋,有时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是默默地陪着她。我尊重自己尊重别人,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要相信那些爱情小说,因为我们是生活在现实中,而不是童话里,没有谁会等谁一辈子。爱的感觉总是在一开始觉得很甜蜜,总觉得多一个人陪,多一个人帮你分担,终于不再孤单了至少有一个人想着你、恋着你,不论做什么事情,只要能在一起,就是好的。但是慢慢的随着彼此的认识愈深,你开始发现了对方的缺点,于是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发生,你开始烦会累甚至想要逃避。阿宁,我这样说,你应当很明白。”我显得有些兴奋,他的谈兴很浓。“有人说爱情就象在捡石头,总想捡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但是你又如何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捡到呢。结婚以后的男女是甜是酸是苦亦或是辣,滋味只有自己知道。阿宁,我是不想这么早就结婚的。” 阿宁没有料到事情来得如此突兀,她以为也许某年某月和自己心仪的男人倾诉衷情是首浪漫的诗,可以添加任何色彩。那种感情可以是情,可以是亲情,亦可以是爱情或者是暧昧,可以直接,也可以隐藏一切随心境,随心缘,眼前,她和我在文学社的邂逅,让人感动,也让人心酸。面对我的冷静和冷漠,突然之间,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以前总感觉和我的情缘如蓝天漂浮的白云,漂渺不定,不能左右它的去向。现在一切如此明了,蓝天的还是那么蓝,白云的那么白,蓝得让人心神怡旷,那么令人心醉,醉得想掉泪珠,白得就像病房中冷漠的床单,那么令人心慌,慌得害怕有此不知所措。她和我的过去如炊烟终将散,爱,可以绝口不提,情,可以控制它延伸。她想象的机会来临,心,却想包容着所有的一切,有理解、心疼以及宽容,以后她可以尽情飞翔,不怕迷失方向,苦涩的思念终究是她精神的寄托,终究给予了她前行的力量,她想要的情与爱是东流的一江春水,从生命最高处发源聚集起许多细流,合成一股有力的洪涛,向下奔注,曲折的穿过了悬崖削壁,冲倒了层沙积土,挟卷着滚滚的沙石,快乐勇敢的流走,一路享受着所遭遇的一切,有时候遇到巉岩前阻,愤激的奔腾了起来,怒吼着,回旋着,前波后浪的起伏催逼,冲倒了危崖一泻千里。经过了细细的平沙,斜阳芳草里,看见了夹岸的桃花,快乐而又羞怯,静静的流着,低低的吟唱着,轻轻的度过这一段浪漫的行程。遇到暴风雨心魂惊骇,疾风吹卷起,暂时浑浊了,扰乱了,雨过天晴,遇到了晚霞和新月,清冷中带些幽幽的温暖,说不快乐,也没有悲哀,再从海蓬蓬的雨点中升起,飞向西来,再形成一道江流,再冲倒两旁的石壁,再来寻夹岸的桃花。那就是她整个大生命的情感,为了那段情感,她可以甩开一切,而一切又是那么卑微,那么渺小。阿宁知道,她如果放弃自己最初的这段情感,自己的生命就是不流动的死湖。不是每一粒种子都能成树,不生长的便成了空壳,生命中不是永远快乐,也不是永远痛苦,快乐和痛苦是相生相成的。等于水道要经过不同的两岸,树木要经过常变的四时。在快乐中要感谢生命,在痛苦中也要感谢生命。快乐固然兴奋,苦痛又何尚不美丽。她愿用生命中有够多的云翳,来造成一个美丽的黄昏。已经逝去的青春年华如此狼狈,过去的一切在她心里可能是空空的无一物,可能是杂乱的思绪无法理清,但她不会遗憾。美丽不停地变幻,不停地猜测,思念的心情难以抑制。那一份渴望从陌生到相识相知,相知依然可以到陌生,因为一切全在心。人海茫茫,即使擦肩而过,也是陌生人;面对面,即使微笑依然陌生。等到风吹走了树叶,只留下干枝,等到繁花落尽,不再有香入怀,心里升起遗憾和无奈,渐渐知道有伤感一词,才知世间是有相知一词,才不再去求相识,也不再求相知,只求又一次陌生。童话的世界也没有完美,完美和天堂只能在心里,幻想童话中相依,同时又要幻想分离的必须。追求自己最初的爱,她痴迷不悔,因为唯痴迷才有相知,唯痴迷才有陌生的另一种涵义。为心中的那一分执着,望着自己渴望的方向,无怨也不说悔。花瓣飘落她指间,一片一片散落万千,掩盖伤痛的表面,年复一年秋天,思念还是那样粘,想要看见却看不见,她的心又在何处留恋,看那花开花谢花满天,香消玉陨谁人怜,散落人世间多少亏欠,回首结局和从前,看那花开花谢花满天,香消玉陨谁人怜,尘世间爱恋所谓誓言,都是在那一瞬间沦陷,天哭红了眼,叹息心爱的人视而不见,飘落的思念再多一点,就象蚕虫破茧,看那花开花谢花满天,香消玉陨谁人怜,散落人世间多少亏欠,回首结局和从前,看那花开花谢花满天,香消玉陨谁人怜,尘世间爱恋所谓誓言都是在那一瞬间沦陷。 回到家的时候,阿宁的父母见她的脸色充满忧郁,一时间都不知所措地呆立着,愣愣地望着阿宁走进自己的卧室。 “老头子,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小子欺侮咱们阿宁了。”许久,阿宁的母亲扯一把李市长的胳膊说,“你是市长,师专学校那几个头头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一次,让阿宁回家里住,他们学校总是要阿宁办这个那个手续的,要不是她表哥在报社路子多,给阿宁办一个什么走读证明,现在,阿宁还要住在学校里呢。” 阿宁走进卧室,并没有睡。 多少次窗外下着滂沱大雨,室内阴阴的昏暗的,透过厚厚的窗帘,室内有一丝丝微弱的光。她蜷在床或是发呆或是盯着荧屏,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让自己处于一种半动不动的状态,没有烦恼,没有忧愁。聆听着窗外潺潺的雨声,感受那雨点拍在屋顶的噼声,掉进水沟中的滴咕声,好美妙的声音,好美妙的时刻。可恨那种时刻太少了,因为雨时常太细,或够大但时间太短,或时间够长但她又没有时间。微风起于青萍之末,山又青了,树又绿了,花儿又红了,而她,也便醉了,醉在心爱的人前世相熟的眼波中,醉在他每一声轻轻柔柔的呼唤里。曾经痴迷于一个古老的传说,她便固执地相信,起起落落的缘份,就是一朵花与一只蝶的轮回。于是她只想倾尽一生的柔情来珍爱,将前世错飞的心蝶,握取为今生鬓旁的那一簇淡菊。从此做伴红尘,她朝朝暮暮地读她最初的爱,读成明媚春阳的温暖,读成如水月光的飘逸,读成婉约宋词的韵致,读成蒹葭诗经的深沉古意。习惯了点一盏精致的香熏小灯,于每一个静夜聆听爱的心语。习惯了于每一个无人的角落,在洁白的纸页写满心爱人的名字。阿宁想象着和她面对王社,诉说她无尽的思念和欢喜。站在满是繁花的树下,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想起他。想念的感觉,心轻盈得仿佛一片沾染了快乐的羽毛,每一次的颤动里都浸润着他的呼吸。悠悠脉脉随风至,翩然飘落舞红尘。风起树摇,有花儿片片飞落。瞬间的眩惑,仿似天籁之音款款奏起,而她却已分不清眼前舞动的,是透明的蝶翅,还是如仙的霓虹彩翼,更莫辨是如丝的细雨在为飘飘的落花吟千年的情话儿,还是那轻盈的落花早已化身为呢喃着美丽誓言的细雨。那一刻,她多想执他的手舞清风盈袖,弄花香满衣。凝神于风过后,遥望无人可知的距离,轻抚肩头犹自沉醉的,满是飘红的痕迹,轻轻地伸出指,收藏一份永恒的美丽,再微笑着对自己说,花开是美,花落亦是醉,何必执着于一种结局。残红犹解相思意,她拾几片落花为茗掬素手为盏,温绕指的柔情成水沏一壶清醇酽酽的茶让所有的岁月弥漫的是思念的香。草长莺飞花稠雨润的季节,她会站在前世相约的树下,和着杏花春雨浅浅一笑,轮回的月光里能够再次想起落花飘飞在肩的美丽,感觉真好。远山近水,亭台楼阁,高楼车道,接受着细雨深情的滋润,享受着细雨柔情的爱抚。此情此景,年年岁岁,似是而非,宛如一幅看不尽的山水图景。在她的忆念中看雨又不如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总有一种美感,听雨又最好是在夜里,夜雨总让人感到略带愁思,然而夜雨又最富于动感,最有韵致,其带来的清新之气,其奏响的激越之声,荡涤了纷扬的尘埃,淹没了白日的喧嚣,使躁动不安的都市透出几许宁静几许安谧,让纷乱繁杂的心境,归于几分淡泊几分宽容。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几分凄凉凄清凄楚,雨落芭蕉,更让萧瑟的夜在凄楚之外笼了一层凄迷,她会在想象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清夜的心驰神往,如醉如痴变成她后来的心情激荡,慷慨激昂,那份爱便成为优雅的圆舞曲,浪漫轻盈,温婉动人。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六章 酒逢知己 爱的思念直达柔软的心灵深处,给予她宁静,和谐,悠远。<.]爱一个人到底可以爱多久,忘记一个人到底要到什么时候,爱在继续,心依然在痛,不知道那种痛能持续多久。曾经在夜里在梦里对着自己说过,午夜梦回的清泪在故做的平静中痛彻肺腑,爱一个人是用心还是用泪,爱一个人是用一生还是用一瞬,天长地久到底是什么,是一生的相守还是一生的守候,心底深处还有一份属于少年的天空,心底深处还有一份属于年轻时的爱,还会生出一份柔情与感动,那爱是那美丽的白云,飘逸在梦的远方,属于蓝天,是那欢快的小溪,是一种温馨的企盼。是那温柔的风儿,飘进她心灵的窗口,把美丽留给别人,却品尝着独自的芬芳,挥不去雾一样的忧伤。是小雨带着花的芳香留下那颗无垠的心给她无尽的期待,滋润着春风,眼中晶莹的泪光是最真挚的心动,心灵深处如水的柔情更是无人知晓。滚滚红尘中世人都逃不过宿命的安排,爱有时是放弃,有时是成全。无奈的爱,深沉的情,让她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晰。 天快亮时,阿宁才在朦胧中沉沉睡去。 睡梦中,阿宁梦到了自己毕业后留在了墟城师专图馆班,而且是和王社同一个科室。 一阵急促的闹钟铃声响起,阿宁猛然惊醒,才想起今天并不是礼拜天,急忙翻身下床,简单洗漱一番,朝学校奔去。 在墟城师专学校的大门口,匆匆忙忙的阿宁和方圆遇个正着。 “阿宁,我妹妹的事情你对你爸爸说了。”方圆是阿宁的中学老师,高考前他就缠着阿宁要她帮忙办事,当时,阿宁懒得和方圆多说话,便推脱等高考以后再说。阿宁不想离开墟城,更不想离开她的小屋,里面藏着她太多的梦想。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成人了,暑假就要毕业了。最令她不开心的就是总也摆脱不掉方圆老师的纠缠,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阿宁的父亲是墟城市长的几个人,更是绝无仅有要她找父亲帮忙办私事的人。阿宁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家庭关系和社会关系,她只想按自己的意志生活。“我妹夫已经分配到墟城师专好几年了,两人总是分居,长此以往,会出乱子的。” “方老师,我已经对你说过多次的,工作调动,就按正常的手续办理就是了。朝学校打报告,说明你家有这样的实际困难,难道说校领导不会考虑?”阿宁知道方圆的口才很好,进入高中以后,他一直是阿宁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方老师,以后,请你不要再找我了。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大概没有听说,我妈妈现在还是站柜台的营业员呢。如果可以的话,父亲完全可以把她调动到一个更好的单位。” “你爸是市长,能批编,让他办理一个调动手续还不是易如反掌,照你这样说,让你妈妈当营业员,那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方圆见阿宁有些急躁的样子,便走近阿宁拍一下她的肩说,“好,阿宁,我也不是逼你马办好,只是到你学校找人碰巧遇到了你。好了,你去课。” “那好,再见,方老师。”阿宁骑自行车走了。 “阿宁,这个星期天我约几个学生到我家吃饭,到时候你也去。”方圆冲着阿宁的背影吆喝到,“阿宁,到时候你直接去我家就行了。” 阿宁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了课,阿宁还是一肚子气,她找到王社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事情。 墟城师专图馆没有专用图馆大楼,学生阅览室在教学大楼的二楼最东边,是阶梯教室改的。走进学生阅览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标语:发愤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王社和凤儿一组班,两个人的办公桌就放在阅览室大门的入口处。有学生进入,一人收验证件,另一个人在里面帮学生拿杂志。凤儿说,这叫半开架管理。王社问,要是全开架呢。凤儿说,全开架管理就是学生随便进入,想看什么刊就自己随便拿。王社说,如果是那样,就怕一个学期也回收不了几本杂志。阅览室的刊杂志是要回收装订的,装订成修订本算是二次文献,再放到资料室供师生查阅。 “今天又该进杂志了,王社,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于嫣和林梅,把杂志进来后分编架,然后,中午咱们一块去老梅羊肉馆搓一顿。”凤儿见阿宁阴郁着脸走向王社,她知道这个女孩子又是来找王社谈文学社的事。“王社,你是咱们科室唯一的男士,朝楼扛杂志是个体力活,你不要让别人说闲话。” “说什么呢,好象我从来没有朝楼搬过杂志似的。自从我来以后,这楼楼下,体力活哪一次不是靠我一个人出憨力。再说了,你是科长,干孬干好都是你扛着,我一个小兵子,干得再好也是一个小兵子。瞧,来人找我了,我还真有事了呢。”王社知道凤儿不想让自己离开,他见阿宁的脸色不太好,便起身走出阅览室的大门外,一直走到楼梯口,才慢慢地回过头来。他知道,阿宁应当跟在身后的。果然,转过脸时,看到是阿宁一张笑灿灿的脸。心想:真是奇了怪了,刚才还看到阿宁天阴得要下雨,转眼间却已是丽日蓝天了。这个女孩子,怎么象自己钟情的那个晓涵一样多愁善感呢。 阿宁说,你是山桃文学社的社长,春天到了,文学应当去踏青,搞一次活动。王社说,你是文学社的骨干,好多方面你应当出头露面进行组织。阿宁答应了。酒逢知己饮,诗遇知音吟,相识遍天下,相知能几人。阿宁很愿意王社交往。阿宁也隐约听到一些对她不利的说法,但她不在乎,仍以瀑布的气度,小溪透丽,冰挂的悠扬,深深浅浅,进入人生。 阿宁和王社两个人走在城外的河堤,王社说,回眸过去,感慨万千,只有将这份感慨倾诸笔端,变成一行行的文字,才是送给子孙后人社会最好、最特别的礼物。梦有时候是很美的,追求美是天性,而梦中带来的只是瞬间的,把握现实中的具体美,才是真实的。阿宁,我喜欢的你并不喜欢,但你喜欢的是我永远的知心朋。我的生命中有你才精彩,枯燥无味的生活不能没有你的存在,我化作风,化作雨,化作朵朵浪花,蒸发在人世间。朋是生生世世的牵念,缘分是长长久久的相聚,知已是完完美美的深交,知音是贴贴切切的默契。被朋思念是一种幸福,思念朋则是一种温馨。 王社说着捉起了阿宁的手,阿宁抽回手,她望着王社,不知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王社说话的声音非常有磁性,阿宁只是觉得想听,便立在那儿静静地望着王社,听他一个人说。阿宁静静地望着王社,忽然间她有一种非常超脱的思想,在瞬息万变的自然界中,芸芸众生显得格外的渺小。在地球,大自然的力量是无法比拟的,它不仅创造了人、动物、植物,还创造了大地、高山、流水、空气、云,甚至连南极多彩的极光、雨后迷人的彩虹也都是它的杰作。在地球以外,大自然的力量更是神乎其神,它不仅创造了地球,还创造了各种恒星、行星、彗星、卫星和流星等,就连星球的转动、太阳的发光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大自然中蕴藏了无数的奥秘,雄伟的山峰,广袤的原野,欢快的溪流,深沉的海洋。朝晖夕阴,寒来暑往,花开花落,鸟语虫鸣。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她想,如我对爱情的依恋,如我对生活的感激。正如歌中所唱,看那白云轻轻的飘,带着我的思念,只是不知道这思念寄于何人。我不知道,谁是我无法遗忘的牵挂、谁又是我心底眉头的爱恋。想到这里,她冲王社嫣然一笑。 去方圆家吃饭时,阿宁叫了王社。 “方老师,这是我们学校图馆的王老师。”阿宁见方圆用吃惊地表情打量着王社,还有几个同学的目光都对王社充满了敌意,她觉得很有必要替王社解一下围。“我们系好多同学都很欣赏王社老师的文学才华,他创办的山桃文学社团在学校里很有影响力的。” “阿宁,你现在不在学校里住,是。”方圆只是礼节性地和王社所到一下手,说话时目光仍然紧盯着阿宁。“现在社会越来越复杂,人际关系也越来越复杂。阿宁,你们这些学生以前跟我学时,我就时常教导你们,不要以为本知识能考一百分,社会知识对于你们都是零。特别是象你这样的家庭,更要注意一些人际交往。” “阿宁,你现在办的是走读,不住在学校,有时候去你们学校玩也见不到你。”朱燕说着看一眼王社,“我和阿宁都是方老师的学生,以后,要是找王老师查个资料什么的,一定要给我开绿灯呀。” “那是,那是。”王社显得有些木讷,甚至是有些无所措手足。 “朱燕虽然没有象你们几个考大学,但她现在已经正式班了,也不错。”方圆亲昵地扶一把朱燕,示意她坐下来。“她现在是城郊计生站的宣传员,和我妹妹是一个乡的。王社,我妹夫也在你们学校,是物理系的老师,叫高明,你认识。” “这几年学校正大量进教师,有些新来的,我还真不认识呢。”王社听到方圆和自己说话,好象表现得有些激动的样子。“方老师,听阿宁说你的写作挺好的,我才有意来拜会你的。其实,按道理说,今天来的都是你的学生,我是不该来的。” “王社,你这样说就有些见外了。要不,今天是星期天,反正我妹夫高明今天也没有课,我打电话让他也来。” “不用,不用,说好的,和阿宁来见一下你,我就要回学校的。”王社说着站起来看了阿宁一眼,“阿宁,要不,你在这里玩,我先走了。” “我也是准备说一会话就走人的。”阿宁也站了起来,“几位同学,方老师,咱们改天再聚。” “这怎么可以,说好是在我家吃饭的。”方圆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起身一把扯过阿宁,“阿宁,好多同学都念叨着要和你一道在我家吃饭的,不信,你问一下在座的同学。” “是的,阿宁,我们是常来方老师家的。”朱燕附声应到,“阿宁,如果你真走了,不会真的是看不起我们几个。” “哪儿的话呢。”阿宁望着正朝门外走去的王社,有些进退维谷。 “是王社,好远就听到了你的声音,你真的在这里呢。”门外,进来的人还没有露面,声音和笑声已经传了过来。 阿宁是一个不管遇到困难都不会满腹牢骚的女孩子,她知道那样是无济于事的。对未来她抱有正面的态度,着眼于有益的事情,也很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标。小的时候,家中总是酒场不断,她学会了独立,也学会心胸开阔。同学间发生不愉快时,她从不隔岸观火、看热闹,更不象别人那样拍手称快。对一些看不惯的人,她纵然不与之深交,也不会落井下石,只是避免深交,有时会主动与之沟通。三五好经常聚在一起,或去唱歌,或逛街看电影,或聚会玩牌,久而久之,情谊加深,自然而然地也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在山桃文学社里,阿宁有时会故意表现出单纯的一面,以其憨直的形象,激发别人人的优越感。她从未想过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墟城的市长。只是自己喜欢独处,她不想住在学生寝室,办理走读以后,能天天住在自己考大学之前住的小屋里,这是她的愿望。文学社和班里的同学并不知道阿宁的家境,她不说,只是尽可能保持着和同学们之间的亲和。与人相片她相信吃小亏而占大便宜,在学习和文学社团里总是处处表现得干劲十足、能力超强,和王社接触以后,她对未来有了自己的设想。 华教授虽然是学校的图馆馆长,但还兼着系的写作课。学校正准备扩大招生,已经向教育部递交了升为本科院校的申请。一个专科学校,教授是很珍贵的。华馆长作为文科教授,倍受校方珍爱。当初,学校进行领导班子调整时,他并不是图馆馆长的人选。老馆长和副馆长要退休,萧莉和凤儿两个人中还是可以出一个馆长的,但是,萧莉和凤儿已经闹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学校只好从外边选派馆长了。眼下,还缺少一个副馆长的编,萧莉和凤儿依然凉炭不能同炉。 王社在学生阅览室班,一些喜欢舞文弄墨的听说他的文章写的不错,总喜欢和他亲近,刚从部队下来并进修两年图馆专业的王社和学生的年龄相仿,交流起来并没有多少代沟。系的几个学生鼓动王社成立了一个文学社,美其名曰山桃文学社,由王社任社长,系一个叫北海的学生任主编。阿宁是文学社的骨干,写得一手好文章,很快成为山桃文学社的常务副主编。她把自己对文学社下一步的打算对王社说了以后,就去了华教授的办公室。办公室是一个单间,华教授脱去外套,在他摘去帽子的时候,阿宁才发现他的头脱发很厉害,头的那些毛发稀疏得有些可怜,也有些可笑,阿宁看着华教授的毛发便哑然失笑起来。 “坐教授笑容可掬地说,“你叫阿宁,在你还没有来报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文科底子真的很好,阿宁,也许你知道我,也许你听说过我,我可是出了好几本的文科教授了。他们都叫我专家学者,其实,我是不太在意称呼的。” 阿宁坐了下来,她接过华教授递给她的茶,呷了一口便一拿在手里,并不喝,只是专著地听着华教授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华教授会把她叫到办公室,也不明白华教授想对她说什么。华教授还在给阿宁讲诗经:我们不如把它理解成女子与吉士的偶然相遇,而非有意的安排。此文好在一个诱字,一般认为是吉士引诱女子,我个人认为这应该是一种两人之间的互诱,怀春,萌动,怀求偶之思,吉士,则为男子美称,两人之诱,应为循之善诱,是,阿宁同学?你不要总是不说话,我在讲,你也可以发表自己的见解的。华教授见阿宁并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便干咳几声又讲到,朱运震在诗志中认为怀春二字写得最为蕴藉,写闺情最雅相。这正是女子情思的真实写照,是充满自然与人性的一笔。而有女如玉一句,则写出女子的珍贵难得,另人顿生遐想,话语张力饱涵其中。而舒而脱脱兮三句,可谓微声低气矣,似是幽密之约,又像挑逗之辞,却也不乏实态的再现,吠的低声昧语使人不由得想起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的诗句。应为古代女子佩系在胸腹之前的佩巾,而吉士感之后的情形怎样,却又未曾交代,给读者留下很多的话语空白,叫后人填充,这正是诗歌的至高境界,界于说与不说之间的话语蕴藉。这首诗应为千古情爱的鼻祖,也是在写男欢女爱中成就最高的一个,后人诗词小说之中多有借鉴,柳永、王实甫、兰陵笑笑生等也大量继承其中笔道。文章千古事,此文对后世影响深远。通过此诗,我们不应该简单地看到古人野合的场景,而应该去体悟先人对待男女关系、对待人性的态度,把中国人的思想彻底地从下半身的革命中解放出来,最一个自然而不拘谨的现代人,给性以正常而非异样的眼光。是吗?阿宁,你在听。 宁急忙点了点头,也许是点头的幅度太大,手中茶杯里的水溅到了阿宁的裤子。 华教授急忙走近阿宁,他又手擦拭着阿宁裤子的水珠儿,阿宁起身想走,当她看到华教授伏在她腿下的头的那几根稀疏毛发,随着起伏的身子在飘荡的时候,阿宁又一次哑然失笑了。 华教授抬起头,他见阿宁已经收住笑容,便尴尬地咧着嘴笑了笑,起身走回自己的坐位。华教授呷一口茶水,他抹了一下说时嘴角溢出的口沫儿。阿宁看了一眼,差一点干呕出声,她劝自己一定要多忍耐一会,人家是学者是大教授,自己是一个刚进校的学生,不要过于张扬自己,阿宁这样想着,便又耐心地听华教授讲了起来。华教授笑着说,阿宁同学,你可能听说过我是咱们这一地区聊斋研究会的会长,平时,我还会招集一些对聊斋有兴趣的学者来咱们学校开学术研讨会。你的文科那么好,这次请你来,我就是想介绍你加入聊斋研讨会的。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七章 诡秘 “我是没有看过聊斋的。”阿宁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说没看,也看了一点,实在谈不有什么研究。华教授,我只是一个理科学生,实在没有本事来和你一道研究聊斋的。” 华教授干笑两声,他看了看阿宁说,聊斋志异近五百篇小说中,许多描写其数量足以让我们分析特征,概括规律。阿宁,只要用心去看,就会知道里那些引臂替枕,倾吐生平,无复隐讳的爱情故事多么美好啊。 阿宁见华教授愣愣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了,她站起来笑了笑。 “我想走了,华教授。”阿宁说着便朝门外走去。但是,阿宁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分明感觉到脖间有股热呼呼的气息向她喷过来,令她作呕,她想吐,她想喊。 华教授强行吻向阿宁的脖子和耳根处。 自从在方圆家和高明一块吃了一次饭以后,王社便和高明成了朋。高明是墟城师专物理系的老师,他的妻子在城郊文化站班。以后,高明又把他妻子方睆带到了王社住处来玩,时间长了,王社和方睆也成了朋。 “其实,要是能调到你们图馆也不错的,天天有看。”方睆是个直言不讳的人,王社很欣赏她的心直口快。她喝酒时显得很豪气,只要酒桌的人找她喝酒,她从不推三阻四。方睆和楼道里政教系的曹阿国喝过过酒后,象男人一样擦拭一下口角的酒水笑了笑。“你们都是咱们墟城最高学府的老师,能和你们一起喝酒,我还真有点激动呢。” “方睆,你哥方圆我是认识的。以前,我带学生去他们那个学习实习过,他是学校的教务主任。”曹阿国人长得很黑,说话时总是大大咧咧的,一对焦黄的大门牙格外抢眼。“你哥那个学校有些偏僻,听说要改成职业中专。如果是那样,你哥弄个校长不成问题。” “现在这年头,不跑不送,原地不动。象我哥那样的人,天生不是当官的料。”方睆好象和曹阿国谈得挺投机,她竟然主动倒满酒杯和曹阿国碰了一杯。“来,曹老师,刚才高明被我哥哥叫去有事先走了,剩下我一个,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来,咱们喝。” “方睆,你喝的不少了。”王社提醒方睆,他知道方圆临走时是想把方睆带走的,但方睆却说今天文化局要开会,她在这里玩一会就直接去市里开会了。“下午,你还要开会呢。弄得一身酒气,影响不好。” “没有事的,王社,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酒量有多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方睆娇憨地笑了笑,“我在城郊班,天天就是和一些乡镇干部嘻嘻哈哈吃吃喝喝,如果你让我扭扭捏捏假装淑女,我真的很难做到的。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虚伪。没有事的,平心而论,喝酒就要喝个痛快。” 敲门声响起,喧哗的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 王社打开门,凤儿正笑灿灿地立在门外。 “怎么,来人了。”凤儿并没有想进屋的意思,她夸张地用手挥了一下眼前笑到,“乌烟瘴气,象着火一样。怎么,这些老师都是烟枪?” “今天我歇班,正好了来了朋,几个个小聚一下。”王社见凤儿手里拿着一沓纸,笑问到,“怎么,有事?” “有点事,我还想推广邀你去办公室里谈呢。”凤儿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说,“算了,你先招呼客人。” “那也好,等一会我去办公室找你。”王社见凤儿好象真的有事,便追着凤儿走了几步说,“凤儿,真不好意思,那天,科室的几个人在老梅羊肉馆聚会,我有事,没有去。” “行,有时间的话,呆会儿你去办公室。”凤儿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她边说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是我的领导,来找我有事呢。”回到屋子,王社见众人都在静静地望着自己,他释然地笑了笑,“没有什么,来,咱们接着喝酒。” “王哥,你要是有事,俺就先走了。”方睆说着站起来,“我真的要走了,高明临走时好象对我有些不放心,好象生怕我喝多了似的。” “方睆,没有事的,我和高明是哥们,他们物理系和我们政教系都在一个教学楼,平时常见面的。”曹阿国咧着大嘴笑到,“以前,还没有注意到你呢。当初,高明怎么没有象我们这些单身汉要一间房子呢?如果是那样,咱们现在就住在一人楼道了。” “是的,是的,这个楼道里住的都是些单身汉和刚结过婚的年轻人。我和王社住隔壁,姓晋,叫晋之华,是美术系的老师。”晋之华好象也希望方睆留下来,“我们这楼道里单身汉多,有几个结了婚也不和我们在一起玩。你来了,好象我们这里一下子多了些喜庆。” “如果你们不反对,以后,我和高明常来你们楼道做客。”方睆还是坚持要走人,她看一眼王社说,“好了,今天真的喝的不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王哥,咱们改日再聚。” “也好,也好。”王社点了点头,“如果你真有事,还是走。” 剩下的人见方睆走了,都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 “没劲,咱们几个常聚的,再喝也没有花花绕了。”曹阿国叹息一声,“看来,还是等改天再喝。高明这小子,我还不知道他女人还挺象那么回事的呢。” 王社去了凤儿的办公室,他很想知道凤儿手里拿的那一沓纸是什么,一进门,便直奔凤儿身边。 “看什么呢。”王社见凤儿看得入迷,凑过去和凤儿一起看了起来。 “这是学校拟定的处级领导调整名单。”凤儿嘘了一口气说,“我一直把萧莉当作自己的对手,真是算处不打算处来。靳华,也就是你那个战,来咱们这里当副馆长了。” “萧莉可能还不知道。” “当然不会知道的,我这是从校头子那里弄来的。”凤儿说着冲王社神秘地笑了笑。 “挺有本事的。”王社的口气酸酸的。 政治面目的虚伪和人性的丑恶,只有在人事调整期间才能暴露无遗。善待他人是一种美德,是自己的修养,与别人毫不相关,因此,在调整期间的萧莉一直以为善待别人,一定也会赢得别人的善待。 有所企图就要面对别人的侮辱、污蔑、陷害、诽谤,只有顺其自然才能做到心中平静,不生喜怒,一切以平常心对待,不斤斤计较,善待他人,让调整期间的焦虑和不安,愤怒和报复都悄然裉去,让一切都归于平静和自然,这才是人事调整的最高境界。面对人事调整,一些人的虚伪和丑恶暴露无遗,调整期间的明争暗斗和勾心斗角让萧莉觉得有些厌恶,卷入其中,就要面对别人的侮辱、污蔑、陷害、诽谤,她很想选择逃避。但是,世间没有净土。官场的盘根错节,令人头疼的是人事调问题。萧莉得知学校人事调整的结果后,在心里暗暗地骂了几声自己时乖命蹇。忍看跛驴鸣春风。竖子成名。不跑不送,原地不动。 萧莉给省教委的老师郑大明打电话时,就已经知道这一次自己的副处级调整是没有戏的。她以为这也没有什么,只是工作生活中的一个过程。以后,依然要辛勤地工作,然后用自己的爱好去美化并充实生活,这样,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才可以平衡。人生许多匆忙的生活,有人忽略了美好的值得欣赏的东西,只有找到寄托生活与心灵的处所之后,才会有余情去欣赏这世界可爱的一面,才有机会去享受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这时,人生才有意义,人人该有自己生活的寄托。 在给王社碰杯时,萧莉有一种发泄的感觉,她很想借酒浇愁,更想一醉不醒。太多的经历不是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能相识,不是每个相识的人都能成为朋,不是每个成为朋的人都能让她刻骨铭心。这些年,一路走来,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想刻意追求的东西原来也不过如此。 “其实,这一次墟城师专学校调整班子,主要还是大头头说了算。”组织部组织科长靳华和王社是同一年从部队分到学校来的。两个人都来自部队,分到同一个单位,所不同的是,靳华分到组织部,王社分到了图馆。当时,学校的组织部部长吴信船问他们是不是都想留在组织部。吴信船说,组织部和人事处现在就缺少两个打开水扫地的,如果你们愿意,都可以留下来。王社说,我来这个学校就是想看看写点东西,要不然,我就不来这个学校了。我,主要是想出几本成为作家,至于别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几年过去,王社一直呆在图馆的期刊里,也写了不少东西,但都没有变成铅字。后来,他成立了一个百人的文学社,美其名曰:山桃。也就是王社把自己写的东西不断地在山桃文学社刊变成铅字的时候,靳华已经从一个扫地打开水的办事员成了一个正科级的组织科长。平时,两个人聚在一起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这一次,靳华被调整到图馆当副馆长,他做东请客,心里是非常乐意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留在系。现在改口了,奖金没有老师拿的多,活不比任何人干的少。”萧莉轻嗟一声,举杯和靳华碰了一下。“来,靳馆长,祝贺你成为我的领导。” “萧主任,你已经喝的不少了。”靳华很想开导一下萧莉,他知道这一次调整自己分明成了萧莉最大的绊脚石。已经调到墟城组织部当副部长的吴信船很想把靳华要到自己的身边,但靳华说现在到处都在体改,到处都在调整,到处都在下岗,还是在学校稳当一些。他给吴信船诉苦说,在组织部,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把副部长的活干了,而是部长的活也让我干了。也许这只是一句牢骚话,但还是被现任领导知道了。靳华这样向王社和萧莉诉说着自己的遭遇,他说,“其实,我是不想来图馆的。我知道,萧莉萧主任完全够副馆长条件的。只是校领导这样安排,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是的,你是把部长的活干了。”王社说着拍一下靳华的肩膀,诡秘地笑了笑。 “算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靳华觉得自己现在应当是多了一份稳重和成熟的,他想,凭自己的阅历,现在应当表现得稳重之中深藏锐气,成熟之中而不骄矜,对人要有宽容和豁达,要宽容别人,要拿得起放得下,要笑对人生的风风雨雨。他并不乞求自己能象一棵大树那样挺立在风霜雪雨中,但依然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不断求索,在事业的风口浪尖拼搏,奋勇前进,寻求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面对残酷的生存竞争,他必须努成为一个强者,坦然接受生活中的偶然和必然,经历各种磨难和失败的洗礼,否则就有可能被时代所淘汰。“在市场经济面前,墟城没有一块净土,现在,说什么也没有意思了。王社,萧莉,说实话,以后有选派干部到外面的话,我会报名出去的。呆在这里,总是给文化人打交道,我真受不了。” “你想出去,去哪?”王社睁大了眼睛,“想下到县里去?别发神经了。墟城的四县一区,哪个地方不是闹腾得焦头烂额。算了,不光是咱们墟城,在整个中国,最难的就是人事调整了。” “我只是想换个环境,去哪里都行。”靳华递给王社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洁白的灵魂在音乐的浪花尖悠然的跳舞,荡起诗意的涟漪在广袤的夜空里自由自在的飞翔。真正的爱跨越生命的长度,灵魂的广度,能以各种形式存在,萧莉觉得女人在这个世界男人最需要的,但还应当有一个知己。 和王社一块回到办公室,萧莉拉开窗帘,打开门窗,了杯浓茶递给王社面前。 “有一个红颜知己真好。”王社呷一口茶说,“是。萧莉,你什么时候和文正结婚?” “结不结婚也就是一个形式而已。”萧莉捋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喝得有点多了,你那个战靳华挺神秘的,有些人捉摸不透。” “那就不要捉摸他了。”王社点燃一支烟,“刚才我说有你这个知己真好。”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八章 无力的呻吟 “还是老婆好。!!!超!速!首!发”萧莉娇柔地依附一下王社,“当你卧病在床与痛苦激战的时候,拉着你的手慌张无措泪流满面的那个人必是老婆。她怕你痛,怕你死,恨不得替你痛,替你死。她哭哭啼啼,她痴痴缠缠,让你感动,让你心灵难安。知己不哭,她只是站在床头,静静地凝望着你,阅读你的心灵,然后用她的口她的眼她的心告诉你她知道你痛在何处,她理解你,愿为你默默分担,让你灵魂不再孤寂,令你欣慰。哭,是爱,不哭,是因为懂你,一个男人生命中有一个刻骨铭心爱你的女人,又能有一个心有灵犀懂你的女人,夫复何求。结婚,是一个形式,你最爱的人,在你出门远行,音信全无,待你漂泊够了,蓬头垢面地站到她面前时,她只是盈盈地笑问好久不见,玩得开心。她不会提及她的牵挂她的忧虑,永远不会提。她知道提那些东西不是她的事,她只想情,象一个顽皮的勾魂鬼,一只眼睛对着你就那么一挤一眨,便把你身所有的男孩的那部分淘气热情活跃的分子勾了出来。在她面前,你惟有投降,无路可逃。实在也是不能逃,不想逃。在老婆面前男人可以是倦鸟是浪子,可以疲惫孤独无助逃避怠惰,而她是能接纳你的黑夜,给你安静,做你恢复能量的空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有那么一位异性朋,是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她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在水一方,但你却能感受到她在生命里存在,她是旷世的绝代佳人。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她浑身洋溢着亲和力想象力,带给你如沐春风的愉悦,无论身在何方发生何事都能感受到的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人会关注你倾听你,她对你生命的独特阅读方式,实在是你今生无法抗拒的诱惑。又因为是知己,故她能把所有的出发点都放在为你着想的角度,本着理解,本着支持,也本着谊的光光艳艳,她宽容着你亲密着你,她实在是已把知己一词的内涵推了出神入化的顶端。朋是酒,女性朋无疑是非常醉人的一种,她会更心细,因为地位不同,又比情人更能帮助男人;假如是一位充满须眉气质的红颜,做事甚至会比男人更得力,这是多美妙的事情。有的女人天生适合做朋,她喜欢轻松的关系,讨厌束缚。和那样的女人相处比如在酒馆喝酒,可以和同性打酒官司,一杯一两地计较,对她却不能这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由此说来,异性朋可以激发男人更多宽容和理解,而且心甘情愿。这是性别特征,强大的喜欢照顾弱小的。于是女人得到了爱护,男人也满足了雄性的虚荣心,把爱恋变做谊送给她,在家对妻子百般疼爱,在外和她相濡以沫,这便是今生最美丽的相遇。” “还行,你没有结婚,很懂人生,也懂女人。”萧莉坐在王社的腿,“你在想什么。” 见王社两眼失神地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萧莉没有体会到她想要的那一种温度,她觉得王社似乎有些冷静和冷漠,她燃烧的激情渐渐冷却下来。 “萧莉,也许你我的相识只是一种经历,你我都在经历中成长,在经历中磨练,在经历中追寻,在经历中得到或失去。能够令人欣慰的是两个人都是朝着自己理想的方向发展,那一份情爱,却是脆弱的。” “我有时候也感觉着两个人的爱不是以往的那种爱了,就算两个人相拥,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感动,是种自欺欺人的爱。王社,我也很迷茫,甚至是有些痛苦,与其说是爱的捉弄,不如说是被自己捉弄,而留下的只是一声叹息。现在,我把自己看得最重要,别人都是附属品时,到这里班以后,我的心是一个有限空间,谁重谁轻都有个顺序,细想起来,我也有很多痛苦的理由,并不亚于离婚群里的怨妇们。可我却常常感觉不到痛苦,并非我在痛苦中麻木了,只是痛苦是一种心情,需要时间来品尝,可我的时间排得太满,都来不及去享受痛苦。在部队里,自己只是故作轻松。可我内心,非常沉重。人是随着环境而改变的。当他的生活环境,无法改变时,这些恶习就会伴随着一辈子。总觉得没有人理解自己落寂的心绪,文正,你可能不知道,没你的日子是多么的难捱,连太阳都无精打彩连月亮也很疲惫,留下的却是柔柔的丝丝疼痛。”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幽幽相思占心头,尘缘如梦,繁华落尽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的旧梦中,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风也无雨,荒草野地孤独无人诉情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寂寞。每一个人都拥有生命,但并非每个人都懂得生命,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也许人生的真理,只是藏在平淡无味之中。也许你我都不要把单纯的事情看得很严重,那样子会很痛苦。随缘不变,不变随缘,大多数的人一辈子只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当你手中抓住一件东西不放时,你只能拥有这件东西,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机会选择别的。虽然我们不能改变周遭的世界,但你我可以用慈悲心和智慧心来面对这一切。以心相悦以心相伴的人不一定是夫妻,可能近在咫尺也可能会相隔遥,相互想念时不一定会告诉对方,但一定在心里时时牵挂能读懂对方的每一个眼神,能明白对方每句话的含义,能容纳对方的所有瑕疵,肯为对方付出关爱为对方舍弃自己的欢娱。这就是一生的朋,是心灵的依恋。”王社理一下萧莉的眉头,一声轻嗟,“人生得一知己是种幸福,又何尝不是一种无言的痛。不是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相识,也不是每个相识的人都会让人牵挂。至少我们在今生没有错过,在双眼相望的时候找到了爱的缘份,感谢天给了我们这次相识相恋的缘份。曾经我也让你焦灼和无奈,曾经你也让我等待和期盼,也曾经我们都忘了自己,体会那心跳的感觉和缠绵的爱。我会为你永远的祈祷和祝福,愿你永远的幸福平安,当你伤感的时候,我会和你一样的忧郁。你应当尽快和文正把结婚仪式办了,以后,当你梦见我的时候,那是我在想你。偶尔的时候你也会想起我,想起我曾经爱你爱得那么深。” “王社,你不要这样说。”萧莉抬起头时,已是泪水满面。她起身打开办公室的房门,“我要走了。” 萧莉说走时已经走出了门外,出了教学楼,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地的花草却笑得浑身抖动。突然哗哗下起了倾盆大雨,雷越打越响,雨越下越大,地的积水越来越多。黑云象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顶,越聚越厚,越压越低,天地间一片漆黑。噼劈啪啪,喀嚓一个炸雷,好象炸裂了天河,雨越下越大,肆虐的雨水是无数条线似的刷刷落下。 “回来。”王社冲过来一把拉住萧莉,“就是走,也要等雨停下来。” 雨冲洗着萧莉和文正身边的一树木。无论是横着下,或是斜着飘,两个人面前一片烟雾弥蒙。风摇撼着树的枝条,树欢快地挥舞起双臂和风一起舞蹈。文正拥着萧莉走进一座护林房里,进了屋子,萧莉抹一把脸的雨水,望着门外滂沱大雨,她轻吟到:下雨的天气容易让思念疯长,雨滴带着我的想念钻进土里悄悄融化,滋润那些植物开出想你的花。很想在自己哭泣的时候,有个人会轻拂我的发,让我靠在他肩膀,任泪水湿润他的衣裳,揽住我的肩,为我撑起一片天空。 浩缈烟波,水天一色,萧莉被眼前景象带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暴风雨中的小屋,水雾弥漫的水世界,到处流荡着淡淡的哀愁,空气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爱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王社把萧莉拉回教学楼,两个人愣愣地望着门外如注的雨水。苦雨历时弥久,阴雨渺渺,始终不见停下来。王社和萧莉内心的冲动也在不知不觉慢慢滋长,缘分冥冥中注定,雨水笼罩了他们的感情,朦胧暧昧飘忽莫测,缠绵的雨就这样下到了他们的心里,滋润了两颗落寞的灵魂。爱的迷离缱绻,也使他们体味出所暗示的爱恋之悲凉。雨也欢欣,雨也哀怨,雨也相思,广阔的雨中世界传递着两个人刻骨铭心的爱恋之情。 “这鬼天气,一下起来就没个完,到处湿漉漉,灰蒙蒙,阴惨惨的,搞得人心火躁。”王社把萧莉拥回办公室,他拥抱着萧莉,看到萧莉展现出明丽的笑容,清澈明净的雨水仿佛是她明亮的眼眸。她柔软的秀发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丝丝缕缕,湿湿润润,清清凉凉,柔柔和和。王社用手指轻轻梳理着萧莉湿漉漉的头发。“我从小到大都非常喜欢雨,喜欢雨的那份纯洁和明净,那份温柔和缠绵,那份空灵而飘渺。” 萧莉又重新坐拥在王社的怀里,那衣香鬓影和缱绻的青春律动,使夜在这里弥漫着浓浓的暖意,她与王社眼神交流的一刹那,雨中的办公室内溢出一种极其浪漫的气氛:一朵过眼的云会叫醒一世的沧桑,一个擦肩的人会轻轻摇落你的所有的盼望,一双温柔的小手会融化了冷观人间的世态炎凉,一副宽厚的肩膀摇曳着人间向往的天堂,一颗滚烫的心去努力兑现所有的梦想一场狂风暴雨肆无忌惮的将喧闹的都市扫荡,一片汹涌波涛的海淹没了愤世疾俗时的年少时光,一段难以割舍的情依然深深的烙着心房,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明白了撕心裂肺伤断肝肠,一个人漂泊的家诠释着什么才是失魂落魄泪满两行,一个破土而出的新芽呼喊着什么叫希望,一参天的大树颗狂风屹立脊梁,一场突如袭来暴雨才明白了什么叫亲人不能两相望。 萧莉对王社的凝视让王社突然感到身不由地打个冷战,王社不敢看萧莉明媚闪闪的眼睛,只发觉心跳得厉害。模模糊糊中,他感到一双滑腻冰冷的手钻进在他身缓缓地滑动抚弄。他一阵子喘不过气来,心中却又充溢着一股说不清楚的舒服激动惊骇,还夹杂着恣肆泛滥。他捉住那双手,一阵更大的冲动淹没了他。他的沉默鼓舞了她,一时间,他觉着自己是强健的,更紧地搂住她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感受到身体的骤然膨胀,热燥得喘不过气来。他想发泄什么,又想吞下什么,还想从她的身得到更多的东西。他几乎想撕碎了她,听到她发出柔弱无力的呻吟,他惬意极了满足极了,那个曾经带着微笑给他温柔的萧莉完整地向他袒露出自己的脆弱。人生没有彩排,每个人不能总为昨天的遗憾而叹息,因为昨天已成历史,已确凿地写在你的人生,抹不去擦不掉;也不能把希望寄予明天,因为明天是多么的不可预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要让今天成为明天的遗憾,人生过程中挫折总是难免的,但是希望永远不会绝灭。就象那棵看似干枯的无花果树一样,希望其实一直还在。只要不轻易放弃,凡事都有转机,每个人都会等到自己的春天。角落中受伤的灵魂有了爱,把苦难当作一种难得的经历,学会宽容,宽容世界,宽容一切,学会感恩,感谢生活,不消极麻木脆弱,就是人生的征服者,而不会被生活的风暴所摧毁。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的痛苦,而是施加在精神的痛苦。这种痛苦是最残酷的,它是由人给自己制造一种莫须有的危机,并通过心理的不断强化来加重危机的力量,直到最后自己把自己的意志压垮,丧失了生的希望与勇气,使自己的精神完全崩溃。人总是习惯于埋藏自己封闭自己将心门关得死死的。其实,把心灵的窗户打开,外面的阳光就会照射进来,灿烂的阳光就能驱散人性中的阴霾。对待周边发生的一切事物变化,以平和心接受,本着凡事内求的原则,在体验中成长,行有不得,反求诸己,调整自我,适应外界,带着希望怀揣梦想,要做的只是一任扬帆。王社觉得他和萧莉这一次的相亲相爱似千年陈酒,酐醇飘香,让他沉醉。似一首纯净的小诗清新洋溢,让他沉思。这一份爱如诗如画如烟如云,是梦是幻是虚是实,他醉倒在爱的美酒里。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十九章 多变的人生 缱绻过后的萧莉疲惫地睡去,王社望着脸红潮未褪的萧莉,他用手轻轻梳理着她额头湿漉漉的头发,带着倦意,把头埋在萧莉的胸脯,沉沉地睡去了。 雨停了。 萧莉睁开眼睛,窗外已是日落西山。 萧莉觉得自己的心是纯洁的,拨开层层迷雾,那是一片湛蓝的天空。乱花渐欲迷人眼,亦然乱花迷眼,却不能迷住她的心。在内心深处,萧莉知道自己还是要和文正结婚的。大学时,她和文龙已经同居过了,再说,自从和文龙一块分配到墟城以后,文正一直在为他们的小家做着最大的努力。文正在市委当秘,自然是住房不成问题的。 红枫新村是墟城的市委家属区,每一次萧莉去红枫家属区的时候,心里就会涌现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在她和文正的爱巢里,文正在的时候,便会为她准备可口的饭菜,不在的时候,萧莉一个电话,文正不管在忙碌什么,都会很快赶回来的。 青春的繁华也只是过眼云烟,若泥足深陷就难以自拔。萧莉对于这一次学校的人事调整起初是不在意的,但当她得知调整结果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大意失荆州。她以为文正在市委自然会给她运筹帷幄,再加在省城学时,和老师郑大明相处得象亲戚一般,平时不找他的,找了他什么事都会办。墟城师专人事调整应当报到省教委的,萧莉觉得什么也不用说郑大明也会援之以手的。但是,一直到调整的盘子快要端出来的时候,萧莉才被分管领导叫去。当时,她听到一些情况后,只是觉得不应该这样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胜算的,不管是当初帮忙把她分配到学校的市委官员,还是省城称兄道弟的师长,再说,自己毕竟是科班出身,个人条件还是足够的。 “真的是象市面说的那样了。”萧莉叫着正在做菜的文正说,“你没有听说?” “听说什么?”文正摘下围裙,他擦拭一下手,“好了,喝酒的菜弄好了,锅里再炖一个就行了。萧莉,你中午好象已经喝了不少,现在身还有酒气呢。” “是喝酒了。”萧莉把文正一把拉到自己身边,“不跑不送,原地不地,又跑又送,提拨重用。这不是醉话?” “至少是晕话。”文正用手拧一下萧莉的脸蛋说,“一个女孩子,老老实实地班拿工资,等咱们结婚以后,你就天天在家做饭带孩子也行。什么跑呀送呀的,萧莉,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了。好了,准备一下,我陪你再喝一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你不理解我的,也不明白我的心。”望着起身走进厨房的文正,萧莉喃喃地自语着,“不要被城市的花红酒绿苍白了心,也不要为暂时的丰收美满而挽留了心,那只是魔鬼的黑爪,那只是堕落黑暗的伊始。我的心是一片干净的土地,能长出鲜艳的花儿;我的心是一湖澄澈的碧水,能看见快乐的鱼儿。谁知我心,我要象鹰击长空,敢于挑战世界,无畏一切艰辛与苦难。虽然说时间是绝对不可以浪费的,但是我既然有青春作筹码,为什么不赌一次。成功,固然灿烂;失败,继续微笑。我要为自己的理想立碑,不气馁,不抛弃,不放弃,就算现在化为毛毛虫,我也要待到破茧成蝶,展开双翼,在空中舞出勇气的奇迹。心不怕累,不怕黑,不怕苦。为了理想,我宁愿忍受寂寞和孤独,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少年到白头。” “你唱什么呢。”文正放好酒菜,他打开vd,“如果你真想听三百六十五里路,我就给你放一段。” “操,真是老土。”萧莉嗤之以鼻地扭过头过,她看了一眼正在摆碟片的文正,边斟酒边说,“现在面提倡下海做生意,要不你也找找路子,也弄个什么生意。” “公职人员是不准下海的,面来文件了。” “狗屁,现在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那些同学象你一样分配到政府机关下海的还少吗?李明成立了文化公司,董浩倒腾钢材,刘树立贩卖二手军车,吴辰和汪湛承包了墟城大酒店,就是学时那个窝囊的草包自号大侠的萧十二郎,现在也弄了个什么雏凤歌舞团,领着一个草台班子到处走穴演出。人家大把大把的把钞票装进腰里,只有你我还死捧着这个撑不死饿不着的铁饭碗。” “你们学校正准备专升本,以后,你的待遇会越来越好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留在系里教呢。至少可以拿教师工资,现在学校的老师的工资是有所提高,但我在图馆,这一次调整又没有我的戏,新来一个叫靳华的,也就是靠着会摆弄一些人事关系,说白了也就是会跑会送,居然来领导我了。” “光会跑会送也不行的,关键还有要协调好一些人事关系。” “为了协调好人事关系,我已经付出得够多的了。”萧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有时候想,还真不如回老家算了。” 萧莉见文正惊愕地望着她,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和文正一起分配到这个城市,身在异地,有时候她会疯狂的怀念故乡,想念故乡的空气,故乡的尘土,故乡的一草一木和少女时代那个怀恋的身影。想起家乡,她心痛的感觉再次袭来。当层层的失意包围,她只想让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走进来,想在芬芳甘甜的泥土气息中寻找一丝的宁静,象儿时拿起蒲公英的细须,鼓起两腮吹开一把又一把的小伞,带着惊喜闭眼睛,许下一个心愿。于是,心中便多一份慰藉与欣喜。萧莉很想重塑自己的形象,锻炼自己的意志,完善自己的人格,培养自己的信念,当然,只是设想。不管调整结果如何,都要正确面对,责任感使她不能逃避,不能失望,不能停止赶路的脚步。能不能走进理想的境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必须永不停歇地迈步,在泥泞中,在荆棘中,在雷鸣电闪中不断前行。在大学时第一次和文正以后,她终日心神不宁。只是望着窗台的花,傻傻发呆,然后落泪。她是个坚强的女子,但现在却极易泪流不止。没有人知道她真切的受伤了,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从小就缺乏感情,常常在寂寞中感到不安。而文正的出现无疑把她从寂寞里拯救出来,不知是男人单纯的溺爱,还有一些贪婪,。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象小时候一样任性。有时,她有意无意的躲开和文正的触碰,而文正却愈发迷恋她日益成熟的**,禁忌的感情一点一点的,即将汹涌,眼里的那份与贪婪使她恐惧。然而那份情感总会爆发,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她发疯似的抱着脑袋挣扎,文正抱紧她,而后她平静下来,骨节紧绷着发出青白色。文正从后面抱住了她,把她推向床,不顾她的挣扎,撕裂了身的衣物。她从开始的挣扎到无力,到绝望,到麻木。直到身的疼痛感消失,她面无表情的穿衣离去,忍住了全身的细胞崩溃的痛感和胃里涌来的恶心。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了,斯底里的叫着,疯狂的挥舞手臂,然后慢慢滑落了身躯,无力的跌坐在地。文正走近她,脚步在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抱紧她,这是文正唯一能做的。她也抱紧文正,努力汲取他身的温热。 “你在想什么。”文正拥抱着有些神思恍惚的萧莉,亲吻她墨菊般的发丝。“萧莉,咱们准备结婚。” 莉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还在昨天,真实和虚幻有时她真的分不清。 萧莉真的和文正结婚以后,王社却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和忧郁。风吹过,云飘走,蓦然回首,寒雾笼照在心中,酒醒来,梦已走,几多惆怅几多愁,王社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和萧莉是站在银河两岸遥遥相望牛郎织女,终于知道爱需要的是缘份,命运在造弄,不属于自己的,不该保留的那份情感只能埋藏在心里,一种思念寄托在梦里,一份挂牵托于清风与白云。 相爱的人不一定要长相厮守,相知的人纵使远在天涯也心有灵犀,哪怕是隔了八百年的时空。现实与梦想往往背道而行,人生有太多的遗憾与不如意。好长时间,王社都是在自我安慰中度过的。 王社已感觉到世俗的风会把他被吹的晃晃荡荡,世俗的雨把他淋洗得颠踬趔趄,他想清高,更多的时候却不得不媚俗。蒙胧而泥泞的风街雨巷,如海岸延伸他前往的迷惘。然而他并不痛苦,也不沮丧,惟有风织的雨帘才会让他人生之旅的艰难,才会使他珍惜没有风雨的日子,没有风雨的生活。走进风雨,走进了一个深造的沉思的世界,经不住风雨的树,便长不成参天大树,浸不出一片茂盛的森林。走不出风雨的人,便走不到晴朗的街巷,走不到一个温暖的家。走在风雨里,很多人走在风雨里,人生就象一列急驰的火车,机遇和缘分会让许多素昧平生的乘客,在旅途中相遇相识相交相知,多变的人生,生活的缤纷,构成人生一幅流动的风景,人生的年轮镌刻着许多酸甜苦辣的感情,而感情是生命在世界存在的支撑点。真挚的情感是最美丽的。世界,象是一张永远也无法穿透的网。当他沉寂已久的心,常常掀起一阵折腾的喧响和伴生的烦恼时,他最渴望一个人静静地望静谧的天宇,他已习惯把自已的心思写成片片飞鸿,他相信,当这飞鸿到达彼岸的时候,另一颗善良的心,一定会给他最真挚最深情的祝福。他会用彩云编织美丽缱绻的梦境,人本来就是钟容易伤感的动物。酒后的喧哗,更显出心中的无助,寂寞的发现终究还是孤单一人,车红酒绿的世界是世人逃避的共同场所,心疼的感觉在酒精的腐蚀下渐渐远去,可失去了心疼又意味着什么,不是是成为了一个美丽的躯壳罢了。疼了,沉默了,藏起心中的伤痕,继续自己被放逐的日子。他试图用文字表达他的感受,写下他对于自己生命历程的感悟,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笔是那么干涩,描出的文字是那样苍白无力,自己的思路是那么枯竭。人生当如一首歌,一首虽有坎坷起伏却不乏动听音符的歌。情是一条河,不会干涸,可是物在人空,却更令人怅然。江南的四月,本已春意融融,可是那一天我却感到格外的冷。人的心理的沉静,或许就这么脆弱,有什么东西来轻轻一拨,它就碎了。 花儿什么时候红的,柳儿什么时候绿的,王社没有在意。 山桃文学社要举行一次踏青活动,王社找到了学校的姓柴的副校长,说想用一下学校的大客车。 去了一个叫皇藏峪的地方,到了那里,王社在瑞云寺许个心愿,祈求各路神灵保佑他找到一个和一样能爱好文学的伴侣,只要她爱好写作,干什么的都无所谓,卖青菜的也行。 阿宁和几个文学社编委见王社一副虔诚的样子,他们悄悄议论到,老大一定是在求菩萨保佑我们的文学社兴旺发达。 北海说,不,我认为老大太寂寞了,他一定是在求神佑他快找个老婆子。 北海和兰兰都是墟城的诗人,他们这次来主要是受文联主席海涛之托,对山桃文学社考察一下,看能否和市内的几个文学沙龙组织联合起来,争取向省新闻出版主管部门要个报刊号,办一个能对外发行的纯文学刊物。北海和兰兰象一些文学社的社员那样和王社称兄道弟,无话不谈。 北海望着女诗人兰兰说,把田野的妹子介绍给老大。王少华说,田野的妹子田侠是我们系的学生,这一次也来玩了。北海说,干脆把田侠叫过来,咱们几个人在瑞云寺拜个把子。兰兰爽快地应到,行,快去叫田侠来。王社说,我是老大,你们几个随便怎么称呼。少华说,咱们聚在一起也算是缘份,让老大写字条,把1号空下来,然后我们就各按天命,兄弟姐妹抓阄,谁是几号谁就是老几。拜把子有大八拜小八拜,大八拜就是我们这些结义的人再分头去结拜,然后,再集结到一块重新进行八八六十四拜。以后我们到社会混到何种地步,都不能忘记今天的结拜,这叫苟宝贵,勿相忘。于是,真有7个人喊了王社大哥。少华展开他手中的字条喊了声“我是老八。”便急忙去掰别人手中的字团儿。他看了一遍说,五哥北海,四姐兰兰,七哥金亮,三姐田侠,二哥许林,六哥武子君。七个人嬉闹着,蹦跳着喊王社“大哥”。当时,王社心里真有几分激动,和他们一起在瑞云寺跪佛而拜。 本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20章 神侃 第四卷 第二十章 神侃文 / 王社 踏青回来不久,又有潘云然、王文灿、徐岩、杜文化、公伟、林青安、张金成七个人来说结拜,一时间,王社的123住处好象成了桃园结义的地方,一些人终日里就是在那里喝酒谈女人,海阔天空,把一楼的教职工宿舍搅和得天昏地暗,王社觉得这一帮结义兄弟姐妹确实排遣了他生活上的烦恼。---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 王社的123室成了一粉红色的书屋,被吉它弹醉的夕阳,无忌地裸露出双手,柔柔涟涟,空气中似有花瓣儿在波动、在舒展,柔情的季节,朦胧的季节,无所谓徬徨和痴迷,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青春的鲜艳。赶走蝈蝈的哭泣,啄破夜的蛋壳,把写在风筝上的爱飘向蓝天。蒲公英带着缤纷的憧憬,所有的童话都已显得苍白简单。吟风咏月,和阿宁他们那一帮少男少女在一起度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用激情唤起王社对生活美好的向往,有些老气横秋的他好象又复苏青春的活力,和少男少女们一块唱一块跳,每天都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又是那样的神采飞扬,但静下心来时,又总感到自己心中仿佛缺点什么。 墟城师专图书馆接到合肥教育学院和省图书馆招收大专进修生的计划,华馆长把通知递给王社说,你参加今年年的成人考试吧,如果能考上,两年后毕业,除了算学历,还可以把身份也能转了。王社的心头一震:他妈的,身份问题,这个封建社会的尾巴,割了几千年都没有割掉。什么狗日的身份制,那些自以为是干部身份的人就一定高人一等?狗屁,在一楼居住的有些人见人就点头哈腰,请客送礼朝上爬,谋得那一点小职小位成为所谓的干部,他看那些人活得挺累。 回到一楼后,王社拿着华馆长给他的招考通知,心潮起伏。学生寝室改成的教职工宿舍每人一间,三、四十户挤在一个楼道里,就象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样。但除了王社之外,他们都是教师。文学社的社员见到王社时,也象喊楼道里其他老师一样叫他“老师”。开始他听得很剌耳,后来就有些希望他们这样叫了。 王社知道这是虚荣心作怪,但他管不住自己。楼道里几十个青年教师,有的家属不是老师,是不需要喊的。王社觉得“老师”这个称呼显得非常高雅,他常想,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成为老师。 王社是一个好为人师的人,文学社的社员到他的123住处去玩,他和他们谈话的口气除了是他们的兄长之外,多少都有几分师长的味道。王社上班时每天都能看到上百种报刊,文坛信息和写作流派尽收眼底,再加上他少小爱好文学,读书多且杂,又有部队生活经历,丰富的阅历给文学社的少男少女们造成一种神秘感。每当他滔滔不绝对着他们神侃时,心里便有几分自鸣得意。元旦时,有几个文学社社员在送给他的画历上写有“祝王老师新快乐”字样,他很高兴,把画历挂在了他房间最惹人注目的地方,让人一进门便能看到“老师”的字样。拿着省高考信息中心的招考通知,他孤芳自赏地望着墙壁的挂历,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争取到这个可以改变身份的机会。在学校,文凭和身份都非常重要,看一个人并不看你真才实学,更多的是讲究你的身份和文凭。 抽烟的人烟瘾上来时,会象饥饿人扑在面包上一样,王社常把香烟比作上帝的拐杖,因为它有时就是自己精神的寄托,没有它,他有时真有点六神无主。王社的烟瘾很大,当汽车兵时就是出名的烟枪,一天抽上两三包是常事。他没有想到会在省教育学院进修图书情报学专业时,会遇到那么多昔日故友。 图书情报学是一门边缘学科,是一门新兴专业,面向全国招生,全班共18个男生、16年女生。非常之巧,18个男生都有过当兵的经历,16个女生都是中专毕业生,或高考落榜后刚上班的文化局或图书馆、资料室的职员,都是来混个大专文凭的。 辅导员是郑大明,他也是从部队复转军人,人长得非常英武。 王社刚下火车时并不知道郑大明是他的班主任,他帮王社拎行李一直把领进我们图书情报班的男生宿舍。 宿舍是和省教院一条马路之隔的前进小学院内。 王社报到后那间用大教室改成的男生寝室已住进去好多人,郑大明在路上问一些我的情况后,走进寝室后他大声喊到:“胡小明,你来一个龙城的老乡。” 王社望过去,见几个人正围在那时打K。 一个很英俊潇洒的小伙子看了王社一眼,并不十分热情地对王社点一头:“噢,来了。找个地方坐。”然后,他继续和那几个人玩牌。王社被一个叫张新宜的年龄稍大的同学安排在他的上铺,然后凑过去和胡小明那几个打牌的人叙话。有两个人在叽哩咕噜地争吵着什么,王社循声望去一下子惊呆了:蒋化春,白国涛。王社这样叫了起来,他们二人听到王社的叫声也都惊住了。 “王社。”蒋化春和白国涛差不多是同时叫出王社的名字。“你们两个浙江佬,怎么跑到我们中原来上学?”王社当时惊诧地大声说到。 “这有什么稀奇。”白国涛说,“我们在部队时的那个P——007的张志华和赵后理还有贾亚他们都来了,不过,他们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这几年到南方都混得不错,有钱了,总想学一点东西呀。” “老白,你还不是家有政治后台,花钱混两年想弄个大专文凭,好当官呀。”蒋化春说,“不象我,在县文化局开小车,开了几年,局长想给我定个股级,硬把我塞到下面镇上当文化馆长,没办法呀,不懂专业,来凑个热闹。你怎么会学这个专业?” “我才该学这个专业呢。”王社接过白国涛递过的烟点上,“走,去邀张志华他们几个一聚,几年没有相见了吧。” “哪有多长时间?”白国涛说,“也就是那么一两年的时间嘛。” “真是一日三秋。”王社说,“有时真想你们。他们几个还好吗?邵泽鱼、蒋四通、孙美林、扬静远他们,咱们那车上还有几个人哩,还有副教练武学良,主教练张孟君?” “张孟君的哥哥调到你们龙城市去了。听说张孟君也去了那里。四通公司和美林公司是我们南方出名的乡镇企业,我们有好多战友都跟着蒋四通和孙美林混着呢,你们呢?咱们007号车上的12个人该聚一下。”蒋化春说,“王社,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当兵前我把我们县的一个副县长的女儿**的事吗?那个女副县长,她的女儿当时也就十几岁,我现在娶了她。真他妈的不可思议,我现在变得文静多了。” 王社记起在部队时蒋化春说起过这件事,他那时说,我上战场死都不亏,我强奸过我们县一个副县长的女儿,我恨那些当官的。记得蒋化春给我讲这些话时,显得非常诚实。他问王社日过女人吗?当时,王社摇一下头。 蒋化春说,女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真他妈的没意思,有的你摸一摸她,她就自动躺倒了。现在,我们又一次相见了。 蒋化春还象过去那样大大咧咧谈女人。 在省教院门口朝南走不远处有一家紫葡萄咖啡馆,王社和白国涛、蒋化春走了进去。三个人边喝着咖啡,边叨唠着往事。 白国涛问王社,你还没有结婚?王社摇一下头。蒋化春说,我们班上的女生有几个还真他妈漂亮,王社,你该抓一个。王社笑到,兔子不吃窝边草。蒋化春说,那是你不急,急起来就什么草都吃了。 三个人纵声笑了起来,惹得咖啡馆里好多人都朝我们这里看。 回到寝室时,郑大明给男生开会,他说:“到今晚为止,我们图书情报班的学生就算来齐了,班长是张新宜,他18岁就干过大队书记,老党员了,又是工程兵出身,很能吃苦。我也是穿过军装的,知道开山洞、修桥架路的苦处。我们算是天缘奇遇,都是扛过枪的,还有几个人是上过战场的,这些我都知道。现在我们又象部队那样从五湖四海聚到一起,不容易,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能珍惜我们的缘份。汪湛,海军出身。崔建华,现在就职于省警校图书馆,军警一家,他也算是个军人。吴辰,董浩,苏勇奇,他们仨是炮兵出身,王社,白国涛,蒋化春,他们仨是汽车兵出身,刘树立,余秋实,凌波,张旭东,他们仨是步兵出身,胡小明和张新宜是工程兵出身,龚卫东,徐坚,李明,夏仕曙是坦克兵出身,你们总共是18个男生,我相信你们是18条好汉。” 18个男生热烈鼓掌。 郑大明向同学们介绍了省教院的情况,又把十几个代课老师简介一下,接下来他便说一些鼓励同学们好好学习的话。 郑大明开始点名:樊志天,戴毅,苗莉,王笑梅,江虹,王光萍,沈春霞,马秋,陆霞,梁延兰,汪湛,董浩,李明,胡小明,杨光伟,刘树立,夏兴无,张新宜,徐坚,张旭东,苏勇奇,崔建华,王敦勇……,王社感到很奇怪,班上所有的女生都坐在前面,男生则全部坐在后面。课间,差不多所有的男生都相继点上烟,一会儿整个教室便乌烟瘴气。郑大明说,上课时间不准吸烟,这应当成为课堂纪律。郑大明让学生们准备一下,用中午和下午的时间排出节目,要搞一次联欢会。 男生们回到寝室后,多少都显得有几分疯狂。但他们都是刚脱下军装不久的大兵,能跳舞唱歌的很少。幸好来之前王社墟城师专的那些山桃文学社员们联欢过,国标舞跳得不怎么好,但迪斯科还是能扭的。于是,他和徐坚的双人迪斯科便被排上节目单。汪湛是党小组长,男生们都已知道,只是有几个非党员还不清楚。班长张新宜一开始就和汪湛在较劲,筹划节目时,张新宜和汪湛两个人一会儿争执不下,一会儿又握手言欢。汪湛被定为节目主持,和他搭档的女主持是王笑梅。新婚后丈夫去北京读研究生的王笑梅显得非常有激情,人长得也非常漂亮。联欢会开始了。王社在傍晚时一个人喝光一瓶白酒,表现出少有的兴奋。第一个节目是女生江虹的独唱“我想唱歌我就唱”,紧接着是胡小明、董浩、崔建华、吴辰和女生王丽萍、樊志天、戴毅、苗力表演集体霹雳舞和柔姿舞,在被彩纸包裹着的日光灯管下,配上刺耳的摇滚乐,他们八个人居然跳得还象模象样的,引得室外楼道上的观看者们热烈鼓掌。到王社和徐坚跳双人迪斯科时,他好象有点紧张,舞姿似乎显得很生硬。他对自己说要沉着气,就当是在和山桃文学社的那帮少男少女们在一起玩。一曲舞罢,王社已是大汗淋漓。汪湛走近我说:“大侠,你歇息一下,再上个节目。”晚上喝酒时汪湛见一瓶白酒见了底,当即就抱拳当胸尊他为?“大侠”。汪湛见王社已累得气喘吁吁,他拍一下王社的肩膀说,“有几个节目不能演了,他们见楼道涌来那么多外班的学生,有点怯场。狗日的,在部队枪林弹雨都不怕,却要怕这些和咱一样来混文凭的校友们,真是笑话。大侠,你上。你再去弄个节目,就当是给我捧场。”王社点一下头。汪湛把一支云烟递到王社嘴边点上,王社深吸一口。不知是晚上喝的酒有点多,还是点过头后又顿生悔意,王社感到头脑乱哄哄的。 “同学们,战友们。”王社走向联欢会场中央,故作镇静地说,“我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很悲哀也很悲痛,当然,也有几分悲壮。”会场里一下静不来,王社扫视一下全场说,“我昨天晚上来到省城后,在睡觉前,我杀死了三只蚊子。我一下子杀死三只蚊子呀。今天我难过了一整天。”会场里爆笑起来,王社接着说,“弗洛伊德说过,艺术家都是疯子,下面,我就给大家疯狂一回吧。”紧接着,王社打一套少林五形八法拳,会场掌声四起,王社静静地立在那儿,朝大家扫视一会,忽然“喔喔喔”几声引颈长鸣,象公鸡那样做着扑打翅膀的动作,一阵又一阵鸣叫不止,大家先是一楞,继尔都笑得不能自抑。王社把麦克风递给王笑梅时,她嫣然一笑说:“你真逗。”晚会被王社推上高潮,紧接着大家鼓掌让郑大明出节目,他推辞不过便走上台唱了一首“我从山中来”,之后,大家便开始自由找舞伴跳舞。王社的教室是202,整个教学楼有6屋,楼道里围观的学生见我们开始跳交谊舞,都一起涌进来,他们还喊着要去楼上再叫其他的同学。王社的202教室一下子热闹起来。王社兴奋得似乎有点忘乎所以,走过去捉住一个从楼道过来的女生的手,什么话不说就要跳舞。那女生挣脱我握着的右手说:“你握错了,用左手捏着我的右手的四个手指头就行了,右手揽着我的腰。”她的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让王社听得一清二楚。王社似乎有点尴尬,按她说的去做,跳着三步,拥着她进了舞池。三步舞王社只会把右腿退回,再把左腿接着往后退,这样跳起来是踩不到对方的脚的,挺适合象王社这样舞姿生硬的人。晚会后回到王社他们回到居住的前进小学,十几个男生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徐坚说王社的少林拳打得不怎么样,他上前握王社的手时被王社一个金丝缠腕拧住胳膊。有几个男生起哄,徐坚一下子羞怒起来,他朝墙壁捶一拳说一声“打吧”,然后他们二人就扭打在一起。胡小明从一旁啸叫一声朝徐坚打去,然后跑向一边去找砖瓦,几个人慌忙去拉正在找砖瓦的胡小明,王社和徐坚也被几个人分别抱住,胡小明叫到:“你怎么敢打他?他是我老乡,你怎么敢打他?”吵骂声不绝于耳,惊动了前进小学看大门的老头,他叫来派出所的人,众人才停止争斗。王社和徐坚打架的事第二天就传遍省教院,图书情报班有个叫大侠的学员,联欢会上学公鸡叫,用少林拳打班里的同学,一时间被传得沸沸扬扬,王社成为教院的新闻人物。冤家宜解不宜结,事后王社和徐坚都觉得这么大的人再打架已没什么意思,便相约去了一趟紫葡萄咖啡馆。胡小明和汪湛都非常担心王社和徐坚会再到外面大打出手,便一直跟着他们,当他们看到王社和徐坚握手言欢后,都高兴地笑了。进修生已不再有少男少女的激情,课堂上也松得很,老师大多是从外校聘请的,因此,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在喝酒、看录相和甩K上。无聊时便想起了写信,向过去的文友和一些有联系的战友、亲戚们写信,信的内容多是抒发个人情志,王社念叨着自己从14岁就做作家梦,但现在却一事无成。家里来信说,在老家墩家庄有一个喜欢看书写作的女孩子,正在上高中,叫岳琴,和他外婆家是邻居。接信后王社想着这和他外婆是邻居的女孩,但怎么也想不起对她有什么印象。外婆家他是去过不少次的,但并不常去。以前王社的母亲带着他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生活很清苦,年年缺生产队的工分,年年都有向生产队还钱,外祖母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都是为一个“钱”字,亲戚的关系越走越薄,直到王社当兵,一些亲戚基本上都少有来往。正在王社挖空心思想着岳琴的形象时,刘树立冲着王社喊到:“大侠,有个小侠来找你。”王社的大侠绰号已由汪湛传开,他以为刘树立在开玩笑,便继续看着家信。“老大,我来看你了。”王社在课堂上正听一个刚从美国留学归来的黎教授神侃,人声嘈杂,窗外叫王社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他还是听到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21章 昏天黑地 第二十一章 昏天黑地 王社循声望去,果然,窗外立着一个孜孜媚媚的女孩子。 王社抬头看时,见立在窗外的是方睆。坐在窗下的刘树立朝王社挤着眼笑:“还不快出去。”王社急忙收拾一下东西,朝教室外走去。方睆一下子依偎在王社身上,王社似乎有点拘束。 王社和方朝楼下走去,方睆就一直依着王社喋喋不休:“文化干部学校举行一个学习班,我们墟城就来我一个人,我在郊区文化站上班,你是知道的。”王社问:“就你一个人来的吗?”方妩媚地笑着说:“是的,就我一个人,我刚对你说过的。” 王社和方睆走出教院大门一直朝南走去,走到大戏院,又走到银河大厦,然后就走上天桥。在走上天桥时,王社神差鬼使地揽住方睆的腰际,这样,王社和她的关系就一下子新近起来。 走上天桥,有很多象王社和方睆那样相拥相搂着向前走的男男女女,他们似乎都很幸福,可王社的心情非常复杂。王社觉得他不应该一下子和方睆的关系走这么近,但似乎又无法用其他方式接受这位专程到省城来看他的方睆。王社和方睆相拥着走下天桥,到四牌楼,到杏花大酒店,解放电影院,然后,穿过省立医院,走下清官河。清官河上有九曲桥和浮庄,河面上的荷花还很美丽,欹倚的荷叶有的已经枯败了。据说清官河的藕没有丝,丝是“私”的谐音,这说明这条河纪念的清官大老爷太清了,藕都没有丝(私)。 王社和方睆走在九曲桥上的时候,他突然猛地扳过方睆的身子,一下子把唇叠印在方的唇上。在王社拥吻方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走过来,她是班年龄最小的女孩子,叫江虹。“大侠在这儿玩呢?”江虹是个大城市的女孩子,见过世面,她说得挺自然,王社倒显得不好意思了。“是的,玩哩。” 王社把方睆拉到她面前说,“我们老家的文化站的干部,叫方睆,今晚你们睡在一块,怎么样?” “行。”江虹爽快地答应着走远了。 “我没有说今晚住你们这里的。”方睆说着格格地笑了起来。 王社把方睆搂在怀里,她的个头不高,王社把臂膀拥过去,正如老鸡护小鸡一样搂着她。走过九曲桥,清官河上有茂盛的垂柳,真的象书上形容的姑娘的发辫。 垂柳下是一个个水泥凳子,有好多行人坐在上面。王社和方睆相拥着在省图书馆后边的垂柳下的石凳子上坐下来。 包河河岸上的图书馆和王社上学的省教院正好对门,这里是他们进修生中几个喜欢看录相的人常来玩的地方,出了教院走过省图书馆穿过包河再走过省立医院就是解放电影院了,那里的录相很精彩,王社和龚卫东曾一天看8部录相。 和省图书馆相邻的还有清官祠,那是一个纪念古代清官的建筑物,它的门口有两个石狮子,进门后会看到一口叫“廉泉”的井,据说这廉泉的水因清官得名,井从未浑过,也从未干涸过。 王社和方在石凳子上坐着,方睆听王社给她讲着清官河和清官祠的一些传说。 方睆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从书中拿出夹在里面的几百元钱:“我把钱放在书里,就不容易丢了。” “你真乖巧。”王社说着把方揽在怀里,“挺聪明的。以后,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这次培训班结束后,调你们单位去,怎么样,给你当情人,要吗?”方睆娇柔地依在王社的胸脯上,“我如果能到墟城师专上班,就别无所求了。现在,我哥正帮我走路子呢。你” “真有这个想法?”王社点上一支烟。 “是的。”方睆的双手吊着王社的脖子,“我们家有的是钱,只是没有后台。现在办什么事都要花钱的,你应当看得很清楚的。” “嗯。”王社点一下头,大口地吸了一下烟,把方睆呛得直咳嗽。 方睆拿掉王社手中的烟丢在地上,她拥一下王社说:“来,我们接吻吧。这样,把舌头伸出来,探到我口中,搅,吮吸我的口液。”方睆说着把舌头探进王社的嘴里。吻了一会儿,方睆笑了笑,“行了,我们回去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还是我请你吧。”王社拉着方睆的手站起来,“晚饭就在我们教院食堂里吃。这里的饭菜不错,比咱们墟城学校的饭菜要好吃得多。” 找到江虹,把方睆安顿好,已经是该吃晚饭的时候。江虹和马秋、王笑梅、陆霞是一人寝室的,她们接待方睆时对王社说:“大侠,记住,要请我们吃饭。” 王社答应了。在王社和方睆去吃晚饭的路上,胡小明对王社说:“今晚省城大专院校墟城籍的老乡要搞一次大聚会,你去吗?”王社指一下挽着他臂膀的方睆,摇一下头继续朝前走。王社和方睆在逍遥津公园门口饭店里吃了几十块钱的东西,结帐后王社看到桌上的酒食是可以打包带走的,但又怕方睆见笑便放弃了。方睆在家里过惯大户人家的日子,星星点点的东西她是看不上眼的。王社和方睆又来到白天坐过的那两个石凳子上,望着包河岸上三三两两走过的人群,长叹一口气说:“方睆,这个世界上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多好啊。” “那些相拥相偎的恋人不都是自以为世界上就只有他们两人吗?” “那你就坐在我身上。” “好。”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王社把手探进方睆的胸脯,揉搓着她的象荷花骨朵一样的胸部,“贴在我耳畔说一句话。” “我爱你。”方睆贴在王社耳畔说,“你是我第一个真心爱的男人。” “真心话?” “嗯。”方睆把手伸进王社的胸腹,“在嫁人之前,我的初恋情人是我们老家县城化肥厂的一个工人。我们原来是高中同学,他落榜后就接他父亲的班成了一名工人。工人还想和文化干部谈恋爱?” “不应该。”王社的心头一震,他使劲地揉搓着方睆的胸部,把头伏在她的胸脯上吮吸起来。一会儿,方睆便发出阵阵发潮的呼吸。 “他想吻我,被我打一个很响亮的耳光,以后,他每次见到我都会躲得远远的。”方睆说话的声音很粗,双手不停地摩搓着王社的头发。王社把方睆抱在怀里,用裆部狠顶方的臀部。“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社会都是看重身份和地位的,工人农民干部城里人乡下人吃商品粮的吃农业粮的,这些都是有区别的。”方睆边说边在王社的怀里颠簸着。王社凶狠地摇荡着坐在他裆部的方,双手使劲地揉搓着她的小咪咪。方睆呻吟起来。王社抖动着男性的雄风,怀中的方睆象病花狂叶一样不停地颤动着,她伏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并不言语。 一抹弯月孤独地在空中游弋着,星儿很稀疏,偶有微风吹来,王社感到阵阵清爽。他理一下方睆额头上汗浸浸的发丝,起身拉起她走上清官河岸上的小树林。他把方睆挤在一棵树上,掀起她的上衣又吮吸起她的胸部,一会儿,方睆又欢愉地呻吟起来。他把身躯叠印在方身上,抱着她身后的树,不停地上下摩搓着树林静悄悄的,当他让方睆的下身裸露出来把身子贴上去的时候,方睆说了一声:“你想干什么?”王社惊得浑身一颤,方睆两只手拚命地护着她的那个部位,他把身体靠上去,方睆说,“不行的,不行的,这样不行的,我从来没有和自己男人以外做过爱呀。”方睆说着把王社推向一边。王社又走上前去,方睆蹲下来嚷到,“别过来,别过来,我要撒尿。” 王社听方睆如此一说,哑然失笑起来。王社和方睆整理好服饰走出小树林,在清官祠后的龟碑上又是亲热一会,便沿着清官祠的院墙悠闲地走,来到清官祠大门口,王社和方睆各伏一个门旁的石狮,互望着对方一会,方睆掏出一个桔子分给王社几瓣说:“本来我带几个桔子哩,刚才折腾得昏天黑地,就剩这一个。也好,我们这叫分桔(居),桔子分着吃就是分开的意思,你知道吗?” “我知道。”王社嚼几片桔子后,口不象刚才那样喝了。他走到方睆身旁,把她抵在石狮上,又热烈地亲吻起来。方睆把手探进王社的裆部很放肆地搅动着,王社吮吸着方睆的小咪咪。“不好。”王社忽然停止动作,捏一下方睆的脸腮说,“方睆,我们教院女生寝室管得很严,现在已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是的。” “那我们就住旅社。” “睡在一起吗?” “嗯。” “一个房间?” “对。” “我太高兴了。”王社拉着方睆沿着清官祠走下去,他知道穿过九曲桥,再走过省立医院,在解放电影院附近有好几家小旅社。王社知道结过饭钱后,自己口袋里已没多少钱了,住长江饭店或杏花大酒店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们在房间里要划清界限,在床上谁都不准越雷池一步。”方睆嬉笑着和王社一起走过清官河的九曲桥。 “大侠。”快上清官河的岸时,有几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叫王社,他循声望去,见是张新宜、胡小明、董浩、吴辰、汪湛、刘树立、崔建华和龚卫东8个人一起迎面走来。 “你们几个是刚看录相回来?”王社松开方睆的手说,“我们正准备去看录相呢。” “看什么录相,都放完了。快回去睡觉吧。”张新宜说,“走吧,走吧。再晚就叫不开女生寝室的门了。走,我们一块回去,这么多人一块叫,那个把门的老头才给开门,不然的话,方就回不到女生寝室了。” “那好吧。我们一块回去。”王社的话一出口就有几分悔意,但还是跟着他们8个人一起折身回去了。 叫开教院的门后,王社一直把方睆送到女生寝室,敲开门,睡意朦胧的路霞似乎有些愠怒,她打个哈欠说:“明晚要来睡的话就早点来,困死了,真烦人。”方睆接着说:“我明天就回去。”方睆说着望王社一眼,那眼神有几分幽怨。 王社回到前进小学的男生寝室时,发现楼梯旁有一对高考补习班的男女学生正拥吻着,“咝咝”声象两个在咬架的老鼠。前进小学为创收捞外块,除把教室租给我们两间当寝室外,还有几间是办高考补习班租用的。现在的学生早恋问题很严重,有的在初中就开始海誓山盟了。王社推开寝室的门,刚看完录相回来的那8个人正在神侃。 “他妈的,权爷几个拧身就躲过子弹,伸手就把对手的枪夺过来了。车子一直开到山下,灰头灰脸的权爷拿着车摇柄说,在我们那车把是不会坏的。整个人踏着水面狂跑,把拿枪对他瞄准的美国兵都惊得忘记了开枪。”吴辰说,“还是外国片子看着过瘾。” “一个女的怎么会骑在男的身上抖动?”张新宜问。 “刀!那是一种交合姿势,你张新宜B大队书记出身怎么会懂?”崔建华说,“老土一个。”崔建华的口头禅是“刀”,说话前习惯先说一个“刀”字。 “交配有口巧交,肛的交,倒插扬柳,排山倒海,还有人与**,老汉推车,小驴推磨,花样多着呢。”吴辰说,“老张,哪天有时间的话我领你看这些片子才过瘾呢。不过,你是党员,又是班长,不知看后会受何影响?操,你不象我们老百姓自由呀。” “刀!我在长江饭店干过一个白板的婊子,张新宜班长,你知道什么是白板吧吗?”崔建华说,“白板就是一根毛都没有。” 屋内没睡着的人都淫声浪笑起来。 “吴辰,你他她的在**吧,这么长时间不听见你吱声,快把你的手从那个地方拿开。”汪湛对他上铺的吴辰说到。 王社上床后发现白国涛和蒋化春相拥在一个被窝里。屋子里有四排双人床,靠两边墙是一排两张,靠中间两排四张。蒋化春和白国涛睡在中间的上铺,我睡在靠墙的上铺。睡在我下铺的叫苏勇奇,他是省射击队退役的队员,人长得很帅。王社把头垂下来,苏勇奇抬起来头朝我中间的两个床铺指一下小声说,“大侠,我早就知道他们搞同性恋,他妈的,也不怕腚眼子疼。”王社窃笑着,把头缩进被窝里蒙头大睡。夜里,他梦见两个男人裸体在厕所里相互用口,一个男人吐出一堆白花花的秽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再也不能入睡。 天刚蒙蒙亮,就有敲门声响起,王社跳下床打开门,见是方睆,感到有几分吃惊。 “这么早就起床?”王社小声问一句,亲昵地抚摸她一下,“我们都还在睡大觉呢。” “快穿衣服,我们出去玩。”方睆说,“我今天准备走,墟城师专。” “走?” “嗯。” “等我一下。”王社掩上门,穿好衣服,拥着方走出前进小学。 “中午的火车。”方睆依偎在王社怀里说,“上午再陪我玩一会吧。” “你夜里没有睡好?” “嗯。” “走,到城隍庙。” “好。” 王社和方睆穿过清官河和省立医院,在银河大厦和四牌楼玩一会,便转到了城隍庙。那里的人很多,比肩继踵,天越来越热,王社邀方睆在城隍庙的茗轩茶楼坐一会,然后,又步入热闹非凡的城隍街市。 “给你买件裙子吧。” “不,我自己订做更有意思。”方睆翻弄一下卖布的各种料子,挑中一块拿在手说,“今夏就流行这个颜色,我要它。瞧,加工快做,立等可取,咱们等一会就行。” 方睆换上她新做的裙子时,王社在付钱时才发现口袋里不到10元钱。天近中午,方睆要走,王社和方睆便从五里墩乘10路车去火车站。王社把仅有的钱给方买两听饮料,送方睆上车时还滚到车轨上一听。王社想探身去捡,方睆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王社有点难堪,望着车轨上咕咕外溢的饮料,觉得自己真是笨手笨脚。一听饮料,就这么白白地浪费了。王社知道方睆是家财万贯的富婆,当然是不在乎这些的,她不会明白因何表现出愁楚的样子。方睆说“你怎么了?做人要开心些。”方睆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条烟,“这是给你买的烟,注意身体,你的烟抽得太凶了。” 王社接过方睆给他的红合肥烟,他知道这是用烟票控制的烟,方睆一定是用高价买的。望着开动的列车,王社真的很感动。 回到前进小学,王社拆开烟抽上一支,细细品味着这两三天的感情,感到心里非常的乱,象一团乱麻,简直是乱七八糟,怎么也梳理不出一个头绪。到吃饭时间了,望着寝室的一些人拿着饭票去教院食堂,王社才想起在他下月的120元工资转来之前,他吃饭已成一个大问题。数一下饭菜票,他想只有每顿饭吃大馍喝开水了。买瓶辣酱当菜吃,就这样几天后胃疼起来。他知道是辣酱吃多了。躺在寝室的写字桌上,疼得受不住时他便“吭吭叽叽”嚎几声。写字桌正对着门,整个人躺在上面,头朝外,象凉尸。李明和胡小明见他疼痛难忍的样子,就要带他去省立医院。王社知道自己囊中羞涩,死活不愿跟他们走。李明和胡小明交换一下眼色,架起王社就走。出前进小学路过教院门口,有同学打招呼,他们只是说他们在开玩笑。直走不用拐弯,一会儿就走上包河,过了包河就是省立医院,路上,王社的胃疼得一直不能脚踏实地地走路,等于是李明和胡小明架着他走到省立医院。他们一阵忙活后把王社送到急诊室,一针过后,王社的胃逐渐不疼了。又拿一些药,回来的路上,王社便能自己走路了。 一直到下个月的工资转来之前,王社都是吃李明和胡小明的,三个人一阵子吃喝在一起,形同兄弟,王社便提议三人桃园三结义。王社没有李明的年龄大,胡小明没有王社的年龄大,三个人就这样称兄道弟,仿佛真的是当年的刘关张。李明说:“班里的同学分三溜人,汪湛,张新宜,崔建华,他们仨挑头。跟汪湛的有吴辰、董浩,跟张新宜的有老夏、张旭东,跟老崔的有刘树立、王敦勇,其实,龚卫东和我都是党员,班上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我们的关系还未正式转过来。”李明拍一下王社的肩说,“王社,你要争取入党。毕业回到单位,身份问题和组织问题都解决了,你才能进步。”王社有些莫名其妙。后来,班里确定了王社和张旭东还有刘树立三个人为党员发展对象,这使王社和张旭东、刘树立三人一下子都团结到党小组长汪湛的周围。汪湛有个姐夫叫乒乒,是省杂志社的编辑。汪湛知道王社喜欢创作,便要王社把以前写过的东西拿给过来,和他一起去见乒乒。 第一次走进省文联的大门,心里很激动,但当他看见省文联门口摆放着交谊舞培训班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广告招牌,敬畏的心情减少许多。上了二楼,推开编辑部的门,汪湛把握介绍给一个比他要高得多胖得多的人,他就是乒乒,足有2米的高头,体重至少在200斤开外。王社用刚转来的工资买些酒菜招待乒乒,他白天不抽烟,但酒量非常大。几次交往后,王社和乒乒混熟悉了。乒乒有时也到前进小学来玩,每一次他们这边作陪的人都会有几个酩酊大醉,但乒乒却丝毫不见酒意,他喝起白酒象喝白开水一样。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22章 或许是爱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或许是爱文 / 王社 回到老家墟城后,王社翻箱倒柜把以前写过的东西都找出来,然后一个人闷在屋里整理它们。---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 “小社,该是找个女朋友的时候了。”王社的母亲说,“我高血压,又有心脏病,你不想让我抱孙子吗?” “我只想找个喜欢写作的。”王社抽着父亲给他的烟说。 “写写写,有什么用处?从十几岁就开始写,到现在也没有见弄出什么名堂。走吧,今天随我去见一个女孩子,趁着寒假把亲事定下来。”母亲说,“你弟弟的孩子都叫你大爷了,再不成家就说不过去了。” “那好吧。”王社放下手中的活,用自行车驮着母亲朝介绍人指定的地方奔去。第一个见的女孩子在医药公司上班,叫黄玉荣,人长得挺漂亮,但当我和她讲到“红与黑”的司汤达时,她问王社司汤达是什么药,当时,王社一下子泄气了。王社用自行车驮着母亲见了十几个女孩子,有两三个还是挺有文采的,回到教院后他便开始和她们通信。最先回信的就是和他外婆住隔壁的那个叫岳琴的女孩子,还在读高中,家在墩家庄,透着一股农家女子固有的清淳。在省教院读书期间保持通信的还有在化肥厂上班的梁存冬,还有好几个家里给介绍的女孩子。后来,王社觉得还是正在市里读书的晓涵是自己心仪的人,或者说是自己最理想的伴侣人选。他想,这这个生活的世界里,有很多爱,不能用世俗的方式承担,也不过聚散随缘,风雨由天。只有温馨的牵挂和祝福,只有心相近,意相伴的绵绵情谊。在岁月漫长的脚步里,人生的几种意境,是人们要寻觅的。这与女人无关。他喜欢一种淡泊的心境,喜欢寻找一片美丽的天空,喜欢那种超越了世俗的情感。而那种真情,可以平静的相忘于江湖。那样的一种情感,飘荡成牵挂和思念的线,在一方彼此感知着存在的意义,感受着彼此的快乐与烦恼,他轻轻地叹息,深深地爱恋生命中白白的云,蓝蓝的天。失去一个人的感情,明知一切已无法挽回,却还是那么伤心,而且一伤心就是好几年,还要借酒浇愁,形销骨立。其实,他知道那样一点用也没有,只是损失更多。他知道世界上原本没有完美,可这并不妨碍人们追求完美。对完美的追求是心灵的涅磐,经历了苦痛却获得了美丽。如果,那生活之火能把羽毛凌乱的小鸟熔炼成一只七彩凤凰,能让生命熠熠生辉,投入烈焰去追求完美便成了人生的情愿,追求是生命的光彩。他不懈的追求着完美,明知道不可能有完美,但他在那种痛与快乐中追求着,虽没有辉煌的业绩,甚至碌碌无为,他会因自己不懈的追求而无怨无悔。人生短短几十载,真可谓弹指一挥间,生命正因为他的短暂而显得更加美丽。他知道,自己的感受和思忖要靠自己把守归因只要是牵扯到感情,通常就没有逻辑可循。感情是一件永远无法计算投资回气报率的东西,付出跟回报之间有时完全没有关系,甚至成反比。感情有时不需要白纸黑字的契约,也没有什么雇佣的关系,却会让人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思念倾慕爱恋都是一种心理状态,它没有办法被具象地雕塑出来,感情就是如此微妙,其实感情并无所谓绝对性的对与错,只要是自己的选择,并且在多少年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也就没有谁是谁非的问题。人生就是因为无法随心所欲,所以才有意义。因为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胜负的棋局,任谁也没兴趣,任谁也下不下去。人生这出戏,重要的是,你所扮演的角色,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你,只要你自己对得起当初无悔的自己,还有善待那些曾经给过人的真心。有人说凡世间女子,必游荡于淑女与泼妇之间。泼妇自然是没人想做的,但做一个优雅的女人,有味道的女人,则是每个女人殊途同归的美丽梦想。不独如此,男人也在呼唤淑女回归,多少男人在为女人失去温柔而叹息。漂亮的女人不一定有女人味,有味的女人却一定很美。一朵花可能花瓣妖娆,姹紫嫣红,却不一定暗香浮动,疏影横斜。他觉得女人应当是月光下的湖水,是静静绽放的百合。那样的女人,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女人,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静若清池,动如涟漪。一种淡雅,一种淡定,一种对生活对人生静静追寻的从容。有独立的人格,独立的经济支撑,独立的思想境界。他想象的女人不是矫揉造作,象一只纤纤玉手,知冷知热,知轻知重,理解男人的思想,体察男人的苦乐,只轻轻一抚摸,就给男人疲惫的心灵以妥贴的抚慰。有矜持的动作语言,脉脉含情的目光,嫣然一笑的神情,仪态万方的举止,楚楚动人的面容,总是胜过千言万语。味似寒梅,清丽孤傲,丽质天生,妩媚不妖娆,清秀不娇艳,淡雅脱俗,卓而不群,深藏的内心让人遐思无限。虽然没有夏花的热烈绚丽,却有着秋菊的幽雅娴静。她不一定要漂亮,但一定要美,要有知识和丰富的内涵,要随时懂得用知识来充实自己,而所谓的知识不仅仅是指专业知识,而是包括了知识的内涵和外延。当自己感到身心疲倦透顶的时候,她会用一只温柔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会时不时的创造点浪漫气氛,象一块最完美最精致的润玉,晶莹剔透、圆润光滑,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不似玫瑰过于缠绵,不似荷花过于清纯,不似腊梅过于沧桑,也不似昙花受尘世干扰。气质深邃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美,举止优雅间,仪态丰韵,有圆融的智慧,每一个微笑和意会,都让周围的人,男人孩子长辈都能感受到来自她的那份圣洁。当然,他只是这样想象。不能尽遂人意,他知道只有学会从容面对爱情,学会面对生活。也只有积极面对生活,生活才能如己所愿,如同明早,太阳依旧会如时升起。幸福不是靠命运,是靠自己掌握的。他知道真正幸福的爱恋是短暂的,也许是几年,几个月,一天或者就只有一刹那。恋爱时可以不想柴米油盐,只顾花前月下,灯红酒绿,情话缠绵,浪漫沉醉,图的是让对方快乐和开心。当彼此的依赖责任与日俱增时,就能体会到爱与婚姻的和谐,甚至彼此的言行神态气质以及容貌都趋近相同。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却又太难。异性之间最大的吸引力,是一种神秘感,一旦结了婚,那种感觉很快将荡然无存,缺点也暴露无遗。彼此之间多了些不满和埋怨,少了些赞许和鼓励。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婚姻就是相互适应、包容和迁就的过程。如果不能做到,就难以幸福,婚姻就容易亮起红灯,导致分道扬镳。一辈子相伴到老的爱情,是珍贵的。牵手一辈子,心与心偎依到老才是最幸福的。钱钟书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婚姻是吃惯了的米面,每天吃每天一个味道,每天还必须得吃,所以要抱着一个豁然的心情来对待围城生活,把那些柴米油盐经过自己的心怀和大脑调制得精致一点,口味更适宜一些。不管两人因多么深的爱情而走入婚姻,不管曾经是如何爱得死去活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浪漫的激情也会渐趋平静。婚姻就是这样一件事,爱上一个人,发誓与之白头偕老。然后一起生儿育女,然后是天天回家,抚养着儿女慢慢成长,天天看着对方的脸庞皱纹形成,白发丛生,到最后,天天守着一个人,婚姻的实质,就是这样平淡的相守。他知道感情是件很复杂的事,不能勉强他人,相爱时理由有千条,不爱时,这千条理由一条也站不住脚,这其中的奥秘,有谁能说得清。大千世界,红尘滚滚,于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中,和心爱的人能够彼此遇到,能够走到一起,彼此相互认识,相互了解,相互走近,实在是缘份。在人来人往,聚散分离的人生旅途中,在各自不同的生命轨迹上,在不同经历的心海中,能够彼此相遇相聚相逢,可以说是一种幸运,他不会放任自己散出耀眼的爱情光芒,不会放任自己燃出炙热的爱情火焰。他静静的想象着那个人,或许会因为一首怀旧的老歌一幕恋人的牵手想起她,想起她的宽容,想起她的宠爱,或许会因为一道似曾相识的风景一种触动心灵的相似的容颜想起她,想象她的真诚和执着,更会因为午夜的星空遥远的月亮想起她,那个是朱雪亮雯吗,他心里却酸酸的。生命有时是无奈的,生活有时又是残酷的,当他觉得生命象一潭死水,寂静的没有一圈涟漪泛起时,他会心慌;当他觉得生活如一棵枯树,风干的寻不到一点生命的迹象时,他会心悸,他怕被生命遗忘,他怕被生活吞噬,但是,因为内心有了那份爱的存在,他的生命多了条雨后的彩虹,他的生活有了满目的苍翠。他感谢上苍给了晓涵这样一个人,一个让他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孤单,不再寂寞的人,即使是痛苦,也甜过麻木和苍白。那样一种情感,让他飘荡的心变得柔软脆弱,让饱受折磨的心拥有了温润的一隅,更让他独享着一生眷恋和牵伴一世宽容和给予,拥有着今生的思念与回忆来生的执着与寄托。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路走来,岁月蹉跎,王社忽然感觉自己一事无成是一种悲哀。随着年龄的增长,却又不得不考虑个人婚姻问题。世风的尖利,会如同刀锋划过他的胴体,雕塑他气质的坚韧,风雨的清凉,会如冰雪凝成他性格的冷静。 王社已感觉到世俗的风会把他被吹的晃晃荡荡,世俗的雨把他淋洗得颠踬趔趄,他想清高,更多的时候却不得不媚俗。蒙胧而泥泞的风街雨巷,如海岸延伸他前往的迷惘。然而他并不痛苦,也不沮丧,惟有风织的雨帘才会让他人生之旅的艰难,才会使他珍惜没有风雨的日子,没有风雨的生活。走进风雨,走进了一个深造的沉思的世界,经不住风雨的树,便长不成参天大树,浸不出一片茂盛的森林。走不出风雨的人,便走不到晴朗的街巷,走不到一个温暖的家。走在风雨里,很多人走在风雨里,人生就象一列急驰的火车,机遇和缘分会让许多素昧平生的乘客,在旅途中相遇相识相交相知,多变的人生,生活的缤纷,构成人生一幅流动的风景,人生的年轮上镌刻着许多酸甜苦辣的感情,而感情是生命在世界上存在的支撑点。真挚的情感是最美丽的。世界,象是一张永远也无法穿透的网。当他沉寂已久的心,常常掀起一阵折腾的喧响和伴生的烦恼时,他最渴望一个人静静地望静谧的天宇,他已习惯把自已的心思写成片片飞鸿,他相信,当这飞鸿到达彼岸的时候,另一颗善良的心,一定会给他最真挚最深情的祝福。他会用彩云编织美丽缱绻的梦境,人本来就是钟容易伤感的动物。酒后的喧哗,更显出心中的无助,寂寞的发现终究还是孤单一人,车红酒绿的世界是世人逃避的共同场所,心疼的感觉在酒精的腐蚀下渐渐远去,可失去了心疼又意味着什么,不是是成为了一个美丽的躯壳罢了。疼了,沉默了,藏起心中的伤痕,继续自己被放逐的日子。他试图用文字表达他的感受,写下他对于自己生命历程的感悟,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笔是那么干涩,描出的文字是那样苍白无力,自己的思路是那么枯竭。人生当如一首歌,一首虽有坎坷起伏却不乏动听音符的歌。友情是一条河,不会干涸,可是物在人空,却更令人怅然。江南的四月,本已春意融融,可是那一天我却感到格外的冷。人的心理的沉静,或许就这么脆弱,有什么东西来轻轻一拨,它就碎了。他知道在人生中,那愈是令人心动神往的东西,愈能在心灵深处充满着感伤的诗情。梅的坚贞高洁和顽强不屈的品格历来被诗人所赞美,众多的咏梅诗脍炙人口,或咏其风韵独胜,或吟其神形俱清,或赞其标格秀雅,或颂其节操凝重。他喜欢梅,是因为梅那种孤傲拨俗坚贞不屈不畏严寒高洁端庄幽独超逸的气质。梅,也许是自己在内内心深处他放不下陈冬梅。梅,她不与百花争春邀宠,她喜欢在大雪纷飞时凌霜傲雪,白雪使她更艳,寒风让她更挺,冰天雪地中只有那一点红色,她是那么生机勃勃,那么俏丽动人,那就是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着花迟。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清香随雪飘,粉瓣迎风落。笑对峭严寒,只把春来报。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姹紫嫣红耻效颦,独从末路见精神。溪山深处苍崖下,数点开来不借春。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先香。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从来不见梅花谱,信手拈来自有神。不信试看千万树,东风吹着便成春。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香闻流水处,影落野人家。池边新栽七株梅,欲到花时点检来。莫怕长洲桃李嫉,今年好为使君开。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王社喜欢带有梅的诗词,心中的感觉,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让人有一种深骨髓的感觉。有时想到梅字时,他的心里会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柔情,他不愿看到泪水再往下流,心忘了收在风里看日升月落,任凭岁月碰触伤口隐隐在作痛。有时候他想,能说得清楚的爱情往往并不是真的爱情,而真的爱情则往往很难说清。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但生活中的爱情却大多有理由。爱情使人弱智,唯弱智才能产生最纯美的爱情,爱情最大的痛苦在于有苦说不出来。人生的真理,只是藏在平淡无味之中。如果一个人没有苦难的感受,就不容易对他人给予同情。世间情如水,又百转千回,结局只能让人空陶醉。明月花间温柔容颜寂寞的心弦,深情缱绻,无情缘浅,欲舍还留恋,梦里的感觉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酸楚,心痛,醒时做梦,笑时落泪,一切尽在虚无飘渺间。很多的感情,都因为一厢情愿,最后连朋友都当不成了,想到和方还有陈冬梅,他常常觉得惋惜,他知道如果自己过于坚持,和她们那一段友情似乎也难以维持下去了。是可惜,也是遗憾。他会怅坐一隅静静地想着过去,凝视远方的时候,那些逝去的爱在眼前晃动,尔后再进甜美的梦乡,他知道这些年一种爱很凄迷,只能远望。活在这个世上的一切都会流去,都会随着时间流走,无论是富贵名利,还是美好的青春岁月。唯一永恒的或许是死亡,或许什么都没有,或许是爱。爱或许是某种继续活下去的唯一力量。什么都会流走,一切都会流走,只有爱能让我们永恒,穿过万古的沧桑。情爱的天地朦胧,谁又说得清,人的感情生活,除去以生俱来的亲情外,爱情和友情就是鸟儿的双翅,使人的情感能够得以飞翔的丰富多彩,在这个喧嚣浮躁的社会,能够有几个可以称得上的朋友相伴,那真的是太幸福了。他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随着天马行空的思绪,书写一些温暖的文字,在文字中寻找一些平常的快乐,寻找坚持的理由,寻找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让心情在文字里释放与飞扬,让自己在文字里麻痹与沉醉。而在有的时候,从文字里爬出来,却发觉生活其实并非如同文字那样美好,也并不象文字那样有章可循。生活就是生活,其本身就有太多不可预测的苦涩。一生一世,就好比一次搭车旅行,要经历无数次上车,下车,时常有事故发生。有时是意外惊喜,有时是刻骨铭心的悲伤。降临人世,坐上生命的列车,旅途充满挑战,梦想希望离别不能回头,搭上生命的列车,生命是一场旅行,并且是一场苦涩的旅行。穿越重重阻碍,沾满血腥,随着一声啼哭,挣扎着来到这个人世。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便学会了哭,是否,在人之初就预示着这一辈子注定要与眼泪与苦楚相伴。从起点到终点,人这一辈子在哭声中开始,在哭声中谢幕,不同的是来到这个世界时,亲人笑了,只有你一个人在哭,而当你离开这个世界时,除了你保持沉默,所有的亲人都在为你哭泣。人是感情动物,因此才会承载太多的苦难。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而除了生是让人愉悦的之外,其他的过程均让人难以接受,衰老病痛死亡都必须面对和经历,谁能说这样的过程不是苦涩不是辛酸不是撕肝裂肺的,生命是一场旅程。在生命的列车上,至亲至爱的人总无法陪伴走到最后,同样,你也无法陪伴你的至爱亲人走到最后,每个人必须经历痛心的离别,在某个站点匆匆与曾和朝夕相处的人挥手道别。有时候情深意重的旅伴却坐到了另外一个车厢,只能离开他继续旅行,当然,也可以摇摇晃晃穿过自己的车厢,去别的车厢找他,可惜,你无法再坐到他的身旁,因为这个位置给别人占了。相爱的人走到一起是福分,而更多的时候有情人却不能成眷属,如此悲凉的故事一直在人世间循环上演。目送曾经和自己同坐一节车厢,甚至十指紧扣的爱人,到了别的车厢去,再不回头,渐行渐远,该是怎样一种深深的惆怅和失落。于是,不顾一切,众里寻他千百度,却发现那个人的身边,曾是为自己留出的位置已给别人占去,此时,自己的心里又该是如何的悲伤和绝望,但是,生活还得继续,人生的旅行还必须继续,或许自己孤孤单单,或许另觅知音。太多的人,在人生这条道路上,丢失了自己。苦苦跋涉了大半辈子,却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着。四处奔波,却仍然乐此不疲,无悔这一生,因为苦涩之后,也会有丝丝甘甜漫上心头,让人回味无穷。调整自己是要不被红尘所粘住而采取积极主动的生活方式去奋发图强每一次失落后的梦想追逐梦想的脚步永不停止去勇往直前。抗鼎起坚实的梦想成真的硕果时,相信自己也会惊喜自己的毅然与果敢。走不出自己的枷锁,那是生活的不幸与悲哀,只有把一切哀伤与忧愁释放到水里过滤后,才可以呼吸到清新的气息。一时跌倒在生活的门槛上,并不代表自己是生存的懦夫,只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己。假如立刻能够爬起来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杞人忧天义无返顾地勇往直前去搏取生活的欢心与恩赐,仍然忠守自己的信念,这叫自强不息。青春落寞时,调整自己,是生活中必须坚持做好的一件常事。爱人是痛苦的,被爱是幸福的。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23章 孤独和痛楚 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孤独和痛楚文 / 王社 和晓涵的相识并不是她的外貌牵动她的心,而是她内在的美引入他的爱的潮水,她是那么可爱,那么清纯,她的甜美声音震撼着整个身躯,她为你那透明的心融化在蓝天白云里,从没有过的感觉,就此而萌发。---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她的声音也牵动着他,她深邃的心灵使她陶醉,她的文词是那么的流畅。想到晓涵时,王社觉得她是自己的前生而未得,是追寻许久才找到的爱人,是他生命中的挚爱。自从与她相识,他从此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友情,因为他在乎的只是她,他知道她已占据着自己的整个生命,他的生命中已经无法失去她。 在和晓涵的通信中,王社用的真情来述说自己的情与爱,好似孕育多少年的情,终于袒露在文词里,向他的爱人述说着,永远也表达不完的爱意。他每天期盼着与她的问候,她的书信,更期盼每天能见到她,哪怕就那么一刻钟,他也会感到无比的满足。他们的爱在一天天的升华,他们的情在一天天的增色,每次相见,每次的分别,他的心总是从喜悦变为思念,他多想拥你入怀,用他滚烫的身体温暖着她柔弱的身躯,不让她受半点风寒,他不止一次的想,让她做自己的爱人,永远的爱人,陪伴他度过一生,一生的爱人,无论怎样他都要和她在一起,哪怕这种爱可以遇到暴风的摧残,他也觉不后悔。她的身影,她的甜美的笑声和她那透明的爱已逃脱不了他所有的视线,无法挥去的是对她的无尽思念和眷恋。他愿意每天和太阳一同升起,照亮她整个生命,他愿和月亮一同西落,陪伴她度过漫长的夜晚,要她快乐幸福,因为她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想她时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痛苦,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思念是一种痛苦,时时寝食难安,在静静地深夜无眠,心里时时刻刻都有那份剪不断地牵挂,虽然远远地淡淡地却意味绵长,可以在最热闹的时候心却游离到远方,忘了时间,只是在那里静静地对着一张背影发呆,对着一张风景爱不释手,看了一遍又一遍,想的却不是那份美,而是那个把美留下来的人,情愿享受寂寞,体会孤独,有太多太多的牵挂在心头,却假装不在乎,笑永远是在脸上,痛永远是在心里。两情相悦,彼此间出神入化的心灵呼唤,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该结婚了。“是为爱而结婚吗。”王社扪心自问,也许是自己为了结婚而结婚,他有些懵懂。当昔日的真爱已不存在,当感情的繁花已被秋雨打得残红飘零时,人们总是习惯于久久地停息在爱情的树枝上低吟浅唱,不是心里仍眷恋那份早已随风而逝的柔情,企求伤害自己的人回心转意,就是下定决心以同样的方式实行报复,但这都是不明智不潇洒不可爱。把微笑留给负于自己的人,把泪水留给自己,感情本身是个很玄很复杂的事。相爱的理由有千百条,不爱的千百条理由可能一条也站不住脚,这其中的奥秘又有谁能说得清。爱情无解,爱情无常。可以牺牲爱情,却不能牺牲人格和自尊,那是人活着的首要意义。爱是把双刃剑,一头对着对方,另一头直指自己。一时的宣泄虽淋漓,一世的悲怆更难耐。暂时的内心平衡只能加重自身的遍体鳞伤,何苦扰了别人,又伤了自己。是人就有情感,有情感就会演绎一种情感故事。世上最难定位的就是男女关系,而男女之间的情感却在太多时候剪不断理还乱。结婚只是表面的现象,视觉的现实感,为了爱走到一起,需要彼此心灵的相融共振。想到和晓涵时,他觉得自己重在灵魂的相通相融相解,想要的是一种心灵的默契与感应。彼此的相拥有,其实就在于一种灵魂的共振,一种爱屋及乌的由衷信任。他觉得自己可以与她共患难同命运,那种灵魂的相通,有时让人感觉就是自己真实的一个投影,陪着自己行走着。知音少,弦断无人听,这是知己的至真。人生得一知己足也,和晓涵有一种心与心之间的包容理解信任相知,他想,也许这样的婚姻应当是水到渠成的吧。 王社一个人在低头的慢想中,真切的感受到晓涵跳动的心。两个人能在艰苦中相守,彼此在人生的雨季互相扶持,一定走出阴郁的日子。他的思绪仿佛跨越了时空的概念,在无崖的脑际间驰骋,是那么飘渺而悠远。而思念却象秋风起处的片片飘落的花瓣,不断轻扣着记忆,去珍惜那段柔弱如水往事。有多少个相似的夜晚。思念如一枚经历风风雨雨云云雾雾的落叶,带着风雨中成熟的概念和岁月留下的班驳印记,依然回归它深深眷恋的大地。曾经的思念却注定带着淡淡的忧伤,无法找到归宿,萦绕在脑际间,挥之不去。夜凉如水,思念如穿云潜行的月华,仿若步履蹒跚,试图踏越这横亘在我们之间空旷而又孤独的距离,却又无法触摸。 记忆的疼楚袭来,如涨潮的海,汹涌澎湃,一次次冲击着王社早已憔悴不堪的心岸,昼夜无法平息。曾经是怎样的期盼,在月色如水的夜,互相依偎,诉说彼此的思念。即使相隔途程百里,仍要呵护彼此的灵魂,希望在梦境里相拥而视,他感觉幸福伴随着生活的脚步,象是人生一位匆匆的过客,是在平淡无奇的生活中一闪而过,快得使人来不及体会。也许自己和晓涵结婚以后,自己会变得平庸,但幸福与否,是每个人自身的感受,有人腰缠万贯却未必幸福,有人身无分文却心境舒畅。对物质财富的追求,仅仅是欲望的满足,而不是幸福的真谛,有时一个人得让自己游离于物质之外,因为精神追求带给自己的幸福感是同等物质条件所无法比拟的。 王社觉得他更注重精神生活,比别人拥有更多的财富,不能说明一个人比别人拥有更多的幸福,幸福是生命的每一刻,是默默的问候,是静静的关怀,是一个人一杯茶一本书的静谧,是携侣登高听风沐雨的闲致。他曾经是怎样的执著,把一份平平淡淡真真实实的爱情,完整地摆在面前。可是,他却无法找到那份爱的影迹。听到日夜流淌的河水,在诉说着什么,为谁望穿秋水,化羽成风。岁月的侵蚀,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面对现实的一切。孤独地徘徊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苦心耕耘着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心情有时象飘浮不定的云,却无法预知,随生命而来的行囊里,到了最后会给自己留下什么,但他注定要漂泊。可是,他却遇到了晓涵。王社觉得晓涵是造物主在他打盹的时候抛给他的梦。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拥有,只要心灵上求得永恒的默契,他知道那才是自己要寻找的。 王社觉得他和晓涵的友情是一种最纯洁最高尚最朴素最平凡的感情,也是最浪漫最动人最坚实最永恒的情感。他已经感觉到两个人有一种相互认可相互仰慕相互欣赏相互感知,对方的优点长处亮点美感,都会尽收眼底,晓涵的智慧知识能力激情是吸引他的磁力和力量,他觉得晓涵是一片温柔轻拂的流云,象一朵幽香阵阵的花蕊,似一曲余音袅袅的洞箫,在情爱的天空里彼此光照彼此星辉彼此鼓励彼此相望,永存心心相通,彼此相扶相承相伴相佐,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如痴如醉的痛快淋漓。他并不知道晓涵是否愿意嫁给他,他想,即使不能朝夕相伴,但思念却如汐水的精灵,于浮世的喧哗中缠绕着他孤独的灵魂,拨动了他的心弦。在遥远的记忆,有一个永远不可触及的角落,有一个孤独人,想着逝去的爱情,在灵魂的深处与他为伴,那份思念就是挂在窗前的风铃,昼夜倾诉对她深深的眷恋。秋风起处,思念犹如漫天飞舞的残花枯叶,如潇潇雨下,飞花舞处,疑是蝶心梅骨,象那对亘古传说的化蝶,翩跹缠绵。想到自己情爱的不顺,难免会伤心惆怅,有时他会陷入情绪的旋涡难以自拔,甚至在患得患失中失去自我。他知道自己已经和晓涵彼此距离太近而失去朦胧的美丽,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一粒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到的沙子也能将两颗细腻的心磨损。真正的爱有时就是傻傻的付出,人世间才有了那么多残缺和遗憾。如果说伤过就不再希望被伤,那么爱着便是一种不言而喻的幸福,是的,因为至少你曾经投入地爱过,彻彻底底地付出过,青春的记忆中保存着这样一份最真实,最值得珍藏的恋情,人世间一辈子都没真正爱过的大有人在,他觉得同这些人相比,在人生的旅途上,自己已经赢得了值得羡慕的重要一分。 想到和晓涵那份恒古不变的关怀和守侯时,他会为之感动,为之动容,他会感激上苍给了自己这份爱,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激,感激他给了你一份记忆。这是席慕荣说的,他觉得为爱守侯是一种心情,一份情怀,是爱情的至高境界,人生的完美寄托。爱着,便是一种幸福,不管付出了多少那是一种不求回报的幸福,是一种不管吃了多少苦也觉得是甜的意境,是一种不管是经历了多少风雨也不离不弃的执着,是一种不管是贫瘠还是富足的时候也能拥有的两情相悦的情怀,是一种不管吃了多少苦也觉得是甜的意境,是一种不管是经历了多少风雨也不离不弃的执着,是一种不管是贫瘠还是富足的时候也能拥有的两情相悦的情怀。王社想,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只不过是对爱的一种永恒的奢望,海真的会枯石会烂吗,地会老天会荒吗,不会的,那只是活在自己的童话里。没有遇到晓涵以前,婚姻只是他苍白人生里唯一能够追求的奢侈,那份爱的轮廓存在于回忆和想象之中。在坚硬的城市里,当他麻木地游走在自己的角色里,看见灰色的天苍白的云沉郁的高楼,耳边沸腾的喧闹中却没有一个温暖的声音属于自己,身边涌动的人潮里却没有一双坚定的手抚平心里的沟壑。车流缓缓经过拥挤的街道,他站在玻璃后面,只闻到时间碎裂的气味。世事始终在循环往复,当感情最丰沛的时候贴近了彼此,便注定要在下一个转身渐渐疏离。那么,爱的本来面目是怎样呢,不过是彼此在一段重叠的旅程里有过共鸣。蓝田日暖玉生烟,那份爱似乎远在关山之遥,仿佛爱是世界尽头的城堡,只能仰望却无法抵达。已失去的,近在回忆之中,仿佛爱是封存在时间里的冷酷仙境。而那些携手到老的爱情,早已经在岁月流逝中渐渐湮灭,他觉得以后或许幸福平淡,或许麻木冷漠。深情和诺言一样,不过是幻觉中盛开的璀璨烟幕。当一切过去,浮城的碎片还暗暗潜藏在身体的某处,不时钻出来伏击他的记忆。每次惊起一阵烟,烟雾弥漫中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表情。有时候他觉得爱更象是一种惩罚,用来惩罚他无法救赎的人生。片刻的欢愉后是无尽的折磨,痛到忘了初衷。爱原只是希望人生更美。爱是无罪的,有罪的是自己有着无穷欲望。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荼蘼是夏天的最后一种花,开到荼蘼了,便没有退路,也不能继续美丽了。他经历过情感的波折,和晓涵交往的时候在激情之外更多出一些洞悉人情后的体谅,不是那种懵懂单纯的儿女。在熟悉岁月中渐渐认同,包容。他知道她的骄傲与脆弱,还有随性与善良,对尘世的清醒倒使得他没有过多的执着。他曾象一个孩子,和晓涵彼此撒娇,诉说热望,无法实现的梦呓,毫不矫饰坦露内心。相亲相爱以后天各一方,一切仿佛平淡如水。偶有电话,一开腔,两个人都是懂得的,跳过了中间所有或飞扬或沉郁的岁月,两下明澈。理想中恣意而又世俗的快乐,他大胆直率,喜欢坦然地索取,要很多很多的疼爱,想尽可能融化两人间的谨慎与冷漠。他知道经历太多,太了解一件事的缘由,就会失去质问的力气。聪明的人总是幸福的时候少,清醒的时候多。只有糊涂的人才更接近幸福。她身上会分散着诱人的光彩,不仅吸引他,同时也吸引着和他同样有着鉴赏能力的人。他也感觉到象晓涵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有不少追求者。就象美丽的风景,它的存在不是为了一座山,一片旷野,而是为了整个自然,是为了点缀这美丽的世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去欣赏、去品味去陶醉其间。不同的人不同的品味会对同一幅景象产生不同的感觉,晶莹的雪山有着冰清玉洁的美,潺潺的小溪有着清秀自然的美,波澜壮阔的大海有着宽广豪放之美,每一种美都给人不同的震撼。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身上同样散发着不同的美,每一种美好的品质都是诱人的。他这样想时,便坦然地面对一切了。他知道爱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老挂在口头上不落到实际的爱太苍白无力,婚姻是现实的,生活是现实的,风花雪月的恋爱,不是真实的生活。婚姻是从柴米油盐中感受爱的,他也想到了结婚以后,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实际起来。他喜欢温柔的女人,也许是因为自己内心很脆弱,不象外表般坚强,他需要妻子的柔情似水,柔声细语,轻怜蜜爱。晓涵有温雅如兰的外表和气质,有吐气如兰的声音,有含情脉脉的眼波,他觉得真的和她结婚后自己一定会享受生活,享受生命,这很重要。逝去的爱已随风而逝,他觉得也许上天故意让他在遇到生命中的真正爱人之前,遇到几个有缘无份的人,这样他才能学会去珍惜这份迟来的礼物。爱属于那些曾灰心失望却仍继续期待的人,爱属于那些曾被出卖欺骗却仍坚信美好的人,爱属于那些纵然伤痕累累,却仍渴求爱的人。缘分这东西就那么奇妙,真诚是缘分,相识是缘分,相知相爱是缘分,伤害,欺骗又何尝不也是一种缘分呢。在这思维枯竭,心被掏空的时刻,还总浮现出一张张不同的面孔,一段段铭心的往事,一句句感人的语言。感觉自己就要迈进婚姻的门槛儿,他知道那不是刻意的追逐,他不经意的和晓涵相识就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成为好朋友,他知道这就是缘份。于千百人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于千百年中,在时间的无垠的荒野中,有两个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这样相逢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轻轻地道一声:哦,你也在这里。这是张爱玲说的,王社想,他和晓涵也许就是这样的情景吧。既然上帝之手早已做出这样的安排,缘来缘去,逝去的缘分毕竟带给自己心底一份永久的怀念和美丽。生命里,总有一些人注定只能陪自己走过生命里的一段。和晓涵交往,两颗孤寂的心缩短了空间的距离,他们为激昂的文字,为温柔的话语,遥遥相知。他觉得两个相同或相似的灵魂走在一起,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象彼此早已认识,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要相信缘分吧。在合肥,他有充裕的时间享受孤独,在孤独中产生的宁静令他有一种让心灵自洁的功能。和晓涵进行的一切都是自然的,桃林渐会下自成蹊,春蚕自然化茧为蝶,他觉得没有必要刻意追求。也许是该结婚了,他觉得婚姻更象是一张空白的纸,你在上面画什么,写什么,就会留下什么。而那纸又太薄,写的东西多了,难免会有破损,写的太少了,又会太空,没有内容。那是两颗累了的疲倦了的心都想寻求一个休憩的港湾时,就有了抽屉角落里的这张纸。那张纸是经受不住风吹雨淋日晒的,任何的一点冲击,都会让纸化成碎末,飘散在风中雨中空中。婚姻如纸,其实就是纸一张。高兴了就往上温柔地画上两道,不高兴了直接就狠狠地把纸戳破。这个年代人的感情越来越浮躁,今天爱他明天爱他,后天可能就会换他。婚姻如纸,感情是攥在手里的沙,攥紧了沙会顺着手掌心往外漾,攥松了会顺着指缝往外漏。攥多了不好,攥少了没有安全感,现在的人找不到感情的归宿,总是迷失在感情的漩涡里。爱恨交织,想得到偏又怕失去,往往一份爱,换来的是无尽的寂寞。所以感情方面,这个度的把握最重要,但把握好的又有几个。感情象沙,是既细又可能随时从指缝溜走的东西,要想留住沙,就得想办法,不能紧,也不能太松了,有张有弛,张弛有度,才可以收放自如。还要不时地呵护,不让它从手指缝中溜走。他记得有一次晓涵真的抓起一把沙,笑着对他说,男人的心,就象是放飞的风筝,飞的再远,他终究还是会飞回你的手中。别忘了,该松松的时候就松松,该紧的时候才紧。在感情中,往往受伤的是女人。人们往往会相信,弱者肯定也是女人。其实,女人有时也象沙,一不小心,就会从男人的手掌心里溜走。当时,王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世界,到处充斥着无穷的诱惑。每个人都会显露出一些本性,或丑陋或虚伪或纯朴。只是别忘了,两颗孤独的心走在一起,要彼此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多在婚姻这张纸上填一下彩色而多感的画面,别让空洞留在上面,多一些爱,少一些责难。才能把如纸的婚姻,如沙的情感,保留永远。晓涵,自从在认识了你我便收敛了闲云野鹤般的心灵,找到了对你的思念,孤独和寂寞不会占据有你的日子,想你是一种忧伤的美丽和甜蜜的惆怅,好似一株带刺的月季在我凝视手指的血迹时,心境里却是一股什么也代替不了的温馨。”从合肥回到墟城,王社和晓涵相约在一条小河边。 “其实,我如果下决心考的话,还是能考上的。只是我有我的想法,说真的,我不想再上学了。”晓涵说着蹲了下来。 王社也象晓涵一样抓起一把沙子玩,那天,两个人坐在家乡的河岸上,望着金黄色的麦浪翻滚,任凭阵阵夏风吹拂,王社觉得很惬意,说话时也时也觉得文思搞活泉涌。“我和你的爱是一株天天向上的牵牛花,一点一点,一厘一厘的不断伸展。既使被无情的寒风吹拂,深扎于心的根亦然滋润着它不停的生长。想你那是刻骨铭心的思念,对你的好感觉早已融入我思念的小溪,长流不息。滋润你如月季般的纯洁和美丽,思绪如连绵的流云飘向你,想象中你柔情的微笑似一杯纯酒,让我夜夜醉倒在无限的相思里。你柔情的言语支撑起我希望的一片天,是你帮我走出了那片孤独和痛楚的森林” “世界上有三样东西不能相信,男人的承诺男人的感情男人的理由。”当时,晓涵格格地笑着,“有人说男人是编造理由方面的高手,在承诺的时候固然是真心,在背叛的时候也是实意,男人对女人,很多时候是始乱终弃。但是在抛弃的时候会找个好借口,那很残忍。遗憾是男人心中一到凄美的风景线,总觉得结了婚就失去了诗意。如果你真的爱我,咱们就尽快结婚吧。当然,要等你合肥教育学院毕业,那时,我也就高三了。不过,我不会再接着上什么大学的,没有意思,我不想再读书了。” “那你考上也不去上了吗?” “是的。” 王社回想着当时晓涵说的话,觉得她是对自己认真的。也许,自己是真的该准备结婚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24章 温暖如怀 第四卷 第二十四章 温暖如怀文 / 王社 想到着晓涵如此痴情,王社很是感动,他曾经很想拥有这样一份感情,纯净而又淡然,真挚而又绵长。---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相识相知只是瞬间,能找到并拥有心中的至爱要花费一生,甚至终其一生都会盘踞在内心深处,不曾要求对方做些什么,却希望对方会过很好,过的幸福安康,在这复杂的社会当中,在这无奈的人生当中,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走得疲倦时,只要一转身就可以找到依靠,有这样一种情感,让自己飘荡的心变得柔软脆弱,让饱受折磨的心拥有了温润的一隅,更让自己独享着一生眷恋和牵伴一世宽容和给予,拥有着今生的思念与回忆和来生的执着与寄托,这一种情感,只能用心去储藏。 和晓涵的相处令王社找到一种自信,他觉得和晓涵的那种情是一种最纯洁最高尚最朴素最平凡最浪漫最动人最坚实最永恒的情,它无处不在,伴随左右,萦绕身边,只要自己心中不放弃那一份至爱,它就会和你共渡一生。大千世界,红尘滚滚,于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中,和这样的人能够彼此遇到,能够走到一起,彼此相互认识,相互了解,相互走近,实在是缘份。在人来人往聚散分离的人生旅途中,在各自不同的生命轨迹上,在不同经历的心海中能够彼此相遇相聚相逢,可以说是一种幸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彼此有一种心灵的感应,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感悟。心领神会,不需要彼此的解释,不需要多言,不需要废话,不需要张扬,都会心心相印的。那是一种最温柔、最惬意、最畅快、最美好的意境。在漫漫人生路上的彼此相扶相承相伴相佐为你挡风寒,为你分忧愁,为你解除痛苦和困难,是彼此的牵挂,彼此的思念,彼此的关心,彼此的依靠。象一片温柔轻拂的流云,象一朵幽香阵阵的花蕊,不管世道如何变幻,就算改朝换代,就沧海变成桑田,那一份至家的美丽依旧美丽,辉煌照样辉煌,那一份美好永远留在心底。两个人只会彼此欣赏,彼此渴慕,彼此把爱渗入心灵深处。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王社在进修行将结束的时候突然感悟到思念有多少重量,他只想快些回去和晓涵举行一个结婚仪式。是的,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寻到一个能相伴一生的人,为了这份爱,需要多少坚强理智才能够承载,夜半冰凉呢喃着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总是在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自己为什么还是忘不了,总是被思念紧紧缠绕。怀念消逝的时光的,熟悉的歌又在耳边回荡,只是冬天的风比起上个季节多了一份刺骨的痛,凛冽的风里,始终有一双温暖的手紧握温度,冰冷的夜里,总是可以相互取暖,每一次流泪,脸上都还有未凝结的笑容。一年,周围的一切似乎还是那样,曾对爱有过玫瑰色斑斓的幻想,将来的思念,也不会减轻现在的思念,已无力承担思念了。文正觉得无论如何他和萧莉的这一段感情都割舍得下,投入的全身心可以抽离,但那一份至有的思想会和心中的至爱永远在一起。 “即是感动过,感激了,却不一定要用爱来回报爱的。”晓涵在王社进修回来后并没有马上接受王社要和她结婚的请求,她只是情思茫茫地一声叹嗟,“即使那一份爱已是别人停留的港湾。付出过真心的,前方是绝路,也总以为希望是在的。拥有一种感情并不是让自己成为情爱的囚徒,想来人生大抵如斯,还是洒脱一些好。” “不,其实,你也知道你我相处到现在已经是非结婚不可了。”王社坚持要在暑假里和晓涵举行婚礼。他觉得都是青春年华,都要放开以往的情思,有些感情,或者说是有些事情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世间一个情字,真的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了。王社在回想逝去的一些情时,觉得男女间的情与爱在很多时候真的是需要学会放手的,他想,放手也是人生中的契机,然而学会放手要比学会紧握更难得,因为那需要更多的勇气。 曾经迷惑情感的障碍,而自己却也是难从情爱的迷沼中解放出来。王社知道男女相亲相爱痛苦是正常的,能够品尝痛苦,但不被痛苦压垮的心灵才是真正健康的。当一个人遭受挫折后,最关键的是要懂得自我安慰自我调节善待自己,奔波之余沮丧之下,别忘了给自己的心灵放松一下,他告诫自己做人要保持谦逊,不能自做聪明以为自己比别人总多一点智慧,要用空虚对付盈满,拥有一分虚心,减少一分狂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人生常常在路上,在路上的视点不囿于一隅万物尽收眼底,精彩易地览无遗。路上空气清新气象万千,心灵会因此变得丰富开阔而活跃,思想之树也因此而常青,只有不停的走下去,才能知道哪一条路是通途,哪一条路是险道,从而牢牢的把握住自己。 “人的生命中,有着两条永远的道路,一条是大地之路,一条是心灵之路,无论是做大地的跋涉者还是做心灵的殉道者,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在路上命运总在前方,对人生的眷恋和深爱始终不变,生命和爱让人心碎也让人倍感欣慰,消极之后的超越使生命发光使生命的河岸开阔无限,有了这种感觉就会开始明白人生短暂。”萧莉出差来省城时看望王社并约他共进晚餐。 “萧莉,你都结婚两年了,怎么还不见你肚子挺起来。” “废什么话,不要提这个。”萧莉嗔一眼王社,她想笑,但脸上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说实话,有时候真感觉人生的虚无,没有意思透了。尽管无法摆脱死亡的袭击和惊恐,尽管生存在重复的时候显得毫无价值,但不管以何种方式活着,在生命的际遇里相识相知,人的一生该有多少意想不到的邂逅的机缘。缘来了,缘散了,留下一些美好也留下一些遗憾,在记忆的天空里若一朵淡淡的云,于时光的河流里抹一丝若有若无的痕迹,来时坦然去时从容,这就是缘份吧。缘份如水,来去自由,王社,我是相信缘份的,缘来时坦然地接受,缘去时也从不强留,这样想,于是便在顺其自然的心境里寻到了一份难得的淡然和静谧。” “是的,万事皆随缘而来,随缘而去,正所谓不要苛求和挽留缘份,人生在世,万事随缘,缘来不狂喜,缘去不悲泣。其实生命中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东西,因为无法解释,也就充满了无限玄机,给人以遐思,缘份便从这无限玄机中突兀出来,光芒四射地站立在人们的思绪里。”王社见萧莉并没有喝酒的兴致,他知道一时间是难以劝说萧莉走出感情的泥沼。看到别人的愁苦,王社似乎心胸开阔许多,人生计较得太多就成了一种羁绊,迷失得太久也会成为一种负担。王社回单位时知道了萧莉在和文正结婚以后并不如意,他很想劝萧莉几句,但又觉得说什么都是虚伪的。“萧莉,有些事情不必太在意,拥有时珍惜,失去后不说遗憾,过多的在乎将人生的乐趣减半,看淡了一切也就多了生命的释然。有缘无份,或有份无缘,都只不过是生命中一段不圆满的缺憾,不应成为你人生征途上走不出的困惑和茫然。只是世间太多的人执迷不悟,缘来的时候不知如何面对,缘去的时候才开始追悔和报怨,被无穷的愁情烦事所累,在痛苦的深渊里无力自拔,他想对少庄主说该放手时就放手,如果将一切都看淡了,那么人世间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耿耿于怀的事了。当然,万事随缘并不是看破红尘后的一切无所谓,更不是在无所追求中的游戏人生,拥有了一份可贵的平静,即便我们人生不能纯美如月,也依然会有一个开阔的精神家园。缘来缘去缘如水覆水难收,不必苛求轰轰烈烈,但求恬淡如诗,不做刻意的挽留和守候,万事随缘。不管何种意义上的爱都需要在具体的行动中去实现,在人生的旅途上每个人都有他们不同的经历和坎坷,不知包含了多少酸甜苦辣,有快乐也有痛苦,也有很多的无奈和伤感,但是只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和快乐,才知道该怎么样去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道理每个人都明白,但人往往是违背而行。” “算了,本来是想找你谈点开心的事,你叨唠不休,真想个老夫子。”萧莉苦笑一下,“我们的青春都在渐行渐远,人,在时间面前都是失败者。” 从小酒馆里出来,王社扶持着萧莉走到酒店旁的小桥边。桥下水流得并非很慢,就象一条丝绸,似乎要抚平岩石的暗伤,柔柔地,缓和地向前流去。 一阵凉风袭来,王社闭上眼,好凉快。月光下水珠折射出来的光彩不论睁着眼还是闭着眼,都能依稀觉得它的迷人耀眼的无限光彩。祥和,安谧,依靠着微风的描述,听去,丝丝波纹去去回回,渐渐地消失了。水,还是那样平静,荷花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神秘的气息,开花的未开花的,含苞的以及鼎盛的,那种神秘为小河增添了许多光彩。再听那河水,不知为何多的是那一份平静,蜿蜒曲折,似有种甜蜜的味道,那股参夹着花香醉心的甜,再一次的扬起水珠,轻轻地散播在肌肤,没有任何声音,听听心跳,仿佛也被这份宁静所停止着它的运作,跳动,这样的疏影横斜水清浅的宁静,多了几分幽意。放眼望去,远处的山上到处是参天大树,绿油油的,还时不时地飘来阵阵叶香,一条泥泞的小路弯弯曲曲的。他知道,有时,感情丰富的人会处处会因为一些身边的小事而突然的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悲伤里。在人的一生中,能与萧莉这样的人成为知己真的不易,他是懂得感激,也更懂爱的人。人们长说痴男怨女,这样的人对爱的痴情,对感情的专一,自己想要的那一份爱来了,他会不顾一切,当那次爱死了,也就不会再有了。 萧莉哭了,流泪了,那是伤心至极而绝望的泪水。王社知道那是他亲手埋葬的爱,早已把它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的某个深渊,但那种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会疯狂的跳进那个深渊,妄图去寻找爱的痕迹,哪怕是一丝丝一点点,就算是一无所获,留下自己独自缩在黑暗的角落孤独地流着伤心的泪水,也会痴情不变。那是痴心的爱,爱极而痴痴极而痛痛极而死,哪怕到最后只是灰飞烟灭。把所有的真心的付出,没有了心劲没有了激情,如果得不到至爱,以后,他便会不再相信真正的爱,只会在一次次寂寞的等待中心血一点一滴的滴干了,最后心血全无心灰意冷。心冷了以后再也难以热起来,那是至爱所失令他失去了爱的能力。这样的男人真爱只有一个,他心里最清楚,正如他想念萧莉一样,是那样的沉静,是那样的深沉,他能听到心碎的声音。他明白,有些距离永远无法逾越,不是生与死,不是天各一方,那一份至爱在心里,一个人一生只有这一次爱,那是一种美丽的痛,就象一场无法醒来的梦。他体会到那近乎尖锐的疼痛和绝望到底的无助,也知道自己和萧莉一样尽管可以堕落,但内心却拥有完美的精神世界。当岁月不再回眸情爱开满山花的小径,心已留在无悔的想念中拂起了缕缕春风。想念着那一份至爱的到来,会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再黯淡不再呆板,而是处处带着诗意充满阳光,早已静如止水的心跟着鲜活,跳动异常,有时会恍如梦境,就算岁月艰如履冰也心生感动,温暖如怀,泪盈于心。他可以和萧莉同居,萧莉也可以和他纵情于乐,迷于肉体的欢娱,但每次在耗尽自己的全部能量会都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先有爱后有性,先有性后有爱,就像先是蛋后有鸡,先有鸡后有蛋一样,很难说是哪种是真理,哪种比哪种高尚。 午夜的圆月升上了中天,清冷的月光照在床前。 王社和萧莉相拥着,都感觉心里空荡荡的。躺在床上,说不清有一种什么东西折磨着身体。他很想对萧莉说,**的固然隐晦,但**在一切人那里都持续起作用。持续而不是断续,除了精神上的孤单,还承受着情欲上的煎熬。 一阵缱绻,萧莉已经累得满身是汗,白衬衫被汗水浸透,脸胀得通红,汗珠成串地滚下脸颊。望着娇艳的萧莉,王社的心情舒畅起来,竟情不自禁地将手臂伸进她的臂弯里,身体紧贴着她。萧莉颤动了一下,收回了颤栗的目光,她转身扑到王社怀里,双手紧紧勾吊住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上吻着。萧莉淡黄色的胸罩托着两个丰满的胸部,充满着性感和诱惑,蓬松着乌黑的秀发透着一股袭人的香气。王社两眼发痴,好半天才喘出一口气,他感觉萧莉那种少妇的媚,是远胜过少女的美的。萧莉双膝跪在他的面前,举起他的硬棒现出他的男根,红红的唇象一盆炉火,那火舌轻舔了过去。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25章 爱是什么 第四卷 第二十五章 爱是什么 刺激的快感增强了王社高潮的能量,萧莉好象从来没有发现王社会这么的长久而强烈,那种火山般岩浆暴发的强度足以令她吃惊。---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 “关系的人,在关键时刻,要说关键的话。”王社见萧莉已经折腾得精疲力竭,他捋着萧莉凌乱的发丝轻吟到,“关键时刻就是机遇,萧莉,我知道咱们学校已经专升本了,你的未来取决你的能力,一方面是你的活动能力,另一方面是你的工作实际成绩,我想,华馆长也许会擢一把你的。” “领导毕竟是领导,干什么都是要有理由的,这年头,文凭是个宝,机遇不可少。如果你现在连全日制大专生都不是,奉劝你最好别在行政这一块混了。因为现在的用人导向是年轻化知识化,这是潮流,顺流者昌,逆流者亡。再说,我一个女流之辈,并不在意什么的。” “你指什么?” “也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就算升本了,也就是一个处级单位,何必为了鸡冠头上的那一疙瘩肉争得面红耳赤呢。” “你能想得开,更好。” “一个人只是沧海一粟,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其实,我理解讲学习就是要向上级学习,就是要明确领导意图,讲政治就是要努力贯彻领导意图,如果你总感觉比领导还牛领导不办你办谁,讲学习讲政治的基础是讲正气,领导也是人,难免犯错误,如果你没有一身正气,同流合污了,领导倒霉了,你会比领导更残。不要站错队。不要把这句话片面理解为以人划线,这句话的真谛是要时刻与比自己水平高的人站在一起,自己才能不段提高。总是和比自己水平低的人在一起,难免自负,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社,其实,这次来看你,也是想和你说一些心里话。你马上就要回单位了,我怕你还象以前那样耿介,现在,单位人事还是有些变化的。一个叫阿宁的留校学生,还有一个叫方睆的进了咱们单位,科室也有所调整了。你回去后,正赶上单位人事调整,我是想劝你不要参与进去。我的意思是,你即使参与了,也没你的戏。你也知道,华馆长一直不想用老馆的人。不用怕的,以后,你还有机会。我认为正科年龄底限是35岁,副处39岁,正处44岁,厅级49岁,部级59岁。要认为你能力强人缘好官位就一定是你的,那就错了,仕途上第一名与倒数第一名有差距,与倒数第二名就没什么差距了。我知道你要有文字功底,但你能写文章,也要学会看文章。要学会等待,等待需要耐心,而耐心需要建立在对党的事业无限忠诚的基础上。这可不是官话,需要用心体会,否则,你不会有平和的心态和持久的斗志。当官当官,为了吃穿,这话正确。当官当官,只为吃穿,这就大错特错了。凤儿有后台,有财力,我知道她只是小人得志,不过,我不会象凤儿一样用名誉和眼泪做赌注的。我的爱是有所爱,也有所不爱。其实,没有人能懂我灵魂的高洁,只有你,我相信你。” 太阳虽然还被乌云遮着,但是已经升起来了。月亮失去了光辉,宛如一片云朵在天空中闪着微光,一颗星星也看不见了。包河岸边草丛上的露珠里发出银白色的光辉,闪着金黄色。包河象一片琥珀,青翠的草现在变成黄绿色。沼泽的鸟在那露珠闪烁、长长的影子投在溪边的树丛里骚动起来,一只鸟停在干草堆上,它的头一会扭到这边一会扭到那边,不满地望着沼泽。太阳刚从苍苍的大蜀山后面露出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失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欢乐的曙光还没有照射到峡谷里,但它已经把我们头上两边峭壁的顶端染上黄澄澄的颜色;长在岩壁深罅里的叶子稠密的灌木,微风吹过,凉意爽爽。 王社的视线贪婪地想刺透那烟雾迷蒙的远方,大蜀山那边,峭壁越来越青,越来越险,终于连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夜色如一层薄薄的蛋壳在不知不觉中被剥去了,蛋青色的曙光柔和地洒在合肥市宁国路青色的高楼群上。沉睡了一夜的生命,又投进了一片创造和抗争的喧腾里。一片片的云由红色而变得发白发亮,象给强烈光线照得透明的、轻柔的羊毛卷一样,它们朝着蓝天远处冉冉飞去,就如同白帆朝远天航去一样。突然,一切一切,偌大的天空和地面都变得出奇的宁静,蝉声没了,人声没了,那赫然闪耀的宇宙中充满一种庄严肃穆之感,一个真正的早晨开始了。太阳升起来了,它抖开一身金光闪闪的彩衣,荡起了阵阵清风,赶走了黑夜,驱散了沉寂。夜里栖息在枝头的山雀,昏睡在巢穴里的鸟儿,都展开了羽翼,向着蓝天高高地飞去。 合肥醒来了,合肥的街道醒来了,各种各样车辆的轮子,又开始向前滚滚疾驰了。随着一声声汽笛,奔驰而去。宁国路上的小市民们紧紧地并闭了一整夜的大门打开了,条条大街小巷,响起了他们前进的脚步声,充满了信心和力量的脚步声。曙光是磁蓝色的,别看它细细的,很有力量,似巨剑的锋刃划开黑暗,迸射出庄严肃穆的明亮光辉,向那深远的天空,辽阔的大地,苍茫的空间扩展着。东方开始发白,月亮消失了光辉,整个天空逐渐变成玫瑰色。于是巨大的冰镜也开始奇妙地变换着色彩,仿佛被截然分成了两半,一半发出紫色和赤铜色的光辉,而另一半,也就是与玫瑰色天空接连在一起的东方的一半仍然是碧蓝的。天越亮,景象也越加优美。一轮火红的太阳升起在紫褐色的雾霭中,向周围喷发出光焰,照射在下面闪光的合肥市的大街小巷。于是天空中的深红色和金黄色,都在明澈如镜的包河上再现了出来。包河的水声和鸡啼声更加渲染出这黎明的宁静,空气是那样的清香,文正感到胸脯里分外凉爽、舒畅。繁星一批接着一批,从浮着云片的蓝天上消失了,东方首先发出了鱼肚白。接着,霞光辉映着朵朵的云片,辉映在合肥宁国路上的青草上,露珠摇摇欲坠地闪着光了。宁国路上,到处都流溢着清新的晨光。 王社见萧莉低头吃饭时那脖子上的一鬏发丝垂下来,他很想伸手帮她撩上去,把手伸到她面前时,自己又愣住了。 “怎么了?”萧莉抬起头。 “没什么。”文正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吃饭吧。” “萧莉,你的眼睛真好看,真的象书中描写的那样。” “怎样?” “象熠熠生辉的黑太阳。” “你不会嫌我的眼睛太大了吧。” “你说什么呢。”王社看到萧莉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知道萧莉曾经说过对男女之情看得很淡,不过,萧莉对他还是比较认真的,这一点他很自信。做为一个女人,不仅要有自己的性格,气质,修养,而且还必须有自己的风情和优雅。社会在变革,人世的一切也都在改变,女人的风情,已经愈来愈少了。王社觉得没有风情的女人和没有风度的男人一样乏味,一样的没有味道,女人的优雅是骨子里所具有的,是不需要如花似玉的美貌的,也不需要昂贵的时装和精致的化妆的,女人优雅的气质,犹如一杯清茶,时刻放出自己的色和香,那样的女人从内向外散发的都是高尚品质。萧莉看似单纯甚至是幼稚,但透过她明如浩月的眸子,王社能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他知道萧莉的内心是深藏一些东西的,就象一坛陈年老酒,越喝越纯,越久越香,只是世间少有能男人能品味出其中味道。她有着自己独特的修养,靓丽中包含着优雅,内敛中蕴含着大气。有自己独特的淡定和自信,有着自己的处世原则,她会从容的面对岁月的流逝,生活的艰辛和磨难并不会给她带来悲伤,生命的沧桑也不能给她带来惊慌失措,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她坦然面对,面对生命的坎坷,她会笑对人生。她有着自己的快乐,王社想,这也是萧莉重要的魅力之一吧。以后,也许美丽的容颜悄悄的消失,外在的美丽开始褪色,但她从生命深处涌动出来的善良,宽容,风度,在经过了风雨,经过了沧桑,经过了坎坷,那道生命的彩虹会更加绚丽的。王社从萧莉的黑太阳一样的眸子里能看得出她爱过恨过,思念过也牵挂过,那一层忧郁一定是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拥有过自己刻骨铭心的爱。她活得潇洒自如,可以为一个心仪的男人付出自己的真情,可以成为男人的风景,但她的高雅纯洁和淡淡的忧伤,不是所有男人都能读懂的。世间一个情字,终究是坑害了无数的痴男怨女。他知道,爱有时候就是一头大蒜,是那种独头蒜,浓浓地辛辣味充斥着每处神经,吃上它,会让人身心燃烧,吃多了伤心伤肺的。所谓爱的快乐只是嘴里的甜蜜,刹那间就化为乌有,到后来品味的还是那个独头蒜,总有一片会让人流泪的。他爱过,也痛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和大家分享。萧莉放下手中的筷子,她盯着王社。 “皓月朗朗,山间夜色是何等的幽美。黄莺在歌唱,柳莺在演奏,萤火虫顽皮地在草丛中躲猫猫,遍地的草儿也禁不住随风漫舞着。一个人静静地,让灵魂逸出体外,冥冥中似乎被什么牵引着,直到那颗浩大的古树下,才发现最美原来在这里。一切尽在不言中,月亮星似乎有着无限的能量,它指引着我到了天界,还给我插上了蝴蝶般的翅膀。我终于看到了美丽的宫殿里,我美丽的仙子在蝴蝶的陪伴下却形容憔悴。放弃美丽的天界,甘愿成为凡夫俗子,也许我和你一样都是为前世的姻缘。这是我的感受,是昨夜的最大感受。其实,我还是放不下你的。” “这世间,得遇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可你就要和那个姓朱的女孩子结婚了。”萧莉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婚姻,有时候只是一张纸。” “也许你没有多少时间陪我,我知道的,也相信以后有一天会缘尽情绝。只是,到那时,你我成不了朋友,也不要成为敌人。” “脱下军装这么多年了,说起话来还象在部队。我是你的敌人,你也不会向我开枪的,是吧。” “嗯。”王社点了点头,“不会的。有些事情不到最后,我们都不知道谜底。情和爱,你我都看得很淡,但又不是你我真心想拒绝的东西。缘份和爱都是感动,是习惯,是宽容,是提升,是体谅,是一辈子的诚诺,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萧莉沉默了,王社看到她的睫毛上居然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儿。他知道他和萧莉都是在掩饰自己真实的情愫。曾经的爱依然是真的,曾经痛苦是真的,现在依然痛苦也是真的,只是都在故作淡然。内心的那份爱依然在心里,象小鸟需要翅膀,鱼儿离不开水,不得春风花不开,那份爱与他们共渡的每一天。生命不息,那份挚真爱意会弥漫在两个身上的每一角落,胜过月光的温柔,阳光的炙热,只是两个人做到了冷静和理智。他知道萧莉是感性的,稍不如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耍自己的任性和小脾气。她的宽容让他感动,也让他愧疚。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主要是心与心的沟通,他和萧莉更是心有灵犀,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早已都能对各自的内心世界洞察。二人的先知先明和敏锐的观察,在细心的体悟中进行适时的心灵碰撞,都能理解对方的苦衷和难处,也都不想把话题说破。王社想,那样,二人都会难堪的。其实,二人也是很脆弱的。他们有七情六欲,有丰富的情感,也需要对方的抚慰,需要对方的鼓励。心力交瘁的时候,二人都想掩饰自己的脆弱,需要的是对方要用自己热情唤起另一人的自信,用自己的柔情让对方放松,要用自己的激情,燃尽对方的狼狈与灰心。男人的青春是从女人身上焕发的,没有女人给男人阳光般的温暖,男人就不会永远沐浴春晖,就永远不可能做到春风得意。王社也想象过和萧莉在未来的风雨同舟中,她能帮自己掌舵划桨,艰难困苦中,她能与他一同分享。为他排忧解难,在他烦恼时,帮他释放心理负担。在成功时,让她在忘乎所以中做出清醒的判断,帮他找准自己的位置,关键时刻用她柔嫩的臂膀,给他力量。身心疲惫的时候,他希望有萧莉这个心灵的驿站。当然,那是要付出双方的情与爱,只有情与爱,才是所有人永远的归宿和温暖的家园。家的概念在王社看来有些模糊,他有时候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会和某个女孩子去另一个地方生活,去一个世间上只有他们二人的地方去生活,但他又觉得那只能是想象。他的心灵需要慰藉,他需要萧莉这样的朋友守护自己的家,在他迷茫和身心疲惫时,能为自己点燃一盏温柔的灯,为他永远敞开一扇门。用灯的光明为他引路,让他不至于迷失方向,敞开不关闭的门,让他的港湾充满温馨。她的笑脸能给他送去温暖,让他的心如同沐浴阳光般灿烂。他会从她的笑容里看到她爱的真诚;他能从她的笑容里看到母爱般的慈祥。她的笑容能融化冷漠的坚冰,能消除所有的怨恨,能让他心情舒畅,能让他永远自信。她的笑容是盛开的花,是丰腴的果,是夏日的清风,是冬日的阳光。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和萧莉是不可能有将来的。他知道和萧莉在一起嘴上说不谈情说爱,只是对感情这事儿放开来看的,其实那恰恰就是一种最好的把握。有些女人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摆到一个乞求感情的地位上,悲剧的根源往往就在这里,对自己都不自信,别人怎么看重,感情是最在乎尊重和平等。有见地和胸怀的女人,男人自然会感到她的可爱了。因为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同时,并不希望在爱的约束下丧失自己的一方世界,男人在乎爱情的默契、宽容和理解。爱上了一个人有时候是没有道理的,明知道没有结果也要飞蛾扑火,结果却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尘世的情与爱,也许只是个过程,这个过程太不自然,很多最初的感觉都变了。最后,所有的人都受到了伤害,但现状并没有改善。这个世界上迁移成本最高的事情应当是情与爱了。情与爱是一个过程,就如同人生也是一个过程一样,只要它足够精彩,为什么一定要在乎它的结果呢。痴男怨女也许都在看情与爱这一部,在最高潮处嘎然而止了,如果硬要把它上升到生生死死的层面,也许最初的那份感情早已变质了。最为心动的是那份暧昧和朦胧,那种若有若无、时隐时现的感觉,让人揪心,让人销魂,正是那种朦胧的力量将男女迅速拉近,所有的抵挡都是无谓的。遗憾的是,所有的故事主角到后期都无一例外地选择独占,于是悲剧就开始了。王社觉得象萧莉这样才情过人的女子,在这漫漫红尘中是难找到知音了。 “你哭了?” “不。” “萧莉,我知道你有时候内心挺苦的。和文正,如果实在不行,就别凑合了。” “说什么呢。合肥的辣糊汤,挺辣的。”萧莉说着拭一下睫毛的泪珠儿,“居然辣出了眼泪。今天就要回去了,吃快点,送我去车站。” “怎么走得这么急,好不容易来一趟合肥,来了就多呆几天嘛。” “少废话了。” 王社和萧莉两个人都沉默了。 早点铺人声沸沸,王社知道这个喧嚣的尘世只有萧莉能懂得他的心思,他有些难堪,只是尽量掩饰自己难以平静的心绪。王社并不想和萧莉进行暧昧与名份的较量,他时常把她想象成陈瑞生笔下的孟丽君或是天下天国时的傅善祥。欸一声山水绿,他很欣赏傅善祥的诗文:舻声听未了,山水送孤帆;对面青如画,回头绿满岩。半空云袅袅,一带水巉巉;船尾澄流迥,峰腰旭照衔。青疑留古岸,翠欲上征衫;流响惊凫雁,浓荫郁桧杉。冥想中萧莉会和自己想象的古仕女的笑脸叠印一起,他明白自己心中的勇敢又多了一点。曾经哭泣也会看不见,未来总会有别的喜悦,他对自己说,就让时间翻开新的一页,爱因为在心中,自己才平凡而不平庸。他的梦会落在哪里,想着生活继续,他相信生命不息。爱是什么,象白开水一样,给它升温时它会变热,甚至沸腾。喜欢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开心,爱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莫名的失落。多一次忘记,就多一次想起,他知道自己放不下萧莉,只是有时会觉得自己象天涯游子,萧莉那里是自己最好的终归宿,是润泽自己心灵的一眼清泉。和她在一起的一饮一啜,丝丝缕缕,绵绵不绝,象一首田园诗,幽远纯净,和雅清淡;是一幅山水画,洗去铅华雕饰,留下清新自然;象一首深情的歌,婉转悠扬,轻吟浅唱;是一阵和煦的风,吹去朔雪纷飞,带来春光无限。是一生相伴的盈盈笑语,漂泊天涯的缕缕思念,离开她,就会有一种殷殷期盼。想起了她,志向消沉就会化为意气风发,虚度年华就会化为豪情万丈,想起了她,羁旅漂泊的游子就会萌发起回家的心愿;想起了她,彷徨无依的心灵就找到了栖息的家园。他想起和晓涵谈到婚嫁时,自己在内心深处似乎有些于心不甘,但又觉得有一种力推着自己朝前走。人生也许就是有了一些无奈和不甘,才觉得生活更有味道吧。他那次对晓涵说,自己放课桌上的东西,有十几万字的资料不见了,象丢了好有价值的东西。他写的挺辛苦,十几万字吧,不夸张。想起来时,他只有安慰自己,丢了东西,再宛惜也没有用,过去的只能让它过去。他对晓涵说,我有时候想不明白,总感觉和你挺熟悉,象是个老朋友,好象已经给你说过太多的话,只是记不起来是怎么认识你的。没有想到会和你一见钟情,好象就差**了。喝点酒的时候这样想。不过,我很笨的,没有多少机智,雪雯,感觉你很聪明,做人也是,我欣赏。晓涵说,我更多的是顺命,感觉常被被你笑话,有时候在傻等着你的书信,但却是鸿稀雁少。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26章 美好的回忆 第四卷 第二十六章 美好的回忆 照过毕业合影以后,郑大明请了班上的几个男生吃饭。---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 “王社,就要毕业了,有什么打算?”郑大明见王社喝酒时挺猛的,总是杯杯见底,好象有什么心思似的。“有什么不顺利的事吧。” “没有,挺好的。”王社放下酒杯,他很想把自己回去就和晓涵结婚的消息告诉郑大明,但又觉得没有必要。几个经常在一块喝酒谈女人的朋友也以为王社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争着劝王社想开一些。 推杯递盏,大家都很快带有醉意。有人说,郑老师,我们能遇到你这样的老师,都是觉得你很义气,才和你相处的。郑大明挥一下手笑到,不要喊我郑老师,以后,都叫我郑大明好了。你们要走了,我也要离开教育学院了。有人问,郑大明,你要高升到哪里去呀。郑大明说,谈不上高升,也就是到省教委任个闲职,以后再说吧。大家兄弟一场,一定要记住我。 汪湛的姐夫乓乓要去海南,他约王社一块去,并说,那里有一家杂志社刚成立,如果王社愿意去的话,可以到里面当编辑,如果可能的话,也可以挂个副社长。王社不愿意去,他说,婚期在即,暑假就回老家结婚。乓乓临走时对王社说,以前给他的手稿现在都在汪湛那里。王社说,没有什么,反正都是写着玩的,也没有指望会成名成家的。 回到墟城以后,王社并没有在单位里露面。 城市的夜,霓虹灯下透着热烈与繁荣,蔓延的灯火,在无声中燃烧。多少个夜晚他守着寂寞的影子,独自聆听夜的吟唱,任思绪溅满一身,他孤独着也思索着,反复的问自己明月可以永恒吗,悲欢可以永恒吗,思念可以永恒吗,守望可以永恒吗。他和晓涵相互感应,相互珍惜,彼此欣赏,彼此牵念。这种感觉就特别美妙,只是有的时候又觉得如履薄冰,那是内心伴随而来的是身体上亲近的渴望。有一个成语叫做情不自禁,如果真的特别欣赏喜欢一个异性,那么情到深处,会不自禁,而禁什么呢。王社想,那所谓禁,一定是指欲望了。控制自己止步不前,心灵相守,不能身体相偎,也许这才是美好的。那种距离一旦打破,所有的童话也将随之破灭。有时他自问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爱情最壮烈的时候,总是会和生与死联系在一起的,那些流传千古的爱情,无一不是生生死死,总之悲情者居多。可是,更多的俗人之间的爱情,却只有平常的爱与恨,只有平常的悲伤与快乐。他觉得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习惯的认同,爱的最高境界就是认同了心爱人的习惯。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很在乎晓涵,很在乎她,就象苍茫大地和芸芸众生,所有的欢乐和快乐都随你而去,留下的是他无尽的思念和空隙。他神往着和晓涵结婚以后,窗外潺潺的雨夜,屋内融融的炉火,闲闲地一捧香茗,一卷诗书。那是红袖添香的意境,不亦乐乎哉。他喜欢在一个寂寞的雨夜,泡一杯清茶,独坐在窗前,看落叶飘零,听雨敲窗棂。在氤氲的茶雾中,在淡淡的茶香中,品清清浅浅的苦涩,想浓浓淡淡的心事。轻晃动手中的茶杯,看淡绿色的茶或针或片,忽上忽下,簇拥着,沉沉浮浮,变换着不同的位置,试图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最佳平衡点。呷一小口茶,任清清浅浅的苦涩在舌间荡漾开来,充溢齿喉。之后,深吸一口气,余香满唇,在肺腑间蔓延开来,涤尽了一切的疲惫冷漠。人仿佛也醉了,朦胧中,久久不愿醒来。是夜,茶香满室,杯中茶由淡变浓,浮沉无序,聚散不定,苦涩清香中慢慢感悟着人生。孤孤单单一个人走在丽影双双的街头,忘了他在找什么,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夜空那幕烟火,映在他的心里,是否触痛尘封的记忆,总是在离别以后才想再回头,不管重新等待多寂寞,夜空那幕烟火映在他的心底,是无穷无尽的永久。原以为岁月过后会有沉积,哪怕只是少许。转过头时才发现双手所握过的只是空虚。完美的理想确实让人向往,不过往往都很短暂;平淡的生活的确让人乏味,不过一般都能保持长久,在走过追梦的季节后,我只愿能平淡的活着,因为我们都很平凡。但是,内心最贴近的东西,切莫等闲视之。要象坚守生命一样守住它们。因为一旦你丢失了它们,生活就会变得毫无意义,切莫只是沉湎于过去或者只是幻想未来,而让生命从手指间悄悄地溜走。努力让每一天的生活过得好过得有意义,就会乐观而充实地度过你的整个人生。别说真爱难求,而将爱拒之于生活之外。获取爱的最快途径是接受爱,失去爱的最快途径是扼制你曾经付出的爱,而保持爱的最好途径是给爱插上人格的翅膀。不要使一生庸庸碌碌匆匆奔忙,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曾去过何处,今后又要去往何方。不要忘记一个人最大的感情需要是取得别人的赏识与敬重。生活不是一场赛跑,而是其每一步都值得细细品尝的温馨旅程。 往事如风,岁月如歌,漫漫人生路,沧桑几许,幸福几何,过去的消弥在风中已无力挽回,还未到来的就要不断追求,因为我们不能再错过,如果在错过太阳的时候哭泣,那么也将会错失群星,失去的已然失去,绚丽的风景在远方,何不飘然前行去追逐那前方的万紫千红。生命仅仅是一程,但是每一个驿站都鲜花盛开,享有灿烂的生命便是一种云海漂游,只要记住不悔,在生命里就只有真诚勇气和坦荡如坻,每一个人的真正生命都在自己灵魂的最深处。有的人愿诉苦,把自己的烦恼苦痛倒垃圾一样倒给别人,有的人愿炫耀幸福,恨不得自己天堂一样的生活让全世界人一同分享。 许多的美景在路上等待我们欣赏,但奔波忙碌的生活浮躁不安的心灵,让世人忽视寻找它们。直到心累了,心空了,疲惫无以安顿,才想起还有一个天空可以抚慰自己。人或多或少对自己是有点不满意的,所以想要改变,有时单纯就是为了制造这种变化而改变,但想归想,一旦变成行动,大多数人又患得患失,除非有某种契机。寂寞时恰好可以作此决断。因为改变总会带来意料之外的东西,足以与寂寞抗衡。明明知道应该放弃,可偏偏还执着的紧紧拽在手里不愿松开,明明知道不放弃只会让自己痛苦,但却甘之如饴的享受着带着痛苦的快乐,明明知道只要轻轻擦去记忆的痕迹就可以有新的天空,却固执的认为那片天空是最美的,为了爱情在落泪,为了爱情在心碎,曾经很浪漫过,两个人可以在冬天的风下疯狂,在夏天的雨下漫步,即使当初的恋人已经远去但恋爱时的浪漫情节,依然在心里埋藏,这不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许多在恋爱中的人会迷失自己,找不到自己,有的人聪明地把自己藏在爱情背后,可是却是收获满怀的温馨与幸福。有的人为了爱人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了对方可以不要全世界,还是有他陪伴着的日子天天永恒。为了一个人而活,一个人去承担两个人的爱情是很痛苦的,只有两颗心去真心经营爱情,那才是真正的爱情。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真正的幸福,也不会有什么永恒的快乐,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有七情六欲,总有太多的现实让人无法不顾爱情,不顾家人和朋友的心情,不顾别人的感受去爱,去追逐。那种爱是很痛苦的,不要象手里的泥土越抓紧,就容易流下来,最后剩下的只是少之又少的尘埃。如果爱也这样,越是爱,越容易失去,那么相爱的人是否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心灵的距离。王社想,也许是自己现在对晓涵过于投入了,总是想象着她是世间最可爱的女孩子,恨不得马上就回家和她结婚。 回想着上一次和晓涵谈到结婚的事,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到了结婚的时候了。晓涵说,我不敢奢求天天见到你,但是又多么地希望能收到你的书信;不敢奢求能听到你久违的声音,但是又多么地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而我也只贪在你身边。整日整日的想你,整夜整夜地念你。对于爱,他觉得两个人都这么义无反顾地陷了进来,彼此不可自拔。爱是一种感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是一种经历,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激情过后的憔悴,所有的事情都容易战胜,唯有自已难以战胜自己。生活是舞台,是一部演不完的戏剧,不要企求演一个完美的角色,需要的是充实自己和怎样去完善自己的过程。夜,寂寞着,也孤独着,他独自在想,他是一个悲悯的人,一个人的时候总有一种淡淡地思念,好多事情总在快要忘却的时候,又淡淡的浮现在眼前,一些事总要在快被埋没的时候又浮出脑海,那些默默的关怀,那些不可名状的感动,经常在梦幻与现实之间,在灵魂与肉体之间徘徊,在燃烧的期许与永远的缄默之中生存。他一直在漂泊中固守内心的火苗和宁静,守望着那承载梦和灵魂的脚步,他曾一次次试图在守望的日子里找回那瞬间即逝的感觉,以为自己应该有微笑了,以为该如释重负了,以为我很接近幸福,是该结婚的时候了。岁月易逝,容颜易老,他没有多少年华可以挥霍,也知道守望是一种伤害,一种艰辛,一种痛苦,甚至是一种牺牲,他不想潦草的过完我的一生。世间万物都是相互的,把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别人的同时,一样可以感受到他人的温暖。心若无尘,何惧红尘。王社觉得自己心动了。他设想着尽快和晓涵结婚,也想象着自己结婚以后的生活。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慢慢地在他心中褪色了,正如阳光照耀在窗户的画上,冰花渐渐褪去,那些记载着昨日回忆的冰画越渐模糊,玻璃又还原了本来的洁净。遗憾吗?怎么会有遗憾,那里曾经如此美丽过。他想起在哪里看过的一段话,还是有道理的。逝去的爱如流星,王社知道流星不会停留不被拥有,但更多的人仍遥远的寻觅痴痴地凝望,只愿能记取那短短几秒的风华,留住永恒的幸福光芒。也许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月光下踯躅,睡梦里的徘徊。感情上的事情,常常说不明白,逝去的已经随风而逝,不能成为朋友,他也不想彼此伤害,所以,他劝自己也不要轻易思念。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可以以往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逝去的爱,也许就是自己人生的劫难,或者说是一种人生经历,接下来,只有真实地面对自己,生活的路,只有朝前走。世人,都是在路上走。 王社只是在静静的一个人的时候,那种久违了的孤寂又慢慢的包围着他,那时,他便开始感到不快乐。人生最浪漫的事真的不是青春年少时的花前月下,他感到孤独,有一种迷茫感吞噬冲击着美丽的童话,他提醒自己坚守最初的梦想,获得的多少,将会决定对初恋怀念程度,初恋是迷惘的狂热的令人心醉的记忆不可能将它磨灭。珍藏的情与爱,会让他寂寞的灵魂会拥有归宿。他不想回忆,因为回忆往事已经是一种非人的折磨,日子如一片片树叶,随秋的熏染,霜的洒黄,在冬季的寒风里轻轻飘落。缕缕往事如雾如烟,轻轻的,淡淡的,柔柔的,伴随着些微的苦涩和忧伤,有些明晰,又有些模糊。每看到飞鸟在头顶南来北往,报告着时间的流逝时,一抹忧伤总是向他袭来。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来来去去的也许不只是空中的大雁,也许是飘飘荡荡的风吧。只是当在急促的奔走中稍稍停歇,铺平回忆,重新让心停留在他快乐的日子中时,想着想着,总有某个人某件事而微微展开笑颜,总有些人在这一刻被定格在温暖的画面中。忧伤着时间的流逝,回首往事总是感慨万千。他明白自己想要的只是生命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去体会去感知去领悟。游弋在得失的人世间,沉醉迷恋热爱,那感觉就象朵朵盛开的雪莲花,寄托着无限的思怀,在或悲或喜或真或假的情谊中,常有一种失落搁浅在心头,让他淡淡的微笑里也有丝丝的苦涩和无奈,这是不是灵魂的颓废呢,总是陷在贪和痴的深渊万劫不复,明白着,却不能清醒,这又是不是一种悲哀。也许是真地厌倦了,也许是真地无能为力了,又或许是真地淡漠了,于是选择了离开。想再找回以往那些熟悉身影的时候,却发现一切的一切渐渐陌生了起来。当一切都失去的时候,才突然知道昔日的珍贵。于是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在寂夜中感受昔日的那一份快乐。那是仅仅是对时间,对渐渐远去记忆,一种纯粹的感伤。岁月,总是漫不经心地,便这样一一走过了。曾经在故事里或故事外那些片断,那些记忆,他常常怀疑是否真实。也许,只是想象,也许只是幻觉,也许只是要彻底告别,也许只是想最终遗忘。只是,对于一些在他记忆中渐行渐远的人,慢慢学会了没有感觉,听不见心里跳动的声音。或许,在这个世界上,重感情就难免会软弱,求完美就难免会有遗憾。也许宽容了这一点的软弱,明白了这些须的遗憾,他内心才能真正的平静。岁月匆匆,年华似水,无数个日子如习习的微风一样,从他的身边悄然而逝了,人生的又是一个新的驿站即将来临。他似乎有一股对未来的期盼,有对未来的一种希翼,也有一股对过去的辛酸,对往事美好的回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27章 无限的希望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无限的希望文 / 王社 人活这一辈子,总会碰到几个特别的人,这类人可能只是纯粹的精神寄托,但不能被单纯的划归为朋友,因为倾注的爱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界限和理念,那种友情又不能简单的归类到爱情的情感,他知道生命有时是无奈的,生活有时又是残酷的。---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曾经拥有过的朋友,曾经拥有过的感情,纯净而又淡然,真挚而又绵长。就是那种情感让他飘荡的心变得柔软脆弱,让他饱受折磨的心拥有了温润的一隅,更让他独享着一生眷恋和牵伴一世宽容和给予,拥有着今生的思念与回忆和来生的执着与寄托,他用心去感受,也只能用心去储藏。回忆落在心间,他会为了没有结局的爱而微笑,然后继续各自幸福地活着,这一种爱只能远望,只能以爱的方式善待对方的缺陷,用包容的胸怀宽恕自己的所爱的人,于平平淡淡中演绎经典,在无声无语中融洽恩爱。爱不能成为牵绊,有些情感只有放手,尔后,从容的让彼此走彼此的世界。他知道,凡事到极至,伤也会痛。其实爱过就会懂,彼此个性的太过坚强终究会是一起生活的阴影。 昨日的幸福已成为一种痕迹,两人能携手走完整人生固然很好,可陪上了一段也应心存感激。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天长地久,转眼都成了飞灰。经常惊醒于午夜梦回的黑暗中,他的心都好痛。生活还是要过的,依依不舍的眷恋,让心思沉静,让感情不再漂泊,依然可以在午夜梦回时心生柔情,依然可以相信自己的完美与可爱,在这些温柔的情愫里,默默的理解,默默的在心里装满祝福。他觉得既然下决心和晓涵结婚,就要全身心的投入爱一次,以往的一切只不过是曲直,如果不再爱时,就应完全的放弃。 如果在多年后,心底深处还有一份属于少年的天空,心底深处还有一份属于年轻时的爱,还会生出一份柔情与感动,那爱,也就是天长地久了。在筹备婚礼时,王社有一种恍然大如梦的感觉,似乎感觉到总有人在盯着自己,那是一双迷人的眼,象悲象喜,很清丽,也很朦胧。一直到真正和晓涵举行结婚仪式时,王社还会想着那一双迷人的眼,不过,在比肩继踵的人群中,他感觉到那双眼神里的哀楚。“男人嘛,喝酒就要放得开。”一个长得凶神恶煞似的大胖子说,“王社,听说你就要大学毕业,杰子哥趁孩子的生日就要到来的时候,专门抽时间安排一场酒给你接风洗尘,真是满大的面子呀。来,小弟,我可是推掉几个酒场赶过来的。今天咱们喝就喝个痛快,玩也要玩个痛快。花酒要喝,桑拿要洗,小妞也要泡,要不然,小弟我腰带上的硬家伙可要生气呀。” “喝就喝嘛,又不是过年,你四哥我也不爱听你那把老5?4破枪放响儿。”四成杰按住大胖子的手。王社看到大胖子腰间的红绸子,他知道大胖子腰里真佩枪。四成杰看一眼王社,纵声笑着站了起来说,“各位兄弟,承蒙诸位这么多年对我抬爱,我四成杰没有被李歪头搬倒,能有今日,全靠弟兄们捧场。王社是我孩子的老师,他就要毕业了,今天适逢孩子的生日,咱们今晚相聚,主要是为王社接风洗尘的。” “是的,是的。杰子哥一直念叨着王社是个人才,总是说等王社毕业了,就到咱们公司里来。现在,眼看王社就要毕业了,时间过得真快呀。”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王社记得有人叫他文主任。文主任还私下里对王社说过方便的时候一块回墟城,并说,自己的弟弟在墟城开一个最大的酒店,名字就叫“墟城大酒店”。 尽管王社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象昨天中午那样喝得过量,但还是在盛情难却之下,很快就便喝得舌根发硬了。王社觉得说话时有些词不达意,去洗手间时,走路象踩在棉花堆里。回来的时候,一个很丰满的女子去搀扶他时,他嘴上说不用,却半推半就地依着那女子前走。事后王社总是回想不起来他们去洗澡的那个地方,只觉着一群人前呼后拥地分头上了好几辆车子,驰骋在省城的大街上如入无人之地。 到了墟城大酒店,远远地就看见萧莉立在酒店门前。文龙很感动,他知道萧莉是按约定方式专门等他的。 寒风瑟瑟,文龙走近萧莉想把她拥抱在怀里,但是,当他真正靠近萧莉时,却有些怯怯的。 还是萧莉主动拥吻了文龙,萧莉附在文龙的耳畔轻语到:大家都是人间匆匆一过客,几十年后,长者不过百来年,也就各奔东西,消逝在人世间,又有哪样是你能够争了带走的。一样也没有。今晚,我们住在一起吧。 是的,是的。文龙连连点头称是。 “在墟城的投资只是我的第一步,下面要做的工作是在这个地区站住脚,稳住路。”萧莉和文龙**以后,她点燃一支骆驼香烟深吸一口说,“文龙,对于以后的工作,好多方面还需要你支持。如果你能看得起我,我是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来相处的。我知道,你是不会娶我的。” “为什么不可以娶你。”文龙叹息一声,“萧莉,我是认真的。” “不行,我对你说过的,我不适合你。如果做朋友是可以的,真正做的你的妻子,那样,对你我都不好。”萧莉很洒脱地弹一下烟灰,“我想得开,也不介意什么。行了,你走吧。” “不,我不甘心。”文龙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萧莉,我不介意你什么的。” “就这样吧。”萧莉把烟弹进垃圾筒里,那一条优美的弧线很漂亮。萧莉站起来冲文龙嫣然一笑,“好吧,就这样了。我准备一下,招标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知道,你忘不了王社。”文龙拦住了正准备走向门外的萧莉,“现在,王社已经准备和夏星结婚了。这是真的,夏星是我表妹,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马上就要毕业了,他和夏星就要分配到你竞标的墟城大学。单位是我姑妈联系的,夏星的妈妈是我姑姑,她是墟城大学的老教授。萧莉,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对你说什么了,你不要再想着王社了。” “哼,我怎么会想着他。”萧莉冷笑一声推开文龙,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门外的萧莉,眼睛湿润了。她知道王社第一次见到夏星时是在射鹿湖。那是一个春天的早晨。萧莉对王社讲她们的文学社要搞一次踏青的活动,央求王社和她一块去。王社知道几年以来五花八门的沙龙组织应远而生,他对此不感兴趣。“一块去吧,地点在射鹿湖。那里有名胜古迹,有枫林,有桃花,跑马场,水上浮庄,那里正在开发建设,好看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你不要总是死看书,放松一下吧。”萧莉说着夺掉王社手中的书,继续纠缠道,“你也算我们文学社的人了,我已替你报过名,你看看你家男男女女双双对对亲亲热热,活得多自在,多洒脱,你一点不羡慕?”“好吧。我的小诗人,就陪你出去玩玩。”耐不住萧莉的软缠硬磨,王社终于答应了她去参加文学社的踏青活动。射鹿湖边有个先人揭竿而起地方,叫射鹿台,是一个大土丘,王社和萧莉的文友们奔上去席地而坐。如烟似火的野花团团簇簇,阵阵微风吹过,葳蕤的花木涌动着,象一个仙女在抖动一块大彩帛。王社随手摘些花卉编成一只花环,一个女孩子抢到手戴在头上笑微微地。王社定神一看,不觉惊呆了!女孩子穿着粉红色的蝙蝠衫,隆起的胸脯上挺起两个含包欲放的荷花骨朵儿。双手俏皮地叉在腰际,宽宽的丝绒带子勒着细细的腰肢,亭亭玉立,嬉婉如春。女孩子下身的花草波浪般地涌动着。飘来几只蝴蝶,绕着她头上的花环若即若离,嬉戏翻飞。她笑吟吟地,圆圆的脸蛋象一朵向阳花微微昂起,黑绒绸似的睫毛象一截黑栏栅,那清彻如水的眸子分明是黑太阳熠熠生辉。她悬胆般的鼻子似雕塑家的杰作,唇如桃花初绽,洁白的两排小牙俨如珠贝。那神态既天真又装重,既典雅又洒脱。端端正正,孜孜媚媚象一株亭亭玉立的兰花,象一抹绚丽斑驳的彩霞。“夏星,快来跳舞。”有个声音在叫她。她俏皮地朝王社打个响指,便随着摇滚乐的节奏扭向翩翩起舞的人群。“她就是我们的社长,夏星,夏天的夏,星月的星,和你一样是部队的老转。”萧莉说着狠狠地摇动一下王社,“喂,别总傻乎乎地盯着人家。你可不要爱上她。告诉你,我可不是很随便的女孩子,现在你爱上我就不能爱别人。你知道咱们现在坐的土台子叫什么吗嘛?是射鹿台,是先人立誓的地方。王社,我指天为誓,这一辈子我是一定要嫁给你的,除非我死。”萧莉的两臂举起象蛇般地游到王社的脖子上。王社挣脱萧莉的手臂点上一支烟,自言自语般讷讷道,“又是一个甜蜜的陷阱。”“你说什么?”“我是说陷阱。头昏。回去休息。”萧莉流泪了。她抽缩着鼻孔象两个抖动的枪眼。王社说,就要毕业了,我只想老老实实地做学问。三尺微命一介书生,不慕别人广宫大囿腰缠万贯,只想清清白白的安身立命。周易说,素履往,无咎。快毕业了,我要回老家墟城。那一次,萧莉并没有陪王社一块回墟城,王社在回墟城的火车上和夏星天缘奇遇。夏星说,现在,学校乱得一团糟,觉得闷得慌,想随便地走一走。王社点一下头说,是的,我也想去老家看一看。两个人在墟城下了火车,走在街上,人很多。温州发屋。无锡馄饨。天津狗不理。云南烟贩。石狮服装。芸芸众生比肩继踵。王社没有注意什么时候夏星已经挽起了他的胳膊,他看一眼夏星说,夏星,你挤我,我挤你,你我都被人挤。这世界真的是挺热闹的。夏星看了一眼王社并没有说话。前面有一个书摊。新到潘姬艳史绿榻野史***外星人传奇灯草和尚!一个秃头青年边哟喝边拿出几本书拉着王社,问他是否要香港版的金瓶梅。王社说早看过了。那时,夏星已经倚在了他的怀里。前面录象室传来阵阵钱塘江发潮般的呼吸,王社看一眼夏星。夏星娇羞地笑了。两个人蹀躞着走向红星路,朝夏星的走家去。夏星家住在墟城的市委大院。市委家属院的好多临街的门窗开成五花八门的小店,一些苗而不秀的纨裤子弟在很潇洒地叫卖着紧俏商品。哟喝声叫买声刺耳的摇滚乐。歇斯底里地流行歌曲。王社被夏星引进房间,见夏星褪去身上的服饰,头上轰然一声象着了火。赤身裸体的夏星躺在王社的怀里,调情抽绵地抚弄着王社的胸脯。王社亢奋地抖动着双腿,粗壮的双手象蟹钳一样扭捏着夏星的胸那个部位,夏星云姣雨怯地躲闪着,两个人一直云雨巫山到深夜。回想当初和王社的分手,萧莉真的有些后悔不该让王社去参加那一次文学社的踏青。现在,一切都风去流散,萧莉想,失去的不可能再回来了,只能接受有限的失望,毕竟自己还有无限的希望。 墟城师专学校图书馆新楼的招标会已经收到了七份报盘,投标总价八千万左右,但是,报价还没有过五千万的。招标人和招标代理机构按照法律、法规、规章的规定组建评标委员会。武少波副市长亲自到会,他说,招标会要接受工程评标委员会成员的管理,按照招标投标项目监督分工,对评标委员会成员进行管理与监督。 萧莉知道武少波是武娟的父亲,但她不想利用这个关系,她知道自己有的是经济实力打败所有的对手。 “建筑面积约为14885平米,层数框架六层,我的投资报价是万元人民币,招标项目施工工期240日历天。”萧莉报出的最高报价,她看一眼到会场说,“我接手工程以后,预计让墟城师专图书馆在明年升本科之前,也就是2005年5月1日完工并试运营,到时候,读者可借助600多台可同时上网的电脑,通过引进、网上收集、连接中外文报刊数据库约万种,古籍100万册,远期藏书将达800万册。”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28章 未来依然美好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未来依然美好 回到墟城大酒店,萧莉给她的外公罗云通了电话,把竞标成功的消息告诉了罗云。---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萧莉没有想到外公罗云在电话里说,自己已经到比她早一天到墟城。萧莉又惊又喜,忙按外公说的地点奔去。 龙山,是墟城一座不大的山,也是墟城唯一的山。 “真没料到事情会成这样。”罗云听了萧莉的叙述感慨了好长时间,“萧莉,也许你有些过于名利攻心了。我这次来会把你妈妈接到美国去,也设想着你去那里留学,想让你跟我在美国T市做着生意。想收你这个学生,在生意上和为人处世上总是对你言传身教。现在,中国对外开放的力度正在加大,整个经济都会全球化的。以为你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女秀才,没有想到你还是很幼稚的,毕竟年轻呀。” “我只是跟着凑个热闹。外公,你就当我是志大才疏,眼高手低,大事做不来,小事要做得踏实些。我想在墟城锻炼一下自己再去你那里,外公,我不是沽名钓誉、哗众取宠,只是想锻炼一下自己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就放你一个亿吧,权当给你交实习费了。”罗云说完兀自望着山野出神,过了好长时间才幽幽地说,“是的,可惜时光不再,逝去的日子多么美好。青春多好呀,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干什么都有一腔热血。我们那时能把整个青春投入到爱国主义上是无尚的光荣。不提当年喽。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年我在这一带打仗时也象我们现在这么大,就是在这个山头,和川岛的部队拚过一场刺刀,一个日军把我摔倒在地,他举起军刺就朝我的腹肚扎下来刀尖正戳在我的军用皮带铜环上。” 萧莉惊叫了一声。 罗云笑了,他撩起衣襟,萧莉伏下头去一看,果然见那皮带铜环上有一道很深的痕。 “外公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呀。” “生死无常呀。萧莉,你和你妈联系上我,你也在国外生活了一阵子,应当明白我们活着最重要的是要抓紧做好当前的事。我们活着,今天睁着眼是活着,晚上把眼一闭,就权当已经死去。你们现在还年轻,要珍惜这大好时光,干好眼前的事。大卫的父亲林难秋先生常给我提起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珍惜好大好的机缘,错过了和他心爱的人共渡爱河的机会,他现在拥有了科学家头衔,有美女如云,有家财万贯,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幸福。萧莉,人最要紧的就是要珍惜青春好时光,不要到老懊悔不迭呀。” “外公,我不想和大卫交往,以后,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他了。说真的,我就是不想进入他那样一个家庭。用我们中国话说,混血儿大卫只是个纨裤子弟而已。外公,我现在还不想考虑个人婚姻问题。” “我知道你的心思还在墟城,感情的事也不好勉强,那咱们就等一等再说吧。不过,大卫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人很勤奋,为了在我的公司实习,他是从最基层的小职员做起的。他可是获得过经济学博士学位的呀。” “山姆大叔的学位并不是很难拿,我也很快会取得这呀那呀的学位和称呼的。” “但愿你不是华而不实。” 和文龙的性生活让萧莉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她有时候会在下意识里把文龙当作王社,心里在叫着王社名字,却和文龙颠鸾倒凤,她感到自己有些浮荡甚至是无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很随便的人。 “我外公这一次来,一是想回老家看一看,再是想把我母亲接到美国。现在,他走了,我在墟城发展的事,他也同意了。”萧莉点燃一支烟,理一下有些纷乱的发丝。“文龙,现在,你可以代理我出面了。” “什么意思。”文龙越来越觉得自己成了萧莉手中的一枚棋子,或者是萧莉呼之即来的物品。在和萧莉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文正已经感觉到萧莉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单纯,甚至有些可怕。“听你的意思说,你外公在海外那么多家产无人继承,既然你和你妈妈是你外公失散多年的亲人,你为何不和你妈一块去你外公那里。” “你不会懂的。”萧莉轻嗟一声,“我的根在中国,我要在中国发展。外公过去是国民党的大官,在台湾退役后便到美国去做生意了。他自认为以前是个有罪的人,总不太相信大陆政策。在见到我妈妈以前他试着回来过,通过侨联找到我妈,起初,只过几天就走了。我妈过去为外公吃够了苦,要他把我们母女都带到美国去。外公不愿意,他训骂我妈时可凶了。他说叶落要归根,狗不嫌家贫。外婆没有来。妈妈说要带我一块去看外婆,最后外公答应了。我和妈妈去美国生活了一段时间,不过,我真的不喜欢那里。文龙,你的辞职手续办好以后,就到我的太平洋公司上班。现在,公司刚搭好架子,正需要人手。” “让我做公司的法人代表?”文龙苦笑一下,“萧莉,我知道你让我干什么都不过是个摆设,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文龙,你别想那么多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另寻人选。”萧莉很优雅地弹一下烟灰,她睥睨地看一眼文龙。在萧莉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有些厌烦的时候,她也隐隐地觉得自己应该抛弃文龙了。和文龙和王社没有的多重的角度和多重的感受,起初也曾将激起她心中无数的涟漪。随着她和文龙交往的日渐频繁的,曾经给她带来了闪亮、光彩和融融温暖情愫正渐渐淡淡去,她也慢慢地从失恋的痛苦里走了出来走进了阳光。 文龙很会照顾人,有的时候她在想自己对文龙的是爱情吗,她很享受那种什么也不用操心被人呵护的感觉,也很喜欢躺在他有力的臂弯里撒娇。文龙也不是很简单的司机,他很有文化素养,读的书让她这个学中文专业的都有些诧异。文龙也很会制造浪漫,不管是什么大小节日,他总会送一束玫瑰,而且一定是红玫瑰。曾经,她也被文龙这样的浪漫征服,有时两个人只是相互看着沉默不语,为即将到来的激情夜晚酝酿着感情。没想到,很远的地方就发现灯光从我家的窗口透出,电话一联络,原来我妈来到我家视察。 在墟城,萧莉觉得自己以前和母亲生活在落凤坡时过了太多的穷日子,现在,她有钱了,最喜欢到雅致的购物中心选服饰,到最豪华地酒店里消费。文龙总是一直耐心地陪着她,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累,也看到了他对自己的真诚。两个人也会并肩站在墟城大酒店的天台上鸟瞰着市景,从政治,历史,军事,经济,文化等方面探讨中华民族的崛起。萧莉说,如果我是个男人多好,现在这世界就是强权政治,是男人男人的天下。如果我是男人就要把固有领土如外蒙藏南库页岛琉球钓鱼岛南沙收回,提升中华民族的生存空间。文龙笑了笑,萧莉,你这个小女子真是不简单呀。他们还会在阒寂的深夜聚目凝神地去聆听或阅读,也会天天在网上挂着线却从不聊天只玩游戏,日子如流水般消逝,萧莉觉得心中的至爱越来越模糊,她知道自己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萧莉和文龙的相识其实很偶然,她知道如果不是王社和夏星的相爱刺激了她,文龙是不会在她的生活中出现的。萧莉和文龙留下了联络方式,以后,她时常在网上与他勾通,那份感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在网上,萧莉和很多朋友的相识都是那么偶然,甚至有无数的人都要擦网而过,哪怕是轰轰烈烈地相识也会在不久时便淡忘了。可是,她和文龙却很快成了朋友,他们的相识并没有令人难以忘怀的过程,只是一次意外的邂逅。而萧莉却能如此坚持着把那份想念的弦一直轻柔地弹,那淡淡如夜曲的合弦泉水般在她心间细细地流淌,滋润自己受伤的情爱心田。和文龙的友情进展象樱花般美丽,在北京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日子,萧莉在孤寂中渐渐唤起了对文龙的思念或者说是欲念,那种心灵的交汇让她有了对人生新的体验,她觉得自己很需要文龙,不论是情感还是自己对以后的人生设想上,她以为文龙是她一份命定的缘。文龙真的辞去了四成杰开车的差事来帮阿宁了,这令阿宁很开心。 两个人在筹办公司和开展业务的日子里,都好象找到了一个知心朋友,他们变得无话不谈。萧莉知道文龙的古文功底很厚,便写一个对子让文龙看:月下青山秋上愁。文龙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没对出来走了。 萧莉和文龙同居了,在文龙的住处里,萧莉听着悠扬的音乐,沉浸在优雅沉静的气氛,她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浪漫情怀。萧莉知道相依是一种承诺,在世间轮回中永远铬记那美丽的而动人的时刻,也许相互是对方一切的一切,每天的每天,但决不是负担。从银装素裹的北国,从四季如春的椰岛天涯,从冰天雪地的雪域高原,从美丽东海之滨,她来到墟城和文龙相逢,是缘,是前世追到今生的缘。她追求真善美,为此挑灯夜读,奋力拼搏考进了大学。那时,她和母亲生活在落凤坡乡下,能走出穷乡僻壤真有杀出重围的感觉,去上学的时候她迎着清晨的阳光,咀嚼着胜利的果实,满载自信、豪迈的步子踏上了校园。那时,她和王社相遇了。王社当时组织了一个叫山桃的文学社,萧莉是加入文学社以后和王社相识相谈的,她觉得自己和王社的相逢是诗,是一首赞美诗。她要满怀虔诚去阅读它,去欣赏它,去品味它,去理解它。也许自己经受过艰难困苦的洗礼,感受过人情的冷漠,她看淡了人情世故,面对王社的示意,她悄悄的关上心扉,悄悄地把爱哄睡。萧莉以为在学校就是要学习,她不想让爱成为学习的累赘。朋友,别这样,敞开你的心扉,把爱唤醒。爱太阳,温暖你的身体;爱雨,洗净你的灵魂;爱光明,指引你的道路;爱黑夜,让你看到星辰;爱你身边的每个人,相逢是缘,是我们给予爱和得到爱的缘。别让狂傲占据了你的整个心灵,留一点空间让你对别人心存感激。别让名利抹煞了人性,把朋友当成你成功的条件。把相知相遇看成一种手段,一种机遇。给自己一颗心,感受爱的讯息。当时,王社向萧莉喋喋不休地表述着爱意,他说,萧莉,我和你的缘犹如品茗,你细细的品,才能闻到它的清香。你只有用心去关心你身边的人,去理解他去欣赏他人性中光辉的那部分,你才知道什么是缘。面对王社的真挚情怀,萧莉心存一份感激,感激上帝创造她的同时,也创造了王社,并让她和王社在今生相遇,在大学校园相遇。她和王社一起搬到了校园外租房子过起了小日子,两个人俨然是一对夫妻成双入对。只是夏星的出现,让萧莉的心底变成一片颓败的荒芜,苍白的大片大片枯萎。直到她疯狂地奔跑在街市上,直到文龙把她从几个小痞子手里解救出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幸福是场幻灭,所有的誓言都在苍白无力的瞬间湮灭。 点燃一支烟,萧莉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见阴霾的天空已轰然老去,开始出现难得的晴朗和煦。她的嘴角微微上仰笑了笑,心想,逝去的春天过后依旧会有春暖花开的,只要每人都还有梦,未来依然美好。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29章 望梅止渴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望梅止渴 文龙出任萧莉在墟城太平洋公司的经理以后,很快让公司投入了运作。---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萧莉见文龙恶补一习管理知识,她笑了笑说,现在有不少管理者,一提起目标管理,就认为是绩效考核,并且把绩效考核当作是激励员工的唯一手段。以为目标管理就是绩效考核,就是对员工的监督,就是给员工压力,就是让员工多干活,多出活。如果目标管理真是这样的,还不如不实行的好。有的企业,问题恰恰出在这一点:目标并没有成为企业的承诺,制定目标时,往往是管理层说了算。目标是方向,不仅是要求管理者把握好企业的方向;也不仅是对着企业高层管理者而言的,它同样也是对企业的各个部门和每个员工说的。各个部门和每个员工的目标必须与企业的总目标一致。企业像生物界中的任何有机体一样,会经历新生、成长、与同类竞争、成熟、衰老直至最后消亡的整个生命过程。它们与周边环境相适应,对其中各类刺激、变化做出反应,在不断调整与学习中求得生存发展。同时,正如没有任何生物是长生不死之身一样,企业也会消亡。特别是在变化如此迅速的信息时代,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全球化浪潮风起云涌,使企业面临着比以往任何时代更为巨大的生存压力。公司高管人员的招聘会是萧莉亲自把关的,她在公司董事会上说,绩效考核只是手段,手段和目的错位的绩效考核会使企业陷入混乱。 公司全面投入墟城师专图书馆大楼建设以后,萧莉的外公罗云又来到了墟城。 “在当今风高浪险的经济环境中,互联网技术的迅猛发展,全球化趋势及各种规则限制的放松,使企业面对着一个瞬息万变的生存空间。在为数不多的从工业革命前的时代生存下来的企业中,杜邦公司的业绩不能不提。由1802年一家生产火药的小公司,发展成今日生产特殊化学品直至石油产品的跨国集团,1997年杜邦完成销售额450亿美元,成为业界的佼佼者。在两个世纪的生存斗争中,杜邦已掌握了生存之道的精髓,那就是适应和变革。”罗云不希望萧莉真的在墟城开展房地产业,他觉得萧莉还小,应当继续深造上学。“如今,知识正取代资本成为企业成功的首要因素,企业要想让员工在变化的环境中做出及时而恰当的主动反应,就必须培植一种不断学习和强调平等的企业文化。萧莉,你应当把时间和精力放到学习上来。” 文龙进门后萧莉才停止了和外公斗嘴,她朝外公扮了个鬼脸。 “外公,最起码现在你不会说我华而不实了。”萧莉指一下文龙说,“这就是我在墟城的代理人,叫文龙。” “谈一下对公司的设想吧。”罗云和文龙一阵寒喧后,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小伙子和自己的外甥女关系非同寻常。 “管理者们应该做到更好地倾听,而不是拉紧缰绳,堵住耳朵,眼睁睁地向危险撞去。我觉得萧总在墟城的太平洋公司要想发展壮大,就应该多听听来自身边的、来自那些天天与公司客户接触的员工的声音,并且将员工们的意见真正应用到决策过程中去。以后,要把公司做大做强,还应该创造一个宽松的环境,鼓励尝试,允许犯错,让有生命力的、热腾腾的新点子得以自由地表达,并得到珍视。信任员工,是信任一个有机企业作为一个整体在变化中求生存的本能。”文龙面对罗云侃侃而谈,他直视一眼罗云说,“相信我,会把墟城的事情做好的。” “我看了你的个人资料,你以前在部队呆过?”罗云点燃一要雪茄,他并没有招呼文龙抽烟。 “是的,我以前当过汽车兵。”文龙把那个“兵”字的声音说得很重,好象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英雄不问出处。”罗云纵声笑了笑,他捋一下花白的头发说,“以前,我也当过兵的。” 萧莉没有想到文龙会和外公罗云谈得那样投机,二人好象一下子成了忘年之交。去北京之前,萧莉和文龙尽情地做了一次爱。 在北京,观奶奶和罗盼霞都睡倚在甬道葡萄架下的床上,叶子正给罗盼霞和观奶奶煎着中药。罗盼霞和罗云联系上以后生活很快得以改观,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初,在落凤坡是观奶奶收养了她,自己在嫁给四成杰以前还和另一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叫合化。现在,她把养母观奶奶接了北京,和观奶奶同去的还有合化的妻子叶子。见萧莉和罗云走过来,叶子便忙站起身让他们坐。罗云说,叶子,萧莉不在家时,这个家真让你操心不少呀。萧莉,你嫂子是在替你孝顺你妈呀。萧莉拉着叶子的手让她坐,叶子笑容可掬地指一下药罐子说,你们坐吧,我还要熬药哩。罗云坐在观奶奶身旁,他拉起观奶奶的手很想说一些家常话。观奶奶嗤嗤地笑了笑,你是哪一个标统?我是固山格格呀。你可认得我?罗云有些诧异,叶子笑到,外公,观奶奶神智不太好,你就不要和她多说话了吧。罗盼霞说,是的,爸爸,你来前边她正跟我念叨着大怀唐王家族世代缨顶呢。罗云说,早年在墟城时只知道观奶奶家族是名门旺族,后来才知道他们家真是前朝遗老。世事如白云苍狗,真是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小霞,人活一世,什么名呀利呀,又有什么意思呢。罗盼霞苦笑一下说,如果你早把我带出去,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如今家乡的人都知道我有你这个海外关系,他们都以为我有多少多少美金似的,可我至今还没看到外国的月亮有多圆哩。我这一辈子算什么呢?当年在落凤坡时吃够了苦头,现在还儿女都大了,自己还是吃没吃好穿没穿好,真是枉活了一世。罗云愣了一下说,我知道自己对这个家庭歉疚很多,如果你真想出去转一转,这次咱们就一起走吧。罗盼霞说,不,我要出去就不想再回来了。墟城,我是不想回去了。爸,你不是我,也不知道我经历的一些事,有些人我想起来就恨,看见了就烦。萧莉说,妈,那你就不要看就是了。罗盼霞说,有些人人模狗样的天天出现在电视上,不看行吗?我一天呆在这里,就会多一天伤心。兰子,你说你学着做生意有了些钱,如果你外公不要我,到那里我就去跟着你。罗云见罗盼霞伤心的样子,不知如何说起。他觉得眼角有些潮湿,拭了一下,却抹出一把老泪。萧莉说,妈,外公总是叨唠着要叶落归根,我也是终究要回来的。罗盼霞说,回来干啥,哪里的黄土不养人,别说是去美国,只要能不在墟城生活,去哪儿我都愿意。罗云说,去日本呢?罗盼霞说,愿意。观奶奶一把抓住罗云的手说,不行,不能让她去日本,跟谁好都不能跟日本人好。罗云看一下观奶奶,又看一下罗盼霞。叶子端着药走过来,她把碗放在观奶奶身边说,是呀,观奶奶说得对,咱们跟谁好都不给日本人好。观奶奶,喝药吧。观奶奶说,叶子,告诉你外公,不能把小罗子带到日本去。叶子说,你老人家现在是清醒的,我知道,你就别操这些闲心了。你没看电视,现在日本的一个什么市都给咱墟城市结为友好姐妹了。萧莉笑到,嫂子,不是友好姐妹,是友好姐妹城。和美国的T市也是友好姐妹城。这叫对外开放,吸引外资。叶子笑到,好,好,结的姐妹越多越好。观奶奶说,日本人在墟城时,你罗云能不知道他们造的孽?你罗云能忘记他们日本人作的恶?是的,还有你们这些国军助纣为虐呀。罗云有些颜赧,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回首当年真是历历在目呀,不过,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风雨沧桑这么多年,我一直对家乡耿念心头,总想为家乡多做些善事,为家乡的繁荣富强尽我这个海外游子一份力呀。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出去,这一次,我就带你到外边生活一段时间。 萧莉知道母亲罗盼霞在情感的波折比自己还要复杂,女人喜欢男人象是一个舞台,那个舞台并不一定是金碧辉煌的实体,更多时候只是一种重视。只要,她是主角。女人天生有表现欲,切不可让她孤独,切不可让她独自难过。千万思绪绕心头,千言万语在心头。情与爱不知该从何说起,为了一份至爱不知要忍受多大痛苦,逝去的已经逝去,她只想用充满阳光的笑容和轻松的气氛驱散忧郁的愁。 罗盼霞一点也不为罗云的拳拳赤子之心所动,她的眼里有一种别人很难察觉的愤怒,在心里暗暗诅咒着墟城的一切:墟城的山,墟城的水,墟城的人,墟城的一切都是垃圾,墟城的一切都是罪过,她认为如果上苍有眼,应当猛然打上一个炸雷,把墟城击得粉碎,那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从心里上说,她认为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把四成杰杀死。 许多年以来,罗盼霞一直认为是展卫成当初在落凤坡时对她的**,才导致毛胡子对她的忌恨,并经常对她拳脚相加,终于发展成让狼狗咬死毛胡子的惨事。 罗盼霞始终以为毛胡子是真爱着她的。当初在落凤坡时她因为父亲罗云是国民党军官,被称为“黑五类”受尽了**,同在养殖场的花嫂可以随时讥讽侮骂她,但她也只能陪着笑脸。 只是在毛胡子爱上她并娶了她之后,落凤坡的人才对她算是另眼看待。 生过合化以后的罗盼霞愈加娇艳无比,象一枝成熟果子,引得人总把手探出去,即使吃不到口,能摸一下也是心里上的安慰。 当时,展卫成看上了在公社饲养场的罗盼霞,起初罗盼霞只是以为展卫成是和武少波一样来找毛胡子谈一些公事的,因为毛胡子当时是民兵营长,他们都是落凤坡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没料到展卫成会在一次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她下了手,有了第一次展卫成还想第二次,她绝然没料到展卫成的得寸进尺会让毛胡子逮了个正着,恼怒的毛胡子亲耳听到罗盼霞对展卫成的顺从话语,这使他发誓对罗盼霞要进行报复,他认为罗盼霞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心肠如蛇蝎,绝不能心慈手软。于是,毛胡子便变本加厉地折磨罗盼霞。毛胡子的粗暴和野蛮却令罗盼霞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她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在心底甚至有点渴望着被虐待,她在毛胡子不分白日黑夜的性虐待上表现得求之不得,这令毛胡子大为光火,日子久了,毛胡子表现出的力不从心令自己感到作为一个男人的颜赧,他变着花样的玩弄罗盼霞,企图令她求饶,但他的每一次冲锋都是以失败告终。而罗盼霞则象寒夜里绽放的一朵野玫瑰,愈来愈姣妍,愈来愈令人对其欲望的人痴心妄想。 花儿在夜里开放,芳菲四溢,似乎整个落凤坡都知道了罗盼霞的娇艳和狐媚,于是,众多的男人暗暗地拿自己的老婆和罗盼霞比较,但比到最后,总觉得自己的老婆还不如罗盼霞的一个脚趾头。他们只有在和自己的女人干着自古以来就很原始,连所有的动物都会干的那种事时,在心里默默地念着罗盼霞的名字,想着罗盼霞的模样,幻觉着和罗盼霞应当如何如何的快感。罗盼霞会在第二日显得有些娇柔无力,这更增加了她的魅力。只是细心的人才会发现她的脖胫上或是能看到的身体某一处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那正是毛胡子的杰作。但人们看到的是罗盼霞心满意足的笑,好象她活得非常开心,很知足,她的言谈举止都在告诉落凤坡的人们,她是落凤坡最幸福的女人。毛胡子对她的折磨与日俱增,但她也似乎心花怒放。落凤坡一些爱管闲事的人是不允许他们这样的,公社书记武少波就多次找毛胡子和罗盼霞谈话,让他们注意影响,特别是毛胡子,是北京来的知青,更应当向贫下中农学习,要以大局为重,把握住革命的方向,为建设落凤坡美好的明天贡献自己的青春年华。毛胡子听后很受感动,但他每象武少波保证过一次不久,就会对罗盼霞卷土重来,并且一次比一次有过之无不及。 万物有时,怀抱有时,男女之间的情爱也有时,在不知不觉间过期的情与爱,把它拿出来,才知道它最鲜活的日子已经永远过去。男女之情有最纯朴的时候,有最缠绵的时候,有最炽烈的时候,同样亦有最平淡或是最功利甚至已过保鲜期的时候,纵是最鲜活的日子已过去,错过的人和事永难找回,但是留下来的回忆让人有着太多的假想结局。世人不能沉浸在回忆中,还要生活,要靠自己的努力创造美好的未来。 罗盼霞在嫁给四成杰以后的日子,象普通女人一样想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但是,改革开放的春风让落凤坡这个贫困的小山村很快变了样。城市的发展,让落凤坡成了墟城的一条街道,四成杰也成了街道办事处的主任。本来,四成杰的矿业公司还是由村民投资的股分公司,但经济体制改革时,还没等落凤坡的村民弄懂是怎么回事,公司就成了四成杰一人的公司了。罗盼霞是在二女儿萧苋快要上高中时和四成杰离婚的,她早都听说了四成杰和公司秘书陈美丽有一腿,只是没有亲眼所见。当然,她也没有想到也正是她亲眼所见之日,正是和四成杰离婚之时。这样的故事发生在太多的改革开放的暴发户家庭里,而且他们甩掉糟糠之妻后娶的女人大多是自己的秘书。四成杰就是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中的一员,也是把自己公司的秘书转正为妻子的一员。那天,四成杰正和秘书陈美丽干得热火朝天,他的整个鼻子和嘴都被闷在陈美丽的那个部位,让她的私处直接呈现在自己嘴的上方,把那个尖尖的一个点含在嘴里,啧啧有声。陈美丽把脖子尽量仰起以使头部后倾,滩软如泥,那种身心的愉悦是无以言表的。四成杰的重重地吮吸,饥渴地吮吸,让陈美丽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往下牵扯,好象灵魂也出了壳。陈美丽那种被雄性攻击的快感,让她更加充满母性的柔情,呈向四成杰的是**的肉身和敞开的灵魂。她不睁眼,不说话,甚至不呻吟,那种惬意却是酥到骨子里去了,她可以鼻息均匀地享受着来自四成杰唇舌的爱抚。屋外是春风沉醉的晚上,屋里是静谧而**的良宵,罗盼霞走进屋子的时候,陈美丽正把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而笑意已忍不住地浮上嘴角。她和四成杰都表现得很**,和四成杰**,不论是粗暴狂野的还是温柔细致的,在他温暖的手掌或身体下,在他充满情欲和爱恋的湿润的唇舌下,她都觉得自己的身体都那么娇小无助,一种被宠溺的幸福感由然而生。罗盼霞把四成杰从床铺上拎起来的时候,陈美丽依然专注痴迷地望着四成杰,依然沉浸在难以名状的快乐之中。离婚后的四成杰很长时间都让陈美丽感觉一切仿佛是在梦中,直到她象罗盼霞一样,走进四成杰的卧室,看到言姐正和四成杰媾和的时候,她才体会到当初罗盼霞的心情。只是陈美丽不象罗盼霞那样柔弱,她有着七狼八虎几个娘家弟兄。面对小舅子们的拳脚相加,四成杰把言姐送到了省城。在那里,言姐照顾着萧苋的生活。 罗盼霞知道当年毛胡子心病的根源是展卫成。 武少波找到展卫成时,没料到展卫成会对他反唇相讥。 “你武少波和罗盼霞那一档子事我不知道吗?罗盼霞,多好的一个姑娘,你武少波偏要给人家上什么军人操练课,她难道还不算一个合格的军人吗?” “老展,我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一个共同革命目标才走到一起的,为了工作,我们何必要那样呢。”武少波缄默了许多才这样说的。展卫成得理不让人,哪样?你说哪样?我知道你武少波省里有人,你现在知道毛胡子的爹妈要从五七干校调出来,又对毛胡子曲意逢迎。不就是想升官向上爬嘛。武少波有些羞愧,他知道展卫成正说中他的心思,一个男人最怕别人说出他隐藏在心底的欲望,那样就不能称得上光明磊落,那样就是一个小人。武少波自问还不是一个小人,他以为自己有向上攀升的欲望,那也是为了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才干为革命工作。他已得到毛胡子的父亲就要官复原职到某省就任省长的消息,他也一直留心听着广播,希望能听到毛胡子父亲张省长如何如何的消息,但他一直都很失望。现在展卫成揭穿他的心思,令他有些尴尬。 展卫成见武少波发呆,感到有些好笑。 武少波见展卫成乜斜着自己,这使他觉得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怒火。女人,不就是因为女人嘛。落凤坡新来一个知青叫柳柳,武少波知道展卫成也很爱恋柳柳,他说,你展卫成对柳柳垂涎三尺我还能不知道?你只要不再插足毛胡子的家事,我可以出头给你和柳柳搓合。展卫成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他愣了好半天才讪笑到,那样也好,反正你武少波对柳柳也只是可望不可及,象我一样只是望梅止渴而已。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30章 叶落归根 第四卷 第三十章 叶落归根文 / 王社 武少波把牙齿啮进唇里说,是的,我和柳柳并没有什么,你也知道,我不能算得上柳下惠,但至少也能称得上一个很正直的人。---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展卫成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后来,落凤坡的人亲眼看到了正直的武少波升到墟城市,并在落凤坡归属墟城市变成黑桑树街那一年成为他们的市委副市长。展卫成也是不甘其后,在武少波从落凤坡走后不久他也升迁到墟城,并和秋姨离婚后与柳柳名正言顺的结为夫妻。但展卫成在罗盼霞心中留下了永久的恨,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展卫成毛胡子是不会死的,正是因为毛胡子死了,她在落凤坡身价又陡然下降到从前,一些对她存有非份之想的男人又开始蠢蠢欲动,有几次她是在恶梦中惊醒,还有几次真的被一些喷着酒气的男人压醒。日子久了,也真让那些男人讨了不少便宜。饥馑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她记得那一年明明是大丰收,却让庄稼烂在地里不让收,接着就遭到上苍的报应,发大水,过蝗虫,还外债,掘地三尺把私人家的粮食都挖出来上交公家,弄得家家都揭不开锅,只有吃树皮,吃野菜,甚至还有吃人的。罗盼霞在合化和萧莉一点点长大的日子里学会了如何驯服和利用男人,她会在家里揭不开锅的情况下很快搞到一些能充饥的东西,先是卖光了所有的家当,但那也没换上几顿饱饭。她记得有一次去挖生产队里的种子吃,被一个外地男人骑在身下,但她还是能在那男人不停的上下运动中,去仔细地分辨泥土中沾有屎尿的种子,捡出来填进自己嘴里。那男人完事后就想溜,罗盼霞扯住那男人的腰带硬是要吃的,死缠活缠终于从那男人怀里揪出来半块火饶。罗盼霞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边嚼着她又贞洁换来的充饥物,边望着苍茫的天宇,不知怎的,她就觉得自己的两个鬓角冰凉凉的,用手指抹了一下,朝嘴里唆了唆,碱碱的,是泪。她扯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又嗤嗤的笑几声,她想大喊大叫一番,但叫出来却是毛胡子。是的,她想如果毛胡子不死,她一定不会象现在这样任人欺凌的。想到毛胡子,罗盼霞便对展卫成恨之入骨,她跃起身便决定去找展卫成报仇。去公社的路上罗盼霞看到路沟里到外都是伏尸,路上遇见的几个人也都是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想回来时这几个人也会饿死的。死的不还都是咱老百姓吗?罗盼霞知道现在展卫成已接任武少波成为公社书记,她到了展卫成的办公室门口,本想见到展卫成先辱骂一番,再扑上去掐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但当她一进门就闻到沁人肺腑的肉香时,她的一切忿恨都已释然了。罗盼霞不容分说地扑在饭桌上就是一番狼吞虎咽。她已许多没有吃过饱饭了,更谈不上吃肉。在罗盼霞差不多把饭桌上的那一盆肉全部吃完时,展卫成才把她抱起来放在饭桌上开始挺拔起他男性的骄傲,罗盼霞在展卫成的山崩地坼般蹂躏中突然间找到了她和毛胡子的那一种久违了感觉,事后好长间她为自己疯狂地配合展卫成感到自疚。她有些后悔错过了那次报仇的机会。展卫成说他这里还有些从饲养场弄来的肉,并很大方地塞到罗盼霞怀里一大块。回家的路上,罗盼霞感觉到怀里的那块肉已和她的胸部融为一体,胸那个部位,那是喂养孩子的地方,现在有了这一块肉,合化和萧莉该美美地吃上一餐吧。她这样想着,也就脚下生风,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合化和萧莉终于长大成人了。 罗盼霞一开始是指望合化能有出息的,但日子过下来她才发现一切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不管是升官发财没有人是不行的,合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有的是一身蛮力,娶了叶子,能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已不错了,她也不想对他有什么奢望。 后来,罗盼霞和四成杰离婚以后,至于萧莉,她觉得萧莉毕竟是个女孩子,现在有了她外公这一层海外关系,她能到好多人都羡慕的美国去出洋留学,已算得上出人头地了。 现在,她只想趁父亲罗云这次来一块到美国去。 罗盼霞又一次向罗云倾诉了这许多年的苦难,她希望能打动罗云。没料到罗云还是劝她什么狗不嫌家贫,要她在墟城生活,即使现在能去美国,也不能在那定居,只能算是探亲。 “如果你早把我带出去,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当年,落凤坡的人都知道我有你这个海外关系,和你联系上以后,那里的人都以为我有多少多少美金似的,可我至今还没看到外国的月亮有多圆哩。我这一辈子算什么呢?当年在落凤坡时吃够了苦头,现在还儿女都大了,自己还是吃没吃好穿没穿好,真是枉活了一世。”?罗盼霞苦笑一下说。 “我知道自己对这个家庭歉疚很多,如果你真想出去转一转,这次咱们就一起走吧。”?罗云有些不知所措。 “不,我要出去就不想再回来了。墟城,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爸,你不是我,也不知道我经历的一些事,有些人我想起来就恨,看见了就烦。”?罗盼霞看一眼萧莉说,“孩子现在长大了,也能自立了。现在,她有意在家乡发展,不如我先过去,让萧莉在墟城发展一阶段,如果不行,她也去美国。” “妈,我是不想去国外的。”萧莉轻嗟一声,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有些人人模狗样的天天出现在电视上,不看行吗?我一天呆在这里,就会多一天伤心。”?罗盼霞说着眼里溢出了泪。 罗云见罗盼霞伤心的样子,不知如何说起。他觉得眼角有些潮湿,拭了一下,却抹出一把老泪。 萧莉说:“妈,外公总是叨唠着要叶落归根,就算出去,也是终究要回来的。” 罗盼霞说:“回来干啥,哪里的黄土不养人,别说是去美国,只要能不在墟城生活,去哪儿我都愿意。” 罗云说:“去日本呢?” 罗盼霞点一下头:“愿意。” 罗云苦笑一下,他很想把罗盼霞的身世说出来,但他犹豫一下,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观奶奶一把抓住罗云的手说:“不行,不能让她去日本,跟谁好都不能跟日本人好。记住,小日本是靠不住的。” 罗云看一下观奶奶,又看一下罗盼霞。 叶子端着药走过来,她把碗放在观奶奶身边说:“是呀,观奶奶说得对,咱们跟谁好都不给日本人好。观奶奶,喝药吧。” 观奶奶说:“叶子,告诉你外公,不能把小罗子带到日本去。” 叶子说:“你老人家现在是清醒的,我知道,你就别操这些闲心了。你没看电视,现在咱们老家墟城都和日本的一个什么市结为友好姐妹了。” “嫂子,不是友好姐妹,是友好姐妹城。和美国的T市也是友好姐妹城。这叫对外开放,吸引外资。”萧莉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叶子笑到,好,好,结的姐妹越多越好。观奶奶说,日本人在墟城时,你罗云能不知道他们造的孽?你罗云能忘记他们日本人作的恶?是的,还有你们这些国军助纣为虐呀。罗云有些颜赧,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回首当年真是历历在目呀,不过,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风雨沧桑这么多年,我一直对家乡耿念心头,总想为家乡多做些善事,为家乡的繁荣富强尽我这个海外游子一份力呀。 罗盼霞一点也不为罗云的拳拳赤子之心所动,她的眼里有一种别人很难察觉的愤怒,在心里暗暗诅咒着墟城的一切:墟城的山,墟城的水,墟城的人,墟城的一切都是垃圾,墟城的一切都是罪过。她认为如果上苍有眼,应当猛然打上一个炸雷,把墟城击得粉碎,那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从心里上说,她认为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把展卫成杀死。许多年以来,她一直认为是展卫成当初在落凤坡时对她的**,才导致毛胡子对她的忌恨,并经常对她拳脚相加,终于发展成让狼狗咬死毛胡子的惨事。展卫成在罗盼霞心中留下了永久的恨,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展卫成毛胡子是不会死的,正是因为毛胡子死了,她在落凤坡身价又陡然下降到从前,一些对她存有非份之想的男人又开始蠢蠢欲动,有几次她是在恶梦中惊醒,还有几次真的被一些喷着酒气的男人压醒。日子久了,也真让那些男人讨了不少便宜。饥馑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她记得那一年明明是大丰收,却让庄稼烂在地里不让收,接着就遭到上苍的报应,发大水,过蝗虫,还外债,掘地三尺把私人家的粮食都挖出来上交公家,弄得家家都揭不开锅,只有吃树皮,吃野菜,甚至还有吃人的。罗盼霞在合化和萧莉一点点长大的日子里学会了如何驯服和利用男人,她会在家里揭不开锅的情况下很快搞到一些能充饥的东西,先是卖光了所有的家当,但那也没换上几顿饱饭。她记得有一次去挖生产队里的种子吃,被一个外地男人骑在身下,但她还是能在那男人不停的上下运动中,去仔细地分辨泥土中沾有屎尿的种子,捡出来填进自己嘴里。那男人完事后就想溜,罗盼霞扯住那男人的腰带硬是要吃的,死缠活缠终于从那男人怀里揪出来半块火饶。罗盼霞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边嚼着她又贞洁换来的充饥物,边望着苍茫的天宇,不知怎的,她就觉得自己的两个鬓角冰凉凉的,用手指抹了一下,朝嘴里唆了唆,碱碱的,是泪。她扯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又嗤嗤的笑几声,她想大喊大叫一番,但叫出来却是毛胡子。是的,她想如果毛胡子不死,她一定不会象现在这样任人欺凌的。想到毛胡子,罗盼霞便对展卫成恨之入骨,她跃起身便决定去找展卫成报仇。去公社的路上罗盼霞看到路沟里到外都是伏尸,路上遇见的几个人也都是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想回来时这几个人也会饿死的。死的不还都是咱老百姓吗?罗盼霞知道现在展卫成已接任武少波成为公社书记,她到了展卫成的办公室门口,本想见到展卫成先辱骂一番,再扑上去掐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但当她一进门就闻到沁人肺腑的肉香时,她的一切忿恨都已释然了。罗盼霞不容分说地扑在饭桌上就是一番狼吞虎咽。她已许多没有吃过饱饭了,更谈不上吃肉。在罗盼霞差不多把饭桌上的那一盆肉全部吃完时,展卫成才把她抱起来放在饭桌上开始挺拔起他男性的骄傲,罗盼霞在展卫成的山崩地坼般蹂躏中突然间找到了她和毛胡子的那一种久违了感觉,事后好长间她为自己疯狂地配合展卫成感到自疚。她有些后悔错过了那次报仇的机会。展卫成说他这里还有些从饲养场弄来的肉,并很大方地塞到罗盼霞怀里一大块。回家的路上,罗盼霞感觉到怀里的那块肉已和她的胸部融为一体,胸那个部位,那是喂养孩子的地方,现在有了这一块肉,合化和萧莉该美美地吃上一餐吧。她这样想着,也就脚下生风,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合化和萧莉终于长大成人了。罗盼霞一开始是指望合化能有出息的,但日子过下来她才发现一切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不管是升官发财没有人是不行的,合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有的是一身蛮力,娶了叶子,能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已不错了,她也不想对他有什么奢望。至于萧莉,罗盼霞感到她毕竟是个女孩子,现在有了她外公这一层海外关系,以后,她能到好多人都羡慕的美国去出洋留学,也算得上出人头地了。现在,她只想趁父亲罗云这次来一块到美国去。 罗盼霞去美国之前还是给萧苋打了电话,只是电话那头没有象她想象的那样听到哭泣声。萧苋表现得很平静,听罗盼霞说起过去,她象在听着别人的故事,这令罗盼霞感到非常伤心。 “我走之后,你要想法劝你妹妹,让她离开你爸爸。”罗盼霞临去美国之前对萧莉说,“这孩子不象你知道和我亲,真是不该生下她的。” “妈,妹妹的联系方式是我从文龙那里弄到的,可能一时间她不能接受这许多,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说吧。”萧莉这样劝着母亲罗盼霞,“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罗盼霞随父亲罗云去了美国,萧莉从北京赶到了省城。 走进校园,萧莉的眼睛湿润了……。那天,何茹正在讲新时期文学:通常说哀思派转向伤痕派之后,知名作家的复活和文坛组织大型刊物陆续复建,大墙派和暴露派的兴起,朦胧诗和意识流的争辩,寻根热以及**题材之争,新时期文学才算真正进入当代意识和民主意识并齐的大繁荣。武侠和缠绵绯恻的港台言情,尽管看上去笔法细腻飘逸,如梦似幻,其实都是没有生命力的,只不过是暂时迷补了我们大陆文坛的文学娱乐性和消遣性的不足。还有时下流行的一些故弄玄虚的,并不能激起人们对生活哲理性的思考和求索。现在有人鼓吹尼采康德叔本华,这些东西在鲁迅那时已进口过我国。现在经济过热消费过热自然也就头脑发热,新观念新方法新技巧胡乱的吞一肚,胃肠要痉挛的。弃学经商。读书无用。纷纷云云的热潮,迷迷离离的信仰,光光怪怪的学识,正在使一些人想走出教室。作为你们的老师,我只想由忠地奉劝几句:读书,寄兴于吟诵风雅。不要人为以云做过江之鲫,其结果是邯郸学步。适志在花柳灿烂声歌声沸腾处,那都是一场虚幻境,得趣于木落草枯声稀味淡中,才觅得一些真消息。何茹顿一下,她打开教材又掷在讲台上。她扫视一眼乱轰轰的学生,愀然作色地说:“就靠你们跟着感觉给当代的中国划个段落大意吧。” 望着走出教室的何茹,王社当时心里一阵酸痛,不知是悲天悯人,还是他自身体会到哀莫大于心死。走廊上的何茹依栏凝视,王社尽量依偎在她身旁问她是否要回去休息。何茹象是在自言自语:“你们这一代人是泡在咖啡馆的一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王社说:“何老师,我们现在都不是几个茴香豆能哄走的孩子,嘴上的胡子也不是一夜长出的。”何茹用陌生的眼光望着王社。整个学校的校风在江河日下,桃色绯闻层出不穷。有一个女生把男朋友带到寝室过夜,“吱吱扭扭”的声音和喘粗气的声音造成环境污染,同寝室的人到校办公室门前静坐抗议。文学社有一个小女孩见到王社突然神秘地说:“王社,经过研究我忽然发现成功的秘诀,那就是文学要写性。鲁迅的《不周天》郭沫若的《残春》许杰的《飘浮》都是写性意识流动,叶灵凤的《女娲氏之遗孽》写一中年有夫之妇与另一男子汉相爱,张资平的《苔莉》写克欧与丧兄的老婆私通,《梅岭之春》写侄女与叔父**,还有郁达夫的窥淫癖同性恋之作以及白采的杀父娶母之作……”“够了。你还是个小女孩子呀。”王社大吼一声,头脑暴裂般的痛。“王社,我是真心诚意想和你交流一些文学上的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那女孩子叫晓涵,她生气地捶一下王社的肩。王社说:“以后别跟我提文学上的事。也别谈什么狗**文学社的事。既然你知道文学与性有这么大的关系,你有过体验吗?敢和我造爱吗?”晓涵贼一般地逃脱了。 萧莉问王社可想到美国去,并递给他一本彼尔斯写的《美国志》说到:“美国仅有二百年历史,由落后的英殖民地发展成当代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其经济实力与科技水平都处在世界前茅。” 王社不屑地把萧莉递给他的书放在草坪上,刚想坐下,一个足球向他滚来,他发泄般地飞起一脚。望着凌空远射的足球,萧莉说一句“无聊!”王社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望着茫茫苍穹,突然意识到自身生命其实是那样渺小,那样脆弱,那样自生自灭毫无意义。惶惑。绝望。既然死亡是命定的为何还要延捱时日,人类自命为万物灵长宇宙主人,其实却和万物一样不过是这无边无际的宇宙的衍生物而已。萧莉倚睡在王社身旁,王社用侍弄着她的羽绒袄说:“萧莉,何苦呢?哪里黄土不养人,美国佬远不如中国人忠厚,在中国,在你们家的咖啡馆同样能听美国戴维塔南邦的吉他曲,在耶鲁大学研究罗斯福的改良和在墟城高等专科学校研究里根的保守主义是殊途同归。萧莉,不要异想天开,你还年轻。比起我来,你只能算是一个小孩。”一阵寒风袭来,萧莉抖起羽绒袄的衣领。王社拔起地上的几根枯黄的芭根草,在手中搓弄着:“萧莉,也许有的书要比《美国志》有趣,也许有的地方要比美国好玩,也许……” “我不要听那么多也许。王社,你只是在超前地消费着你的人生,你在把以前的自我变成一堆苔藓,把斑烂的憧憬剪裁成碎片而已。你在变得平庸,你在变得木然痴呆,你在变得比阿Q还要阿Q的平方阿Q的立方。”萧莉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1章 温柔的港湾 第五卷 第一章 温柔的港湾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那么轻那么静地飘然而坠。柔柔地,悄悄地,默默地,亲吻着楼房、树大地。萧莉尽情地享受着雪花的抚弄,伸出手,雪花便驯服地伏在手掌上,一片片,一层层,她不忍蹂躏她们,不忍心毁灭她们,于是,雪花们便激动得碎琼乱玉地流下晶莹的泪珠。……萧莉沉浸在一个古老安谧的天然世界,仿佛是一个寿敝天地无有终极的真人一样,冥想中,去世离俗积精全神地游行天地之间,静悟宇宙大道,用深邃的目光破译着河图洛书中才有的文韵。 浑浑沌沌中,萧莉眼前展现一片猩红。 是夏星。萧莉朝教学楼上望一眼,她看到矗立在寒风中的夏星。 “你随意地打碎一个女孩子的内心世界就心安理得,就不是罪过?夏星,你的爱是残忍的,爱一个人真的等于亲手杀死一只蝴蝶,再把它当作标本。” “萧莉,你从北京来,现在还成了大老板,但我不想听你作诗。告诉你,我坚信王社会和我结婚的。算了,以前在文学社时,咱们也没有什么来往,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最好以后也这样,开同陌路,也没有什么不好。” 萧莉惊愕地望着渐渐远去的那一片猩红,眼中有些发潮,她觉得自己的思绪混乱极了,感到头脑乱哄哄的。 萧莉走出校门躲进一家火锅店一直喝得天昏地暗。几个喝酒的同学在高喊着要寻找原始幸福,高喊着吸毒与同性恋万岁。萧莉嗤笑一下:他们在课桌上写的是青春是本太仓促的书,在厕所的墙壁上写着公关小姐是公办的娼妓,卡拉OK是鬼哭狼嗥般地哥妹亲肉肉,UFO的宇航站是月球,社会怎么了,真是越来越乱七八糟。 离开了校园,萧莉突然感觉到自己对高校生活的怀恋。 萧莉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带着几分醉意,她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学校门前,一种失落感从心头油然而生。 萧莉来到萧苋的住处时,言姐很热情地接待了她。 “早一阵子萧苋过生日时,你爸来过,他还向我说起你呢。”言姐尽可能表现出自己母性的温柔,“萧莉,虽然你我没有多少接触,我是知道你的。说实话,你比你妹子萧苋有思想,也有主见。现在那妮子只知道玩,只知道贪图享受,不象你小的时候知道刻苦学习。”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萧莉看一眼风韵犹存的言姐,“现在,落凤坡都没有了。在我印象中,你不是我们落凤坡的人。” “嗯,想当初,你妈和你因为陈美丽那个女人离开你爸后,你妹子萧苋还小,全靠我把她带大。现在,你爸把她送到省城来,真是有些失策的。” “怎么了?” “在墟城时萧苋还象个狗尾巴花,现在她只知道讲吃讲穿,哪还象个学生模样?” “学生管理是有规定的,不能穿奇装异服。” “如果是去学校倒还罢了,不上学的时候,她一天要换上几次装束,一帮不伦不类的男男女女常来家里聚会。最可气的是你爸给她请的那个家教,我看到过几次他和萧苋做一些过分的动作。” “家教?”萧莉放下手中的茶杯,“我爸给萧苋请了家庭教师?” “是的,叫王社,也是咱们老家墟城的。” “王社?”萧莉睁大了眼睛,“你是说那个家庭教师叫王社,也是墟城的。” “嗯。”言姐点了点头,“怎么,你认识?” “不,不认识。”萧莉有些慌乱,她站起来想走,也就是这个时候,王社和萧苋走了进来。 萧苋很热情地把萧莉留下来吃晚饭,送别时她深深地为萧莉的退学惋惜,清亮的眼光里溢满泪。 “姐,从小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自从你和妈妈离开以后,我一直怀念你背我打猪草的岁月。那时候,咱们家虽然很穷,但一家人都很快乐。”萧苋这样说着的时候眼里溢出了泪,“你说妈妈想让我离开爸,可是我现在还是个要参加高考的学生,就算我想离开爸,也要等到大学毕业以后吧。” “你就知道你能考上大学?”萧莉很认真地打量了几眼萧苋,她觉得尽管萧苋看上去有些轻浮,但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却能感觉到一种成熟和自信。 “我会考上的,只是不想考太好的学校。”萧苋的语气显得非常轻松,她看一眼王社说,“姐,爸是望女成凤还想让我考北大清华呢。请了个家教,有时候我感觉这个家教还没有我读的书多呢。” “人家毕竟是专科大学生嘛,既然能来当你的老师,不会是来混饭吃的吧。”萧莉自己也没有想到和王社说话时会表现得出奇的平静,“不过,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如果真的感觉自己没有一桶水,也不要勉强向别人兜售那一瓢水了。”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呀。”萧苋格格地笑了起来,“姐,你不要这样说了,别弄得人家不好意思在这里吃饭了。” 王社似乎有些歉意,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站起来走了。 萧莉和萧苋分手以后,一个人闲散地走在街市上。怀恋和王社曾经拥有的日子,她知道,自己当初和王社相爱时,自己好象又拥有了一个世界。带着蒲公英般缤纷的憧憬,他把写在风筝上的爱抛上蓝天。柔情的季节,朦胧的季节。蜜蜂采撷着芬芳,空气象花瓣儿在波动,舒展。眸子里荡起两泓清清的涟漪,洁洁净净,柔柔涟涟。淅淅沥沥,缠缠绵绵的梦呓中,夏娃走出伊甸园。卷起一个天真的年轮,少女的童话已显得苍白,孤单。在王社搬到校外同居的日子里,她觉得自己下子成熟起来,象个母亲一样照顾着王社的衣食住行。萧莉一直以为王社象个长不大的孩子,只是当她亲眼目睹了王社和夏星在一起时,才突然发觉自己才是幼稚的。 最初到北京找到母亲的一些日子里,树叶在萧莉的头上轻轻地喧噪,那种喧噪声让迷茫的萧莉不知道是什么季节,也许是春天柔和的私语声,抑或是晚秋的羞怯而冷淡的喋喋声,整日的昏昏欲睡,好长时间没有弄明白自己应当好好地活下去,还是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母亲罗盼霞在饭店打工,萧莉似乎感觉到她母亲罗盼霞和那个叫驮子的老板打姘,但她不想管那么多了。在百无聊赖万念俱灰的时候,她拨通了文龙的电话。和文龙突然间有了那么好的感觉,连萧莉自己都感到很吃惊。文龙和萧莉讲起了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赋离骚,左丘失明劂国语,孙子膑脚修兵法,不韦迁蜀传吕览,韩非囚秦有说难。萧莉知道这些的,只是这些话从一个开私家车的司机口里说出来,她有一种想和这个相处下去的欲望,或者说是好奇心。那一夜陈萧莉做了个奇怪的梦:碧波荡漾的墟城的龙山水库上卷起一片斑驳陆离的怪云,紧接着水库上泥石滚滚,恶浪滔天。一只只山中的动物在浑沙浊流中哀嚎,落凤坡被淹没了。萧莉想喊但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想跑,两条腿却象被捆住了绳索,动弹不得。醒来后萧莉惊出一身冷汗。一个人清夜秉烛,世界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月光,萧莉总觉得心里有阵阵异样的骚动,毫无顾忌地躺在床上舒开四肢,不顾一切地抚摸着女性全部的骄傲,潺潺流水般地快感让她感到阵阵晕眩。朦朦胧胧的似海上颠簸的梦,沿着一个无法团圆的海岸曲线。嬉戏的鸥鸟旋转着,浪花温柔顺从地跃入眼帘。月光柔柔的。动也是水。静也是水。所有的景物都变成柔软的起伏线,象透明的波浪,泻泻地涌来,又泻泻地退去。萧莉感到琴弦般的神经似乎被谁倏然弹起,整个身体不能自抑地颤抖起来。象在飞。又象在飘。一会儿她被送上高空,一会儿她又被抛入幽谷。蓝湛湛的海洋上,她紧贴着海面自由地飞翔,不时发出阵阵地欢叫。一双含烟飘雾的眼在诱导着他云发飞扬,辉辉煌煌的一株大树向她敞开怀抱,满目绚丽的奇花异草流动着烂漫的漩涡。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推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我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想起和母亲罗盼霞在落凤坡的艰难困苦,萧莉突然觉得自己应当好好地生活下去,她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欲望,那就是不要再愁眉苦脸,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回到墟城,萧莉在迷茫和困惑中接受着向她扑面而来的新生活,也感受着岁月的斑驳和沧桑。好好地活下去,在卑微中忧伤,在绝望中坚强,花开叶落,日升月沉,萧莉知道自己是从不安于现世混沌苟活的人。逝去的爱情有落日般的瑰丽,有流云般的飘渺,有水晶般的清澈与透明,但是,那都已经随风而去了。和文龙同居以后,萧莉觉得自己的人生表现出一种奢靡极致的美,带着嗜血的红,破染天际。现实与梦想难以融合的无奈与苍凉,以及由此产生的欢愉,深情,欲望,诱惑,令自己有些激动得不能自抑。岁月的雾霭里,时空的飞花中,和文龙在一起,她从不必带上微笑的面具,敞开的心是那么真切,那么感性,那样无拘无束,把人生的自由挥洒到了极致。 前方路灯下,王社静静地立在那里,萧莉快要走到他面前时,才发现了默默地抽着烟的王社。 萧莉愣住了。 王社正如醉如痴地看着萧莉的眼睛,那是一个黑太阳,熠熠生辉,丰满隆起的胸部和柔纤纤的腰肢组成一条优美的曲线。 萧莉的胸脯起伏着,王社咽了一下口水,他知道那里曾经是自己生命的港湾,一个温柔的港湾。 萧莉很想走开,但是,王社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萧莉,我是知道你有一天会来找你妹妹的。当初,你爸请我给萧苋做家教,在我知道你也是四成杰的女儿时,我就决定接近萧苋了。” “接近?”萧莉挡开王社朝她伸过来的手,“你的意思,你接近萧苋是有目的有用意的?” “也可以这样说的。”王社把伸向萧莉的手抽回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续上。“萧莉,你可能把我想象的很卑鄙,其实,有些事情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说实话,我很讨厌你父亲那样的暴发户,甚至是憎恨。” “你是不是想说你爱屋及乌恨屋及乌?你讨厌我,也讨厌我的父亲。” “不是你说的这样。”王社大口大口地抽着烟,他很想把和萧苋**的事说出来,看到萧莉满脸愁苦的样子,轻嗟一声。“萧莉,其实,当初,你可以不放弃学业的。我和夏星也只是两情相悦,一时间没有把握好情感。不知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逃避对你责任。” “你没有向我承诺过什么,也谈不上什么责任。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提了。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我要走了。”萧莉掏出手机拨打一会,然后,故意大声嚷了起来。“你今晚不要睡觉了,我今晚回墟城。你,到车站去接我。” “你男朋友?” “不,是我老公。”萧莉收起手机,朝路边的的士伸一下手。出租车在萧莉身边停下,萧莉钻进车里。“走,去火车站。” “萧莉,我真的是为了能再次见到你才给萧苋当家教的。”王社冲着已经启动的出租汽车大声喊到,“萧莉,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的。” 车上,萧莉流泪了。 萧莉分明听到了王社的喊声。出租车驾驶员扯一张纸巾递给萧莉,然后,很认真地看了萧莉一眼。 “世上凡是有罪的人,都要在充溢着恶水的洪涛中肢体溃碎。这是上帝的恩赐,圣经上说的。”出租汽车驾驶员叹息一声说,“小姐,以后,和男人相处,要多留个心眼。” “我也认为自己是个有罪的人。”萧莉接过纸巾擦拭一直泪水,“不过,世人不能总是停留在原罪的认识上。想赎罪,只有把要干的事情干好,为世人做更多更好的事情,那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罪恶。” “小姐,你讲话挺有水平的。”出租汽车司机看一眼萧莉说,“小姐,我晚上是出租汽车司机,白天在大蜀山教堂当牧师,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可笑。” “不是可笑,是觉得有些滑稽。牧师当出租车司机,真是闻所未闻。” “看来,是上帝派我来认识你的。小姐,现在世人只知道唯利是图,有太多的人需要教化。开出租车,一是能接触名色人等,再是也能为教会筹措资金,挺不错的。小姐,这样说,你相信吗?” “你不要再叫我小姐了。”萧莉认真地打量一眼出租司机,“我姓萧,如果有缘再见,你就叫我小萧就行了。哪能呢,人海茫茫,不可能再见到你的。” “萧姑娘,我叫查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用车,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如果你对基督教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直接去大蜀山教堂找我。”自称叫查理的牧师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萧莉。 “你不会满大街地见人就发名片,见人就劝教吧。”萧莉看一眼名片,收在了皮包里。 “不,刚才我说了,是上帝派我来认识你的。听萧女士谈吐,我就知道,你是万里挑一的难得人才。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去了大蜀山,不妨去一下教堂。” “听你传经布道?真是笑话。”萧莉看一眼查理说,“火车站到了。查理牧师,很高兴能坐上帝派来的出租车。” 原来感情是很脆弱的东西,昨天还爱的死去活来,今天可能就劳燕分飞。怀恋着和王社曾经拥有的日子,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郁闷和惶惑,有时会让萧莉突然发现生命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她很想忽略身边的一切,无意或是有意,但埋藏在内心的那份思恋袭来时她会无措彷徨,有时是无能为力,只余无数的叹息于心底。人生犹如长途旅行,不断有过客,人生有太多的变数,又有几个人,可以真心不变呢。当初想象的世界没有悲伤,没有欺骗,只会有和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静静地听时光流过的声音。但残酷的现实把所有的希望都撕裂,现实不存在童话。如果可以,她不想长大,因为长大不再有童话,不再有梦想,不再相信好女孩都会有属于她们的王子,也不再相信王子们都会带着玫瑰和爱情向自己微笑招手。 回到住处,萧莉身体的渴望愈来愈热烈,文龙也感觉到萧莉的需要,他一把拉过萧莉,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文龙的手隔着衣物在激烈地摩擦,一只手强有力的抓住了萧莉的手,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摸索。萧莉突然有一种和王社在一起的幻觉,那是一个夏天,她苦苦地抵抗哀求,似乎王社已经有些急眼,不管不顾把她按在地上。萧莉狠狠地推开他,不由得眼圈一红,眼泪便簌簌地掉了下来。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发现自己下身隐隐作痛,浅蓝的裙子上落满了红。脑袋里一片空白,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晕眩得几乎倒下,她不知所措呜咽着一件一件地整理自己零乱的衣服,一丝一丝地梳理自己的头发,平静后痛苦和恐惧让眼泪如决堤洪水。就是那个夏日,白玫瑰就变成了红玫瑰。她突然觉得自己那时真地好傻,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男人的那张臭嘴。到校外租房子同居以后,她想要长相厮守,想要嫁给他,可是他却用他和夏星的爱背叛她。有些缘分是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就一定要好好的去爱他。空气中漂浮着胭脂气,文龙带给她的快感,并没有让她得以满足,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点燃一支烟,萧莉失神地望着东方渐渐升起的一轮红日,她只是用灵魂与感觉在真实地自己交流。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懂得她的失落和寂寞,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快乐和痛苦。要走的路在哪里,在前方,很近也很远。心有多大路有多远,想到自己还有些懵懂的未来,她就有一种无限的激情和动力。王社和文龙,已经注定是她生命中要走过的两个男人,这两段爱情,一朵似典雅高尚的白玫瑰朴素而真挚,一枝似妖娆浓艳的红玫瑰激情而炙热。一个曾经纯洁无邪,这一个现在正是热情似火。把她从白玫瑰变成红玫瑰的不过是那几滴红,已经有过的淋漓尽致,也得到了想要的至情至真。但是,她忽然觉得这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想什么呢。”文龙见萧莉望着窗外出神,便走过来用手捋一下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想称霸天下。” “这小女子,野心挺大的。” “没有看出来?” “嗯。” “文龙,有了钱,你想干什么?” “没有想过。”文龙坐在萧莉身边,很打量几眼萧莉说,“萧莉,我觉得你这次没有和你外公去美国是对的。美国最近在台湾问题上的言行总是让中国感到不满和无奈,说实话,我不太喜欢美国。” “没有人家先进,就不喜欢人家?这是什么道理呀。美国搞了两百多年的经济,中国才二十多年,要向人家学习的东西多着呢。要制衡美国不是没有办法,关键是找到一个点,要建立多极化磋商机制,确立多极理念,启动多极化进程,这样,才能让世界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都发生转移,才能从根本上削弱并遏止美国霸权主义的发展。” “是有点眼光,你应当搞政治去。” “搞商业也要搞政治,文龙,以后,咱们的生意要拓展,少不了和一些官员打交道的。所以,你不光要学习经商,也要学一些从政之道。” “我是停薪留职的,意思是说我是有公职档案的,你不怕我熟谙官场之道之后,真的去从政?” “怕的是你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萧莉把烟头弃进烟缸里,“要学历没有学历,要文凭没有文凭,还有,要钱没有钱,要后台没有后台,你软的硬的都不行,凭什么?” “这一次我们公司承建墟城师专图书馆大楼,我真的接触不少学校的头头,当然,也意识到自己学识的不足。我听了你的安排,一直在学一些东西,但我觉得好象还不够。萧莉,我真的有一种想在那个学校上学的想法。学校中文系有个文秘进修班,里面都是招的一些厂长经理,当然,也有一些年轻人。” “再年轻,也都是成人了。你说的是成人班吧,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也未尝不可。” “这么说,你同意了?” “嗯。” 墟城师专中文系的文秘专业大都是一些成人,或者是已婚者。文龙坐在教室里,望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老师,他突然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是的,现在自己是这个学校学生了。不过,中文系的华主任说,文龙,你这是先上车,后买票。意思是先插班上课,到明年三月份成人高考时达到录取分数线,才能算是合格学生。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2章 放纵之梦 ------------ 第3章 心情很漠然 第五卷 第三章 心情很漠然文 / 王社 上了车,萧莉点燃一支烟,望着灯火辉煌的墟城,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 文龙从萧莉口里摘下烟说:“以后,少吸点烟,能不抽就不抽了。” “不准干涉我的一切生活方式,这是我以前对你说过的,也是以后要求你做到的。”萧莉说着又从文龙那里把烟拿来深吸了一口。望着车窗外的景物,萧莉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心想,现在正是城市在农耕文明衰退,工业文明到来之际。新兴的经济时代,象自己过去生活过的落凤坡的那棵历经劫难的黑桑树一样,经历了春的萌发,褪去了夏的浮躁,呈现出一种秋的深沉。 城市建设一天一个样,真的是江山如画,岁月如歌。现在,自己已经有了理想和目标,尽管有时隐隐约约,如海岛上忽明忽暗的灯塔,但为了召唤夜航的船只,仍闪烁着一点嫣红,那正是还没有熄灭的青春之光。现在,自己已经在墟城开启了事业的航船,就要有着果决的判断力和坚定的自信心,那样,才能走过惊涛骇浪,穿越暗礁险滩,才能在挫折中感觉到缤纷的花朵。萧莉对自己说,只要舞动青春的梦想,不管是哪个季节,生命也会因为自己走过的挫折而精彩。人也许是来源于宇宙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那是一种多么缥缈的东西呀。伊甸园。诺亚方舟。天地水火风雷山泽。屈原投江苏武牧羊岳飞尽忠风波亭李鸿章洋务运动。天堂与地狱同在。上帝与撒旦同席。康德的二律被反。爱因思坦的相对论。高更以野蛮为荣。卢梭吟诵寂寞。金斯博格拼命地嚎叫。梵高恣意地疯狂。叔本华寻死。培根雪山独终。理性的非理性的。东方的神神秘秘,西方的形形**。人的生命是一种载体,它会消失吗?尘归尘,土归土。萧莉感到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她把手中的烟蒂弹向车窗外,想哼唱几句,刚哼出几个字,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在萧莉考上大学那一年,墟城扩建,落凤坡被划为墟城市的城建用地,被改头换面被称为墟城的龙山大道。一切都时过境迁了。墟城人管那棵大桑树叫黑桑树。走过龙山大道时,萧莉看到桑树峥嵘的枝梢,象利剑一样刺向一贫如洗的苍穹。龙山大道和凤山路相连,交接处的天鹅宾馆是墟城的最高建筑。在巍然的宾馆下,街头心花坛中的那棵大难不死的黑桑树便显得逊色多了。当初市府耗巨资扩建城南落凤坡一带,其用意是想把市中心南移。落凤坡枕龙山依凤山蹬虎山,腰系黄河故道,占尽了墟城的山水灵韵,地势北高南低,一场雨落地,整个墟城象是被清涮一遍,自然清新,令人心旷神怡。再加上落凤坡又临近铁路,运输方便,风土人文环境极佳,于是,一些高瞻远瞩的企业家便来到落凤坡,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墟城市对外开放后被列为甲级对外开放城市,又和美国的T市缔结成友好姊妹城,吸引了大批国内外商人前来做生意或投资办厂。果然,死寂的龙山脚下逐渐繁荣起来。落凤坡,是萧莉曾经拥有的世界。带着蒲公英般缤纷的憧憬,他把写在风筝上的爱抛上蓝天。柔情的季节,朦胧的季节。蜜蜂采撷着芬芳,空气象花瓣儿在波动,舒展。眸子里荡起两泓清清的涟漪,洁洁净净,柔柔涟涟。淅淅沥沥,缠缠绵绵的梦呓中,夏娃走出伊甸园。所有的童话都显得苍白,孤单。当初,母亲罗盼霞在落凤坡贫脊的土地上,唯一能让她看到希望的就是那株黑桑树了。萧莉听母校说,那时候学校要学工学农开门办学,一些学生实际上就成了落凤坡的小农民。何茹那时是落凤坡学校的校长,学校是一所破庙改建的,庙里面木雕泥塑的菩萨都被那些手持红白大棍的人砸碎了,换上的是神采奕奕折伟人画象。开门办学就是要走出校门去学工学农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革命大批判会是经常开的,田间地头随时可以摆战场,阶级斗争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公社书记武少波还经常组织回忆苦难年代的忆苦思甜大会。那时,合化的养母花嫂成了落凤坡的大红人,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人民公社的社员们诉说家世:她家世代在落凤坡为奴,上无片瓦遮身体,下无立针站脚地。地主老财罗霸天欺**女,横行霸道祸害乡里。大年三十下大雪,家里揭不开锅,罗霸天的管家来收租子要帐,把她唯一的亲人父亲活活逼死在黑树树上,连自尽的绳子都没有,只好解下打了好多结的腰带把自己勒死。死后买不起棺材,只好用家里唯一的破芦苇席子裹尸。花嫂讲到悲愤处振臂高呼一声打倒地主老财罗霸天,群众也随其大呼。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武少波和合化的养母花嫂紧紧握手,并把她扶坐在主席台上。花嫂的丈夫杜吉祥是民兵营长,他大喝一声把罗霸天押上历史的审判台,于是,几个背着三八式步枪的民兵连推带搡地把罗霸天押了上去。口号声。唾弃。砖瓦片。主席台上一阵骚乱。罗霸天艰难地抬起头,杜吉祥大喝一声跪下地主不能抬头永不准抬头要低头认罪。杜吉祥说着就是一个扫裆腿。罗霸天象一截布袋般轰然倒地,花白的胡子上沾满从嘴里流出的血。当天晚上地主老财罗霸天就乌乎哀哉。他的儿子是国民党大官,在台湾。眼前只有他孙女罗盼霞,临死前他一直用眼盯着房梁。罗盼霞草草地葬了祖父,便积极投身到革命阵营,并向武少波书记保证,她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做一个人民公社的好社员。 作为劳动改造对象,罗盼霞被派进王社所在的落凤坡学校当勤杂人员。她每天都是早起晚睡,清扫学校的拉圾,给学校的老师和一些住校学生做饭。后来,学校开办了一个饲养场,养猪养羊养鸡养山鹿还有野鸟,这是为把学校的学生培养成一专多能的学生。花嫂是饲养场的厂长,饲养场里都是些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花嫂和罗盼霞在落凤坡学校里时常是仇人相见,翻身作主人的花嫂终于挺直了腰杆,每次发生口角时罗盼霞只能低心下意地满脸陪着笑。参加劳动的形式是多样化的,收麦子,秋收秋种,打猪草,分成生产组的学生和社员一起搞水利建设。那时,学生们最爱唱的是《我是公社小社员》歌曲。但也有唱累的时候。结结实实的一大捆猪草会把肩上压出一道道血印子。农业学大寨的运动进入高潮后,武少波带领浩浩荡荡的开山大军进入龙山。一株株虬松怪柏被砍倒,一块块嶙峋怪石被炸平。当时的战斗口号是把龙山建成年产亩丰收超纲要的梯田。龙山上到处是红旗招展,歌声一片,号子声一片。梯田造成后又在龙山顶上修了个大水库。 “你想什么呢?”文龙看一眼萧莉说,“是不是有些后悔没有跟你妈妈一块去你外公那儿?” “没。”车窗外有一股刺人的寒风吹过来,萧莉感到头脑清醒许多,一抹弯月象孤独的船向西方漂去,稀疏的几颗星星闪着冰冷的清光。 任主任热情地接待了萧莉和文龙,喝酒时,萧莉觉得任主任有些过于看重官场,她很想找一些话安慰任主任,但话到嘴边,却突然觉得自己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吃喝一罢,任主任提议去唱歌。文龙见萧莉情致不高,他很想找一些开心的话说给她,但每次都是话刚出口,就被萧莉用酒杯堵住了嘴。 “算了,蹦迪去吧。”萧莉说着站起来,任主任看了一眼文龙,见文龙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便起身跟随二人去了舞厅。萧莉很想放松自己,她觉得有人总是不停的寻找,就算结婚成家却依然感到孑然一身,就算寻找一生一世,感觉仍是单身一人,其实谁都没错,那是在找自己。比如,象自己现在就是如此。每个人都想拥有世界上最完美的东西,比如,心的安心温馨停泊处,做平凡人所做的事,做真实的自我,爱恨随心。人生一世,情爱一场,就算是惊天动地轰轰烈烈,到后来还免不了是雪无踪,情亦无踪;雪无形,情亦无形。情爱人生,冬去春来,当生命的春天逝去的时候,你却捡起岁月的花瓣纺织成一个五彩缤纷的花环戴在头上,其实,笑靥里盛满了你为人处世的辛酸。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你慢慢感悟一下吧,爱如雪,雪倾城,爱来情倾城。冬过雪化水,情爱已逝,情化泪。站在窗前,你听天地间细雨,坐在轩内听你与心灵的对语,那时,你只但求一段细水长流的私语,想象着有那么一个人,彼此信任,一起守候生活的每一天。别人的温柔是一种慈悲,但是你怎么也学不会,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其实你知道是早应该告别的,远离别人的温柔和慈悲。人生就是一个结,纠缠有纠缠的烦恼,解开有解开的沮伤,顺其自然也不失为一种人生态度。但愿你拥有春天的歌欢快,夏天的心火热,秋天的意深厚,冬天的情纯真。在未来的人生旅途中,永远保持你自己。一个人的一生,或许可以爱很多次,然而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你笑得最美丽,痛得最锥心。在你的心中有一个不变的信仰,它是什么,也许你不是很清楚,但你不会放弃在冥冥中引导你的那种力量,直到有一天你离开尘世,回返永恒的地方。爱你就是看不见你的时候苦苦地思念,爱你就是看见你的时候却傻傻地看你,爱你就是爱你眼中温柔的目光,爱你嘴边的笑容。人就要象树一经历许多的挫折,人就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也是这样的,就要象树一直在那里,永不畏惧。有人牵挂的漂泊不叫流浪,有人陪伴的哭泣不叫悲伤,有人分担的忧愁不叫痛苦,有人分享的快乐叫做幸福。相遇是一种难解的缘,不能迟到或早到,仿若五百年的一次回眸,瞬间触动心灵最深处的那根弦。爱与不爱都是一种痛苦,既然是生活,最好你还是把快乐放大,把伤痛缩小。人生一世,安身立命,就是一些琐碎的日子串起来的,你一定知道,钱可以买到房子,但买不到家,能买到婚姻,但买不到爱,可以买到钟表,但买不到时间,所以钱不是一切。眼下是经济社会,谈到的是资本,又有哪个会不食人间烟火呢,只是有三件事做好便是:用宽容的心对待世界,对待生活;用快乐的心创造世界,改变生活;用感恩的心感受世界,感受生活。萧莉对自己说,你是一个女人,也许要找的那个人前世是面壁的高僧,那样,她必是殿前的那一柱香焚烧著,陪伴过那个爱人走一段静默的时光,因此,今生相逢,这是前缘未尽。这世界,男男女女,都在信誓旦旦,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没有了真爱,她感到胸口的疼痛。爱已逝去,伤了自己,苦苦地等,害了自己,天天苦想,痛了自己,时时盼望,骗了自己。悠悠岁月,漫漫人生多虚幻,但人生要真诚。走过的路不要回头,因为时光不会倒流。不管对与错,只有勇敢的往前走。相信自己,坦然的面对生活,生活才会因自己而精彩。人之相交,因缘而逢。拥有了那些无尽的回想与幻想,回想从前,幻想未来,她会很高兴,曾经拥有过一些朋友,纯净而又淡然,真挚而又绵长。脚步匆匆疲惫满身,又是一个孤单的黄昏,大千世界里知心有几人,只有内心深处的私语陪我到夜深,没人安慰她寂寞的心,这,也许就是她用情太深,对爱太认真吧。当爱情变成厌倦的时候,点燃一只蜡烛,开窗,让那个人看见烛光,让那个人知道她的孤单。人与人之间的相识又相知的情缘,便是履行生命中和某种预约,是不可琢磨的相遇,铸就了人生更深的庄严与美丽,那是怎样的一份引人遐想而又隐含着在时光中漂流的恍惚之感。雨水说天空也会落泪,玫瑰说爱情总会枯萎,离别说寂寞无滋无味,咖啡说活着得习惯苦味,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没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需要拥有,拥有一个人必须好好的去爱,无论如何都要让那个人幸福,让那个人快乐,命中注定的缘分要珍惜,虽然人与人相知难想聚,但你内心依然在乎那个人,渴望能够见到那个人,只是机会不可以,无论距离千万里,还是近在咫尺,爱本无罪,只是你的心太累。 玩了一个通宵,萧莉在天亮时向文龙提出想去美国。 文龙面对萧莉时,在心灵深处最隐秘最柔软最美好的疼痛。她的过去也许是不小心的过错,也许是为了真爱。不过,他以为心灵的纯洁才是最重要的。在萧莉去美国的日子里,文龙也试着想忘记萧莉,但多一次忘记,就多一次想起。多少次徘徊于昏日墨云之下,多少次踌躇于昨夜今辰之间,为什么寂寞,总是如随,如影般阴魂不散。他觉得自己不必生活在阴影里,大可将所有的一切都忘记,曾经是日夜想着要逃离这片阴影的,现在也是,可当真正脱离了它的拘役,对它有说不出的留恋。很多东西,真的不是想忘就能忘得了的。落叶萧萧,秋水汤汤。萧莉的倩影披着余辉,在断鸿声里,立尽斜阳。“你在那边还好吧。”文龙终于忍不住给萧莉打了电话。“也没有什么,就是倒时差,有时候睡不好。”萧莉在美国接到文龙的电话很开心,她叮嘱文龙要把公司照顾好。萧莉便驱车来到市郊。那里有一条萧莉非常喜欢的小河,河岸上开满了黑桑花。也许是下意识里对某一种东西的怀恋,只要她看到这里的黑桑花,她便好象又回到家乡。在她的家乡落凤坡有一株黑桑树,墟城的黑桑树。那里毕竟有她少女时代全部的梦幻,她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萧莉垂钓在一滩草溪旁。她的心情很漠然。她觉得心里很烦,她想冷静一下。春钓滩,夏钓潭,秋天要钓水一片。萧莉很懒散地在河畔的一个草滩旁垂钓着。白云在蓝天舒卷着,河岸的黑桑花儿摇摇晃晃的,鸟儿飞翔旋转着,一派悠闲的景象。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驼子朝萧莉走了过来。“驼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萧莉知道驼叔和她妈妈的罗盼霞的暧昧关系,他在北京的饭店不开了,随母亲罗盼霞到了美国。驼叔到美国以后成为了外公罗云的家厨,他身材瘦弱,佝偻着身子,看上去象个孩童。“你外公不放心你,他让我跟着你。”驼叔说,“萧莉,回去吧。你怎么总是一个人朝这里跑?”“没什么,只是想散散心。”萧莉说,“总想钓一条大鱼,但总是很失望。”驼叔笑了,他坐在萧莉身边说:“钓鱼是要有耐心的。萧莉,你妈不容易,以后要和你妈处好关系。”“驼叔,我和我妈的关系还可以吧。”“我是说,你妈说什么你要尽量听,要服从,这样才能算孝顺。看来你妈是想让你答应她定居美国的。不过,你外公却思乡心切,这也非常难为你。”“驼叔,你说得对,他们就是在难为我。你想,我外公想回到中国,我妈却想从中国来。我外公想让我嫁给大卫,我妈却想让我在T市找个名门旺族。我已经长大了,我应当有我自己的选择,对吧?我这一次来美国只是探亲,是想妈妈,又不是来给他们吵架的。”“说的也是。”驼子说着从萧莉手里要过鱼杆,调整了一下鱼浮,很漂亮朝水里抛过去。“萧莉,有些事也许等你再长大一些就明白了。做老人的不容易,总希望儿女好,这个心情是很难让人理解和接受的,有时儿女们还会误解。”“驼叔,你有儿女吗?”“没有的。就我一个人。自从跟你妈妈来到美国后就一直独身。习惯了,一样。”“你老家也是墟城的吧,咱们是老乡哩。”“当初你妈刚出来,在北京没有什么亲人。她一直东奔西跑居无定所,自从遇到我以后才算安定下来。”驮叔边说边谨慎地看了一眼萧莉,“其实,以前,在墟城,在落凤坡时,我和你妈妈就认识的。算是熟人了吧。”“驮叔,你墟城还有什么人吗?”“有两个弟弟,大弟叫柳少飞,人挺能混的,就是不务正业。不过,我小弟柳三棉可是一个旷世奇才,可惜生活在乡下,真是委屈了他。”“那你当初怎么不把你那有旷世奇才的小弟柳三棉带到美国来呢?”“萧莉小姐真是见笑了。当初我在家乡时那里贫贱得很,你妈是知道的。我和你妈谈及那时的生活,你妈还会潸然泪下的。我相貌丑陋,人又没什么本色,呆在家乡总是受人欺侮,与其那样象狗一样的生活,还不如跑出来。有句古话叫人挪人活,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呀。先是在北京打个小工,后来,开了饭店,也算站住了脚吧。人,没有路的时候,就是要闯一下的。”“是啊,埋骨岂须桑梓地,人生到处有青山嘛。”“萧莉,你有学问,人又长这么漂亮,你妈妈一定为你感到骄傲。你外公也没有别的意思,他让你嫁给大卫,我想也许更多的是出于你个人的幸福原因。你想,当初你来美国时,大卫表现出的办事能力就很令你外公赏识。现在,公司的一些事务差不多你外公都让他一个人打点,这说明大卫先生还是蛮有才智的。大卫人长得又帅气,和你们家又是世交,我想,你们要是真得结为秦晋之好,这真是一大快事。不过,婚姻是不能勉强的。你如果一下子不能接受大卫,还是可以慢慢处的。我觉得大卫对你还是蛮尊重的,他并有象对待其他人那样有什么少爷脾气,更多的是在你面前表现出了绅士风度,也很儒雅,也很风趣,是吧?”“驼叔,你还挺有文才的嘛。”“当年我在墟城时也是有过一些很美妙的梦想,但那都是五彩缤纷的肥皂泡,虽然看上去斑驳陆离,但都经不起现实的风吹草动。我小弟柳三棉,他有七步之才,令我惊叹不已。现在不知他过得怎么样了。”“你可以回去看一看。”我没打算过要回去。哪里黄土不养人呀。其实,说句心里话,我还是非常想家的。“有可能的话,我下一次回墟城,帮你去找一找你弟弟。”“鱼上钓了。”驼叔惊喜地叫喊起来。“是的。”萧莉笑了。 两个人都笑得非常开心。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4章 一种回忆的痛 第五卷 第四章 一种回忆的痛 萧莉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了下号码,笑得更开心了。---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 “怎么,是长途吧。”驮叔向萧莉身边凑了一下,见萧莉闪身走向一边,他尴尬地笑了笑。 萧莉觉得一切恍惚如梦,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突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不要说自己不懂缘分,缘分是抓不住的,来去匆匆,感到它来时是一阵惊喜,逝时才感到那是一种惆怅和悲伤。她知道有些逝去了便不会再来,只能遗憾一辈子。缘分是一种自然,不是刻意。缘分无需等待。要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因此不必对缘分翘首以待,望穿秋水。只要用心去感觉,那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缘分无规律,苦苦的等待着一分缘,很可能会是等不到。苦苦等待,那是刻意,那时即使缘分擦身而过,你也感觉不到。与其如此,不如放弃等待,去多用心去体会红尘中的一层薄薄的梦,梦中的飘逸高大令人仰慕,但不乏隐约的凄凉和苦涩。夜深人静时打开自己的心窗,给心灵松绑,从而获得一份难得的轻松与安宁,这也许是一种习惯,但更是一种需要,一种排遣,以便自己能更好的迎接明天的日升。走在一路花香弥漫的甬道上,感受着照在身上的温暖的阳光,也享受着心灵深处那份相互关爱的融融暖意,象秋后向阳的葵花在回报阳光最无私最丰厚的馈赠一样,内心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 “是的,我会照顾她妈妈的。”萧莉在电话里这样答应着文龙,她知道文龙有些担心自己的一些想法会给母亲罗盼霞有冲突。她想对母亲说些什么,似乎有很多酝酿已久的话,诸如感谢母亲在贫困的年代含辛茹苦地供她上大学,感谢她这以后的许多无私的照顾,但是看到母亲慈祥、平静得像秋叶一样的神情,又觉得一切的言语都是那么的苍白。风停云散,落下帷幕,又仿佛新的开始,云淡天高。只有在这温暖不绝的大爱面前,才能感到生命的永恒。邂逅憧憬已久的精彩风景,让人心旷神怡。萧莉觉得人总是得不到满足的痛苦和得到满足后的无聊之中,人生演绎成了一场悲剧,其实生活中的每个希望,都是视力所及的一座远山。遥望时是振奋,登攀时是快乐,登临时会充满了幸福与欢欣,而激情的前瞻则是美丽新旅程的起点。如果遥望时自卑,登攀时感慨,登临时又百无聊赖了。有时希望还没有站稳就无情的破灭了,如梦幻的彩虹桥,似七彩的肥皂泡,象繁荣的海市蜃楼,一切的美丽,一瞬之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是寂寞的蓝,是苦涩的惨淡与无尽的沙漠,心灵的原野再无一丝的绿色了。命运无法拒绝人世的沧桑,当轻风再次摇响岁月的风铃,竟然有一种难以自控的莫名的伤感,那感觉淡淡地不经意地浸透了灵魂,总想竭力回想起什么,然而心中却一片空白。人生易老,韶华易逝,守望心灵的原野,倾听心灵的钟响,谁都渴望收藏一份青春的精彩,站在自己人生的海岸,漫溯一道道历史的风景,才知道曾经渴望的是娇艳的花挺拔的树高耸的峰,而今却梨花谢尽了春红,绿肥红瘦的落寞使人有一种经历沧桑后明澈,也许生活原本如此。于是收割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个并不陡峭的高度,一份走过风尘的从容和淡定,就留下那些给心灵取暖以慰自己的人生。幸福是一种感觉,而快乐是一种心情,仰起脸来面对一切的人和事,满怀信心地投入到生活之中,这本身就是一种经历和快乐,没有必要心绪烦乱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 驮叔见萧莉边打电话边唏嘘了一下身子,心想,看来萧莉真的是人在国外心在国内,这里的条件再好,也拴不住她的心了。 朝阳象血一样鲜红。 桔红色的阳光抹在窗前,把窗玻璃上的水珠儿染得金光莹莹。 晓岚雾气在树枝楼隙间油然一碧,凝静的天空猛地变得超逸洒脱起来。通宵未眠,文龙却感到头脑越发的清醒。 在萧莉去美国的日子里,文龙把太平洋公司料理得有条不紊。承接的图书馆工程已经完工,又接的新项目也是墟城师专的新区,墟城师专面临着专升本,学校的人事安排也象任主任和文龙说的那样进入了白热化。 “兄弟,我对你说一句实话,人事上的安排,有时候不是看工作,也不是看能力,就是看你给谁哪一条线。”任主任在和文龙喝酒时似有满腹委屈,“县下边的官看干,县级以上的就要看线。线,你知道是什么线吗?线索,线路,看你是跟谁跑的线。” “我知道的。”文正觉得自己拿到墟城师专文秘专业的专科文凭以后,再加上和这个学校的一些领导关系,进这个学校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已经给一些校头头说过了,眼看着我也算是这个学校的毕业的学生了,工作关系我是有的,我调到你们学校,应当不成问题吧。” “是不成问题的,只是我现在学校的副处级调整没有调成,有句话叫什么,人微言轻,你懂吧。”任主任叹息一声说,“我自认为和学校的头头关系还可以,没有想到这一次调整时,没有一个人出来给我说话。” “那是你的工作没有做到。” “这样说挺没有意思的。” “任主任,你现在有这样的身份和待遇,应当知足了。”文龙和任主任这样说话的时候,只是觉得世事迷茫,自己的前途也有些未卜,他很在乎和萧莉的关系,明知道和她结婚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不想放弃。他想对萧莉说,不知道怎样才能走进她的心里,见到她时,从始至终都保持微笑,沉默到最后,似乎是预测到结局。也许一切都结束了,带着最后一点点的不舍删掉记忆,没有十字路口,没有背影,甚少连回忆也很少。没有开始就结束的乐章,究竟天空是忧郁的蓝色还是沉默的灰色。路口该往哪走,记忆断开,片段散落。没有巧合没有遇见,假如那天没有遇到她,事情又会发展成什么样的。生命中少了一个人,也是出现后又消失的,不如从来没有见过。华丽的缺口,人生若只如初见。完美的缺口,完美的遗憾,完美的悲伤,流星划破了天空的寂静,抢走了属于天空的一切光芒,从此天空不再是绚烂的白色,剩下一片寂寥。惨白,意外的出现,带来了什么。都说烟花是最灿烂的,它却如妖精般的笑了。霎那出现瞬间离开,留下一抹星空。夺走了不应该拥有的幸福。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很爱看书,有时候自己会不知不觉的馅入书中,纵然知道书中的故事都是人们编写出来的,可是自己还是回情不自禁的陷入当中。和萧莉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他知道萧莉一切都好之后,便静静地呆在屋子里看了一本书,虽然书中的事不会发生在现实当中,可是书中故事也是靠人一点一点的积累出来的,也是根据现实生活所编写的,只不过它更为感性了一点。就象书中的主人公一样,明明深爱对方,却又不断的去猜疑他的妻子,既然爱了,为什么不去相信她呢。好在主人公并不是很笨,虽然是个大团圆结局,可是自己却一点也不高兴,就象现实生活中的男男女女一样,如果决定牵了她的手,决定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又为什么要不断的去猜疑呢。如果决定牵了她的手,决定把她当宝一样的爱护,又为什么不去多一点的了解她,为什么总是去听别人的对她的指控,为什么不去亲自问一问呢?难道你不敢吗?还是你害怕呢?还是根本就不相信她呢?如果两个人之间连着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两个人又何必在一起呢。文龙由此及彼想到了萧莉,如果决定牵了她的手,就要好好的爱他,不要整天的疑神疑鬼,不要整天的补风捉影。既然说好要一辈子,既然是自己许下的承诺,为何不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呢?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许下一个你实现不了的诺言,茫茫人海,遇到了谁,谁又遇到了自己,首先会遇到自己最爱的人,然后体会到爱的感觉;因为了解被爱的感觉,所以才发现最爱的人。经历过爱人与被爱,学会了爱,才会知道什么是自己需要的。如果有来世,自己和那个人就做一对小小的鸟儿吧。笨笨的相爱,呆呆的过日子,拙拙的依偎,傻傻的一起。然后再生一群小鸟儿,到了夏天,阳光普照,还可以躲在树里静静依偎。不悔芳华如流水,为君守候为君痴。其实,没有你喜欢的只有你爱的,没有自己爱的只有自己喜欢的,于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人生灵魂的伴侣,会安慰自己说,得之你幸,不得己命,把自己当作是一个被爱伤过的人,懂的爱到最后伤的是自己,但是自己始终无法将爱忘记的,留着自己的心等到天明。面对萧莉,他知道自己是一个被爱伤过的人,懂的如何才能拯救自己,在这个虚伪情景的世界里,在也找不回最初的自己。没有水,鱼儿会死;没有鱼,水是死水。鱼儿因水而有生命,水也因鱼而有灵气。爱一个人时你总希望把自己完整地交给对方,毫无保留地爱那个人,那个人便是你的惟一。如果你的生命里缺少了那个人,就是不完整的生命,只是世上没有一段爱情是永久的。人被一种爱所抛弃并不可悲,可悲的是从此对春华秋实视而不见,从此失去了美的心境,那便是在人生旅途上,够了车票付了代价,却忘记自己领略路上的风景。世间美好的事物,是自己一辈子也爱不完的,不论命运一时有多刻薄,自己却永远不会丧失属于你的那份心境。梦是自己的终结,灵是自己的朝气,雨是自己的终结,心是自己的心灵。学会了用感恩的心对待生命,知足常乐。摘不到的星星总是最闪亮的,溜掉的小鱼总是最美丽的,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了一个人就一定要珍惜,不要等到伤害的时候才去乞求原谅,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再去挽回。如果一不小心流下一滴泪水,那是因为自己不愿忘记对方是谁。江渚生丰碑,险峰气势危。俯观弄绿野,遥视开青扉。岚罩山如坠,舳行阁欲飞。不要抱怨贫穷,拥有智慧是自己的财富,任何时候它都会帮助我们成。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天鹅湖边鸟飞绝,良无一点双人行。双木非林心相连,若无心先自飞。因为期待,所以美好。人不能不长大,长大就像是赶路,一路风景常换常新。爱情,是世界上最难的一种遇见。他不在乎曾经拥有的,而是会珍惜现在所有的,笑口常开,永不言败。世界上有许多出色得男人和美丽得女人,然而真正属于自己得感情只有一份。他对自己说,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眼光而失去了自己的幸福。有一句成语叫心有灵犀;有一种默契叫心照不宣,有一种幸福叫有你相伴;与子相悦、死生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和爱人长相厮守,有一种感觉叫妙不可言,有一种思念叫原来不快乐不能假装,原来过去也只能原谅。原来想念是不能隐瞒,原来悲伤也只能自己担。原来转眼和永远一样。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繁华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是无情也无雨,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请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慢慢长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票泊,尝尽人情淡薄,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任多少情深独向冷漠。有一种感觉总在失眠时,才承认是思念,有一种缘分总在梦醒后,才相信是永恒,有一种目光总在分手时,才看见是眷恋,有一种心情总在离别后,才明白是失落,他在等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经过很久的风,只是风中就剩下他一个人,再没有人,风好冷。 王社用余下的眼泪等那最爱的人,只是咸涩的味道让人伤心,那份爱在远处,却看不见。 之于萧莉,王社觉得怎么说呢,故事一开始,也许就已经定了结果,变是本质,不变是妄想。禅教人活在当下,人生是春天的花,夏天的鸟,秋天的枫,冬天的雪,每一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风采。 记得有人说过,当你的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睁大眼睛,千万别眨眼,你会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过程。心,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晰。相如以默,心灵的空融,人生的旅途总会有许多匆匆的过客,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怕幸运会转眼远逝,为贪嗔喜恶怒着迷,责你我太贪功恋势,怪大地众生太美丽。人能走多远,这话不是要问两脚而是要问志向。 人能攀多高,这事不是要问双手而是要问意志。于是,他想用青春的热血给自己树起一个高远的目标。不仅是为了争取一种光荣,更是为了追求一种境界。目标实现了,便是光荣,目标实现不了,人生也会因这一路风雨跋涉变得丰富而充实。我曾幸福,我一直都在寻找一种可以长久的幸福,到底有没有呢,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你要知道,反正会有这样一个人,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谁的人,心香数朵,亦能芬芳整个人生。当你对生活微笑时,生活就会对你微笑,我爱热闹,也爱宁静,爱群聚,也爱独处,某天涯海角某个小岛,某年某月某一次拥抱人生就象一场梦,所有得到和失去的都是空,只有健康和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就在身边才会忘记了珍贵,不要在失去后才知道那份不易,不要让所有的希望都化成失望,放弃该放弃的是成长,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无奈,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不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执着。你是月亮,太阳是我,我不高兴时想想月亮,你不高兴时可以看看太阳,高兴时依然有太阳和月亮,我是明月下的空谷幽兰,永远那么宁静,永远那么芬芳,失去了的才去想珍惜那时已晚,溜掉的小鱼总是最可爱的,第一次相识总是最难忘的,我的原则对人要真诚,善待别人也是善待自己,寻找缘分的你,想要的生活其实非常简单。追寻它的路途却迂回翻覆,但是生命的时日如水流逝。没有任何人可以敷衍,我只希望有一段纯真的友谊,一个有共同语言的朋友。如果自己试图闭上眼睛,爱便会化做一滴泪水,永远留在自己的心中,花儿芬芳,醇酒飘香,殷殷祝福,美好回忆,恩爱日新。即便没有一切,只要有爱便足矣,当自己长大,当自己经历痛苦,自己还是自己,只会变得更好,更坚强。他对自己说要自信,要勇敢,要努力,要坚强,要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能负顺着它转,也许你就一般,慢一点就差好多,超过它的速度可能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天空的幸福,是穿了一身蓝;森林的幸福,是披了一身绿;阳光的幸福,是如钻石般耀眼;流星的幸福,是人们的美好愿望都能实现。幸福,在感情路上请不要残忍。面对萧莉,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自私,而且放纵这份爱的荒凉。火车是一台时光机,不管前进或后退,只要沿铁轨走,一定会回到原点。人生就象流星画过天际的那道美丽的轨迹,过程是最动人的,结果就象流星:燃烧的干干净净,就象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苦难折磨的人生,如磨刀之石,多一份苦难,便多一份坚忍,多一份折磨,便多一份毅力。做自己想做的人,实现生存价值,让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生活,他不知道他的前方是怎样的,但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就能看到那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时间冲不淡感情的酒,距离拉不开思念的手。夜晚有了星星才美丽,世间有了真情才值得回忆。不是每一条直线都有焦点,不可能每一个焦点都能相遇。一个人的快乐,不是因为拥有得多,而是因为计较得少。多是负担,是另一种失去;少非不足,是另一种有余;舍弃也不一定是失去,而是另一种更宽阔的拥有。美好的生活应该是时时拥有一颗轻松自在的心,不管外在世界如何变化,自己都能有一片清静的天地。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别像个小孩带着一脸的无奈,找不到依赖,事到如今我要离开,好好站起来,不要再责怪。人在旅途,难免会遇到荆棘和坎坷,但风雨过后,一定会有美丽的彩虹,百合一朵一朵地盛开着,花朵上每天都有晶莹的水珠,人们以为那是昨夜的露水,只有百合自己知道,那是极深沉的欢喜所滢结的泪滴惯看花开花有榭,却怕缘起缘又灭!把快乐铭记于心,让不开心的事随风而逝,就能永远快乐。如果不能相爱,就请放手,世上的爱有很多种,别让爱成为一种伤害,在茫茫人海,你我可以认识,请珍惜。人生是一种旅行,快乐是一种心情,朋友是一种缘分,在某个驿站才可以相逢!搞懂别人叫聪明,搞懂自己叫智慧。在茫茫的人海中,和一个人相识,难道这不是一种缘份吗。贤者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熟悉的你,而现在出现了距离,心爱的人会在原地等自己吗。夕草,夕草,夕草尽来春老,满眼绿褪红消,梧桐不堪少年。年少,年少,清波占尽归潮。残夜,残夜,长是千里明月。天南地北愁飞,千里万里客别。别客,别客,争耐相思成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两个人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两个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相爱却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爱情就像一杯水,喝得越多,剩得就越少。因为听说它的味道会给自己带来从未曾有的依赖,可是他那么难得,又如此稀少,很多人害怕离开它,所以一辈子都不敢喝掉它。听说,那是眼泪。若是有缘,时间,空间都不是距离,若是无缘,终是相聚也无法会意,凡事不必太在意,更不需去强求,就让一切随缘吧,相爱是缘,相守是份。缘是天定,份是人为。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命运,一旦它注定了,那么得到或失去,拥有或放手,和自己的好坏无关,和自己的温柔无关,和自己的深情无关,只是自己没有那个命,思念的暖锋已经悄悄离去,风平浪静是寒流即将来袭的前兆,等到寒流袭来的那一天的那一瞬间,这里已是狂风骤雨不再有阳光的身影。注定要结束就不该有开始,否则开始的何其美妙就会让结束的何其凄婉埋单。有一把伞撑了很久,雨停了也不肯收;有一束花闻了许久,枯萎了也不肯丢;有一种朋友希望能做到永久,即使青丝变白发,也能在心底深深保留,注定要结束就不该有开始,否则开始的何其美妙,就会让结束的何其凄婉埋单。每一次当他站在路中间,就会有一种迷失的感觉,他希望你经过时,能够看到他眼中的迷茫并带我走过马路,幸福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想念萧莉是一种回忆的痛,忘记她是一种不舍的难,如果可以,真的好想爱她一次。秋风已起,伊人远去,追风走便是雨,那是伤心的眼泪。因为她,她开始变的去想她去心疼你去担心她。现实中,他走失在重重迷雾中,他找不到她,但他想知道,她是否也在找自己,相爱是缘,相守是份,人有的时候可以欺骗世界上所有的人,包括自己在内,但欺骗不了自己心中那份最深的感觉。 “人不相信的东西太多。”任主任见文龙情思迷茫的样子,他叹息一声说,“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应了一句古话的。” “什么话?” “前途无量吧。”任主任这样说着的时候嘿嘿笑了起来。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5章 月容花貌 第五卷 第五章 月容花貌 任主任听到文龙想约于嫣吃饭时,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 文龙接到夏星的电话时惊诧地失声叫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姑妈何茹会嗑然长逝,恍惚间感到人生一梦,也哀叹人生的无常。 那天早上,何茹敲一下夏星的门。 “好了。”夏星应一声便跟何茹一起走下楼道跑向射鹿湖。在学校时每天都要跑步出操,夏星和文龙专升本考到墟州学院以后一直保持着这样习惯。近几年墟城兴起运动热。的士高不分老少。扭秧歌。忠字舞。大小周天鹤行桩。五花八门只要能活筋舒血。射鹿湖每天都充满活力,每天都有些张天师的后代设坛讲法,莘莘徒子们求的是益寿延年。夏星每天都祈求着她妈妈安然无恙,如果寿命能移植的话,夏星甘愿自己能少活几年把青春活力移到妈妈身上。她知道妈妈在落凤坡时饱经风霜,调到墟城高校收养她时受尽世态炎凉。夏星总想着妈妈得到的太少,失去的太多,只要妈妈乐意的事情,她都会言听计从。 “夏星,昨晚我去见一了一个客人。等了你好长时间,我本来想等你来了一块去见人家的。”何茹说,“你回来得太晚了,以后不许这样呀。” “嗯。” “记住,以后要早回家。” “是的。” “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不要让妈妈总挂念着你。妈妈教学工作有点忙,平时对你照顾得不够,你要多体谅妈妈。” “是我让妈妈操心了。妈妈,对不起。” “你不问问我昨晚见的客人是谁?我们家是很少有客人的。” “妈妈,是有人想帮着你出你的学术专著吧。” “不是。我见的那个人姓张,食品公司的。” “卖肉的?现在吃肉不象以前那样凭票供应了。不过,现在肉价涨得挺快的。” “他是卖肉的出身,但现在人家是经理了。” “现在的经理多如牛毛,经理也没什么稀罕的了。再说,咱们家还是能吃上肉的。”夏星说罢想笑,但她觉得自己怎么也笑不起来,一想到文龙,就感到胸口堵得慌。 何茹叹息一声说:“孩子,有些事你不懂,我觉得现在也该告诉你了。不过,我又怕你不能接受。” “妈,我什么事都听你的。妈,这一阵子你太劳累了,一定要注意身体。你出书的事,不要急。呕心沥血,专著却出不来,千万要自我开脱,要想得开,眼下都说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蛋的,咱们要想得开。” “这是不正常的。”何茹有些激愤地说,“现在只是刚放开搞活,以后一些不正常的现象都要得到改观,不然的话,都去卖茶蛋,国家还怎么发展?夏星,以后不管社会怎么变革,没有知识是不行的。” “我知道。”围射鹿湖跑上一圈,夏星觉得两条腿象灌了铅。她知道这是彻夜未眠和情感饱受折磨的缘故。 但她依然紧跟在何茹后面跑着。 太阳发出眩目的热光,湖中的水波泛起紫红的霞晕,上面有淡淡的水气升腾,象一个傲慢不驯的美女刚刚醒来。湖心浮庄上暗香疏影,随着蒸发的水气散发出阵阵清香。岸上的败柳衰草凄然地耸立着,卑陋的躯体象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人。枯柳艳梅,忽然钩动起夏星一根心弦:坠茵落溷,境遇不同,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春生秋杀,冬暖夏凉,阳开阴闭是自然规律。夏星望着母亲何茹脑后的几根银丝,忽然悟出许多东西,她觉得自己不应当和文龙的感情陷得那么深。夏星不知道母亲要对她说什么,正准备叫母亲停下来走一会,她突然听到前面“哎呀”一声。 何茹象个失重的物体轰然倒地。 暗暗的天暮上飘着几朵昏黄的淡云,太阳象一张死人的脸,毫无血色,惨白惨白地悬在中天。 残酷的寒风把黑桑树撕扯得哀声呻吟,摇曳的枝杈象一把把锐利的剑直向外刺。巍峨挺秀的龙山隐在浊雾中,圣泉寺很模糊。枯草落叶随风跌荡,蒙蒙黄尘飞扬处一片浑沌。文龙眼中的世界到处是漠漠飞烟凄凄湿露,一派潇潇飒飒的景象。从火葬场归来,文龙想唱。文龙想野嚎。文龙感到他是荒原上的一匹狼。何茹是用墟城高等专科学校的大客车送到殡仪馆的。一路上夏星泥塑般地呆坐着。没有哭声。没有眼泪。她那幽凉的眸子象侵月冷波,寒光潋滟。何茹瘦肖的额上镌刻着几道深深皱纹,荒草般的发丝黑白参差,没有闭严的眼睛凝望着象在期待着什么。洁净的面孔象一张白纸,鼻子在凹陷的两腮中紧韧地挺拔着,嘴巴闭得紧紧的,象一道关死的门。文龙的眼睛有点朦胧有点模糊。十几年前的人生启蒙老师,几天前还谈笑风生,现在竟要化做青烟而去,他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恍若梦中。追悼会开得很简单,但哀思豪竹的气氛足以告慰亡灵,凡到场者无不发自内心的悲痛。一片唏虚呜咽,生前友好皆衔哀致诚,黑纱白花尽时羞之奠。夏星单鹄寡凫行迈靡靡心中如噎,走到水晶棺罩前猛然向下扑身,随她身后的文龙手疾眼快将她携起。夏星发出一声撕心裂胆的嚎叫,身子一软便昏劂过去。一阵袅袅的烟雾在殡仪馆上空轻轻地升起,又慢慢地消散。挑选骨灰盒。签字交压金。领取存放证和钥匙。办完一切手绪,文龙把失魂落魄的夏星扶上客车,在车子启动的一刹那,他却从车上跳下来,决定走着回去。文龙想随便地走。毫无目标地走,把自己走累。也许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些。死于突发性脑溢血。何老师,我的人生启蒙老师,你伏案挥笔夜以继日呕心沥血家中牙签万轴汗牛冲栋,身上一尘不染两袖清风恭勤博揽,只知道全身心地教书育人,你为什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文龙走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流了泪。……文龙最喜欢何茹摸他的头。那时,大怀唐王家族的遗物都被带红袖章的人抄家拾掇得一干二净,荆钗布裙的观奶奶守着穷斯滥矣的空空四壁。一盏鬼火似的油灯下,何茹孜孜不倦地给文龙讲解着系统的文化课教材知识,她希望文龙能考进墟城中学。何茹发现文龙的神情变化,她总是困心衡虑地转移文龙的情感。每当文龙情丝缱绻的时候,何茹的心便会忡忡钦钦,殷殷啜啜如熏如碎,慈母般的柔肠千结表现的淋漓尽致。文龙刚进入十五岁那年又病了。深身肿胀。医院。化验尿。肾炎病。复发性肾病使文龙继续休学。观奶奶颦促着眉头如冰刀霜剑噬戮着草原,她仅仅剩下的葱葱青气已被忧虑的蛀虫雕枯了。从身体健康的角度来说肾病的人是不宜婚娶的,观奶奶心之忧矣,如匪瀚衣,大怀唐王家族要靠文龙传宗接代,若不能麟趾之化生儿育女,是对不起列祖列宗。观奶奶一下子苍老许多。她和黑爷研精覃思好些病方,除服下医院的药外,还并行不悖地为文龙调剂一些辅助药物。黑爷说,最好能喝点鹿茸血。观奶奶和何茹听黑爷提到鹿茸血,都无可奈何地摇一下头。光秃秃的龙山凤山虎山座座都是层层梯田,昔日葳蕤草木荡然无存,一些折栋榱木再也藏不住飞禽走兽。瓮牖绳枢的落凤坡家家都在勒紧腰带过日了,谁家能养得起山鹿,况且养些家禽家畜都是要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黑爷说要到山上转一转,有枣无枣打一杆子。于是,黑爷拎起猎枪上山了。观奶奶关闭大门开始施案焚香,这是她的习惯,从文龙有记忆起他就看到观奶奶每逢灾难时总是磕头烧香,口中念念有词。从文龙会模仿动作时观奶奶就让他在香案前顶礼膜拜,尽管陈龙有时不太虔诚。观奶奶让文龙跪下,文龙说腿肿得跪不下,便回到屋内抱起一本书。落凤坡学校的校舍是一座古庙改建的,墙垛上野草凄凄,校园内杂草丛生。接替何茹当校长的是公社工宣队的队长展卫成。他看上去象个屠夫,但对工作挺负责的,每天吃住都在学校,在墟城上班的妻子秋姨是很少来的,他也极少回去。饲养场就设在校门口的山坡上,是用木栅栏围囿起来的。起初是学生在里边作劳动实践的场所,后来就成为下放知青的住宿处。调到墟城的武少波经常光顾饲养场,每当他来一次,饲养场内豢牧的猎物总是要少一些。武少波说是为招待上级首长用的。滋阴补阳的鹿茸确实令人垂涎。知青的队长人送绰号毛胡子,这是因为他长着一脸络腮胡子,那一脸胡子凌乱得如一簇美妙的蓬松细草,柔软滑腻,舒卷如云。他和何茹一样都是从北京来的,他本来是姓张的,父亲还是一位高干哩,何茹先叫他毛胡子,后来落凤坡的人也就都跟着这么叫。但在毛胡子接替杜吉祥当上民兵营长后,社员们便不敢放肆地在他面前这么叫了。落凤坡的人开始恭敬地叫他张营长。但何茹依然叫他毛胡子。何茹和毛胡子的来往不多,来找何茹玩的大多是些农干校的。在文龙的印象中,和何茹关系最密切的是林之秋,他和何茹在国防大学时是同学。他俩共同留学苏联后,林之秋穿上军装服役于国防第六研究所。正当林之秋在正负电子对撞机实验室里踌躇满志渴望着中国第一座高能加速器成功的时候,平地一声雷,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戴在他头上,他被贬遣到墟城九里山农场。林之秋长着一副灰黄的脸,纤纤的身材精瘦精瘦的。颧骨很高,鼻子削尖。额角突隆,头发黄棕棕的,象一堆枯衰的山草。淡淡的眉毛下是一双犀利的眼睛,看什么都有一股逼人的气势,总是燃烧着一股奇异的威力。和林之秋对视的人无不为之震慑。九里山前古战场,牧童拾得旧刀枪。在折戟沉沙的龙山上,寻找散轶的文物古币是不难的。有几个怀藏古宝的农场人,约林之秋一起偷越国境,林之秋踌躇了。龙山海拔上百米,长约几公里,连绵九节,好象一条九节卧龙,龙山因此得名。相传刘邦曾隐在山中,山中有一股云气,形象似龙,吕后见云龙后便在龙山上找见了刘邦。圣泉寺位于山顶平坦的放鹤亭畔。寺内有石佛半身坐象,高约十米。北魏晚期就山崖巨石雕刻而成。在石佛两侧岩壁上,有北魏太和十年和唐宋时的道象和题字。雕刻的形式有山峰瀑布洞文岩窦等。四壁岣峭,背后是雾茫茫的皇藏峪。阿罗汉与诸天龙女点缀岩窦间,鬼斧神工,天然如画。清乾隆二十二年乾隆南巡至墟城时,在龙山圣泉寺大兴土木。当时的建筑规模很大。院内有假山水池和亭台榭阁,小桥流水,花草树木,云雾缠绕的圣泉寺蓬筚生辉,楚馆秦楼里轻歌功颂德曼舞,越女齐姬争奇斗妍。现仅存四梁八柱的大殿,单檐歇山琉璃瓦的殿宇寮舍所剩无几。古道悠悠,音尘查然,繁华。奢侈。纵欲。面壁的僧侣。一切都被历史埋藏了。龙山上只剩下超然法师呜咽的箫声,箫声处有如血的残阳,残阳下有一袭蓑衣的确良圣泉寺,圣泉寺内有断头残臂的泥菩萨,泥菩萨傍是一尊木无表情的石佛。野竹桃猫着腰展开一片腥红。又一春天到来了。林之秋走上迤逦的山路,轻悄微微的春风亲吻着他的面颊,他兴奋得象一个刚得到压岁钱的孩子,手舞足蹈地向山顶上爬去。山坡梯田里苍苍翠翠,好象一层层绿的波。野花丛中中的放鹤亭,何茹依栏而座。何茹望见林之秋朝她笑着扑来,故意闭上眼睛作睡眠状。林之秋挨着何茹坐在石墩上,眼睛里燃烧着情欲的火焰。他俯下身去,胳膊象铁丝一样箍住何茹丰满的腰肢,滚热的嘴唇压在何茹鲜嫩的小嘴上。何茹微微张开湿润的唇,身子甜蜜地颤抖起来,丰满的胸脯随着喘气微微起伏,轻轻地问林之秋道:“你真的喜欢我吗?”“是的。”林之秋不容置否的回答。何茹激动得象瑟瑟的花草,声音发潮地说:“林,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永远不背判我们的爱情。”“是的是的永不背叛我们的爱情。”林之秋跪在何茹膝前,呼吸声象涉水的小牛,用颤抖的手掀开她的上衣。何茹露出一双白皙丰满的胸部。“茹,我的爱人。我的母亲。快把一切都给我吧。求求你,我快疯了。”林之秋边说边把灼热的嘴唇贴在眼前的小咪咪上。何茹感到一阵阵神秘的眩晕,她想推开林之秋,但伸出的胳膊象一株柔弱的小草,瘫软在林之秋的脊背上。“别。别这样。象个孩子。林。你哭了。不要伤心,农场的活是苦了些,可那更能磨练人的意志,是不是?以后就会好起来的,春耕后咱们就结婚吧。咱们永远住在一起。饲养场有好几对知青都结婚了,是不是。”何茹捧起林之秋的脸,吻干他脸上的泪,把他揽在怀中,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头发说:“墟城。龙山。我们的青春就栽种在这儿吧。林,瞧,眼下的一层层梯田,把龙山装扮得多象一座琉璃宝塔。绿油油的,嫩软软的,颤波波的,多好看啊。农场里鲜红鲜红的拖拉机一定开始驰骋了,铧犁后翻起一片黑浪。人声鼎沸,红旗招展,高音喇叭里播送着雄壮的进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飘荡回旋……多美啊。林,告诉我,不回北京,我们就在墟城安家落户,生儿育女。我们都住在观奶奶家。老人家人好心眼也好,她不会嫌弃我们的。家里不算富裕,但院子很大,也很美,我们可以在房前栽种几株葡萄,用茂密的葡萄枝叶搭成一条甬道。夏天,葡萄全熟了,那淡绿色的,紫红色的,米黄色的,浅白色的,祭红色的,一串串,象琥珀,象珍珠,多好呀。月夜,我们静静地呆在葡萄架下。想我们的过去。北京。苏联。学校。研究所。我积极响应党中央号召上山下乡,你也天赶地催一样来到墟城。再想想我们的未来,我们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命运把我们……”“不要再说了。”林之秋打断何茹的话,眸子里荡出他固有的寒气。他站起来对着银光如锦的龙山水库呆呆地叹一口气。水库中盈盈的水浪轻轻地荡漾到堤坝边,又缓缓地退了回去,象慈母拍着快睡的婴儿。清风徐来,水波粼粼。何茹起身伏在林之秋的后背上,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怎么了。”林之秋猛地回过头,目光象燃烧的野火。“茹,你太天真了。幻想。爱作诗。不符合我们的现实。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今天我约你来是想告诉你,我们要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哪儿?”“去国外。只有出国,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中国没有你想象的葡萄园,更不会有伊甸园。茹,答应我,永远和我在一起,生死与共,同舟共济,我不能没有你。同路的几个人已经弄好盘缠和向导,今夜就动身。太阳落山后,我们在放鹤亭见。”何茹象抱着一只小山豹,惊恐地把林之秋推开,象陌生人一样看着林之秋:“不,不能这样。国家再穷也是我们的国家,我们是烈士的后代,先辈用生命换来的土地,我们不能被叛。观奶奶常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我们毕竟是烈士的后代,食其土而反其地,不思报效,迁屣国外,这样做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林,告诉我你是说着玩的,这不是真的。”“是真的。千真万确。”林之秋的口气不容置疑。何茹缄口不语,沉默地注视着林之秋,全身颤抖着,泪水象石缝中渗出的水珠儿,一滴滴落在她那挺拔的那个部位峰上。林之秋有点手足无措。突然,何茹歇撕底里地大叫一声,象一只发怒的狮子,咆哮着向龙山下奔去。圣泉寺内超然法师又吹起呜咽的箫声。几只呢喃的春燕在水库上伶俐着嬉戏着水波。隽逸。洒脱。淡荡。燕尾偶沾水面,圆晕便慢慢地荡漾开去,一个小水圈外是一个大水圈,一个大圈里又是一个大圈,圈圈环套,最后都消失了。林之秋坐在水库边,慢慢地掏出一支烟。黄昏迈着悄丽的步子来到龙山,放鹤亭被罩上一层浓重的暮霭。潮湿的空气里,荡漾着新鲜的山野氤氲。绿色的田畴开始蜷缩身子,披上黑黝黝的睡被。山峰醉了似的腾身撕破山头上的春云,褐色的天幕上的月儿星儿都接踵而出。龙山水库没有一丝涟漪,象一面清清亮亮和镜子。林之秋捡起地上的两个空烟盒,揉成一团抛向水中,“啪”地一声微响。碎了。水中的整个月儿都碎了。一阵杂沓飒飒声颤动着拥过来,几个黑影围在林之秋面前嘀咕几声,然后神秘地象一个山凹奔去。突然,几只雪亮的电筒射向他们,随着一声霹雳般的吼声,有几个人狼奔豕突地向他们跑过去。不一会儿,就把他们捆绑着扭回山上的放鹤亭。“吊起来,用皮带抽。”民兵营长毛胡子一声令下几个民兵蜂拥而上。一个女知青“妈呀”一声惨叫,挣脱着押她的人猛然跃进龙山水库。稍倾,一片美丽的泡沫便消失了。林之秋被打得皮开肉绽,但他那双眼睛依然灼光熠熠,从散乱的发丝间射出逼人的冷光,象从云缝中透出的两颗寒星。何茹来了,嘤嘤地哭着扑在林之秋身上,挡住毛胡子打过来的皮带怒道:“毛胡子,我只是让你制止他们,并没有让你这样惨无人道地下毒手。”毛胡子不容分说扯开何茹,对着林之秋又是一记皮带,随后凶狠地朝林之秋身上啐一口唾液。“狗日的,要卖国叛逃,白日做梦。对你们就是要实行无产阶级专政。这是敌我矛盾,要押送上级处理。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时时讲,明天要让他们游街,进行批斗。”何茹觉得一阵眩惑,身子一软便瘫在林之秋脚下。次日,在落凤坡的射鹿湖边招开公社批斗大会,几个叛逃分子被五花大绑地站在一个土丘上低着头。然后,在他们胸前挂着牌子在街上示众。再后来,就是把他们用因车押送到墟城。何茹憔悴了。孤灯下总是一个人啜啜地哭泣。蜡黄的没有韧性的皮肤象冷却的死尸。两只大廓落落地眼睛象挤过汁的葡萄,腰肢瘦弱的象一捻捻杨柳儿。何茹说话时总显得很疲惫,整个身躯都象笼罩在浓郁的阴影里。花儿什么时候红了,柳儿什么时候绿的,仿佛已经对她无关紧要。毛胡子要和她结婚。她很麻木地摇了摇头。后来,毛胡子和罗盼霞结婚了。整个落凤坡都很惊讶,也都都很意外。罗盼霞的成份不好,有人说毛胡子是看上她的月容花貌,才**地解开她的荷衣蕙带。先奸后婚。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毛胡子在落凤坡炙手可热,长得桃羞杏让地罗盼霞也就听天由命委身给他,次年,罗盼霞还生下一个小丫头。何茹给那女婴取名萧莉,她说这孩子将来一定是兰心惠质,冰雪般聪明伶俐。贺喜时,花嫂见到罗盼霞一改昔日的怒容,柔心弱骨的罗盼霞也就顺水推舟地莞而一笑,一切都冰消释散。花嫂好象和罗盼霞从此成为好朋友,经常形影不离。有时,她俩也爱去找何茹。三个女人才算一台戏,但何茹好象不愿粉墨登场,任凭花嫂和罗盼霞百般挑逗,何茹结冰的脸上很难现出春意。花嫂说,你还年轻,找个男人算了。女人没有男人就好象屋里没有顶门棍一样,这日子不好过,我是知道的。何老师,那个姓林的不知死活,你还要等他到什么时候。何茹仿佛没听见花嫂说的话,从罗盼霞手中抱过女婴亲一口,算是对花嫂和罗盼霞的又一次到来有所表示。然后,何茹便捧起一本书。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6章 青春的笑靥 第五卷 第六章 青春的笑靥 ……文龙最难忘记油灯下的何茹。---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昏黄的灯光下,何茹显得慵慵倦倦,给文龙讲课时,她的胸脯总是有节奏地起伏着。只要文龙用手吊着她的脖子,她便象一根柔软的野藤低下头。然后,她把文龙拉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拍下文龙的屁股,骂他一声调皮鬼。再然后就用她那纤细的手指梳理文龙的头发。于是,文龙便依睡在何茹怀中,贪婪地盯着她。她的脖子好象过于娇柔,头颅把项背压得有点微微的弯。耳后的几根发丝蓬散着,看上去整个脖颈朦朦胧胧,迷迷离离,每当文龙把手伸向她的耳后,便觉得心里痒痒地。文龙放下手中的书望着走出门外的何茹,心中泛起少有的燥热。“何老师,饲养厂那儿有条狼狗,是毛胡子家的,要小心点。早几天小罗子把我接去,差一点被狗咬一下,幸亏有展卫成校长在。”文龙听出门外是观奶奶的嘱咐声。何茹应一声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观奶奶手中拿了一把香,摇动着她那三寸金莲,蹒跚地来到文龙跟前。“不能下跪吧。心诚则灵,不诚心是不能感动上苍的。”“天上的神仙正忙着吃肉喝酒,再烧香他们也不会有空给我治病的。”文龙说着摇一下头,然后朝观奶奶笑了笑。 ……一辆的士在文龙面前戛然而止,从车里探出一张美丽的面孔。“喂,文总,你怎么一个人神精兮兮地到处游逛。” “哦,是于嫣。我刚从火葬场来,没事,想随便走一走。” “你经常一个去火葬场吗?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很逗。”于嫣纵情大笑起来。“你和任主任说好的要和我一块去北关吃老梅的羊肉泡馍,害得我和任主任一直在那里傻等着你。怎么,现在毕业了,听任主任说你真的想到我们学校上班?” “是的。”文龙点了下头。 “看你这么深沉的样子,象是牙痛?”于嫣朝文龙招一下手,在笑声中,车子也卷尘而去了。 望着的士卷起一片灰尘,文龙把头缩进衣领中。 早晨跑时,整个小区路上空无一人,大概都还在睡梦中吧。于嫣想,梦中的世人是甜蜜或悲哀的梦,只有上帝知道。跑着跑着,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看着近旁雾蒙蒙的湖,突然觉得心中一片宁静,所有的繁华或悲凉/期盼或绝望,都离她远去,于是脚步轻松,竟然跑了比平时多一倍的路。晕,自己怎么会突然有种看淡红尘的感觉呢。 学校专升本以后,人事进行了较大的调整。当于嫣知道自己调整到学校图书馆以后,她不想去。院长是从南方调过来的,据说带国字头的称呼就有几个,于嫣找到院长时,人事调整工作都已接近尾声。 “要服从工作需要,服从大局。”院长有些秃顶,他摸一把稀疏的发丝笑了笑,“你们系的调整幅度也是挺大的,小于,其实,你是个才子。不,应当说是个才女。让你去图书馆和华馆长搭档,是经过学校党委会研究决定的。去吧,老华要不是正教授,早都该退下来的。本来是要把他拿下来的,他伙同几个到站的正教授来闹,说是自己在这个学校工作了一辈子,就算年龄大了,但自己毕竟还是可以发光发热的。没有办法,这一次,把老华留下来了。你去以后,多和老华搞一下协作。中国这么大,说穿了,也就是一帮人和另一帮人的关系。以后,图书馆这一块我是指望你的。” “那好吧。”于嫣没有想到院长会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她以为院长著作等身学富五车,说话时至少要之乎者也一阵子的。不过,也好,很直白,这样也是自己能接受的。 没想到自己竟也离愁满腹,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留恋.可是人总是不由自主地被推着往前走,不管愿意与否。于嫣在上任以后,突然有想落泪的感觉。离开中文系,马上就要和一切再见了,一切都将不再。其实之前也没觉得呆在中文系有多好,可是真到了要结束,总还是有不舍的。从教学走向行政,也是自己人生重大转折时期。离婚时,于嫣并没有象现在这样首鼠两端优柔寡断,做行政,首先意味着对别人承担责任,意味着闲情逸致的生活要结束。 新生活的开始,新的工作开始,于嫣要求自己要承担起必要的重担。对于华馆长,她对自己说要学会尊重对方的思想信念和感情,形成双方的默契。事实上,在于嫣上任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她是一直按照自己设定的目标做的:活泼可爱,温顺斯文,总给人以新婚的感觉;对于上级安排的各项工作都尽可能地去完成,在和华馆长的配合上给予任何事情理解和同情;尽可能地做到笑容满面,老成持重;以工作为乐趣,能维护图书馆的和睦。开会时,面对的是更多的新面孔。不过,最令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文龙真的把自己的工作关系转到了学院图书馆。 “中午一块吃个饭吧。”于嫣打开手机,听到的是文龙的邀请,“这一阵子大家都在忙碌,我到了学校,你成了我的领导,这是你我都应当庆贺的事情。” “今天中午我还有事呢。”于嫣并不想多和文龙接触,她知道文龙和她接触的用意,可以说有些明目张胆了。 “你来不来,我都在北关老梅的羊肉馆等你。”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 于嫣停下脚步,她散闲地在小区的花径上走着。每个人的理想爱人是根据自己的主观愿望,按照自己的主观标准在头脑中想象出来的。但在现实生活中,理想的爱人几乎是没有的,因为人们的理想爱人总是完美得与自己的主观望完全相符的。事实上,男女间总是把这种理想爱人进行了折射,如果一味地用理想爱人的形象去衡量别人,难免会发生矛盾或争吵。于嫣知道自己和前夫文正没有性格互补。本来是大学同学应当有感情基础的,但文正毕业以后就决定下海经商。现在,他经营的墟城大酒店已经成为墟城酒店业中的龙头老大,于嫣知道,她和文正分手以后是很怀念过去那些甜蜜的时光,但是,过去的只能永远让它随风而逝了。 “有些夫妻,刚柔相济就很好。利用气质上的差异使两个人的关系和谐。如果一个刚强,那么另一个则要柔弱些;一个马虎,另一个则要细心些。”于嫣和任主任在一次吃饭时,任主任这样劝告着她。“于嫣,其实,在咱们同学中,你和文正是最有才的,你们的结合是强强联手。没有想到,真的是应了一句话,叫一山不容二虎。” “文正是虎,我充其量不过是个虎妞而已。其实,走到这一步,我以为主要是文正的原因。承包酒店以以后,有钱了,当然不会把我这个青苔黄叶的穷教师看在眼里了。” “你还穷教师呢。”当时,任主任苦笑一下说,“于嫣,至少你现在有副高职称,我改口到办公室以后,评个政工师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想一想,还真不如象你一样分到系里当老师呢。真后悔,怎么就改行出来搞行政了呢。” “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于嫣的口气里充满了艳慕,“上一次调整时,我是报也名想出系的。” “你真的想出来?专升本以后,还是要进行人事调整的。”想着任主任说的话,现在,自己真的调整出来了,于嫣却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真爱一个人,那个人会在自己忘记的时候突然想起,在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忍不住转身等待奇迹。于嫣觉得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感受和现在的苦恼。她苦笑一下,叹息一声,她知道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想法。有时候越是珍惜越容易失去,也许这就是爱吧,象流沙,越抓紧越容易流失,流失了以后剩下的只是少之又少的尘埃。仰声长叹,爱情就是一首没有谱曲的歌,而自己就是扮演着一个人孤独的角色。和文正分手以后在人海中在寻找着自己的真爱。是否还存在,在爱情道路受伤的她对于感情已经越来越无动于衷。她的微笑,她的眼泪,她的情,压迫得太累了,让她无法喘气。情感世界里也许本身就没有输赢,只有对错。风行江山,看风雨。叹红尘,只笑苍生。多疑问,被爱抛弃后,不知做些什么好,漫无目的在迷惘。那时在爱情的岁月里,她感觉到那快乐的滋味,也许那就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了。可是付出了也不会有真心的回报,到底自己在追求什么,需要什么呢。爱情的道路,注定了软弱与坚强。到底谁软弱谁又坚强,生活总是有太多的无奈,怕自己给予不了对方的幸福,最后只得结束那段不幸的感情。到最后,痛了自己又伤了别人。得到的是别人的误会与唾弃,看似是一个软弱的人,可是,谁又知道放弃心爱的人内心的痛又有多深呢。得不到爱的人是那么的渴望爱情,追寻着记忆那一个眼神,迷恋着曾经那一个微笑。爱情曾使她迷醉,也让她悲伤。伤透了的心,摸不着的爱,渐渐习惯了内心的痛处,慢慢冷静了自然的生活,独自在黑暗角落中追寻属于自己的一片光明。她一直相信爱情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承诺,问自己的心,到底对爱情付出了多真,又有多深。有一种感动叫相亲相爱,有一种感动叫相濡以沫,还有一种感动叫理解与包容。婚姻犹如行驶在大海中的一帆小船,有时风平浪静,一帆风顺;有时则有风暴,有暗礁,只有划动包容的桨,挂起理解的帆,同心协力才能到达幸福的彼岸。爱虽很浪漫,但婚姻却很真实,再美妙的爱情终有梦醒之时,总要回归到柴米油盐的现实中来。如果把爱比作风花雪月浪漫小夜曲,那婚姻就是锅碗瓢盆命运交响曲,演奏着最朴实的乐章,谱写着平凡却醉人的家的温馨曲调。婚姻中的爱情最终会慢慢的不再被经常提起,彼此更多的是相互的守候,相互的扶持,在婚姻中仅仅守住爱情是不够的,还要用心去经营,去维系。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婚姻里的人都要对婚姻负责。 于嫣上楼时的心绪有些班驳陆离,到自己的家门时抬头见有一个人立在那里,才吃了一惊。 “任主任,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家?”于嫣准备掏钥匙的手僵住了。 “想知道,就能知道。”任主任笑容可掬地望着于嫣,“于馆长,你都调成副处了,来祝贺你一下,是理所当然的吧。怎么,不欢迎?” “哪里的话,请进吧。”于嫣打开房门,把任主任让进屋内。 “有这样一句妙语,婚姻是唯一没有领导者的联盟但双方都认为他们自己是领导。试想,婚姻中一对陌路相逢的男女,要在同一屋檐下风风雨雨几十年,而且又有着各自的性。当个性时,往往带来了家庭的摩擦,很多家庭因个性亮起红灯,此时,更需要彼此的理解和包容。爱情如水,婚姻似杯,当爱情沉淀的时候,当婚姻出现了波折,我们该轻轻地摇摇杯子,用理解和包容来沉淀。”任主任说话时两眼紧紧地地盯着于嫣,“如果把婚姻比作汽车,爱就是灯光,而包容、忍让、体贴就是油。在一个具体的婚姻生活中,当男人暴跳如雷的时候,女人的忍耐可化解战争,当女人使小性子的时候,男人的包容化解了这种纠缠,即使发生激烈的,也将会是化险为夷。人类爱情的最高境界,是回归到同甘共苦的亲情中,回归到共担责任的婚姻中,既所谓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包容是婚姻中的融合剂,但包容使用过量就成了纵容,它像慢性毒药一样,逐渐把甜蜜的婚姻变成痛苦的牢笼。” “如果说包容像婚姻生活中的糖,那么批评与改正像婚姻生活中的盐,只有适量的糖和盐,婚姻生活才会有滋有味。婚姻生活让人能从中学会了很多的东西。彼此的包容与理解,是爱里最温柔的部分。作为婚姻中人,我们要学会仔细品读自己的婚姻,仔细地审视婚姻中的自己,再以充满欣赏的目光,去看与你同甘共苦的另一半。更要学会在淡了的茶水中品一种淡然的清香,学会在平淡的过程中品味婚姻的馨香。婚姻中的幸福,其实就是一种感觉,是由婚姻中的感动堆积而成的,是由真情串起的珍贵的记忆。不一定是每个人都能懂或是能分享的。因此这种感动和记忆,都会珍藏在当事人的心里,如同花粉存在蜂房里,有朝一日会酿出甜蜜。婚姻中注定会有很多的瞬间让你感动,在那些平淡的日子里悄无声息的从那些昔日的回忆中跑出来,有时即便只有一份感动,也可以酿出一生的甜蜜。” 于嫣想,自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爱,还凭什么去信任别人,和文正离婚以后,她以为自己并没有走出黑暗的孤独。生命只是一个过程,她只是想在一切熄灭之前,奢望着能和一个心爱的人一起看一场烟花,也许那是一场和爱人彼此之间的烟花,会在划过长空的一刹那,在两个人的视网膜上留下印象,让他们从此有勇气鄙视黑暗。在那片渺茫的黑暗中,她会想起很多,往事如鲜花开满原野。她知道在婚姻生活中,有一种感动叫相亲相爱,有一种感动叫相濡以沫,还有一种感动叫理解与包容。婚姻犹如行驶在大海中的一帆小船,有时风平浪静,一帆风顺;有时则有风暴,有暗礁,只有划动包容的桨挂起理解的帆,同心协力才能到达幸福的彼岸。当一对恋人带着恋爱中的轰轰烈烈和温馨缠绵,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甜蜜憧憬,走进婚姻时才会发现在婚姻生活中,体现更多的是平淡。相爱虽很浪漫,但婚姻却很真实,再美妙的爱情终有梦醒之时,总要回归到柴米油盐的现实中来。如果把恋爱比作风花雪月浪漫小夜曲,那婚姻就是锅碗瓢盆命运交响曲,演奏着最朴实的乐章,谱写着平凡却醉人的家的温馨曲调。婚姻中的爱情最终会慢慢的不再被经常提起,彼此更多的是相互的守候,相互的扶持,在婚姻中仅仅守住爱情是不够的,要用心去经营,去维系。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婚姻里的人都要对婚姻负责。有这样一句妙语婚姻是唯一没有领导者的联盟,但双方都认为他们自己是领导。虽然一切都已经过去,但她觉得自己从婚姻生活中学会了很多的东西。包容与理解是爱里最温柔的部分,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她会仔细品读自己的婚姻,仔细地审视婚姻中的自己,再以充满欣赏的目光回味已经失去的一切。那种感动和记忆,都会珍藏在自己的心里,如同花粉存在蜂房里,有朝一日会酿出甜蜜。在和异性的交往中,她知道注定会有很多的瞬间让自己感动,在那些平淡的日子里悄无声息的从那些昔日的回忆中跑出来,有时即便只有一份感动,也可以酿出一生的甜蜜。面对一些异性的执着,有时,她会对现实给予美化,想象自己正置身蓝天白云下,想象自己被某个异性的动作弄得神魂颠倒,甚至可以在性感受一般的情况下,想象自己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任主任真地把于嫣拥抱在怀里的时候,于嫣有些踌躇了。 于嫣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把任主任推开,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虚伪,既然想象都有如此妙用,为什么还要拒绝现实中的一切呢。她一睁开眼睛,美好的想象世界被现实破坏掉,望着带着几分懊恼离去的任主任,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是大煞风景。曾经以为付出就会有回报,付出才知道,在她的心里始终不是最重要,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曾经年少轻狂的她知道什么是珍贵,现在,才知道泪的味道是咸的。 关闭房门,于嫣的肩膀轻轻的抖动,纯真的脸庞和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水,幽怨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刚才如果真的接受了任主任,她觉得那一定是一幅异常动人的画面。设想和假想中,她突然有点激动有点兴奋,内心中更是隐约的充斥某种莫名的快感。在想象的短暂的快感后她感觉到心痛,内心有不可抑制的酸楚,突然觉得自己是一只受伤的小兽需要异类的安慰。她闭上眼睛,想象着一个异类的突然到来,她也许会顿时慌了手脚,那个人会摸出面纸,毛手毛脚的擦去她的眼泪,把纸巾放在她鼻子上温柔的哄她擤鼻涕,然后搂她入怀,不许任何东西伤害到她,可是她还是哭,于是泪水流进那个人的胸膛。她在那个人面前流眼泪,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她不动手去擦它们,就孤独的站在那里。那个人悄悄的从侧面看她,她就像背负了一世的伤痛,泪水清冽的淌下。她的心因之震颤。那个人揽住她瘦弱的身体,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乖不哭。她把脸贴在那个人的脸上,于是那个人的脸上沾上她的泪水。那个人偷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角,有她的眼泪,是咸的,他无语的递上纸巾,看她自己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然后低头说对不起。她红着眼睛哽咽的回答没事。然后,那个人平静的对上她的眼睛,注视她。她的心平静如水,只是依旧在那个人面前哭泣,不晓得究竟在想什么,脑子里只是一个念头,她很想**。到此,她才明白自从和文正离婚以后,孤独的她会用被子蒙住脸,把泪水流进心里。无数个哭泣的夜晚过后,她用冷水洗脸把冰块放在红肿的眼皮上,别人问她眼睛为什么肿了,她的回答是睡觉前喝了太多的水。也许以后自己不会真正的痛彻的爱一个男人,她没有精力没有足够的泪水给生命中每一个陪伴她的男人。如今她还是会哭泣,只是不会象从前那样放肆的流眼泪。因为她已经知道泪水在男人的眼里是多么的廉价,她极力的控制自己,在心里反复的念着别哭。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情绪化的小女人,不懂得如何不让眼泪流出。哭仅仅是因为爱,她流眼泪是因为感觉疼痛。多少年过去,年少的情感伤痛卤莽轻狂都被她封锁在记忆的最深处,只是不经意的再次打开尘封的记忆不期然的想起过去的一切,想起曾经的岁月,想起青春的笑靥和曾经被异性拥抱过的柔软年轻的身体,才会泪眼婆娑。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7章 面对现实 ------------ 第8章 愉快的日子 第五卷 第八章 愉快的日子文 / 王社 “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今生我们都曾痴痴等,茫茫人海走到一起算不算缘分,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以后,你我都老了,两人相扶相搀走在丹红的夕阳里,我总是一次次被这副幻化出来的画面感动。---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走过人世,除了记忆,我们什么也不能带走;除了记忆,我们什么也不能留下。在这些如风的记忆中,陪伴你我走过这一程的人儿是永恒的主题。相逢是诗,美在它的意境;相逢是画,美在它的风景;相逢是歌,美在它的音符。前世我们不曾约定,今生却在滚滚红尘相聚相叙,缘分总是这样美妙,走过千山万水,你我相遇。我不相信每一个你都是生命的过客,总有一些你,陪我走过生命一程,或者成为永久的陪伴。”文龙看了萧莉一眼,“你的人走了,然后越走越远,这样想时,心里会有针刺一样触动。” “转身离去,若我也背弃,今生岂非相离甚远,终死也难以相见。在人被创造的时候是孤独的。一种叫缘分的东西,曾经总是苦苦期盼有那么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一生相偎,走过坎坷,走过挫折,风雨之后,举杯清吟,一笑泯红尘。高山流水那是怎么一种伟大的交心呢,淡然红尘,淡然世事,心心相交。相逢甚晚,相扶亦短,相知却镌成永恒。总是在埋怨,埋怨这个物质的社会淡化了人间最美的情谊。但我也总是奢求着人世凄凉的荒地会开出一朵馨香的花。茫茫人世,相遇的概率是何其小,文龙,不管以后你我如何,我会珍惜你给我的一切。其实,世人怪就怪在人类现在还是童年,却要把自己装扮成老于世故。祖先都是成熟的吗?我总感到世人的温柔下面藏着许多苦涩。世事轮回,如白云苍狗,生命是一场悲剧,人类只是一场绵亘不断地挣扎。”萧莉的声音有些苍凉,“而已而已。” “你还小。”文龙的声音低下去许多。 “是吗?”萧莉漠然地望文龙一眼,把目光移向车窗外。崎岖的山路上三三两两的游人正乘兴而归。司机按一下键,费翔唱起“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司机好象觉得没劲,换上美国摇滚歌曲迈克尔的《犯罪高手》,车子呼啸着下山了。 太阳不太情愿地沉进山凹。 年迈的观奶奶时常疯疯颠颠胡言乱语。 罗盼霞去美国以后,养子合化和妻子叶子把观奶奶带回了墟城。萧莉没有想到木讷的合化在参与太平洋公司的业务以后,竟然又把业务拓展了许多。 合化和叶子买了套房子以后,就和观奶奶生活在一起。萧莉和文龙去的时候,观奶奶正如醉如痴地比划着什么,见萧莉和文龙推门进来,她忽然豪爽地笑道:“你们哪个是标统,是营带还是参军?我是固山格格,大怀唐王家族世代缨顶。我们是轩辕氏的后代,是炎帝背叛了少典氏,阪泉败北是天意。天帝让我们是一家人。”萧莉知道,每当观奶奶神精失控,她便仿佛又回到过去的生活。她的思维象是伏在浅土下的春笋,一阵风一阵雨,便会直挺挺地冒出旧的思绪,仿佛是唤醒的沉睡之鸟,让意念恣意展翅。观奶奶又唱起洪秀全的原道救世歌:“开辟真神惟上帝,无分贵贱拜意虔。天父上帝人人供,天下一家自古传。盘古以下到三代,君王一体敬皇天。天人一气望无二,何得君王私自专。”文龙把观奶奶扶进屋,让她睡在床上歇息,她愣愣地望着文龙一眼说:“普天之下皆兄弟,上帝视之皆赤子。不要杀人……。”文龙听观奶奶渐渐打出均称的鼾声,慢慢地离开屋,走向客厅。萧莉和叶子正忙碌着做饭。叶子是从外地流浪到落凤坡的。那年河房化工程象打一场白刃战,镐头很很地砸落在铁块一样的冻土上,只能砸出狼蹄般的泥涡涡。河的长度在延伸,几座凄凄坟茔被雪白的石灰线圈在河床内。罗盼霞哭了。合化哭了。杜吉祥和花嫂以及毛胡子的坟墓都要迁移。需要钱,活人要,死人也要。棺木易穴,虽不是重葬,但几张芦席还是要的。罗盼霞一家三口人年底分红只剩几块钱,远远不够迁坟的开销。落凤坡的人最讲情义天理,如果对不起死人是要被人捣脊梁骨的。合化不愿让母亲卖他们家仅有的一点粮食,便向黑爷借一杆猎枪上山了。皇藏谷深处神秘莫测,虬松怪柏疯狂地扩充着自己的空间,干硬的朽枝枯叉努力地亲吻着嶙峋的山石。野鸟起飞起落,象逃幽灵一们散布在山岚雾气之中。立冬后,皇藏峪胸膛里是冰冷的世界,水枯草衰,野兽急于寻找食物,一个个钻出穴巢,正是捕猎的大好时候。合化不想发财,况且发财之后会让人“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他只想弄几张兽皮。忽然,合化发现几滴血滴,他还闻到了野狼味。一深一浅的脚印伸向山谷,合化马上想到一个负伤的人在狂奔乱跑。这个意念闪过之后,合化便试弩弓装弹药迎着山风寻觅脚印追撵而去,越过荆草越过藤蔓冲下山坎。终于,他看到一条下垂着肚子的母狼,还看到狼的不远处躺着一个人,母狼好象发觉什么,竖起耳朵伸出舌头睁圆红眼睛惊视着周围。突然,母狼发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瞄准自己,它激怒了,狂嚎几声扑向合化。“咚”的一声枪管炸裂了。合化第一次打山守猎,枪药装得太多,是为自己壮胆,但吃下满满实实枪药的老枪管不太情愿为他效命,宁愿引暴自己。合化手臂发麻,一阵晕眩昏倒在地。醒来时,合化看到黑爷正呼唤着一个头发散乱的人,他身边是一条喉颈涌血的狼。合化走向黑爷,发现黑爷怀中是个身体虚弱的娇小女子,正艰难地吐着一丝丝气息。她就是叶子。几天后由黑爷主婚,合化和叶子入了洞房。观奶奶很乐意让合化夫妻住在她家,她说,何茹走后,院子里总象少些东西。叶子很讨人喜欢,她的体内总有一种炽热在燃烧。叶子矮小的身材仿佛蓄满力量,鼓鼓的那个部位峰象富有弹性的豆腐块在院子东南西北屋不停地荡来荡去。帮观奶奶折洗被褥,帮黑爷缝做衣服,帮罗盼霞料理家务。叶子这种习惯一直保持到院子被钉上黑桑树街的门牌号码。观奶奶不让叶子搬到罗盼霞那儿去住,合化受过黑爷的嘱托要他照顾观奶奶,受过黑爷救命之恩的合化也没有搬出去的打算。合化和叶子利用他们家宅地临街的优势开了个饭店,合化和叶子总是风风雨雨地从饭店到罗盼霞和观奶奶那里往往返返。萧莉考上大学后,把他们家的饭店改造成咖啡馆,罗盼霞看到女儿萧莉能在咖啡馆里很流利地和外国人对话,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一天,罗盼霞忽然从电视上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播音员旁白:墟城市副市长展卫成和市劳动局长柳柳到天鹅宾馆拜晤日本山头火电器公司总裁川岛一行,川岛是墟城人民的老朋友,这次他携夫人夏子和雪岵大师、良子小姐……。罗盼霞的头有点晕。展卫成当官了。当大官了。还有柳柳。现在他和柳柳一定是成为夫妻了。罗盼霞的眼前叠幻出落凤坡时的展卫成:醉眼迷迷的展卫成把她的上衣撕开。丈夫毛胡子闯进屋。展卫成灰溜溜地走出门。狼狗扑向毛胡子……。罗盼霞身子在瑟瑟发抖,辱侮和仇恨涌向心头,她愤闷地关上电视。正在这时,一个右耳朵上有枪洞的老年人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掺扶着走进咖啡馆,翻译指着服务员说“他们决心走自己的路”。罗盼霞认出蹀躞的老人是刚从电视上看到的川岛,她仿佛被蛇咬一口,疯狂地大叫一声:“滚,都滚出去。”愕然的川岛被翻译委宛地解释着走出咖啡馆。罗盼霞病了。叶子让罗盼霞从咖啡馆搬回观奶奶的住处,早晚也好有个照应。厢房的罗盼霞时常悄然流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她忽然觉得自己很累,很虚脱,很需要男人。于是,罗盼霞对毛胡子的怀念与日俱增,她时常跪在毛胡子的遗象前哭成一堆泥。有人看到罗盼霞给毛胡子上坟时烧得都是崭新的人民币。文龙推开厢房的门,惊得毛发倒竖,体稣身软。罗盼霞浑身血淋淋的伏在地上,残断的手臂还握着一只沾满血污的铁笛。警笛。保护现场。拍照。成立侦破小组。合化不问公安部门的程序如何正确,他决定孤身复仇。黄天不负有心人,合化终于用金钱收买到铁笛帮的线索。格斗。决斗。生死博斗。公安局赶到现场时,合化已是满脸刀伤,被砍掉的一只耳朵已不知被谁家的狗叼走了。 “爱与被爱,都是让人幸福的事情。不要让这些变成痛苦。既然你们已经经历了,多年以后,偶尔想起,希望都是美好的回忆。活的自信些,开心些,把最美的微笑留给伤你最深的人,聪明的人知道自己要快乐。”萧莉不明白和文龙**以后说叨唠不休,“爱一个人和忘记一个人一样,真的很不容易。” “萧莉,我知道你这次从美国回来以后对我有诸多的不满意,我也从来没有奢望会和你一生一世的。”文龙点燃一支烟,刚吸几口,象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递到萧莉嘴里,“我觉得现在合化完全有能力把公司经营得很好,你在墟城的发展也如日中天。我,说到底能有今天,真的全仰仗你的势力。” “瞎说什么呢,你的成功全靠你的努力。只是我觉得有时候自己情绪低落,怕影响你的人生设计。” “设计?”文龙苦笑一下,“我不明白你想象的爱是什么,但我知道爱是宽容,不是纵容;是支持,不是支配;是慰问,不是质问;是倾诉,不是控诉;是难忘,不是遗忘;是彼此交流,不是凡事交待。是为对方默默祈求,不是诸多要求;可以浪漫,不可浪费;即使你不在爱一个人,也只有怀念,不是怀恨。事实证明在这个世界上,感情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淡;友情经得起平淡,却经不起风雨。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直播;不仅收视率低,而且工资不高。不要整天抱怨生活,生活根本就不会知道你是谁,更别说它会听你的抱怨。是金子总要发光的,但是当满地都是金子的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颗了。萧莉,你是很有钱,但钞票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还需要信用卡。爱情就像两个拉着橡皮筋的人,受伤的总是不愿意放手的那个。” 萧莉咳嗽一下,把手中的烟递给文龙,她轻嗟一声,真的很想起身离开。她看一眼身边的文龙,觉得鲜花往往不属于赏花的人,而属于牛屎。信念这玩意不是说出来的的,是做出来的。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和王社分手以后,她觉得单身并不难,难的是应付那些千方百计想让结束单身的人。事实证明在这个世界上,感情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淡;友情经得起平淡,却经不起风雨。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直播;不仅收视率低,而且工资不高。不要整天抱怨生活,生活根本就不会知道你是谁,更别说它会听你的抱怨。一路走来,在墟城的发展,萧莉觉得自己还算成功的。是金子总要发光的,但是当满地都是金子的时候,怕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颗了。 过了一段时间,萧莉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文龙分开。 文龙是按劳取酬,他从萧莉那里拿到相应的报酬以后,在墟城的南郊买了套房子,和萧莉正式分开了。 “妹子,你要回来,太平洋公司还是由你经营吧。”合化见萧莉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他有些手足无措。 “我是准备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的。”萧莉摇晃一下手中的酒杯。 “其实,我文龙分开也是对的,我一点也不觉得文龙有什么可靠的,人太精明了,那样,不厚道。” “算了,别提他了。”萧莉的脸上露出一丝惆怅,“观奶奶瘫痪在床,家里的事就让嫂子多干一些,最好不要勉强。哥,你虽然为人过于木讷,但还是适合经商理财的。” “是妈妈在落凤坡时收养我的。我听妈说起过,我的身世好象是一个姓武的公社书记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军人一块私生的。”合化苦笑一下。 “哦……”萧莉惊得瞠目结舌,头脑里一阵轰鸣,她隐隐地知道一些合化一些情况,听母亲说起过一个叫柳柳的女人私生了一个孩子。 合化见萧莉兀自望着窗外出神,便打趣到:“萧莉,真的很想念咱们小时候在落凤坡一些愉快的日子。” 萧莉笑了笑说:“是的,可惜时光不再,逝去的日子多么美好呀。那时我们都是多么天真烂漫,一块疯,一块唱,真是叫青春飞扬呀。” 合化点一头说:“青春多好呀,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干什么都有一腔热血。我们那时能把整个青春投入到爱国主义上是无尚的光荣。” “我现在也是很爱国的呀,要不,我就不回来了。”萧莉说着自嘲地笑了笑,“墟城要发展,真的是百端待举。”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9章 悲天悯人 第五卷 第九章 悲天悯人 “嫂子,以后,哥不在家时,这个家真让你操心不少呀。---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萧莉见叶子正忙着给观奶奶熬药,她很感激地走过去拍一下叶子的肩头,让她坐下歇息一会儿。 叶子笑容可掬地指一下药罐子说:“你和你哥喝酒吧,我还要熬药哩。” 观奶奶嗤嗤地笑了笑“你们几个谁是标统?我是固山格格呀。你们可认得我?” 叶子笑到:“观奶奶神智不太好,有时候清楚有时候糊涂,萧莉,你就不要和她多说话了吧。有时候,她还念叨着大怀唐王家族世代缨顶呢。 “早年在墟城时只知道观奶奶家族是名门旺族,后来才知道他们家真是前朝遗老。世事如白云苍狗,真是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萧莉苦笑一下,“人活一世,什么名呀利呀,又有什么意思呢。以前,妈妈常说,如果早一点找到外公,如果外公早把我们带出去,妈妈就不会受那么多罪的。黑桑树街的人都知道我妈有海外关系,都以为我们家有多少多少美金似的,真是好笑。外公总是叨唠着要叶落归根,其实,哪里的黄土不养人。妈说,别说是去美国,只要能不在墟城生活,去哪儿她都愿意。” “妈想去日本?”合化看一眼萧莉,还想说什么,但他犹豫一下,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观奶奶一把抓住萧莉的手说:“不行,不能让你妈去日本,跟谁好都不能跟日本人好。记住,小日本是靠不住的。” 叶子端着药走过来,她把碗放在观奶奶身边说:“是呀,观奶奶说得对,咱们跟谁好都不给日本人好。观奶奶,喝药吧。” 观奶奶说:“叶子,告诉你外公,不能把小罗子带到日本去。” 叶子说:“你老人家现在是清醒的,我知道,你就别操这些闲心了。你没看电视,现在日本的一个什么市都给咱墟城市结为友好姐妹了。” 萧莉笑了,她说,嫂子,不是友好姐妹,是友好姐妹城。和美国的T市也是友好姐妹城。这叫对外开放,吸引外资。叶子笑到,好,好,结的姐妹越多越好。观奶奶说,日本人在墟城时,你外公是知道他们造的孽。他不会忘记日本人作的恶,是的,他们那些国军助纣为虐呀。观奶奶的眼里有一种别人很难察觉的愤怒,萧莉知道,观奶奶那一辈人象她的妈妈一样,是忘不了墟城的过去的。萧莉清楚地记得,她妈妈罗盼霞是常在心里暗暗诅咒着墟城的一切:墟城的山,墟城的水,墟城的人,墟城的一切都是垃圾,墟城的一切都是罪过。罗盼霞认为如果上苍有眼,应当猛然打上一个炸雷,把墟城击得粉碎,那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从心里上说,她认为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把展卫成杀死。许多年以来,她一直认为是展卫成当初在落凤坡时对她的**,才导致毛胡子对她的忌恨,并经常对她拳脚相加,终于发展成让狼狗咬死毛胡子的惨事。她始终以为毛胡子是真爱着她的。当初在落凤坡时她因为是“黑五类”受尽了**,花嫂可以随时讥讽侮骂她,但她也只能陪着笑脸,只有在毛胡子爱上她并娶了她之后,落凤坡的人才对她算是另眼看待。生过萧莉后的罗盼霞愈加娇艳无比,象一枝成熟果子,引得人总把手探出去,即使吃不到口,能摸一下也是心里上的安慰。展卫成是她在公社饲养场时看上她的,起初她只是以为展卫成是和武少波一样来找毛胡子谈一些公事的,因为毛胡子当时是民兵营长,他们都是落凤坡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没料到展卫成会在一次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她下了手,有了第一次展卫成还想第二次,她绝然没料到展卫成的得寸进尺会让毛胡子逮了个正着,恼怒的毛胡子亲耳听到罗盼霞对展卫成的顺从话语,这使他发誓对罗盼霞要进行报复,他认为罗盼霞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心肠如蛇蝎,绝不能心慈手软。于是,毛胡子便变本加厉地折磨罗盼霞。毛胡子的粗暴和野蛮却令罗盼霞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她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在心底甚至有点渴望着被虐待,她在毛胡子不分白日黑夜的性虐待上表现得求之不得,这令毛胡子大为光火,日子久了,毛胡子表现出的力不从心令自己感到作为一个男人的颜赧,他变着花样的玩弄罗盼霞,企图令她求饶,但他的每一次冲锋都是以失败告终。而罗盼霞则象寒夜里绽放的一朵野玫瑰,愈来愈姣妍,愈来愈令人对其欲望的人痴心妄想。花儿在夜里开放,芳菲四溢,似乎整个落凤坡都知道了罗盼霞的娇艳和狐媚,于是,众多的男人暗暗地拿自己的老婆和罗盼霞比较,但比到最后,总觉得自己的老婆还不如罗盼霞的一个脚趾头。他们只有在和自己的女人干着自古以来就很原始,连所有的动物都会干的那种事时,在心里默默地念着罗盼霞的名字,想着罗盼霞的模样,幻觉着和罗盼霞应当如何如何的快感。罗盼霞会在第二日显得有些娇柔无力,这更增加了她的魅力。只是细心的人才会发现她的脖胫上或是能看到的身体某一处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那正是毛胡子的杰作。但人们看到的是罗盼霞心满意足的笑,好象她活得非常开心,很知足,她的言谈举止都在告诉落凤坡的人们,她是落凤坡最幸福的女人。毛胡子对她的折磨与日俱增,但她也似乎心花怒放。落凤坡一些爱管闲事的人是不允许他们这样的,公社书记武少波就多次找毛胡子和罗盼霞谈话,让他们注意影响,特别是毛胡子,是北京来的知青,更应当向贫下中农学习,要以大局为重,把握住革命的方向,为建设落凤坡美好的明天贡献自己的青春年华。毛胡子听后很受感动,但他每象武少波保证过一次不久,就会对罗盼霞卷土重来,并且一次比一次有过之无不及。武少波知道毛胡子心病的根源是展卫成,于是,他便把工作做到展卫成那里。武少波没料到展卫成会对他反唇相讥,他说,你武少波和柳柳那一档子事我不知道吗?柳柳,多好的一个姑娘,你武少波偏要给人家上什么军人操练课,她难道还不算一个合格的军人吗?武少波缄默了许多才说到,老展,我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一个共同革命目标才走到一起的,为了工作,我们何必要那样呢。展卫成得理不让人,哪样?你说哪样?我知道你武少波省里有人,你现在知道毛胡子的爹妈要从五七干校调出来,又对毛胡子曲意逢迎。不就是想升官向上爬嘛。武少波有些羞愧,他知道展卫成正说中他的心思,一个男人最怕别人说出他隐藏在心底的欲望,那样就不能称得上光明磊落,那样就是一个小人。武少波自问还不是一个小人,他以为自己有向上攀升的欲望,那也是为了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才干为革命工作。他已得到毛胡子的父亲就要官复原职到某省就任省长的消息,他也一直留心听着广播,希望能听到毛胡子父亲张省长如何如何的消息,但他一直都很失望。现在展卫成揭穿他的心思,令他有些尴尬。展卫成见武少波发呆,感到有些好笑。武少波见展卫成乜斜着自己,这使他觉得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怒火。女人,不就是因为女人嘛。你展卫成对柳柳垂涎三尺我还能不知道?你只要不再插足毛胡子的家事,我可以出头给你和柳柳搓合。展卫成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他愣了好半天才讪笑到,那样也好,反正你武少波对柳柳也只是可望不可及,象我一样只是望梅止渴而已。武少波把牙齿啮进唇里说,是的,我和柳柳并没有什么,你也知道,我不能算得上柳下惠,但至少也能称得上一个很正直的人。展卫成笑了一下不置可否。落凤坡的人亲眼看到了正直的武少波升到墟城市,并在落凤坡归属墟城市变成黑桑树街那一年成为他们的市委副市长。展卫成也是不甘其后,在武少波从落凤坡走后不久他也升迁到墟城,并和秋姨离婚后与柳柳名正言顺的结为夫妻。但展卫成在罗盼霞心中留下了永久的恨,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展卫成毛胡子是不会死的,正是因为毛胡子死了,她在落凤坡身价又陡然下降到从前,一些对她存有非份之想的男人又开始蠢蠢欲动,有几次她是在恶梦中惊醒,还有几次真的被一些喷着酒气的男人压醒。日子久了,也真让那些男人讨了不少便宜。饥馑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她记得那一年明明是大丰收,却让庄稼烂在地里不让收,接着就遭到上苍的报应,发大水,过蝗虫,还外债,掘地三尺把私人家的粮食都挖出来上交公家,弄得家家都揭不开锅,只有吃树皮,吃野菜,甚至还有吃人的。罗盼霞在合化和萧莉一点点长大的日子里学会了如何驯服和利用男人,她会在家里揭不开锅的情况下很快搞到一些能充饥的东西,先是卖光了所有的家当,但那也没换上几顿饱饭。她记得有一次去挖生产队里的种子吃,被一个外地男人骑在身下,但她还是能在那男人不停的上下运动中,去仔细地分辨泥土中沾有屎尿的种子,捡出来填进自己嘴里。那男人完事后就想溜,罗盼霞扯住那男人的腰带硬是要吃的,死缠活缠终于从那男人怀里揪出来半块火饶。罗盼霞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边嚼着她又贞洁换来的充饥物,边望着苍茫的天宇,不知怎的,她就觉得自己的两个鬓角冰凉凉的,用手指抹了一下,朝嘴里唆了唆,碱碱的,是泪。她扯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又嗤嗤的笑几声,她想大喊大叫一番,但叫出来却是毛胡子。是的,她想如果毛胡子不死,她一定不会象现在这样任人欺凌的。想到毛胡子,罗盼霞便对展卫成恨之入骨,她跃起身便决定去找展卫成报仇。去公社的路上罗盼霞看到路沟里到外都是伏尸,路上遇见的几个人也都是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想回来时这几个人也会饿死的。死的不还都是咱老百姓吗?罗盼霞知道现在展卫成已接任武少波成为公社书记,她到了展卫成的办公室门口,本想见到展卫成先辱骂一番,再扑上去掐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但当她一进门就闻到沁人肺腑的肉香时,她的一切忿恨都已释然了。罗盼霞不容分说地扑在饭桌上就是一番狼吞虎咽。她已许多没有吃过饱饭了,更谈不上吃肉。在罗盼霞差不多把饭桌上的那一盆肉全部吃完时,展卫成才把她抱起来放在饭桌上开始挺拔起他男性的骄傲,罗盼霞在展卫成的山崩地坼般蹂躏中突然间找到了她和毛胡子的那一种久违了感觉,事后好长间她为自己疯狂地配合展卫成感到自疚。她有些后悔错过了那次报仇的机会。展卫成说他这里还有些从饲养场弄来的肉,并很大方地塞到罗盼霞怀里一大块。回家的路上,罗盼霞感觉到怀里的那块肉已和她的胸部融为一体,胸那个部位,那是喂养孩子的地方,现在有了这一块肉,合化和萧莉该美美地吃上一餐吧。她这样想着,也就脚下生风,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合化和萧莉终于长大成人了。罗盼霞一开始是指望合化能有出息的,但日子过下来她才发现一切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不管是升官发财没有人是不行的,合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有的是一身蛮力,娶了叶子,能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已不错了,她也不想对他有什么奢望。至于萧莉,罗盼霞感到她毕竟是个女孩子,现在有了她外公这一层海外关系,她能到好多人都羡慕的美国去出洋留学,已算得上出人头地了。现在,她只想趁父亲罗云这次来一块到美国去。罗盼霞又一次向罗云倾诉了这许多年的苦难,她希望能打动罗云。没料到罗云还是劝她什么狗不嫌家贫,要她在墟城生活,即使现在能去美国,也不能在那定居,只能算是探亲。萧莉想,多少年前,母亲罗盼霞也是历尽人间风霜的。世事变幻多端,真如白云苍狗呀。 于嫣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墟城师专升为本科院校以后会从政,她在中文系当老师时非常喜欢张爱玲,她一直想成为张爱玲的翻版。和文主任离婚以后,于嫣更加感受到荒凉是人性的、人生的实有,越来越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不可靠的世界里。她很想抓住一点熟悉可靠的东西,在满目荒凉里寻找一些慰藉,哪怕这慰藉终不免落花流水去。 被称为墟城学院的校园里充满了追逐,充满了寻觅,于嫣有些身不由己地和一些不甘心教书的人一样怀着这样或那样的欲望,想在学院里有一席之地可以立身,但结果却是惟追逐才更失望,惟寻觅才更荒凉,好象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无论怎样都逃脱不了命运的网,摆脱不了命运的捉弄。有时会茫茫然,饱食终日,碌碌无为,于嫣想,如果天天都是坐在一张办公桌看一扇窗户,她宁愿辞职离去。那叫什么,象五柳先生那样挂冠而走吧。一切都是虚空,一切都没有出路。 望着走出图书馆的于嫣,王社当时心里一阵酸痛,不知是悲天悯人,还是他自身体会到哀莫大于心死。夏星在母亲去世以后,整个人都变了。每天都是神思恍惚,有时会独自呆在屋子里一天不出门。她没有象王社那样考入墟城学院,在武娟的帮助下分配到市委办公室上班,武娟则进了团市委。走廊上的于嫣依栏凝视,王社尽量依偎在她身旁问她是否要回去休息。于嫣象是在自言自语:“这一代学生真是泡在咖啡馆的一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王社说:“于馆长,我们现在都不是几个茴香豆能哄走的孩子,嘴上的胡子也不是一夜长出的。”于嫣用陌生的眼光望着王社。升本以后的墟城学院并没有多少变化,除了硬件上在新校区加紧建设以后,学风却是江河日下。刚进校的新生在相互熟悉以后便会成双成对地过起小夫妻生活,学校里桃色绯闻层出不穷。有一个女生把男朋友带到寝室过夜,“吱吱扭扭”的声音和喘粗气的声音造成环境污染,同寝室的人到校办公室门前静坐抗议。王社在考入中文系以后又把文学社团搞了起来,名字依然叫“山桃”。文学社有一个小女孩见到王社突然神秘地说:“王社,经过研究我忽然发现成功的秘诀,那就是文学要写性。鲁迅的《不周天》郭沫若的《残春》许杰的《飘浮》都是写性意识流动,叶灵凤的《女娲氏之遗孽》写一中年有夫之妇与另一男子汉相爱,张资平的《苔莉》写克欧与丧兄的老婆私通,《梅岭之春》写侄女与叔父**,还有郁达夫的窥淫癖同性恋之作以及白采的杀父娶母之作……”“够了。你还是个小女孩子呀。”王社大吼一声,头脑暴裂般的痛。“王社,我是真心诚意想和你交流一些文学上的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那小女孩生气地捶一下王社的肩。王社说:“以后别跟我提文学上的事。也别谈什么狗**文学社的事。既然你知道文学与性有这么大的关系,你有过体验吗?敢和我造爱吗?”这时,那小女孩子象贼一般地逃脱了。和于嫣相识以后,王社成了图书馆的常客。在得知于嫣原来是中文系的教师以后,两个人很快成为文学上的知音。 王社和于嫣坐在操场上,蓝天丽日,天气不错,但两个人的心情却都不怎么好。王社不屑地把于嫣递给他的书放在草坪上,刚想坐下,一个足球向他滚来,他发泄般地飞起一脚。望着凌空远射的足球,于嫣说一句“无聊!”王社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望着茫茫苍穹,突然意识到自身生命其实是那样渺小,那样脆弱,那样自生自灭毫无意义。惶惑。绝望。既然死亡是命定的为何还要延捱时日,人类自命为万物灵长宇宙主人,其实却和万物一样不过是这无边无际的宇宙的衍生物而已。把以前的自我变成一堆苔藓,把斑烂的憧憬剪裁成碎片而已。变得平庸,变得木然痴呆,变得比阿Q还要阿Q的平方阿Q的立方。天空中飘起了雪花。那么轻那么静地飘然而坠。柔柔地,悄悄地,默默地,亲吻着楼房、树大地。王社尽情地享受着雪花的抚弄,伸出手,雪花便驯服地伏在手掌上,一片片,一层层,王社不忍蹂躏她们,不忍心毁灭她们,她们便激动得碎琼乱玉地流下晶莹的泪珠。……王社沉浸在一个古老安谧的天然世界,仿佛是一个寿敝天地无有终极的真人一样,冥想中,去世离俗积精全神地游行天地之间,静悟宇宙大道,用深邃的目光破译着河图洛书中才有的文韵。 浑浑沌沌中,王社眼前展现一片猩红。是夏星。她把手伸到王社面前。沉默。死寂。 “去吧。”于嫣笑得有些不自然,她推一把王社,“我理解你的。” “上专科时的同学。”王社抓紧夏星的手站起来,“现在,已经上班了。” “知道。”于嫣站起来走了。 王社默默地和夏星一起走出草坪,走出校园。 “王社,爱是残忍的,爱一个人真的等于亲手杀死一只蝴蝶,再把它当作标本。” “我不想听你作诗的。” “咱们真的完了?”夏星流泪了,她顿一下脚,欲言又止。 王社掏出一支烟点上,但刚吸几口就觉得肺部烧灼般地痛。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16章 绝尘而去 第五卷 第十六章 绝尘而去 “在我的生活里你就是我的唯一:我永远都不会把你忘了,我会好好的爱你;不让你受到伤害;我只喜欢你,王社,我说的是真心话。最酸的是眼泪,最苦的是思念,最幸福的是热恋,最难忘的是情感,最伤心的是失恋,最有缘的是认识你!缘相遇,情相知,心相惜,值得一辈子珍惜。”彩虹走向已经躺在床铺上的王社,很动情地牵着他的衣袖说,“拥有一份真诚的情爱,生活中便少了一份无奈,生活中便多了一份活力。不是寂寞时候想你,而是想你感到寂寞。或许茫茫人海真的有缘分吧,如果不是那或许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吧,王社,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王社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难道说这个梦真的这么长。王社伸手捏了一些彩虹的手,肉乎乎的,是一种真实感,是一种带有青春情愫的冲动感。王社抑住内心的冲动,他冲彩虹笑了笑。现在同一个村寨,难道说这不是800年前的魏庙吗。“魏庙?”王社喃喃自语着,并没有与日俱增彩虹。 彩虹走了。 望着彩虹娉婷的背影,王社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王社想到了晓涵,不过,那是一个武功盖世的女子,是他没有过门的妻子。而现在,眼前的一切令王社有一种恍若梦中,又不得不相信是在真实发生的苦恼。晓涵,刘晓涵,他分明记得晓涵说是去随完颜亮丞相去见成吉思汗的,怎么会变成眼前这般模样。王社百思不得其解,他越想越急,越急越苦恼,在想象中昏然入睡了。 朦胧中,王社觉得有一些嘈杂的声音。 “里长,起床吃饭了。”是蒋振随的声音。 王社猛然一惊,他睁开眼睛,见东方红日挂在树梢,天光大亮。院落外是一阵急促的敲门身。王社起身回望一下整个院落,见自己依然置身在魏庙的居住地。他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自己分明刚才是被人送到一个叫张大屯的地方躺在床铺上的,怎么会又是在魏庙的院落里呢。 门外的敲门场愈来愈急促,王社起身去打开门。 蒋振随冲王社笑了笑。 “里长,怎么叫了这么长时间,你睡得真是很死。快些一块去吧,里长不是要处理好多村务的吗?如果真的这样拖拖不办,会令一些村民对我们里政不放心的,也会有一些闲言。如果朝庭知道了,会对你不力的。你的父亲刚去世,我知道你很悲痛,但你要以国事为重。走吧,咱们一块吃饭。去我家。吃过饭,还有好多里政等你操办。走吧,里长。” 王社洗漱一番,和蒋振随一起走出院落 路上,蒋振随和王社并排走着蒋振随看了看王社。 “你昨天说要吃卷菜馍,你嫂子半夜就爬起来做饭了。”蒋振随笑逐颜开地说,“你是我们的父母官,只要你想吃的,我都会想尽办法满足你的只是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办,可能会有一阵子不在家。” “蒋族长,你要去哪里?” “合州。”蒋振随叹息一声说,“我的孩子去合州大半年没有音讯,挺牵念的我想去看一看。” “那我也和你一块去吧。” “这怎么可以,你是里长,咱们魏庙大小事务都由你操持你不在,这魏庙还不成了没有王的蜂?朝庭要是怪罪下来,非同小可里长,你现在父孝在身,还是不去为好。” 吃饭的时候,王社又提出要和蒋振随一块前往合州,蒋夫人放下筷子,冲王社笑了笑。 “王大人心系子民,真是个好官,我正愁着我们家官人上了年纪,路上不方便呢。”蒋夫人说,“王文大人,你去就去吧,你和我家官人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你们家的事情,我会让族里的人去照应一下的到时候,我也会去看一看老夫人。王大人,你年轻,不更世事,出去也好见见世面。” 听夫人如此一说,蒋振随也就点头同意了。 王社和蒋振随出了魏庙,直奔合州而去。 路上,时而会看到兵车匆匆,勇丁忙忙,一派大战在即的气氛。 “看来是要真的和蒙古人开战了。”蒋振随嗟叹到,“战火一起,遭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呢。王大人,不知这仗真的要是打起来,我们大金国能否坚持到最后这些年,大金国国库空虚,民生凋零,真是担心咱们能否是蒙古人的对手。” “不是要和蒙古人和谈了吗?” “和谈,王大人,你看这兵员调动的迹象,能象和谈吗。再者说了,就是咱们大金国想和谈,蒙古人能否愿意还是要另当别论的。” “蒋族长,你言之有理。”王社想到晓涵去暗中保护完颜亮丞相去蒙古和谈的事,他想,如果真的和蒙古人开战,去和谈的人岂不是会让人家扣作人质晓涵,如果真的会这样,到时候她会怎么办呢王社隐隐地为晓涵担心着,不觉天色已晚,他和蒋振随在一个叫义马的驿站旅馆安顿下来。 小旅馆很幽暗,两个人要了两碗面食,简单充饥一下,便躺在床铺上休息了。 夜间,一阵嘈杂声把两个人惊醒,就听店小二在大声呦喝着“山贼来了,山贼来了”两个人急忙起身,王社见蒋振随朝门外跑去,自己也随着跑了出去。旅馆外,灯火通明,一个独眼人骑在马上手持火把正指挥着手下人包围着旅馆。王社一阵惊恐,蒋振随安慰着王社,他让王社稳定心神,不要慌乱。 “各位客官,咱们只是在这兵荒马乱日子没法过了,才出此下策咱们只要钱财,不要性命,各位客官,有钱的就出个钱场,没有钱的就赶紧走人。”独眼人挥动一下手中的大刀说,“走吧,你们现在就走吧。不过,身上的银两要掏个精光,记住,一定要掏个精光。走,开始走吧。”独眼人指挥着人群朝山匪们留出的一个通道走去,每出去一个客人,都会有山匪去搜索一下身从有一个老者身上搜索出一块碎银时,一个山匪抽出刀便那个老者腰斩了残酷的场面令人心惊肉跳,后面的人纷纷把自己藏在身上的银两掏了个精光。 “咱们也掏吧。”蒋振随见状低声对王社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咱们保住性命要紧。” 王社见蒋振随把自己身上的财物掏了个精光,他有些踌躇。 “快快,后面那个后生,快把你身上的值钱的东西掏出来。”独眼人冲王社嚷了起来,“别磨磨蹭蹭的,干脆些。” 王社朝身上摸索一番,真的有一些碎银,便掏出来朝一个山匪递了过去。 眼前的山匪冲王社微微一笑,那是一种令王社魂牵梦绕的笑靥,如果不是那个小山匪的脸上涂抹得乱七八糟,王社一定会惊叫出来“晓涵”两个字的。 那是一双含烟飘雾的眼。 王社是永远记得的,一定是晓涵,只有晓涵才有的那一又眼睛,眼前的人却是一身山匪装束,这令王社有些匪夷所思。王社把手里的碎银拿在手里,他有些犹豫王社想,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晓涵,那么自己现在的表现一定会让晓涵嘲笑的面对眼前后山匪,自己表现得如此怯弱,分明不是大丈夫所为上一次打狼,自己就没有在晓涵面前表现得英勇,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应当充分把男儿本色表现出来,而且要表现得淋漓尽致王社想到这里的时候,便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走在他前面的蒋振随见王社没有手里的银两,急忙走近王社把他手里的碎银抢过来。 “大人,你想干什么?咱们是要活命的,你可不要如此犯浑,难道说你还真的想舍命不舍财吗?” “不,面对强盗,我们不能束手待毙,更不能任人宰割。”王社理直气壮地说,“蒋族长,我是堂堂七尽男儿,不能就这样听天由命。” “吵闹什么?”独眼人催马来到王社和蒋振随近前,并把刀锋指向王社,“休得声张,快把银两交出来。” “大丈夫生天地间,当威武不能屈,你这个山贼,可知道你家小爷是从来都是宁折不弯的。”王社大声喝到。 “好,我就看一看你如何宁折不弯。”独眼人说话间把刀锋一转,向王社的脖颈处斩去。“咣当”一声,独眼人手中的刀在接近王社脖颈的当儿被什么东西打飞了。 独眼人一愣,他分明看到是眼前的一个小山贼打出的飞镖。 “公子,你做得对,我是晓涵。”晓涵说话间一掌出去,便把独眼人整个身躯从马背上击落在地。“ “晓涵。”王社一阵惊喜,他走过去捉住晓涵的手。 “杀吧,就当又一次遇到了狼群。”晓涵冲王社浅浅一笑。蒋振随眼见着晓涵手起刀落,一个个山贼应声倒地一些被劫的客人看到王社冲进匪群,也都一起对山匪群起而攻之,不大一会儿,山贼们撂下十几具尸体跟随着独眼人逃跑了。 “晓涵,你怎么会在这里?”王社帮着晓涵擦拭着陆脸上的血污,“你不是奉师命去护应老丞相去与成吉思汗和谈去了吗?” “是的,不过,现在还没有赶到地方呢,遇到一帮山贼,我想把他们除去之后再去。”晓涵冲王社婉尔一笑,“我还想问你呢,你这是去哪里?” “来,这是我们魏庙的族长蒋振随。”王社拉过蒋振随向晓涵介绍到,“晓涵,这就是我任职地方的族长,魏庙那里蒋姓人家居多,号称九侯后裔,他们的先人是在朝里任过重职的。” “是的,是的。小老儿见过侠女,不知当如何称呼您。”蒋振随向晓涵施了一礼说,“这次我和里长外出,主要是想去合州看一下犬子。” “蒋族长,这是我没过门的媳妇,晓涵你叫她晓涵就行了。晓涵,我和族长这一次去合州的,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你不是重孝在身吗?”晓涵有些茫然,“你们要去合州,那里可是宋人的地盘。” “没有事的,合州守将冉琏弟兄两个都是我的义子,他们冉家和我们蒋家是世交。”蒋振随笑到,“晓涵姑娘,你既然是我们王大人没过门的妻子,我会向尊敬我们王大人一样尊敬你的。刚才你们说到要去护送谁去见成吉思汗,那可是大漠深处,山高路远,此事非同小可。” “听蒋族长的口气是到草原去过的。”晓涵冲蒋族长浅浅一笑,“长这么大,我还真没去过大草原呢。” “晓涵,不如咱们一道先去合州,再和你一块去草原吧。”王社很想和晓涵多处一些日子。“说实话,家父嗑然辞世,我心里面一时难以承受,不想接受这个悲痛的事实,很想把自己的情绪转移一下。这一次和蒋族长外出,也是这个想法。” “也好。”晓涵说,“不过,行程要赶紧一些,可不能误了完颜老丞相的大事,要不然,师傅会怪罪下来的。” “你师傅是哪一个。”王社盯着晓涵说,“晓涵,我一直是很想知道的。” “算了,说过了现在不会对你讲的,走吧。”晓涵牵起王社的手说,“有些事情,我是要谨记师命的。走,咱们现在就上路吧。” 三个人租了车马,直奔合州而去。书要简单为妙,三个人来到合州之后,蒋族长见过冉家兄弟,说出自己的儿子蒋峰大半年没有回家的事情,冉琏笑了笑。 “儿大不由娘。”冉琏说,“干爹,想必我兄长现在是在合州干什么大事业吧当初,他来合州之时,我是要他到幕府里任个一官半职的,可他却坚持要从商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他了这里和西夏,和蒙古人,还有你们大金国给和我们宋人,再朝西去的回人和藏人,都是有贸易来往的。这些年,蒙古人势力渐渐强大,有一些商人是常去蒙古那边弄一些丝绸生意的。当然,还有我们宋人的茶叶。” “琏儿,你是说你峰兄有可能去了蒙古人那边?”蒋族长有几分疑惑,“峰儿少不更事,也没有多少闯荡经历,不会走得那么远吧。” “正所谓天高任鸟飞,义父,现在正是乱世出英雄的时候,我峰兄一定会历练本事,成就一番大业的。”冉琏命下人把茶水送上,他冲晓涵和王社示意一下说,“两位请用茶。” “这是我们的里正王公子,这位小姐是王公子的妻子。”蒋振随向冉琏介绍到,“我们这次前来讨烦你了,怎么没见你弟弟?” “去临安办事去了。”冉琏冲王社和晓涵笑了笑,“两位真是郎才女貌,只是不为我们汉人所用,可惜,可惜。” 王社想说什么,晓涵拿眼光制止了他。晓涵笑了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又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吃喝完毕,蒋振随提出要告辞,冉琏一直把王社和晓涵还蒋振随送到城外。 三个人策马前行,走了好远,王社回头看一眼合州城门脱口赞了一句:“合州城真的是易守难攻,是个兵家要地。看来,冉家兄弟一定是宋朝的肱股之臣。” “那是当然。”蒋振随脸上露出几分自豪,“当年如果不是宋朝无能,大金国是打不到淮河边上的现在,淮河一北都属于大金国领地了,没办法,我们这些大宋遗民总是要活人的。还好,有你王大人执掌我们魏庙,小老儿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多少改变。” 王社叹息一声,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三个人越过长城,转眼间就来到了蒙古大漠。蒙古人兴起之初只是靠成吉思汗的九姓孛儿只斤氏在北亚北部有阿尔泰山、萨彦岭和兴安岭等,雄伟起伏的山峦上到处是茂密的山林,山峡河流缓淌,两岸有挺拔的杨树、桦树和雪松,缓缓的河流向辽阔的草原延伸着。夏日的大草原上花卉葳蕤,狗牙草是牲畜喜欢吃的草,但这里也有狼和鹿。在额尔古纳河畔的一个山洞里,一只青色的孛儿赤那狼和豁儿马兰勒牝鹿交媾合欢后,又双双跑到了斡难河的源头不儿罕山,在牧草丰美的山脚下生养了一个叫巴塔赤罕的后代。巴塔赤罕就是成吉思汗家族的祖先。这个传说很有趣。至少我们会相信蒙古人的祖先是生活在树林河畔的人,笔者查阅了当时工作的安徽宿州师专(宿州学院)图书馆的一些资料,歌颂蒙古古代英雄业绩的诗人们并未提过牲畜的事。他们是一个游牧民族,蒙古史学家很直率地作如下记载:有一天,朵奔蔑儿干在脱豁察黑山打猎时发现兀良哈惕部的一个人,问他要一块鹿肉。朵奔茵儿干碰到一个伯牙兀惕部的人,此人快饿死,他要用他的儿子换肉吃。这个儿子就是成吉思汗的祖先。先祖的养父去世后,他的养母竟生三个儿子。他的两个年长的兄长疑母为何又连生三子。母亲解释说,我每日夜间见一金色异人钻入我被窝里,摩摩搓弄,将光明透渗我腹,那人似黄犬状离去。以情察之,你们的三个弟弟是我与天狼神星共育,乃天之子息。如是,这些孩子的子孙,这些神奇的后代一定会出一个世界征服者。那妇人叫阿兰豁阿,她命五子取五箭,每人一支令其折断,五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折断了。阿兰豁阿又拿出五箭捆好命五子轮番折弄,竟无人折断。但阿兰豁阿过世后,五子便分了家主产。孛端察儿蒙合力是老五,四个哥哥欺负他年少没给他多少东西,他离开家独闯世界去了。只身愤怒地奔向茫茫荒野,前途难卜,他沿斡难河而下,来到了巴勒春岛。安营扎寨的地方是一间自己斩木割草搭建的茅屋。住下后想找一点吃的,他发现一只俯冲攻击地上猎物的鹰下在食鹫,他喜出望外,捉住鹰后驯养起来。鹰给他捕捉的野鸭多得让他吃不完。光阴如梭。孛端察儿见鄂尔河迁来的牧民住他附近,他纠合家中的兄长奔袭这些牧民。有利可图,兄长们都援手支持孛端察儿的计划。孛端察儿一马当先抓住一个妇女。从她口中得知这个部落叫札儿赤兀惕。蒙史载:他们冲向札儿赤兀惕部,抢牲畜和食品,也抢人,把人带回家当奴仆。孛端察儿的后代们之所以有世界征服者,就是他们显现了先祖五箭训子的真谛。团结起来,把分散的部落打败,再组成一个统一体。在铁木真之前,他的先祖无数次努力都失败了。统一蒙古各部落,这一伟大的事业注定是要由成吉思汗来完成的。铁木真在称成吉思汗之前的蒙古是这样的,部落之间为掠夺牧场牲畜战乱不已,金国对蒙古进行灭种的侵略,到处是血腥的屠杀,旧贵族势力为坚持氏族制对牧民进行欺辱压迫,在如此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漩涡中,一代天骄横空出世,民族统一的历史使命也就落在了铁木真的身上。草原英雄们所向披靡,但他们当中也不乏人中龙凤,他们的韬略和气质以及高瞻远瞩的政治家目光,终为大元帝国的建立奠定了基础。从成吉思汗到忽必烈大帝,七百年前的神州大地到处是轰轰烈烈的战事,各色人种的精英们为了自己本民族的利益,他们在历史的舞台上尽情的仰天长啸,当然,是很少有人顾及战乱给人民带来多少苦难的。这真是:亘古烽火多少遍,存亡绝续几番轮,兔走乌飞白驹过,依稀世事依稀人。 晓涵老远就看到一队人马正在前行,人群里有辇幡,晓涵知道,这一定是完颜亮丞相前去与成吉思汗和谈的人马,辇里坐着的一定是公主 晓涵回头对王社和蒋振随说:“你们两个现在不必和我同路了,咱们要办地事情不一样,正所谓道不同不相谋,我们就此分手吧,公子,蒋族长,保重。” 王社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晓涵已经绝尘而去。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17章 惊愕 第五卷 第十七章 惊愕文 / 王社 望着晓涵远去的背影,蒋振随哈哈笑了起来 正在失望的王社嗔到:‘振随兄,你怎么还有心思笑呀晓涵说走就走,她怎么一点也不理解我的心情‘ ‘这正是我觉得可笑之处这个小女子,一定是个干大事业的主儿,只可惜生是女儿身了她这样毅然决然,雷厉风行,以后,你果真娶了她,看来是要得一种病的文大人,你知道是什么病吗?‘ ‘什么病?‘ ‘惧内‘ ‘别说笑我了‘王社晃动一下马辔,‘走吧,咱们去找蒋峰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完颜亮一行数十人护送着大金国的公主前往成吉思汗的大帐,当他看到成吉思汗威严地坐在大帐内并不起身迎立之时,已觉得寒气逼身,脊梁骨阵阵冷风掠过他知道,这再也不是当初任他们大金国宰割的一个蒙古部落酋长了 成吉思汗望着走进大帐的大金国丞相完颜亮,他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成吉思汗知道,眼前的大金国丞相是来向自己纳降的,自己再也不是象自己的先人那样是金国人砧板上的一块肉了成吉思汗想起自己的父亲被人毒死之后,他的家人所受的苦难,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天,夜暗象灰色的轻纱从天上飘落下来。---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皴皮的老树上一只雀鹰休歇着。这时的西山还有一抹暗红,斡难河的流水豁啷啷地响得很。少年铁木真收缰下马,诃兀伦撩开帐门,很平静地说:“孩子。塔塔儿人毒死了你父亲。你父亲说,你起誓要扫灭塔塔儿部。”诃兀伦是铁木真的母亲。她的丈夫也速该被人高马大的塔塔儿人毒死了。也是这样一个夏日。诃兀伦第一次见到也速该时已是名花有主。她是一个部落酋长的女儿。她和丈夫刚举行过新婚喜宴,正要赶回男方的部落,途经斡难河岸时被年轻勇猛的部落酋长也速该发现了。驰骋着的也速该看见新郎是蔑儿赤惕部落的人,还有一位绝色佳人和他并驾齐驱。体态丰美的诃兀伦一下子迷倒了也速该。果敢的年轻酋长决定不计后果地把她抢夺回家做妻子。勇猛地也速该追上准备涉水的诃兀伦。诃兀伦知道逃是不可能了。她语气坚定地让新婚的丈夫快走。她丈夫不愿意。她说:“天下的女人多的是。好男儿怎会怕找不着女人呢。”诃兀伦的语气不容置辩,她朝男人的马背上就是一鞭。那马突受惊吓涉水而去。诃兀伦跟也速该回家后总哭个不停。也速该的另一个已生两个儿子的妻子劝诃兀伦,要想活下去,就要把爱转移给新的主人。蒙古习俗一个男人可以娶很多老婆,只要他养得起。但很多人只娶一个老婆。诃兀伦对也速该的态度越来越好起来,她知道自己怀上了也速该的孩子。望着也速该的叫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的两个儿子,她希望自己也能生一个儿子。公元1162年,这一年是南宋的绍兴32年,金大定2年,诃兀伦生下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手里握着一个黑宝石般发亮的象长矛一样的血块。族中的智勇者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这个男孩长大后一定是个勇敢好战的斗士。这个男孩出生时,也速该正与塔塔儿人打仗,战胜归来时,带回两名塔塔儿部落头目和许多战利品。蒙古传统有权势地位的男人为儿子取名时,都纪念当时发生的大事。于是,也速该就把两个战俘中较威猛高大的叫铁木真的名给了刚出生的小男孩。以后,铁木真的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也相继来到人间。哈撒儿、哈赤温、铁木格和铁木仑这三弟一妹在给兄长铁木真一起玩捉迷藏时,小妹铁木仑突然惊叫起来。“大哥双目发光,好象有两个火球在燃烧。”三个弟弟证实了小妹的发现后,都惊呼着跑向妈妈。诃兀伦说:“你们的哥哥铁木真是天狼星下凡,生他时我梦见天狼星坠我怀中。他目光如炬,正是星光熠熠。”族人也注意到铁木真的不凡。都说他十分机警,活力充沛。也速该想证实诃兀伦说的夜梦天狼星的事。诃兀伦说:那天我喝过桦树甜汁,想起南面我的鞑靼汪古部落,想着我的酋长父亲,我就漫无边际地在外面到处走了起来。在一片沙碛深处,诃兀伦朦胧中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诃兀伦思乡念父,神思有点恍惚。当她那双鞑靼女人罕有的美目闭上的时候,仿佛进入一个传说中的海市蜃楼里。到处仙山琼阁。到处仙花瑞草。诃兀伦恍恍地进入一个桌儿山的地方。桌儿山象四方桌子。山里有一个大洞。洞里有一只会幻变人形的仙狼。是先祖至高无上权力的再现。是传说中的孛儿只斤山神。诃兀伦见到传说中的孛儿只斤,倒地便拜。山神目光如炬,扑向诃兀伦的怀中。诃兀伦又惊又喜,觉得体内有股青春活力骀荡。她心猿意马地躺下来。孛儿只斤似一团燃烧的火在诃兀伦身上滚动着。诃兀伦觉得又热又渴,她解开自己的衣襟。忍不住把山神抱得紧紧的。丰满的乳峰颤动不已,她感到象春风玉露阵阵吹拂浸袭着自己。诃兀伦幽幽地叹一口气,在奇妙的感受中她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孕。诃兀伦在嫁给也速该时就听说过蒙古的先人乃青狼白鹿交合而生。她心中一惊,从梦中惊醒。也速该听后哈哈大笑。他扯开诃兀伦的衣衫,惊奇地发现诃兀伦比以前好象健美丰满了许多。也速成该喃喃地说:“我听父亲说桌儿山仙神五百年才现真身一次,这次你能梦交山神,生产时又梦天狼星入怀,看来,我们族人的希望就寄托在铁木真身上了。”诃兀伦不愿看见流血,更不愿看见战争。她看丈夫用胜仗中的俘虏的名字给孩子取名,就说这么小的孩子就沾上血腥味,真是不吉祥。也速该说:“我就是让这孩子记住血腥记忆住战争。”诃兀伦很惊恐。也速该有点愀然愤恨的样子,“你知道我们的族人让大金国,让塔塔儿人杀掉了多少吗?我已老矣。我一定要让铁木真感谢上苍赐给他目光如炬,让他在黑暗中永不迷航,让他永远记住我们先人的木驴之仇。”也速该的一个祖先在与塔塔儿人大战时兵败被俘,族人准备黄金马匹和羊赎回来,但塔塔儿人把他押到大金国去领赏。大金国曾对也速该的族人进行灭绝人性的大屠杀,这个叫俺巴孩汗的人曾率众抵御过金人,因此金人对他恨之入骨。当塔塔儿人把俺巴孩汗押到金国后,金人便对他施以木驴之刑。所谓木驴之刑就是前后钉着钉子的圆木,把受刑者按在圆木上,然后用大钉将其手足钉在圆木的四只木脚上。受刑者在烈日下求生不能,血尽而死,痛苦万分。也速该的先人就这样被塔塔儿人出卖,在大金国受木驴之刑而死的。以后的世世代代凡登上部落酋领者都得对天盟誓:“报木驴仇,雪灭丁恨,杀塔塔儿,斩金国人。” 王社看到晓涵策马绝尘而去,便与蒋振随一起掉转马头向汪古部落去了 汪古部落是蒙古与金国毗邻的地方,这里贸易十分发达金国人和南宋人还有西夏和吐蕃人都来这里做生意 ‘在这里会找到蒋峰吗?‘王社和蒋振随来到汪古部落后,找了一家旅馆安顿下来,王社有些担心找不到蒋振随的儿子 ‘会的我知道峰儿会来这里的‘蒋振随笑到,‘这里的部落酋长叫德雪禅,和我还是有些交情的咱们这次来,如果真的有什么麻烦,还是可以找德雪禅的当年,我也曾经来这里做到生意一晃多少年过去,现在老了,真是时光催人老那时候,我常带着族里的一些人来蒋振清,蒋振须,蒋有存,马潮,人多了现在,多少年过去了,我的孩子峰儿都来这里做生意了,真是光阴似箭呢不行了,老了‘ ‘嗯,时光如流水,一天天过得真快‘王社叹息一声,‘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现在,我已到了弱冠之年想当初,我和晓涵幼儿时一块嬉戏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有一次,在玩耍时,我还咬破了她的肩是的,在她的肩头,有我咬得很深的几个牙痕只是不知现在还在否想来真是好笑,那时节我们常在一起打闹,她很小的时候就是性情刚烈,不象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子现在,她果然习得一身好功夫,大有男儿气慨,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那你可要加紧习文练武,好男儿志在四方,如果你一生庸碌,到时候会贻笑大方,人家晓涵姑娘可看不上你的‘蒋振随笑到,‘有道是姻缘本是前生定,不是姻缘莫强求不过,我看晓涵姑娘对你还是挺用心的‘ ‘有前生吗?人有前生今世吗?‘ ‘都这么说,也许有吧‘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个店小二装束的人端着茶水走进屋内 ‘好的,小二,把茶水放下吧‘蒋振随示意低着头的店小二把茶水放在桌子上,可当店小二抬起头的时候,他顿时惊愕起来 ‘两位,我可是一直追着你们来的‘店小二抬起头时,蒋振随和王社都认出来他就是在义马遇到的匪首独眼人 独眼人把茶水朝蒋振随脸上掷去的同时,把腰间的九节钢鞭抽了出来 王社急忙拿起床铺上的一个枕头挡去,独眼人一个秋风扫落叶,抽得枕头里的棉絮满屋子飞舞 蒋振随失声尖叫起来,独眼人的钢鞭就要落向蒋振随把眼一闭,心想,这一次我命休矣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并没有什么东西打到自己身上,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独眼人举着钢鞭立在自己面前,却象泥塑木雕一般睁着两眼看着自己蒋振随很纳闷,他看了一眼王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位道士 ‘师傅‘王社惊叫到,‘师傅,怎么会是你?‘ ‘嗯‘道士冲蒋振随微微一笑,‘蒋族长,你不认识本座了吗?‘ ‘哎呀,是丘真人‘蒋振随十分惊喜,‘这真是他张遇故知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丘真人你不是在昆嵛山吗?怎么会从山东来到汪古部呀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嗯,我也是巧遇这个独眼山匪,见他行踪诡异,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便一直跟随着他真没想到会对你们两个下手,这也是天缘巧遇了有缘,有缘蒋族长,你们对我们昆嵛山多有资助,贫道一直耿念在心这一次巧遇,也算是老天开眼,真应了善有善报那句古话了怎么,王社,你不是父孝在身吗?怎么会和蒋族长一块来到汪古部?想来我丘处机有何得何能,能收你王社为徒,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只是不巧你大孝在身,咱们师徒相聚的机缘不多‘丘处机叹了口气说,‘如今生逢乱世,难得有缘人相聚王社,这次你父孝在身,切要谨记稳定心神,不要乱了方寸我看你神思有些恍惚,是不是有些心思驳杂?‘ ‘正是‘王社眼里溢出泪水,‘家父辞世很意外,也很突然,实在难以接受现在,只是想把自己的情愫转移到别外,可总是不能自抑‘ ‘有生就有死,生死很寻常‘丘处机拍一下王社的肩膀,‘想开一些,我们都会死的我也以长春真人自诩,但哪有凡人不死的道理‘ ‘是的文公子,你节哀吧‘蒋振随叹息一声说,‘有生就有死,丘真人言之有理,咱们都吃五谷杂粮,哪有逃得过生老病死的道理刚才我还在说人也许会有来世吧长春真人,你是方外之人,我说的你也许同意吧我们这些人去了之后,总要去一个地方吧?我们死了,是不是象这个被点住穴道的劫匪一样,意识还在,只是身体不听使唤了‘ ‘也许是吧‘丘处机笑了笑,朝独眼人后背拍了一掌,独眼人猛然一惊,他扔下手中的刀,朝丘处机跪了下去 ‘丘真人,你就是名满天下的长春真人丘处机呀师傅,你收我为徒吧我可是一直是想找你的,今天在这里巧遇到你,真是上苍开眼呢‘独眼人不停地叩首,‘师傅,你收下我吧求求你,长春真人,收我为徒吧‘ 丘处机扶起独眼人,微微一笑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的,只要愿意放下屠刀,我愿对你教化一番‘丘处机拉着独眼人的手,又捋了一下独眼人的手臂,点了点头‘嗯,真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好吧,跟我走吧咱们是否有师徒之缘,还要以待天命‘ 丘处机把独眼人领走了 王社望着丘处机远去的背影,大声说到:‘师傅,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丘处机并不回头,只是高声念到,‘有缘自会相见的我观你神色异常,你一定要稳定心神‘ ‘是的‘王社回了一声,转身对蒋振随说,‘我师傅看得出我神色异常,你看得出吗?‘ ‘看不出什么的‘蒋振随打了个哈欠,他笑了笑说,‘睡一会吧咱们养足精神,在去找峰儿‘ ‘那好吧‘ 王社也想休歇一会,他把散落在床铺上的棉絮打扫一下,便倚躺在被子上王社觉得自己恍惚间总想去一个地方,他很想把持住意念,但总是不能自抑,他觉得有什么在引导着自己要去一个地方他分明记得自己是去了一个叫张大屯的地方,在那里还遇见了一个叫刘晓涵的姑娘在那里,人家都叫他王社王社,我叫王社吗?来生今世,难道说那是我来世吗?王社这样想着,只是觉得挺可笑的王社,我真的叫王社吗?好吧,但愿我能去那个世界当一回王社 ‘王社王社‘王社睁开眼睛,见刘晓涵正摇晃着自己王社感到很惊愕,难道自己真的能够今生来世的走来走去吗?他望着刘晓涵,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刘晓涵破啼为笑了 王社见刘晓涵的笑靥里盛满了甜蜜,他伸过手捉住刘晓涵的手,笑了笑 ‘王社,我已经给你请了假班主任说还要找校长审批,你请的是长假,班主任说要等学校校长批下来,你的假才能算数呢‘刘晓涵把手放在王社的额头上试了下温度,笑了笑说,‘你能平安,真是太好了身体要紧,上学是次要的不过,再过一学期就要高考了眼看着寒假将近,到时候,我来帮你补课吧‘ ‘嗯‘王社起身坐起来 ‘睡下吧,睡下吧‘奶奶走了过来,‘快躺下晓涵姑娘,真是麻烦你了‘ ‘奶奶,没有什么的‘刘晓涵不好意思地从王社那里抽回自己的手,她接过奶奶端过来的粥‘奶奶,我来喂他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奶奶嘴是这样说,但还是把粥递给了刘晓涵 刘晓涵很仔细地喂着王社,奶奶看了一会,笑了笑折身走了 ‘你要到学堂去的‘王社很担心刘晓涵照顾自己误了学校的事情,‘你刚才说的话,我有些没有听得懂什么校长班主任,他们是干什么的‘ 刘晓涵哑然失笑 刘晓涵把碗放在桌子上,她点了一下王社的额头 ‘看来,你真的是摔成了健忘症好吧,我好好教导你一下‘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18章 缘来惜缘 第五卷 第十八章 缘来惜缘 在窗子外面看着刘晓涵用心地教导着王社什么,一会儿打着手势,一会儿比画着什么,奶奶觉得挺有意思的她觉得身后有人,回过头,见是黑爷黑爷是张大屯生产队的队长 黑爷掏出烟袋点燃一袋烟,‘吧嗒吧嗒‘抽了一会烟,冲奶奶叹了口气 ‘我看,王社这孩子可能真的是摔出了什么毛病要不然,咱们去一个大地放给他看一看吧‘黑爷看了一眼奶奶,‘今年咱们队里有征兵任务,王社对我说起过的,他很想到当兵‘ ‘当兵?‘奶奶有些意外,‘没听他说起过的‘ ‘王社有什么话都是对我说的是的,他是想当兵的‘ 黑爷说着蹲了下来 屋子内,王社逗着刘晓涵,他把手放在了刘晓涵的肩膀上刘晓涵先是挣脱一下,但还是依偎在王社身旁 ‘王社哥,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这是我写给你的,我知道,有时候自己很不争气,可我就是会不自觉地想起你‘ ‘斜阳西渡,馨书盈屋,低眉懒妆梳;飞珠,卷牍,冻丝幕;琴吟瑟鼓,浅枕深雾,清秋举蓬壶;川谷,林竹,凭风舞。‘王社笑了笑,‘晓涵,你相信今生来世吗?我在这里和你说话,还会在另外一个地方存在吗?‘ ‘听物理老师这样讲过的,说是时空可以是多维的也许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我们生活在另外一个时空里‘刘晓涵把头朝王社的胸脯上拱了拱,‘我不问,反正不过是哪一个时空,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刚才你说到物理老师,我能见到他吗?‘ ‘我们不是天天都见到他吗?王社,你怎么了?难道说你真是摔得神经了王社,你可不要和我开开玩笑‘刘晓涵抬起头愣愣地望着王社,‘如果真的是这样,咱们可要尽快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晓涵,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要对你说个清楚‘ ‘那你就说吧‘ ‘嗯‘ 屋子外的黑爷站起来,他看了看奶奶 ‘如果不行,还是去大医院枪杆一下‘ ‘我看也没有什么的‘奶奶笑了笑,‘两个孩子在里面玩的挺开心的‘ ‘不是小孩子了明年都是要考大学的人了,怎么还能是小孩子呢‘黑爷有些气愤,‘人家晓涵是住姥姥家,你们家王社可不要把人家晓涵姑娘带坏了王社,这小子,看上去闷闷呆呆,从小我就看得出,他是一个真正的调皮捣蛋人,都快考大学的人了,还逗着一群小孩子爬墙玩弄,这一下倒好,把自己玩晕了吧‘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奶奶笑到,‘没什么大不了的‘ 黑爷叹嗟一声,转身走了 ‘晓涵,相识是最珍贵的缘份,思念是最美丽的心情,牵挂是最真挚的心动,问候是最动听的语言,有一种感觉总在难眠时才承认是相思,有一种缘份总在梦醒后才相信。生活可以美满,生活可以悲伤,生活时常充满欢乐,但有时令人沮丧晓涵,我也会说你们这样的话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晚上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方向。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到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喜欢。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生活不相信眼泪,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抓不到的瞬间永远是最美的,快乐的时间是短暂的,和你一起度过的时光是最难忘的,和你做一生一世的朋友是最希望的!风轻云淡的美丽是因为有朋友的存在,心与心的真诚是因为有朋友的牵挂,无论你有多么辛苦与繁忙,都希望你有阳光般的心情!人生是一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笑;你对它哭,它就哭。是吧,晓涵,你不要意外,也许你也和我一样是从八百年前走过来的不过,那个晓涵不姓刘的‘ ‘我是刘晓涵,不是你的那个什么会武艺的晓涵‘刘晓涵气愤地站起来,‘王社,你不会真的是武打读多了吧‘ 望着刘晓涵起身离去的背影,王社觉得也许现在刘晓涵不能接受自己,但总归有一天她会相信自己的王社在刘晓涵走了之后,辗转反侧一会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找一下刘晓涵说的那个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叫吴信船,住在张大屯东北角的小吴庄。那一片的庄子都属于一个叫赵庄的镇子。赵庄镇是一个中心镇。附近有桃园吴集红庙三座楼好几个小乡,还有一个叫九里湾的地方。王社找到吴信船时,语文老师吴朝晖也在。吴朝晖虽然是个语文老师,但和王社交谈时,让王社觉得他比吴信船老师知道的还要多。好象天文地理阴阳八卦,没有吴朝晖不知道的。 吴信船热情地留下了王社,吃晚饭时,居然师生三个人喝起了酒。王社似乎觉得这很自然,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拘束。 两个吴老师天地玄黄了一个晚上,王社回去的时候,酒没有喝多,整个人却变得有些晕三倒四。 宇宙间有大四季,现在,咱们这个地球正处于大四季的春夏之交,以后,天气会越来越变暖。地球只是宇宙间的一个很小很小的象一粒沙子一样的小球。46亿年的年龄在150亿的宇宙间微不足道。人,生命的一个载体。生命是物质的,物质是不灭的。生命作为一个载体,也许会转嫁到另外一种形式存在。时空是多维的。人,应当生活在多种时空里。在另一个时空里,还有一个你,不过,是你自己看不到的。这就象有阴就阳,有正电就有负电。正负电是不能见面的。当然,真的是见了,将是天下最大的奇闻。至少到现在,没有人说见到另外一个自己的。说到最后,吴朝晖老师还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画了个阴阳图。他说,这个阴阳鱼,有黑有白。你睡了,另外一个时空就是白的,你的思想或者说是灵异的感觉却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当然,你不会记得。正如白天难记清你的黑夜思维,黑夜里,你也记不清你白天的作为,这样说是指你睡眠了。道理一点也不深渊,象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浅显易懂。只是有的人懂,有的人不懂。黑白之间是无极。这个道理都在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项,四项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就这样无穷尽地演绎着天地万物,但万物间能明白生生不息这个道理的却不是很多。你看不我们喝酒这个桌子下面的东西,难道说桌子下面的东西就不存在了吗?王社当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这两个吴老师都是世外高人。回到家后,王社又睡了好几天,除了奶奶给他送一些吃的,他便不停地看一些书,还学会了听收音机。里面播送的是一个叫刘兰芳的人正在说“岳飞传”。王社不知道岳飞是谁,当然,岳飞是在成吉思汗死七十年才出生的人物,他当然不会知道的。他只是觉得说的一些战场的事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觉得听得过瘾,便越听越觉得有趣了。刘晓涵来找过他,他只是觉得刘晓涵的知识确实不如那两个吴老师,但又觉得刘晓涵的语言和谈吐都不凡,便也乐意和她交谈。 刘晓涵把几本书朝王社床铺上一掷,她好象有些气乎乎的样子。 “班主任说了,你并没有什么大病,他说,校长不批你的假,最多让你休一个礼拜。眼看就要到寒假了,明年就要高考,你不去上学怎么能行?” “在家里不也是一样的学吗?” “文科还能说得过去,不过,没有老师讲解,不给你圈复习重点,你知道要考什么?” “你说过考试时全国统一出试卷的,老师要是知道,他还把题目都透给咱们吗?”王社笑到,“相识相知是一种天意,缘浅缘深都应珍惜!其实天很蓝,阴云终要散;其实海不宽,此岸连彼岸;其实泪也甜,当你心如愿;其实我要你,开心每一天。我这样说,可以吗?” “嗯。”刘晓涵点了点头,“以后可不要总是神神乎乎,说出那些不可思议的话来。” “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王社笑了笑,“晓涵,我保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另外我还告诉你,这几天我试了试,我可以随意地回到过去那个我,也可以一下回到现在和你在一起。真的,晓涵,这个秘密我只对你一个讲。记住,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再这样说,我不理你了。”刘晓涵勾起手指刮了一下王社的鼻梁子。 “信不信由你吧。”王社捉住刘晓涵的手,“人也许可以爱很多次,然而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你笑的更美丽,哭的最痛心。晓涵,不论你是前生还是今世,我都会爱你一个人的。为什么缘份这样子捉弄我,我现在好痛哭,只想死了这样就不会痛苦了。但是,为了你,我又回来了。只有死才能解除我心里的痛苦,我试着走,却更加痛苦。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想留也留不住,缘来不可拒,缘去不可留,缘来惜缘,缘去随缘,缘起缘灭只在一瞬间!这份情这份爱我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还不清,也许,只有这样和你生生不息,一直爱下去吧。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行,真的晓涵,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在寂寞里。一路上与一些人拥抱,一边厢与一些人绝交!用今生的水泡一杯前世的茶,透明的瓷杯里,沉淀的是前世的清,沸腾的是今生的爱,这味道就叫做——缘分。你一定懂的。晓涵,太阳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升起来照亮我这颗荒芜伤心的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早晚你会明白的。” “王社,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可是,我不能穿越时空,我无法去到将来,我无法知道要到何年,才会不再爱你。现在,我只珍惜现在的你和我。” 王社觉得手背有些湿,他低下头看过去,才发现刘晓涵正泪水潸然,身体还有些唏嘘颤动。王社把刘晓涵拥在怀里,他分明能感受到自己有一种想迎合对方的感觉。 刘晓涵慢慢地闭上眼睛。 两个人说着绵绵的情话,却显得都有些语无伦次。 王社吻了一下刘晓涵花瓣一样的唇。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19章 擦肩而过 第五卷 第十九章 擦肩而过文 / 王社 刘晓涵嘤嘤说到:“爱一个人,是用心还是用泪,爱一个人,是用一生还是用一瞬?天长地久到底是什么?是一生的相守,还是一生的守候。---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如果一生也等不到那誓去的爱,如果一生那爱也不会回头,那么,那爱还是天长地久吗?我相信缘份,但绝不相信一缘定终生,生活自有本身的玄妙和定式,并不是每段感情都有结局,有时情比爱长久!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吧。我和你一道走到一个河边时,河上的独木桥断了。尽管河上有冰,可我不敢过去,是你把我背过去的。从那次之后,我就常常会想起你。和你分到一个班级之后,我真的相信了什么叫天缘奇遇。真的,我信缘。” 王社拭了一下刘晓涵眼角的泪水说:“因为有爱,才会有期待,所以纵使失望,也是一种幸福,虽然这种幸福有点痛。人与人之间,随缘而聚,缘尽而散,有恩哪有怨,有爱便无恨。一生一世是一种信念的追求,有时无法做到,纵然一刹那也将成为永恒。如果真正热烈的爱过,最终没有伤害彼此,那过很多年都是能记得的,并在你黯然神伤的日子里被翻出来,擦去上面的灰尘,安静的陪伴你呆一会儿,不是挺好吗?晓涵,真的祈求上天能让我和你永远在一起。” “会的,一定会的。” “我也信。” “如果在多年后,心底深处还有一份属于少年的天空,心底深处还有一份属于年轻时的爱,还会生出一份柔情与感动,那爱,也就是天长地久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知道,我也能感觉得到,你一定会离开我的,不过,我不怕。” “晓涵,不要这样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看了你写的一些东西,你是准备当兵的。” “当兵?” “是的。几年前,也就是七九年的自卫反击战,咱们这里还不是有烈士吗?我不是怕你当兵打仗。王社,你是可以考大学的,和我一块考,怎么样?” “你知道我这个想法?” “嗯。” “晓涵,我走到哪里也不会忘记你的。至少现在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你,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仍然相信天长地久,一生的守候,或许也不会等待到爱回头,可是因为有了等候,因为有了漫长的的时间去怀念,那么即使在多年后,再回想从前,还会有一份属于旧时的回忆与期待。爱过,就有过天长地久。王社哥,我相信你。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刘晓涵的眼泪又一次决堤而出。 “爱是一种无形的救赎,因为我们无法做到彼此的慰藉。那就让伤害选择我们吧。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辜负青春。努力很重要,但选择更重要。晓涵,我既然真心地选择了你,一定会对你不离不弃的。”王社能感觉到刘晓涵对他的激情,俯在他身上的胸乳象两个小兔子在蹦来蹦去。王社想,既然是这样,就我让我真真正正地做一回王社吧。从此以后,我就叫王社,也就去完成一些王社树立的和下决心要实现的理想吧。‘生活可以肮脏,生活甚至可以痛苦,但是生活是你自己创造的,所以要让美丽成为生活的主唱。回忆只有带来更加的伤痛,忘记却不能抹掉已经发生的一切。不要轻易对人说爱,除非你爱的至死不渝,否则只会让你所爱得人痛苦。不要轻易对人说永远,除非你真正了解永远的意义,否则只会让你的永远变成悲伤。不要轻易对人承诺,除非是向你自己,因为守诺的最终不是承诺者。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我们的爱差异一直存在,风中尘埃竟累积成伤害。‘王社试着在日记中写下这样的话,他放下笔,觉得自己也许还是可以适应社会的。不过,王社对黑爷和他们一些生产队的人还是有些偏见的。王社从内心里很敬佩黑爷,为人公道,为人正派,但对他的手下那些村干部,他又觉得还是有一些不合适的地方。 包产到户,各家各户都分了自留地。王社现在的家庭里没有多少劳动力。爷爷和奶奶都上了年纪,父母都在镇上的供销社生活。王社起初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一个人不与父母生活在一起,而是给自己的奶奶爷爷生活在一起,后来,他看了王社的日记才知道,这个王社非常喜欢文学,而且还有投笔从戎的想法。王社也从王社的日记里更多地了解了他要面临的一个新世界。 读起王社的日记,王社觉得非常有意思。王社把自己喜欢的一些书和文章都进行了摘抄,并美其名《姝仙》。王社查了一下字典,“姝”是美丽美好的意思。王社很喜欢这个字,他决定也象王社这样把自己喜欢的一些文学片断和一些美好的语句都记下来,也叫《姝仙》。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社觉得自己完全适应了王社的角色,他去见了王社的父母。王社的父亲是赵庄供销社的主任,母亲是供销社食品站的会计。王社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王社的家住在供销社的收购站里,当地的人都管那个院子叫马车站。王社在马车站还有一个自己的书屋。马车站的院落很大,他们家在院落里又盖了一个小院落。小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池塘,看得出,如果是在夏天的话,这里的一定是荷花绽放,一定是美丽极了。 王社走到荷塘边,望着枯萎的荷花荷叶,有些黯然伤神。“为什么一个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总是要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就如这眼前枯萎的荷叶荷花吗?有时候真的想找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人有那么难吗?现在,刘晓涵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身世,他知道,现在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理解自己。重重叠叠的是思念,反反复复的是想念,有爱在心中放飞久,有情在眼中荡漾好久,忍受了一世的心碎,换来你呀,晓涵,一定是百世风雨的相陪!爱情是不期而至的,可以期待,但不可以制造。花开堪折方须折,莫让鲜花败残枝。”王社这样想着,慢慢地走向院落深处。 能听到一些人在高声说着话,一定是在喝酒。王社从王社的日记里看过,他就是因为家里总是天天有人在喝酒,很想一个人清静,很想一个人静静地悟一些东西才搬迁到爷爷奶奶那里去居住的。 “一个有一万块钱的人为你花掉一百元,你只占了他的百分之一;而一个只有十块钱的人为你花掉十块,你就成了他的全部。”屋子里有人在说话,“强大并不是来自枪和子弹,而是来自谎言!扯一个弥天大谎,整个世界都会随你翩翩起舞!政治成功的秘诀就是只有你一个人掌握谎言的真相。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是习惯,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也是习惯,成功就是先养成成功的习惯。”王社听得出这个人讲的一些话很有水平。王社推开门,走了进去,果然看到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人在高谈阔论。那个人见王社走进屋,依然旁若无人地侃侃而谈。“阳光是灿烂的,天空是蔚蓝的,风雨过后,一切都将是美好的,为着自己的目标去拼搏,为着自己的梦想去努力。爱情原本就是两个人默默相守的快乐,而当你明白的时候,却可能已经永远失去你曾放弃的快乐,生活就是这样,如果已经开,就不必再回头,没人在原地等你生活中总会有伤害你的人。嫂子,我说的对吗?当是你仍然需要继续相信别人,只是小心些而已愿花香撤满我们生活的前途。愿阳光照耀我们前进的道路,愿我最真诚的祝福给你们家无尽的喜悦。愿你的每一个今天得过得幸福。愿你的每一个明天得比今天快乐。人生有许多难关过,不要怕的,现在孩子们小,等一个个都长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孩子有当兵的想法吗?” “大孩子来了。”王社能感觉到这个冲着他说话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他冲母亲笑了笑。母亲笑容可掬地说,“来,王社,这个是你的姑夫。来,过来,叫姑夫。” “姑夫好。”王社冲着那个戴眼镜的人叫了一声,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母亲。 “你就是王社?”姑夫扶了一下眼镜说,“老家的一些人都说你有些古怪,我也听你不少的趣事。我听了很好,觉得你是一个很不同凡响的孩子。你想当兵?” 王社点了一下头。 “听家里人说你看了不少书,来,说给你听一听。”姑夫笑了笑,“我正找不到知音呢。在郑州,我一个小临时工,天天修铁路,再苦再累,只要有书看,我就什么苦和累都能忍下来。很好,你喜欢看书,说给我听听一听,你都看了哪些书。四大名著,七大才子书,你都看了吗?” “嗯”王社点了点头,他记得王社的日记《姝仙》里提到这些所谓的名著和才子书,便点了一下头。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关于一个人,可以一句话,可以一本书,也可以一辈子说不清的,是吧,王社,你有理想,这很好。初涉人生,绝不能独穿闯天涯,就算你以后到了部队,也要学着与人交流。即使心中溅起过苦涩的雨花,也会有人与你撑伞同行,要多处朋友。要知道,朋友的荣耀不是自己的荣耀,朋友的烦恼才是自己的烦恼,只要你有许多的真情,就有许多的朋友。王社,当你漫过寒风冷月的黄昏,就能感到自己还拥有许多朋友的朋友。你父亲和母亲还有一些家人,都认为你好象有些孤僻,不太愿意与人交往,这是不好的。以后,我调到内地来,咱们会有机会联系的。” “你姑夫对你的期望是很高的。”母亲笑了笑,“你不知道,王社,你爸爸推掉了好多人来咱们家喝酒,就是专门让你姑夫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是的,是的。”父亲走进门来,他把掏在手里的烟拿起来递过去,“兴一,来,抽烟吧。”姑夫的名字叫兴一,王社觉得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只见兴一拿起父亲递过去的烟瞅了瞅,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烟放在桌子上。“嗯,还是中华烟好抽。”父亲把手里的烟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根中华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我还给你带来两瓶茅台酒哩。”兴一说着从桌子下的小包里掏出两瓶茅台酒放在桌子上,“当初没有你把我招工进来,没有你让我成为一名工人,恐怕至今我会在张大屯劳动的。戴天之恩,没齿难忘。” “嗯,人能不忘本就好。”父亲点一下头。 门外一阵喧哗,一些吵闹着要来陪兴一喝酒的人走进屋子。 王社觉得有些吵,便向父母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的住处。王社还想在王社的这个住处里找一些王社的东西,当然,最好能一些文学的东西。 王社找到一张纸,上面用毛笔写了一首诗:“更深人又静,月朗风又轻。月下来散步,思古难入梦。六岁入学堂,至今九个冬。他人得早慧,自己无所成。今夜立大志,雏凤当空鸣。文武兼双修,济世求功名。投笔从戎去,男儿报国行……”诗很长,王社看到上面的题辞是1980年的仲秋夜。如果王社是1965年生人的话,写诗时十五岁。今年算是十七岁了。王社看了看,把诗稿放回原处,他又翻弄一下王社的书柜,发现里面果然是经伦卷卷。手稿到处都是,一张纸上写着一些语句:生命是过程,每个人的结局是一样的,平静面对一切吧!花是最爱的,性格是温柔的,身材是性感的,眼睛是勾魂的,厨艺是一流的,镜子是随身的,发呆是常有的,微笑是无敌的,魅力是天生的,自恋是经常的。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当爱情降临的时候是不知不觉的,当爱情走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任你武功在高也跟本无法阻挡。快乐是一切,健康是本钱,我希望你我都拥有这一切,永远永远!依然习惯被爱的感觉,也许某天在喧哗的城市中,你我擦肩而过,山的水的故事,风是云的故事。人生如梦,岁月无情,募然回首才发现活着是一种心情,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心情好一切都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晓涵,祝你天天有个好心情……。看得出,王社对晓涵还是很用心的。王社想,也许晓涵很王社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两个人不会如此情真意切的。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20章 回到草原 第五卷 第二十章 回到草原 王社呆在王社在马车站的小书屋里,望着王社一些书写的文字,觉得王社还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是一个愿意精忠报国的人他翻弄着王社的书桌,从里面掏出一本子,看来,王社也是一个好学的人上面记着王社一些感受,有一次,在听古筝‘高山流水‘时,自己居然留了泪王社想,这个曲子也是自己喜欢听的于是,王社找到这个古筝曲子放了起来 ‘高山流水‘的曲子在王社的书屋里响起,王社倚在床铺上,他闭上眼睛,在用心倾听这一些日子,王社会在意念一闪之间,在他生活的八百年前和现在的生活间来回走动可以是闭目养神间,也可以是沉思间,也可以是夜间睡眠时王社也觉得自己有着别人如此不同的功能而感到不可思议 王社在回到草原的时候,他见到了晓涵要保护的完颜亮丞相 王社分明看到完颜亮丞相象一个奴才一样立在成吉思汗面前,样子有些卑微,全没有了大国丞相之风这令王社有些愤愤,他觉得大金国的丞相是不应当给人家面前如此低心下意的当时,成吉思汗就端正地坐在大帐之内 其实,王社并不知道当时坐在大帐的成吉思汗正为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而感到自豪当年,你亲被人家毒死之后,他和母亲受尽了苦难也速该率领着他的部落和塔塔儿人数年来进行着殊死的较量。---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少年铁木真的如炬目光被族里传颂着。也速该心想该和铁木真定亲了。于是,也速该骑着马向东南方向驰去,和他同去的还有铁木真,父子俩准备到诃兀伦的娘家部落方向去。旅程相当远,长途跋涉后,他们到了大金国的边界,诃兀伦的族人在长城的北面。也速该巧遇一个叫德雪社禅的部落酋长。德雪禅的部落很富裕,他们占得天独厚的地势,与宋朝商人交易。也速该在德雪禅的部落里第一次见到了擦得铮亮的火药武器和精美的丝织物。铁木真很想拥有这些。德雪禅招待了也速该父子后,问他们要去哪里。也速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德雪禅笑着说:“昨晚我梦见一只白色的大鹰,一爪抓着太阳,一爪抓着月亮。”老酋长说完很仔细地打量着铁木真。“我的女儿叫孛儿帖,十四岁,比铁木真长一岁,你们要见她吗?”也速该表示同意。当他见到孛儿帖时立刻要求铁木真娶她。德雪禅似乎有点迟疑。老酋长应允婚事,要求铁木真必须留下,要等到和孛儿帖成婚时再走。于是,铁木真就留在了孛儿帖那里。也速该回去时见到一伙塔塔儿人。也速该有点饿。塔塔儿人认出了也速该,但他们佯装也速该是个过路人施舍东西给他吃。也速该生性粗犷性豪,无防人之心。是他主动要求到塔塔儿人筵宴求饮的。蒙古人有个习惯,行路过他人筵会处应参加筵会。已到了扯克彻儿山,反正快到家了。也速该曾在数次战斗中大掠塔塔儿人,塔塔儿人对他恨之入骨。这是个复仇的机会,他们暗下毒药在马奶酒食中。酒酣食足后,也速该上马回家。快到家时觉得腹中绞痛。也速该方知受人暗算。医疗几天后不见好转,自知大限已至。问蒙力克在吗。“在。”蒙力克说:“奴才誓死守在您老人家身边。”也速该说:“蒙力克吾儿,吾之诸子尚幼,汝当扶助之。吾领你往诃兀伦处聘女,现铁木真居于德雪禅处,归时为塔塔儿人暗算。腹痛甚剧,死期将至。吾死后,妻室子女姊妹诸人将至何境焉?速唤铁木真来。”言毕气绝。蒙力克听完也速该把秃儿唤回铁木真的嘱托,奔出大帐上马前往汪古部落德雪禅家。蒙力克是也速该族中晃豁塔惕部察刺合老人之子,年纪虽小,却办事谨慎有耐心。他想,如果对德雪禅说出也速该死讯,老酋长一定不让铁木真走。于是,蒙力克竭力保密,只字不提也速该去世的消息。如果德雪禅知道乞颜氏首领也速该死了,说不定他和铁木真会被留下来当奴仆。铁木真和蒙力克披星戴月地从捕鱼儿湖向翰难河上游驰去。“母亲。”铁木真在很远的门外呼唤着诃兀伦。诃兀伦把铁木真迎回帐内。铁木真跪在母亲脚下起誓,一息尚存,誓杀塔塔儿人。也速该生前,因他的英勇杰出,各个部落都团结在他的周围,臣服于他的领导。现在人走茶凉,部落间马上开始了新领袖的争斗。到处混乱一片,男斗女吵。诃兀伦想如果铁木真是个成人,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他父亲的位置,但一个孩子对角逐酋长的族人们束手无策。但族人依然认为铁木真最具威胁性。“孩子,你不要怕别人杀你,汗位是你的。难道说就这样让泰亦赤兀人把你的汗位抢走吗?我们乞颜人注定做部落可汗,甚至于全蒙古人汗王。”诃兀伦泪眼茫茫,“你父亲让蒙力克到汪古部接你之前,曾把我们娘几个托嘱给他。我想,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不帮我们抢汗位的。”“我在王爷临死前发过誓要尽力帮助你们。”蒙力克谨慎地说。“那么,要不然由你蒙力克做新汗,铁木真现在还太小,与其被泰亦赤兀人抢去,还不如你来做新汗。你不会怕塔里忽台的。”诃兀伦泪水象断线的珍珠流个不停。“不行。”蒙力克说,“我是卑贱的晃豁坛人,从神母阿兰豁阿到现在,咱们部落的汗位都是由乞颜人或泰亦赤兀人充当的。”蒙力克察言观色了一番诃兀伦,说到,“我以为现在不要和泰亦赤兀人争斗不休。现在争到手的人还会被下面许多人争斗下去,这样,等铁木真年纪大一点再说也不迟。”蒙力克望着年仅二十七岁的诃兀伦夫人,希望她能赞同他的观点。铁木真平静下来心绪,抓着母亲的手说:“我们可以忍几年。现在我们只要管理好自己的乞颜部就行了。”“我一定竭尽全力。”说这话时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诃兀伦。诃兀伦挑起了管理乞颜族的重担。尼伦部落召开一个小型的库里台大会。泰亦赤兀人占绝对优势,他们族人的酋长塔里忽台就任新汗。乞颜人尽管怀念着也速该,但毕竟人在人眼下,不得不低头。泰亦赤兀人开始逼迫乞颜人。诃兀伦面临着十分凶险的形势。当年也速该凭着自己能征善战的威望和魄力,把同族的许多氏族部落都团结在乞颜氏的旗帜下,特别是泰亦赤兀人更是拥立也速该为汗王。但也速该尸骨未寒,各氏族和部落便作鸟兽散状,各自为政。少年的铁木真感到人心不古,他惊憷人心比斡难河的水还难测量。尽管诃兀伦以铁木真的名义担当起丈夫也速该生前的首领责任和义务,但族人多不买她的帐,泰亦赤兀人更是穷凶极恶。泰亦赤兀部众头目企图恢复在俺巴孩汗时拥有的霸权。诃兀伦时常泪眼涟涟。全部乞颜人都敛眉屏气地生活。但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间,泰亦赤兀人命乞颜人全部搬走。诃兀伦竭力地劝说散去的部属。蒙力克尽职尽责地保护着她。铁木真忽然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他每次看到母亲泪涟涟的样子就说:“母亲,忍一忍,再忍一忍。我会报父仇的。我会把族人团结起的。”也速该殁去的一年后。春祭。俺巴孩汗去世后,留下二妃,叫斡儿伯和莎合台,参祭的人分食祭品。但二妃有意不请诃兀伦。但诃兀伦却不请自来。她来时仪式已结束,分享祭品的酒宴已开始。诃兀伦气愤不过,责问二妃为何在祭祖时不通知她。铁木真看到局势不适合忍让,他怂恿母亲跟二妃争自己的权利。诃兀伦有点发怒了。“也速该虽死,但你们也不致这么胡作非为,汝等以为他的儿子不会长大成人吗?汝等不惧怕他诸子怒之吗?汝等既分享祭祖之胙肉供酒,竟无吾耶,汝等岂欲尽食而饮之后不告而徙也耶?”诃兀伦越说越激动,她知道被排斥于领圣体祭祖仪式之外,对她家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原始宗教晚期的形式是萨满教。通古斯满语族各部落巫师称萨满而得名。从萨满教的角度来看,这样实际上就是否定诃兀伦做孛儿只斤氏首领也速该继承人的意思。诃兀伦把这一层意思说给铁木真。铁木真怒不可遏。铁木真不愿他和母亲成为流亡者。他和母亲对二后据理力争。炊烟缭绕的蒙古包,到处飘着诱人的酒肉香味。翰儿伯和莎合台二妃决义立即起帐开拔,弃诃兀伦母子于此。事情决定后,泰亦赤兀惕部的塔里忽台和脱朵延吉儿当即率众拔营而去。铁木真眼见人们散去。蒙力克的父亲察刺合不顾自身安危,去劝阻散去的人们。泰亦赤兀人用长枪在他背后刺了一枪,旋即倒地挣扎。铁木真闻讯赶过去。老人挣扎着对铁木真说:“汝贤父所聚之族人,已悉数散矣。吾劝之故为彼等戮之。”铁木真泪流满面。望着垂死的老人,少年铁木真把牙齿啮进唇里。铁木仑摇晃着铁木真的臂膀说:“哥哥,你的嘴流了。”铁木真感到自己的两眼要喷火。冷酷的眼前事实在他的心房烙上残酷的印记。诃兀伦面临眼前的危机,她出奇的冷静,骑马追上离去的族人命他们跟她一起回到斡难河畔的水草地。有些人被她苦口婆心地劝回来,但没过几天又都弃她而去。诃兀伦只好与孩子和几个仆人在斡难河岸找些能饱腹的食物。象草根野梅子等大部分人家不吃的食物,他们就这样熬过了也速该死后的第一个夏天和第一个冬天。少年的铁木真为了生存,他学会了捕鱼捉野兔。成吉思汗一想到他小时候靠捕鱼逮野兔为生的生活,便更加忌恨来到他大帐中的这些金国人 望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完颜亮,成吉思汗的眼里露出了杀气 完颜亮并不知晓,他这次虽然是献公主来求和,但自己还是带着圣旨来的于是,完颜亮准备在成吉思汗面前宣读金章宗的圣旨成吉思汗对金国人的仇恨来自他的父辈望着完颜亮一行数人,成吉思汗真的有一种想把这些来议和的人都杀光的想法。 成吉思汗听到了有人抽刀的声音,他回望过去,看到是立在他身后的二弟合撒儿成吉思汗用眼色制止了合撒儿合撒儿是成吉思汗兄弟中非常勇猛的一员战将当年,诃兀伦和孩子们相依为命,她教育孩子一定要团结,用神母五箭教子的故事叫他们团结。但他们弟兄间还是出事了。合撒儿背弓拿杆到河边钓鱼,铁木真牧着家中仅存的几匹马,远远地跟在弟弟合撒儿的身后。一会儿,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这两个铁木真的异母兄长也来了。别克帖儿也到河边去钓鱼。别勒古台和铁木真一起牧马唱歌玩。合撒儿钓到一条大鱼。得意忘形地手舞足蹈起来。别勒古台对铁木真切说:“合撒儿,这么兴奋忘形,当心别克帖儿要抢他的鱼。”果然,半天钓不到鱼的别克帖儿气急败坏地抢过合撒儿的鱼就跑。合撒儿把弓弦拉得滋滋作响,喝令别克帖儿止步还鱼。铁木真一看大事不好,赶忙飞身上马高声断喝止住他们。但他们谁也不听他的。别克帖儿拈弓搭箭回身欲射追来的合撒儿。情急之中的铁木真也搭箭在手。三弓齐响。别勒古台惊得目瞪口呆。别克帖儿惊慌中最先射箭,合撒儿二射有力,正中别克帖儿咽喉,铁木真又补上一箭射在别克帖儿的后背上。在错在瞬间铸成。铁木真疾驰过去下马抱起别克帖儿,茫然四顾。合撒儿出于本能射箭,竟误杀同甘共苦的兄长。别勒古台以为他们都是开玩笑的。但看到血染衣袍的别克帖儿惊恐得嚎叫起来。铁木真对诃兀伦长跪不起。诃兀伦训斥到:“你们是一个父亲的兄弟,怎么能手足相残呢?”别勒古台给铁木真求了情。哈撒儿出了帐篷对铁木真说:“哥,我们虽然是失手误伤自家兄弟,但以后作战一定要不等别人拔箭,我们就先射穿他的喉咙。”铁木真点头称是。在这时蒙力克催马而来。他告诉诃兀伦赶快离开这里。“为什么?”诃兀伦不大情愿。“泰亦赤兀人来了。”蒙力克说,“塔里忽台怕铁木真以后长大报仇,要斩草除根,先袭击来了。”诃兀伦有些张惶惊悚。她的身体有点颤抖。铁木真熠熠生辉的眸子象两颗寒星。他摇了下母亲说:“塔里忽台是来捉我的。我和弟兄们先走。”蒙力克让诃兀伦和铁木仑先骑马走,让铁木真、合撒儿和别勒古台三个孩子一块儿跑。哈赤温、帖木格和铁木仑还有他们的母亲诃兀伦藏进了山洞。铁木真指挥合撒儿和别勒古台砍折树枝圈个栅栏。塔里忽台带着上百人赶来了。合撒儿不等泰亦赤兀人拔箭便连连射击,竟射中数人。塔里忽台高喊:“不要还击。我们只捉铁木真。不要其他人。其他人不还击,我们不杀你们。”合撒儿继续射击。塔里忽台又说,“我们只要铁木真。他目光如炬,早晚都是我们的大患。”铁木真不要他的弟兄再射击了。他走到诃兀伦身边说:“母亲,我们在这里是守不住的,塔里忽台要的是我,我这就出去。我出去后他们一定会追我,这里也就解围了。你们出去后在小孤山等我,我一定去找你们。”铁木真说完翻身上马,呼啸着奔出林子驶向古拉儿山。古拉儿山异常险峻。追在铁木真身后的泰亦赤兀人乱箭如飞篁,人马喧哗着紧跟不舍地来到山脚下。铁木真从身上御下弓箭袋,坐下来喘息一会儿养养神,他发誓一定要活着出去到孤山见到母亲。铁木真在古拉儿山里呆了九天,每天靠野果子充饥。他异常坚定的信念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铁木真知道出去的后果,他用顽强的毅力支撑着。泰亦赤兀人在山脚下扎下了营帐。铁木真望着一团团红火影,望着火影旁的一个个帐篷。他想冲出去。但他怕自投罗网。“汗父啊!我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复仇。”铁木真进入梦乡了。孔武有力的父亲传给他好多武力和韬略,醒来时暗自好笑。他再不能入睡,便细细地想着往事。他想着他的孛儿帖。想起汪古部落就想起了孛儿帖和德雪禅老酋长。少年铁木真虽然觉得这份感情很朦胧,但却已感到它很奇妙。这个神经象马头琴上的一根弦,倏地一弹便悠扬起来。铁木真感到人活着还是很有意思的。他一定要活下去。他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他要做的事情。铁木真在饥馑和精神的痛苦中折磨着。他神差鬼使般地牵着马出山。但马上的鞍子突然掉下来。他惊讶地愣住了。树林里太潮湿了。他的马鞍肚带竟被雾岚浸断了。铁木真感到是不是上苍不让他出山呢。他倚在一棵树下休息一会。他有点想他的斡难河,想他的弟兄,想他的安答。漠北的气候十分恶劣,加上社会环境的冷酷无情,他变得少言寡语起来。他觉得自己很孤苦,孤苦孩子的娱乐就是猎鱼和嬉戏了。札只剌惕部就住在他的斡难河附近,该部有个青年叫札木合,他们结为安答后常在翰难河上嬉戏。铁木真想着以往的欢乐时光,更增加了他要生存下的勇气。铁木真在古拉儿山坚持到第九天时,他决意出去冒险一番。这段时间他除吃些野草树根基本上是空腹,全凭着自己钢铁般的意志和顽强超人的毅力活了下来。他刚到山口时被埋伏的泰亦赤兀人擒住了。决意要杀铁木真的塔里忽台突然感到铁木真身上有一股神奇的力量,那双灿若寒星的眸子象是也速该在怒斥他。塔里忽台心头一颤,他突然念起曾和也速该在同一部落生活的情景。他命人给铁木真上了枷,并命令各营房轮流看守,不得有误。塔里忽台的手下把铁木真用木枷锁住,锁住他的脖子和肩膀,看管他的人是个孩子。是一个和铁木真差不多一样大的孩子。这样做是羞辱傲气凌人的铁木真。你铁木真不是不可一世双目生烨面生华光吗,我们现在用一个小孩用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小孩就看管住你了。铁木真在塔里忽台的监视下很无奈也很无聊地生活着。更重要的是他受到的情感折磨。他要自由。他要出动去。他要去干自己好多要干的事。塔里忽台为了防止铁木真逃脱,让他每晚换一个不同的营帐睡觉。铁木真坚定逃走的信念后,用枷锁撞昏看守他的少年,逃到河边藏到水草里。那少年苏醒后忙叫人到处搜寻。一个叫锁罕失剌的人认出了水草下的铁木真,但他没声张。以前他认识也速该,很敬重也速该的勇猛率直。锁罕失剌轻声对铁木真说:“你目生双烨,眼有火光,他们追捕你就是怕你这些。”锁罕失剌见四处无人就帮铁木真开了枷锁,并给他一匹马和弓箭,让快逃。如此境况,铁木真如果是一个平常人一定会急着到孤山去找约见的母亲,但铁木真并非等闲之辈,想尽量利用这个保护人。当俘虏后被人严加看守着,从未遇着象锁罕失剌这样的好心人。铁木真决定到锁罕失剌家去。锁罕失剌告诉他家每天都搅乳制黄油。于是,悄悄寻找着的铁木真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他循声而去,这儿正是锁罕失剌的家。刚才锁罕失剌救铁木真让他快逃,没想到铁木真竟跑到他家来了。锁罕失剌煞是惊恐。这个消息如被泰亦赤兀人知道后,他将被处死。他不是泰亦赤兀人。他很生气。铁木真看到锁罕失剌生气的样子冷静地说:“我口渴得很,不知不觉竟走到你家来了。”锁罕失剌很冷淡:“我让你快逃去找你母亲和弟兄,你怠慢是不对的。”锁罕失剌的两个儿子沉白和赤老温为铁木真开脱“爹,他分明是渴了嘛。”沉白让小妹合答安找出药抹在铁木真的脖子上。他们家后面有一辆大木车,沉白和赤老温扶铁木真藏在车上,叮咛妹妹合答安一定要保守秘密。沉白和赤老温这样谨慎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几天泰亦赤兀人还会找来。果然,泰亦赤兀人连续几天都在进行疯狂地搜捕。他们知道铁木真被人收藏起来了。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着。锁罕失剌的家突然被泰亦赤兀人围住了。而且围得水泄不通。锁罕失剌的女儿合答安很惊恐地站在大木车附近。泰亦赤兀人搜得很仔细,翻箱倒柜室内室外地翻个底朝天。几个泰亦赤兀人忽然发现大木车。大木车上都是羊毛。他们正要翻弄时,合答安吟笑着说:“这么热的天怎么可能藏在羊毛下呢。即使藏在羊毛下也闷死了。”用性命赌博的合答安说出的这几句话果然起到了作用。几个泰亦赤兀人一听言之有理,便停止搜寻离去。安静下来后,锁罕失剌赶紧让铁木真离去。他牵来一匹很壮实的马,又叫人烤几块羊肉,拿来弓箭。他说:“这比我刚才给你的东西还要好,你现在赶紧走吧。铁木真一路很顺利。当他到达他和母亲约定的孤山时,那里已空无一人。日子有点久,他的亲人们没留下踪迹。他又去他和弟兄们伐木设栏的地方,依然是物在人去。他只好顺着斡难河寻来。到了乞沐儿合河的河口,终于在豁儿出恢山和母亲以及弟兄们重逢了。诃兀伦流浪四方,以为再也不会和铁木真重逢了。突然相会,她喜出望外。母子相会后过了一段日子后,他们迁居到了阔阔纳语湖。他们的生活依然很艰苦,有时几天只能吃些野菜,能吃上一顿野鼠汤便是美食了。铁木真家只剩下几匹马。噩运突临,一队人马到他营房前将正吃草的马儿偷走。铁木真异常气愤,他急忙拿起弓箭去追赶,但盗马贼已走远了。别勒古台去打野兔还没回来。铁木真急得团团转。夕阳下山时,满载而归的别勒古台回来了。铁木真不容分说地把别勒古台扯下马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追了三天三夜不见盗马贼踪影。铁木真有点困乏。见山头上有一个翩翩少年正挤马**。他策马奔了过去。这个少年自我介绍说:“我是纳古的独子,叫孛斡儿。”“我叫铁木真,正在追盗马贼。”他们谈了一会儿,都感到他们好久该见面了。孛翰儿要帮铁木真找回失去的马。这两个意志坚强的少年在大草原纵横驰骋着。他们畅怀志向,他们互吐心声,他们都决意成为一生的好朋友。铁木真望着广阔的草原,他很豪迈地喊几声。孛斡儿很敬慕地望着铁木真说:“我早闻过你的名字了。愿我们终生都是好朋友。我对天起誓。”铁木真终于看到了九匹被偷的马儿正在吃草。于是两个人围近马儿赶着他们快跑。马贼追上来,他们准备用套马的绳套把铁木真套下来。孛斡儿拉弓搭箭准备回身射那人。铁木真制止了孛斡儿。“不要伤害他,不然会引来很多盗马贼。现在我们只有快跑。”天色晚了。盗马贼调头回去了。赶到孛斡儿的营房时铁木真向他的好友道谢:“我想分几匹马给你。没有你我这些马都找不回来。”“我父亲纳古是有名的富人。我求回报的话就不帮你了。既然是朋友,是不能图回报的。”孛斡儿说这话时他父亲纳古出来了。纳古以为孛斡儿失踪了,儿子突然出现在面前,他很惊喜,说:“你们既是盟友,一定要互相善待。”铁木真点头称是。他告别了孛斡儿父子,经过三天三夜的驰驱奔行,终于回到了他母亲身边。诃兀伦正在桑沽儿河畔焦急地等待着。见铁木真突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们一家人都象过节一样高兴。几经磨难感到自己成熟多了的铁木真差不多该结婚了。于是,他在母亲诃兀伦的催促下启程去德雪禅部落。老酋长真心诚意地欢迎铁木真的到来。他的女儿孛儿帖已是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铁木真同弟弟别勒古台沿怯绿涟河河谷往汪古部而来时,还担心事情有变。听到德雪禅说:“吾知汝等为泰亦赤兀人所妒,心甚忧,今幸得见汝来。”铁木真听了这话很放心,也很高兴。德雪禅有点后悔当初轻信蒙力克的话,没把铁木真留下来,让铁木真小小年纪竟历尽磨难。老酋长很自责,在心爱的女婿最艰难峥嵘的岁月里,物质的或精神的什么样的帮助都未给他。现在铁木真就在眼前。他一定要毫不犹豫地答应铁木真的任何要求。于是,老酋长便答应了很快把孛儿帖嫁给铁木真。孛儿帖的母亲叫搠擅,她一直送女至桑沽儿河和左边勒古山附近的铁木真家。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21章 目瞪口呆 第五卷 第二十一章 目瞪口呆文 / 王社 搠擅夫人走时给铁木真一件黑貂皮袄。---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成吉思汗知道,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就是那一件黑貂皮袄现在,自己已经成为部落首领,眼前虽然有一些兵马,但还够不上兵马强壮的和大金国真正较量的时机还不成熟成吉思汗制止了合撒儿,见合撒儿把抽出的刀又按回刀鞘,才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孛儿贴和一个少女走进帐内。 那个少女正是晓涵,成吉思汗和晓涵相遇是在一个池塘边。 那是公元1174年,成婚的铁木真感到苦难的日子即将过去,他要利用眼前一个机会他要把黑貂皮袄当作外交礼物铁木真将孛儿帖带回帐房交给诃兀伦照料,之后,便拿着黑貂皮袄去办他要办的事。这时的铁木真已羽毛渐丰,他的阵营已初步形成。在艰难岁月中磨练出的铁木真已能够有了自卫能力,已能够当机立断,已能够选择战机克敌。在痛苦中磨练,从失败中学习,铁木真的领导个性已塑造出来。他已学会发号施令。在大草原上,各部族的人已习惯谈论铁木真的英勇。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曾帮助草原上最强有力的首领王汗脱里勒恢复权势。在也速该帮助下登上克列亦惕部王位的王汗脱里勒和也速该结为安答兄弟。铁木真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他决定去见见他这位义父王汗脱里勒。克列亦惕这个起源不明的民族一直游牧在土拉河流域,脱里勒是这里的统治者。 铁木真带着黑貂皮袄,和合撒儿、别勒古台驰向土拉河黑林脱里勒营帐。整个牧场风景如画,绿草很浓密,浓密的绿草上是五颜六色的花。十字花金黄灿烂,百里香淡紫儒雅,繁缕雪白还有天鹅绒般的火绒草。蜿蜒的土拉河两岸杨柳依依。铁木真向脱里勒自我简介一番。“昔日与吾父结为安答,故汝亦是吾父。”铁木真边说边向义父献上黑貂皮袄。脱里勒见到厚礼异常高兴,他激动地向铁木真保证:一定帮铁木真重建王国。说到:“汝之去汝之民,吾必为汝招之。汝之分散之民,吾必为汝聚之。”这是契约式的会面。这样,铁木真也成了王汗脱里勒的附庸。“五年多了。”脱里勒感慨地说,“你父也速该死时未向我报丧,小看我不能给他报仇吗?”“初遭大变故时人心惶恐,泰亦赤兀人弃我母子而去,挣扎求生痛苦不堪,无力也无颜来见汗父。”“说得有理。”不怒自威的脱里勒说,“那你三兄弟当合力报父仇。”这时帐外有位神态倨傲的青年进来。脱里勒说,“桑昆,来和几位安答见见面吧。”桑昆自小娇生惯养,目空一切,阔步高视地和铁木真兄弟见了一下并不言语。合撒儿性情鲁莽,刚想发作被铁木真止住了。“桑昆安答,十几年前我们常玩耍的事记得吗?那时跟我们一块玩的还有一个叫札木合的安答。”铁木真轻声说,“那时我们都孩子气,常为小事争吵呢。”“天长日久,不记得了。”桑昆冷冷地道。“是的,我们过去不提,我们今后不争。”“不一定,将来难料。”脱里勒见铁木真低声细语,见儿子桑昆蛮横无理,竟溺爱不责备儿子,反让人把铁木真安排到外面去。住几天不见脱里勒提替他招集旧部的事,铁木真便猜到这是桑昆捣的鬼作的怪。回家的路上合撒儿和别勒古台发誓要报这次冷遇之仇。铁木真很沉静,他饱经忧患,现在已是很能忍耐了。他分析出脱里勒是个势利小人。势利小人当以利诱之,善能忍辱负重的铁木真坚信能把脱里勒诱上钩。回家后跟诃兀伦一说,诃兀伦也赞同儿子的观点,忍耐一番力求自强。孛斡儿弃家来寻铁木真不久,当年铁匠札赤老翁的孩子者勒篾也寻来实践以前的愿望。于是,这家便多了两个勇士。合撒儿和别勒古台很喜欢孛儿帖,他们都很艳慕铁木真娶到一个好女人。孛儿帖放下酋长女儿的身份,日夜操劳挑起了整个家庭负担。她迟眠不倦,早起晚睡。孛儿帖生性柔顺,使合撒儿和别勒古台的傻劲有了着落。铁木真很高兴他的女人孛儿帖有很好的人缘和声望。弟弟妹妹都很喜欢她。一家人很和美。孛儿帖常抽闲暇时陪铁木真习武练箭。铁木真常去给王汗脱里勒送些猎物和衣饰,还有几次是哈撒儿和别勒古台送去的。铁木真终于等来了脱里勒替他招集旧部的号召。但来的人不算多。他们都惧怕泰亦赤兀人的强大。他们怕受迫害。即使是这样,辉煌的路已有些展开,越来越多的人归附到铁木真旗下后,历经磨难的铁木真在十七岁这一年已经是一位小头目了。铁木真的名字被人议论着传诵着。泰亦赤兀人来袭击铁木真的时候,大声叫嚷的是放出铁木真。躲到密林中的母亲诃兀伦已深知儿子铁木真的不凡。铁木真在树林里能呆上九天凭的是他钢铁般的意志和超人的意念。从看管他的泰亦赤兀部死里逃生,对一个少年来说是一件很英勇的事。孛斡儿就是冲着铁木真的名字来投奔他的。他宁愿舍弃大财主纳古伯颜的家产,跟随早闻盛名的铁木真。孛斡儿成了他铁木真终生的朋友和著名的大将。孛斡儿和赤老温、木华黎、孛忽勒并称为铁木真的四杰。也速该生前和克里勒王汗是盟兄弟,曾帮助王汗取得汗位。铁木真把孛儿帖娘家陪嫁的黑貂皮袄送给王汗后,无形之中就即成了铁木真与王汗联盟的事实。诃兀伦的前夫是兀都亦惕酋长脱黑脱阿的弟弟。篾儿乞惕人分为三族:兀都亦惕、兀洼思、合阿惕。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当年抢亲时并不知道诃兀伦的前夫也客赤列都的兄长是兀都亦惕酋长脱黑脱阿。自从也速该夺走诃兀伦之后,脱黑脱阿一直想为弟弟报仇雪恨。脱黑脱阿知道铁木真的名声越来越大。他想趁早下手报仇。凶悍的篾儿乞人终于来了。羽翼尚未丰满的铁木真知道他将面临一场大难。凡事皆有报应,远在儿女近在自身。当年父亲也速该抢亲种下的祸种就要发芽了。被抢去妻子的也客赤列都终日神思恍惚。他的哥哥脱黑脱阿一直在寻觅着下手的机会。追击几次都扑了空。夜深人静,铁木真和孛儿帖正在酣睡,机警的铁木真突然惊醒,穿衣坐起问他的侍女是怎么回事。“快起来,泰亦赤兀人来了。”铁木真伏地细听一会,判断出不远处至少有五百骑兵奔来。孛儿帖起床后急忙跑向婆母诃兀伦的住处。这时营帐已乱成一锅粥,喊声冲天,杀声阵阵。合撒儿、别勒古台、哈赤温和铁木格也来了。铁木真沉着地说:“快叫母亲和铁木仑先走。”马声嘶鸣,敌兵已近。铁木真听到鬼嗥似的呼啸不绝于耳,大风狂沙,尘烟飞扬。铁木真率众离去。三姓篾儿乞人的五百铁骑赶来时空空如也,怒火中烧地把篷帐家什烧个精光。孛儿帖听到敌人的声音渐渐稀疏,心里稍稍平静些。铁木仑想哼唱一首歌,孛儿帖止住了她:“小妹,不要唱,夜深人静会引起人家注意的。”铁木仑说:“敌人不知道这条道。”铁木仑话音刚落,前面就出现了几个骑兵。“什么人?”前面的人问。?“铁木仑。”话到人到。铁木仑策马应战。和她一起护卫在孛儿帖车旁的合撒儿也立即冲了过去。他们越战越觉得敌兵越多,心里有点发慌。铁木真感到这次一定是中了敌兵的埋伏,很难杀出重围。敌兵大笑着,为首的一个敌酋一把将孛儿帖抓在马背上。众兵士狂妄地大喊大叫起来。孛儿帖心里沉沉的。“篾儿乞人,你们要不放过我会遭灭顶之灾的。你们难道不怕神勇无敌的铁木真吗?”铁木真闻声赶来,一枪挑下那个敌酋。又有敌骑拥上来。铁木真把孛儿帖提在自己身后。铁木真试了几次想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但敌人越来越多。铁木真长喝一声:“为何篾儿乞人越来越多?”脱黑脱阿、兀孙和哈孙台三个敌酋狂笑不已。脱黑脱阿怒道:“当年你父亲也速该抢我弟媳。此仇得今日方报,故要决一死战。我们等你们好久了。” 躲在车中的诃兀伦心里忐忑不已,想起往事有点惴惴不安。但她静了静神,很快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她还是爱也速该的。 诃兀伦给也速该能生下四子一女,能在乞颜部的百姓迁走以后,能在家奴仆人纷纷离去以后,能在现在眼前身边也只有一个女仆豁阿黑臣在身边的境遇下,诃兀伦认为自己还是爱也速该的,还是爱这个家的,还是希望中兴汗位的。二母七子加上仆妇豁阿黑臣全家十口人,在羊牛畜群被众奴抢走,只剩下九匹马,除这九匹银合马,七个孩儿,两座帐篷,身无长物的情况,那么艰苦的岁月都挺过来了。失去生活来源,失去了氏族权位,失去了部落最起码的生活保障。面对茫茫草原,走过多少漫长的岁月。整日以泪洗面,双眉紧锁,愁肠寸断,方寸斑驳不已地忧心如焚。就是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中都走过来了。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意志坚强。铁木真推崇她有胆量,她想即使以后真的有朝一日作为国母,她也无愧称为也速该的贞烈夫人。大丈夫能屈能伸,诃兀伦觉得自己尽管很阴柔,但她挺过艰苦卓绝的岁月靠的是一股豪气,一股真正的男人都少有的那么一种蹬天踞地的气概。一家十口艰难度日,她能放下酋长夫人的架子,她能放下酋长女儿的架子,以树枝为骨用青毡扮成固姑帽,腰束牛皮带,脱去丽装换短衫,靠着当初健美丰满的体质,奔波于翰难河上下。没有畜肉酒食,便捡些杜梨野菜让全家糊口。她用桧木掘狗舌草让孩子们充饥,用野葱山丹根养育着她渴望早日登上汗位的铁木真。她总坚信小树能成为参天大木。她总坚信铁木真能成为成吉思汗,能的,成吉思汗就是万汗中的汗,是万汗之王,铁木真一定能成为万汗之王的。 诃兀伦心潮澎湃。诃兀伦对现在在自己身边的豁阿黑臣说:“我们再苦的日子都没有退却,我们再险恶的境遇都没有死。我们一定要活着。我们一定要让铁木真活着。”想着一次次死里逃生,铁木真也越战越勇,他坚信这次自己不会死。不会死的。泰亦赤兀人塔塔儿人早就希望我铁木真丧命,并以为铁木真会在苦难中丧命,没想到我们竟然度过那么多难关,挣扎着站起来,现在还这么强壮。塔塔儿人以为无毒不丈夫,想斩草除根杀我铁木真,先下手为强的塔塔儿召集部众打破斡难河畔的宁静,用他那黑压压的望不到边的人群向人们预示战争的来临,我铁木真不是照样挺过来了吗?走出战争,走到现在。铁木真边撕杀眼前的敌酋,边闪回以往的血腥场面。他不怕死。他以为自己早已死过了。当初和合撒儿、别勒古台用树枝作掩体,箭无虚发地射击泰亦赤兀人。那时就是威震敌手了。使泰亦赤兀人心惊胆寒,心惊胆寒的泰亦赤兀人大叫着只要铁木真。看起来我铁木真注定是要连遭厄运,边遭敌酋的目标攻击的。眼前的血战使铁木真有点想鄙视敌手。决斗式的一个个对手拥上来。越战越勇的铁木真听到身后妻子孛儿帖的喊叫:“铁木真是不死的。铁木真你一定要打胜。”孛儿帖拥紧她的丈夫。她正有身育。她很谨慎地保护着自己的身体。结婚以来他们经常在一起习武的。但现在她不能乱动。她谨慎地保护着自己的身子。铁木真将长枪舞得象一条飞龙,前扫倒一片血珠喷溅,后打击得人头滚滚。他间歇地弯弓搭箭射向拥向诃兀伦车旁的敌酋。铁木仑在母亲身边不敢怠慢地奋力杀敌。 锁罕失剌的儿子赤老温边杀边靠近铁木真说:“这样不行,得快想办法。”赤老温的锁罕失剌曾救过铁木真,这次前来投拜更是对铁木真别无二心。铁木真说:“你和木华黎、孛斡儿还有铁木仑先护着老夫人冲出去。”赤老温正战犹酣,忽听得有人喊他哥。他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妹妹合答安来了。合答安前来助战,铁木真心里很高兴。铁木真曾和合答安有过“过客婚”。逃难进赤老温家时,赤老温的父亲锁罕失剌曾让女儿去陪伴铁木真。过客婚是蒙古人的风俗,家中来了客人就让女儿去陪伴,以示对客人的尊重和敬意。客人是不能拒绝的。铁木真当时虽然和孛儿帖订过婚,但那时还都很朦胧,和孛儿帖在一起心情也激动过,但那时他们都很小。合答安是有心计的女孩子。从小曾在翰难河边和铁木真一起玩。藏匿铁木真时她就喜欢上了铁木真。她当时把处女之身给铁木真时就认定铁木真是个大英雄。铁木真当时是在绝望中得到少女的爱的,又是那么纯真,又是那么热烈,他发誓自己是不会忘记合答安的。铁木真当时在锁罕失剌家住了好几天,一直和合答安情思缱绻,情意绵绵。铁木真离去后,合答安便怂恿她哥哥投奔铁木真。小女孩情思茫茫,想用她哥哥为她做情场上的开路先锋。于是,现在她不失时机地追来了。合答安靠近铁木真。孛儿帖曾从铁木真口中得知合答安,便叫了一声:“姑娘,好好战,一定要让铁木真活着出去。”自从和铁木真订亲以来,铁木真一家艰辛历尽,苦难尝尽,磨难受尽,几年来好象没过一天安稳日子。现在铁木真面临的情况好象又有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孛儿帖只是想无论如何也要让铁木真活着冲出敌围。孛儿帖婚嫁给铁木真后也看出来丈夫能重振家业的希望。孛儿帖第一次见到铁木真时就芳心暗许,舒展了几年紧锁的眉头,她文武双全,一直乞望能有一个好男人。当时她激动得双手颤动得端不动一杯奶茶。年方十四的少女孛儿帖那时虽不是瑶池仙女,但绝对是玉树临风婀娜多姿。是汪古(翁吉刺)部一朵最娇艳的鲜花。和铁木真短短接触后,孛儿帖便很佩服铁木真的勇猛刚勇猛刚进和率真坦诚。他虽然不识字,但他绝不同于其他目不识丁的人。他谈起将来的通盘打算口若悬河,他对未来充满希望,孛儿帖当时只担心德雪禅父亲嫌贫爱富,但贤智的德雪禅也喜欢上了铁木真,这是孛儿帖压根儿没想到的。嫁给铁木真后差不多就开始了流浪生活。家中那时只有兀良哈部的札儿亦兀歹老人的儿子者勒蔑是仆人。者勒蔑是铁木真忠诚的那可儿,现在他依然竭尽全力地在铁木真周身旁撕杀着。孛儿帖感到敌兵越杀越多有点奇怪,好象这不儿罕山到处都是敌兵。孛儿帖觉得这样下去铁木真一定会被敌酋活捉。孛儿帖在逃难路上听婆母诃兀伦说这是当年也速该欠下的夙债。孛儿帖知道婆母是翁吉刺部翰勒忽纳氏酋长的女儿,一开始是嫁给蔑儿乞部酋长脱黑脱阿的弟弟也客赤列都的。蔑儿乞的妻子当年被抢了,他们这次追杀着大喊着是来报仇的。看来新的灾难是降给我孛儿帖的。让我这个儿媳来偿还当年公公欠下的风流债。“上苍,不要让我死,我要亲眼看到铁木真成为大汗,我要亲眼看到铁木真成为万汗之王的成吉思汗。”孛儿帖这样想着竟这样喊叫起来。撕杀着的铁木真问:“你在喊什么孛儿帖,你抱紧我。现在母亲他们已经冲出去了,我们很快就要杀出重围的。”孛儿帖苦笑一下,自己无马可骑,而且蔑儿乞人又是冲着自己来的,她知道自己不会逃出去的,何况还要连累铁木真。孛儿帖想到这,跃身跌下马滚落一旁大喊“铁木真,快走。一定要来救我呀!我一生一世都是忠诚你的,我永远是你忠贞的妻子。”一群敌兵把她扛起来跑了。 铁木真目瞪口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22章 人生一梦 第五卷 第二十二章 人生一梦文 / 王社 望着绝尘而去的敌人,铁木真跪倒在不儿罕山下,解下血染的腰带挂在脖子上,摘下帽子托在右手,左手椎在胸前对着孛儿帖叩了下头。---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就是那一次,铁木真遇到了晓涵,当时,晓涵并没有想到会与这个一代天骄有什么故事发生的,但命运的使然,让她一次又一次不得不接近成吉思汗。晓涵看到成吉思汗朝不儿罕山跪着,嘴里还不停地叨唠着什么,她策马走过去的时候,成吉思汗很是意外。 “你是从中原来的?” “嗯。”晓涵下马后点了点头,“铁木仑是你的妹妹,我是铁木仑的师姐。今天本来是找铁木仑的,她不在。” “我的妻子被人家抢去了。” “我知道。”晓涵望着跪在池塘边的成吉思汗,她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说,“人生无常,你要学会忍耐。起来吧,走,回家吧。” “你不知道孛儿贴有多可爱。”成吉思汗的眼睛湿润了。 “我知道的。”晓涵叹息一声,“听铁木仑提起过。在你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孛儿贴对你不离不弃,是一个很可敬的人。以后,也许我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我要把她抢回来。” “那还不是要打仗?” “是的。” “可是我师傅不想让你打仗。”晓涵捡起一块石子朝水塘里掷去,溅起一片水花儿。 “不,这个仗我是一定要打的。夺妻之恨,你不懂?” “嗯。”晓涵冲成吉思汗点一下头,“我理解你的。可是,我师傅不会放手让你大开杀戒的。” “你师傅是哪一个?” “我不会告诉你的。算了,我走了,会有人找你的。”晓涵说着翻身上马,她扬起马鞭冲成吉思汗挥了挥说,“人的生命是一样尊贵的,劝你以后少些杀伐,多想一下如何教化你的子民。你们这里太落后了,简直是孔圣人没有来过的地方。” “我就是一个大老粗,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孔圣人。我需要的是马,是女人,是大草原。”望着绝尘而去的晓涵,成吉思汗大声喊到,“我要做天下最大的汗,以后,你们中原也会被我踏在马蹄下的。” 晓涵准备回中原,在汪古部落时,遇到王社。 当时,王社还在和蒋振随一块寻找蒋峰,晓涵劝他们回中原。蒋振随有些不甘心,他坚持认为儿子蒋峰就在汪古部落。 蒋振随找到汪古部落的酋长德雪禅,他想让德雪禅发动部落里的人帮他找儿子,但德雪禅自己的女儿都被人家抢走了,现在,正准备和成吉思汗筹备大战,没有时间帮蒋振随。 烽火在即,蒋振随只有跟随着王社和晓涵回到了中原。 到了魏庙,王社把晓涵拥进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王社拥抱住晓涵,他很亲吻一下晓涵,但晓涵却正色地把王社喝退了。 “不要这样。” “抱一下能怎么着?” “不行。” “真的很想抱一下你。” “就这样好好站着和我说话。” “我真的很想你,有时候常常想抱着你的感觉会怎么样,想着想着有时候会情不自禁。晓涵,我真的很想念你。” “咱们就只能这样有距离地好好说一会话,要不然,我马上就走。”晓涵感觉到了王社几日不见象是换了个人似的,觉得他一下变得热烈起来,那一种激情里有一种冲动,象一把火,晓涵知道她要离那把火远一些,否则会烧伤自己的。晓涵很理智地制止着王社的冲动,但王社象吃错药一样总是对晓涵动手动脚。 晓涵策马走了。 王社有些惆怅,他突然觉得还是那个叫刘晓涵的姑娘比较热烈一些,王社想念着刘晓涵的时候,用意念一转,真的回到了刘晓涵生活的那个时代。 王社拍一下自己的脑门,“灵魂出壳,真有这个说法吗?”王社喃喃地自语着。他翻弄着王社书屋里的一些日记本和随笔写的一些东西,看到一张白纸上写着一首岳飞的《满江红》,王社吟咏到:“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王社心想,岳飞是哪一个,这词写的不错的。 王社很想念晓涵,他想如果晓涵能和自己一块来到自己生活的这个时代多好呀。现在,王社觉得自己越来越象王社了,他很想王社一样能真正地拥有刘晓涵。忘记一个人的滋味就是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然后用很小的声音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思念是最美丽的心情,知音是最完美的深交,知己是最贴心的默契。不管你是晓涵还是刘晓涵,你都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追随。淡漠千里见妖娆,枫棱秋色魂亦然。晓涵,你也许有一天会象我一样能在古今的世界里自由自在地生活,也许,我和你真的这样生生世世轮回着,相爱着。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份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去好好的爱他。爱就注定要被伤害,不要轻易轻易说爱,许下诺言就是欠下的债,老鼠对猫说我爱你猫说你走开,老鼠流泪走开,谁也没看见老鼠走后猫也流了一滴眼泪。也許愛不是尋找一個完美的人,而是要學會用完美的眼光,去欣賞一個不完美的人人之所以快乐,不是以为得到的多,而是计较的少。晓涵,刘晓涵,为什么让我们相遇,又不能够在一起。现在,真的很想有真切的生活。刘晓涵,如果和你无缘,只能请求你的原谅,我真心祝福你生活幸福开心快乐,找到你的另一半。适当的悲伤,是因为感情的深切;过度的悲伤,就是智慧的欠缺。有足够的能力获得能够得到的;有足够的魄力放弃不能得到的;有足够的耐力容忍不能改变的;有足够的智力区分它们。不想每天再繼續這么的碌碌無為,有些缘分是注定要失去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爱!王社试着用王社的思维想一些东西,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真的和王社合二为一了。 王社走出王社书屋的时候,听到了父亲和姑夫兴一两个人还一些陪同他们喝酒的人在高谈阔论着什么,王社走过去一听,里面说话声音最大的还是兴一。 “有人说有梦就会有明天,我们之所以不是白痴,就因为大脑里有那么一点碘质。与其用这点儿碘质苛责于人,不如给人一些赞美,一些宽容,给自己和他人心里添一片和善的风景。”兴一大声说,“我就是一直不甘心在当一个小铁路工人,才会有今天这步天地。” “兴一,你现在升官了。”一个陪酒的人附合着说,“你我是能来咱们老家当官多好呀。咱们现在没有什么人在市里当官,有什么事情也不好办。” “我会回来的。”兴一的声音里充满自信,“如果回来,我就在组织人事部门上班,那里是人人都用得着的地方。” “嗯,好,只要有人求,就是好单位。”另一个陪酒的人说,“能来就快些来吧。” 王社觉得走进去也插不上什么话,便出了马车站,向学校走去。 王社在学校门口遇到了刘晓涵,她正和几个女同学一块闲散地走着。 “王社,听说你休学了?”一个女生问。 “嗯,身体不太好。”王社应和着,他看了看刘晓涵,几个生夸张地怪笑几声跑开了。 “你怎么会来学校?”刘晓涵含情脉脉地望着王社,“王社,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感觉,什么感觉?”王社走过去牵起刘晓涵的手,“就是很想念你。” “不要这样,这是在学校门口,别人会笑话的。”刘晓涵挣脱王社的手。 “晓涵,想念一个人是需要坚定的信念,忘记一个人是则需要莫大的勇气漫长的夜,漫长的人生。为什么总是失去了才会懂得去珍惜!人生好迷茫美好的总是短暂的,我希望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永远都幸福美满开心保持平衡的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没有过不去的事,把他粉碎,让他永远不在我的记忆中,那样伤就慢慢的愈合了。有时候我会想象着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那一刻,我真幸福呀,可是,我为什么不能天天和你呆在一起呀。” “王社,你不过于耽于儿女情长,你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你崇拜岳飞,你想投笔从戎,这都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刘晓涵捉起王社的手,看了一眼学校的大门,看了看三三两两出出进进的同学,又把王社的手松开了。 “一个人爱你的时候是真心爱你,没有办法掩饰对你的爱,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你了。这时你不要过于留恋,要勇敢地放弃。因为对你来说,你只是失去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对他来说却是失去了一个爱他的人,别人舍得放弃一个爱自己的人,你又为何不舍得放弃不爱你的人?生气的动机决定了气的层次与境界。“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岳飞的冲冠之怒是一种舍我其谁的责任及使命感,是一股浩然正气。我看王社的日记的,我不会学秦桧那样遗臭万年的。” “王社,你在说什么?你看了王社的日记?”刘晓涵噗卟笑了起来,“王社,你摔了一下,真的变得神神叨叨的了,说起话来也总是之乎者也象个老夫子,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不是在梦中。” “人生一梦,你不是在梦中吗?”王社叹息一声,“晓涵,遇见你我便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在一个人的生活中,与你无缘的人,说再多的话也是废话;与你有缘的人,你的存在就能惊醒他的感觉,晓涵你不用说话。每个女人都是一个天使,当她爱上一个人时,她就会折断翅膀来到人间,所以男人不要伤害身边深爱自己的女人,因为她已经没有翅膀再飞回天堂。这次我是真的爱了,晓涵,有了你,我就无求了。所有的生命中甘如醇蜜,涩若黄连的感觉,在我心中流动,狼行千里食肉,人行万里奋斗,为了我和你的将来,我将去奋斗。晓涵,我是准备当兵的,这个想法,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是吗?不对的,看王社的日记里,应当是有好多家人都知道的。黑爷已经要回了当兵的名额,很快就要办手续的。晓涵,喝了孟婆给的那碗孟婆汤我也不会把你忘掉,我还依然能记。晓涵,你不知道,以前就是一直相爱着的。” “是的,王社,以前咱们是相爱着的。可是王社,你真的需要好好休养一下自己的身体。” “情缘漂泊无尽,岁月匆匆,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过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为了不让自己失望努力着,为了将来的生活能好点努力着,可这努力结果会是什么呢?真累啊!对你的爱不必勉强,晓涵,一生一世,无论快乐还是痛苦,都是我们二人所带来的,成熟、责任、背叛,婚姻包含的内容实在繁多,哪里是爱情二个字能穷尽的呢。被爱最深,不是轻轻被吻或云雨的缠绵,而是他轻轻的伸出手,把你的手紧握在掌中,珍而憐之牵过你手的人,即使无缘,他心里必定爱过你,钟情于夜,又害怕于夜,当无奈的惆怅涌来。乘着清风,踏着朦胧的月光,寻觅荷的清新,你会明白博大可以稀释忧愁,宁静能够驱散困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得老老实实的烦脑,潇潇洒洒的寂寞。真正的强者不怕失败。你以后也许会不爱的,但失败是我前进的动力。我相信,我是最后的赢家。人生有数,我忘不了岁月令人改变,惟有善意与关怀被留存下来,回首当初的同时,现在你是否过的更好呢?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不能把握的幸福。一次次的接受错折,痛苦,创伤和人生一个又一个的考验,一路上就在样跌跌撞撞的走,疲惫的双蹆,何时停止再流浪,昨天的苍茫,何时才会被遗忘,今天的快乐,还在梦中去寻找,明天的幸福,不知在那个遥远的地方。爱,有时就是一个人的事。爱,有时就是一种感觉,一种意境,一种情怀,一种享受对方激起自己爱意而提供的心灵风景般的境界。不需要拥有,不需要索取,只需要全心的去感觉,让那份情永远环绕天涯海角。独自守着落寂,也许很苦,但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因为毕竟还有一份可以守候的美。梦想与现实,我的世界有你才精彩,没有你,那是因为缘分没有到。我的梦有你而飞翔。所以总希望自己的生活会一切如意,无拘无束,自在逍遥,随心所欲开心度过!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晓涵,不管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爱你的。” “王社,你真的让我感觉到象是在做梦。” “刚才我都说了,人生一梦,你和我,还有眼前熙熙攘攘的世人,不都是生活在梦中吗?只是他们不明白罢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23章 花开花落 ------------ 第24章 隽永的意蕴 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隽永的意蕴文 / 王社 “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其实,我是真的希望和你多打一些交道的。---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更新---不过,既然你要当兵,可惜没有这个机会的。”王社显得有些沮恼,他叹息一声说,“我也是不愿意走科举制这一条道路的。难道说咱们只有走考大学这一条路吗?我偏不信这个邪。我也想当兵,只是家里没有后台。当兵是有后台的,没有人帮忙怎么能当成兵呢?” “不会吧。只要你各方面都合格,我不信部队不要你。”王社一下子来了精神,“王社,去吧,咱们一块去当兵吧。到了部队,咱们也好有个伴。” “我考虑一下吧。”王社笑了笑说,“其实,我是想去少林寺的。我已经和少林寺的德虔长老写了一封信,让他给你取一个法名。” “去少林寺?法名?” “是的,王社,你不信?”王社叹息一声说,“我很愤世疾俗的一个人,你在学校里没有听说?你听一下我作的诗:世俗秽浊我颤栗,我似荷花出污泥。算了,不给你说这些了。王社,我也知道你是我们学校是很有才华的一个人。很想接触你,只是你爸是咱们供销社的主任,我是贫民子弟,怕高樊不起你。现在,我听说了你有一些事情,再也抑不住自己想接触你的想法,于是,就来了。怎么,你不和你的家人住一块,一个人住在这个院落里?” “和奶奶住一块。”王社看了看王社,他很想把自己从远古来的这个秘密告诉他,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王社想,如果王社真的和自己一块去了部队,还是守住这个秘密吧。 “王社,你是我的故事,不知道我能否成为你的故事,从这一刻开始,只做两件事情——和你一样不走考学这条路,到部队去。” “岁月是一条奔涌不息的河,蜿蜒的河床,承载着多少人世的沧桑变幻,人情的悲欢离合,情念故交,追忆往事,从世事沧桑的演变中探寻岁月运行的轨迹。有些事情,作为我们这些少年,也许还不是太懂的。王社,你以为呢。” “从泰坦之战到人间相见,从爱琴海边到尼罗河畔,千年的历程,万年的期盼。我想到的是实现自己的梦想。我看不惯世人的一些做法。过去的一些好的东西越来越少。不适应这个社会的。真的不适应。”王社叹息一声,“我坚信,人生的道路会遇到很多坎坷,如果你走过去了就变成了财富,如果走不过去就是灾难。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就算当不了和尚,我也要当成兵。不穿袈裟着军服,也挺好的。以雪花的造型,蓓蕾的内容,眼泪的成份,浓浓淡淡,结构人生!我曾经以为成就事业是我生命中的主题,可现在依然是我自己在行走,有点累,却也有一种自豪的充实感!如果还有午夜梦回,不再依稀可辨自己理想的轮廓,苍穹之下,还我独尊。我就是我,我要做一个真实的我。王社,这样说,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能和你成为生死与共的朋友,真好。生命里愈是快乐的记忆,现在想来愈是残忍和不舍。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就在我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我明白了,两个人始终要选择不同的方向。上帝已经给了我坚强的意志,后面要走的路就要用什麽心态去对待自己了。这也许就意味着从那里跌倒就要从那里爬起来吧!我们是知己,我们需要彼此倾诉心曲,分享我们内心深处的隐密,我们应该互相安慰鼓励;我们不需要风雨同舟,我们应该是若即若离,相聚时我们会收起全部的相互牵挂,分别时我们能放下所有的柔情蜜意;相聚时我们不需要伪装与面具,分别时我们也没有牵绊和索覊。”王社仿佛一下就和王社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又好象他们是注定下来要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一样。王社想把自己不是王社的秘密对王社说,但他还有些犹豫。 “两个人分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不能做敌人。王社,既然你看得起我,以后,我会珍惜咱们的朋友之情的。”王社有些激动了,“我是一个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人一丈的人。王社,只要你看得起我,以后,我会把你当一个娘的兄弟看待的。” “太多的曾经我们未曾把握,太多的机会我们一再错过。与其事过境迁时的感叹,不如用心的好好珍惜所有。你得到的时候你不会珍惜,失去了才知道他在我的心理是多么的重要,我知道这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就算以前王社在学校没有处多少好朋友,但有你这样愿意把自己心里话都和我谈的朋友,我也很知足了。我真的愿意和你做同舟共济的好朋友,一块去部队吧。认识你是一种无言的邂逅也好,是上天的安排也好,王社,左手刻着我,右手写着你,心中充满兄弟之情,以后,咱们就同生死,共患难,做一个患难与共的好朋友吧。” “我愿意。苟富贵,勿相忘。” “你会说我们的话?”王社笑容可掬地说,“你很喜欢古文吗?” “只是看的古书多一些,也没有什么。刚才你说的什么?”王社有些惊奇地望着王社,“你刚才说我会说你们的话?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有什么的。” “王社,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说说看,王社,我早都听说你摔了一下醒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王社,你不上课,能来陪我谈心,我真的很感激你的。” 就在这时,刘晓涵来了。 “那我走了。”王社有些不太情愿地离开了。 “这个人在咱们学校是出了名的怪人,你怎么会和他接触上。王社,以前你是不愿意和他打交道的,你不记得了。”刘晓涵有些生气,“王社,以后,不许和他来往。在学校时,他和我问起你呢。我不想理他的。王社,记住,你以前是和我一样很讨厌那些自以为是孤芳自赏,但又孤陋寡闻志大才疏的人。” “只有知识的女人是不够的,做一位有情调的女人,才是女人生命质量的体现。还有,晓涵,只有魅力的女人是不够的,做一位情调自主的女人,有情趣的女人,这样,你才能给家人和周围带来新鲜的色调和芬芳。晓涵,人世上再没有无奈的分离,我当兵走的那一天,你不用去送我,我不用睁着眼看你离开的背影。我会记住你的,永远。晓涵,没有变坏的青春,没有失落的爱情,所有承诺永恒的像星星,尘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们两个人的心灵不能相通。真的希望你有朝一日会明白我。” “要忘记一个人就要用一辈子才能做到,王社,我们本是天上的雪花,一片一片的。互不干扰,但是从天上落到了地上,我们融化了,我们共同成了一滩水,快乐没有一种定义,正如悲伤并不代表着一种经历!我是一首悠悠小乐,愿缭绕你的身旁,驱走你的烦恼,带给你快乐!也许爱情的苍凉是一种宿命!那我接受!”刘晓涵把书包放下,她慢慢地走近王社,“从今以后,如果你快乐,就别怪我想你!我和你永远相爱,以后,你到了部队,就我一个人了。你要知道,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虽然有这么困惑的难题,生活还要继续,在某种意义上,生活比成功更重要哦!有一种感动无处不在,总有一种情怀轻舞飞扬;总有一种生活,在别处,闪动异样的光芒。王社,让我的心变成一支优美的曲子,随风轻轻飘入你的心。” 刘晓涵的泪水溢了出来。 王社爱怜地把刘晓涵拥在情里,他亲吻着刘晓涵眼角的泪花。 刘晓涵慢慢地闭上眼睛,任凭王社亲吻着。 “晓涵,因为我们彼此爱过。所以我们只能成了世界上是熟悉的陌生人,真的,晓涵,你不理解我,不了解我,真的很令人苦恼。融在了一起爱一个人要是很痛苦,是不是应该放弃,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晓涵,我真的很矛盾。” “别这样说,王社,你是什么都无关紧要了,关键地是我离不开你。我也试着想逃避,但总是做不到。”刘晓涵说着慢慢地脱去自己的衣衫,露出的是紧贴在胸脯上的红肚兜儿,那一片,血红,鲜艳,炫得王社有些睁不开眼了。 刘晓涵毕竟是一个把自己的情感世界看得很重的少女。 自从她第一次与王社接触之后,少女的情愫有时候会令她有一种静夜缱绻的感觉。她时常在内心里对王社说:我们有各自的情感世界,谁都不是对方故事的主角,但作为朋友不能给予我们的,我们却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满足。那一年她去外婆家的时候是一个雪花纷飞的寒冬。寒假刚放,她想去外婆家过年。在到村口的时候,村头河边的那根独木桥断了。当时,刘晓涵急得想哭。正在这时,一个臂膀伸到她面前。是王社。在刘晓涵的印象中,王社是一个很古怪的学生。进学校时总是低着头,好象一个思想家,总是在深思着什么。她和王社同校,但不同班。那时,她也曾留意过王社,但只是觉得这个人怪怪的。自从那一、次去外婆家,和王社有了接触之后,她便和王社相处了。她没有想到王社真的是一个挺有思想的人。她设想着她们会在一个班,会同桌,这些,在进入高中草药之后,居然真的是天遂人愿了。曾经的美丽在岁月流逝中慢慢改变而改变有一种快乐飘飘洒洒,有一种自在平平淡淡,有一种美丽温温柔柔,有一种幸福安安静静。她坚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坚信世界会因她而改变!曾经在某一瞬间,以为自己长大了!其实,在生活面前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那一种疼痛的美丽不是谁都明白。现在,眼前的一切,却永恒地定格在她的记忆深处。 风云流散,一切的一切都将是少女的故事了。有时候人生总在得失之间徘徊,短短几十年,岁月在得与失之间悄然逝去。刘晓涵也想真实地拥有王社,她不想生活在神化与现实之间,她需要一切都真实起来。现在,眼下,她一下子就从结束少女时代的生活,有一种似梦非梦的感觉。 王社算什么,刘晓涵有些弄不太明白。只是觉得自己在心里最真切的激动的那刹那,她是真的觉得愿意投其所好,愿意真的就这样生生世世爱下去的。自从和王社同桌同班之后,刘晓涵也慢慢真的喜欢上了文科,她象王社一样有时候会通宵达旦地读一些所谓的四大名著七大才子书,三坟五典九经八索,只要她能看得到的,她都要秉烛夜读,有时候也会象王社一样试着写一些东西。其底蕴是那么丰富隽永又潇洒超脱,想象着自己尽快圆了当作家的文学梦。刘晓涵想象自己是一条河流,顺着自己的方向向前走,有时丰沛,有时干涸。但路边的草木依然。日子过得很闲散,抓紧一切时间到学校的图书馆看书,到有书的同学家看书,抓住一切机会一些文科的老师讲课,抓住一切机会去拜会自己生活圈子里名流。佛说,有缘修得同船坐。是不是要前世500年的修行才能一块坐一辆车,眼下,王社摔了一个跟头之后,居然总是叨唠着自己从八百年前来的,不知道,刘晓涵有些似梦非梦的感觉,她想起王社脱去自己衣衫的时候,只记得当时是非常冲动的。她回想着自己和王社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想看到对方,也总是愿看到对方,可以和对方无拘无束地叙述自己的故事,却从来没想过把自己的生命与对方联系在一起。现在,她和王社真的合二为一了。 刘晓涵却不愿意体会生命的快乐在于人的心态,在于她的心灵如何与生命相适应。她把所谓的爱情理解成随时开放的花儿,将未来点缀得香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因此,这注定她们只能是朋友。朋友是永远的朋友,爱人是遥远而美丽的神化。王社真的要当兵走了,她为对方的忧愁万里担心,为对方的满足而喜悦,为对方的突然患上感冒而焦急,却从未考虑让自己介入到对方的命运转折之中。现在,好已经真实地拥有了王社,却一点也没有觉得和自己有了肤肌之亲的王社是自己想象的那一个王社。难道说王社真是是另一个八百前来的王社吗?不能说她和王社彼此相爱。因为她并不想彼此拥有。但刘晓涵知道她和王社再也会是普通朋友,因为我们彼此的关注已渗入到了深处。在爱与喜欢之间的夹逢里,她和王社走得一点儿也不局促,倒向任何一边都不是她期望的选择。既然进入到这个境界,那么不妨保持在爱与喜欢之间。这样,朋友是永远真实的朋友,爱人则是遥远而美丽的神话。 在王社当兵走的一些日子里,刘晓涵生活在神话与真实之间,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她谨记着自己不要伤害另一个神话与真实。人生活在虚和真之中,流逝也是好的,空白加无言就是无限。在滚滚红尘中,她觉得自己浪费掉了太多的青春。在学校里,刘晓涵一下子变得敏感、偏执;她总觉得有一些人都在议论着她,也在议论着王社,有时候有一种芒剌在背的感觉。她从不轻易的伤害别人,同时也不想被别人所伤;她在内心深处思念着王社,追逐颓废的快乐,陶醉于寂寞的美丽,曾经在某一瞬间,以为自己长大了! 其实,只有一个人静静地呆着的时候,刘晓涵才知道自己在生活面前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那一种疼痛的美丽不是谁都明白。有些爱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只能珍藏在记忆里用来怀念风,轻轻的吹。面对形形**的人,自然有大相径庭的感觉。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因为她知道她王社现在都没有太深的责任义务,没有太全面的体验与了解,反倒能从朦胧中保持不变的欣赏。刘晓涵在收到王社从部队寄来的信之后,她给王社寄了一张卡片,上面是一对小可爱的小猫,她的题言是“让这一份缄默共系我们的心灵”。王社走了,刘晓涵觉得一个人的天空很蓝,蓝的有点忧郁;一个人的日子很自由,自由的有点孤单;一个人的生活很轻松,轻松的有点无聊;如是,只有走自己的精彩和寂寞。最好的幸福,是把一个人记住,也许只有爱受了些苦,才变得铭心刻骨。她回想自己己和王社在一起的时候,其潇洒与超脱似乎多了一些来自异性的吸引和其丰富隽永的意蕴,又非单纯的友情能与之相比。智慧的代价是矛盾。这是人生对人生观开的玩笑。当时,刘晓涵只是在寂静的喧闹中寻找自己。她在写给王社的回信里说,真挚的友情不需要有承诺,注定的缘分不需要有约定,因为生命就是顺其自然。现在,一切都已随风而逝,想念你的日子则有点幸福,幸福的有点难过。人生之缘如冬日的雪,洁白而轻盈,愿它在世间轻舞飞扬,随着风儿把不尽的祝福送给那个单纯得干干净净的异性朋友吧。以后的日子,累了,你就将心靠岸。醉了,你也会象一样知道难忘。爱一个人就要一心一意的爱,还要爱他的全部和一切。我和你有了肌肤之亲了,也好,这使软弱的我懂得残忍,狠狠面对未来的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的。如果记忆是美丽,为何我会笑得这样勉强;如果记忆是凄凉,为何总忘不了你的模样?梦随心求,心随梦动,一份淡淡的爱,一种浅浅的忧伤,就像风吹过花儿,随风相附,如茵所归。一切皆有定数的。佛说:“前世的五百次轮回,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不可实现的诺言最动人如此美丽的夜晚,孤独是一种遗憾,想念着得不到的爱情成为习惯,当一切都已成风,我面对冷冷的寂寞,独自体会点点滴滴的往事,从从容容地翻开和你在一起真心付出的日子,只感到晓风残月的凄美,我们谁也留不住时间的。日车翻新,我和你一样,明天太阳升起时,还要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王社,我们都很平常,也都非常普通。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你看一下街市的人流,每个人身上都是有故事的。只是有一件事没有多少人去想:谁在写我和你的故事,是不是我们的故事早都被人写好了,只是我们都在不能自抑地演义着,仅此而已,而已而已。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 第25章 闺情 第五卷 第二十五章 闺情 刘晓涵没有想到华教授在下课以后,会把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浏览器上输入-.69Ζ看最新更新---办公室是一个单间,华教授脱去外套,在他摘去帽子的时候,刘晓涵才发现他的头脱发很厉害,头上的那些毛发稀疏得有些可怜,也有些可笑,刘晓涵看着华教授的毛发便哑然失笑起来。 “坐吧,坐。”华教授笑容可掬地说,“你叫刘晓涵,在你还没有来报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文科底子真的很好,好得令我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会报理科。刘晓涵,你也许知道我,也许听说过我,我可是出了好几本书的文科教授了。他们都叫我专家学者,其实,我是不太在意称呼的。” 刘晓涵坐了下来,她接过华教授递给她的茶,呷了一口便一拿在手里,并不喝,只是专著地听着华教授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华教授会把她叫到办公室,也不明白华教授想对她说什么。华教授还在给刘晓涵讲诗经:我们不如把它理解成女子与吉士的偶然相遇,而非有意的安排。此文好在一个诱字,一般认为是吉士引诱女子,我个人认为这应该是一种两人之间的互诱,怀春,指情欲萌动,怀求偶之思,吉士,则为男子美称,两人之诱,应为循之善诱,是吧,晓涵同学?你不要总是不说话,我在讲,你也可以发表自己的见解的。华教授见刘晓涵并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便干咳几声又讲到,朱运震在诗志中认为怀春二字写得最为蕴藉,写闺情最雅相。这正是女子情思的真实写照,是充满自然与人性的一笔。而有女如玉一句,则写出女子的珍贵难得,另人顿生遐想,话语张力饱涵其中。而舒而脱脱兮三句,可谓微声低气矣,似是幽密之约,又像挑逗之辞,却也不乏实态的再现,吠的低声昧语使人不由得想起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的诗句。应为古代女子佩系在胸腹之前的佩巾,而吉士感之后的情形怎样,却又未曾交代,给读者留下很多的话语空白,叫后人填充,这正是诗歌的至高境界,界于说与不说之间的话语蕴藉。这首诗应为千古情爱的鼻祖,也是在写男欢女爱中成就最高的一个,后人诗词之中多有借鉴,柳永、王实甫、兰陵笑笑生等也大量继承其中笔道。文章千古事,此文对后世影响深远。通过此诗,我们不应该简单地看到古人野合的场景,而应该去体悟先人对待男女关系、对待人性与**的态度,把中国人的思想彻底地从下半身的革命中解放出来,最一个自然而不拘谨的现代人,给性及**以正常而非异样的眼光。是吗?晓涵,你在听吧。 “嗯。”刘晓涵急忙点了点头,也许是点头的幅度太大,手中茶杯里的水溅到了刘晓涵的裤子上。 华教授急忙走近刘晓涵,他又手擦拭着刘晓涵裤子上的水珠儿,刘晓涵起身想走,当她看到华教授伏在她腿下的头上的那几根稀疏毛发,随着起伏的身子在飘荡的时候,刘晓涵又一次哑然失笑了。 华教授抬起头,他见刘晓涵已经收住笑容,便尴尬地咧着嘴笑了笑,起身走回自己的坐位上。华教授呷一口茶水,他抹了一下说时嘴角上溢出的口沫儿。刘晓涵看了一眼,差一点干呕出声,她劝自己一定要多忍耐一会,人家是学者是大教授,自己是一个刚进校的学生,不要过于张扬自己,刘晓涵这样想着,便又耐心地听华教授讲了起来。华教授笑着说,刘晓涵同学,你可能听说过我是咱们这一地区聊斋研究会的会长,平时,我还会招集一些对聊斋有兴趣的学者来咱们学校开学术研讨会。你的文科那么好,这次请你来,我就是想介绍你加入聊斋研讨会的。 “我是没有看过聊斋的。”刘晓涵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说没看,也看了一点,实在谈不上有什么研究。华教授,我只是一个理科学生,实在没有本事来和你一道研究聊斋的。” 华教授干笑两声,他看了看刘晓涵说,聊斋志异近五百篇中,许多有**描写,其数量足以让我们分析特征,概括规律。蒲松龄以生花妙笔,阐析情感之幽微,其精妙笔法亦足研究、总结。性无能有广东缙绅傅氏有子,甚慧,而天阉,十七岁,阴裁如蚕。遐迩闻知,无以女女者。巧娘里有性狂暴,素有嫪毐之目,自言生平未得一快意。一日与狐交,衿褥甫解,贯革直入。狐惊痛,啼声吱然,如鹰脱韝,穿窗而去。伏狐里有严世蕃疏远姬妾的无法满足的性需求,妾非处子,然荒疎已三年矣。只好冒险诱骗某男子到秘室,获取短暂的快乐。天宫性无知说,书生郎玉柱邂逅仙女颜如玉,情好日笃,郎一夜谓女曰,凡人男女同居则生子;今与卿居久,何不然也?女笑曰,君日读书,妾固谓无益。今郎夫妇一章,尚未了悟,枕席二字有工夫,少间,潜迎就之。郎乐极曰,我不意夫妇之乐,有不可言传者。书痴里还有女同性恋,范十一娘遇封三娘,缘瞻丽容,忽生爱慕。偕归同榻,快与倾怀。订为姐妹,衣服履舄,辄互易着。封三娘男同性恋写到,何生素有断袖之癖,追求美少年黄九郎,初遭拒绝,相思成病,九郎惜之,遂相缱绻。黄九郎女性心理异常,娶故家女辛氏。初入门,为穷裤,多其带,浑身纠缠甚密,拒男子不与共榻。床头常设锥簪之器以自卫。四五年,不交一语。孙生男性心理异常是写到,乐仲,年二十始娶,身犹童子。娶三日,谓人曰,男女居室,天下之至秽,我实不为乐。遂去妻。乐仲无性之恋说孔雪笠喜欢娇娜,观其容可以忘饥,听其声可以解颐。虽无夫妻之缘,但是,得此良友,时一谈宴,则色授神与,尤胜于颠倒衣裳矣。娇娜一篇里还写了人兽相交,青州贾某,客于外,恒经岁不归。家畜一白犬,妻引与交,犬习为常。犬奸里写到,真毓生夜宿吕祖庵,庵中有四个年轻貌美之女道士,其中,两人代裸之,迭就淫焉。终夜不堪其扰。陈云栖里说,真定界,有孤女,方六七岁,收养于夫家。相居一二年,夫诱与交而孕。真定女五通怪看中赵弘之妻阎氏,强行入室,因抱腰如举婴儿,置床上,裙带自脱,遂狎之。而伟岸甚不可堪,迷惘中呻楚欲绝。等到再次侵犯时,妇人已血液流离,昏不知人。五通里香玉想捉弄绛雪树妖,和男友黄生来到树下,取草一茎,布掌作度,以度树本,自下而上,至四尺六寸,按其处,使生以两爪齐搔之。香玉是写**的,咸阳韦公子尽览天下名妓,无意中自食便液,和自己的儿子、女儿发生关系,算是对其淫秽生活的惩罚。韦公子写的是人妖与双性恋,王二喜男扮女装,模拟女人行为,以为妇女治病为途径行奸淫之实,不料,最后栽在一个对男女都有性指向的马生手里。人妖里写到某人得到游方僧的**,服后立刻见效,下部暴长;逾刻自扪,增于旧者三之一,他心犹未足,又偷吃二三丸,致使阴长不已,解衣自视,则几与两股鼎足而三矣。药物的毒副作用使他脖短腰弯,连父母都不认识他了。药僧性生活隐语说,庚娘的丈夫要和她亲热,就打暗语,看群鸭儿飞上天耶!她则回应,馋猧儿欲吃猫子腥耶!正是靠这两句话,庚娘在义胆除凶后,和丈夫重新团聚。一个化为书生周克昌的鬼,聪明好学,科场连捷,知名乡里。鬼不能忍受渴望抱孙的父母的絮叨之语,我久欲亡去,所不遽舍者,顾复之情耳。实不能探讨房帷,以慰所望。蒲松龄在自己的作品中为人物设立了性与爱,爱与性的发展轨迹,他准确地把握了两者的复杂关系。从爱到性是多数人的情感路线。霍生瞥见美少女青娥,童子虽无知,只觉爱之极,而不能言,年十三尚不能辨叔伯甥舅的霍生当然无法用语言表达真爱,借助于一个道士赠予的削铁如泥的神铲使他穿透几道墙,终于来到美女身边。挖墙太累了,他没有立刻扑上去,就地解决,反而趴在美女身边,倒头就睡。蒲松龄就是这样刻画少男的爱与性,一种纯真的、天然的爱的色彩,没有哪怕一点淡淡的性的影子。刘晓涵,以后,等你加入我们研究会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看一看聊斋。炽热的爱在这里放射光芒,醴酒调谑,欢洽异常。灭烛登床,狎情荡甚。刘晓涵,只要用心去看,就会知道书里那些引臂替枕,倾吐生平,无复隐讳的爱情故事多么美好啊。 刘晓涵见华教授愣愣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了,她站起来笑了笑。 “我想走了,华教授。”刘晓涵说着便朝门外走去。 但是,刘晓涵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分明感觉到脖间有股热呼呼的气息向她喷过来,令她作呕,她想吐,她想喊。 华教授强行吻向刘晓涵的脖子和耳根处。 今天是正月初五 刘晓涵放寒假回到家之后,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她没有想到高校的教授会人前教授为人师表,背后却是另一副嘴脸,她对家人说自己想休学或者是另择别路,但家人是不同意的 在公元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上大学还是被人看作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而且,那时的大学生如果不写诗,也同样会被人嘲笑的。既然家人不同意刘晓涵休学,她想,还是坚持把学上下来再说吧。现在,自己也算走出了家庭,也算走进了生活,什么样的酒,都要独自斟饮。……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己了断,伤口是别人给予的耻辱,自己坚持的觉。自古是情关最让人难受,刘晓涵想,也许自己命中注定情海中颠簸,为了王社她要付出更多。这算什么,却让她痛到有苦不能说,因为她爱王社就像那飞蛾扑向火。生活是一台戏,每一个人都在其中经常转换角色。 清晨的阳光洒过来,绚丽的朝霞萦绕刘晓涵,她知道,新的一天在等待着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要学会自己解决,现在,自己已经走出家门,一切都要学会自立了。雨后出现彩虹,努力就会成功。让开朗的笑容再次绽放在自己的脸上,刘晓涵对自己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放假了,真的可以放松一下了,这也是刘晓涵好长时间都盼望的,可是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家人都被笑话逗的乐成那样,可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好笑。昨天到几个同学家去打牌,可是怎么都没有心情,别人玩的高高兴兴,而她却在那睡着了,晚上到歌厅,看到同学们玩的满头大汗,她却感觉不到高兴,听着他们的歌声睡着了,黑子喊刘晓涵起来唱一首,她不知怎么样去唱,只是觉得自己的心情不是很好,这个生活,在她眼里它一点也不精彩。黑子对对刘晓涵讲,不光要上学还要会玩,要学会生活。黑子还说,你们都考上大学走了,我在家干个体户,不也是觉得生活挺有意思吗。是啊,不知怎么了,也没有心情打扮自己,把自己弄的样要饭的一样。总是感觉生活好无聊,好无聊.连个讲话的人也没有,自从到了那个叫墟城师专的学校,刘晓涵不知道笑是高兴的,只知道每天笑是为了搞好人际关系。和没有素质的人还有和关系可言,可是人言可畏啊,不知道找谁去讲话,学校里有个山桃文学社,社长那个人很本,一脸的严肃,找他他会说刘晓涵讲的都是假的。找王社去?她不想让他抄心,他已经太累了,压力也太大了,我不能再给他压力了,可是她却活的无聊,无聊,生活对她来说,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 开学好长时间了,感冒总是不好,半夜总是咳嗽不停,想喝口水都没有,夜里挂水,没有人陪,算了坚持吧。一夜夜睡不着,白天还要上课,难受死了,整个人都变型了。刘晓涵只觉得自己的事情太多,真的好累,好累。太多的事情,好想找一个人讲一讲,可是她不知道找哪个最合适。只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里面,象这样活着真的很累。她自己都快承受不了了,上次几个同学上街,当电梯缓缓的升上时,当时她差点从上面跳了下去,等回过神时,自己吓了一身冷汗,怎么变成这样了。太可怕了。王社来信说他们现在正处于二级战备,过一阵子如果没有信来,那就是进入一级战备了。他告诉刘晓涵“我爱依然”时,刘晓涵真是有些激动,她没有想到一个人在生死关头还会想着对她的爱,这也算令人知足的事情了。真正的逆境就是失去了人类最基本的行为能力,无奈,无助,无盼。羡慕你的人,不知道你的背后就是万丈悬崖,你羡慕的人,你看不见她转身就要跳入火坑,彼此在一起的快乐!她想其实每个人真的都需要一个离天空,大海很近的地方,在那里,可以自由,可以呼吸,可以歌唱凡眼看世界,流水落花烟雾里,醒时岸边月,那时节能好好爱一个。在墟城师专里,爱王社,这一句话只能藏成秘密。观赏窗外的雨,反复触碰她爱过的痕迹。她只能在心里说,王社,好想好好爱你,却没有权利再把你包紧。现在,刘晓涵只能告诉自己学会放弃才不会有太多的遗憾,学得随缘,才能让生活过得惬意,学会放弃,做一个快乐的自己。凭着坚信的理念和梦想,在绝处寻找生机,而不是用死亡来拒绝面对的难题,学得随缘,让自己和朋友都过得快乐吧。 山桃文学社的社长来找刘晓涵,说是春天就要到了,文学准备去踏青,刘晓涵是文学的骨干,她答应了。酒逢知己饮,诗遇知音吟,相识遍天下,相知能几人?刘晓涵觉得社长还是一个非常有才气的人,她也愿意和社长交往。以瀑布的气度,小溪透丽,冰挂的悠扬,深深浅浅,进入人生吧,刘晓涵这样想着的时候,心情也就好多了。十步之内必有芳草的,也不一叶障目就不见泰山了,她觉得这个学校里有着象华教授那样道貌岸然的人,但毕竟还有更多情趣高雅老师和同学。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二十六章 悠扬的钟声 社长和刘晓涵两个人走在城外的河堤上,社长说,回眸过去,感慨万千!只有将这份感慨倾诸笔端,变成一行行的文字,才是送给子孙后人社会最好、最特别的礼物。---浏览器上输入-Ζ看最新更新---梦有时候是很美的!追求美是天性,而梦中带来的只是瞬间的,把握现实中的具体美,才是真实的!晓涵,我喜欢的你并不喜欢,但你喜欢的是我永远的最爱。我的最爱是你,你的最爱不一定是我,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爱我。我的生命中有你才精彩,枯燥无味的生活不能没有你的存在,我化作风,化作雨,化作朵朵浪花,蒸发在人世间。晓涵,笑我情痴只为你。当我们掌心相对,心心相印时,所有的人都会看到——-我爱你!但是,也许我并没有权利拥有爱!你有一个在部队里的男同学,看着你的选择,我想我应该离开!伤心我已太多,不能再承受,我愿意放弃一切,做一个没有伤心没有爱的幽灵。晓涵,伸手摘星,未必如愿。朋友是生生世世的牵念,缘分是长长久久的相聚,知已是完完美美的深交,知音是贴贴切切的默契。我有时候会很妒忌你那个在部队里的男同学,我知道,被朋友思念是一种幸福,思念朋友则是一种温馨。社长说着捉起了刘晓涵的手,他说,晓涵,我多少次想摸着你的手对你说,我爱你,但不会弄脏你的手!回望一起走过的日子,总是有一点无奈和感伤的。从容,丰满过一生。晓涵,你是个非常有情趣的女孩子,我知道,追求你的人非常多。就算你有一个在部队里的男朋友,但每一个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力,是吗? 刘晓涵抽回社长捉着的手,她望着社长,不知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 社长说话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刘晓涵只是觉得想听,便立在那儿静静地望着社长,听他一个人说。晓涵,不想让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不知道我你,当然,我也不想而是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从来未曾为谁动心,却因你,我格外认真。从来未曾为谁认真,只因你,我爱得很深。是你让我知道幸福的美好,感到思念的痛楚,是你让我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没有你我的眼泪在落,晓涵,我想,了解自己也许要一辈子,也许要永永远远。难过死了,想到最后终于可以找一个人讲讲了,可是我等到一句:“够人”是啊,晓涵,也许我说的话对你来讲可能是不足一提的,也可能你认为我对你另有企图的。哎……现在的人,你把自己给了那个人,那个人也不会拿你当回事的,各过各的,各活各的。有时想想真的很悲哀。今天好高兴啊,让你陪同我到校外走了走,我要让你看看我到底怎么样,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真是的。的确你在学校很历害,一个理科的学生,会写起诗来令我们这些中文系的同学抢着看,真是不得了。看到那些人,就讨厌。想整我,没有那么容易,我也是吃饭长大的,哈哈……,晓涵,对你说这些,可能太高兴了,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会引得好多人忌妒的。好吧,你们都躲在被祸里笑吧。好好笑吧,现在,我和刘晓涵两个人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一定是不少非常梦想的事情吧。 刘晓涵静静地望着社长,忽然间她有一种非常超脱的思想,在瞬息万变的自然界中,芸芸众生显得格外的渺小。在地球上,大自然的力量是无法比拟的,它不仅创造了人、动物、植物,还创造了大地、高山、流水、空气、云,甚至连南极多彩的极光、雨后迷人的彩虹也都是它的杰作。在地球以外,大自然的力量更是神乎其神,它不仅创造了地球,还创造了各种恒星、行星、彗星、卫星和流星等,就连星球的转动、太阳的发光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大自然中蕴藏了无数的奥秘,希望你能通过本书走近这些奥秘,去感受它带给我们的震撼力。雄伟的山峰,广袤的原野,欢快的溪流,深沉的海洋,都会引起我们深思;朝晖夕阴,寒来暑往,花开花落,鸟语虫鸣,都会引起我们的遐想。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既美丽又神秘,还有许许多多的奥秘等着我们去探索。宇宙的尽头在哪里?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沧海能变成桑田吗。刘晓涵想起自己当初考学时的心情,仿佛一下子明白了来这个学校的意义所在。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她想,如我对爱情的依恋,如我对生活的感激。正如歌中所唱,看那白云轻轻的飘,带着我的思念,只是不知道这思念寄于何人。我不知道,谁是我无法遗忘的牵挂、谁又是我心底眉头的爱恋呢?她想,现在自己身边人不正是在上演着一幕幕生离死别吗。她不想伤社长的心,想到这里,她冲社长嫣然一笑。‘赦教,我很感谢你的真诚和爱,但我是不能接受你的‘刘晓涵冲社长笑了笑,她不想伤了社长的自尊心,‘我们是同学,是朋友,这已经很好了,别的我不想再奢求什么了‘ 赦教有些激动了,他没有想到刘晓涵会如此准漠的社长叫赦教,是墟城师专中文系的学生,还是学校山桃文学社的社长赦教捉起刘晓涵的手,他的声音有些变调了。 “我们有各自的情感世界,谁都不是对方故事的主角,但作为朋友不能给予我们的,我们却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满足。曾经的美丽在岁月流逝中慢慢改变而改变,有一种快乐飘飘洒洒,有一种自在平平淡淡,有一种美丽温温柔柔,有一种幸福安安静静。我们坚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坚信世界会因我而改变!曾经在某一瞬间,以为自己长大了!其实,在生活面前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那一种疼痛的美丽不是谁都明白。晓涵,你不要太固执了,我是知道你那个在部队里的男同学的,比起他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对你够一往情深的了。” “是这样的,我们都有各自的感情世界,谁也不是谁的故事主角,但问题是我的故事已经开始了。赦教,我说过了,我非常感谢你的爱,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来这个学校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刘晓涵挣脱了赦教的手,她转身离去,走了好远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我们都还是学生,是学生,为什么不好好学点东西呢。” 回到学校,刘晓涵一个人呆坐在宿舍里,她有些弄不明白,同学之间除了爱就没有友情了吗。佛说,有缘修得同船坐。是不是要前世500年的修行才能一块坐一辆车,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这些日子赦教相处时是非常很激动的,总是想看到对方,也总是愿接到对方打来的电话,可以和对方无拘无束地叙述自己的故事,却从来没想过把自己的生命与对方联系在一起。赦教却不愿意体会生命的快乐在于人的心态,在于他的心灵如何与生命相适应。刘晓涵觉得赦教把所谓的爱情理解成随时开放的花儿,将未来点缀得香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因此,这注定赦教和她只能是朋友。朋友是永远的朋友,爱人是遥远而美丽的神化。相识以来,他们为对方的忧愁万里担心,为对方的满足而喜悦,为对方的突然患上感冒而焦急,却从未考虑让自己介入到对方的命运转折之中。不能说他们彼此相爱。因为刘晓涵知道她并不想彼此拥有。但刘晓涵知道她和赦教却不是普通朋友,因为她们彼此的关注已渗入到了深处。在爱与喜欢之间的夹逢里,她和赦教走得一点儿也不局促,倒向任何一边都不是她期望的选择。既然进入到这个境界,那么不妨保持在爱与喜欢之间。这样,朋友是永远真实的朋友,爱人则是遥远而美丽的神话。生活在神话与真实之间,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但切记不要伤害另一个神话与真实。人生活在虚和真之中,流逝也是好的,空白加无言就是无限。在滚滚红尘中,刘晓涵觉得自己已经浪费掉了太多的青春。上大学以来,她敏感、偏执;她不轻易的伤害别人,同时也不想被别人所伤,哪怕是对她的任何不恭,就如上次她朝华教授脸上印上五个烙印转身离去一样,从此,华教授再也不敢单独和刘晓涵在一起,再也不曾约她一个人到办公室里去。加入山桃文学社,她和那些喜欢写诗的大学生们一起追逐颓废的快乐,陶醉于寂寞的美丽;或许因为是异性朋友,所以性格,心理上的迥异,使双方会相互取长补短,相互激励启迪。于是容易出灵感,出效率。大家也因为这种默契配合,彼此理解而更加相互欣赏。把“山桃”办得红红火火,在一些高校文学社团中口碑还是不错的。刘晓涵他们坚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坚信世界会因他们而改变!曾经在某一瞬间,以为自己长大了!其实,在生活面前他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那一种疼痛的美丽不是谁都明白。有些爱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只能珍藏在记忆里用来怀念风,轻轻的吹。社会上都在提对外开放,刘晓涵知道他们现在已经生活在一个开放而丰富的社会里,比起社会上来说,她和赦教的情感如果还算正常。面对形形**的人,自然有大相径庭的感觉。她和赦教都是独立的。社会也算宽容。她和赦教视对方朋友,只是因为喜欢而已。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因为他们都没有太深的责任义务,没有太全面的体验与了解,反倒能从朦胧中保持不变的欣赏。有一种美丽叫做放弃。有一种默契叫做心照不宣。赦教有一次给刘晓涵一张卡片,上面就一行字,大概意思就是对他上一次约刘晓涵在河岸上说的话都是真的。刘晓涵不想过于令赦教难堪,在文学社里也就保持着和赦教若即若离的关系,只是两个人很少单独在一起了。 踏青那一天,赦教约刘晓涵在皇藏峪的山门前分桔子吃,夜已经很深了,本来说好了是晚一会儿回去的,但正好遇着那些同学一块看回来,于是,刘晓涵便和那些文学社团的女生回寝室去了。 望着刘晓涵远去的背影,赦教一个人傻瓜一样呆立了好长时间。一个人的天空很蓝,蓝的有点忧郁;一个人的日子很自由,自由的有点孤单;一个人的生活很轻松,轻松的有点无聊;如是,只有走自己的精彩和寂寞。最好的幸福,是把一个人记住,最好的辛苦,是想你想到哭,最好的满足,是你给我的在乎,爱受了些苦,才变得铭心刻骨。回想自己没有爱上刘晓涵之前,自己的潇洒与超脱似乎多了一些来自异性的吸引和其丰富隽永的意蕴,又非单纯的友情能与之相比。智慧的代价是矛盾。这是人生对人生观开的玩笑。赦教从刘晓涵进校后就一直暗恋着她,他在寂静的喧闹中寻找自己。真挚的友情不需要有承诺,注定的缘分不需要有约定,因为生命就是顺其自然。现在,一切都已随风而逝,想念和刘晓涵在一起的日子则有点幸福,幸福的有点难过。人生之缘如冬日的雪,洁白而轻盈,愿它在世间轻舞飞扬,随着风儿把不尽的祝福送给那个单纯得干干净净的异性朋友吧。现在,春天来了,以后的日子,累了,就将心靠岸。醉了,他也会象清醒时爱刘晓涵一样,他知道这叫难忘。爱一个人就要一心一意的爱,还要爱他的全部和一切。他和刘晓涵始终没有越雷池半步,也好,是软弱的他懂得残忍,狠狠面对未来的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的。如果记忆是美丽,为何他会笑得这样勉强;如果记忆是凄凉,为何总忘不了她的模样?梦随心求,心随梦动,一份淡淡的爱,一种浅浅的忧伤,就像风吹过花儿,随风相附,如茵所归。一切皆有定数的。佛说:“前世的五百次轮回,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赦教想着刘晓涵曾经这样对他说起过的话,叹息一场,朝男生的居住地走去。 听着别人的鼾声,赦教辗转反侧,不可实现的诺言最动人,如此美丽的夜晚,孤独是一种遗憾,想念着得不到的爱情成为习惯,当一切都已成风,他只有面对冷冷的寂寞,独自体会点点滴滴的往事,从从容容地翻开在“墟城师专”真心付出的日子,只感到晓风残月的凄美。谁也留不住时间的。日车翻新,他知道他和刘晓涵一样,明天太阳升起时,还要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他们都很平常,也都非常普通。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看一下街市的人流,每个人身上都是有故事的。只是有一件事没有多少人去想:谁在写我和你的故事,是不是我们的故事早都被人写好了,只是我们都在不能自抑地演义着,仅此而已,而已而已。赦教深深感受到了人生的虚无。曾经的美丽在岁月流逝中慢慢改变而改变有一种快乐飘飘洒洒,有一种自在平平淡淡,有一种美丽温温柔柔,有一种幸福安安静静,他却不愿意体会生命的快乐在于人的心态,在于一个人的心灵如何与生命相适应。爱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香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这爱情,这友情,再加上一份亲情,生命便可以圆满了。亲情是一种深度,友情是一种广度,而爱情则是一种纯度。一种超乎亲情,友情,爱情以外的第四种感情:朋友是永远的朋友,爱人是遥远而美丽的神化,而网恋中的男女则生活在神化与现实之间,其底蕴是那么丰富隽永又潇洒超脱总是想看到对方,也总是愿接到对方打来的电话,可以和对方无拘无束地叙述自己的故事,却从来没想过把自己的生命与对方联系在一起。 一阵悠扬的钟声传来,那是圣泉寺的晨钟,赦教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圣泉寺的僧侣也要开始一天的生活了。也许,那里正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文学社团出来踏青的社员们,在返程的时候,才知道他们的社长在圣泉寺出家为僧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